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虎道:「令……令主说的是,干……干娘说的,小的描的老虎头,比几
个小丫头描的好得多了。」
卓少华问道:「你念过书吗?」
「没有。」章四虎脸上一红,说道:「但……小的会……会写自己名字。」
秋月笑道:「真了不起,你将来当了画家,能够在画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也
差不多了。」
章四虎道:「小……小的看人家在画上题了许多字,觉得很……很有意思,
所以小的画……画了一张老虎,就……就一连写上五个「章……四虎‘……」
秋月道:「那为什么呢,名字只要写一个就好,你为什么要写这许多呢?」
章四虎得意的道:「那……那才是书画呀,小……小的还在名字下面,捺了
手印呢……」卓少华愈看愈觉得章四虎庸俗,没念过书的人,连说话都俗不可耐
,有这种人站在你面前,你如果还喝得下酒,不呕出来,你就了不起。
卓少华心里直是作呕,挥手道:「本座看到过你给辛嬷嬷鞋上画的老虎头,
那天她正好穿在脚上,确实很好。」
章四虎听到令主称誉,连忙陪笑道:「干……干娘脚上穿的鞋,每一只都…
…都是小……小的画的。」
卓少华看看已过了不少时光,这就一挥手道:「很好,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秋月笑着道:「章管事,我要建议你,以后替辛嬷嬷鞋头上画老虎头,莫忘
写上「章四虎」三个字,再捺上手印,这样才算是金石书画都全了呢。」
章四虎朝她傻傻一笑道:「小……小的记下了,小的以……以后就……就这
么做。」说着喜孜孜的退了下去。
卓少华摇摇头道:「这样一个浑人,也梦想当画家?听他说话,就令人作呕。」
秋月媚笑道:「那么令主还叫住他作甚?」
卓少华道:「我是故意留住他,不让他到前舱去的,他虽是浑人,但如果给
他看到了大家以「传音入密」交谈的情形,只要透露一点给顾总管,顾总管就会
抽丝剥茧,发现咱们的行动。」
秋月道:「那你就该把章四虎多留住他一会,前舱服了解药的人,眼下正在
逐渐清醒之中,九眺先生和董大侠要分别和他们说话,就算是「传音入密」,只
要稍为注意,就会看得出来。」
卓少华道:「那……」
秋月嫣然一笑道:「令主不用着急,你只顾用酒饭,小婢出去瞧瞧,有没有
人在前舱负责监视就知道了。」说完,翩然往舱外行去。
不多一会,秋月已经回进舱来,说道:「小婢在船上站了一回,章四虎已经
回到后舱去了,前舱十三位使者都已吃过饭了,现在静静的坐着,舱外并没有人
暗中偷觑。」
卓少华点头道:「如此就好。」
秋月嫣然一笑道:「令主现在总可以放心了,你也好憩一回吧。」
卓少华道:「我不想休息,再过一会,还要去听师傅的消息呢。」
秋月倒了一盏热茶送上,说道:「令主用茶。」
卓少华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口,便自放下,说道:「我这就到前舱去,师傅
他们大概都已说清楚了。」
秋月轻笑道:「你真是个急性子的人,连一会也停不下来。」卓少华跨出中
舱,就端起令主的架子,昂首阔步,缓缓跨入前舱。秋月紧随他身后,卓少华跨
入舱去,她就在舱门口站停下来。
十三名黑衣人看到卓少华走进来,正待起身,卓少华立即一摆手道:「诸位
请坐,在船上不用多礼了。」十三名黑衣人听他这么说了,果然坐着不动。
卓少华依然在中间靠舱的位子上大模大样坐下,他才一坐下,就听师傅以「
传音入密」说道:「少华,事情全谈妥了,独行叟(天字)、石开天(地字)和
紫云道长(黄字)等人,都表示愿意支持你,且等到了地头,看看芙蓉城主究竟
有何举动,再作计较。」
卓少华一手托着下巴,也以「传音入密」问道:「师傅,师叔,可曾问过他
们,有人知道芙蓉城主的来历吧?」
「都不知道。」九眺先生道:「这里的人,都没见过芙蓉城主本人,因此一
时之间,推测不出她的出身来历来。」
卓少华又道:「那么元字呢,有没有人认识他?」
「没有人认识他。」九眺先生道:「此人似是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若是江湖
上人,就不会不认识了。」
卓少华道:「以师傅看来,他会不会是芙容城派来的人,故意装作神志被迷
,混在大家里面,监视我们行动的?」
九眺先生道:「据为师观察,此人终日落落,闭目枯坐,从未向任何人投过
一瞥,确似被迷失神志的人,不似派来的奸细。」
卓少华道:「现在弟子该当如何,还望师傅指示。」
九眺先生道:「你自然该以令主身份,和平日一样,不用对为师等人客气,
以免露出破绽,而且你也不用经常到前舱来,他们即然给你准备了中舱,你就该
住在中舱为是,有什么事,为师自会告诉秋月姑娘的。」卓少华应了声「是」,
也就起身回转中舱。
这时天色已黑,但因这趟水程,顾总管交待过章四虎,必须在明天傍晚以前
,赶到地头,因此水手们轮流休息,晚上也并未泊岸,依然航行。卓少华回入舱
中,秋月也紧随着走人,低声问道:「令主,他们醒过来了么?」卓少华点点头
,就把师傅说的话,告诉了她。
秋月喜道:「这样就好了,小婢担心的是这些人都是武林知名之士,一旦恢
复了神智,就不肯听你的,那岂不弄巧成拙么?」
卓少华道:「这事幸亏有师傅和四师叔在场,否则要我一个个地去说服他们
,那就难说了。」
秋月道:「好了,事情都办妥了,时间不早,令主可以休息了。」
卓少华道:「不忙,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秋月道:「令主还有什么事呢?」
卓少华道:「关于元字那个人。」
秋月道:「元字怎么了?」
卓少华道:「我听师傅说,所有的人,都不认识他,足证他是个从未在江湖
上走动过的人,那么他如何会被芙蓉城囚禁,甚至迷失神智的?你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啊。」秋月道:「这种事,除了城主、顾总管,只有贾嬷嬷会知道,
平常是不会有人说起的……」刚说到这里,忽然轻「哦」一声说道:「小婢想起
来了。」
卓少华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秋月道:「只不知是不是他……」
卓少华道:「你说出来听听。」
秋月道:「那是好多年以前,小公主每天都要到北岩去练剑,小婢那时年纪
还小,只知道北岩住着一个剑术很高的人,好像大公主的剑法也是他教的,旁的
小婢就不知道了。方才小婢想起北岩是囚人的地方,那么很可能就是此人了。」
卓少华点点头道:「有此可能,只不知这人是谁?」
秋月忽然压低声音道:「小婢听说这次贾嬷嬷也随城主出来了,如果觑个机
会,把贾嬷嬷诱出来,就可以问出这个人的来历了。」
卓少华笑道:「这一来,不会把事情都弄僵么?」
秋月道:「目前这批人全都已清醒,最多也只能和令主一起到达地头,难道
他们还会一直跟令主下去吗?」
卓少华颔首道:「你说得也是。」
秋月道:「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小婢已经铺好床铺了,令主早些休息吧。」
卓少华问道:「你呢?」
秋月粉脸蓦地飞红,螓首低垂,说道:「令主只管睡好了,小婢就在舱板上
打个盹就好。」
卓少华低声笑道:「你忘了顾总管派你来的目的了……」正在这时,只听舱
外甲板上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近过来,以耳贴着舱篷,似是想窃听舱中的动静。卓
少华一听他的脚步声,就知是病猫章四虎了,心中暗暗冷笑,抬手点出一指,就
再也不去理他。
秋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闻言娇嗔道:「公子,你又笑话我……」
卓少华将她揽入怀中道:「我是说真的……」
秋月满脸涨得通红道:「公子……你真的……小婢愿意……」卓少华低头吻
住她的樱唇。这一吻使得秋月全身瘫软,脑中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秋
月满面艳红娇艳欲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口中的香舌,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卓少
华吸吮住。
卓少华松开了秋月的樱唇,盯着秋月的双眼道:「秋月,我对你怎么样你都
愿意吗?」
「当然愿意……公子怎么样秋月,秋月都不会拒绝的。」秋月答应的非常痛
快,艳红的娇研上有着一丝渴望的神情。
「好秋月……」说完卓少华的双手便将秋月的衣衫除去,开始在秋月的娇躯
之上轻轻抚摸着,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左乳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右乳向下滑去,滑过
平滑微凸的小腹,接着往下而去,卓少华低头用嘴含住秋月的右乳,舌头舔过她
乳峰的每一片肌肤,接着便不停的舔弄吸吮着她的乳头。
这时的秋月直觉全身酸麻难忍,开始发出轻微的娇喘、呻吟之声,而且她的
纤腰不住的扭动着,在阴道深处一股淫水油然而生,顺着那两片分红阴唇的缝隙
缓缓的流了出来,秋月梦一般的呻吟着:「嗯……嗯……啊……啊……嗯……唔
……唔……公子……公子……」
卓少华的右手一直来到秋月的臀部,抚摸着她丰满的右臀,然后向下滑过圆
润滑腻的大腿,到达膝盖之处后移到内侧向上,缓缓抚摸着秋月大腿的内侧,直
到秋月的私出,这里一片细嫩的阴毛覆盖在上面,阴毛之下便是那双粉红的阴唇
,这时在那阴唇之间已经流出大量的淫水,挂在浓密的阴毛之上。
卓少华将手指探入那粉红的阴唇之间,轻轻的扣挖着她那从未被人探弄过的
阴道,不断流出来的淫水沾在他的手上,他借着阴水的润滑,不停的轻轻扣挖着
,使得秋月忍不住叫了出来,声音是那么的娇媚动人:「啊……啊……嗯……嗯
……喔……喔……哎呀……公子……别……别…这样……啊……好痒……啊……
啊……痒啊……啊……不要……不要……弄……秋月了……秋月……好难过……
好痒……啊……啊……」
秋月的娇躯蛇一般的扭动着,粉臀左右摇晃,头儿摇摆着,一头的青丝被摇
的散乱开来,散发遮在秋月的脸上,盖住她那充满情欲的双眼。卓少华的手指顺
着秋月的扭动,不断的在秋月的阴道内出入,摩擦着她的粉红色的阴唇,顺着滑
腻的淫水,不断的深入,在秋月的阴道深处蹭着阴道的内壁,给秋月带来一阵阵
的痒麻感觉,使得秋月不断的娇声呻吟着。
「啊……啊…唔…唔……公子……别……别……折磨我了……秋月……好…
…好难过呀……啊……公子……快……快……快呀……我忍不住了……我要……
我要……」
卓少华知道秋月已经情欲高涨,阴道内也已经十分润滑了,可是他并不着急
,调笑着秋月:「秋月,你想要什么呀,说出来呀……」
秋月满面通红,娇喘嘘嘘的道:「公子……我要……要你……你干我……快
干秋月……啊……」听着秋月的叫声,卓少华快速脱光自己的衣服,一根粗大的
宝贝跳了出来,在秋月的眼前晃动着,秋月一见,自动的将双腿分开,将那迷人
之地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卓少华的眼前。
卓少华右双手扶住秋月的双腿,将宝贝对准秋月的阴户,借着淫水的润滑,
只听「滋」的一声,宝贝便插入一半,卓少华只觉得龟头顶住一物,想必便是秋
月的处女膜。虽然只刚刚插入一半,但秋月已经疼的叫了起来:「啊……痛……
好痛……公子……秋月好痛呀……」卓少华见状,心道「长痛不如短痛」,于是
腰部一用力,宝贝一挺便贯穿了秋月的处女膜。
「啊……」只听秋月大叫一声,只痛的她全身一阵颤抖。卓少华知道秋月所
承受的痛苦,于是停下了动作,伸手握住秋月的双乳,轻轻揉捏着,用手指捻着
乳头,在秋月的耳边轻声道:「我的好秋月,过一会儿就好了,很快就不痛了,
还会很舒服很爽快的。」说完又吻住秋月的樱唇,舌尖舔开秋月的樱唇,进入她
的嘴内吸吮着秋月的香舌。
卓少华吻着秋月,双手揉捏着秋月的双乳,进而又开始抚摸秋月的全身。过
了半晌,只见秋月紧皱的眉头松开了,粉颊又开始泛红,鼻息变粗,娇躯也开始
轻微的扭动,口中的香舌也开始轻轻舔动,迎合着卓少华的舌头。卓少华看着秋
月的变化,知道她已经度过了疼痛的时期,于是松开秋月的樱唇问道:「秋月,
还痛吗?」
秋月轻轻摇摇头道:「不痛了,公子……可是,秋月的下面又变痒了,该怎
么办呢?」
卓少华笑道:「那当然是由我来给你止痒呀。」说完,卓少华便开始轻轻的
抽动宝贝。
此时的秋月只觉得阴道内阴道内传来十分舒爽的感觉,虽然还有一点点疼痛
的感觉,但是和舒服的感觉相比,显得已经不重要了。卓少华观察着秋月的表情
,见秋月已经能够适应了,于是渐渐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宝贝不断的在秋月的
阴唇中进进出出着。
跟随着阴道内传来的逐渐变强的快感,秋月忍不住开始呻吟着:「嗯!……
嗯……啊……公子……真好……真好呀……好舒服……喔……啊……啊……太好
了……真好呀……啊……啊……嗯……嗯……公子……公子……太好了……好舒
服呀……啊……啊……公子……快呀……呀……啊……啊……」
秋月梦一般的呻吟着,随着呻吟声,还不断的扭动着粉臀,迎合着卓少华抽
插的动作,向上挺动着。卓少华的宝贝在秋月的阴道中摩擦着,抽动着,秋月也
主动配合着卓少华的动作不停地摇摆着粉臀,宝贝不停地进进出出,刮着阴道内
的嫩肉,一阵阵酥麻的快感由阴道传遍秋月的全身。
「啊……公子……啊……舒……舒服……你……不啊……不要……快啊……
啊……人家啊……好……啊……啊……好……真好……太……太……舒服了……
嗯……」秋月口齿不清的呻吟着,快感一浪高过一浪。
秋月的一双玉腿勾住了卓少华的脖子,使得两人的下体结合的更为紧密,她
一阵子呻吟后,继续挺动着:「哎唷……快……快一点……我呀……我……啊…
…啊……好……太好了……」卓少华听着秋月的淫叫,抽插的动作更是加快,双
手伸入秋月的身下,搂住她的粉臀,帮助她挺动着。
「啊……啊……啊……好……太好了……嗯……嗯……真舒服……怎么……
怎么这么好呀……喔……喔……哎……哎呀……太好了……嗯……嗯……啊……
啊……嗯……爽透了……哎……呀……」
秋月摇晃着粉臀,身子左右摆动,胸前的一双玉乳也随着摇晃着,卓少华便
一边在秋月的阴道内抽插着一边抓住她的双乳揉捏抚弄着。秋月的下体不断的传
来由于卓少华的抽插的动作带来的舒爽的感觉,胸前又传来麻痒难耐的感觉,使
得秋月更加用力的扭动粉臀来迎合着卓少华抽插的动作,口中不断的发出淫荡的
叫声。
「啊……啊……好……好呀……真舒服……好爽……啊……啊……太……太
好了……喔……喔……嗯……嗯……啊……啊……真是太好了……公子……哎…
呀……呀……公子……秋月……好好呀……喔……喔……嗯……嗯……」
卓少华此时只觉得秋月的阴道内的嫩肉紧紧的裹住自己的宝贝,感觉好舒服
,由于淫水的润滑作用,自己的抽插动作却不受限制,秋月阴道内一股股的淫水
不停的涌出。
「啊!啊……公子……秋月……太舒服了……好……真好……呀……哎呀…
…哎……啊……啊……秋月不……不行了……公子……秋月……又要……又……
出来啦……啊……啊……喔……喔……」
随着秋月的叫声,有一股淫水自秋月的阴道深处涌出浇在卓少华的宝贝之上
,直爽的卓少华一阵哆嗦一股滚烫的精液射入秋月的阴道深处,两人一同达到了
人生中的第一个高潮。
曲终人散,卓少华心满意足地亲吻着怀中的娇娃,秋月娇羞地问道:「公子
,你和小公主……」
卓少华知道她问什么,闻言轻笑道:「没有,我只是亲过她,秋月,你算是
拔了头筹呢。」
秋月闻言羞得将脸埋进卓少华怀中道:「公子……」半晌又想起什么道:「
公子,你为什么今天……」
卓少华闻言答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天我知道你是要使「美人计」,
当然不会对你有好脸色。但是今天不同了,你是诚心诚意要帮助我了……」说着
顿了一顿道:「当然,要不是我师傅给了我勇气,我也不敢……」
秋月闻言奇怪地道:「九眺前辈?」
卓少华点点头道:「不错。」当下将九眺先生的话说了一遍。
秋月闻言道:「但是我们这样岂不是对不起小公主?」
卓少华道:「我想她会谅解的。」说着话题一转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我
们还有一个听众呢。」
「章四虎?他敢……」秋月满脸通红地怒道。
卓少华笑道:「没关系,我们还没上床之前,我就把他制住了,我们的新婚
之夜怎么能让他给搅了呢?」
秋月这才面色缓和下来,娇羞地道:「公子,我不求任何名分,只求能服侍
你一辈子。」
卓少华笑道:「那天我在车上不就答应你了吗?」
秋月羞赧道:「我怕你已经忘了。」
卓少华指着床上的落红斑斑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秋月羞涩地道:「你还说了,人家现在还痛得紧呢。」
卓少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啊?还很痛?那一定是我太用力了。」
秋月「噗哧」一声笑了:「我逗你呢……」说着,低声赧然道:「虽然还有
点痛,但是已经不碍事了。」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卓少华一翻身,又将秋月压在了身下。
秋月见卓少华的宝贝又挺立起来,于是自动将双腿分开,左右大张,迷人的
阴户完全暴露在卓少华的眼前,由于刚才的交欢,秋月的阴唇上还沾满着淫水,
阴毛也让淫水浸的贴在阴户之上。
卓少华并没有将宝贝急于插入,而是用龟头在秋月的阴唇上来回摩擦着,直
撩拨的秋月全身扭动,口中不停的叫着:「公子……公子……我……好痒……好
痒……别…别……这样……我好难受……好难受呀……快……快……插……进来
……秋月……求……求你了……阿……阿……快呀……公子……」
卓少华在秋月的阴唇上摩擦了好一会儿,待秋月全身麻痒难耐之时,才下身
一挺,将宝贝送入秋月的阴道之中,便开始快速的抽插起来。秋月主动扭动起腰
枝,屁股向上抛动,迎接着卓少华一次次的奋力,卓少华的手握住秋月的一双玉
乳,用力的揉捏起来。
「啊……阿……唔……阿……啊……哎呀……哎……啊……哎哎……嗯……
啊……嗯……嗯……嗯……好……太好了……真舒服……好……真好……太好了
……好舒服呀……嗯……嗯……」
听着秋月的淫声浪语,卓少华加快了抽送的速度和力量,更是使得秋月快感
连连,浪水连泄,屁股一耸一耸的向上迎合着卓少华的动作。秋月浑身滚烫,随
着卓少华一次又一次强力的插入,秋月脑中一片混乱,口中只能发出连自己也不
明白的娇喘与呢喃。
「嗯……嗯……公子……好……好美……好美呀……真舒服……好……真好
……嗯……嗯……真好呀……唔……唔……啊……啊……哎呀……太爽啦……真
的……怎么……这么好……呀……啊……啊……」
卓少华突然将秋月拉起,并且将沾满淫水的宝贝抽了出来。转身站到秋月身
后,秋月知道卓少华想换个姿势,于是秋月跪在床上双手撑住身体的重量,臀部
向上挺起对准卓少华的宝贝,卓少华双手扶住秋月的臀部,将宝贝从后面插入秋
月的阴道之中。卓少华边抽送边玩弄着秋月垂下来的玉乳。这时秋月的乳房显得
更加的凸出动人,卓少华紧紧的握住秋月的玉乳,配合着自己的动作而揉捏着。
秋月抬起了头,口中一阵的淫声浪语:「啊……好……好呀……真好……用
力……啊……啊……嗯……嗯……太好了……啊……啊……」这时两人赤裸身体
已经满是汗珠,卓少华的双手放开秋月的玉乳,扶住她的纤腰,用力的挺动着,
宝贝一下下的深入,在秋月的阴道内带出一股股的淫水,并给秋月带来一阵阵的
快感。
卓少华便抽插着边问秋月道:「秋月,怎么样,舒服吗?今天好好疼疼我的
好秋月。」
「啊……公子……真好……阵舒服……好……秋月……真是……太……太舒
服了……好……太好了……公子……以后……要……要……经常……疼秋月……
秋月……好……好舒服呀……啊……啊……嗯……嗯……」
这时候秋月不停的扭动臀部,配合着卓少华抽插的动作,只见乳波臀浪,淫
声浪语,娇喘连连:「嗯…嗯……啊……嗯…嗯……啊……啊……真好……真舒
服……唔……唔……太好了……啊……啊……」
卓少华的龟头刮着秋月阴道内的嫩肉,秋月不停的淫叫着,甜美酣畅的感觉
也充满了卓少华的宝贝,继而传遍全身。在卓少华的抽插之下,秋月渐渐又一次
达到高潮,宝贝在阴道内的不停的摩擦,使的她阴道不停收缩,一股股淫水奔涌
而出。
「啊……啊……啊……唔……唔……哎呀……呀……啊……啊……好……太
好了……啊……我……我……真是……爽……爽死了……啊……啊……太……太
爽快了……啊……啊……啊……」
「唔……唔……不行了……啊……我……好……舒服……真的……啊……公
子……秋月……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太好了……啊……我……我
……好呀……啊……啊……」秋月全身绷直,扭动粉臀摇个不停。
在秋月的大叫声中,卓少华感到秋月的阴道内壁不停的收紧着,紧紧的夹着
自己的宝贝,舒服极了,一波一波的快感直冲心头。
「啊……公子……秋月……真的……不……不行了……来……来了啦……啊
……啊……。」随着秋月的叫声,卓少华猛烈而快速的抽插了十余下,心头一爽
,一股精液猛烈地射入秋月的阴道深处。使秋月受到更强烈的刺激,又一股淫水
直冲而出,二人同时醉人的高潮。
翌日清晨,两人醒来,穿衣下床,秋月脸上闪发着青春的娇艳,内心也有着
喜悦充实,只是有些娇羞不胜。卓少华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可以开门出去了,
叫章管事进来。」
秋月一张粉脸又不禁飞起两片红晕,打开门闩,走了出去,果见章四虎傻头
傻脑的站在舱外,一颗头紧贴着篷,作出窃听之状,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就娇声
叫道:「章管事,你在做什么呢?」
病猫章四虎穴道受制,四肢动弹不得,这个样子已经整整站了一晚,等到天
色大亮,他心头正在焦灼,听到秋月这么一叫,更是慌张。但这一慌张,突觉身
上一松,四肢居然已能活动,口中不觉「啊」了两声,立即陪笑道:「秋……秋
月姑娘,你……你早……小……小的没……没什么……」
秋月脸色一沉,说道:「那你站在这里作什么?」
章四虎急得酒糟鼻通红,忙道:「小……小的是来听……听令……令主和…
…和姑……姑娘起来了没……没有小……小的好……好准备早……早……早餐…
…」
秋月道:「令主叫你进去,快随我来吧。」
章四虎听得一惊,蹑嚅道:「令……令主他……他……」
秋月道:「不用多说,快跟我进去。」
章四虎果然不敢再多说,跟在秋月身后,走入中舱,就慌忙躬着身,嗫嚅地
道:「小……小的叩见令……令主……」
卓少华喝道:「章四虎,你好大的狗胆。」
章四虎吓得心头一颤,双膝一屈,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小……小的没
……没有……」
「你在舱外偷听,还说没有?」卓少华大马金刀的坐在椅上,冷哼一声道:
「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若不从实招来,本座就毙了你。」
「真……真的没……没有,令……令主开恩……」
章四虎爬在地上,不住的叩头,说道:「令……令主,饶了小……小的吧。」
「你当本座不知道么?昨晚你穴道就是本座把你制住的。」卓少华喝道:「
你只要说出是什么人派你来偷听本座的,本座就饶你不死。」
章四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说道:「小……小的
是奉顾……顾总管之命,听……听听令……令主和秋月姑……姑娘说……说些什
么,小……小的不……不是奸细,小……小的下……下次不敢了……」
卓少华哼道:「顾总管还交代了你些什么?」
章四虎道:「没……没有了,小……小的不……不敢说……说谎。」
秋月在旁道:「令主,你就饶了章管事吧。」
卓少华喝道:「本座看在秋月份上,饶你这一遭,还不给我滚?」
「是,是。」章四虎如遇大赦,连连叩头,爬了起来,急匆匆退出舱去。
傍晚时分,船已驶入一条仪河,渐渐缓了下来。卓少华跨出舱门,但见沿岸
一片疏林,远处两三家渔家,在夕阳残照中,升起缕缕炊烟,自己这条船靠岸之
处却甚是荒凉,忍不住问道:「我们就要在这里登岸么?」
章四虎正在船梢指挥着水手靠岸,听到卓少华的问话,慌忙趋了上来,陪着
笑道:「是、是……顾总管……指……指定要在傍……傍晚赶到这……这里,小
……小的总算没……没有误事。」
卓少华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章四虎道:「这……这里是古……古楼墩,再……再过去就……就是钓鱼台
了。」
卓少华举目四顾,问道:「顾总管可曾说咱们在这里换船?还是换车?」
「这……这……」章四虎摸着酒糟鼻,陪笑道:「小……小的这就不……不
清楚了。」
卓少华怒哼道:「本座奉城主之命,率队出来,这一路上她却如此故作神秘
,真是岂有此理。」
正说之时,只见一条渔舟,缓缓驶来,船梢坐着一个头戴竹笠的渔人,一手
划桨,驶近大船,侧脸问道:「船上大爷,可要买点鱼虾么?」
章四虎听得眼睛一亮,忙道:「你……你有新……新鲜的鱼虾么?」
那渔人道:「有,都是新鲜的,还是一篓黄鳝。」
章四虎问道:「黄……黄鳝多……多少钱一……一斤?」
渔人道:「一斤九文钱,小的这一篓足有七斤。」
章四虎道:「我……我们只……只要三三斤十……十六两就……就够了。」
三斤十六两,岂非四斤?卓少华听两人一问一答,似乎是在交换暗号,心中方自
一动。
只见那渔人道:「大爷要买就买一篓,四斤小的不卖。」
「好……好……」章四虎朝一名水手挥了挥手,命水手就把一篓黄鳝从渔船
上提了过来,然后又探怀摸出一串制钱,付给了渔人,渔人接过银钱,就回棹而
去。章四虎却跟着那水手出后舱而去,过不一会,章四虎又急匆匆的回到了后舱
,马上吩咐水手们立即启锚。
然后朝卓少华走来,躬着身道:「启……启禀令……
令主,方……方才顾总管传……谕,命小……小的这条船继……继续航行。」
卓少华问道:「到那里去?」
章四虎回道:「直……直放白家河。」白家河,已是安徽、湖北交界大别山
脉的边缘,再过去就是中界岭了。
船只在白家河靠岸,天色已经全黑,岸上早已有一个黑衣人手提灯笼,恭身
而立,高举灯笼,高声道:「迢迢水程四千里。」
章四虎站在船头,连声口吃的道:「正……正是三……三五月……月当头。」
那黑衣人立即趋上跳板,说道:「果然是章管事,在下耿逢春,奉命在此恭
迎王令主的。」
章四虎点了点头道:「王……王令主就……就在中……舱,耿……耿兄请…
…请随兄弟来。「
黑衣人抬手道:「章管事请。」
章四虎领着他走近中舱,脚下一停,就在门外道:「启……启禀令主,顾…
…顾总管派……派人来迎接令……令主了。」
秋月道:「叫他进来。」
章四虎应了声「是」,回身道:「令……令主请耿……耿兄进去。」
黑衣人把灯笼往舱门上一挂,急步走入,望卓少华行了一礼,说道:「小的
耿逢春见过王令主,小的是奉顾总管之命,持地在此恭迓王令主的。」
秋月在旁道:「缴验令牌。」黑衣人口中应着「是」,伸手入怀,取出一面
铁牌,双手呈上。
卓少华目光一瞥,已看清铁牌上铸着一个「蓉」字,下面是「十八」二字,
这就微微颔首,问道:「城主现在何处?」
黑衣人收起铁牌,躬身道:「小界岭,今晚子时前,必须赶到,请令主立刻
率队动身,小的自会带路。」
卓少华站起身道:「好,你去岸上等候。」黑衣人恭声领命,迅即退了出去。
卓少华随即跨出舱门,来到前舱,大声道:「诸位使者,城主已在小界岭,
命咱们立即启程,诸位请随本座上岸了。」说完,偕同秋月,当先登岸,十三名
使者也跟在身后一同上岸。
章四虎站在岸上,躬着身道:「小……小的恭送令主。」
黑衣人躬身道:「小的替令主带路。」说完,一手提着灯笼,当先朝小路上
行去。
卓少华率同众人,跟着黑衣人而行。那黑衣人就一路施展轻功,奔行极快,
但卓少华、秋月和十三名使者个个都身怀绝技,自然并不在乎,大家从容举步,
就足可跟得上他了。九眺先生朝走在他前面的武当紫云道长(黄字),以「传音
入密」说道:「道兄,芙蓉城主在小界岭集合四路令主,此处正当河南、湖北交
界,看她动静,目标不是少林,就是贵派了。」
紫云道长也以「传音」说道:「道兄说得极是,方才贫道曾和独行叟道兄(
天字),讨论咱们此行的目的,据他的看法,芙蓉城主所劫持的人,以敝派最多
,(共有四人)极可能是和敝派为敌的成份较多。」
九眺先生道:「如果芙蓉城主攻击的目标确为贵派,道兄认为咱们该当如何
呢?」
紫云道长道:「贫道认为以不变应万变,敝派已有多人失踪,掌门人早该有
所警惕,芙蓉城主率同四路人马犯境,敝派自会戒备,咱们的行动如何,大家已
推举独行道兄为主,自然听独行道兄的指挥好了,不过道兄最好先通知卓少侠一
声,此行任务必须听独行道兄策划指挥,不可乱了步骤。」
九眺先生道:「道兄说得极是。」一面以「传音」朝卓少华道:「徒儿,咱
们一行人中,公举峨嵋独行叟前辈为此行主将,独行叟前辈辈份甚尊,还是你师
祖的旧友,此去小界岭集合,芙蓉城主必然另有目的地,你和独行前辈相距最近
,一切都听他指挥就好。」
卓少华略为回头,答道:「弟子遵命。」
正好独行叟也以「传音」朝卓少华道:「卓少侠,方才在船上令师和紫云道
兄等人,公举老朽辅佐小友,此行如有什么事故,小友务必和老朽取得联系。」
卓少华忙道:「老前辈不用客气,家师方才已经吩咐晚辈,要晚辈悉听老前
辈调度。」
独行叟笑道:「小友好说,有什么事,咱们就近商量就是了。」
一行人脚下均快,这一路,虽是山路,却有小径可以穿行,距离子时差不多
还有半个时辰,便赶到岭下。只见一片树林间,有一盏红灯,上下闪了几闪,便
自熄去。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脚下忽然停步,躬身道:「王令主请至林中暂歇。」
卓少华问道:「方才那盏灯光,是什么暗号?」
黑衣人道:「那是总令主的指示,要王令主一行人可在树林歇足。」说话之
时,一口吹熄了灯笼。
卓少华因为大家赶了将近百来里路,正好休息一会,这就朝后一摆手,道:
「诸位请随本座入林休息。」于是大家都进入了树林,一个个席地坐下。
过不一会,但见远处又有一盏灯笼,引着一行人疾奔而来,同时,半山腰上
,忽然升起一盏红灯,这一行人看到红灯,并未在林下休息,急步从林前经过,
往岭上而去。
卓少华目光一注,便已认出为首一人,正是自己父亲——第一路令主江南盟
主卓清华。跟在父亲身后的是六合门掌门人高天祥、五师叔许瑞仙,和掌门人的
掌珠高美云、接着是武功门的陆鸿藻、九华剑派的刘寄生、鹰爪门的雷东平、太
湖邵竹君、鄱阳忠义堂总舵主徐桐。这一行人很快的奔行而过,但却看得九眺先
生和董仲萱二人心头大为震动。
九眺先生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四师弟,怎么掌门人和五师妹也会来
了?」
董仲萱道:「唉,小弟当日为了保密起见,并没和五师妹说起大师兄卓清华
恐已遇害之事,他们既然对大师兄并未发生疑问,大师兄既是江南武林盟主,他
来了掌门人和五师妹焉得不来?」
九眺先生道:「以愚兄看,只怕掌门人和五师妹也被「无忧散」迷失了神志。」
董仲萱道:「这是必然的了,芙蓉城主就是以「无忧散」役使武林人物,掌
门人和五师妹还能逃得过魔掌么?」正说之间,远处山径上,又出现了一盏灯笼
,一行人如飞奔驰而来。
半山腰上,那盏红灯又己亮起,不用说,这是号灯了,奔来的一行人同样由
黑衣人领路,毫不停留的从林间奔驰而过。卓少华举目看去,那带路的黑衣人后
面一人,约莫六十出头,貌相清癯、黑须飘胸。第二个也有六十左右,身材瘦小
的红脸老者,背负一柄四尺长剑。
这两人身后,则是二十几名精壮汉子。一行人奔行甚快,像一阵风般往山径
上行去。只听独行叟以「传音入密」问道:「卓少侠认识他们吧?」
卓少华也以「传音」说道:「晚辈不认识。」
独行叟道:「前面那个就是三湘大侠少林南派名宿铁指绵掌张椿年,此人在
三湘声誉极隆,大概是新近被推举为三湘武林盟主的,他后面那个红脸小老者则
是南岳派高手风雷剑吴南强了,其余的人,则是二人的门下弟子,这一行人,应
该是第二路了。」
卓少华道:「如此说来,这二人也都是正派中人了。」
独行叟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二人在三湘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老夫和吴南强
的师傅有过几面之缘,若非芙蓉城主使用「无忧散」,如何会听命于她呢?」
卓少华道:「老前辈,咱们若能设法把这三路人马的「无忧散」解去才好。」
独行叟道:「这就是咱们此行的计划之一,但此事只怕不大容易,只能慢慢
设法了。」正说之间,大路上又有一盏灯笼引着一行人奔驰而来。
独行叟道:「这来的大概是第三路了。」
卓少华道:「这第三路的令主金刀李千钧,不知为人如何?」
独行叟笑道:「他能当上河北各省武林盟主,自然是各方景仰的人物了。」
说到这里,忽然「啊」了一声,憬然道:「对了,老夫直到如今才想起来。」
卓少华问道:「老前辈想起了什么?」
「唉。」独行叟轻叹一声道:「老夫以为他们是当上了盟主之后,才被芙蓉
城主吸收过去的,如今细想起来,这江南、三湘、河北三个武林盟主,极可能就
是芙蓉城主的安排,把他们拥上了盟主宝座,果真如此,这女人太可怕了。」
第三路令主河北各省武林盟主金刀李千钧率同十几个人,在他们交谈之际,
也已奔行而过,往山上行去。前面三路令主已经依次上山,只有第四路在林中休
息,没有亮起号灯来。
时间渐渐过去,卓少华等了一会,还不见要自已一行人上去的信号,心中不
禁渐感疑惧,以「传音」向独行叟说道:「老前辈,芙蓉城主一直没有要咱们上
去,会不会对咱们起了怀疑?」
独行叟道:「这不会吧,咱们一路上并没有什么破绽,她不可能怀疑这一路
有变……」
卓少华转脸朝那带路的黑衣人问道:「咱们怎么还不上去呢?」
黑衣人道:「上面没有红灯指示,令主只好在这里耐心等一会了。」
秋月却接道:「四路令主在这里集合,人数较多,自然还要整理队伍,这时
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到上面去站着,还不如在这里坐一会的好,这也
许是城主体恤令主,才要你在这里休息一会的。」这样又足足过了一顿饭的时光
,半山腰上果然亮起了红灯。
带路的黑衣人一跃而起,躬身道:「王令主,上面指示号灯已经亮起,请令
主上山了。」
卓少华点点头,站起身道:「诸位,现在该咱们上山了,大家请随本座走了。」
独行叟等十三名使者依言纷纷站起,黑衣人点燃起灯笼,躬身道:「王令主
请随小的来。」举灯走在前面领路。卓少华、秋月率同十三个人举步出林,一路
往山径上行去。
山径盘曲而上,却甚是平坦,不多一会,已经登上半山腰,这里正好是一片
平整的山坳,四周惧是参天古木,北首盖了一座庙宇,此刻山门前面,悬挂了四
盏气死风灯,把庙前照得十分明亮。门口两旁,站立着四名身穿黑色劲装,腰跨
钢刀的彪形大汉,挺胸凸肚,看去剽悍而严肃。
带路的黑衣人行至山门前面,脚下一停,朝庙中躬着身,高声道:「第四路
令主王大华率同十三名使者前来报到。」
只听里面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传他们进来。」
黑衣人转过身,又朝卓少华躬躬身道:「王令主请进。」说完,再一躬身,
便自退了下去。
卓少华走近山门,回身道:「大家随本座进去。」举步跨入大门。
山门之内是一片大天井,这时灯火辉煌,肃静无哗,先来的三路人马,已在
大天井中,面向大殿,排列成三行,站立不动,敢情他们在殿前已经站立很多时
间了。卓少华刚跨入大门,就见兰赤山庄的副总管翻天手吉鸿飞迎面走来。
那吉鸿飞一眼看到第四路令主王大华竟会是卓少华,不禁怔得一怔,立即拱
手道:「王令主请到这边来。」他领着卓少华朝三行人的左首走去,一直领到阶
前,才行站住,回身道:「王令主和十三位使者就请站在这里了。」说完,拱拱
手,朝阶上走去。
卓少华率领的第四路,自然也排成了一直行,面向阶上而立。阶上,站着的
是兰赤山庄总管追风客鹿昌麟。吉鸿飞退到阶上,跟鹿昌麟低低的说了几句,鹿
昌麟脸上也微露讶容,目光忍不住朝卓少华投来。这情形卓少华自然看到了,心
中暗道:「方才吉鸿飞看到自己之时,似乎微微一怔,敢情他认识自己,还以为
自己化名王大华,混进芙蓉城,当上了令主,一定把自己当作是卧底的奸细了。」
大殿上,同样灯火通明,中间放一把虎皮交椅,此时还空着没有人坐。芙蓉
城主今晚在这里集合四路令主,必有重要事情宣布,她是芙蓉城主,当然要等四
路人马集合齐了,才升座。就在此时,只见从殿后俏生生走出一个绿衣使女,站
到皮交椅的后面,垂手而立。
这绿衣使女卓少华认识,她是兰赤山庄庄主绿袍老人(现在他已知道绿袍老
人是大公主严文兰了)的使女杜鹃。杜鹃站定之后就娇声叫道:「总令主升座。」
卓少华心中暗道:「原来今晚召集四路令主的是大公主严文兰,不是城主。」
杜鹃这一声娇喊,阶下四路人马立时肃然立正。
适时,但听殿后履声橐橐,走出一个腰悬芙蓉剑的白髯绿袍老者,大模大样
的在虎皮交椅上坐了下来。只听第一行为首的卓清华首先朝上躬身一礼,高声道
:「第一路令主,江南武林盟主属下卓清华参见总令主。」
接着是第二行为首的张椿年,躬着身高声说道:「第二路令主,三湘武林盟
主属下张椿年参见总令主。」
接着是第三行李千钧躬着身高声道:「第三路令主,河北各省武林盟主属下
李千钧参见总令主。」
卓少华也只好躬着身,依样葫芦的道:「第四路令主属下王大华率领十三名
使者参见总令主。」
总令主严文兰对前面三个人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但等卓少华说话之时,她一
双明亮的眼睛,像秋水般直投过来,盯着卓少华,现出无限关切之色,也缓缓的
点了下头。这一瞬间,卓少华只觉严文兰目光,朝自己投来,好像老朋友一般,
有着说不出的亲切之感。不,自己和她并不熟悉,但她一双眼光,自己总觉得极
熟。
严文兰等大家依次报名之后,目光又朝大家掠过,缓缓说道:「很好,四位
令主都能在限期之内,赶到这里,大家一路辛苦。」她话声说得不响,但听来确
实有些苍老,这也并不难,会易容术的人,第一件事就得练习变音,阶下四路令
主都没有作声。
严文兰接着说道:「城主今日午后已经动身,要本座留在这里,代她老人家
向大家致慰勉之意,城主临行之时,还留下四份密柬,要四位令主依柬行事,现
在请第一路卓令主上来。」
鹿昌麟在阶上叫道:「第一路卓令主上前听令。」卓清华应了声「是」,急
步趋上殿去。
严文兰从大袖中取出一封密柬,交给身前的杜鹃,由杜鹃递交到卓清华手中
,严文兰朝他低低说了几句。卓清华躬身接过密柬,恭身道:「属下遵命。」躬
身而退,回到阶下,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就举步朝厅外行去。第一路的人紧随
他身后,鱼贯退出庙去。
卓少华想不到爹接过密柬,就匆匆走了,他本来认为四路令主齐集一起,自
己就可找机会先给爹服下解药,一时心中好生失望。只听阶上鹿昌麟又在叫着:
「总令主请第二路张令主上前听令。」
第二路令主张椿年,第三路令主李千钧也和卓清华一样,由严文兰手中,各
自接过一份密柬,各自率领他们那一行人,依次退去。现在大天井中,只剩下第
四路的人了。总管追风客鹿昌麟在李千钧退下之时,立即趋上殿去,走到严文兰
身边,躬着身,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独行叟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卓少侠,这鹿昌麟对你可能起了疑念。」
卓少华略为低头,也以「传音」说道:「晚辈看得出来,他从前认识晚辈,
以为晚辈化名王大华是混进芙蓉城去的了。」
就在他们以「传音」交谈之时,只见严文兰只说了一句话,从她嘴皮微动的
情形推测,好像是「本座知道」,接着挥了挥手,命他退下。鹿昌麟躬身退到阶
上,高声叫道:「总令主请第四路令主上前听令。」卓少华急步趋上,走到严文
兰面前站定。
严文兰也从她大袖中取出一份密柬,以「传音入密」说道:「王令主,这是
城主要本座交给你的一份密柬,下山之后,山下已准备了二辆马车,四日之后傍
晚时分方可开拆。」说完,把密柬交给了站在身侧的杜鹃,杜鹃走前一步,交给
了卓少华。
卓少华双手接过密柬,躬身道:「属下遵命。」正待退下。
严文兰道:「慢点。」
卓少华道:「总令主还有什么吩咐?」
严文兰道:「城主规定你这第四路,要在黎明前方可启程,你先下去,要他
们在东庑休息。」
卓少华应了声「是」才行退下,朝大家说道:「诸位使者,城主规定咱们第
四路要在黎明前下山,时光还早,大家可在东庑稍作休息。」
一行人由卓少华率领,走到东首廊下,各自在石阶上坐下,只见两名黑衣汉
子抬着一桶茶水过来,供大家饮用。这时绿袍白髯老人严文兰已退入后进而去。
只见杜鹃走出殿来,娇声叫道:「秋月姑娘,总令主召见,你跟我进去。」秋月
赶紧应了声「是」,跟着杜鹃往殿后而去。
这大殿后进只有一排三间平房,杜鹃领着秋月,走到中间一间的门口,就欠
身道:「启禀总令主,秋月姑娘来了。」
严文兰道:「叫她进来。」
秋月赶紧应着「是」,跨入室中,只见严文兰端坐在一张木椅之上,趋上两
步,躬身道:「小婢叩见大公主。」
严文兰一抬手道:「你坐下来。」
秋月低着头道:「大公主面前,那有小婢的座位?」
严文兰两道目光望着她,冷然道:「我叫你坐,你就坐下,我有话问你。」
秋月心头暗暗打鼓,只得应了声「是」,退到下首一张木椅上坐下。
严文兰朝杜鹃一摆手,杜鹃立即退出屋去,站到门口。严文兰目光一抬,问
道:「你是顾总管派你跟随王令主来的?」
秋月应道:「是。」
严文兰道:「可曾交给你什么任务?」
秋月心头一凛,一张粉脸骤然红了起来,嗫嚅的道:「顾总管在临行之时,
交给小婢一包……一包……」她碍口说不下去。
严文兰神色转厉,问道:「一包什么?」
秋月低垂粉颈,声音比蚊子还轻,说道:「催情散。」
严文兰双目精光迸射,急急问道:「要你下在他酒里?」
秋月道:「是的。」
严文兰怒哼一声道:「顾总管怎可如此不择手段?」
秋月垂泪道:「顾总管的命令,小婢不敢不遵。」
严文兰道:「她还交代你什么?」
秋月道:「顾总管说王令主已有一半清醒,并不十分可靠,所以要小婢笼络
王令主,使他能一心一意为城主效命。」
严文兰道:「他是否清醒了一半呢?」
秋月道:「是的,王令主内功精纯,神志确然已经清醒了一半了。」
严文兰哼了一声道:「第四路之中,内功比王大华精纯的人甚多,何以只有
王大华一个人会清醒了一半呢?」
秋月低垂粉颈,说道:「这个小婢可也不大清楚,小婢只是听说,王令主的
内功,好像不在城主之下……」
「有这等事?」严文兰自然知道卓少华的武功平平,怎会比娘还高呢?一面
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秋月道:「小婢听顾总管说,王令主刚到芙蓉城的晚上,顾总管奉城主之命
,试过他的武功。」
严文兰道:「他自然不如顾总管了。」
「不。」秋月道:「小婢听说顾总管折在王令主的手下,后来城主也亲自试
了他一招,好像……好像和城主不相上下。」
「哦。」严文兰奇道:「我怎么没有听说呢?」
秋月道:「顾总管不准小婢提起,连小公主也不知道。」
「好。」严文兰一挥手道:「你可以出去了。」
秋月站起身,欠身道:「小婢告退。」严文兰朝杜鹃招招手,低低的吩咐下
两句。杜鹃就跟在秋月身后走出。
秋月刚回到东庑,杜鹃也跟着进来,娇声道:「总令主请王令主入内议事。」
秋月听得大急,自己还没把总令主召见的话,告诉卓少华,他这一进去,万一说
错了话,岂非露出马脚来了?但杜鹃跟着自己进来,这些话又无法暗中告知。
卓少华站起身,杜鹃道:「王令主请随小婢来。」
卓少华跟着她走入后进,杜鹃把他领到门口,欠身道:「王令主到。」
严文兰低沉的道:「请他进来。」
社鹃侧身道:「王令主请进。」
卓少华举步跨入,朝严文兰拱拱手道:「总令主见召,不知有何指示?」
严文兰一抬手道:「请坐。」卓少华依言在她下首坐下。
严文兰目光盯注着他,问道:「王令主从前不叫王大华吧?」
卓少华道:「是的,属下从前叫王阿大,后来城主替属下改的名字。」
严文兰微哂道:「卓少华,你在老夫面前,不用再装作了。」
卓少华悚然一惊,望着严文兰,说道:「总今主……」
严文兰冷笑道:「难道玉兰跟我要去一瓶解药,没有给你么?你神志全已恢
复,何用再在我面前隐瞒身份?」
卓少华经她一说,已是无法再含糊下去,只得朝她拱拱手道:「属下方才不
知内情,原来那瓶解药乃是总今主所赐,属下感激不尽。」
严文兰哼道:「不用感激我,你应该感激玉兰才是,那瓶解药,是她求我的。」
「是。」卓少华道:「小公主对属下再造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严文兰又是一声冷笑道:「你神志既已清明,我要问你一句话,玉兰替你向
城主求情,乞取解药,未蒙城主恩准,转而求助于我,你可知她是为了什么吗?」
卓少华俊脸一红,嗫嚅的道:「属下不知道。」
「哼。」严文兰沉哼一声道:「卓少华,你明明知道玉兰的心意,如何还说
不知道呢?」
卓少华一张脸更红,尴尬的道:「属下……属下……」
严文兰正容道:「男女相悦,发乎情,止乎礼,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本座只
是想问你一句,你如今有了秋月,此事你如何向玉兰交代?若是让玉兰知道,她
是个任性的女孩子,你可知道后果么?」她还以为卓少华不知道她是一位姑娘家
,是以侃侃而言,并不觉得如何。
卓少华忙道:「此事我自会向小公主说明的,属下不瞒总令主说,顾总管确
是交代秋月在酒中下药,但属下当晚并未饮酒,属下不忍心秋月姑娘因没有完成
任务而受责罚,同时属下也确实喜欢秋月,此时我相信小公主会谅解的。」
「唉。」严文兰看了他一眼,口中忽然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却露出女子幽
柔的声音,但她立即目光一注,正容道:「卓少华,总之你绝对不能有负玉兰,
你能答应吗?」
卓少华点头道:「属下明白,属下若负了小公主,必遭天打雷轰。」
严文兰点点头,蓦地又道:「卓少华,本座还要问你一句话。」
卓少华道:「总令主请说。」
严文兰道:「你神志已经完全清明,你倒说说,今后准备如何?」卓少华听
得一呆,她问出这句话来,倒是自己没有想到之事,一时之间,竟然答不上来。
严文兰看他神色,便知他心头为难,这就徐徐说道:「本座这话使你很难答覆,
是吗?」
卓少华道:「是的,此事属下从未想到过。」
「好。」严文兰道:「本座再问你一句,你自己知道第四路十三位使者中有
二位是令师和令师叔,你当然要设法救他们了。」
「是的。」卓少华不得不承认,一面说道:「家师和四师叔均被迷失神志,
属下自然希望能救醒他们,但属下这几天来,一直迟迟不敢给二位老人家解药。」
「为什么?」严文兰目光盯注着他,问道:「是不是没有机会?」
「也可以这么说。」卓少华渐渐定下心来,说道:「第一、确如总令主所说
,十三位使者均在一起,属下身边,又有秋月姑娘不离左右,没有机会,但属下
顾虑的是家师一生生性耿直,一旦恢复神志,岂肯再屈留下去,这一来,连属下
的身份岂不也暴露了,城主若是查究起来,小公主就会受到城主严厉的处罚,教
属下如何对得起她……」
「唔。」严文兰点头道:「那你有何打算呢?」
卓少华道:「因此属下打算等此行任务有了交代,属下再解醒家师和四师叔
,一同离去,如此,对城主来说,属下已有了交代,对小公主也于心可安了。」
他虽然临时编了一番理由,但也颇合情理。
「很好。」严文兰听得频频点头,说道:「你能明白事理,那是最好不过了
,城主茹苦含辛,二十年,就是为了报雪血仇,你能助她完成此一心愿,你的任
务已了,你们三位自可离去,本座自会在城主面前,成全你的。」
卓少华感激的拱拱手道:「多谢总令主。」
「不用谢我。」严文兰又望了他一眼,才道:「本座希望你紧记今晚对我说
的话,若是破坏了城主的计划,本座第一个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好了,你回去吧。」
卓少华起身道:「属下告退。」
严文兰从大袖中取出一张摺好的白纸,递了过来,说道:「这是第四路沿途
行程单,你必须每日按照单上指定的地点打尖、投宿,你须好好收着,不可失落
了。」卓少华双手接过,才行退出。
回到东廊,秋月急忙迎着问道:「总令主有什么事吗?」
卓少华道:「没什么,她只是随便问了我几句。」一面却以「传音「说道:
「有些话,等我们上了车再告诉你。」他走近石阶,就在方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独行叟立即以「传音」问道:「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卓少华就把方才和严
文兰对答的话,大概说了一遍。
独行叟嘉许的道:「卓少侠回答得很好,只不知她说的报雪血仇,对方是谁?」
卓少华道:「晚辈看她十分精明,是以不敢多问。」
独行叟笑道:「她不是给了你一张行程单么?那就不用多问了。」
说到这里,口中轻「唔」一声,说道:「卓少侠,她方才不是说这回只有二
辆车么?这样就好在上车之时,不妨分配一下,第一辆车上,除了你和秋月之外
,再加老朽等六人,一共坐八个人,第二辆车坐七个人,这样咱们就可以在车上
交换意见了。」卓少华应了声「是」」便自闭目休息。
独行叟随即以「传音入密」把卓少华说的一番话,告诉了地字形意门石开天
,石开天又以「传音」告诉黄字武当紫云道长,紫云道长告诉宇字九眺先生,依
次传去。天色还未黎明,兰赤山庄副总管吉鸿飞已自大殿走出,朝卓少华拱拱手
道:「王令主,总令主临行时吩咐,要兄弟此时通知令主,山下车辆已备,王令
主可以上路了。」
卓少华起身道:「多谢吉副总管。」拱拱手,就率同一行人走出庙门,一路
下山,果见二辆黑漆大篷车停在树林之下。
秋月行近车前,口中低低说道:「灵山第四峰。」
两名头戴竹笠的车把式立即一跃下车,同声道:「秋水玉芙蓉。」
秋月朝卓少华一欠身道:「令主请上车了。」
卓少华脚下一停,回身道:「天、地、元、黄、宇、宙六位,请随本座上第
一辆车,洪、荒、日、月、盈、昃、辰七位请上第二辆。」话声一落,便偕同秋
月,首先登上车辆。十三名使者躬身领命,各自依言登上了两辆篷车。车把式不
待吩咐,下了车篷,便自挥起长鞭,同时上路。
第一辆车上,卓少华和秋月二人居中,其余六人,分坐两旁。车子开始辘轳
行动,山间小径,都是黄泥石子路,车轮辗过,车身颠簸,自然摇晃得很厉害。
卓少华口中轻咳一声。他这声轻咳,乃是暗号,坐他左首的地字形意门石开天和
对面黄字武当紫云道长故意身子倾斜,同时出手,闪电点了元字号那人两处穴道。
元字号坐在两人中间,自然毫元防备,一下就被制住了穴道。
形意门石开天乃是点穴名家,迅快的又是一指,点了他睡穴,口中说道:「
卓少侠,可以了。」
九眺先生说道:「徒儿,你先取出密柬来看看,上面到底写些什么?」卓少
华答应一声,从身边取出密柬,拆开封口,抽出一张白纸。
董仲萱道:「秋月姑娘,你身边可有火种?」
秋月道:「没有啊。」
卓少华道:「四师叔,弟子还看得见。」
董仲萱暗暗哦道:「自己怎地忘了少华练成了飞天神魔谢长风的「九阳神功」
,目能暗视。」
卓少华打开纸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由此西行,三十里为象山,限
日落前抵达,初更前至紫霞岩左侧,听号炮声登岩,挡者格杀勿论。」他目能暗
视,自然看得清楚,口中就低低念了出来。
武当紫云道长吃惊道:「如此看来,她率领四路人马,目标果然是进攻敝派
了。」
独行叟道:「只是咱们直到此时,还弄不清芙蓉城主究竟是何来历?」
形意门石开天道:「那总令主不是说芙蓉城主茹苦含辛二十年,为的就是报
雪血仇吗,道长是否还记得二十年前,贵派可曾发生过什么事么?」
「二十年前……」紫云道长突然身躯一震,说道:「总令主姓严,莫非她是
江南严家的人……」
「江南严家?」董仲萱道:「道长说的是江南大侠严振宇严大侠了?他家似
是已无后人。」
紫云道长道:「不错,严大侠一生光明磊落,侠名甚著,他和先师兄是方外
至交……」他说的「先师兄」乃是武当上代掌门紫霞道长。
石开天道:「兄弟记得大侠有一位令郎,就是拜在紫霞道长门下。」
「不错。」紫云道长道:「他叫严凌峰,和胜师弟(日字胜镇山)是同门师
兄弟,也是先师兄最得意的门人,那是二十五年前,红灯会倡乱,严凌峰那时不
过二十出头,自然是红灯会要找的对象……」
卓少华道:「这么说,那芙蓉城主是红灯会的人?」
「很有可能。」紫云道长续道:「红灯会在各地闹了五年,因为她们妖言惑
众,被官府派兵剿灭,红灯会的一位大公主,却结识了严凌峰,躲到江南严家,
此事给先师知道,他老人家受严大侠临终托孤之重,自然不能不问,这就派人去
把他找上武当山。先师原意,也只不过是要询问详细,训斥他几句而已,不知怎
的他竟然畏罪,预先服下毒药,等见到先师,就跪地不起,已经毒发无救了。」
董仲萱道:「道长,在下想请问一句话,只是……」他说到「只是」二字,
下面的话,就停了下来,显然是有碍难之处了。
紫云道长微笑道:「咱们大家如今风雨同舟,同在一条船上,毋须顾忌,董
道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董仲萱道:「道长既然知道了,就恕在下直言了,那严凌峰确是自己服毒自
杀的么?」
紫云道长一证,说道:「此事贫道也曾在场,哦。」他忽然低「哦」一声,
怵然道:「当时除了贫道,还有紫石师弟,和如今的掌门人玄真等五个兄弟,以
及胜镇山等人。」他这声低「哦」,就是惊悟到当日在场之人,连他自己竟有四
个被芙蓉城主掳来了。
只听紫云道长接着道:「至于严凌峰当日是否自己服毒自杀,贫道就不得而
知,但他确是预先服了剧毒之药,是以在跪倒大师兄面前之时,就一伏不起,口
势之中流出黑血,贫道只听大师兄口中说了一声「冤孽」,如若不是他自己服毒
,那会是什么人在他身上下的毒呢?」
董仲萱道:「自从严凌峰服毒死后,他的尸体就是胜镇山护送回去的,那时
严家已只剩下一座空宅,胜镇山替他择地埋葬,回山覆命之时,中途遇上一辆素
色篷车,有一名大脚婢女,说是奉主人之命,有一封密函,要胜镇山面呈大师兄
,胜镇山问她车中是那一位主人?那婢女只说了句:「你面见贵派掌门人自然知
道」,说完,转身登车,那辆素色篷车就绝尘驰去……」
形意门石开天问道:「道长可知那封密函上写的是什么吗?」
紫云道长徐徐说道:「只有八个字:「二十年后,血洗武当」,如今算来,
正好二十年了。」
九眺先生道:「这么说,芙蓉城主当真就是红灯会的那个大公主了。」
卓少华道:「这就不错了,芙蓉城主的两个女儿,大的叫大公主,小的叫小
公主,和红灯会昔年的大公主,称呼也颇为吻合。」
紫云道长微微摇头道:「这也有些出入。」
九眺先生道:「道长认为那里不对了?」
紫云道长道:「红灯会被官府剿灭,大公主结识严凌峰,前后不过三月,如
何会有两个女儿呢?」
独行叟道:「会不会是芙蓉城主收养的两个螟蛉女儿?」
九眺先生道:「这倒有可能。」
董仲萱道:「咱们既已知道芙蓉城主四路人马,目标是武当山,咱们要如何
设法,先行通知贵派才好,以免临时措手不及,为敌所乘,不知道长可有良策?」
「善哉,善哉。」紫云道长徐徐说道:「敝派玄真师侄一向为人持重,他是
武当五子之首,这两年之间,贫道和启真、归真以及胜镇山四人连续失踪,他应
该早已体会到事态严重,何况先师仙去之日,曾把那封血书交给了他,再三叮嘱
:「二十年后,武当山当有一场大劫,这是武当派存亡绝续之机,虽是邪不胜正
,但仍须兢兢业业,把持住最后关头,方可使灵山巍峙,吾道不坠。」这是先师
最后指示,玄真师侄自会善体先师训示,把握住方针,通不通知他,都是一样的
了。」
老道长这一番话,在座之人,除了卓少华,秋月二人,都是江湖经验极为丰
硕之人,自可听得出他言外之意,分明是上代掌门人紫云道长在仙逝之前,对二
十年后的变局,已有遗命,作了妥善的安排。不然此事关系武当派存亡绝续,紫
云道长岂会说出「通不通知都是一样」的话来?只是此事乃是武当派的机密,他
不好说出口而已。
紫云道长大概怕大家对他误会,接着朝在座之人合掌一礼道:「敝派此次面
临存亡之机,能有诸位道兄仗义支持,贫道谨代表玄真师侄,先向诸位道兄深致
谢忱,好在咱们是芙蓉城主四路人马之人,大概是差不多时候抵达武当,贫道预
计不论芙蓉城主如何掩蔽行藏,但敝派在这四路人马抵达武当山下之时,必可看
出行迹,要想深入偷袭,那是不可能之事,因此贫道觉得只要咱们这一路能够善
为运用,及时支援,芙蓉城主就未必得逞了。」
独行叟大笑道:「道兄说得极是,老朽也觉得芙蓉城主的其他三路人马,只
是助长声势,真正的主力,却放在咱们这些被迷失心志的人身上,咱们这些人能
够拜卓少侠之赐,及时清醒,武当派就已有一半可以转危为安了。」
紫云道长稽首道:「那还得仗道兄指挥。」
独行叟道:「不,武当山是道兄出身之地,地理较熟,分配人手,该由道兄
策划才是。」
紫云道长忙道:「道兄怎地和贫道客气起来了,道兄当年指挥十万义军连歼
丑类,号称常胜将军,贫道怎敢望道兄的项背?此行主帅,早已言定由道兄担任
了。」卓少华听得心中暗暗纳罕。不知这位峨嵋独行叟是何来历?昔年居然还是
十万义军之首,无怪师傅等人,对他十分尊重,心中想着,不觉朝独行叟看去。
独行叟轻轻叹息一声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总是胡虏气运未尽,老朽如今
已是孑然一身,隐迹峨嵋,自以为此生不再重入江湖,想不到行将入木之年,还
迷迷糊糊的会给芙蓉城主弄到芙蓉城去,好,昔年老朽和令师兄紫霞道兄总算是
方外之交,也曾两次到过武当,再一次主帅过过瘾,老朽是义不容辞的了。」
紫云道长稽首道:「武当派能在武林中巍然不坠,实出道兄之赐。」
「这可不敢。」独行叟笑道:「此次若非卓少侠预先得到解药,只怕整个武
林都会不堪设想呢。」
九眺先生道:「小徒年轻,前辈这么说,小徒如何敢当?」
独行叟笑道:「你做师傅的难道还看不出来,卓少侠一身造诣,在咱们这一
行人中,只怕无人能出其右呢。」
卓少华脸上一红,说道:「老前辈过奖。」
独行叟道:「好了,咱们不谈这些,卓少侠,咱们这一行人,仍然以你为令
主……」
卓少华道:「晚辈……」
「不用急。」独行叟微笑道:「你是明的,老朽是暗的,目前情况不明,也
无从预作安排,你只管当你的令主,等到了武当山,老朽便会指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