方学渐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分身从她的谷道里退出来。柳轻烟呼
呼喘气,全身汗出如浆,疼得差点晕厥过去。
找了块纱布轻轻擦去伤口的血迹,又把豹皮软垫裹住她的身子,方学渐才低
头望了地上的黛菲亚一眼,曲线玲珑的迷人胴体凹凸分明,两条赤裸的粉腿一览
无遗,线条修长而圆润,光滑的肌肤晶莹透亮,仿佛吹弹得破。
平滑的小腹白嫩细腻,一朵小巧的玉脐镶在圆润的腹壁中间,又圆又鼓的玉
女峰把薄薄的纱衣高高顶起,两粒硬挺的玫瑰蓓蕾殷红如血,随着呼吸微微地颤
动,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想。
方学渐瞧得眼睛都直了,喉头耸动了一下,咕嘟咽下一口口水,才偃旗息鼓
的下体又气势汹汹地高昂起来。下身一下子伸长紧绷,扯动了伤口的皮肉,登时
痛痒难当。他无奈地望了自己的小弟弟一眼,捡起衣服开始穿戴。
他把银票、珠宝和两个包袱卷在一起,连同散落的衣服打了一个大包,扛到
肩上准备掀帘出去,转眼瞥见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柳轻烟,心中突然一动,黛菲
亚封住她的穴道,又叫自己破她的处子之身,这里面有什么古怪文章呢?
就算是淫荡的娼妇嫉妒冰清玉洁的处子,也是大大的不怀好意,何况还牵涉
到灵鹫宫、天山圣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动机更加可疑。万一黛菲亚醒转后,
发现柳轻烟还是处女,会不会再找其他的男人来替她开苞呢?
好歹自己和她已有了肌肤之亲,又亲又摸又舔又挖的,连自己的“玉树”都
在她的“后庭花”里扎根过了,开苞的最佳人选应该非自己莫属,留给别人会不
会太可惜了?
转头的一刹那,方学渐的脑中转过了无数念头。把柳轻烟带回自己的营地,
无疑将得罪整个西域驼队,大英雄的名声扫地不说,还会被世人冠上“色胆包天
大淫贼”的恶名,从此躲进茅坑无脸见人。
可是,此去天山飘渺峰,营救初荷和秦凌霜的希望全都要着落在她身上,何
况,她还在洛阳城中救过自己一命。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没有不救她的理由。
方学渐咬了咬牙,心想:“我这条小命反正是捡来的,能多活几年已经是万
幸,顶着一个淫贼的臭名又怕什么?”想罢上前抱起柳轻烟,大步走出黛菲亚的
帐篷,踏着凄冷的月色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取出金疮药,分别在她的菊花门和自己的子孙根上洒了一些,又拿出一套龙
红灵的内衣替她换上,方学渐已经困倦不堪。把豹皮软垫盖在两人的身上,美滋
滋地搂着清香扑鼻的天山圣女,呼呼地熟睡过去。
天色才蒙蒙亮,一个肥大的人影溜了进来,帐篷内很快响起了一声杀猪似的
惨叫。
“这个女人是谁?”大小姐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方学渐的左耳被愤怒的女人拎到半空,龇牙咧嘴地道:“宝贝灵儿,她……
她就是柳轻烟姑娘。”
“什么柳轻烟、柳重烟的,快点告诉我,你和她到底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做了。”柳轻烟突然睁开眼来,说话的声音很低却很平静。
方学渐目瞪口呆,吓得差点小便失禁。龙红灵愣了一愣,低头瞪了她好一会
儿,突然咯咯一笑,道:“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长得很普通嘛,方学渐,
你太没有品位了吧?”
“她的气质还是很不错的,”方学渐趁机坐起身来,目光转移到大小姐的身
上,“咦,宝贝灵儿,你今天的穿着很有个性嘛。”
龙红灵的小脸红了一下。闵总管的衣服又宽又大,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臃肿不
堪。她这么早跑过来,一来想看看方学渐回来没有,二来担心别人看见自己现在
的这副模样。
爱美是女人的第一天性,情敌当前,更加变本加厉。大小姐用最快的速度解
开包袱,找出自己的衣服,换穿起来。
方学渐揉了揉生疼的耳朵,转过头来对柳轻烟微微一笑,道:“你的穴道解
开了?”
柳轻烟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柳轻烟的眼眸润润的,平静地望了他一会,清丽绝伦的面孔突然微微一红,
轻声道:“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方学渐的心脏怦怦乱跳,勉强地笑了笑,道:“你和我们一起走,那边会不
会……”
“不要紧,麻烦你过去和阿托尔先生说一声,顺便把我的一把古琴和几件衣
服拿过来。”柳轻烟的声音轻柔如水。
听了这话,方学渐登时心中大定,六万两银子买两个美女,很可能只是福王
爷演给龙四海的一出戏,用来引蛇出洞。他脑子飞转,微微一笑道:“你是灵鹫
宫的天山圣女,那个黛菲亚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我也不是太清楚,”柳轻烟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过看她的点穴手法,多
半是魔鬼谷的高手。”
“什么魔鬼谷?”大小姐凑过头来,她已换好了衣服。
柳轻烟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闭嘴不说了。
大小姐等了一会,见她连眼睛都闭了起来,知道这个情敌故意和自己作对,
心中登时来气,眼珠子转了转,一把扯住方学渐的耳朵,叫道:“跟我出来!”
方学渐只得歪着脖子,跟了出去。
天色开始放明,粉红色的朝霞和浓密欲滴的紫云掩映着东方的曙光。朔风阵
阵,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
大小姐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数出十几张砸在他的手里,道:“这里是三
万两银票,把这个女人买下来给我做丫鬟。”
“啊?”
“把眼睛瞪得这么大干什么?我看她长得还凑合,虽然比小昭难看多了,买
下来当个丫头使唤,倒也合算。”
“我的银票和珠宝……”
“这些银票和珠宝全是我的,我一张张、一块块的都检查过了,上面没有写
着你的名字。”龙红灵双手护胸,那里原本就高,现在又塞了好些银票、宝贝进
去,显得更加鼓突惹眼了。
方学渐知道没指望了,至少暂时没指望了。他把三万两银票收入衣袋,干脆
地道:“好,我现在去阿托尔那里,如果真的买下来,你可千万不要反悔。”
“绝不反悔,我已经好久没有丫鬟使唤了,快去快去,我还要等她给我敲背
呢。”
“好,你等着。”方学渐转身就走。
西域驼队的营地一片忙碌,有喂马、喂骆驼的,有收拾帐篷、行李的,有蹲
在空地上喝粥吃饼的,见到方学渐过来,一个个都露出了一脸和善的笑容。
阿托尔将军和他的情夫正在吃早饭,一碗麦片粥和两块夹肉的酥油薄饼。方
学渐拒绝了同进早餐的邀请,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柳轻烟打算搬出去的事情。
尽管这件事情来得有些突兀,阿托尔还是点头同意了。这种“一说就通”的
高效办事风格绝对值得敬重,可是他在对方身体上描来描去的目光火辣辣的,让
人太也难以恭维了。
方学渐简直如坐针毡,见他点头,急忙起身告辞,不顾他出口挽留,大踏步
出了主营。
到柳轻烟的帐篷里拿了七弦琴和她的衣服包袱,走出来的时候,回头望见一
道浓烟正袅袅地飘上南面的天穹,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烧焦骨头的腥臭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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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是最讲究礼仪、廉耻和忠烈的一个朝代,《四书》是全朝野默认的最高
行为道德准则。比如一些官员因为娶寡妇过门,被参有伤风化而丢官。
【09-17】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六十三章 情敌(中)
第六十三章 情敌(中)
他不由好奇心起,便悄步走了过去。脚印纷乱的沙地上,人和狼的血液都已
经干涸,远远望去,红一块黄一块的,一片狼藉。
一个大火堆燃得正旺,毕毕剥剥的不住爆响,焦炭、皮肉、骨头,还有火油
的气味混合着扑鼻而至,让方学渐的神经和肠胃经受了一次难得的考验。
四、五十个西域汉子凌乱地散在各处,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拎着布袋,蹲在
地上不知道在挖什么东西。
他转头四下一望,只见不远处的帐篷前站了一个年轻男子,身形瘦削,腰挂
长剑,正是金马镖局的严子路。
方学渐蹑足走近,只见他微仰头颅,正专注地眺望远处的某个地方,心中一
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高高的沙丘顶上,一袭橘黄色的披风猎猎而舞,原来金
香玉在那里。
严子路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吟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
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
方学渐见他越吟越低,知道他心思不属,当下朗声接口道:“就中更有痴儿
女。君应有语,缈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哈哈哈……严世兄好雅兴
啊。”
严子路骤然一惊,神色间一阵慌乱,转头见是方学渐,才稍稍平静下来,勉
强一笑,道:“早啊,方世兄。”
“不早啦,根据本人的经验,喜欢一个女孩子呢,还是越早动手越好,免得
夜长梦多。”
严子路面孔一板,正色道:“我听不懂方世兄在说什么。”
方学渐暗骂了一句“假装正经活受罪”,哈哈一笑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天
性,藏头露尾的反而显得虚伪,严世兄今年快二十了吧,试问人生有几个二十?
喜欢什么就赶快去做,犹犹豫豫的不是好男人。”
严子路“嗯”了一声,眼角一斜,又望了一眼沙丘上的金香玉,闭嘴不置可
否。
方学渐暗中窃笑,这家伙分明是有贼心而没贼胆,一个人单相思,可不知道
有多痛苦?真是自找罪受。知道这个话题不可再说,便指着那些沙地上的西域汉
子,道:“严世兄,这些人蹲在地上干什么?”
“挖狼牙。”
“挖狼牙?”
严子路微微一笑,道:“西域这边缺铁,又没有出色的工匠,锋利的狼牙不
用打磨,就是很好的箭头。”
方学渐恍然大悟,冲他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种狼牙制成的箭头,淬了
‘姹紫嫣红’的蛇毒之后,不知道效果会怎样?”眼看整座营地的帐篷已经拆得
所剩无几,便拱手和他道别。
老麻、施大宝等人正在吃早饭,方学渐匆匆打了声招呼,便兴冲冲地跑回自
己的帐篷,正要伸腿进去,门帘突然一抖,一条人影猛地蹿了出来,和他撞个满
怀。
怀中人吃了一惊,抬起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两只丹凤美眸泪汪汪的,赫然
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龙大小姐。
大小姐见是方学渐,哇地一声,抱住他的身子大哭起来。
才一会儿工夫,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竟变成了眼睛肿得像柿子,头发
乱得像鸟窝,连嘴唇皮都破了好几块的母夜叉。
方学渐不由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大叫道:“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
把我方大爷的宝贝女人打成这个样子?”
大小姐呜呜地哭,指着身后的帐篷,道:“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欺负我,你
一定要替我报仇!”
方学渐怔了一下,用手中的七弦琴拨开门帘,向里一望,除去睡在虎皮垫子
上的柳轻烟,没有第二人。
他脑子一转,登时明白了七、八分,故意咬牙切齿地道:“好灵儿,你是我
的掌上宝、心头肉,打在你身上就是痛在我心里,这个仇那是非报不可,而且要
以十报一,非狠狠教训一下打人凶手不可。”
柳轻烟的脸色微微有一些苍白,睁开一双明晃晃的眸子,定定地瞧着门外二
人。方学渐赞许地冲她挤了挤眼,继续道:“可是,宝贝灵儿,在报仇之前,我
想先弄明白一件事,你和她,是谁先拔出拳头动手的?”
大小姐的哭声轻了下来,抬头瞟了方学渐一眼,又偎进他的怀里,戚戚艾艾
地道:“反正是她欺负我,你一定要给我报仇。”虽然是同一句话,口气却软了
许多。
方学渐的心里明镜一般,这次打架事件显然又是大小姐的一个小计谋,先把
自己支开,然后关起门来拳打脚踢。凭她神龙山庄大小姐的武功底子,用不了几
下子,这个和她抢老公的情敌保管再也没脸见人。
可是有时候,主观愿望和客观现实总会相差那么一丁点。大小姐眼看这个女
人病恹恹的,连挪动一下身体都很吃力的样子,肯定好欺负,谁知道病猫突然变
老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打成了猪头三。
方学渐放下帘子,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好灵儿,你先去敷药疗伤,让闵
总管替你仔细地检查一遍,万一有所纰漏,以后在脸上留下这么一小块伤疤,那
就大大不美了,是不是?”
“那报仇的事情呢?”龙红灵抬起泪光涟涟的面孔。
方学渐咬了咬牙,装出一副很凶恶的样子,道:“我现在就去教训这个臭女
人,给我的亲亲灵儿报仇!”
大小姐记挂着自己的脸蛋,听了他的承诺,便兴高采烈地飞快去了。
方学渐看着她跑进闵总管的帐篷,这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微笑地看着她道
:“我的未婚妻,性子火爆了些,不过人很好。”
“我把她打成这样,你……谢谢你没有责怪我。”柳轻烟被他灼热的目光看
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她实在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双漆黑的眸子有着梦幻一般的清纯和妩媚,娇
俏玲珑的琼玉小鼻和玫瑰般鲜红的樱桃小嘴,和她的瓜子脸正好相配,不管近看
远看,都是一般的典雅秀丽。
“错又不在你,”方学渐心中赞叹不已,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过一
会儿就要上路,我现在替你再敷一次药吧,这样会好得快些。”
柳轻烟的脸蛋更红了,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转过了身子,俯卧在地。
方学渐心口怦怦乱跳,拿了金疮药的瓶子,轻轻揭去盖在身上的豹皮软垫,
又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亵裤,两瓣浑圆白嫩的雪臀再次在他的眼底下赤裸裸、坦
荡荡的纤毫毕露。
柳轻烟仿佛受不了他火烧一样的烫人目光,线条流畅优美的桃腮红得似要滴
出血来,捂住眼睛低低地吟哦一声,身子微微颤抖,柔软的腰肢轻轻扭动起来。
方学渐咽下一口口水,双手小心地按上去,触到的肌肤柔软滑腻之极,只觉
一阵口干舌燥,胸膛内火烧火燎的,憋闷得慌。两个大拇指在两片丰满光润的肉
臀上画圆圈一般来回地轻轻抚摩,然后将匀称的两股慢慢分开。
当他的十根手指深深陷入柔软的肉中,一朵娇羞无限的菊花终于水落石出,
尽管已是第三次将自己最害羞的部位暴露在他的面前,柳轻烟仍然羞得抬不起头
来,连后脖子都红了。
方学渐贪婪地盯着这朵幽谷深处的菊花蕾,紧皱得仿佛连半根小指头都容不
下,自己的分身又粗又大,怎么一下子就一整条都进去了?那种“痛并快乐着”
的感觉确实毕生难忘,不过付出的代价也够惨烈的。
小心地替她上好金疮药,在穿上裤子前,忍不住凑上去“叭、叭”地亲了两
口,嬉笑道:“你的两片屁股又圆又白,可真够诱人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第六十三章情敌(下)
柳轻烟羞得玉颊酡红,柔媚的眸子转动间仿佛一潭碧水微微荡漾,正要翻身
起来,却被方学渐一把按住了香肩,轻声道:“烟儿,别动!”
乍听到“烟儿”这样亲昵的称呼,她的心儿猛地一颤,回头望了他一眼,玉
颊流红,飞快地闭上了美眸。方学渐心中爱怜,慢慢凑上去,将她鲜红的樱桃小
嘴含住了温柔地啜吸,一面抚摸她滚烫的面颊和柔软的长发。
柳轻烟轻轻“嘤”了一声,星眸半闭,俏脸晕红,左臂伸出,慢慢搂住他的
脖子。在男子富于技巧的引诱和挑逗下,一根丁香小舌羞涩地滑入他的双唇,渴
望接受进一步激烈的吸吮和欲仙欲死的升腾。
她的上身穿着龙红灵的鹅黄色绸缎肚兜,丰满怒挺的双峰将肚兜高高撑起,
两条纤细的缎带轻轻系着纤细的柳腰和雪白的后背,尽显玲珑的少女曲线。
方学渐又舔又吸地细细品尝,右手悄然滑下,落在她的胸前,隔着肚兜抚摸
一只白嫩坚挺的圣女峰。一触手,她的肌肤就是一阵轻颤,身子有些僵硬,白皙
的脸上飞过了一大片红云。
尽管天气很凉,在五指山的镇压和蹂躏下,她的额头很快渗出了一粒粒细小
的汗珠。一座挺拔的乳峰随着手掌的劲力不住变幻着各种形状。一颗硬硬的小樱
桃,更是在指尖的逗弄下跳个不休。
啧啧声中,柳轻烟只觉自己的魂儿都被吸吮跑了,浑身酥软无力,心底里却
觉得又痒又空,十分难受。她第一次经历男女情事,被他火辣辣的一拥一吻一摸,
只觉全身暖烘烘、懒洋洋的,很快骨软筋麻,没了主意。
嘴对嘴地纠缠片刻,方学渐依依不舍地吐出香舌,抱着她跪坐起来,湿热的
唇舌沿着羊脂白玉的脸庞亲来亲去,直到含住了她的柔软耳垂,低声道:“好烟
儿,昨夜我们两败俱伤,我替你敷了药,你能不能帮我也敷一次药?”
柳轻烟面如火炽,一汪烟水茫然的眼波羞得无处躲。
方学渐见她不做声,心想有戏,把药瓶硬塞到她手里,站起来解开腰带,拉
下裤头,一条八寸长矛猛地抖了出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犹如凶神恶煞一般。
柳轻烟陡然见到这样一个怪物,吓了一大跳,一张端庄秀丽的小脸白了又红,
檀口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脖子一歪,不敢再看。
方学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云鬓散乱的妩媚样子,强忍伤口拉动的疼痛,走上
半步,把粗壮的下身逼近她的鼻子,装出很痛苦的样子道:“好疼啊,宝贝烟儿,
快点帮我敷药。”
柳轻烟回头望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转过头去,举起一条微微颤抖的玉臂,拿
着药瓶就往下倒。
向前挪了三寸,方学渐弓起虎腰,把滚烫的棒头在她的鼻尖上顶了顶,嬉笑
道:“好烟儿,你还没有拔开塞子呢。”
柳轻烟心情激荡得无以复加,一张小脸羞得比霜风下的柿子还红,手忙脚乱
地拉开塞子,由于手臂颤的太过厉害,药粉全都倒在了地上。
方学渐抓住她的手腕,接过瓶子,把药粉倒了些在她的手心里,然后牵着她
的白玉小手攀上粗大的肉杆子,轻轻地上下抚摩。如此三次,白白的金疮药已把
他的灼热下身涂了遍。
虎腰摆动,红艳艳的棒头一下下地点在她同样红艳艳的嘴唇上,方学渐呼呼
喘气,只觉心窝子里的一股邪火越烧越猛,仿佛随时都会撕破胸腔爆裂而出,正
想把自己火热的下身顶入她的樱桃小嘴,突然听到帐篷外一阵脚步声响,急忙拉
起裤子,捆好腰带。
“吃饭啦,”帘子一掀,龙红灵满面春光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
腾的麦片粥,明媚的眼珠在两人的脸上转了转,“快点吃,马上要出发了。”
方学渐接过一个瓷碗,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又脸色古怪地望了她一眼,问
道:“你在这碗粥里放了几粒‘七日断肠散’?”
龙红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瓷碗,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下大
半碗,把另一碗粥递给他,道:“小气鬼,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方学渐接过瓷碗,又把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狐疑地摇了摇头,道:“为了
保险起见,我还是自己去煮两碗。”说着,端着瓷碗出了帐篷。
龙红灵呆了片刻,突然蹭地跳起半天高,气呼呼地骂道:“方学渐,你竟然
为了一个臭女人怀疑我,我…我跟你拼了。”
回头狠狠地瞪了柳轻烟一眼,一阵风似地出了帐篷,冲到方学渐面前,道:
“你为什么帮那个女人?”
方学渐取出两块芝麻饼,揉碎了放进锅里,回头道:“没有她,我就找不到
飘渺峰,找不到飘渺峰,我就救不了老婆。我帮她等于是在帮自己。”
“只要让她带路就行了,为什么你要和她这么亲热?”大小姐的嘴巴噘得半
天高。
方学渐向她招了招手,等她蹲了下来,才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这是
在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地施美男之计,你想想,如果灵鹫宫里有这位天山圣女做
内应,我们胜利的把握是不是要大得多?”
他干咳了一下,继续说道:“飘渺峰的人物你已见过两个,她们的武功是不
是高得可怕?没有内应,没有帮手,单凭我们这几人的力量,你认为有多少胜算?”
龙红灵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把一块五香驴肉撕开来,一片片地扔进
锅里,突然说道:“你从没有对我像她这么好过。”
“傻丫头,这是我故意装出来骗她的嘛。”
“我宁可你这样子永远骗我一辈子。”
方学渐转过头来,见她撅着粉嘟嘟的小嘴又痴又嗔的样子,心口蓦地一疼,
伸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微笑道:“真是个傻丫头。”
龙红灵咯咯一笑,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样用
美男计把她骗到手的?”
“这个嘛,暂时保密,”方学渐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故作神秘地道,“不过
嘛,我已经替你狠狠地教训了她一下。”
“你是怎么教训她的?”龙红灵好奇地张大了眼睛。
方学渐附到她的耳边,低低地嘀咕了几句。龙红灵的双眼越瞪越大,失声道
:“你用一根大棍子把她那个地方捅了,她不是要痛死了?”
“简直痛得要命,她现在是路走不得,马骑不得,所以……”
一顿饭之后,两批人马先后上路,相距约莫百丈。
天色已经大亮,东升的旭日将一抹惊艳投入柳轻烟的乌黑眸子里,绚丽的黑
珍珠和光润白腻的脸蛋交相辉映,看上去既庄凝又灵动,仿佛神话中的观音娘娘
下凡一般。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她已经不知死过多少回。从坐上马背那一刻起,龙红
灵就用有生以来最恶毒最犀利的目光盯着她,就连喝水吃饼的时候,都没放松过
片刻。
柳轻烟张开修长的双腿盘上方学渐的虎腰,整个身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方学渐左手拉缰,右臂搂着她的柳腰,微笑着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
些什么肉麻的情话。
这种亲密无间的火辣姿势,通常只有男人和女人打算做那回事情的时候,才
会摆出来,而两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地纠缠一处,就不能
不让人大跌眼镜或者大掉鼻血了。
“真是恬不知耻的一对狗男女,渐哥哥啊,就算要施狗屁不通的美男计,你
也不用这样吧?”这是大小姐一路上反来复去咀嚼的一句话。
【09-21】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六十四章 虎泪(上)
第六十四章 虎泪(上)
马蹄在绵密细软的沙地上翻出一个个铜杯似的印痕,随即被跟在后面的驼队
踏得粉碎。金香玉懒洋洋地骑在马上,天边的大漠和夕阳映入她的瞳孔,尽是赤
血。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玉儿……玉儿……我对不起你……”卓天雄的呼喊好像风中的一片落叶,
越飘越远,终于黯然沉寂。金香玉睁大了双眼坐在黑暗里,心里空落落的,额头
上全是冷汗,抹也抹不尽。
难道最可怕的事情,就这么降临了么?
美好的举案齐眉,双卧双飞,无数的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闲时的琴棋书
画,弓马刀矢,三百多个如痴如醉的日日夜夜,如一幅幅美好的画卷从她心头慢
慢翻过,而这,难道要永远失去了吗?
两个月之后,福王爷派人来告诉她,吐鲁番那边没有收到押送的货物,金满
堂、卓天雄等金马镖局的十二名好手在西域路上全都凭空失踪了。
金香玉才听完一半,就觉一股子血气直冲喉咙,眼前蓦地一黑,砰地摔在地
上。肚子里八个多月的孩子也难产死了。
一夜间失去三个至近至爱的亲人,金香玉只觉天都塌了,眼前再也没了一丝
亮色。
北风呼啸,大雪纷纷扬扬。孩子的尸身越来越硬,感觉着冰凉彻骨的寒意毒
汁般一点一滴浸入自己的心底。
她站在廊下,拼命地抱紧血肉模糊的孩子,对着苍天声嘶力竭地哭了整整一
夜。
鹅毛般的雪片被凛冽的寒风卷进来,不停地扑打纸糊的窗棂和她的脸颊。那
一夜,金香玉连嗓子都哭哑了。
尽管如此,个性好强果决的她,还是咬着牙齿,硬把金马镖局的乱摊子顶了
起来。
转眼三年过去了,父亲和丈夫依旧杳无音信,金满堂和卓天雄的名字逐渐在
洛阳人的脑中和嘴边淡化,她却偏偏存了一线痴望。
直到昨夜狼群的出现,久经训练的西域猛士转眼就死伤过百,金香玉心底里
的那点希望才噗的灭了。她现在才明白,金马镖局最出类拔萃的十二个高手为什
么在大漠上突然凭空消失的原因了。
可是,知道后又怎样?连骗骗自己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无力地抬起双眸,眼前的沙海死气沉沉,一轮孤独的夕阳撞碎在地平线的
尽头,赤红色的碎片犹如一大蓬爆裂而开的鲜血,纷纷扬扬地撒在空旷的戈壁滩
上。
每一粒沙石,都像一滴血。
“局主,喝口水吧?”严子路犹豫良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了口,纵马上
前,取下腰间的羊皮囊子递过去。
“谢谢,”金香玉回眸笑了笑,接过皮囊喝了一口,突然说道,“子路,你
今年二十了吧?”
“嗯,还差两个月。”严子路低下头,不敢和她的目光相接。
“家里替你说好媳妇没有?”
严子路的面孔有些发烫,摇了摇头道:“没有。”
“二十也不小了,男人家成家早些好,早成家早立业。只要你父母同意,等
干完这趟差事,回去以后我做媒人,一定介绍几个好姑娘给你。”
严子路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他抬头看着金香玉同样苍白的面孔,心中隐
隐地作痛,勉强笑了笑,正要多谢她的好意,一声雄浑的号角突然呜呜地响了起
来。又一个白天终于过去了。
号角低沉下去的时候,马蹄急奔的声音骤然清晰起来。三十几匹高头骏马转
过两里外的一堵戈壁,扬起一路沙尘,奔雷般地朝西域驼队直冲过来。
西域众人纷纷翻身下地,抽出腰间的马刀,身子利索地藏在骆驼后面。防御
的阵列还没有成形,这支马队已经奔到近前,黄色的鬓毛在风中一阵阵地上下飘
舞,数十张金属面具在绚丽的夕阳下熠熠生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简易的机关弩握在一只只强有力的手中,暗沉沉的犹如马上就要降临的暮色
般。拉满的弓弦仿佛恶魔张开的大口,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断人的咽喉、夺走人的
魂魄。
严子路眼尖,老远就望见带头之人戴着一只黄金面具,胯下是一匹神竣异常
的红鬃马,配合他身上的那件血红色的英雄披风,犹如一团狂卷而来的烈火。
马行空毕竟行走江湖多年,经验比较老到,猛地大喝了一声:“快快护住郡
主!”拎起沉甸甸的玄铁双钩,驱马退后了几步,抢先护住骆驼背上的黛菲亚。
严子路也瞧见了他们手中的机关弩,急忙抽出长剑,护在黛菲亚的左前方,
回头瞧了一眼金香玉,只见痴痴地望着那个带头之人,不但忘了发号施令,连兵
器都没有拔。
正觉奇怪,耳中突然听到一声裂帛般的奇怪呻吟,扭头望去,几十点银光在
空中夺目一闪,呼啸着向慌乱的人群倾斜而下。他手腕猛地一抖,舞出一片密不
透风的光圈,护住五尺范围的空间。
严子路的眼角一直注意着金香玉,见她中了邪一般,端坐马上一动不动。视
野中,一点寒光如电而来,直奔她的胸口,来不及惊呼,急忙飞身一扑,长剑递
出,叮的一响,一根狼牙利箭应声落地。
“局主,小心!”他才喊出这么一句,身子还在空中,身后突然响起了一连
串骨头割裂的声音,猛一回头,只见六颗头颅次第飞起,鲜血从断开的脖颈口一
蓬蓬地喷出来,嗤嗤地响着,绚丽得犹如盛开的烟火。
双钩、虎头刀、钢鞭、八棱瓜锤、混铁剑和镔铁银枪,六样不同的兵器在金
马镖局的六大高手的掌中还惯性十足地舞动了两下,没了头颅的尸体在马背上晃
了晃,便一头栽了下来。
严子路连自己的双脚什么时候着地都忘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滚圆,惊恐无
比地看着六个同伴一声不吭地从马上摔下来,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粘稠的血液
源源不绝地汩汩涌出,染红了一大片沙地。
尸体倒下,马匹的背后露出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和她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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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泪》是本书第二部的最后一个章节。
英雄难过美人关第六十四章虎泪(中)
薄如蝉翼的刀片犹如一泓青碧,几颗血珠子沿着刀锋一滴滴的滚落,映得波
斯美女的容颜更加艳绝。
一掌拍在骆驼背上,黛菲亚高高跃起,蝉翼刀轻轻挥出,直取金香玉的脊背。
严子路一声惊呼,身子猛地蹿起,长剑斜刺她的下腹。刀光圈回,叮的一声,
长剑断成两截。
金香玉转过脑袋,看见沙地上的六具尸体,一下子回不过神来,猛听一声惨
叫,严子路踉跄后退,半截长剑连同整只手腕被硬生生地切下来,哧地掉在地上。
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拔出柳叶刀,上前挡住了砍向严子路的致命一刀。怒
吼连连,刀光霍霍,一个轻灵飘忽,一个霹雳凶猛,两个女人翻翻滚滚地战在一
处。
中箭的人、兽纷纷哀号倒地,那支马队在骆驼阵前转了一圈,打马而回。
十几个胆气豪壮的汉子跳出来,手擎雪亮的马刀,飞奔着追了上去。才跑出
五、六丈远,那些蒙面人突然拉回马头,快速装上箭矢,齐刷刷地瞄准发射。
在一双双惊恐的眼睛里,数十根劲矢呼啸着飞扑而出,准确地洞穿咽喉、胸
脯或眼睛,把他们憋在喉间的一声惊呼硬生生地切成两段。
北风呜咽,十几个生龙活虎的汉子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夕阳血红色的光辉下,
荒凉的大漠弥散开惨烈的气息。
相隔百步,这批蒙面骑士沿着长长的驼队颠颠地跑来跑去,瞅准机会就放一
箭。驼队中不时有人中箭惨叫,这些人的骑射本领显然极佳。众人唯一能做的,
就是把身体藏得更好些。
严子路一连退后十几步,鲜血和冷汗洒了一路。他的脸上早已没有半点血色,
伤口疼得好似刀绞,张嘴咬住衣角,用力撕下一幅衣裘,草草包住自己的断腕,
从地上捡起混铁剑,上前加入战团。
尽管以一对二,黛菲亚依旧游刃有余,一柄轻盈灵动的蝉翼刀在两样兵器间
穿梭来回,仿佛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刀光闪动,又在严子路的身上割了
两道口子。
金香玉双眼通红,口中嚯嚯喘气,疯了似的连连抢攻,要不是严子路在旁照
应,早就受伤挂彩了。
方学渐眼看情况不对,急忙叫众人往后退,绕过左边的沙丘,将高大的骆驼
围成一圈排在外面,马匹和人躲在中间。
他把柳轻烟塞到大小姐的怀里,沉声道:“我出去看看,现在是生死关头,
你们可不许乱闹矛盾了。”飞身跃出骆驼圈,快步爬上沙丘,偷眼向下张望。
暮色渐浓,夕阳收起妖娆的余晖,辽阔的大漠正在被荒芜的晦暗一块块地吞
没。
混铁剑又被削成了两截,严子路的衣服被冷汗打得透湿,他觉得自己的力气
随着血液正在一滴滴的往外流,尽管牙关都咬破了,出剑的速度仍是越来越慢,
眼前红光一闪,左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金香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双凶光湛湛的眸子紧盯黛菲亚,柳叶刀直上直
下,每一招都是拼命,每一招都是抢攻。
黛菲亚挡住她的柳叶刀,飞起右腿,正中她的左膝盖,又一个后撩腿,将斜
刺过来的半截断剑踢上半空。
金香玉的左腿蓦地一软,单膝跪地,慌乱中一抬右臂,叮的一声,挡开了盖
头劈下的蝉翼刀,头顶一阵火辣辣的疼,一片头皮被冰凉的刀锋削了下来。
严子路一屁股坐倒在地,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动了,恍惚间看到那柄可怕之极
的蝉翼刀一下下地砍着,越砍越狠,越砍越快,金香玉吃力地举着右臂,满头的
青丝连着一块块鲜血淋漓的头皮,“唆唆”地掉落下来。
不知从哪里涌来的一股力气,他高高地嚎叫一声,扑上去抱住黛菲亚的大腿,
回头对金香玉喊道:“局主,你快走,你快……”
一道青光蓦地闪过,嘶哑的叫喊嘎然而止。在金香玉痛到极点的眸子里,严
子路的半个头颅斜斜地抛了出去,红白相间的脑浆随着狂涌而出的鲜血喷得到处
都是。
金香玉绝望地尖叫一声。黛菲亚再次提起蝉翼刀,对着鲜血淋漓的光头使劲
砍下。
叮的一声,一把亮晃晃的长刀递过来,挡在了金香玉的头上。
方学渐嘻嘻一笑,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大美女,你真是太有魅力了,
连半个脑袋的死人都从棺材里爬出来抱你的大腿。”长刀一斜,砍向她饱满的胸
脯。
黛菲亚一边挡开金香玉直刺过来的一刀,一边退后躲避,不料双腿被严子路
牢牢抱住,一迈步子,才醒觉无法动弹,心中暗叫不妙,刀尖已触及敏感的乳头,
眼看就要开膛破肚而死,吓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暮色沉沉,方学渐看着她千娇百媚的可人模样,明知这是一株有毒的蘑菇,
心里还是软了一软,刀锋一转,用刀背在高耸的乳房上重重一拍,赞道:“好活
泼的两只大白兔,真是诱人的不得了。”
敏感部位被击,黛菲亚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一种混合着痛苦的快感迅猛地
涌上她的心头,忍不住长长地吟哦了一声。
方学渐把刀架上她的脖子,乘她心神皆醉的当儿,伸腿踢飞蝉翼刀,厉声道
:“不想死的话,赶快点上自己的穴道。”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夜风瑟瑟地吹,空阔的苍穹上漆黑一片。低沉的牛角
“呜呜”地响了起来,这是冲锋的号令。一百多名西域战士纷纷跃起身来,高擎
雪亮的马刀,霍霍呼喝着冲了出去。
蒙面的骑士开始缓慢退却,沙沙的蹄声犹如蚕吃桑叶,不紧不缓地引逗着他
们追下来。
黛菲亚在自己的身上点了两下,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道:“这样行了吧?”
方学渐的心口怦怦地跳,咽了口唾沫道:“最好把你的哑穴也点了。”
黛菲亚举起手臂又在自己修长白嫩的脖颈上点了一下,无法用嘴,只把两抹
柔媚之极的目光倾注在他的身上,仿佛方学渐是她五万年前就已注定的欢喜冤家。
“靠,你当我是半吊子傻瓜啊,点了麻穴的人还能举起手来点自己的哑穴,
你这是用的哪门子点穴武功?”
“大英雄哥哥,你千万不要生气,刚才你用刀子在我的胸口这么一撞,弄得
人家一点力气都没了,又怎么能点穴呢?不如让我歇一下,等有了力气再点?”
方学渐听着她媚声媚气地求饶,连骨头都快融化了,强自镇定心神,道:
“我哪会舍得生你的气,既然你喜欢用刀子拍胸,那么我们继续。”说着手腕一
转,又一刀背拍在她的右乳房上。
黛菲亚忍不住又是一声浪叫,又媚又骚,真正是骨子里的浪。
方学渐心中不忍,正考虑要不要拍第二下,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喊道:“小黛、
小黛……”极目望去,一匹快马剖开层层暮霭,泼风般疾奔而来,转眼便到了跟
前。
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六十四 虎泪(下)
他微一迟疑,一条人影从地上蓦地蹿起,朝马上那人扑去。正是左膝受伤的
金香玉。
方学渐暗叫不妙,正要出口阻止,持刀的右臂陡然一麻,知道中了黛菲亚的
暗算,左腿一提,对准她的小腹上砰地踢了一脚。黛菲亚一声哀号,连同严子路
的尸身飞出三丈多远,“啪嗒”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人早在暗中警戒,一见有人扑来,立时长刀一摆,一招“燕子掠水”,平
平地送了出去。
两刀相撞,呛地爆出一团火花。一张黄金面具绚丽地亮了一下,重又没入朦
胧的灰暗。
借着这一点火花,金香玉已真切地看清了那人红色披风下的衣服,一件带红
边的紫箭衣。宽胸窄腰双排扣,丈夫卓天雄也最喜欢穿这等式样的衣服。
那骑士听见黛菲亚的哀号,急忙回马去救,才拉紧缰绳,他的战马忽然悲嘶
一声,遭了方学渐的暗算,左腿脱臼,踉跄着向前倒下。
金香玉双脚落地,眼见那人凌空跃起,再次飞扑过去,柳叶刀一翻一转,直
取他的双膝。那骑士不慌不忙地还了一招“金锁坠地”,上身前倾,刀口向下砍
出。当的一声,两刀再次相撞。
金香玉左手一探,伸手去抓那人的面具。那人吃了一惊,脑袋往后一仰,左
臂伸出,在她的光头上砰地打了一拳。金香玉惨叫一声,身子扑翻在地,沿着地
面滑出两丈多远,啃了满嘴的沙。
方学渐蹲在地上用力揉搓右臂,一看情况危急,急忙左手握刀,猛地冲上五
步,“百炼缅刀”平平送出,一招“大漠飞雪”,横砍他的腰身。
那人滴溜溜一个转身,钢刀紧贴身子,一招“凤凰旋窝”,妙至毫巅地挡住
了必杀的一击。
方学渐不等招式用老,长刀一抖,刃口自下向上掠起,直取他的肩头。那人
斜退一步,堪堪躲过刀锋,钢刀反撩,砍向对方的手腕。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地斗在一起,一时倒也难分胜负。方学渐的“断风碎雪
刀法”新学乍练,又是左手使用,武功大打折扣。那人不知道是心有所忌,还是
摸不清方学渐的底细,出招同样小心翼翼,不敢一味抢攻。
五十个回合转眼即过,十余丈外突然亮起一支火把,一人抖抖索索地走来,
压着嗓子喊道:“金局主、马副局主、黛菲亚郡主,你们在吗?”原来是驼队的
领袖阿托尔将军。
那骑士把刀一晃,也加快了进攻。“电闪雷鸣”、“紫光乍现”、“狂风骤
雨”,连环三刀又快又猛,身边登时风声大作,轰隆隆的雷声隐隐响起。
方学渐连连侧身躲避,只听呼的一响,钢刀擦着他的肩头砍下,震得右耳嗡
嗡做声,吓得跳开两步,道:“原来是你,昨夜鬼鬼祟祟的溜到柳轻烟姑娘的帐
篷里,有何居心?”
那骑士一声不吭,只顾一招紧似一招地往他身上招呼,刀声中夹着雷声,越
发地振聋发聩。钢刀横砍直削,劲力也越来越重。
阿托尔越走越近,火把的亮光流上这把钢刀,隐隐有紫光在上面流窜。将军
大人扯开喉咙大叫起来。
方学渐上蹿下跳地躲开他的连环三招,脚后跟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
时重心不稳,眼见对方的紫光闪闪的长刀盖头劈下,只得横刀一架。当的一声,
双刀相撞,火花四溅。
方学渐吓出了一身冷汗,身子仰天倒下,背脊撞在一具软绵绵的物体上,只
听一声微弱的呻吟,也顾不得回头去看,长刀挥出,挡开那人砍向自己小腹的一
刀,危急中扑地一滚,反身一腿,踢向他的脚踝。
那骑士微微俯身,挥刀砍向他的大腿,却被方学渐举刀架开,左腿脚踝猛地
一痛,身子向前扑出,在地上打了个滚,正要爬起,脸上蓦地一凉,黄金面具被
硬生生拉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和一双凄婉之极的眼睛。
“天雄,是你?”金香玉张了张嘴巴,心口刀绞般的剧痛让她的舌头都僵硬
了。
卓天雄啊的一声大叫,猛地推开她的身子,翻身站起,双手掩住面孔,大声
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拔腿就朝沙丘上跑去。左脚踝受伤,跑起来一瘸一
拐。
金香玉爬起来急赶几步,一下子扑在他的背上,哑着嗓子嘶叫道:“天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金马镖局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你说,你说啊……”
两人跌倒在地,卓天雄挣扎着想拉开她的身子爬起来,金香玉拼死扭住他,
哭喊着大声责问。
方学渐手握“百炼缅刀”,看着他们牛皮糖似地扭在一起,在地上不停地翻
来滚去,既像冤家又像死对头,一时摸不着头脑,抬头看见阿托尔站在两丈外,
向他招了招手,想借火把用一下。
阿托尔颠颠地跑了上来,耷拉着一张老脸,难过地道:“贝鲁,他死了。”
方学渐这才想起这位老兄是位特殊的“性趣”爱好者,请他帮忙掌灯的话立
时缩回,正想开口叫他滚得越远越好,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突然传入耳中,扭头
望去,只见金香玉仰着高高的头颅,一柄沉甸甸的大铁钩直直地插在她的背上。
金香玉的眼角都要裂了,弯下脖子死死地盯着昔日的恩爱丈夫,明亮的眸子
开始一点点地暗下去,眼中的凄婉和悲凉却越来越清晰,身子猛地抖颤几下,嘴
巴张了张,一股鲜血涌出来,静静地流上他的面孔。
卓天雄的脸上全是她的眼泪和鲜血,定定地躺在那里,一时看得呆了。
方学渐“啊”地一声大叫,像只中箭的兔子般跳起来,一脚将黛菲亚踢飞,
举起左臂,一刀从金香玉的背心刺入,刀锋前伸,从卓天雄的背心捅出,把两人
牢牢地穿在一起。
卓天雄短暂地僵了一下,伸出颤抖的右手,摸上金香玉血肉斑斑的头皮,微
弱地道:“玉儿……玉儿……我对不起你……”
【第二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