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难过美人关60-62
fu44.com2014-07-16 11:31:06绝品邪少
第六十章 狼吞 夜风阴冷已极,回旋着在细碎的沙砾上刮过,发出寒水撞击石缝罅隙的呜咽声。 今天是十五之夜,一轮明月在厚厚的云翳中躲躲藏藏,久久不肯露面。仰着脖子望天的金香玉终于失望地垂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明亮的眸子也随之黯淡下来。 四年前的这一天,是她拜堂成亲的好日子,新郎官是比她大两岁的同门师兄卓天雄,也是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那一天很热闹,亲朋好友济济一堂,人人都称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卓天雄不但人长得帅气,在九个师兄弟中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个。他已得到岳父金满堂的真传,一套“霹雳紫金刀”使将开来,真的会紫光流窜、雷声隐隐,天降霹雳一般。 从成亲的那一天起,卓天雄这个名字就传遍了整个西北武林。在洛阳城里,谁不知道金老爷子是福王爷的第一爱将?谁不知道金老爷子只有金香玉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傻子都猜得到,这个卓天雄将来是要接金老爷子班的。 卓天雄也没让大家失望,押了两趟短途的镖,没出半点差错,直到三年前福王爷交代下差事,运一批私货去吐鲁番。 那时金香玉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本意不想让他去的。最后卓天雄还是去了。金老爷子已经五十三岁,他要顺利接班,当上金马镖局的总镖头,这是一次十分难得的历练机会。 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金香玉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十月的夜晚,那个晚上也是十五,离丈夫出门已经二十一天了,窗外很黑,乌云低低地压着,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她独自坐在闺房里,缝制卓天雄最喜爱的带红边的紫箭衣。穿上这件衣服,玉树临风的丈夫就会显得更加帅气。 忽然“噗”的一声轻响,灯火爆灭了。她正要起身去重新点火,无边的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某个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玉儿……玉儿……我对不起你……” 金香玉顿时双腿发软,一下跌在地上。这是卓天雄的声音,极为低沉,仿佛沿着地面匍匐而来;又极为飘渺,仿佛一枚随风飞舞的落叶,从云层的尽头飘落下来。她在黑暗中死死地睁大着眼睛,却感觉到心里有样东西扑腾着翅膀,瞬间飞走消失了。 “在想什么,公主殿下?”方学渐挽着龙红灵的手臂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十分可恶。 金香玉抬起头来,犀利的目光从他的面孔移到龙红灵的胸口,停了一下,又移到在前面带路的维吾尔小伙子的身上,撇了撇嘴巴,道:“贝鲁,你带这两个人来干什么?” 贝鲁右臂一扬,向她行了一礼,恭敬地道:“我奉阿托尔将军的命令,请方先生过去赴宴。” 方学渐笑嘻嘻地看着她,道:“吃顿饭嘛,不如一起走?” 金香玉横他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外面冷风如刀,帐内却灯火辉煌、温暖如春。猩红色的波斯地毯、八支粗如小腿的牛油火炬、整齐排列的古案和羊毛绒坐垫,让这个高大的帐篷看上去像极了一座简易的宫殿。 方学渐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快速地扫了一遍,除了上首正位的阿托尔,帐篷里还坐了另外七个男女。西首的四张矮几后面,分别坐着柳轻烟、黛菲亚、金香玉和一位五十多岁的青衣老者。 柳轻烟和黛菲亚的脸上都挂着一方半透明的黑色丝巾,只露了双眼睛出来。方学渐不禁大为失望。 青衣老者整个一骨架子,瘦得好像山窝子里熬过一冬风霜的竹子,凸出的颧骨给人一种坚硬的感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双鹰眼转动之际精光灼灼,又是一个内外兼修的高手。 东面也是四张矮几,三条形貌剽悍的西域大汉坐在前面,昂首挺胸,坐姿端正,一看就是久经战场的军人。末尾的一张空着,自然是留给他和龙红灵的。和主人见过礼,两人赶紧坐了下来。 白杨木的几案上摆着三样时鲜水果,鲜艳夺目的柿子、皮脆肉厚的红枣和切成长条型的半个蜜瓜,刚用清水洗过,看上去十分诱人。一大盘白切羊肉冒着腾腾的热气,用椒盐蘸着吃,滋味绝佳。 经过简单的介绍,方学渐知道了这三个西域大汉分别叫拉克申、嘎尔迪和伊勒德,是这支骆驼队伍的三名百夫长。青衣老者名叫马行空,是金马镖局的副总镖头,也是金香玉的亲舅舅。 阿托尔微笑着举起面前紫罗兰花纹的银杯,用生硬的汉语道:“相逢就是有缘,我们能在茫茫的大漠相聚更是缘上加缘。汉人有这样一句谚语,朋友贵在相知,尊贵的客人们,请饮下这一杯薄酒,你们以后就是我阿托尔的朋友了。” 龙红灵不擅长饮酒,只浅浅抿了一口,剩余的由方学渐代劳了。这是上好的陇西青稞酒,色泽淡青,浓香扑鼻。按规矩,男士一饮而尽,女士啜饮一半。两个兵丁上来,给各人的杯子重新加满酒浆。 帐篷外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羊肉汤和手抓饭的香气四下飘溢。一位多情的小伙子弹起了心爱的马头琴,洪亮的颤音夹在鼎沸的人声中,依旧清晰可辨。 酒过三巡,阿托尔招呼大家自便。他拈起一颗红枣,却没有往嘴巴里塞,一对深褐色的眸子停在方学渐的脸上,突然开口道:“听说方先生这次来西域,是为了寻找红泪雪莲?” “有什么不对吗?”方学渐咬了一口蜜瓜,赞道,“这瓜真甜。” 阿托尔把红枣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噗”地吐出枣核,微笑着道:“你知不知道,世上根本没有这种雪莲,给你开药方的那个医生是骗子。” 方学渐被袁紫衣暗算,掉下三百丈高的神女峰,双腿神经麻痹。秦凌霜给他针灸治伤的时候,曾无意间提起“红泪雪莲”,据说能根治百病、药到病除。 “天山这么大,将军为什么断定没有红泪雪莲?”他把目光投到柳轻烟的脸上。秦凌霜既然知道“红泪雪莲”,这位弹琴高手多半也知道,说不定那瓶疗效独特的“天山雪莲丸”,里面就有“红泪雪莲”的成分。 两人目光相触,方学渐心头突地一跳,急忙避开去,拿眼角一瞟,柳轻烟若无其事地端起银杯,左手撩开黑纱的一角,粉红的樱唇微微一张,小饮了一口。 阿托尔哈哈大笑,道:“在亦力把里,从八岁大的孩子到八十岁的老丈,谁不知道红泪雪莲只是一个传说。”那三个百夫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传说?” “一个很古老也很美丽的传说,”阿托尔微笑着抬起头来,“贝鲁,你的嘴巴还算伶俐,给大家讲一下这个传说。” 贝鲁“嗳”了一声,捧着酒罐子讲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吐鲁番国王有一个独生女儿。公主貌美如花,聪明善良,国王视之为掌上明珠。有一年夏天,公主进山打猎,遇见一位英俊威武的小伙子,两人一见钟情,倾心相爱。 青年向国王求亲,国王提出苛刻的条件刁难他,让他一日之内到天山绝顶采回两朵雪莲花。峰高坡陡,险象环生,为了获取幸福的爱情,青年毅然向天山绝顶攀去。 他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发现了两朵娇艳无比的雪莲,青年大喜过望,赶紧向上爬去,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的右脚突然一滑,失足掉下了悬崖。 公主听到了噩耗,痛不欲生,立即赶到悬崖前,对着两朵雪莲花哭了一天一夜。哭到后来,泪水全成了红色,一颗颗地洒在洁白的雪地上,触目惊心的斑斑血泪。公主哭瞎了眼睛,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纵身跳下了悬崖。 第二年的春天,在公主哭过的地方长出了两朵海碗般大的奇花,晶莹如玉的花瓣上生着许多红点,就像公主洒在雪地上的斑斑血泪。这件奇事越传越广,人们为了纪念这段伟大的爱情,就把这两朵奇花命名为“红泪雪莲”。 贝鲁叹了口气,最后说道:“这个故事在亦力把里被一代代地传了下来,可是红泪雪莲到底长着什么模样,到现在还没人亲眼见过。” 方学渐暗骂这个青年脑子不开窍,不就天山雪莲嘛,到街上买两朵就行了,何必真的爬到天山绝顶去采?这不,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死了不打紧,还害得年轻漂亮的公主跳崖,公主的肚子里说不定有了小宝宝,那就更加罪大恶极了。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个“红泪雪莲”的故事分明是讲给自己听的,西域人和金马镖局分明不相信自己去西域是为了购买“红泪雪莲”,他们在怀疑自己。 金满堂三年前走镖失踪,至今音信杳无,不管是福王爷还是收货方,都会想方设法地追查原因。自己这样鬼鬼祟祟地跟着,也难怪他们要起疑。方学渐心弦一紧,这才知道今晚摆的是鸿门宴。 他抬起头来,突然发现金香玉的眼圈红红的,一副洵然欲泣的样子,心中一喜,挤出一个关切倍至的笑容,温言道:“金女侠,有什么伤心事,惹得你想哭呢?” 金香玉扭过脖子,飞快地擦了一下眼睛,回头道:“我会有什么伤心事?我正开心着呢?” “你不哭,为什么整个眼圈红红的?”龙红灵睁大了眼睛盯着她,“还有,你刚才为什么要扭过头去擦眼睛?” 金香玉霍地站了起来,气鼓鼓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姑奶奶哭没哭关你屁事,要管,先管好你的男人吧,小心他在外面偷女人!” 龙红灵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伸手拉住方学渐的胳膊,甜蜜地一笑道:“他才不会在外面偷女人呢!” “不会?”金香玉大喝一声,激动得连两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指着柳轻烟和黛菲亚道,“要不是阿托尔将军出价更高,这两个女人早就被你男人用五万两银子买下来了!” 方学渐吓得脸都肿了。他原本只想借机转移众人的视线,哪料想金香玉把自己的老底捅了出来。 龙红灵满面通红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耳朵,叫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学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谄笑道:“灵儿,这…哪跟哪啊,半个多月来,你和我什么时候分开过一步,听我的话,坐下来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见识。” 旁观众人脸露微笑,好整以暇地观看好戏。 “方先生,洛阳百花节上,你的豪迈和大方让全城十八家妓院的姑娘们倾倒一地啊,怎么,现在老婆在身边,阳痿了?不敢承认了?”金香玉显然很会把握时机,这一桶火油浇下去,方学渐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了。 龙红灵伸腿就在他的肩膀上踢了两脚,呜咽着骂道:“方学渐,你连妓女都要,你这个不要脸的,呜呜,你是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不识好歹的大无赖,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边哭边骂,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方学渐被她踹翻在地,羞得面红耳赤,爬起来说了句得罪,匆匆出了帐篷,四下一望,只见左边第二个帐篷门口紫光一闪,依稀是龙红灵今天穿的紫貂皮大衣。 他心中一喜,快步跑了过去,来到门口,喊了声“灵儿”,撩开布帘踏步进去,忽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子香,依稀有些印象,却又绝非龙红灵身上那种又甜又软的幽香。 他心下一怔,黑暗中突然有人伸手抓来。这一抓无声无息,快捷无伦,等到惊觉不妙,三根冷冰冰的手指已触及咽喉的肌肤。 方学渐此时已不及闪避,左足疾飞,直踢那人小腹。那人右掌的五根手指抓住了方学渐的咽喉,还没用力,小腹上已受了一脚,一声闷哼,身子向后飞出,砰地摔在地上。 方学渐死里逃生,喉咙上仍被抓了三条长长的血痕,火辣辣的疼。他拔出佩刀,脚下慢慢移步,咳嗽着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帐篷内漆黑一团,他侧耳倾听,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这人不会一脚就送命了吧?心中惴惴,又低低地喊了一声“灵儿”,前方突然“呛”的一响,一道迅疾无匹的劲风骤然扬起,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方学渐急忙斜跨一步,钢刀递出,一招“顺水推舟”,去削那人的手指。那人变招奇速,手腕一翻,直砍改成了横削,势力不衰,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两刀相交,只听喀喇一声,接着当啷一响,方学渐手中一轻,竟是半截刀尖被对方削去了。那人乘机连连进招,方学渐不敢跟他硬碰硬,只一味闪避逃窜,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招数,又不敢贸然反击。 风雷之声越来越响,好像整个帐篷都笼罩在那人的刀势之下。方学渐越来越觉得难以应付,好几次差点中招流血,突然灵机一动,扯开喉咙大叫起来:“救命啊,有刺客,快来抓刺客啊!” 怒浪一般的刀风停了下来,接着嚓的一声,对面的篷布被划开一道大口子,几点迷离的星光撒进来,帐篷里已没了那人的踪迹。 方学渐吁出一口粗气,又定了定神,这才掀开帘子走出帐篷。几个西域汉子听到喊声,举着火把奔了过来,围住他叽里咕噜的问话。 方学渐越听越糊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中又急又怕,担心龙红灵会出什么意外。足尖轻轻一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飞身跃到帐篷顶上,游目四顾,借着淡淡的星光,遥遥望见南面的沙丘上,一个女子正一步三滑地往上爬,看那窈窕的背影,正是龙红灵。 他大喜过望,飞步追赶上去。 夜色笼罩下的大漠沉寂得如同深冬的一潭寒水。方学渐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小牛皮的羊毛绒靴子在松软的沙地上印下一个个浅坑。 浅坑飞快地向前延伸,沙沙的异响如同一大串气泡突然破裂。 龙红灵含着满眼热泪,一路抽噎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往沙丘上爬,嘴里嘀嘀咕咕,正在抽方学渐的筋,扒方学渐的皮。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正要回过头来,呼的一阵风起,柔软的腰身已被两条粗壮的手臂牢牢抱住。 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直冲鼻腔,正是那个负心薄幸、不识好歹和死不要脸的方学渐。龙红灵心头一酸,刚止住的泪水哗哗地又流了下来,跺着小脚道:“你快放手,你这个大坏蛋,难道作践得我还不够,又想来干什么?” 方学渐从背后死死地抱着她,动情地道:“灵儿,你答应过要和我厮守一辈子的,你答应过要为我生一大堆胖娃娃的,我不会放手,我不会让你走的!” 龙红灵呜呜地哭,哑着嗓子喊道:“你这个坏蛋、无赖、负心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不放手,你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方学渐一阵难过,柔声安慰道:“别哭了灵儿,你这样子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偏要哭,关你什么事,你这坏蛋哪里又有心了,就算有,也是乌七麻黑的狼心,对了,你就是一颗狼心狗肺的……混球!” 龙红灵又气又急,说到后来都有些口不择言了,最后冒出个不伦不类的“混球”,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忍不住噗嗤一笑。 方学渐见她破涕为笑,登时宽心一半,咬牙切齿地道:“好灵儿,其实这一切呢都是那个没胸部的妖怪在挑拨离间。你仔细听我说,她没有胸部呢,就没有男人喜欢。没有男人喜欢呢,心理就会变态。一个变态的女人看见我们恩恩爱爱的,心里就会很不舒服。很不舒服呢,她就会想尽一切方法来破坏我们的幸福,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龙红灵似信非信,眨巴着眼睛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道:“那么,你为什么要花五万两银子买两个妓女?五万两哎,一个五品知府都买下来了。” “这个嘛,宝贝灵儿,我买那两个女人的用意,其实是为了救你。” “救我?” “宝贝灵儿,你难道忘了,天山缥缈峰的人把你抓走,我和闵总管他们千里迢迢地赶到大西北来,就是为了救你。” “救我和买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那两个女人中有个叫柳轻烟,她是天山缥缈峰的弟子,这件事情我和你提过,你难道忘了?” 龙红灵怔了一下,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道:“你想让她带路,买一个就行了,干嘛要买两个?” “你就是这么小心眼,”方学渐知道大局已定,把她别过身来,伸出舌头仔细舔去她脸上的泪水,微笑着道,“另外一个叫黛菲亚,是柳轻烟的异性姐妹,她们是捆绑出售,要买,必须两个一起买。” “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你的醋缸动不动就会破,我哪里敢提,”方学渐嬉皮笑脸地看着她,“这一次,我差点就淹死了。” 女人肯为你吃醋,说明她心中有你。女人不肯为你吃醋,唯一的原因是她根本不在乎你。谁会为了路边的一堆狗屎吃醋? 龙红灵脸蛋一红,蹦起三尺来高,张开四肢缠在方学渐的身上,咬着他的耳朵道:“你今天功课没完成,我要罚你绕着这片沙漠跑三圈。”伸出右手,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这么大的圈子,要跑死人的,”方学渐哀叫一声,双手托着她圆鼓鼓的臀部,语声低下来,温柔地道:“灵儿乖宝贝,不如改成我奖励你,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快活得连神仙都不想做。” 龙红灵偎在他肩上吃吃地笑,一张小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嗔道:“谁叫你这坏蛋取笑我了,这三圈路,今天非跑不可。” “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哪有空来取笑你?”方学渐的右手滑落下去,灵敏的指尖摸上股道中间的菊花门,隔着裤子轻柔地抚摩起来,嬉笑道:“你全身上下的皮肉我都亲遍了,就剩下这个地方还没亲,宝贝灵儿,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让我仔细地舔弄一回?” 龙红灵骨头都酥软了。听着他赤裸裸的挑逗,仿佛那个地方真的有一条又湿又热的舌头在不停蠕动,感觉既羞赧又兴奋,心脏跳得越发狂乱,胸腔内空荡荡的,已然提不上半点力气。 “你这个大坏蛋,就知道欺负人。”她把圈在方学渐脖子上的手臂紧了紧,扭过头的时候突然见到他头颈上的三条血痕,惊呼一声:“你受伤了?” “没什么,被一只疯狗抓了一下。”方学渐的语气很轻松,好像真遇到了一条发疯的野狗,而不是差点掐断他脖子的武林高手。他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疯狗?”龙红灵的眼睛睁得很大,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是的,一只爪子很锋利的疯狗,哈哈,不过给我赶跑了。”最难消受美人恩,方学渐不敢面对她关切的目光,微笑着仰起脑袋,一轮明月正从云缝中钻出头来。 冰冷的月光在细碎的沙砾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一股冷峭的北风打着旋儿掠过,方学渐缩了缩脖子,道:“这里怪冷的,我们回去吧?” 龙红灵望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孔,心生怜惜,正要点头答应,一声凄厉的嘶嚎突然远远地传了过来。 “这是什么叫声?”龙红灵惊恐地转过头,凄冷的月光淌到她的脸上,一个银色的圆盘浮现在沙丘的上空。浮云一缕缕地飘去,月色逐渐澄澈。 就在那声长长的嚎叫低弱下去的同时,一大片凄厉的咆哮响了起来。急促而尖利的嚎叫声中充满了对鲜血和生命的渴望,恶毒得犹如巫师嘴里吐出的诅咒,压抑得仿佛刚从地狱的底层破壳而出。 太古洪荒一般的寂静被割得七零八落,连大地都在颤抖了。 视野之中,一条牛犊子大小的黑影从沙丘背后蹿了出来,踞在坡顶上,头颅高高昂起,对着月亮又是一声凄厉的嘶吼。 方学渐脸色大变,大叫道:“狼来了!狼来了!”抱着龙红灵拔腿就跑。 一大群野狼翻过沙丘,咆哮着俯冲下来,漫山遍野灰茫茫的一片,直如一股急速涌动的黑潮。在暗夜的衬托下,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狼眼,犹如一对对邪恶的绿宝石。 宿营地内的骆驼和马匹首先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恐惧的嘶叫一阵接着一阵,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方学渐一边张嘴大叫,一边连蹦带跳地逃命。双腿的肌肉绷到了极点,尽管沙地有些滑,但每一次田鸡跳都会呼呼生风,远远地蹦出两丈多远。让他稍觉安慰的是,帐篷前的火把虽然稀稀拉拉,晃动的人影和刀光却开始密集起来。 双腿一曲一伸,方学渐第九次腾空而起,身后突然风起,嘶的一声,他只觉屁股一凉,吓得一颗小心肝怦怦乱跳。回头望去,一头大灰狼飞扑落地,一口白森森的利牙上叼着一块破布,显然是从自己的裤子上咬去的。 这头灰狼比寻常的野狼大出两倍不止,一头颈毛根根倒竖,双眼充血眦裂,身高腿长,神态威猛,直有牛犊一般的强壮。 方学渐只觉一股冷气往头顶上蹿,汗水马上就哗啦啦地下来了。今天撞上什么大霉了,打架碰上用刀高手,逃命遇上狼群之王,小命难保矣。 再次落地的时候,离最近的帐篷已不过八丈。方学渐大叫救命,双脚刚一离地,嘶的一声,另半边屁股上的裤子也被撕去了。 狼王两次扑空,回头望了一眼五丈外犹如波涛般涌来的狼群,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腰身一摆,又迅捷无匹的扑上。灰色的身影犹如一道激射向前的利箭。 月亮又躲进了厚厚的云翳,只几颗寒岑岑的孤星点缀着寂寥的天幕。方学渐满背脊全是又粘又湿的冷汗,心中又急又惊,对着龙红灵大喝道:“快松手!” 龙红灵眼睁睁地看着那头大灰狼如影随形般地跟在方学渐的身后,呜呜怒嚎着一次次地扑上来,一口又尖又长的白牙每次都会从他身上撕下点什么。 她的心悬悬地提到了嗓子口,除了求老天爷保佑,哪里还有半点主意,被他大声一喝,两条手臂反而抱得更加紧了,呜咽着道:“渐哥哥,你千万不要抛下我,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方学渐叫苦不迭,高声道:“灵儿,你快放手,我好拿刀对付它!”脚尖才一着地,屁股上一痛,嘶的又一声,连最后一条内裤都被扒去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六十一章 诱惑 第六十一章 诱惑 方学渐好像一只火烧了屁股的兔子,膝盖都没有弯一下,猛地又跳了起来,心中一动,托在龙红灵腰上的十个手指弹琵琶似的一阵乱抓。 根据多次的实践证明,龙大小姐最怕痒的地方有三个,脚底心、胳肢窝和腰眼。只要在这三个地方轻轻地抓上一会,她就会全身发软,笑得喘不过气,百试不爽啊。 这一招果然灵验,才搔了三下,龙红灵的脸上就泛起了阵阵的潮红,只是这一次没有听到她又甜又软的娇笑声。 两人搂得很紧,脸颊和脸颊贴在一起。方学渐微微转头,只觉一缕凉沁沁的液体正从对方的脸上慢慢地流入自己的嘴角,舌头舔了一下,带着一丝酸酸的苦涩。 他硬了硬心肠,更加用劲地搔。龙红灵终于忍受不住,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悲怆的呜咽,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两条胳膊终于松了开来。 方学渐双臂使劲,把龙红灵的身子往前一推,大叫道:“你快跑,找个结实的帐篷跳上去,那些狼就咬不到你了。”伸手拔出腰间钢刀,在身子将落未落之际,猛地向后劈出。 “当”的一声,钢刀撞在狼牙上,迸出几点火星。他借势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一丈开外,和龇牙咧嘴的狼王面面相对。 冷风吹进裤裆,方学渐一摸屁股,哎哟一声,两片光光的屁股蛋儿全露了出来,上面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灰狼的喉咙里滚动着低低的咆哮,浓稠的馋涎沿着白森森的尖牙,一滴滴地流到沙子上,突然怒吼一声,飞奔着猛扑过来。 锋利的爪子在空中闪过黑黝黝的光芒,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方学渐胸中豪气顿生,自从练习《断风碎雪刀法》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敌,向左退开两步,一招“风断浪止”,斜斩它的腰身。 狼是“铜头铁尾豆腐腰麻秸腿”,来了就打它的腰,往往一击奏效。灰茫茫的狼群已逼到他身前四丈的距离,方学渐希望速战速决,解决掉这头阴魂不散的狼王,逃命的希望就大多了。 这头狼王果然非比寻常,矫健的腰身一伏一甩,猛地掉过头来,硬生生地咬住了刀背。 方学渐吃了一惊,窥准它的脖子,一脚猛踢过去。狼王松开钢刀,猛地掉过头来,两排白牙锋利如刀。方学渐哎哟一声,踢出去的右脚一下子送入张开的狼嘴中。 尽管小牛皮制成的靴子结实耐磨,可是到了狼嘴里,最硬的牛骨头都碎了,区区一张牛皮抵得什么用。 一对血红色的狼眼近在咫尺,方学渐和它面面相觑,吓得魂魄都散了,右腿好像被闪电突然击了一下,忙不迭地回缩。才退出一半,脚背上陡然一痛,脑中“嗡”的一声,心中痛极,大叫一声:“我的右脚啊!” 正绝望间,一抹白芒蓦地闪过,一柄长剑斜斜向下,刺在狼王的耳朵上,几点血珠溅了出来。狼王仰头一声悲嚎,方学渐乘机抽回脚掌,鞋面上已整齐地印下了一排细孔。 他不及多想,大喝着提起钢刀重重地劈下,“咯”的一声,刀刃起了卷,狼王的头上只破了一块皮。方学渐转过头,只见龙红灵握着一柄白晃晃的长剑,一招招地往大灰狼的软肋上招呼,剑法又快又刁,犹如灵蛇盘旋飞舞,煞是好看。 狼王的左耳显然受了伤,躲避起来有些迟钝,被她逼得一步步地后退,口中“呜呜”低吼,好像很不服气。 “靠,你怎么还在这里?”方学渐急忙跑上去帮忙,一刀刀往它头上招呼,一把十两银子的钢刀很快成了一块破铁,狼王的脑袋也被修理得五彩斑斓、光辉夺目。 龙红灵的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道:“我说过,要死,也死在一起。” 耳中奔腾之声大作,一排排森森然的白牙此起彼落,上千只狼眼碧油油的,好像乱坟堆上漂游的鬼火。一大片野狼好像一朵迅速移动的乌云,灰扑扑地从沙丘上压下来,和两人的距离已不过两丈。 “我们快跑吧,这样打不行啊。”方学渐瞧准时机,在狼王的右耳上剁了一刀,只是刀太钝了,没把耳朵砍下来。 狼王大吼一声,终于激得野性大发,前爪一伏,身子人立而起,张开大口向他扑来。 方学渐不料它如此凶悍,一时收刀不及,鼻中闻到一股浓烈无比的腥臭,眼前满是钢牙晃动,无处用拳,只得上身后仰,“嘶”的一声,胸前衣襟已被锋利的狼爪扯去一块。 他心中一沉,正要伸手去掐狼王的咽喉,一柄长剑如电飞来,噗的一响,刺进它的右边腰身,眼前血花激扬,一个亮晶晶的剑头从左边腰身穿了出来。 狼王的身子猛地抖了一抖,仰头吼出一声凄惨无比的嚎叫,壮硕的身子剧烈地痉挛了几下,在血液喷射的“丝丝”声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方学渐吁出一口粗气,仰起上身,正要向龙红灵竖一竖大拇指,几样东西突然从胸口滑了出去,掉在地上。 原来是胸前的衣袋被狼爪子抓出了一个大洞。他急忙俯身去捡,一个是装银票的钱包,一个是装奇珍异宝的宝贝袋,还有一个是包着那枚“姹紫嫣红”箭头的布包。因为怕箭头上的毒药外泄,所以用一块长布条厚厚地卷起来。 四下里尘沙飞溅,黑云般涌动的狼群突然发出长声嚎叫,声音甚是惨烈。滚滚烟尘中,无数狰狞的狼头高高昂起,皎洁如玉的冰盘又浮了出来。 “快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捡起三个布袋,然后一个个塞到内衣襟里,龙红灵心急火燎地伸出脚去,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印下两个脚底板。 “幸好裤带没被咬断,否则没有地方藏东西了。”方学渐微笑着立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八尺开外的一张张血盆大口,大叫一声:“快跑!” 龙红灵三寸金莲,走路都扭扭捏捏的,在沙地上跑路更是费力。方学渐右手提着那条棍子不像棍子,刀不像刀的钢片,左臂一伸,圈住她的细腰,拔腿飞奔起来。 骆驼和马匹已被牵走,在暗影重重的帐篷前面,二百五十个西域汉子排出了一道整齐的队列。火把摇曳的血光流上雪亮的马刀,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神采在飞扬。 刀光后面是一双双沉稳而坚毅的眼睛,面对近千数量的狼群,居然没有一只握刀的手掌在发抖,这果然是一支久经战场的铁血之师。 哈密国王派出这样一支军队,不会仅仅是出使大明这样简单。 身后怒吼阵阵,方学渐健步如飞,离西域汉子由马刀和人体组成的墙壁越来越近,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突然纵身跃起,轻飘飘地拔起二丈多高,下面一声大喊,脚步纷沓响起,二百多人的刀墙推了出去。 狂奔的狼群犹如咆哮的怒浪,漫山遍野地卷涌过来。锋利的爪子在暗夜中掠过黑黝黝的光芒,白森森的牙齿和倒竖起来的棕色颈毛像浪花一样起伏翻涌,犹如一列列的地狱恶鬼排山倒海般地压来。 尘沙滚滚中,人声与狼嚎突然激越起来,西域勇士的刀锋与狼群扑腾的钢牙迅速地撞在一起,血肉和断肢四下乱飞。 月色如冰,冲在最前头的百余匹狼在距离七尺远的时候突然凌空跃起,张开满嘴的利牙扑向勇士们的咽喉,第二排的野狼怒吼着扑向大腿,然后是第三排、第四排,它们的配合是如此纯熟而无懈可击。 野狼成群的可怕远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同等数量的狼群可以和装备精良的蒙古骑兵抗衡。与生俱来的凶悍、残暴和团结使它们成为席卷草原和荒漠的无敌之旅,所到之处,人畜一空。 数百道耀眼的刀光同时亮起,刀锋切入骨头的声音掺在此起彼落的惨厉嚎叫中,听来让人头皮发麻。羼腥味的狼血直喷出来,将众人洒得满头满脸。 浓郁的鲜血的气味弥散开来,即使是同类的,也让饥饿的狼群暴躁得近乎癫狂。 西域勇士且战且退,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即使有同伴被狼咬了,也可以迅速地修补人墙,不用担心被狼群分割包围;另一个是留下狼的尸体让它们争抢,可以减轻正面的攻击压力。 方学渐拉着大小姐的玉手跳上最近的帐篷,原本打着“坐山观狼斗”的好主意,结果帐篷塌下来,摔了重重一交。 所有的帐篷全由几根绳子绷挺起来,没有练过“凌波微步”的龙红灵踩在上面,自然非塌不可。 方学渐揉着屁股站起来,抬头望见十几个男女站在五丈外的一块空地上,仔细地一看,原来是阿托尔和金马镖局一行人,柳轻烟和黛菲亚也在其中。刀剑出鞘,人人目注前方,脸上的神色都很凝重。 后面沙沙声响,几十个西域汉子急步赶来,大概安置妥了骆驼和马匹,前来增援。 这些汉子跑到阿托尔面前,简短有力地行了一礼,带头的贝鲁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蒙古话,方学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阿托尔脸色凝重地指着狼群的方向,高声吩咐了几句,这些西域汉子突然大喊一声,齐刷刷地拔出马刀,口中“嚯嚯”叫着,列成长长的一排,步履整齐地朝前移去。 刀光和血光齐飞,队列中不时有人哀号着倒下,七、八头恶狼扑上来,整个人很快被撕成血肉模糊的几块,连坚硬如铁的头盖骨都被“嘎嘣、嘎嘣”地咬得粉碎。 幸好野狼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和同伴争夺尸体上,几次冲开的缺口才得以及时填补。在退到帐篷前一丈的时候,二百五十人的队伍已剩下不到二百,贝鲁领着几十条汉子加入了战斗。 野狼们虽然损失了二百多条同伴的性命,却发了疯似的,依旧前赴后继地朝前扑来。只这片刻工夫,短短的三丈沙地,就铺满了累累的碎骨,粘着血迹的狼牙、布条和马刀。 粘稠的血液稀粥一样慢慢蠕动,流进一个个梅花形的狼爪坑中,然后费力地渗入干涸的地下。 方学渐紧紧地握着龙红灵的小手,不住往后退步。看着那些挺拔坚毅的西域汉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他的心中七上八下,现在最好的一条出路是赶紧骑马跑去星星峡,然后打道回府,把大小姐娶进门,安安稳稳地做玉山县第一阔佬。至于去天山救初荷和秦凌霜,只有在梦里头想想了。 龙红灵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变红,一会又变白,以为他喉咙上的疯狗病发作,凑过去仔细察看了一下,问道:“你的伤口痒不痒?” 方学渐松开她的手掌,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拍了几下,微笑道:“我很好,别担心。” 他伸手探进自己的内衣襟,把裹着那枚箭头的小包掏了出来,继续说:“灵儿,你现在赶快回去,让老麻他们备好快马,在原地等我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回玉山去吧。记住,那些骆驼和帐篷不要管了,只要带上几只水囊和一些干粮就可以了。” 龙红灵看着他把那根长布条一圈圈地缠在自己的左手上,布条的尽头露出了一枚形状十分普通的铁箭头,只是表层是少见的紫红色。 方学渐把这枚箭头紧紧地握在包满了布条的手中。 她的脸色随着布条的解开一点点变得苍白,她现在终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龙红灵抬起头来,双眼迷离地望着他,两片粉红的嘴唇微微抖颤,哽咽着说道:“你真的要去?” 方学渐在她娇嫩的眼皮上轻轻吻了一下,笑道:“放心,你教给我的轻功很有用,那些四条腿的狼崽子肯定跑不过我的。” 龙红灵望着他自信的目光,光洁的脸上漾起了一层灿烂的笑容,两行泪水却依旧从眼角悄无声息地溢了出来。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又不是去送死。”方学渐捡起地上那把破烂不堪的钢刀,“呀”的一声大叫,向着刀光血海的战场冲了上去。 西域人的队伍已退到帐篷边缘,金香玉和她的七个手下上前加入战团,岌岌可危的阵列终于没有崩溃。 马行空手持一对乌沉沉的大铁钩,左右开弓,每一次递出,都会带出一大蓬的鲜血。在他划破第十五头野狼的肚皮,肠子流了一地的时候,后面的恶狼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纷纷掉头避开,去找其他的敌人动嘴了。 经过这一番搏杀,野狼还有五百多条,西域汉子加上金马镖局的八人大约还有二百之数。只要守住阵列,不被狼群分割包围,就没有腹背受敌的后顾之忧,狼群的威胁也就相对减少一半,最后鹿死谁手还未为可知。 方学渐气呼呼地跑到近前,一瞥眼瞧见两丈外的金香玉,柳叶刀横向一挥,将一匹扑上来的野狼斩成两段。血花飞溅中,狼头“呼”的飞起老高,身子却继续前扑,一招“双龙抢珠”,两只狼爪子正中她胸前的要害。 方学渐心中大大地不以为然,暗“靠”一声,这狼也太色了,她胸前什么都没有,抓了也是白抓。正在揣度金香玉胸口被抓的感觉,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入耳中,前面一个西域汉子被一头野狼在膝盖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涌出,痛入骨髓。 膝盖受伤,整条小腿登时绵软无力。那条恶狼把肉一口吞下,又飞扑上来咬他的胸口。西域大汉摇晃了几下,提起马刀猛地砍下,锐利的刀锋在狼的腰身上一闪而过,他也重心不稳扑翻在地。 狼身在半空中哗地裂成两半,飞扬的鲜血焰火一样四下炸开。方学渐右臂一伸,将变形的钢刀插进张开的狼嘴里,随手一抖,狼尸笔直飞出,正撞到另一头扑上来的野狼身上。 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这野狼张嘴咬下了同伴的半个头颅,然后“嘎嘣、嘎嘣”地咀嚼起来。 方学渐正要丢下钢刀去救那个膝盖受伤的汉子,哪知道从边上又蹿过来一条野狼,利齿伸出,一口就将他的喉管咬断了。 四五匹狼蜂拥而上,一阵疯狂的你撕我咬,那汉子只来得及撑起半个身子,头颅、小腹、胳膊和大腿都被利爪尖牙硬生生撕开来,然后又响起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骨头咀嚼声。 方学渐看得眼睛都绿了。 空气中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不多一会,一条健壮如牛的汉子只剩下了一些碎布和几块残骨。 一头没抢到食物的饿狼恶狠狠地朝他扑来。方学渐急忙侧身避开,左手箭头一送,在它的脖子上刺了一下。 那野狼四肢着地,一双蓝幽幽闪着火苗的眼睛突然泛起了紫光,呜地叫了半声,便扑地而死。方学渐心中大喜,抛去右手钢刀,弯腰去抓它的尾巴。 不等他挺起身子,呼的一声,又一头野狼扑了过来。方学渐抓住尾巴用力一甩,两头野狼嘭地撞在一起。另一头哼都不哼,就被震晕过去。 三头恶狼又争先恐后地扑来,他将手中那狼抛了出去,三张狼嘴登时掉头咬住同伴的尸身,又撕又扯,翻腾咬啮起来。 方学渐抓起晕过去的那狼,也在它的脖子上刺了一下。眼看着一点紫红从狼眼的瞳仁深处弥散开来,心中又喜又怕,这种“姹紫嫣红”的蛇毒,发作得实在太快了。 才吞了一口鲜肉下肚,那三头恶狼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身子晃了晃,接连倒在地上,大腿蹬了几下便不再动了。四周瘦得皮包骨头的饿狼“呜呜”嚎叫着,发疯似地猛扑上来,你争我夺地撕咬起这三头恶狼的尸身。 不过片刻工夫,他的面前便躺满了一地的野狼尸身,足有三、四十头之多,圈子外的饿狼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之色,纷纷扭身躲避,即使饿得前心贴后背,也不敢再去碰地上的尸体一下。 方学渐把胳膊抡圆,将手中那狼远远地扔出去,那边还不知道尸体有毒,一番争抢吞食之后,又死了一大片。 方学渐身旁的汉子全都瞧得呆了,刚才还和自己殊死搏斗的野狼居然平白无故地就倒了一地,如果不是手中的马刀还滴着鲜血,真要怀疑这是在做梦了。 他们张大了嘴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光屁股的“南蛮子”赤手空拳地闯进狼群,手舞足蹈之间,把一头头不知道死了还是晕过去的野狼往四面八方乱抛。 奇迹就这样出现了。 中毒的狼尸落在哪里,哪里的野狼就会成批地倒下来,就像镰刀下成熟的麦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野狼们也为它们凶残的天性付出了代价。 刚才还漫山遍野的灰扑扑一大片,不过一盅茶的工夫,稀稀落落的已不足两百头。空地上铺满了累累的尸体和粘稠的血浆,剩下的野狼“呜呜”哀鸣,缩着脖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它们的意志已经崩溃,它们的血胆已经冷却。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二百多名西域猛士擎起雪亮的马刀,呼喝着冲了出去。坚硬的牛皮靴子踏过流满了鲜血的沙地,扬起一股股粉色的薄雾。腥臭的雾气扑在脸上,居然生出一种嗜血的快感。 残余的群狼开始夹着尾巴四下逃散。尽管四条腿的跑起来比两条腿的要快上不少,仍有三十几头脑子不够灵光的野狼被蜂拥而上的长刀砍成了肉酱。 方学渐伸手去捡地上的一把马刀,也想冲出去砍几头过过瘾,一股冷风蓦地刮来,只觉裤裆里一片冰凉,突然想起自己的屁股还坦荡荡地露在外面,得赶紧找条裤子来挡风遮雨。 自己救了这么多人的命,趁他们正忙着又冲又杀,溜到帐篷里去偷一条裤子穿穿,这些西域汉子应该不会太介意吧。打定主意,方学渐转身就走,走出没几步,一眼望见地上的那柄破烂钢刀,心中好笑,脚步都跨过去了,又想想不好,返身把它捡了起来。 正当他兴冲冲地跑到最近的一个帐篷,正要掀开帘子往里钻,暗影中突然扑出一个人来,一下子从身后把他牢牢抱住,喜极而泣地道:“方先生,你真是太勇敢了,我真的好感激你,你是上天赐给哈密人的救星,哦,你就像天山峰顶的雄鹰,你是博斯腾湖底的蛟龙,赞美你,亲爱的方先生,你是亦力把里大漠上的巴特尔!” (巴特尔,蒙古语,英雄的意思。) 方学渐吓了一大跳,正要把箭头往他的手背上刺下,猛听得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高声赞美,才听出是哈密国王的特使阿托尔将军,紧张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微笑道:“将军阁下,能不能先把我的身子从你的手臂里解放出来,我不太习惯和男人抱在一起说话。” “哦,对不起,我实在太激动了,我刚才以为自己肯定活不过今晚上了,”阿托尔松开了手臂,脸上红光焕发,兴奋地道,“你知道,大漠上的狼群是最可怕的,有史以来,无论多厉害的猛兽、军队,都无法对它以少胜多。” “大漠上经常有狼群出现吗?它们真的好难对付,我差点就没命了。”方学渐把带毒的箭头放到地上,开始一匝匝地解下左手的布条,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裹了回去。 “不是很经常,不过每次出现,都会给牧民造成很大的损失,”阿托尔的目光移到他脚下的那把刀上,微微一笑道,“刀口都卷成这样了,一定用它杀了不少狼,我打算把马黑麻国王赐给我的这柄‘百炼缅刀’转赠给你,这不仅仅是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更是因为只有像你这样的英雄,才真正配得上这把英雄之刀。”说着,解下腰间的宝刀,双手平端着递到他的面前。 方学渐把布包藏好,一把抓过“百炼缅刀”,笑道:“那就多谢你了,”脸色微微一苦,“不过将军阁下,你有没有多余的裤子,借我一条?” 篝火熊熊,方学渐是被六条大汉抬出阿托尔的帐篷的,回到营地的西域汉子欢呼着簇拥上来,争着想目睹一下把他们从狼口下救出来的英雄人物。 欢呼声一阵响过一阵,方学渐也被六条汉子一次次地抛上天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捂着胸口,不让自己价值连城的钱包和宝贝袋掉下去。场面这么乱,掉下去就完了。 就在他被抛得晕头转向,连哪边是天哪边是地都有些分不清楚的时候,汉子们终于把他放了下来。 双脚才一着地,耳朵边就听得一声喜悦无尽的欢呼,一个穿着火红色狐裘,外罩一件紫绒毛披风的女子裹着一股浓郁的香风,小鸟依人似地扑进他的怀里,“啧”的一声,嘴对嘴地亲了他一口。 方学渐定了定神,这才看清面前的美人竟是黛菲亚。高鼻雪肤,秋波流慧,微微上翘的眼角洋溢着无限的风情,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凝视一个波斯美女。方学渐只觉又一阵头晕目眩,这次是被她奶蜜色的光洁肌肤晃花了眼睛。 围在旁边的西域汉子又喊又笑地大声起哄。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男人。”黛菲亚的手臂用力地搂抱着他的脖子,噘起丰满的朱唇,又一次送上了她的香吻。 这种自动送上门来的便宜,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方学渐被捧得晕晕乎乎的,两手握住美人柔滑圆润的细腰,心中得意洋洋,只觉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大出风头,才不冤了来人间走这么一遭。 鼻中香泽暗闻,一条细软的丁香小舌滑入他的双唇之间。方学渐心口怦怦乱跳,正要含住细细吮咂,右眼角突然跳了两下,隐约瞥见人群中一角的黯然的紫色,睁眼一看,龙红灵正双手叉腰地瞪着他,腮帮子气鼓鼓的,两只滚圆的眼球似要喷出火来。 方学渐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把怀中香艳绝伦的波斯美女推到一边,耷拉着脑袋走到她面前,道:“灵儿,你……”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老大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方学渐的面孔一下子红得好像两片猴子屁股。 由于这一记耳光实在太过响亮,挨打的又是刚把他们从狼嘴里救出来的模范英雄,圈里圈外的汉子们登时停下欢笑和嬉闹,惊愕地看着这一对面红耳赤的帅哥靓妹。 明月在云层中穿梭,广袤的沙漠明明灭灭。时急时缓的北风盘旋着掠过人们的头顶,噼啪作响的篝火火星乱飞,整个营地一刹那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寂。 方学渐慢慢转过身子,血红的脸上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高声道:“没事,没事,她只是帮我打了一只蚊子,大家继续,该跳的跳,该唱的唱,继续啊。” 众人面面相觑,贝鲁的脑子比较灵光,赶紧把他的话用蒙古语大声地翻译了一遍。西域汉子们登时轰然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又齐刷刷地用理解和同情的目光回视他。 笑声低下去的时候,随风飘来的一阵号啕大哭就显得很刺耳了。大伙儿面露惊异,一番交头接耳,循着哭声的来源,一窝蜂地涌到南面的沙丘下。 累累的尸体中间,金香玉匍匐在地,柔弱的腰背不住抽动,呜呜的嚎哭惊天动地。旁边站着七个手执各种兵器的汉子,正是金马镖局的七大高手。 “靠,不就抓了一下胸脯嘛,又不是死了老公,用得着哭得这么凄惨?”方学渐嬉笑着凑到龙红灵的耳边,低声问道:“宝贝灵儿,如果我被狼吃了,你会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龙红灵打了一个呵欠,用手轻拍小嘴,没有转头看他,“我困了,想回去睡觉,你走不走?” “这个…”方学渐一转头望见人群中的黛菲亚,凝脂般柔腻的肌肤在淡淡的月色下熠熠生辉,一双随波流动的美眸正痴痴地凝望自己,登时一阵心猿意马,“这里的风光不错,难得来大漠一次,我想……” “你想看的,恐怕不是这里的风景,而是那个骚女人吧?快跟我走!”龙红灵一把扯住他的耳朵,拉了就走,轻蔑地瞥了瞥黛菲亚,哼了声,低低地骂道,“臭女人。” 拖拖拉拉地走出七、八丈远,背后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喊道:“好女人,走慢点,摔着就不好了。” 方学渐回头望去,俏生生的波斯美人站在两个帐篷的中间,寒风拂动一头柔滑的长发,修长的身姿在朦胧的夜色下半隐半现,妖娆成一束挺拔的性感。 一炷香之后,喧嚣的大漠开始归于沉寂。 夜明珠的光华在帐篷深色的帆布上轻轻摇晃,柔软的虎皮垫子上,少女纯洁的身躯微微蜷缩着,完美得犹如一座冰雕玉琢的玉女神像。 龙红灵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娇腻之极的呻吟,两条光滑圆润的大腿被一寸寸地扳开,羞答答的密处又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情郎的眼底。雪白光洁的圆臀,细软乌黑的绒毛,粉红鲜嫩的花苞,羞赧紧缩的菊花门,纤毫毕露,一目了然。 方学渐把两条匀称修长的美腿扛到肩上,将夜明珠移过来,凑上去一点点地仔细观摩,灼热的鼻息喷在上面,让她的呻吟更大了。他用指尖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粉色的花瓣,赞道:“好可爱啊。” 龙红灵眯缝着美丽的眸子,激动得“哦”了一声,大腿反射性地夹紧了他的脖子。下面的花房微微一颤,仿佛受不了男子滚烫的目光,开始轻雾朦胧。 方学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双腿间的肉棍子把裤子高高顶起,已经挺拔如山了。双手握着白嫩的大腿,灵巧的舌尖开始在花房的四周逡巡游弋,一直到她的呼吸完全失去了控制,这才嘴巴一张,含住了湿热的花房口。 龙红灵的神态娇媚之极,白嫩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口中不断“呀呀”的低声呼叫,一双白嫩纤巧的秀足绷得笔直,紧闭的玉门羞涩地躲在柔软的灌木丛中,艳红的花瓣却已渗出了点点蜜露。 男女间灼热的激情驱散了大漠的寒意,连帆布帐篷都仿佛要融化了。大小姐娇艳的牡丹花一点点地清晰绽放,花瓣上带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晶莹花蜜,一阵阵的芬芳飘荡。男子的舌尖细心地舔去那些花蜜,然后将肥厚充血的花瓣吞入口里慢慢吮吸。 龙红灵眼中的情欲快要变成有形的火花了,只觉酥麻发痒的花蕊深处,好像有一股熊熊大火在炙烤,强烈的快感电流一般迅速地传遍全身,口中呜呜乱叫,圆润的腰身扭来扭去,丰润柔美的臀部却一下下地挺起来,迎合和鼓舞着他的撩拨。 伴着美女一声声迷人的呻吟,晶莹的雨露从粉红的细缝中一粒粒渗出来,沿着粉嫩的股道溜滑下去,将羞涩的菊花蕾浸染得更加娇艳欲滴。 方学渐用力地抱起她的圆臀,细软的舌尖追逐着一粒透明的花蜜,钻入她毫无防备的菊花门。龙红灵全身一震,呼呼地喘着气,腻声道:“哦,亲哥哥……不要……” 股道的肌肤湿滑无比,润润的透着淫靡的红光。粉嫩的花房离娇羞的菊花蕾不足一寸,男子的舌头开始做长距离的上下舔舐。 龙红灵被刺激得不停低哼,秀丽的桃腮上布满了娇羞的红晕,挺起毫无赘肉的纤腰迎接情郎的挑逗和抚弄,每一次菊花门和花房口被偷袭,都会敏感地收缩一下,花蜜源源而出,连虎皮垫子都湿了好大一块。 方学渐正要打起全副精神好好地伺候她一回,忽觉身后一阵香风拂过,腰间陡然一麻,正要开口惊叫,一只细柔嫩滑的手掌伸过来掩住了他的嘴巴。 龙红灵正陶醉在源源不绝的快感中,还没有发现情况有异,喉咙和腰上已分别中指,全身一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还没睁开眼睛,已听到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道:“正经的好女人,你的这个姿势看起来好骚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六十二章 狂乱 第六十二章 狂乱 一只轻软玉手从敞开的衣领滑进去,小心地熨上男子强健的胸脯。舌尖惊悸地滑过脖颈,又湿又软的双唇微微地张开,含住了他的耳垂,暖意融融,吐气如兰。 黛菲亚的身躯温暖芬芳,紧紧地粘着他的背,一双如丝的美眸有趣地打量着龙红灵,吃吃笑道:“大英雄,你的老婆瞧不起妓女,可是你看,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比妓女还淫荡?” 龙红灵赤裸裸地躺在地上,小脸羞成了一块大红布,心中又气又急,恨不得跳起来一脚踢死这个女人。 “你…你到底是谁?”方学渐的心脏怦怦乱跳,感觉着她的小手沿着自己结实的胸肌一寸一寸地轻轻抚摩,掌心的肌肤滑腻温软,贴在上面说不出的舒适受用。 “我是一个很贱很贱的女人,贱得肯为自己崇拜的男人,做一切事情,大英雄,我崇拜你。”黛菲亚的笑声狐媚入骨,圆滚滚的乳峰顶在他的背上,轻轻地颤着。 方学渐的背脊开始流汗,心中火烧火燎的,甚至能清晰地觉察到两粒坚挺的突起正在背上变硬胀大。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只是碍着你的这位正经老婆,才不敢说出来。”黛菲亚吃吃地笑着,柔软的身体恍若无骨,两条修长的大腿盘上来缠住他的腰身。调皮的右手却慢慢地滑跌下去,隔着裤子扶住了“怒拔山兮气盖世”的雄壮下体。 方学渐如遭雷殛。胸腔内一刹时火焰飞腾,好像炉膛内突然倒上了一罐子火油,一股滚烫的热流从丹田内“嗖”地蹿起来,开始在膨胀的血管里高速奔腾。 龙红灵看着自己的情郎被她又亲又摸,还不停地羞辱自己,心中愤恨交加,直想拿把刀子将她剁成肉酱。 “你……你想干什么?”幸好近半个月来,方学渐天天接受大小姐的爱抚、挑逗,意志力还残存了少许,不至于被她一阵火辣辣的撩拨就丑态毕露、心智尽丧。 黛菲亚提起圆臀轻轻摇摆,丰隆的花苞打着旋儿用力地摩擦着他的尾椎骨,柔媚的笑声更加荡魂摄魄,贴着他的耳朵微微喘息道:“大英雄,我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杀死那么多狼的?” “用刀,你没看见我的刀都砍钝了吗?”一波波的异样快感从尾椎骨的末端扩散开来,犹如一个个荡漾起伏的涟漪。方学渐的魂儿悠悠忽忽的,仿佛飘在半空腾云驾雾。 “你到现在还要骗我?”黛菲亚伸出春葱一般的左手食指,蜻蜓点水似地逗弄他的两只乳头,“我看了那些狼尸,它们的身上没有刀伤。” “我是用一只带毒的箭头杀的。”方学渐忍不住呻吟起来,怒挺的下身已经如火如荼。 “什么毒?” “我不知道。” “哪里弄来的箭头?”黛菲亚的腹部收缩着,腰肢摆动着,双乳的弹跳好像一记记的重锤击在他的心上。 绵软的小手紧紧地握着男子粗大的棍身,抚摩的动作轻快而有力,尖尖的指甲偶尔触碰一下敏感的棒头。这种技巧性的按摩,让他全身的血液迅速地涌向下身,裸露出来的棒头仿佛膨胀成了一个皮球,随时都会砰地四散爆裂。 “在孟州城的韩氏祠堂里捡来的。”方学渐几乎要发疯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迷糊,无限扩大的饥渴感,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他的思考和理智。 黛菲亚轻轻地嗯了一声,一口热气喷在他的耳后,右手前移,终于爬上了滚烫的棒头,娇媚一笑道:“我相信你没有说慌。” 方学渐全身的骨头都仿佛酥麻掉了。陡然增强的快感让他的脑子恢复了一丝清醒,喘着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好奇,问一问。”黛菲亚的眸子很亮,泛着微微的水光。也不见她如何动作,腰身一摆,直直地站了起来。 “你…你不会这样就走吧?”方学渐转动眼珠,胯下高耸的帐篷尽收眼底。 “哦,对了,我得收点报酬。”黛菲亚微笑着弯下腰来,卷起帐篷角落里的一堆衣服,又提了两个包袱,转身就走。 “喂,喂,黛菲亚姑娘,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方学渐的眼珠子都绿了。没有这些衣服,明天怎么见人啊? “应该叫黛菲亚郡主,我是洛阳福王爷的干女儿,”黛菲亚转过头来,冲他妩媚一笑,“大英雄,被一个郡主服务了这么久,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 冷风哧溜溜地钻进来,布帘一开一合,她已经出了帐篷。方学渐肚子里大骂混蛋,看那福王爷的一脸色相,这个干女儿收得肯定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什么破郡主,烂婊子也来充高贵,真他妈的没天理了。 低头去看地上的龙红灵,却见她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挂在眼角的两颗泪珠登时滑了下来。方学渐心中疼惜,低声安慰道:“灵儿,不要听她鬼叫鬼叫,有机会,我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臭女人。” 龙红灵的眼泪流得越发急了。 方学渐心乱如麻,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编一些动听的情话来哄她。龙红灵却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他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个滑稽的笑话,清清喉咙讲了起来。 很久以前,好色暴虐的秦始皇死后下了地狱,阎罗王下令狠狠处罚他一下,这件事交给手下的一个狱卒去办。但是不论油锅、刀山、扒皮、开膛,秦始皇都觉得太辛苦了,他希望自己选一样。 狱卒暗地里收了他三千两金子,只得成全他。他们边走边选,过了一会,秦始皇看到一对男女正在激烈地口交,他认出是商朝的纣王和褒姒。秦始皇欢呼一声,道:“就用这种刑罚处置我吧。” 狱卒面有难色地看着他,小声问道:“你真的选择这种刑罚?” 秦始皇看着美如天仙的褒姒,口水都流了三尺长,便用力点了点头。狱卒见他同意,只得摇着脑袋下令道:“来人啊,把褒姒换下来,把秦始皇补上去。” 讲完这个故事,想到秦始皇皱着眉头含住纣王的大鸟,方学渐自己都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才笑了三声,猛地发觉自己居然能动了。这一下大喜过望,甩了两下胳膊,嘿嘿一笑,心道:“黛菲亚臭小娘皮,这下你可要倒霉了,看方大爷怎生把你抽筋扒皮,开膛破肚,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低下头来,只见龙红灵睁着亮闪闪的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宝贝灵儿,真是委屈你了。”方学渐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张臂把她搂进怀中低头叭地亲了一口。嘴唇触上去,龙红灵的皮肤已经很凉,这才想起她还裸着身子,赶紧用一块羊毛毯子裹住她的身子。 龙红灵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因为点了哑穴,只能看见一串串的珍珠从她雪白如玉的脸颊上滑下来,连低低的呜咽声都听不到。 看着她没有半点声息的哭泣,方学渐的心都要碎了。他咬了咬牙齿,说道:“灵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那个臭婊子算账。” 正要起身出去,一想又不对,把大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饿狼、色狼的闯进来,那就糟糕透顶了。抱起她的身子,轻声道:“灵儿,不要哭了,我现在把你送去闵总管那里。” 把光着身子而且摆出那种姿势的龙红灵送过去,方学渐自己都认为少不得要挨一顿臭骂了。想不到闵总管开明得紧,听完他的简单解释,只是红了红面孔,挥手让他办自己的事去。 方学渐怔了一下,站起身来,又望了一眼龙红灵,这才掀开帘子走出帐篷。 黑黑的天穹上星光稀疏,北风在耳边细细地呜咽,夜已经很深了。 除了此起彼落的鼾声,西域驼队的营地一片静穆。为了避免引发火灾,篝火的灰烬都被埋到了地下。 黛菲亚是阿托尔打算进贡给哈密国王的礼物,待遇非同常人,她的帐篷应该在主营帐的旁边。 借着朦胧的星光,方学渐连跑带跳地来到阿托尔的主营帐,前后左右一望,全是一模一样的褐色帐篷,看来只有一间一间地找了。 向前小心地跨出三步,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主营左边的第二个帐篷,自己被偷袭之前曾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女子香。方学渐心头一喜,这个帐篷既然有女人香,显然是柳轻烟、黛菲亚和金香玉三者之一了。 根据惯例,女子的帐篷通常会连在一起,也就是说,大营左边的三个帐篷很可能就住着柳轻烟、黛菲亚和金香玉。至于具体位置,只有一间间地摸索了,反正都是女人嘛,摸到哪个都是自己占了便宜。 方学渐撕下一块布条蒙在脸上,竖起耳朵警觉地环视一周,这才蹑手蹑脚地溜进第一个帐篷。角落里两个男子的呼噜声清晰地传来,他不禁呆了一下,侧耳又听了听,果然是两个男子的呼噜声,难道自己估算错了? 从怀里掏出黄金盒子,打开一条细缝。借着夜明珠的一点微光,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几步,映入眼帘的是挤在一个大睡袋里的两个大男人,四条光溜溜的臂膀纠缠着露在外面。 这两人男子隐约有些眼熟,他心生好奇,把盒子开大了些。珠光外泄,两人的面貌渐渐清晰,方学渐差点尖叫起来,眼珠子鼓鼓地盯着地下,赤裸裸睡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居然是阿托尔和那个机灵的西域小伙贝鲁。 “靠,原来秦始皇和纣王的事情真有啊。”方学渐回想起自己光着屁股到帐篷里偷裤子穿,却被阿托尔从身后一把抱住的情景,只觉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身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那些肉麻兮兮的吹捧,和自己平时哄骗大小姐的情话是何等相似?还有那把“百炼缅刀”,难道是他送给自己的定情礼物?方学渐越想越怕,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掐着脖子走出帐篷,放下帘子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把肚子里能吐的全吐了,这才感觉舒服了些。撩开第二个帐篷的帘子,迎面仍是那种淡淡的女儿香,他弯腰钻了进去,侧耳倾听,房内沉寂如水,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方学渐颇感意外,慢慢打开夜明珠的盒子,帐篷内空无一人,一只睡袋平铺在左边的角落,枕头旁放着一个碎花包袱和一件深蓝色的女式棉袍。 上前解开包袱,里面是一些女子的内衣裤和几张薄薄的金叶子。拈起一抹浅绿色的山茶花肚兜,凑上去用力地嗅了两下,一股女儿幽香淡淡飘来,登时觉得通体清爽。 方学渐伸手到睡袋里摸了一下,微微有些暖意,分明不久前有人睡过。他更觉奇怪,深更半夜的,会去哪里呢? 指尖突然碰到一样硬硬的物事,用手一摸,却是把七弦琴,心中登时恍然,原来这里是柳轻烟的帐篷。 这股子冰雪般的馨香之气,自己在洛阳城的一个树林子里曾经闻过一次。只是这种香气太过缥缈,又不敢确信那个蒙面人是不是她,心中便存在了狐疑。 这么晚了,柳轻烟妹妹会去哪里呢?难道那个用刀高手去而复返,把她掳走了?凭她的武功,即使打不过那个用刀高手,不至于输得太难看吧? 仔细地又查了一遍,没发现特别扎眼的痕迹,连帐篷上的那个口子都被粗粗地缝了起来。方学渐失望地合上盖子,眼前登时漆黑一团。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帐篷门口,才钻出半个身子,腰上突然一麻,心中大骇,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却被一只香喷喷的小手及时地堵了回去。 耳朵边热烘烘的,只听一个女子吃吃地笑道:“大英雄,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得好辛苦哦。”正是那个骚到了骨子里的黛菲亚郡主。 “你又想干什么?”听着柔媚至极的笑声,闻到她身上那让人想入非非的异香,方学渐的心脏又开始“咚咚”地乱跳。 叭的一声脆响,两片粉嘟嘟的嘴唇和方学渐的脸蛋亲热地顶撞了一下。黛菲亚把他拉出门来,嘻嘻一笑道:“为了弥补刚才的遗憾,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十分贵重的礼物补偿你。”拦腰抱住他的身子,开始往自己的帐篷拖。 黛菲亚住的是主营左边的第三个帐篷。虽然像条死狗一样被倒拖着走,但是闻到美女一口口喷在自己耳根边的芬芳呼吸,方学渐全身上下的骨头每一根都轻了三两三钱,心窝子里轻飘飘的,尽去琢磨“补偿”两字的深刻含义了。 帐篷内珠光宝气,绚丽得犹如元宵节夜晚的天空。龙红灵的紫貂皮大衣平平地铺在地上,上面堆着两大叠的银票和六、七十样各式各样的珠玉、宝石和珍贵首饰。方、龙二人的私人珍藏都在这里了。 “姐姐,我把你的如意郎君带来了,你要怎样谢我?”黛菲亚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方学渐怔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柳轻烟原来在她这里。 大红的波斯地毯铺满了整个地面,精致的手提暖炉内炭火正红,一缕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异香正从一只古朴小巧的紫檀炉内袅袅溢出,帐篷内春意正浓。 方学渐的视线从门口的一堆衣饰移到貂皮大衣上的银票和珠宝,又移到暖炉边的一只梨子形的玛瑙瓶子和一个海棠形的琥珀夜光杯上。 黛菲亚轻轻地喘息着,方学渐的身子不住后退。当他的目光扫到角落里的一张豹皮软垫,眼睛就直了,他看到了一个光屁股的女人。 注意到她是一个光屁股的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面朝里躺着。更重要的是,那两瓣屁股又鼓又圆,白嫩得好像刚出炉的豆腐,叫人眼馋得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两口。 那优美浑圆的修长大腿,细腻光洁的小腿,雪白嫩滑的脊背,纤弱柔美的脖颈,这些构成绝色美人必不可少的身体条件,反倒成了两瓣诱人圆弧的陪衬品。 方学渐的两粒眼珠子已经有一大半脱离了眼眶,它们渴望着飞到那女子的身上看个究竟彻底。 黛菲亚恰如其分地将他拖到了那两块又白又嫩的肉豆腐前面,而且解开了他的穴道。得到自由的方学渐好像一匹饿了三天三夜的狼,马上捧住两片圆圆的屁股大啃起来。 黛菲亚显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善解男人意”的女人之一,这种能将男人们玩弄于股掌中的女人,通常被文人们称之为“绝世尤物”。尤物降临人间,带给男人们不是无尽的愉悦,就是无尽的痛苦。 幸运的是,这个波斯尤物打算给小方带来的是愉悦,全身心的愉悦,从皮肉到骨头再到灵魂的愉悦。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薄如婵娟的轻纱,玲珑浮凸的曼妙身姿在雪蚕丝织就的薄纱下面若隐若现,两点嫣红和一抹浅褐跃然在目。 玉手纤纤,殷红如血的酒浆从梨子形的玛瑙瓶子流入海棠形的琥珀夜光杯,珠玉的光华映在上面,粉彩荡漾,酒香扑鼻。黛菲亚擎着酒杯,软软地趴在他的肩上,细软的舌尖舔上他的耳垂,腻声道:“大英雄,这一份礼物可珍贵么?” 方学渐“呜呜”地回应着,自顾着用唇舌舔舐裸体女子的娇嫩圆臀。黛菲亚吃吃地笑,举起晶莹透明的夜光杯,手腕一斜,红艳艳的酒浆化成一线妖娆的细泉,婀娜着奔泻而下。 叮呤咚咙,光洁如玉的粉臀上登时血珠飞溅。 酒液的凉意让女子的身躯颤了一下,雪白的嫩肉滑腻得连水也沾不住,一颗一颗地四下胡蹦乱跳。方学渐的嘴唇追逐着甘甜的汁液,火热的舌头在圆润的雪臀上打着旋儿,一寸寸地舔了个遍。 黛菲亚技巧性地帮他除去了身上的累赘,腰肢一扭,两座饱满的玉峰紧紧地粘在他光脱脱的背上,右手往下一探,握住了他龙精虎猛的下身,两片软软的红唇在他的脸颊上来回亲吻,腻着声音媚笑道:“不要心急,今天晚上,她整个儿都是你的。” 方学渐的喉咙干得厉害,胸腔内又一次升起了那种火烧似的感觉,身上的每一块皮肉和骨骼仿佛都在向外膨胀,粗大的下身已经绷得又高又直,像一根随时准备发射的投枪。今晚,他已经憋得够久了。 轻轻扳开两片白嫩的雪臀,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羞涩地躲在山谷深处,上面缀满了一颗颗的血色露珠,美艳动人。方学渐的舌头悄然滑入,舌尖微微一卷,吸了一粒甘美的汁液上来,然后是第二粒、第三粒。 柔软的舌头沿着幽深的股道蜿蜒而下,直到滑入一条娇嫩的细缝。方学渐的双手在两瓣浑圆雪白的玉臀上揉捏、抚摩,他的脑袋整个都埋进了她的双腿间。 裸体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莹白如玉的娇躯开始一阵阵地轻微颤抖。 “大英雄哥哥,你的这里好雄壮哦。”黛菲亚微微地喘着气,挺起两座高耸入云的雪峰,在他的背上轻轻厮磨,尽管隔着一层质料考究的薄纱衣,仍能清楚地觉察出饱满胸脯的入骨柔软和良好的弹性。 绵软的左手沿着男子强壮的胸肌轻轻地抚摩,黛菲亚的舌尖舔着他耳后的肌肤,腰肢节奏性地左右摇摆,平坦柔滑的肚皮摩擦着他的臀部,这是一种极富挑逗性的摆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在如此美妙的挑逗下无动于衷。 不过片刻的工夫,双眼充血的方学渐已经气喘如牛。把女子的躯体平平地压在身下,他的舌头沿着光润的脊背一点点往上爬,右掌握腰,左手翻过浑圆的迷人丰臀,滑入她的大腿根部,修长的中指开始做激情四溢的挑逗和撩拨。 女人是经不起爱抚的,就像男人经不起诱惑。片刻之后,当他抽出手掌,中指上已粘了一丝晶莹透亮的液体。 方学渐细细地舔干净,重新伸下去,轻柔地撩拨。在女子嫩藕般的修长玉臂上,他的嘴唇停了下来,雪白光洁的手臂中间,一颗象征处女之身的守宫痧夺目生辉,好像一滴处子的新红。 “她已经为你动情,英雄也该找到他的用武之地了。”黛菲亚骑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紧握男子的分身,把肉棍子按进女子的双腿之间,一按一掀,灼热的棒头便在敏感的股道之内上下滑动。 “她是个处女?”方学渐迷茫地转过头来,他的脑子因为血液供应不足而显得有些迟钝。 盯着看了几眼波斯美女媚态横生的绝色容颜,他突然清醒了一些,惊讶地说道:“她……她是柳轻烟?” 黛菲亚点了点头,又掩住小嘴“噗嗤”一笑,道:“知道她是处女,你应该高兴才对。” 方学渐的脑子乱糟糟的,只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哪个地方不对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在柳轻烟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唤道:“柳姑娘,柳姑娘……” 黛菲亚忸怩了一声,分出一条柔软丰腴的手臂抱住他的后背,媚声道:“女人家脸皮儿薄,第一次是最怕羞的,你这样子大呼小叫,不是要奴家们的命么?大英雄哥哥,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在犹豫什么?”右掌握紧男子粗大的分身,往下一顶,半个棒头已进到一个又湿又热的所在。 方学渐立时感到了一阵紧紧的收缩,这是一种其妙无穷的快乐感受,一股异样的快感迅速地流遍他的全身。 方学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愉快的呼叫,身子一阵酥爽地颤抖。 在这个时候,他只要把屁股一沉,饥渴已久的下体就将完美无缺地进入身下女子的秘密花园,汹涌澎湃的快感也会像潮水一样迅速涌来,将所有的善恶、恩怨、因果和自己的理智完全吞没。 伏在柳轻烟的肩上,方学渐只能看见她的半只眼睛。就在棒头进去处子花房的瞬间,他看见一颗大大的泪珠从那半只眼睛里滚了出来。 方学渐心中一惊,屁股下意识地往上一提,滚烫的棒头翘了一翘,就从女子狭窄的幽谷中脱了出来。 放开了子孙根的黛菲亚看准机会双掌齐出,砰地击在他翘起的屁股上。“嘎吱”一声脆响,方学渐只觉自己的分身火辣辣地疼,好像硬是在她的屁股上戳穿了一个小洞,弄得连自己的皮都擦破了。 身下的女子好像被钢刀在要害处捅了一下,整个身子虾米似地弓起来,原本温暖柔软的肌肤绷得好像一块铁板。 等到自己疼痛的下身有了一点别的知觉,方学渐才放松下来,轻轻地吁了口气,睁眼看时,柳轻烟满脸都是汗水,那半只眼睛里汩汩地泪如泉涌,一排糯米似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丝鲜血从齿缝间渗出来,连嘴唇都咬破了。 方学渐迟疑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分身被一层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缠住,洞口尤其窄小,把粗大的肉棍子扎得紧紧的,让他舒服得浑身泛起了鸡皮,三万六千个毛孔个个打开。 伸手一摸,这才知道自己走错了门,不走水路走旱路,又粗又大的分身一下子顶入干涸紧闭的菊花洞,难怪会痛得全身抽筋了。可是,痛成这个样子,她为什么不叫出来呢?难道她也被点了哑穴? 下身极度充血而且正在享受快感的男人和一头处于发情期的野兽,在智力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当然,女人也一样。 由于擦破皮后的一阵疼痛,方学渐的思考能力暂时由膨胀的下身回到了理性的脑袋。身后的这个黛菲亚自称是福王爷的干女儿,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诱惑自己和柳轻烟交欢呢?她的目的何在? “怎么样?天山圣女的处子洞里很舒服吧?”黛菲亚哈哈地笑,一下子坐到他的屁股上,摆动柔韧的腰杆,屁股对屁股地厮磨起来。 方学渐一声惊呼,下体一动,擦破皮的地方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更惨的自然是柳轻烟,她痛得全身乱颤,连头发根子都在丝丝冒烟了。一缕猩红的鲜血从她的双腿之间流出来,初经人道的菊花门不堪方学渐的粗大,被硬生生地撕裂了。 “哈哈,什么纯洁如雪莲的天山圣女,灵鹫宫的女人也不过如此,被男人一摸照样骚得冒泡,被鸡鸡一捅照样流血,有什么好稀奇的,还不是一样浪得不行的骚…”得意洋洋的黛菲亚越笑越大声,简直合不拢嘴了,丰满的屁股一扭一摆,磨得也越发快了。 方学渐的屁股跟着左右摇动,坚挺的下身在干涩的谷道里又转又磨,痛得额头青筋乱跳,咬一下牙,右臂摆了半个圈子,砰地击在她的右耳朵上。 “骚”字才一出口,黛菲亚眼前一花,脑袋上已中了一拳,身子一歪,滚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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