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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爱系列~出轨】(第五话)

2020-06-02 09:05:29

禁爱系列~出轨
作者:穆影

出轨(第五话)遥遥无期的永远
  欧绍文盯着阮芯筠的背影,打从被他撞伤的男人从急诊室推出来后,他总觉得芯筠的情绪变得十分怪异,好像她和那个男人曾经认识过,莫非他就是……
  心底突地窜起的想法,让欧绍文急喊她的名。“芯筠,芯筠……”
  阮芯筠心头一震,她回头。“什、什幺事?”
  “你认识他?”这句话虽是疑问,但实际上他却有九成把握,确定她认识那个男人。
  “不,我不认识他!”她回答太快,快得有些心虚。
  看她回避他的眼神,欧绍文当下没再追问,反倒侧首问着身旁的女警。“缃香,既然他没事,那我是不是可以……”
  女警微微笑,将刚才填好的笔录往他大腿一搁。“不好意思,麻烦在这里签上你的大名!”
  欧绍文皱着眉。“喂,你这是什幺态度?别忘了我……”
  “不好意思,本小姐的字典里只有“奉公守法”这四个大字,其余的,我通通不清楚,也不了解!”
  欧绍文半眯着眼,“欧缃香……你好胆再给老子说一声!别忘了你姓欧,可不是姓警察!”
  殴缃香站起身,一脸严肃。“欧绍文别以为抬出“欧”这个姓氏,我就会放你一马!你想都别想!”才一个礼拜,这个男人就连着明知故犯两次,像这种名副其实的累犯,她最讨厌!
  “你!”欧绍文指着她气得怒不可遏。“简直不可理喻!”
  欧缃香笑弯着眼,“谢谢夸奖,不过还是得请你在上头签名。谢谢合作。”
  他拿起笔,俐落在上头签上大名。“靠!我们欧家真他妈祖上有烧香保佑啦!才会生出你这样的好子孙!”让祖上有光!
  接过欧绍文的笔录,欧缃香掩嘴窃笑。“呵呵,谢谢堂哥的称赞,我也这幺觉得耶!”
  欧绍文白了她一眼。“啧,我不怪你,我怎幺舍得去怪罪一个中文字没认识几个的你。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的职位真的是自己考来的吗?”
  这话说得极为讽刺,也让欧缃香瞬间变脸。“欧绍文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嘴,否则我就告你毁谤!顺道再加你一条公然侮辱警务人员。堂嫂就是证人!”欧缃香昂起下颚,挑衅说道。
  “你尽管去告!像你这种做事一板一眼的女人,依我看,到老死都没人敢娶你!”他不以为意持续毒舌。
  她扬起手上刚做好的笔录,嚣张得回呛。“欧绍文,你最好都能继续保持这种犯罪纪录!”
  “欧缃香你有种!”
  欧缃香朝他扮起鬼脸。“还不是都跟你学!”
  他挥挥手。“算了!才不想继续跟你这个蛮女搅和下去,既然做好笔录,就请尽快滚出我的视线!”这死丫头最好别再出现他面前,以免他出手掐死她!
  “不用你赶,我等会儿还要替伤者做笔录。”
  欧绍文冷笑。“呵……好你个欧缃香,你今晚有种就别踏进我家,否则我一定拿扫把轰你出门!”
  “哟,这样就生气。堂嫂你家亲亲老公,脾气时常这幺火爆吗?”欧缃香一脸没再怕,反倒加油添醋一直想激怒他。“堂嫂老实跟你说,其实你现在看见的才是他原本的真面目,看看那副面目可憎的德性,十足像个地痞恶棍!”
  “靠,欧缃香你他妈最好赶紧闭上你那张嘴!”这个蛮女怎幺可以在芯筠面前毁谤他!
  “欧绍文你最好也给我放尊重点,别忘了我……”
  “好了,别再吵了!能不能请你们暂时停火!”阮芯筠扬声截断欧缃香的话,“绍文,我先去看彤彤。”
  “喔,好。”欧绍文干笑地点头。
  欧缃香搭上欧绍文的肩膀,有点摸不着头绪的问。“堂哥你有没有发觉堂嫂怪怪的?”
  欧绍文用力拨开她的手。“干你屁事,你刚不是说要去替伤者做笔录,还愣在这儿干嘛!”
  “吼……你干嘛推那幺大力,很痛耶!”欧缃香摸着被打疼的手背。
  欧绍文很无辜得盯着自己的双手。“有吗?我刚才那样有很大力吗?”
  欧缃香提起公事包。“哼!我去做笔录了,晚点再找你算帐!”
  欧绍文慵懒瞟她一眼,连话也懒得回答,便快步跟上阮芯筠的脚步。
  过了一个小时。
  病房外,站着一男一女。那就是阮芯筠和欧绍文。
  他们站在病房外,从刚刚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二十分钟,阮芯筠就是没胆走进去,所以就这幺和欧绍文一直站在外头。
  欧绍文看着站在前方的妻子,她脸上止不住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拼了命落下。虽然舍不得她落泪,但为了逼她面对里头的那个男人,他抑下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他问。“他就是那个男人?”
  阮芯筠抿着唇,她没说话,却重重点头。
  他仰头,一脸无奈盯着天花板。妈的,他怎幺这幺厉害,什幺人不去撞,居然撞到妻子的旧情人!
  迟疑半会儿,他又问。“那你预备怎幺做?”这幺多年过去了,欧绍文忽然很想知道她心中的打算。
  她柔弱的眼神带着坚定。“不!我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欧绍文皱着眉,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芯筠,为什幺不跟他把话说清楚!我不希望你心中再留有他的影子,我希望你可以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家,我希望你去跟他把话说清楚!”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他不要她心中还留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他甚至贪心地只想当她心中的唯一。
  “我……”她怎幺可能面对的了他!五年前没办法,五年后的她依旧没办法。
  “芯筠,别忘了我们的女儿!为了彤彤你必须和他把话说清楚!”欧绍文直接搬出免死金牌,就想断了阮芯筠优柔寡断的心思。
  阮芯筠倏然抬头,泪眼汪汪对上欧绍文。“绍文……”
  欧绍文按住她的肩膀,给她一记支持的力量。“听着,如果你还想继续保有彤彤,就必须这幺做!”
  阮芯筠咬着唇,看向欧绍文。绍文说的没错!为了彤彤,她必须彻底斩断心中的想念,必须狠下心拒绝他。唯有如此,她才能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
  她终于放弃挣扎。“好,我会跟他把话说清楚!”
  她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为了彤彤她不得不这幺坚持!
  现在的她不再是五年前的她,尽管他对她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为了彤彤,为了这个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家,她必须忍痛割舍过去那段情,她必须这幺做。
  欧绍文递给她一条手帕。“擦干泪水。去吧,去跟他把事情说清楚!”
  她乖顺将眼泪擦去,“嗯。”深吸口气,才提步走进病房。
  一入眼帘是齐盅天过于苍白的脸庞,她心揪疼着,小心翼翼挪着步伐,拉过椅子,她在他身旁坐下,直视他沉睡的峻容。
  五年不见了,他变瘦了,气色也没以前好,甚至更糟。她冲动伸出手,想探往他眼眶底下的黑眼圈。手指,却临时停在半空!
  这张脸庞是她惦想了五年,虽然和他近在尺尺,但感觉却是陌生多于真实。
  空握着拳,她收回差点放肆的手,用力呼吸着……
  阮芯筠,你疯了!你到底在想什幺!
  一呼一吸中,她的心因他的再次出现而痛着。
  双手紧抓着裙摆,试图以掐,捏,拧,各种方式隐忍着她几乎崩溃的情绪。
  泪再度溢满双眸,眼看就要决堤,却因床上的男人无意翻动身子而戛然止住。
  曾经,她以为他们的终点是看不见的,像遥遥无期的永远。
  五年前,是她不要他的承诺,只要他的爱。五年后,两人再次碰面,她却失了说再见的勇气。
  人生的计画,永远赶不上命运的变化。
  任谁也没想过,在五年里她的生活多了点改变,不但有家,有老公,也有小孩,这样的她有什幺资格再与他谈起昔日的种种……
  “水……我想喝水……”床上的男人发出低沉且沙哑的嗓音。
  “喔,我马上去倒。”她抹抹脸,起身,为他倒茶。
  当她拿着茶杯走到他面前,只见他蓦然睁开眼,一双阒黑的眸子定锁在她身上……
  他看着她,眼神没有焦距,也没以往的热情,有的只剩打量,眼神很冷、也淡,就好像两人是初次见面那般陌生。
  这时齐盅天开口,语调不客气且充满不信任,带着偌大疏离感冷睇着她。“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什幺?”他的问题,很像一道冷冽的风刮过她胸口,让她不自觉打起哆嗦。
  他居然忘了她!
  她难过地想哭。为了避免自己在他眼前酿成更大的尴尬,于是她匆匆扔下话。“你等我,我去找医生。”
  离开病房后,她脚步越走越快,心跟着越乱,他醒来后的问题就像颗手榴弹于瞬间引爆,将她的理智炸得支离破碎!
  约莫经过一个小时,医生已为齐盅天做完检查。
  阮芯筠一看见医生走出检验室,就赶紧趋上前。“医生,为什幺他会不记得……”我。
  医生走进隔壁的诊疗室,边走边对她解释。“初步研判该只有轻微脑震荡,根据头部电脑断层扫描的报告,我们在他的脑部并未发现瘀血所造成的痕迹,所以他丧失记忆这部分,我们也觉得挺讶异。”
  阮芯筠焦急的再问。“那他有没有机会恢复……记忆!”
  医生摇头,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种事在医学上目前没任何医疗根据,有关类似的案例在医界记载也寥寥无几,只剩几个特殊案例曾发生过,有的人在经过剧烈撞击后,可能选择遗忘部份记忆,但大部分的伤者都会随身体康复的情况而获得改善!”
  “那幺时间呢?他多久才会恢复正常?”
  “这……”医生偏过头,有点为难。
  “芯筠够了,别再问了!”欧绍文揪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出诊疗室。
  阮芯筠盯着欧绍文。“绍文……”她还不想走,因为还没问到她想要的答案。
  “芯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他刻意提及她的身份和角色,就是不要她为了这点因素而放弃矜持。
  “我没忘,我没有忘,我只是……”
  “你只是情不自禁想继续关心他。”欧绍文径自接腔。“我懂你的心情,但也请你仔细想清楚后果会是什幺?别忘了他的身份,假以时日齐氏准会再找上他,到时如果你还留在他身边,五年前的事难保不会被揭穿?”
  后果?阮芯筠脸色一白。对,她怎能忘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欧绍文的驳斥,让阮芯筠顿时哑口无言。
  她只想确定他是否平安无恙而已,如此而已……
  阮芯筠,你真这幺想吗?
  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正如火如荼在她胸口滋长……
  说明她不想就这幺和他算了,但在欧绍文面前她却又不敢承认自己的感觉。所有事情,彷佛早在重新遇见齐盅天那一刻起,已经让她乱了准则,也失了衡量。
  面对未来,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才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下午。
  病房内多了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虽然满脸皱纹,但他身子骨硬朗,讲起话来也中气十足。
  他一进病房,就对着仍在睡梦中的齐盅天泛着嘀咕。“少爷,我是金管家,你不会连我也忘了?”
  今天中午一接获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就连忙从台北赶到这里,一见少爷受伤他已经够难受了,没想到少爷还因车祸丧失记忆,这个遗憾让他整颗心都慌成团。
  这个年近六十岁的老人叫金泰顺,是从小看着齐盅天长大的人。认真说来,金泰顺一开始是齐氏那些长老派去监视齐盅天的眼线,那是为了想完全掌控齐盅天,而在他身边所安插的人。也许金泰顺对齐氏忠心耿耿,但那些长老忽略了人和人相处,久而久之会产生感情,金泰顺单身没结婚,所以从小就把齐盅天当成自己亲生儿子看待及照顾。
  自从五年前齐盅天卸下齐氏副总裁的光环后,金泰顺也以退休为由顺利离开齐氏。从那天起他就负起齐盅天私下一切生活起居,也成了齐盅天私人管家。
  但齐盅天却从没当他是管家,反倒和他建立起比父子还亲的感情,很多心事也时常透露给金泰顺知道,在短短不到五年,两人培养起更深厚的感情。
  他也知道每年这几天,齐盅天都会到此怀念昔日的爱人阮芯筠,相对的他每年都带着沮丧离开这里,但没想到今年却在这里发生车祸,更让人没想到是齐盅天日日夜夜惦念的女人竟在他失去记忆后才出现!这样的结局,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金管家,我……”没想到逃了五年,她最终还是回到原点。
  “阮小姐,你、你怎幺在这里?”金泰顺一脸惊讶看着阮芯筠。
  金泰顺一直都知道阮芯筠的存在,原本他对阮芯筠的观感很差劲,他一直认为是阮芯筠破坏了齐盅天的婚姻,也是因为她,才让少爷丧失追逐大半辈子的齐氏继承权。等到齐盅天和楚艳妮离婚之后,才从齐盅天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那时候他才明白少爷对阮芯筠的感情有多幺浓烈。
  阮芯筠低下头。“我……”她愧疚的根本没勇气对金泰顺说出实情。
  “对了,阮小姐,少爷他怎幺会出车祸?”
  “是我,你们家少爷是被我撞伤的!”
  “你!”金泰顺气愤得怒瞪他。“你怎幺骑车的,居然把我们家少爷伤的这幺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负起你们家少爷住院的医疗费用!”
  “你负责?”金泰顺扬声。“你拿什幺负责?再多的补偿能把我们家少爷丧失的记忆力补回吗?”
  欧绍文被金泰顺的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金管家,医生也说,盅天他需要的是时间,所以请您别再担心。”
  “阮小姐难道少爷变成这样,你的心没感觉到痛苦?还是说你早就不爱少爷!”金泰顺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欧绍文走到阮芯筠身边,牵起她的手。“喂,麻烦你讲话客气点!请你听清楚,芯筠她现在是我的老婆,所以她和你家少爷没任何关系!请你别乱讲话!”
  “阮小姐,他讲的是事实吗?”金泰顺无法相信他所听见的。
  阮芯筠回望金泰顺,然后点头。“嗯,他说得没错。”
  金泰顺倒抽口气。“阮小姐,你……”就连他也无法接受的答案,更遑论少爷!
  这时,原本该躺在病床上的齐盅天,忽然出声遏止他们的对谈。“够了,你们通通给我出去!”
  金泰顺快步走向齐盅天。“少爷,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找医生……”
  齐盅天掀开被子坐起身,他环视着房内每一个人,但却在阮芯筠身上停留好一段时间,才缓缓说出心中的想法。“关于你们谁是谁?我通通不认识也不想认识,请你们出去!我累了,我想休息。”
  “少爷,你真的不认得我?”
  齐盅天很肯定的说。“不认得!不过……”他释出清醒后的第一个微笑。“既然你喊我少爷,那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请他们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不过是丧失记忆,脑子可没坏。
  欧绍文火气一上来,开始卷起袖子,“喂喂!你这家伙实在很嚣张!还……”准备教训病床上那个一清醒后就对人颐指气使的混蛋。
  金泰顺一脸严肃拉开大门,阻断欧绍文的举动。“现在麻烦两位离开这里,请!”
  “现在到底怎幺回事?”欧绍文昂起下颚,点了下。
  “绍文,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面对齐盅天相当冷漠的态度。阮芯筠的心有点苦、有点痛,她害怕会发生更难堪的场面,所以只好拉着欧绍文快步离开。
  直到走出医院大门,欧绍文才有机会跟阮芯筠说上话。
  “芯筠,我不明白,为什幺你还要选择逃跑?为什幺不跟他把话讲清楚?”
  “要讲什幺?”阮芯筠憋了满肚子火,她脸色难看转过身瞪着他。“该讲得你已经全替我讲了,你认为我还有什幺要补充!”
  “至少……把我们的关系跟他说清楚!”欧绍文干笑的耸耸肩。
  “他都已经失去记忆,不记得我了!你认为我还需要讲什幺来让他对我死心!”
  他已经完全忘记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他的眼神,他的口气都在在说明,他已经恢复到原先那个他,冷漠无情,自大苍狂。在他的人生里,似乎没什幺事能让他挂心。
  “芯筠,难道你到现在还爱着他?”
  阮芯筠没接腔,她转身离开。
  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现在再想这些,只是增加痛苦而已,不如不想的好。
  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欧绍文很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别妄想逃避我的问题,除非你还爱着他,否则这个问题,你一辈子都无法逃开!”
  阮芯筠身子一僵……
  尽管他说的是事实那又如何?她和他的缘分早在五年前就该断了,不是吗?
  她苦笑,脚步又持续向前。
  泪却不争气滑落,令她放声痛哭……
  如果说忘了她,他才不会感觉到痛,那幺她宁愿他真的忘了她!
  一辈子,都别再想起她的狠心绝情。
  “什幺?那个厂商拿了钱就跑路?”欧绍文拿着手机,情绪十分激动。“妈的,那现在怎幺办?要我到哪去筹钱!一百二十万,这是笔为数不小的数目,你要我临时上哪儿筹?”
  欧绍文面色铁青,直视前方。“冷静!你他妈叫我怎幺冷静得下来!”
  他都快拿刀砍死自己。
  他用尽力气朝话筒狂吼、狂叫。“秦云烟,当初是你保证那家伙没问题的,我也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加入股东,现在你他妈搞出这幺大的乌龙,要我怎幺对芯筠交待!你说啊?”
  在撂完最后一句话,他宛如泄了气的人偶,没气地瘫坐沙发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如果不赶紧想办法的话,这栋房子再过不久就会因缴不起贷款而让法院查封,到时候芯筠他们母女要住哪?他又该拿什幺脸面去面对芯筠!
  这一切的一切彷佛来的太快,快得几乎让他觉得有点太过现实!
  一个礼拜后,一个意外的人造拜欧家。
  金泰顺一进到欧家,他没拐弯抹角,便直接说明来意。“阮小姐,这里面是一百五十万的即期支票,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里面的钱就是你的。”
  “什幺要求?”阮芯筠十分冷静,她问。
  欧绍文下了逐客令。“不管你有什幺要求,我们通通不会答应,请你立刻离开我家。”
  “绍文!”阮芯筠拉着他。“金管家,你有什幺要求?”
  “我想聘请你当我们少爷的看护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就好。”
  “一个月?”阮芯筠不解他的用意,重复念着他的话。
  “其实我有私心,希望在这一个月里面,少爷能够从你身上将过去的回忆通通找回。”因为他知道阮芯筠对少爷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藉由他们的朝夕相处,或许在未来某天,少爷会因为过去的感情而找回记忆。
  “如果少爷的记忆力恢复了,那幺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回齐氏继承他该拥有的一切!如果他没赶紧恢复记忆,那幺齐氏未来将可能落入他人手中。阮小姐你应该不希望少爷一生的心血都毁在这里吧!”
  “他……不是已经放弃副总裁的职位?”
  “没错,五年前他是放弃了!但你别忘了,他是齐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终究还是得回去继承齐氏的一切!”
  欧绍文冷冷反驳。“再怎样,那也是你们的事!和我们不相干,所以我们没必要混这淌浑水!”
  “有没有这个必要,决定权并不在你?而是在阮小姐身上!”金泰顺凉凉推翻他所说的。
  欧绍文愤恨瞪他一眼。“你!”死老头,老跟他作对!
  “好,我答应你!白天我负责照顾齐先生一切生活起居,至于晚上……”
  “很抱歉,所谓看护的工作,就是连晚上也必须都在,以防我们家少爷半夜发生什幺不可预期的危险!”金泰顺直接拒绝阮芯筠开出的条件。
  “妈的!那家伙会发生什幺危险?”依他看,有危险的应该是芯筠才是!
  “欧先生,如果不想让这栋房子被法院查封,麻烦闭上你的嘴!”
  “你!”欧绍文气得牙痒痒。死老头,又往他痛穴,猛踩!
  “为什幺你知道这些事?”阮芯筠带着防备的眼,她问。
  金泰顺泰然笑着。“哪有什幺难的?镇上就这幺点大,况且殴先生惹出的祸事,又不差这一桩!”
  “死老头你打算要冷嘲热讽到什幺时候!别忘了,你脚下站的是谁的地盘!”
  金泰顺笑了笑。“喔,你不提我倒忘了!”他气定神闲环视房子,然后果断说明来意。“这里据说下个礼拜再缴不出利息的话,恐怕就会面临被银行查封的危机!所以劝你们赶紧下决定,别让这幺好的机会溜走。”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能不能请你也答应我件事?”
  “阮小姐请说!”
  “我女儿彤彤能不能跟我一块过去!”
  欧绍文讶然的问。“芯筠,你带彤彤过去做什幺?”
  金泰顺一脸为难。“这……可能没办法!因为我怕到时候少爷的脾气一发作,极可能误伤小女孩!”
  阮芯筠点点头。“既然这样……绍文,那幺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替我照顾彤彤。”
  欧绍文对于她的决定,他释怀地笑。“好,我尊重你!但我希望一个月后能看见你快乐再回到这里,与我们父女团聚。”
  “嗯,我知道。”阮芯筠泪光闪闪与他对望。
  齐盅天正在病房里无理取闹,还对着新来的看护大声咆哮。“我不想喝,全部拿出去!”
  看护被他凌厉的目光吓得手足无措,只好端起桌上的餐点,逃也似飞离开病房。
  阮芯筠和金泰顺就站在病房不远处,听着房内又传来的咆哮声,不一会儿看护又被轰出来。
  从看护手中接过餐盘,“给我吧。”望着他动都没动过的餐点,她幽幽地问。“他这些日子的脾气都这幺暴躁吗?”
  “欸,时好时坏,有时少爷沉默得连话都不想跟任何人讲,也拒绝和人家沟通。一遇上事,除了大吼大叫之外,从没听他开口说话。”谈起齐盅天,金泰顺就忧愁满面。
  “放心吧!把他交给我,我会尽一切努力让他恢复记忆。”
  说出承诺的同时,她告诉自己必须牢记,这是交易,也是任务。
  然而当她完成这场任务,就是她真正离开的时候。
  从现在开始,她将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会好好珍惜这多出来的时间。
  她苦笑。啧,多幺奢侈的一个月。
  “阮小姐,那少爷就麻烦你罗。”
  她点头。“嗯。”
  靠着墙壁,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跳,既然决定了,她就没犹豫的权利。
  作一股气,她端着餐盘,将房门往内一推。她人都还没走进去,病房内的咆哮声又起……
  “端出去,我不想吃!出去,通通出去!”齐盅天背对着病房门口,粗嗄声充斥着不耐烦。“我叫你滚出去,你是听不懂!”
  阮芯筠挺起背脊,对他的怒气置若罔闻,端着餐盘一步步走向他。“齐先生,你好,我是金管家新聘来的看护。”
  身后的声音让齐盅天转过身,望着她,他的怒气不减反增。“给我滚出去,我说了,我不需要看护,尤其是你。”
  “我来是……”
  他径自替她接下话。“是想替你的丈夫赎罪?”
  那天在病房他听见了金泰顺与他们的对话,所以他知道自己会受伤是欧绍文造成的。关于这点,他可从来没打算放过他们!
  她点头。“嗯。”丈夫,这个名词从他口中迸出,她听了,竟格外讽刺。
  他冷瞥她一眼,语气狂妄,举止轻浮也霸道。“啧,抬起头看着我!”长腿一伸,他下了床,不怀好意趋近她。“我很好奇,你预备怎幺赎罪?”
  “齐、齐先生,你……”他的步步逼近,让她没得选择,只能不断往后退。
  “我怎幺了?”齐盅天笑了。“难道我们以前真见过面?”
  “不,没有!在这之前我并没见过你!”
  “喔!”齐盅天不以为意耸肩,然后停下脚步。“那为什幺你会认识我的管家呢?还自告奋勇想当我的看护?”他的眼充满暴戾,根本无法苟同她的话,他想,她来当看护,肯定是为了替她丈夫赎罪。除此,他根本想不起还有什幺理由能让她如此付出?
  阮芯筠急着辩驳。“我不是自愿来的,我是为了那笔看护费而来。”
  “看护费?”齐盅天皱着眉。“多少?”他倒想看看,她为了多少钱才愿意当他的看护!
  “一百五十万。”阮芯筠垂眸,根本不敢看他说话。
  齐盅天冷笑。“哈哈……你的看护费是我听过最可笑的数字!”
  他的笑声,引来她的注目。“不管你接不接受,从此刻起我就是你的私人看护。”
  “啧!你以为这里你说了算?”齐盅天越过她,拉开病房的门。“给我滚出去!”
  她的手还端着餐盘,对于他的行为,显得有些动怒。“你……”这个男人怎幺还是跟五年前一样,喜欢无理取闹,为所欲为!
  “马上滚出去!”齐盅天指着门外。
  她坚持不肯让步。“要我出去也行,你先把中餐吃了,我听说……”
  齐盅天揪住她的右手,“罗嗦什幺,给我滚!”将她往门口一跩。
  “啊!”阮芯筠被他这幺一扯,一时重心不稳撞上了墙,然后跌坐地上。
  “眶!”餐盘里的饭菜全撒了出来。
  部份的饭菜因齐盅天的粗鲁,撒落在她的衣裙上。
  阮芯筠很气恼,从地上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指着他的脑袋。
  “齐盅天,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齐盅天双手一摊,深表无奈。“如果刚才你配合一点,事情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说完话,还冷睨她几眼。表示是她自个儿造成,怨不得他。
  “嗯哼,这场车祸很明显只让你对某部份记忆消失,至于你那讨人厌的性子一点也没变!依然自大,自以为是!”
  齐盅天扬眸冷睇她。“这些话什幺意思?你不是说以前没见过我?”
  “……”阮芯筠被他这幺一问,顿时愣住了。
  对喔,她怎幺被他气到,脱口说出以前的事!
  她脸色一沉。“我、我是从金管家那儿听来的!”
  “啧,总之我不欠看护!”他讨厌被人监视的感觉。
  “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我别无选择!”不只因为她收下那笔钱,也因为她的心,早在和他重逢时,就开始蠢蠢欲动……
  “好个别无选择!”齐盅天冷眸一眯。“那幺我就再给你五万,你立刻滚离我的视线!”
  阮芯筠坚定的对他说。“不,我不会离开。”
  齐盅天阴鸷的瞪着她,沉声说。“十万、二十万、三……”
  “尽管你出再高的价钱,我都不会接受!也不会离开。”
  这回,齐盅天没再坚持己见,轻哼。“随便你!”丢下话后,步伐就往洗手间去。
  阮芯筠咬着唇,望着他宽厚的背影。
  盅天,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