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齐艳史 .
作者:云渐生
2019/11/9发表于popo
.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十一) 于红初说走就走,把裙子卷过头顶,随手扔在床上,起身下了地,拉开房门,
便要出去。 云知还忙跳下赶上,捉住她一只手臂,愕然道:「圣使大人,您就这么走了?」 于红初伸展了一下月光之下格外曼妙的身子,道:「不然呢?」 云知还道:「可是您身上没有穿衣服。」 于红初道:「你身上不也没穿吗?我怕什么。」 云知还有点哭笑不得,道:「我这不是赶着拉住您嘛。」 于红初道:「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大晚上的,明天还有比赛,估计他们早都
睡了。」 敢情她是要玩裸奔呢…… 云知还展目四望,只见明月之下,树林、草地、沙滩、湖面,皆是静悄悄的,
没有一个人影,便放开了她的手,叹道:「看来我只能舍命陪佳人了。」 于红初轻笑一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被发现的。」 两人携手乘风,向云梦湖上飞去。 也许确如于红初所说,明天还有比赛的缘故,两人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人,
远眺两岸,甚至连灯火也未曾见到一盏。 云知还一开始还有点紧张,怕被人撞见,传扬出去让师父师姐们难堪,渐渐
习惯了,胆子大起来,一边欣赏着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仔细体味着
夏夜凉风拂体而过的舒适感觉。 裸着身子,在几丈高的空中飞行,俯看水面,还能隐约见到两条并肩疾驰的
白色人影,这种感觉,着实稀奇得很。 云知还忍不住对于红初道:「圣使大人,看您这么驾轻就熟的,不是第一次
深夜裸奔了吧?」 于红初笑道:「当然不是。」闭眼深吸了一口清凉湿润的空气,又睁眼缓缓
吐出,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白天这里还全是人,现在却空荡荡的,我
们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云知还点了点头,道:「确实很有趣,尤其等到天一亮,您又穿着一身素白
衣裙,一脸正经地坐在平台中心的位置,众人都仰望着您,等待着您的发号施令,
又有谁知道,也是在这里,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您还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插得
大声呻吟的事情呢?」 「哼,你想得倒挺美。」 「这次,我要在上面。」 一会功夫,两人已到了静静漂浮于水面的平台。 于红初把云知还按坐在平台中心的凳子上,对他笑了笑,道:「准备好了吗?」 云知还道:「报告圣使大人,准备好了。」 于红初见他甚是配合,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不错,你很听话,给
你奶吃。」捉握住右乳,把乳尖递到云知还面前。 云知还一口含住,她不由呜叫了一声,雪白的身子抖颤了一下。 云知还一边吮吸啮咬着她软中带硬的乳蒂,一边伸手在她身上乱摸。 于红初身上的肌肤滑如绸缎,又带着一点养尊处优的庾软,不堪一握的腰肢
固然美妙,两瓣浑圆挺翘的雪臀,却更引人流连,云知还忍不住用力揉搓捏弄,
恨不得把十根手指都埋进臀肉里才好。 于红初嘴里呜呜叫着,穴口流下一线清亮的蜜液,沿着雪滑的大腿,一路蜿
蜒着滴到了台面上。 云知还却故意不去揉她的花底,只是专心致志地吃她的右乳,捏弄她的翘臀。 于红初没法子,只好自己解决,她咬了咬唇,一只手按着云知还的后脑,把
他的脸埋进丰软的乳肉里,胡乱磨动,另一只手却伸到自己腿间,按揉着娇嫩的
阴蒂和花唇。 女子的喘息呻吟声更显粗重响亮,在静谧的湖面上远远荡开。 云知还难得遇到这么主动的女子,被她弄得欲火炽燃,用脸在她绵软的胸脯
拱蹭了好一阵,才喘着气,抬起头道:「圣使大人,您快上来吧,我要受不了了。」 于红初笑道:「这么快就受不住了,还是年轻啊。」依言爬上凳子。 凳面足够宽敞,她蹲坐在云知还身上,搂着他的脖颈,用两片湿漉漉的花唇
去磨弄他的肉棒。 云知还底下早硬得胜于铁铸,被她柔软湿润的花唇压着,从根部磨到龟头,
又从龟头磨到根部,只觉得阵阵电流般的快感流窜全身,舒服得直哼哼。 于红初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时把水润的唇瓣落下来,或一沾即走,或深吮
细吻,有时又伸出樱颗似的舌尖,舔舐他的脸颊、耳垂和脖颈。 云知还不需要任何动作,身心俱陷入极度的畅美之中。 于红初显然很会把握欢爱的火候,并不一味地拉长前戏,见他身子阵阵颤抖,
大腿和腹部不时绷凝出块块肌肉,知道差不多了,便伸手到他腹下,扶着胀大到
极限的肉棒,对准了穴口,款款摆动腰肢,一边旋磨,一边把它缓缓吞入紧窄的
嫩穴之中。 到了还剩一半的时候,她扶着云知还的肩膀,往下使劲一坐,伴随着两人不
约而同的闷哼,噗叽一下,两具身体已经完全连到了一起。 云知还感觉到敏感的棒端顶在一粒脆滑软弹的妙物上,知道只这一下,就戳
着了她的花心子,往她满是红晕的秀脸上看去,果然见到她正蹙着眉头,朱唇微
颤,轻轻地吸着气儿。 云知还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一点怜惜,双手扶着她的纤腰,便要开始抽耸。 不料于红初却抓着他手腕,道:「你别动,说好了我来的。」一双玉手放在
臀后扶着他的大腿,开始上下起落,不停用小穴套弄他的肉棒。 云知还便不动了,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仔细欣赏着这位绝色美人儿耽于肉欲
的模样。 只见她一头乌浓秀发披散于身后,皎洁月光下,露出一张明艳照人的玉脸,
熟睡之时沉静温婉的气质不见了,蹙眉咬唇,满脸绯红,不时吐出几声苦闷与欢
乐交杂的呻吟,十分诱人。 胸前一对浑圆挺拔的嫩乳,随着身子的起落,一晃一晃地,如雪波光里,又
有两道红影不断颤动,对比鲜明,分外美艳。 在她有意地提肛夹穴之下,云知还能明显感觉到,她原本就细长的花径变得
更加紧窄有力了,肉棒被越掐越硬,越挤越大,棒头又被嫩花心频频吮咬,渐渐
不能自持,忍不住逆着她下落的身子,向上挺耸。 于红初一口气在他身上起伏了数百下,也有些腰酸腿软,穴口流了不知多少
蜜液出来,把他阳根周围的肌肤全打湿了。这时得他不停挑动,快感更剧,终于
放弃了主动权,软软地俯在他身子,道:「你来。」 云知还双手从她膝弯穿出,托住她两瓣绵股,一下子站了起来。 于红初惊呼了一声,藕臂搂紧了他的脖子,小腿紧勾着他的臂膀。 云知还不管不顾,把她滑熘熘的身子抱在空中,下身疯狂挺动,从下往上,
勐插她的小穴。 「啪啪啪」一阵肉响,又「啊啊啊」一阵大叫,一时间,以南朝的平台为中
心,诱人欲死的淫响声交缠着向四面传开,经久不绝。 云知还狠耸了几百下,深深一刺,又入了先前那个滋味绝美的小凹洞里,不
禁大叫一声,就这么托举着她,把一股股阳精激射了出去。 于红初叫了半天,嗓子已有点沙哑,只压抑之极地「呜呜」闷叫了几声,便
挂在他身上痉挛着泄了。 (十二) 两人抱在一起,坐在凳上吁吁喘气。 于红初摸着他的脸颊,笑道:「怎么样,滋味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 云知还点头道:「圣使大人英明,这地方果然够刺激。」 于红初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又道:「时间还早,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到另一边,再来一次了。」 于红初见他甚是知情识趣,心中大为欢喜,道:「那还等什么?」 云知还便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北边的平台走。 他有意拖延,步子既小,走得又慢,不时还原地跳上几下,便等于把她一路
插着走向另一边平台。 于红初树懒似的挂在他胸前,两条修长玉腿盘绕在他腰后,玉穴被粗长的肉
棒塞得满满当当,只在云知还抽送之时,从接缝处溢出点点淫浆,滴滴答答,洒
了一路。 终于抵达目的地。 云知还让她趴伏在座位之前的平台空地上,狠抽疾耸了一阵,又把她抱到前
排最左边的位置,顶着她沿长凳一路爬到最右边,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一
直到了平台中心原属于魔尊的位置,才狠插勐刺了数百下,痛痛快快地射给了她。 于红初犹如一堆软肉瘫在凳子上,无力动弹,也无力说话,只是呼呼地喘着
气儿,雪白的圆臀向后高高翘起,被月光照得纤毫毕现,凌乱的燕草间,一条粉
艳的嫩缝儿,小嘴似的一张一翕,不断吐出稠白的浆汁,看起来淫靡到了极点。 云知还仰靠在凳子上,随手抓起一只玉足,放在自己小腹,抚摸把玩着,目
光却看向镶嵌在漆黑天幕的星星,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
宁静。 风吹着细浪,也吹着天上的浮云,月亮时明时晦,令人产生一种深切的困意,
云知还的眼睛慢慢阖起,最后就这么光着身子,在魔尊的位置上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知还忽被一阵大力摇醒,只听于红初说道:「有人来了!」
云知还一惊,睡意全消,道:「那怎么办?」 于红初噗嗤一笑,道:「还能怎么办?躲起来呗。」拉着他缩身藏到凳子下
面,施了个敛息术。 凳子下面空间不算宽敞,两人赤裸的身子挤在一起,云知还恢复雄风的肉棒
自然而然刺进了她庾嫩的大腿间。 于红初挪了挪身子,让他的肉棒正压在自己私处,伸手下去,捏着棒身往上
一推,已深深嵌入了嫩缝中,夹紧长腿,开始前后磨动。 云知还被她磨得快感阵阵,呼吸渐促,凑到她耳边道:「你怎么还来挑逗我?
也不怕被人发现。」 于红初道:「放心,来人发现不了我们的。」不依不饶,继续挑逗着他,甚
至以五根细嫩的手指不断揉捏从腿间冒出的龟头,把云知还弄得欲火大炽,伸手
到她胸口,抓着两只饱满如瓜的玉乳狠狠搓弄。 两人正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于红初身子乱扭,娇喘不已,翘臀前挪,玉
指捻着棒头,往穴口一送,叫道:「快进来!」嗓音发颤,格外催情。 云知还也顾不了那么多,用力一挺,小腹撞在她的雪臀上,发出啪地一响,
已尽根没入了她的小穴中。 于红初哀叫了一声,正盼着他狠狠抽送,身后的男人却没了动静,便回过头
去看他,道:「怎么了?」 云知还道:「那个人来了。」 原来就在他们忘我缠绵之时,不知什么人已降落到了平台上,嗒的一声轻响
之后,却没了动静,显然是站在原地,没再走动。 于红初道:「管他呢,反正也就是个地元境中阶的小家伙,发现不了我们的。」 云知还在她耳垂舔了一口,道:「你怎么这么急?不会是因为有人来了,反
而更想要了吧?」 于红初笑了一声,道:「难道你不是?我可是能感觉得到的,你那根东西,
现在比铁棍还要硬呢。」 云知还把肉棒退出,又狠狠刺了进去,道:「您真淫荡,我现在恨不得等天
亮的时候,把您的衣服全扒光了,当着两国人的面,狠狠地操你。」身下越动越
快,在膏腴紧致的小穴里搅出一片唧唧水响。 于红初嘴里呜呜叫着,待适应了片刻,便挣扎着说道:「你,你来啊,以为
我会怕了你吗?」 这话一出,云知还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许多淫靡至极的画面:有时是在两军阵
前,有时是在旗杆上,有时是在擂台上,有时又在城头,有时又在广场,总是一
模一样的内容——自己把于红初的两条美腿大大分开,在汁水飞溅中狠操着她的
嫩穴,许许多多人都在围观,有师父师姐,四大家主,神后魔尊,普通百姓,男
的女的,老的少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脸上表情各异,或惊诧,或羞涩,或
不屑,或嫉妒…… 一时癫狂起来,紧紧箍着她嫩滑的身子,似要揉入自己怀中,底下抽势如虹,
啪啪震响无有断绝。 于红初拼命挣扎,长腿乱蹬,呜呜哀鸣,只一会功夫,快美已将达到极限,
忽然感觉小穴里夹着的肉棒好像又涨大了几分,顶端爆出一团滚热浆液,直灌入
自己身体深处,顿时全身一酥,脑中一片空白,无声地痉挛着,大丢起来。 许久,两人才从这一轮爆发中缓过来。云知还脸贴着她的脸颊,轻轻磨蹭着,
微微笑道:「圣使大人,您是打算一晚功夫,就把我榨成人干么?」 于红初道:「我倒是想啊,只是你仗着扳指上的功夫,凶蛮得很,要不是我
身子骨好,又练过一点双修之术,只怕还承受不住呢。」 云知还听她说到双修术,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手上的扳指是从哪来的,便
问她:「圣使大人可知道我手上东西的来历?」 于红初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云知还在她大腿内侧捏了一下,道:「那你还不快告诉我?」 于红初道:「它原来的主人是……」忽然神情一肃,玉指竖在樱唇,嘘了一
声,道:「有高手来了,别出声。」 云知还凝神倾听,过了好一会,听到从北边传来一道响亮的破风声。 声源接近得很快,不久,云知还听到嗒的一下落地轻响,随即平台边上响起
了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少主,大半夜的,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 .2019/11/12发表于popo (十三) 云知还吃了一惊,原来刚才站在外面的是李行云,而新来的这位则是分别不
久的徐元。 只听李行云叹了一声,道:「徐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徐元道:「少主这是什么话?要不是您,大家伙又怎么会聚在一起?」 「徐伯,你不用骗我,」李行云道:「你们会聚拢到我身边,只是因为我的
王族血脉,跟我本人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徐元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颓丧,一时无言以对。 李行云接下去道:「回想我这些年,潜入李家却被老匹夫发现,让姜兄代我
送剑又害他被杀,想要捉拿于红初,却害得你身受重伤,如今因锁神指的缘故,
又不得不受制于北朝,二十多年过去了,仍然是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如果没有
这个妖族少主的身份,我李行云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元没想到李行云有如此深重的自我厌弃情绪,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少
主不必如此自责,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您目前的修为还差了一些,所以才处处受
限,可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有少主这个成就的,也实在不多了,又何必对自己那
么苛刻呢?至于锁神指,等他们寻回药来,让举父大人为您解除了就是,不必过
分担忧。」 「嗯,这也是一个问题。」李行云道,「在营救举父大人一事上,我可以说
没有出一分力气,如今却要平白受他的恩惠,这叫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徐元愣了一下,道:「少主未免过于敏感了。日后我们得了天下,就都是一
家人了,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李行云苦笑了一声,道:「不分清楚不行。」见徐元仍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便道:「徐伯,我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可愿意如实回答我?」 徐元道:「少主请问。」 李行云道:「如果我们得了天下,你们准备奉谁为主呢?」 「当然是少主了。」 李行云眼中露出一丝感激,又摇了摇头,道:「徐伯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
可曾想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的。可以预料到的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
我仍然出不了什么力气,那时候,如果有人要跟我争,以此发难,我能拿什么说
服他,说服大家呢?难道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王族的血,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登上
皇位吗?」 这的确是十分现实的问题。从前李行云一族能占据统治地位,是因为他们一
族种群数量庞大,繁殖能力又强,可以把许多天赋神通传承下去,可是百年前与
魏武帝一役,妖族王室几乎被屠戮一空,世上已没有几只白猿,如今只凭着这一
点血脉,就想压服众人,恐怕很难。 徐元沉默了半晌,才道:「那少主可有什么打算?」 李行云道:「太大太困难的事,我暂时做不了,如今,我只想做成一件小事。」 徐元道:「什么小事?」 「替姜兄报仇。」 这下不但云知还吃了一惊,徐元也吃了一惊:「少主要去参加明天的比赛?」 李行云道:「不错,我已经向司马长平说过了,明天由我代替路西衍出战。」 徐元叹了一声,道:「那李姑娘一见到您的名字,肯定会选您了。」 李行云微微握了握拳,道:「我需要一个重新出发的契机,机会就在眼前,
不能错过。」 徐元知道阻止不了他,只好说了一声:「那少主可要小心了。」 李行云抬头向西北方望去,说道:「徐伯。」 「嗯。」 「如果我不幸战死,就把我送回棠庭山吧。我有点想念那里了。」 两人默默站了很久,最终是李行云说了一句,「回去吧」,两个人就离开了。 云知还和于红初从凳子底下钻出。 云知还往北边望去,只能见到一面粼粼闪光的湖水和连绵起伏的暗青色山峦。 于红初道:「担心你大师姐了?」 云知还点了点头,道:「他们要是遇见,必定性命相搏,不担心不行。」 「你大师姐破境之后,修行进展迅速,你应该对她有信心。」 「信心有,担心也有。」 「你很喜欢你大师姐?」 「当然,她那么好,我只恨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她。」 「我看你挺好的,你觉得自己哪点配不上她?」 「她只喜欢我一个,这点我就做不到。」 于红初闻言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一种惆怅欢喜自责哀伤交杂的复杂感情。 云知还道:「莫非圣使大人也有喜欢的人?」 于红初嗯了一声。 云知还有些意外地道:「不知道是哪位男子有这等福气,能得到圣使大人的
垂青?」 于红初摇了摇头,道:「不是男子。」 「原来是一位女子,」云知还道,「是我太局限了。」 于红初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 云知还道:「没有。」 于红初道:「嗯,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喜欢的人是苏秀青,就是你们的左圣
使大人。」 云知还惊讶道:「原来你们是一对啊?」 于红初道:「可以这么说吧。只是我比你要惨一些,至今还没有碰过她的身
子。」 云知还道:「这是为何?」 「说来就话长了,」于红初道,「我们原来是邻居,一块儿在江州东阳郡长
大的,后来我去修道,她因为没有修行所需的根骨,就留在了家乡。但是她生性
聪明,虽然父母不允许,私底下却偷偷读了许多书,有一天遇到个老爷爷——她
坚持认为是什么世外高人,我觉得是骗子——自称会看面相,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传了一本书给她,就类似于道士于吉送给张角的那一本,让她回去好好钻研、体
悟,说是日后必有大用……」 云知还道:「看左圣使大人如今的成就,那位老爷爷说的似乎没错啊。」 于红初道:「这要看你怎么想了。反正我不觉得她的成就跟那本书有关系。
那本书发挥的唯一作用,在我看来,就是王母娘娘划下的那条银河,把我和她分
开了。」 (十四) 云知还道:「这怎么说?」 于红初道:「后来我修道有成,第一时间就下山去找她。你知道,这么多年
不见,见面了免不了想要亲热亲热,谁知道她却不愿意,你猜为什么?」 云知还道:「我猜不到。」 于红初道:「她说,从前她不懂,如今一见我,才知道我是命犯桃花之人,
日后的情人必定车载斗量,数不胜数,所以不能跟我亲热。」 云知还惊讶道:「没想到左圣使大人她……」 「很古板是吧,」于红初揉了揉眉心,道,「她觉得爱情是一对一的,而且
第一次必须发生在拜堂成亲之后。」 「不是,我是想说,她说得好像挺对的……」云知还弱弱地道。 啪的一下,于红初用手掌拍了一下他的头顶,道:「哪里对了?」 云知还道:「可是圣使大人您现在不就是很多情人嘛。」 于红初道:「那是因为她不跟我亲热,我又这么年轻,没有几个情人怎么解
决生理需求?」 云知还道:「不对,要解决生理需求,一个就够了,甚至不用别人,自己就
够了。」 于红初道:「自己解决多没意思。如果那个人是自己的爱人,自然一个就够
了,如果不是,那就要很多个了。」 她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云知还想了想,道:「那您当初有没有跟左圣使大人说,她那是有罪推定,
拿未曾发生的事来惩罚您,是不对的?」 于红初道:「有。但是她说能推断的未来都是确定的,早已经被写在了一本
书上,只等着我们去经历。她相信未来一定会这么走。」 云知还道:「这也太玄了,她是怎么推定的呢?面相能看出什么来?」 于红初叹了一声,道:「其实我估计跟面相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性格。她说
她非常了解我,知道我热衷冒险,不是能从一而终的性子,对得到的东西很快就
会失去兴趣,所以不能跟我发生关系。」 云知还狐疑地道:「我怎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呢?前面那些说不定只是
借口。」 于红初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怀疑过。」 云知还道:「那您后来是又把它推翻了吗?」 「也不是推翻了,」于红初道,「而是觉得两种理由可能都是真的。」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于红初道:「她相信自己的推算,又相信自己的观察,两者相互加强,使她
坚信自己是对的。」 云知还道:「那圣使大人觉得,她到底对不对呢?」 于红初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说她错了,但是现在,虽
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其实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了。」 「这又是为何?」 于红初道:「刚开始与其他人交往,确实让我感觉没什么趣味,甚至还有点
痛苦,但是久而久之,不知该说是习惯了,还是真的喜欢上了,我觉得这事也挺
有意思的。」 云知还笑道:「嗯,这事是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地方也不只在于身体上的快感,更重要的,是一种心灵上的自由。
这事说到底是很简单很枯燥的,就是不停动啊动,然后喷出水来,所以需要不
断打破世俗的桎梏,不断更新已有的姿势和情境,才能到达一种洪水泛滥般漫无
际涯、任意奔流的境界,在某种程度上,这东西跟修行是很像的。」于红初微微叹
息着,「有时候我也怀疑,如果真的跟她在一起了,我会不会又开始怀念起这种
生活,毕竟她是一个在性爱上相当保守的人,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大半夜地陪我
在湖面上裸奔。」 云知还沉吟了好一会,道:「如此说来,左圣使大人跟您好像很不一样呢。」 于红初道:「但是她吸引我的,就是这『不一样』。她就像是个古板的宗教
徒,我一边觉得她不可理喻,一边又被她的虔诚和笃定所吸引——她可以永远在
那里等着我,喜欢我,不靠近我。我在外面有时感到累了,一想到她对我的喜欢
是不会变的,心里就会觉得很安定。」 「也许现在这样的状态,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了,我得到了她的心,得到了
其他很多人的肉体。」 「只是苦了她一个人。」 云知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师父跟他说起往事时,她口中的「于姐姐」,
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大胆不羁,但是很显然,这位行事颇有些惊世骇俗的圣使大人,
也有她的烦恼和犹疑,在某些方面,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是啊,除了秦迟锦那样的人,又有谁能真正地超脱于这凡尘俗世之上呢?他
不由喟叹了一声,拍了拍于红初的香肩,道:「圣使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回
去吧。睡一觉,什么都会好的。」 于红初却已摆脱了那种抑郁的情绪,笑着道:「我现在就已经好了。」双手
往上轻轻一抬,湖面上升起两座水山,把两个平台淹没了,再轻轻一放,水山缓
缓下降,两个平台又露了出来。最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两人一起离开了
这里。 回到绛云仙子的那座房子,于红初坐在床上,拍了拍额头,道:「对了,你
刚才问我扳指的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云知还道:「其实我自己也想得差不多了,只是想听您说的求证一下。」 「哦?」于红初道,「那你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云知还道:「当年晋厉帝以引蛇出洞之计,把几大双修宗门一网打尽,功法
秘籍焚烧一空,并颁下禁止修士再修练此种功法的禁令,从此双修之道风光不再,
在其他优良功法的竞争之下,纷纷败落,无人问津。但是想来法网虽密,仍有鱼
漏网而出,既然难以在当今之世传道,那人便决心留往后世,寄存于某个凡人身
上,也就是我的某一个老祖宗手里。圣使大人觉得我这个猜想如何?」 于红初笑道:「这些流传过程我也不清楚,大概八九不离十吧。」顿了一下,
接道:「但是我知道你所修功法的来历。如果记载无误,是一个名叫玄元子的道
人所创。当时他有感于世间流行的双修功法,多是三峰采战术之类损人利己的法
门,所以花了数十年时间,以《悟真篇》为基石,结合自己多年的房中经验,创
下了一套《显光通体阴阳和合诀》,又请来一位精通阵法和铸造的知交好友,打
造了你手上这枚扳指,把功法存进了里面……」 「原来如此。」 云知还总算知道了自己手上这件宝贝的来历,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有了明
确的感恩对象,当下双掌合十,拜过了那未曾谋面的祖师爷,打量了一眼仍然赤
裸着身子的于红初,犹豫着叫了一声:「圣使大人。」 「嗯。」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您看……」 「不要废话。」 「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