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魔踪】第十二集 扶颠持危(全书完)
第十二集 扶颠持危
【内容简介】
受了辛鈃之恩的孤竹若使计诱东武、王冈背叛天龙门,指证华贯南的恶行。
另一方面,韦皇后毒杀丈夫李显,并与心腹谋划诛灭李唐家族,李隆基幸得辛鈃
的帮助,揭发韦皇后的阴谋。李隆基召集拥唐将士,率先发动出击,终于将韦氏
全族消灭,不过辛鈃却没有在其中发现罗叉夜姬的踪迹,而嗣位的李旦又因处处
遵从太平公主,使得李隆基处境堪忧,辛鈃该如何助他一臂之力?
【精彩片段】
东武绝没料到小暄会有这一手,立时吓得面如土色,汗流浃背,便想谩骂亦
有所不能。只见小宛朝王冈呶呶嘴:「你还待什么,快去给我弄干净,不可留下
一点一滴。」王冈脸有难色,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不大好吧。」小宛道:
「好,我不勉强你,但你好好听著,从今以后,你休想再碰咱们一下。再说,以
后想要『红血蝉丹』,就得看看我的心情如何了。」王冈一听「红血蝉丹」四个
字,登时不敢吭声。
第一回 初逢神物
韦后、马秦客和杨均三人在寝宫密谋,欲要毒杀当今皇上李显。奈何这个窝
囊皇帝依然朝朝寒食,夜夜元宵,日饮亡何,浑不知大难临头。
却说卧云水庄,纪元维正与尚方映雪隔案对坐,眉头深锁,问道:“要清除
孤竹宫主的体毒,除了这个办法,真的再没其他方法吗?”
尚方映雪沉吟半晌,说道:“既然爹询问,女儿也不敢隐瞒。其实降魔明珠
的功力尚在,法力并无减弱,只因孤竹宫主曾被罗叉夜姬附身,目下虽已回复真
身,但要知罗叉夜姬诡计多端,难保这魔头不会借此机会夺取宝珠,以防万一,
女儿确实不想冒此大险,才会借助辛少侠之力,以交合之法与宫主清除体毒,希
望爹能够体谅女儿。”
纪元维颔首道:“原来如此,这点确实不可不防。”接着叹了一声:“只
怕……只怕此事不慎传了出去,有损宫主声名,你得好好处理才是。”
尚方映雪道:“女儿明白。辛少侠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决不会在外胡乱说
话,要不我也不会让他和映月除毒。”
纪元维道:“这点我亦相信。是了,现在映月情况如何?”
尚方映雪微微笑道:“看来妹妹已经没事了,爹无须担心。”接着又道:
“爹,容恕女儿多言,恳请爹不要再和宫主私下接触,可以应承女儿吗?”
纪元维心头凛冽:“原来……原来你都知道了。”
尚方映雪点头道:“孤竹若乃一宫之主,声誉卓著,倘若你二人之事让外人
知晓,叫她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还有娘亲,即令娘亲恢廓大度,若知晓此事,又
叫她怎能容忍?为了宫主,也为了娘亲,到时追驷不及就迟了!”
自从孤竹若和纪元维在月洞一夜风流后,彼此均有相逢恨晚之感。这时听了
女儿的说话,不禁长长叹了一声:“这话说的极是,爹心里亦相当清楚,更知这
只是镜里花,水中月,终虚所望而已!爹一时糊涂,做出了这种事,不但对不起
你娘,也对不起你和映月。”
尚方映雪道:“其实也难怪爹,像宫主这样娇艳如花的人物,又有多少男人
能坐怀不乱,爹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 *** *** ***
次日,紫琼与孤竹若商议解除体毒之事,并告诉孤竹若,辛钘午后会前来为
她除毒,让她好作准备,同时详细地告诉她袪毒时该注意的事项,孤竹若细听完
毕,颔首答允。
午后刚过,辛钘遵照紫琼的话语,来到孤竹若房间,边走边想:“唉!真没
想到,老子堂堂一个男子汉,竟如种马似的为女人服务,若非紫琼和映雪吩咐,
老子才不干这等事。没法子啦,这叫作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插,一个愿挨,还能
说什么?”当他想到孤竹若的美貌,亦不禁心头一荡,暗道:“还好这个宫主是
个顶呱呱的美人儿,要不就太委屈下面的宝贝了。”
来到房间门口,轻轻扣门,马上传来应门声,忽见房门大开,一个美貌少女
跃入他眼帘,正是孤竹若二婢中的小暄。
小暄笑道:“果然是辛少侠来了,我家宫主正在等候少侠大驾,请进。”
辛钘一笑,走进房间,恰巧小宛从内间寝室出来,看见辛钘,连忙上前施
礼,说道:“宫主正在内间,辛少侠请。”
小宛在前引路,辛钘随她身后进入寝室,听得小宛道:“宫主,辛少侠已
到。”
榻上隐隐传来“嗯”的一声。辛钘往床榻看去,却见床幔低垂,显然孤竹若
正卧在床榻上。
小宛回头向辛钘一笑:“恕小宛不便在此侍候,先行告退。”话后退了出
去,顺手带上房门。
辛钘缓缓走近床榻,见幔帐紧闭,不留空隙,把榻内全然遮罩住,当下说
道:“今次辛某进来的目的,想必紫琼早已和宫主说了?”
孤竹若仍是“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辛钘续道:“要将宫主体内余毒根除,目前唯一就只有这个方法,倘有渎
犯,尚请鉴谅。”
缄默片晌,才听见孤竹若道:“言重了,今日能得少侠费心相助,祛邪驱
毒,本宫该当重谢才是。”
辛钘笑说道:“不敢,宫主乃是千金之躯,况且貌赛舜华,实乃蓬阆仙子般
人物,不料在下借此机缘,得近芳泽,能与宫主欢聚,实是辛某之福。”辛钘性
子轻浮,本就有些油头滑脑的扑花行径,说出此话,志在打勤献趣,顺便奉承赞
美她一番,但听在孤竹若耳里,却另有不同见地。
这时孤竹若在帐内听见,不由得嘴角含笑,心想:“猫儿见了鱼鲜饭,焉有
不饱啖之理?今日我且放点手段,聊表谢意就是。”说道:“你我帷幔相隔说个
不休,再这样下去,恐怕日落西山仍没说完了。”
辛钘一笑:“宫主所说甚是,那……那在下失礼了。”说着徐徐掀起床帐,
瞥眼间,眼前为之一亮。
只见孤竹若仰卧在榻,秀发披枕,双手抱住一张翡翠衾,遮掩着胸乳娇躯,
而酥胸以上,肩膀双臂全然外露,肌肤似脂如雪,说不出诱惑迷人,动人心魄。
辛钘乍见如此诱人丽色,当场呆了一呆,不禁暗暗赞叹一声。
孤竹若张着明媚的眼睛,打量着辛钘,见他呆邓邓的样子,已了然几分,心
里暗暗窃喜,含笑说道:“辛少侠,因何呆立在那里?”
辛钘顿感失仪,一笑坐到榻缘,宽衣解带,不用多少工夫,已把身上衣衫尽
褪,赤条条的转过身子,望向孤竹若道:“宫主,欲要将体毒清除,切记不能抑
制情欲,情兴愈是高涨,见效愈高。届时必须一任自然,尽情宣泄,倘若宫主能
够连连丢精泄身,效果将会更佳。”
孤竹若掩嘴一笑:“辛少侠此话说得很露骨喔,其实要让我不停泄身,说难
不难,说易不易,这就要看辛少侠了。”
辛钘笑着点头,心想:“成熟女子果然不同。”笑说道:“倒说得对。还
有,宫主打后不要再叫少侠了,辛钘毕竟是后辈,年纪又比宫主小,听着好不别
扭,宫主就和紫琼一样,以后叫我兜儿就是了。”
孤竹若道:“好吧,我不再称呼你少侠,但你也不要再叫我宫主,就改口叫
我姊姊如何?”
辛钘笑道:“那就再好不过,多了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姊姊,实乃兜儿的福
气,岂有不好之理?”说话间已移身爬上床榻,侧卧在孤竹若身旁,一对眼睛牢
牢地盯在她俏脸上。
孤竹若秋波流媚,与他对望着,越看越觉辛钘俊逸洒脱,俊俏中却多了几分
豪雄之气,确比九儿有过之无不及,不由看得心跳脉动,情欲暗生,待听完辛钘
的话,嫣然一笑,对他挑逗起来:“没想你这张嘴巴这样甜,但你身旁这个漂亮
姊姊,一会儿便要让你这个弟弟尽情淫玩,这岂不是乱伦吗?”
辛钘听见,心头怦然一跳,哪想到这个宫主的言语会如此大胆,但回心一
想,亦觉不是坏事,起码一会干起事来,彼此少了尴尬,当下笑道:“姊姊和弟
弟狂欢交合,不是更刺激,更让人兴奋吗?这正好配合我为姊姊除毒,一定事半
功倍。”
孤竹若含笑道:“是真的吗?”
辛钘点了点头,把脑袋揍前,嘴唇印上她樱唇:“试一试不就清楚吗!”
孤竹若鼻中闻着重重的男儿气色,心神为之一荡,当即微启朱唇,香舌轻
吐,直送进他口中。辛钘如获至宝,忙纳入口腔,只觉口中之物芳香无比,啖之
留芬,越吃越见滋味。
二人抚腮抱项,吻得异常亲热,辛钘再也忍受不住,掌心滑过她香肩,缓缓
移到饱满的酥胸,虽然隔着被子,仍觉满手柔软,五指包住丰满,微一使力,忽
听孤竹若在他口腔呻吟一声,双臂搂得他更紧,牢牢箍住他头颈。
辛钘口里尝着芬芳,手里把弄着美乳,不由欲火焚烧,胯间巨物倏然暴挺,
紧紧抵着美人的玉腿,问道:“掀去被子好吗?”
孤竹若嗯声道:“你爱怎样便怎样,今天姊姊让你为所欲为,不用问我。”
话罢又再凑上双唇,火剌剌的亲吻起来。
辛钘扯去翡翠衾,一摸之下,方发觉孤竹若竟是全身赤裸,早把衣衫尽去,
辛钘怔了一怔,一个打滚,翻身趴到她身上,将个大美人压在身下。
便在此时,猛见孤竹若抽离嘴唇,一脸愕然的盯着辛钘。
辛钘不明所以,问道:“干嘛,你怎地这个嘴脸?”
孤竹若却不答他,突然伸手往下面一摸,五根玉指已把住玉龙,瞪大美眸
道:“怎……怎会这样大?太……太吓人了……”
辛钘终于明白过来,笑道:“吓着你吗?要否看清楚?”更不待她回答,双
手支起上身,一望身下美人儿,登时眼迷心荡,暗叫:“好一个柔香温玉的尤
物,要大该大,要小该小,更难得的是肌肉细白,吹弹得破,加上这张燕妒莺惭
的姱容,当真是广寒仙子月中出,姑射神人雪里来。委实世不虚名。”
孤竹若只觉下身让他挤得难受难当,全然不觉辛钘那副失神的表情,姿姿媚
媚地低声道:“你这样硬邦邦的抵住人家,难受死了……”
辛钘猛然醒悟,连忙挪动身子,盘腿坐到一旁。
孤竹若侧头一望,立时惊恐万状,掩口叫道:“真叫人怵目惊心,这样粗长
硕大的物事,哪个女人能担当得住?”
辛钘一脸自豪,笑道:“素闻女子有容人之量,应该不会假吧?”
孤竹若含笑说道:“女子虽能容人,但咱们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量小易
盈’的小子,认为自己有一点点过人之处,便自满得意,一脸趾高气扬的模
样。”说着伸过手来,一把握住那根丈八龙矛,细细打量。
辛钘给她拿着妙处,激灵灵地打了个战栗,浑身畅爽甘美。在孤竹若把玩套
弄下,那话儿又胀大了几分,露筋抬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孤竹若越看越是心惊,却又异常兴奋,曾与她有过肉体关系的男子,少说不
下十人,但从没遇过这等庞然大物,当真又怕又爱,徐徐抬起螓首,望向辛钘
道:“今天遇着你,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一会你可要怜惜人家喔!”
辛钘点头道:“姊姊嘱咐,做弟弟的自当遵从。啊!实在受不住了,姊姊的
手艺果然不凡,弄得我舒爽得很,却不知姊姊的嘴舌功夫如何?”
孤竹若朝他一笑:“原来你也是个贪猥无厌的人。好吧,除非你叫我一声好
姊姊,要是让我听得舒服,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说话时脸上晕红流霞,丽色生
香,说不尽的美艳动人。
辛钘不假思索,旋即道:“该当,该当,就算不为这件事,也该叫一声好姊
姊。好姊姊……我说得如何,动听吗?”
孤竹若噗哧一笑:“你说得好肉麻。”话声方落,立即把头凑近,但见她小
舌微露,已在棒端舔了一下。
辛钘大喜:“姊姊再舔……”
孤竹若再次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把紧玉龙飞快套弄几下,接着沿着枪杆儿
来回亲舔,分毫不漏。
辛钘大呼过瘾,连声喊妙,便在此时,顿觉一颗卵儿竟尔被她含住,时松时
紧,不住在她口腔中滚动,辛钘美得遍身毛孔大张,禁不住叫道:“好姊姊果然
口齿伶俐,简直……叫人……叫人爽到骨髓去……”
孤竹若手口并用,使出本领,把两颗卵儿交替品尝一番,朱唇再度移向龙
首,欲要将头儿纳入口中,岂料头巨嘴细,几经辛苦才勉强吞入,直把辛钘挤得
甘苦难辨。
辛钘见她吃得满脸胀红,状甚艰苦,心下不忍,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的秀
发:“姊姊且歇一会,再吃下去,兜儿要受不住了。”随即将她扶仰在榻,趴到
她身上。
孤竹若是何等聪颖的人,听他所谓忍受不住,不外是体谅自己,遂把玉手围
上他脖子,情意绵绵道:“弟弟你真体贴,只怪姊姊天生一个小嘴,无法让你舒
服。”
辛钘笑道:“才不是呢,光是姊姊这样的美人儿肯为兜儿含弄,已叫我兴奋
死了。现在这个时节,也该轮到弟弟让姊姊舒服了。”一面说一面将手移向她乳
房,不轻不重的搓揉着。
孤竹若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怔怔望住他道:“姊姊的奶子美吗?”
辛钘连连点头:“好美,既饱满又柔软,可以给弟弟吃一口吗?”
孤竹若点头一笑:“来吧,让姊姊看着你吃。”
辛钘略移身躯,已埋首在她胸前,双手推挤着两只巨乳,轮番舔吮起来。转
瞬之间,已见孤竹若哼唧连绵,嘤咛不绝:“嗯!我的好弟弟……你弄得姊姊好
舒服,啊!轻一点,不要咬那里,会痛……”
只见辛钘紧紧握住一对美乳,身子徐徐往下吻,直吻到她腿间。孤竹若自当
明白他的意图,也不待辛钘说话,已主动把双腿张开,一个粉嫩鲜艳的宝物全然
展陈于他眼前。
辛钘把眼一看,不由得暗叫一声好,心想:“没想她既为人妻,仍似豆蔻新
花般娇嫩,光是这个宝物,已迷倒天下众生了!”思想间,双指按着唇瓣,缓缓
往外略分,一团腥红直扑眼来,却见油光闪润,早已满布春水。
孤竹若给他扯开妙处,一时也难以为情,赧然紧闭双目,心中半羞带急,只
待男人下一步行动,忽听得辛钘道:“姊姊生得个好穴,能够一睹如此爱煞人的
宝贝,弟弟的福分可真不少。”
一话未完,孤竹若猛觉花穴已被双唇盖住,一吞一吐,兀自吸吮起来,阵阵
酥美,倏忽间盖顶而来,一时生受不住,身子接连乱抖。
辛钘舔拭几回,又觉穴中涌出不少流液,便知她情动,中指寻着穴眼儿,直
着指头望里一戳,闻得“滋”一声轻响,已全根没进,旋即指挖口舔,大肆猖
狂,把个孤竹若弄得身播臀摇,玉粳白露,颤悠悠喘个不停。
孤竹若虽是沙场老将,但在淫邪残毒驱使下,亦难抵挡辛钘这番狠劲,叫
道:“好弟弟,你……你且放过姊姊吧……真要受不了……”
辛钘虽是兴头十足,见说亦不敢过分,只得罢手,趴回她身上。
孤竹若忙用双手箍住他,气喘吁吁道:“你若再不停手,姊姊可要死给你看
了。”
辛钘佝腰竖股,手里握住她一个乳房,轻拢慢捻,嘴里笑道:“没想姊姊如
此架不住。嗯!我明白了,或许是你体内淫毒未消,致会这样。”
孤竹若道:“既然如此,弟弟你就立即为我除毒吧,好吗?”说着伸手向
下,五指紧握阳物,温柔地捻弄着:“好大好硬,真不知道能否容得下,你得怜
惜怜惜姊姊喔!”
辛钘点头道:“大可以放心,准会弄得姊姊舒舒服服。”
孤竹若凝望着他,牵引着龙枪,把枪头抵住门户:“好弟弟,进来吧。”
辛钘低垂着头,与她四目交缠,把腰轻轻往前一送,巨硕浑圆的头儿徐缓渐
进,登时让一团温湿包裹住:“嗯!姊姊怎会这么紧?”
孤竹若骤然给巨龟一闯,一时美得难以开口,只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俊男,
待得灵龟挤着柔嫩再推进几寸,胀满的畅悦,险些让她昏晕过去:“我……我的
天,真要死了……”
辛钘听后一惊,连忙停住:“弄痛你吗?”
孤竹若缓一缓气,摇头道:“不……不是,姊姊好美,美得让人受不了。好
弟弟,不用理会姊姊,全根给我。”
辛钘放下心头大石,笑道:“这有何难,就怕你宝穴浅窄,难以容下。”话
毕腰肢一沉,龙枪猝然突进,直抵深宫嫩处。
孤竹若花心倏地一酸,猛地打个激灵,待得回神,方觉甬道已全然爆满,胀
热难当,适才的空虚难耐,立时水逝云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辛钘却作怪起来,只把巨物紧顶住尽头,便此不动。
孤竹若轻轻扭动腰肢,以示抗议。
辛钘推聋做哑,故意不睬不理,笑问道:“感觉还好吗?”
孤竹若眉梢含春,点了点头:“虽然胀得让人难过,却又异常舒服。”
辛钘微微一笑,说道:“好姊姊,我仍有一截在外,你知道吗?”
孤竹若闻言,吃了一惊,往下身一模,果见仍有二三寸在外,脸上惊中带
喜,张大美目道:“弟弟真有过人之长,可惜姊姊门户短浅,难以容纳,不能让
弟弟尽兴。”
辛钘双眼盯着孤竹若,见她面如桃花,肤若白雪,记起尚方映雪的说话,说
她乃当今武林中第一美人,不知倾倒了多少武林豪杰,此言当真不虚,遂笑道:
“倘若姊姊承受得来,就让弟弟再闯一关如何,看能否全根尽入?”
孤竹若当然明白其意,心下微感吃惊,也不知自己能否承当得住,暗想下面
这条甬道,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走过,但从不曾遇过这般长大粗壮之物,若不尝试
一下,实乃一大憾事,当下点了点头,柔声细语道:“你得慢慢的来,要是弄痛
人家,人家可不依喔!”
辛钘见她跃跃欲试,却又惊又怕的模样,表情委实诱人之极,笑道:“这个
当然。”
说话甫落,辛钘淘气本性又生,暗暗运起神功,腹下龙枪突然再暴胀几分,
硬似铁石,且炙如火棒,灼得孤竹若几欲昏了过去,叫道:“怎……怎地这般烫
人,姊姊好难受……”
一话未完,随觉棒头挤开深宫,一分一亳缓缓推进,终于将整根龙枪吞没,
却被烫得骨软筋酥,一个把持不住,大股热流从深处涌出,竟尔丢出精来。
辛钘见她一下子便丢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姊姊好没用。”
孤竹若脸泛红霞,不依道:“都是你,人家顺你意思,都给你全根捣尽了,
现在还在笑姊姊。”
辛钘不想错过这个取毒的机会,立即收起笑容,使起容成阴道,把她体内的
精华和魔毒,一点一滴地吸去,过得片刻,才俯下身来,把孤竹若拥抱入怀,说
道:“刚才你丢精之时,我已暗暗吸去体毒,但只吸一次是否全部清除,一时亦
无把握,以防万一,你我仍要继续下去。
孤竹若圈住他脖子道:“这方面我理解的,况且我也不想这样快完结。快来
把,好好的让姊姊快活,待我多丢几回给你。”
第二回 桃色花阵
辛钘二话不说,开始徐缓抽动,却不抽离深宫,只在尽头处移动,问道:
“姊姊里面好暖好紧,包箍得我好舒服。对了,感到难受吗?”
孤竹若口里哼唧,摇了摇头:“还好,但这种感觉很奇怪,像似给你插到心
窝似的。好弟弟,用力抱紧姊姊。”
辛钘依她所言,将她牢牢抱住,只觉两团柔软紧贴胸膛,舒服异常,不禁欲
火暴增,下身慢慢加快动作。
孤竹若越来越美,叫道:“又忍不住了!好弟弟,你叫人家以后怎样……”
辛钘一时不明其意,问道:“什么?”
孤竹若双手捧住他双颊,在他嘴唇亲了一下,低声道:“姊姊恐怕要爱上这
个了,可恨我夫君身无长物,十停之中,还没一停碰到尽头嫩蕊,如何像弟弟这
样神勇,下下夺关闯宫。你说,打后漫漫寒夜,叫姊姊如何是好?”
辛钘听罢,刹时无言可对,不由暗骂自己不好,为了一时逞强,却害苦了
她!
孤竹若似乎看出他的心事,说道:“虽然是这样,但弟弟却给我留下一个难
忘的经历,姊姊实感满足了。今日借此机会,咱二人便尽此一欢,好叫姊姊日后
细细玩味,不虚此生。”
听完此话,辛钘更觉不忍,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低下头去,在她粉嫩的脸蛋
儿亲了一下,腰下加力,骁勇攒刺。
孤竹若本已欲旺情涌,此刻怎禁得他这般狼奔豕突,不禁泄意又生,就在她
将泄未泄之际,忽的辛钘戛然而止,停了动作。孤竹若正感茫然不解,双手已被
辛钘把住,将她拉离裀席,与他相对而坐。
辛钘朝她一笑,说道:“且让你看看全根没进的光景,保证大叫有趣。”
孤竹若虽非贞风亮节的少妇,但听了他这样说,亦不由脸上发烧,浑身燥灼
起来,腆然说道:“羞答答的,人家才不要看。”
辛钘嘴角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徐徐把龙枪退至洞口,仅留一颗龙头藏着,
说道:“你看,整根肉棒湿淋淋的,全都是你的玉液。”
其时正值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得满室亮晃晃一片,孤竹若垂眼下望,只见一
根拨火棍正与自己相连,映着明亮的光线,照得油光水滑,遍身通红,令她看得
心头怦怦乱跳,怔忡间恍然探出玉手,五根春葱攥上玉棍,着手炙热烫人,不由
愕然而惊。
辛钘仍是紧紧抵住,不进不退,由她握在手里,问道:“要我抽将出来,再
让你看清楚吗?”
孤竹若给棒头挤着洞口,虽感空虚,却另有一番美意,见问摇了摇头,抬起
螓首,美目眇眇,情痴痴的盯着他道:“真的很大,又这般丑状骇人,真没想到
我竟然容得下。”边说边轻柔抚弄,留连难舍。
辛钘被她弄得遍体爽利,又见眼前之人姿颜姝丽,婉约绮媚,不觉瞧得火
动,扳开那只肆无忌惮的玉手,腰下往前一送,登时进了半根。
孤竹若悲鸣一声,美得昏头晕脑,顿觉棒头已碰着嫩蕊,耳中听得辛钘道:
“现在就让姊姊看清楚吧。”话落,开始缓缓推进。巨棒倏地撑开宫门,慢慢腾
腾往深处闯去,挤得美人酸麻甘畅,五味难辨,几乎便要酥倒过去。
辛钘全根尽没,再次停顿下来,只让花房把自己包裹住,说道:“姊姊里面
紧绷绷的,裹得好舒服。”
孤竹若在辛钘慢慢推进下,那股充塞的感觉格外显得强烈,便连棒头如何挤
开花宫,逐步深进,也能感受到一清二楚,这时目光到处,见那行巨货果真不留
分毫,全没入自己花穴中,如此深入的胀塞感,却是有生以来从没有过,暗暗想
道:“前时与我欢好的男人,无一不被我美色所迷,每一上床榻,个个便如狼似
虎,急急行事,哪有这样慢条斯理、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个小伙子着实与众不
同,也不知后面还有多少古怪手段。”
思念甫落,花户忽觉一空,旋即又是重重一戳,再被肉棒填得一丝不容。随
见辛钘露首尽根,连番疾捣,记记破壁穿墻,十数下一过,孤竹若渐觉沛然畅
美,花汁淋淋,随棒乱飞。
辛钘一面抽捣,一面盯着眼前的美人,只见她眼澄如水,面如桃花,每下深
深投射,均见眉峰轻锁,乳波晃荡,说不出的娇美诱人。辛钘被她引调得眼狂心
热,两手抬起她双股,将她抱起放在大腿上。
孤竹若的身子骤然给他一提,险些儿失去平衡,不禁轻呼一声,连忙玉手一
伸,扭住他头颈,整具粉装玉琢的裸躯全贴到他身上,彼此耳鬓厮磨,向辛钘问
道:“你……你又想怎样?”
辛钘一笑:“这样会弄得更深,你不喜欢吗?”
孤竹若死死抱紧他:“姊姊的花心都给你采了,还嫌不够深。啊!你……你
好狠心,这……这一下顶……顶到心窝去了……”
辛钘道:“好了,现在换手让你自己来,深浅如意,这样可以了吧。”
孤竹若点了点头,与他一笑,轻轻提高丰臀,再缓缓下坐,如此来回几下,
便已美得目饧骨软,口里不住送出迷人的呻吟。
辛钘与她胸腹相贴,给孤竹若一提一落的挨挨蹭蹭,同感妙不可言,叫道:
“你我这样抱着干弄,挤来挤去,真个爽得要命。”
孤竹若见他美快,当即加紧起落动作,一对丰乳牢牢抵住他胸膛,不住拖磨
挤压。辛钘不竟血气方盛,又遇着这样一个美人儿,如何忍受得眼前这诱惑,右
手一抬,巨掌已把一个乳房罩住,着力揉捏。
在这双重的刺激下,又加上辛钘粗长过人,孤竹若岂能无感,待得出入百来
下,已见她佝腰张口,摇摇却倒,断断续续道:“姊姊……快不行了,放……放
我下来吧!”
辛钘听闻,回道:“且忍耐一下,待我在下帮衬。”也不理会孤竹若答应,
便即往上连缀疾刺,下下既狠且猛,直干得孤竹若身浮半空,全没招架之力。
孤竹若本已饥火烧肠,春潮难耐,经他如此一轮发狠抽捣,如何能忍,一个
把持不住,噫呜一声,精门大开,阴中水液宛如洪波滚雪,泉涌而出。
辛钘被那股热流一冲,便知她泄精,正要运起神功汲取其体毒,便在此时,
忽觉龙枪猛地跳了几跳,枪头竟似突然膨胀起来,一股无形的吸力骤然而生,把
她体内的热气一丝丝吸引过来,不禁暗暗惊疑,心想:“莫非我已能够自发而
生,无须运功便能化解魔毒吗?”
他虽是这样想,但心中毕竟无底,细想之下,仍是依照紫琼所授之法,暗运
容成阴道,免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待得孤竹若泄尽,辛钘扶她卧回床榻,却不抽离阳物,笑道:“姊姊今回因
何丢个不停,想必是太过兴奋吧?”
孤竹若美眸半睁,面呈薄怒,假作嗔道:“你还说,人家一个小小的肉穴
儿,怎受得起你这般摧残作践,又不知自己粗大过人,这样没头没脑的舂捣,哪
有不泄之理!”
辛钘听后呵呵大笑:“听姊姊这样说,还不是因我物事粗大,致会让你爽昏
头吗?还敢说我不是。”说着俯下身躯,趴在她身上,笑着又问:“老实说我
知,是不是喜欢我这根大家伙?”
孤竹若摇头道:“你少臭美,人家才不是。”
辛钘道:“是吗?”忽地腰下用力,猛地着力一戳。孤竹若“啊”一声叫了
出来,辛钘续问:“还口硬不说真话。”话落又是一戳。
孤竹若给他连问连舂,一连十多下,终于抵挡不住,气喘吁吁道:“好了,
好了……姊姊……姊姊说就是。”
辛钘笑道:“那就快说,不许怠慢。”
孤竹若伸手抱住他脑袋,凑近嘴唇道:“姊姊喜欢你的大东西,这样你满意
吗?”
辛钘含笑摇头,表示不满。
孤竹若见着,抿嘴一想,又道:“姊姊喜欢让你干,可以了吧?”
辛钘又是摇头。
孤竹若一时心中有气,道:“人家都低声下气了,你还不满意,待要怎
样?”
辛钘道:“你说话不清不楚。我来问你,‘大东西’是指什么?还有那个
‘干’字,是代表什么?你不说清楚,我又怎会明白?”
孤竹若用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好小子,竟敢来作弄姊姊。”
辛钘苦着嘴脸道:“我真的不明白嘛。再清清楚楚说给我知,快说呀。”
孤竹若见他这副撒娇撒痴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又好气又好笑,却知他不
到黄河心不死,无可奈何,只得将樱唇贴近他耳朵,低声耳语了一会。
辛钘听罢,脸现笑容,说道:“像姊姊这等天香国色的美人,怎会说得如此
露骨,又这般淫荡,常人都说人不可貌相,真是没错!”
孤竹若给他戏弄得羞怒交加,伸手便要打,辛钘早有防备,一把握住她双
手,下身同时发动,噗唧噗唧抽送起来。强烈的快感,又再洪洪滚滚席卷孤竹若
全身,方才的怒气,登时烟消火灭,去得无影无踪。
辛钘运起神功,动作犹如狂涛恶浪,滔滔无尽,孤竹若虽是老罴当道,亦难
以把关抵御,高潮倏来忽往,起落无计,不觉间又已丢了几回。
这趟为孤竹若解除体毒,足有一个多时辰,待得完事,已是太阳偏西。
*** *** *** ***
孤竹若在卧云水庄多住了两天,证实身体再无异状,才与众人一一告别,偕
同小暄、小宛回宫。
数日之后,东武、王冈来到孤竹仙宫,二人坐在大厅上等待孤竹若接见。
只见二人形容焦虑,显得有点心神不宁,王冈越坐越感不安,压低声线道:
“宫主突然召见咱们,你说会有什么事吗?”
东武摇头道:“我怎会知道,但我总觉有些不妥。你可记得,前时你我为宫
主办事,亦算是相当顺利,还赐予一个绝色人儿与咱俩享受。怎料不出几天,又
心回意转与咱们天龙门决绝,前后判若两人,如今遣人召见咱们,瞧来必无好
事!”
王冈颤声道:“既然凶多吉少,你因何不早点说。对了,现在还没看见宫
主,咱们还是告辞离去,要不后悔就迟了!”
东武摇头叹道:“咱俩能逃得了吗?不要忘记,你我已服了‘红血蝉丹’,
命悬他人之手,倘若宫主忽然翻脸,那如何是好?唉!现唯有寄望上天保佑,能
够化险为夷,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王冈一听,脸色登时刷白,想到‘红血蝉丹’的厉害,死前要受七日七夜的
痛苦,不禁全身直抖,一时无语:“这……这个……”
这时小暄缓步进入大厅,二人看见,连忙起身迎接,齐齐抱拳道:“见过小
暄姑娘。”
小暄似笑非笑的打量二人,含笑道:“你二人不用和我多礼,随我来吧。”
说罢纤腰款摆,已转过身子。
东武二人跟在他身后,走进大厅左首的门口,却是一条长乡,拐了几个弯,
来到一个花木扶疏的花园。小暄引领二人走过一条小桥,沿着石子路往东边走
去。
这时东武再也忍不住,快步走近小暄,问道:“小暄姑娘,今天宫主召见咱
们,不知是为了何事?”
小暄微微笑道:“稍候你自会知晓,但你们放心,决不会吃了你们。”
听了小暄的说话,二人心头稍略一定,对望了一眼,便不再开声说话,只好
默默在后跟随。
不用多久,小暄领着二人来到一个房间,说道:“你们且先坐下。”
东武、王冈同时谢过,坐了下来。
忽听得脚步声响,二人循声望去,看见小宛已步进房间,身后还跟着两名宫
中婢女,各棒着一盘酒菜。东武二人忙起身相迎,小宛一笑道:“不用客气,坐
吧。”旋即玉手一摆,两名婢女齐声应是,将酒菜放在东武、王冈二人跟前的几
案上,接着欠身施礼,退出房间。
小宛嘴角含笑,与二人道:“两位远道而来,想必是饿了,你们先用过饭,
再谈正经事,好吗?”
两人见她们脸现笑容,言语亲善,惊惧之心渐去。
东武摇头道:“两位姑娘如此客气,在下实感不安。吃酒用饭事小,若要宫
主久候,乃真是罪过了,倒不如两位姑娘先行代为引见,待咱们先见过宫主,免
得失了礼数,让宫主不满。”
小暄道:“宫主今天有点事,恐怕一时仍未能与你们会面,是以遣咱二人招
呼你们。莫非两位害怕酒饭有毒不成?”
东武、王冈同时摇首道:“不……绝非这样。”但给小暄这样一说,不由暗
暗心惊,心下均想,难道酒菜之中真是有毒?
小宛道:“看来你俩真的害怕食物有毒了。”说着和小暄一起坐到二人身
边,在每样酒菜各尝了一口,小宛放下筷子,笑道:“现在可以放心吧?”
东武忙道:“在下焉敢多疑,两位姑娘千万不可误会。只是……咱俩受宠若
惊,这恐怕……”
小宛掩嘴一笑:“原来是为了不好意思。”笑着执筷夹了一块野猪胙,递到
东武嘴前:“这是本宫的巧手菜,尝一口看看如何。”
东武无奈,说了声多谢便张开嘴巴,细细咀嚼,果然香滑爽口,不由大赞一
番。
小暄当然不甘后人,为王冈夹菜斟酒,在旁慇勤侍候。东武、王冈给二女服
侍得飘然若仙,由由然甚是得意,待得有二三分醉意,耳听得小暄道:“我一时
竟忘掉了。”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向二人说:“这里有两枚红血蝉丹,是我家
大宫主给你们。”将玉瓶放在几案上。
东武、王冈当真喜出望外,连声多谢,只听东武道:“在下能得大宫主如此
疼顾,实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要大宫主有令,东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宛笑道:“你懂得就好了。来吧,再干一杯。”斟满一杯酒送到他嘴边。
东武谢过一声,想也不想,张口吃了个干净。
小暄张着水汪汪的眼晴,瞧着王冈:“十多日不见,你可有记挂着我?”说
话间,徐徐把身子靠前,一边玉峰牢牢贴在他臂膀,惹得王冈心头怦怦乱跳,傻
乎乎的不住点头:“当……当然有……”
小暄显得高兴万分:“真的!我还道你们已经将咱们忘了。”
王冈连忙道:“不……不!王冈绝对不会忘记。”
东武虽有几分酒意,却并不糊涂,这时在旁听见,便晓得小暄有意挑逗,心
里暗想:“听她这一番说话,明着是以色相诱,看来这顿酒菜只是个空架子,其
中必定另有他意。既然这样,我便来个顺水推舟,看看你二人想怎样,当下笑
道:”那日得蒙两位姑娘眷注,以身相许。自此之后,我这个师弟便已坐立难
安,镇日朝思暮想,盼能再与姑娘好合,续结良缘。而我这番言语,决非胡言打
谎,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小宛笑问道:“你只说师弟,却不说自己,难道你就不想吗?”
东武亦算是个聪明人,听后岂会不明白,当下熊臂一伸,已将身旁的小宛搂
住,抱入怀中,嘴里笑道:“像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我就是说不想,恐怕亦难以
让人相信。”说话甫毕,手掌已按上她乳房,隔着衣衫,大肆把玩起来。
小宛嘤的一声:“坏小子,才一放下筷子,便不正经了。”放软了身子,任
由他狂妄轻薄。
东武微微一笑:“你可有听过饱暖思淫欲这句话,饭菜既饱,自然要找些乐
子,不知姑娘能否玉成?”
小宛媚眼如丝,脆声道:“人家都这样给你了,还能拒绝吗?今天我姐妹二
人铁定要落入你两个坏蛋手上,既然已入狼口,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是你敢弄得
我不死不活,看我会怎样整治你。”
东武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就只怕正干得快活忘形,突然有人进来从中搞
砸,可就不能怪我了。”
小暄在旁含笑道:“我早已为你安排妥当了,没我和小宛吩咐,谁也不敢踏
进这里半步,纵使咱四人弄得翻天覆地,亦不会有人理会。”
东武暗想:“果然是早有安排。你既肯投怀送抱,我也乐得来个快活,过后
是凶是福,多想无谓,就是要想,我亦无从去想。”想到这里,不由放开心怀,
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话落,轻轻扯开小宛胸前的蝴蝶结。
此刻四人已敞开肚皮,东武、王冈更是无所顾虑,各自解带脱衣,转瞬之
间,四人已经衣衫尽去,脱得光溜溜的抱作一团。
东武一把搂住小宛,将她放倒在地毡上,忙即佝偻腹肢,俯下身去,手里摸
着她胸前的柔软,嘴里亲着她娇嫩的脸蛋,只觉身下人儿无处不香,无处不美,
再亲得几口,已隐隐有点难耐不过,心想:“真真是个尤物,叫人如何忍得?若
不先行消消火气,一个不好,泄将出来,岂不丢人现眼?”当下直起身躯,扳开
她一对美腿,红艳艳的一个小缝儿已见丝连珠滴,不由笑道:“小宛姑娘好厉
害,只亲摸了几下,那话儿便已泽国成灾。”
小宛却不害羞,主动大分双腿,阴户微抬,媚姿姿道:“只懂笑话人家,却
不看看自己,现在你这行丑货,相信可以挑担儿了。”
东武笑道:“看着你这个美人儿,若不动兴,还算是男人么?”说着手执肉
棒,把个头儿抵着门户乱挑,才挨挤几下,又见一道水儿冒出,一笑耸身,龟头
登时夺门而入,竟已进去了半根。只觉内里暖和腻滑,紧窄非常,箍得巨棒美快
难言。
小宛骤然给他闯入,挤满了花房,直美得浑身乱抖,待得全根尽入,不由长
吟一声:“好……好美……”
东武肉棒入洞,随即使开架式,密密抽动,混着猥亵的水声,一口气便是二
百余回。小宛经他一轮抽捣,立时春情涌动,丽水淋漉长流,难歇难止。原来小
宛天生敏感,每次行欢,极容易高潮,连丢十多次亦属平常,而东武虽说不上如
何神武,也是个物事粗壮,耐力十足的沙场老将,小宛今天遇着他,当场便抵挡
不住,早就暗里丢了一回。
第三回 威逼利诱
东武和小宛正自杀得天昏地暗之际,另一边的王冈同样乐得呼嘘不绝,连声
喊妙:“小……小暄姑娘,不能再舔了,再……再舔下去恐怕要糟……”
小暄吐出口里的肉棒,抬头与他一笑,缓缓站起身来。
王冈双手一张一收,把她拥入怀中,头一低已吻上她香唇。小喧踮起脚跟,
仰首送唇,而她的右手始终不离肉棒,拿在手上轻拢慢捻,显得异常亲热。
二人站着亲吻一会,彼此渐觉欲焰逼人,王冈抽开嘴唇,咻咻说道:“给
我,受不了……”
小暄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卧下来,让我在你身上。”
王冈牢牢拥着她,双双滚到地毡上,小暄纤腰一摆,已趴到他身上来,倒吊
着双峰,全然挤压在他胸膛,挨挨蹭蹭,逗得王冈欲火中焚,一时憋得难过,留
神细看,但见眼前之人肌如白雪,鬓若堆鸦,眉横丹凤,着实美艳无俦,不免看
得似醉如痴,直愣愣的盯着她发呆。
小暄看见他那痴呆模样,不由暗暗好笑,微笑问道:“你怎么了?傻呵呵的
看着人家,给你瞧得浑身不舒服。”
王冈闻言,旋即醒转过来:“对……对不起,我……我只是……觉得姑娘这
般的美人儿,王某竟能受此爱宠,实是前生修来的福气。”
小暄听他说得诚恳,亦不禁欣喜。当下使起媚功,慢起秋波,柔声细道:
“你真是个浑人,在这当儿还想这么多。”说着稍稍抬高丰臀,伸手往下,倒挽
乌杆蛇矛,照准门户,微一沉身,矛头立时闯关而入,饶是王冈物事一般,却也
美快得紧,满满的把甬道塞了个密不透风,禁不住低声叫道:“都让你挤满了,
好……好舒服。”
王冈忽地给小穴套住,本就美不可言,骤听得小暄的淫语,更是兴奋难当,
忙即发动攻势,狠命疾戳,口里叫道:“姑……姑娘生得一个好穴儿,又紧又
暖,真……真叫人受不了……”
小暄给他一阵抢攻,顿时眉蹙春山,眼颦秋水,美得浑身紧绷起来,只得用
力抱住身下的男人,翘臀承受。转瞬间百来抽过去,方见王冈张口吐气,动作慢
慢放缓。直至此刻,小暄才得稍稍回气,扭着他头颈道:“没想你这人武功平
平,在这方面恁地凶狠!”
王冈见她含嗔带笑,言语又软又腻,不由得痴了,微笑道:“遇着姑娘这样
的美女,王某岂能把持得住?刚才一时冲动,姑娘莫怪。”
小暄听后噗哧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细气道:“你真是个呆小子,
刚才你这样对待人家,我才欢喜呢。要是你不死不活的,看我不将你一脚踹开才
怪。”说罢螓首一低,口唇交缠,又再亲吻起来。
二人嘴上吻着,下身仍是频频抽动,连缀无间。
另一边厢,却见东武越杀越起劲,只干得小宛娇喘连连,花汁乱飞,也不知
丢了多少回。东武见她不胜负荷的模样,更是挑起男人的征服感,直弄得啪啪直
响,笑问道:“小宛姑娘,在下的本事如何?还可以吧?”
小宛正自神昏意乱,猛听见东武的说话,就地撒娇起来:“你……你这个坏
东西,也不顾人家死活,真想干坏小宛吗?”
东武暗地一笑,狠狠重戳几下,停了下来,俯身将她搂在怀中,含笑道:
“这是什么话儿,在下怎舍得?”
小宛依然不依:“我信你才怪,全没半点怜香惜玉,只顾横冲乱撞,不要命
的狠捣,又这般轩昂粗大,人家焉能经受得起?”
东武会心一笑:“男人粗大,女人才快活,不是这样吗?”
小宛啐道:“你少卖狂!一点也不懂得温柔,早知如此,人家宁可要王冈,
也不要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东武笑道:“这又有何难,王冈就在身旁。”
小宛柳眉一锁:“好啊!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东武偷偷往身旁小暄瞄了一眼,心想:“你自管去找王冈,我亦乐得换个对
手快活快活。”想到美处,嘴角不由绽出微笑:“小宛姑娘既爱王冈,在下怎能
夺人所爱,如此咱四个交换交换,岂不快哉?”
小宛道:“你想得挺美。”话毕纤指点出,东武来不及反应,穴道已被她封
住,正要开口说话,小宛已抢先截住话头,朝他刁狡一笑:“你就乖乖的呆着,
好好在旁欣赏。”接着抽身退出肉棒,移到小暄身旁。
小暄看见小宛整治东武,心中亦自好笑。两女亲密无间,心意互通,当下与
王冈道:“难得小宛看上你,艳福可真不少呢。”
先前小宛和东武的说话,王冈早就听在耳里,又见小暄这样说,更是乐不可
支,连忙道:“多承小宛姑娘见爱,王某其福不浅,但有所用,自当鞠躬尽
瘁。”
东武身子虽然不能动弹,却能耳听口言,见着三人的举止言谈,不禁醋意暗
生:“姑……姑娘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东武向你谢罪,盼姑娘高抬贵手。”
小宛道:“我早已与你说过不要后悔,现在却来怨谁。”话后不再理睬他,
任他自怨自艾。
小暄歪过头来,看见小宛兀自大张双腿,摆着一副待戳的模样,心头发笑,
向王冈笑道:“瞧来小宛已憋不住了,你还待怎地?”
王冈一听,自当明白她的意思,忙即抽出肉棒,跪到小宛腿间,正要沉腰挺
进,忽见小宛伸手挡住,嘴里说道:“且慢,如此淋漓湿透的东西,脏兮兮的,
我才不要。”
此话一出,王冈霍地呆住,提着肉棒不知如何是好:“这个……这个,让我
拭拭去。”
小宛螓首轻摇,玉手一指:“不必了,我要用他的嘴巴。”
三人听着同时楞住,忽见小暄掩口捧腹,笑得浑身晃动,而东武却赧颜汗
下,双目放光:“什……什么?”
小宛毫不动容,正经八百道:“我就是要教训一下你这个狂妄东西,要是你
乖乖依我说话,或许我会放你一马,为你解开穴道。”
东武勃然变色,心中愤恚难平,叫道:“东某宁可咬舌自尽,也不做这等龌
龊事。倘若依了你,我还有何颜面见人?”
小宛微微一笑:“这里便只有咱们四人,又怎会让外人知晓?来吧,你若依
了我,一会我会好好补偿你,就这么一次嘛。”
东武猛地摇头,毅然道:“宁死不依,不用再说了。”
小宛轻叹一声:“人家没看过,只想看一看而已,既然你坚决不肯,也没法
子。”暗里向小暄使个眼色。
小暄明白她的用意,微笑移身,挨到东武跟前,说道:“没想你倒有点骨
气。”玉手轻舒,在东武脸上细细抚摸:“但你触逆小宛的意思,就不怕受苦
吗?”
东武道:“在下有死无二。”
小暄流眄一笑:“好一个有死无二。”玉指在他脸上微微摆动,缓缓擦拭,
倏地手指一转,在他腮颊的“颊车穴”连点两指,东武“啊”的一声,张开了
口,再也合不拢来。小暄笑道:“现在你想不依也不行了。”
东武决没料到小暄会有这一手,立时吓得面如土色,流汗浃背,便想谩骂亦
有所不能。只见小宛朝王冈呶呶嘴:“你还待什么,快去给我弄干净,不可留下
一点一滴。”
王冈脸有难色,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不大好吧。”
小宛道:“好,我不勉强你,但你好好听着,从今以后,你休想再碰咱们一
下。再说,以后想要‘红血蝉丹’,就得看看我的心情如何了。”
王冈一听‘红血蝉丹’四个字,登时不敢吭声,整个人再也硬不起来,望向
东武道:“师……师兄,今次只好难为你了。”旋即晃着肉棒,慢慢向东武移
近。
东武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见眼前的脏物越来越近,急怒交加,肚里骂不
绝口:“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看我回头怎样修理你。”转眼之间,那颗龟头
快将贴到嘴前,东武看见,几欲昏晕过去。
王冈正要持枪挺进,小暄玉手一抬,手掌已封住东武的嘴巴,龟头直抵着她
手背。王冈怔了一下,茫然望着她,只见她嘴角含笑,说道:“好了,好了,这
一吓已足够他受了,难不成我真要他吃你这个吗?”
东武一听,如释重负。
小宛支身而起,笑着出指如电,解开他的穴道,说道:“你以后再敢在我跟
前狂妄,还有更多花样给你受。”
穴道解除,东武即时松了一口气,忙道:“姑娘手下留情,此恩此德,东某
只得以身相报。”熊臂大张,将小宛整个抱入怀中,一起滚在地毡上。
小宛大吃一惊,随即笑问:“你……你想怎样?”
东武道:“当然是来报答姑娘,大恩大德,东武必当狠狠补报才是,若不是
怎对得起姑娘,请张开大腿,姑娘的恩人来了。”
小宛咯咯娇笑:“你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胆敢说出这种话。”
东武适才给她一轮调侃,吓个半死,此刻怒气尚存,还有什么顾忌,当即二
话不说,用力扳开她双腿,腰板加力,耸身而入。
小宛嗳一声响,顿感阴中爆满,忙即搂紧身上的男人,急急晃腰迎送。
这回东武意在泄恨,记记深投重舂,百来抽过去,已见汁水汪然,一发不可
收拾,挨多一会,小宛渐见不支,手上越抱越紧,醉眼呻吟:“要……要来了,
再……狠一点。”
东武见她这般浪态,又娇又媚,瞧得兴动难当,发狠的来了几下,果见小宛
连连哆嗦,随之丢得昏头搭脑。然东武却不罢手,跪起身来,一面奋勇疾捣,一
面看着花房吞吐之势,口里叫道:“今天好叫你知道我的厉害,把穴儿再抬高一
点,让我看清楚。”
小宛挨得数十棒,稍稍退却的高潮又再度窜升,不住地甩头喘气:“你……
你这个……狠心鬼,小穴要弄坏了,还……还不停下来。嗯!你……你是报仇来
着,这般作践人家。嗳唷!好深,又碰到了……”
东武笑问:“碰到哪?”说话甫落,又再重重深投,直把小宛撞得晃如扁
舟,乳波摇荡。
小宛只觉快美无比,兀自闭目享受,东武见她不睬,又再追问,小宛咿唔几
声,轻声道:“是里……里面的嫩肉儿。啊!不要再碰了,酸死人……”
东武见着她那媚气神姿,衬着那张花容月貌,亦看得忘其所以,只顾着力抽
捣,百回一过,微感泄意,当下道:“快要给你了,射进去好吗?”
小宛连忙点头:“我要……全都给我。”
东武加紧抢攻,呼吸渐重,低头一看,见那话儿已泥泞一片,更是上火,再
也隐忍不住,精关一松,立时白浆如注,连连数发方尽。小宛给热流一冲,顿感
酥麻爽利,甬道不由抽缩起来,裹紧肉棒随他泄了。
二人丢得身绵腿软,浑身虚飘飘的,东武身子一倒,趴在美人身上,小宛搂
了他脖子,双双喘着大气,沉默片晌,才听得东武道:“当真美煞人也!”
小宛微睁眼睛,方知仍被他插着,半硬不软的,仍带微温,不由笑道:“你
还不想出来吗?瞧你这样子,敢情尚未尽兴,对吗?”
东武含笑道:“小宛姑娘美貌如花,哪个男人不心动,但想到今日之后,你
我聚散无期,不免有点离情依依……”一话未完,忽听得王冈在旁嘶吼一声,循
声望去,原来王冈和小暄正值紧要时刻,二人相视一笑,又再抱成一团。
小宛抚弄着东武的头发,轻声说道:“你若想打后常常看见我,也不是没法
子。”
东武听着,忙即追问,小宛道:“只要你二人离开天龙门,转投咱们孤竹仙
宫门下,不是可以了么?”
东武登时呆住:“这个……这个恐怕不容易。”
小宛道:“你担心华冠南不放人?”
东武点了点头,小宛微微一笑:“华冠南已自身难保,你还用担心这个。老
实与你说,前时我家宫主前去天龙门,目的是探查你们和卧云水庄的恩怨,宫主
终于得到证据,已知晓华冠南嫁祸卧云水庄的事。你不妨想一想,倘若铁掌帮、
虎形唐家、沙平门这三家知道,他们会放过天龙门么?莫说是华冠南,就是你们
二人,相信亦难逃一命。”
王冈在旁听见,问道:“你家宫主……真的知道这件事?”
东武浓眉一紧,暗骂王冈糊涂,心想你这样问,无疑是不打自招。
果见小暄嘴角含笑,说道:“原本宫主还存有二分猜疑,经你这样一说,已
再无半点疑问了。看来你们想保住性命,唯一途径,就只有依附我家宫主,已无
他途了。”
东武叹道:“走到这步田地,我亦无话可说。想必今天的事,全都是大宫主
的安排,对吧?”
小宛道:“没错,宫主想要你们知道,只要你们好好为大宫主办事,不但可
免了殒身之灾,还可以尽享艳福,不只我和小暄,要是你有本领,宫中其他女子
亦可以享用,倘若你俩走起运来,说不定会给我家大宫主、二宫主看上,也不是
什么奇事。”
王冈和东武听见,即时双眼放亮,心中均想,这样的好机会,恐怕一生之中
再难遇到。东武心思细密,知道决不会如此单纯,其中定有什么条件,问道:
“大宫主如此厚爱,实是咱二人的福气,不知大宫主想要咱们怎样做?”
小暄道:“只要你俩肯出来指证华冠南,就是这么简单。”
二人不禁踌躇起来,正自思量凶险利弊,小宛却抢先道:“还多想什么?要
是不肯,惹得大宫主不高兴,到时想要‘红血蝉丹’,可就不容易了。”
东武自知已再无选择余地,点头道:“好,东某一切听从大宫主吩咐。”
小暄向王冈问道:“你呢?”
王冈向无主见,大小事情皆以东武马首是瞻,这时也不假思索,马上颔首答
应。
小宛笑道:“如何看都是王冈知情达理,不似你这个妄自尊大的家伙。”说
着向王冈招招手:“过来这里,让我好好赏赐你。”
小暄推了王冈一把,笑道:“小宛甚少会如此主动,快去嘛。”
东武知道小宛这样做,不外是要和自己逗气,却不气恼,反而微微一笑,顺
势挪开身子,移到小暄身前,说道:“小暄姑娘就交给在下好了。”
小暄笑道:“谁要和你好。”假意要将他推开,东武如何肯罢休,身子前
扑,已把她压在身下,埋头便亲了下去。
是日四人轮番大战,直到太阳偏西,方尽兴而散。
*** *** *** ***
不多几日,小宛突然到访卧云水庄,尚方映雪亲自在大厅接见,彼此寒暄问
候一番,尚方映雪问道:“小宛姑娘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见教?”
小宛道:“不敢,小婢乃奉大宫主之命,特来送上请帖一封。”说罢,取出
请帖呈上。
尚方映雪接过,展开一看,却是孤竹仙宫邀集天龙门、铁掌帮、虎形唐家、
沙平门以及卧云水庄等五家,于本月十五日,在宫中摆设和头酒,化解前嫌。
尚方映雪看毕,说道:“孤竹宫主这样做,必定另有什么原因。敢问小宛姑
娘一声,个中情形不知能否见告一二?”
小宛道:“庄主不用客气。小宛今日前来贵庄,除了面呈请帖外,主要是代
为转达宫主的说话,纵使庄主不问,小宛亦会把详情细说。”
尚方映雪含笑道:“哦!孤竹宫主另有说话?”
小宛点头道:“是,其实今次虽说是和头酒,实质是借此次机会,将华冠南
的恶行向外揭发。”
尚方映雪柳眉一轩,问道:“莫非孤竹宫主已获得他的罪证?”
小宛道:“没错,庄主应该记得前时和小婢一起前来拜庄的人。”
尚方映雪颔首道:“就是那两名天龙门弟子,好像叫东武和王冈?”
小宛道:“正是这二人,现在他们已改投孤竹仙宫门下,而当日嫁祸贵庄的
人,二人亦有参与,在我家宫主威逼利诱下,二人不得不低头,早已将当时情形
和盘托出。”当下将二人中计服下‘红血蝉丹’,为求保命而屈服等事说了,只
是隐去那些淫亵的情景。
尚方映雪听罢,不由脸露微笑:“孤竹宫主果然手段非凡。”
小宛同时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二人本就应该受点教训,大宫主虽然将他
们收归门下,相信打后还会借机惩戒二人一番,决不会让他们好过。”
尚方映雪叹道:“孤竹宫主为了咱们水庄,费力劳心,实在令本庄过意不
去。大恩不言谢,敝庄自当铭记于心。”
小宛连忙道:“庄主太客气了,彼此武林一脉,相互帮忙是理当的。”
尚方映雪道:“如此说,东武、王冈二人已答允指证华冠南了?”
小宛点了点头:“二人都应承了。大宫主说,论到实力,天龙门和贵庄可差
得远了,倘若贵庄要铲平天龙门,可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宫主明白,贵庄至今
仍不动手,是要找寻天龙门的罪证,方能正大光明与武林交代,免得落人口实。
便因为这样,宫主才会在东武、王冈二人身上下功夫,只要二人当场说出原委,
华冠南纵有百口,亦难以再说一句话。对了,大宫主吩咐,如庄主对此事仍有意
见,不防提出来。”
尚方映雪道:“孤竹宫主计事周详,本人并无意见,就按照宫主意思行事便
是。届时本人会如期到会,请小宛姑娘转告宫主一声。”
小宛应了,便即拜辞。
到得十五那天,尚方映雪偕同紫琼、辛钘和纪元维等一同赴会,在东武二人
的指证下,华冠南只得俯首认罪,按照武林规矩,华冠南本该难逃一死,但得尚
方映雪说情,最终交由虎形唐家监管,锁入大牢面壁思过。
第四回 扶急持倾
尚方映雪解决掉天龙门的事,是日便启程回庄,当晚,辛钘在紫琼房间过
夜,二人睡前一番缠绵,直弄至二更,才相抱而睡。
寅时刚过,紫琼忽地张开眼睛,低声道:“是彤霞吗?”
果见榻前红影一闪,彤霞已站在跟前,嘴含微笑道:“彤霞见过姊姊。”
紫琼取过衣衫,边穿边道:“妹妹突然来这里,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彤霞点了点头,辛钘朦胧之中听得说话声,睁眼一看,见是彤霞,不由笑
道:“咦!你这头骚狐狸怎会在这里?”
紫琼掩口一笑,伸手打他一下,道:“你怎地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辛钘搔搔头顶,不再出声。
彤霞笑道:“我本来就是骚狐狸,你这样称呼我也没什么不对。”
紫琼问道:“不用理会这混人。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
彤霞道:“皇上已经驾崩了。”
二人听见,立时一呆,辛钘问道:“是怎样死的,这样大的事情,因何这里
全听不到半点消息。”
彤霞道:“皇帝的死讯还没向外公布,你们自然不知。这个老淫虫有今日,
只是迟早的事,也没什么值得可怜。”
紫琼掐指一算,皱眉道:“是给韦皇后毒死的?”
彤霞微微一笑:“她要做阿母子二世,不弄死皇帝,还有其他办法吗?”
辛钘看看紫琼,又望望彤霞:“这是谋杀亲夫喔,详情是怎样的?”
彤霞缓缓坐在床榻沿,说道:“从种种行径来看,韦后觊觎龙位已非近日的
事了。怎料宫中突然出了一件事,致让韦后加速下手。”
辛钘问道:“能够使韦后狠下毒手,瞧来此事并不简单。”
彤霞道:“要知韦后和安乐公主都是不安于室的人,前时韦后又多了两名相
好,一叫马秦客,一叫杨均。那个马秦客颇通医理,而杨均却做得一手好菜,一
个以医病为由,一个就以烹调为借口,都和韦后搭上了。岂料此事让许州参军燕
钦融知晓,上书皇上,指名道姓,说皇后和二人淫乱,并与宗楚客、武延秀等朋
比为奸。皇帝便召见燕钦融,打算问个究竟,出宫时却被宗楚客拦住,命手下将
燕钦融杀死宫门。”
辛钘伸伸舌头:“这个宗楚客果然横行霸道,厉害,厉害!”
彤霞续道:“皇帝糊涂了几年,今次竟然再不糊涂,立即要把宗楚客收监问
罪,幸得韦后劝阻,才逃过一劫。但此事已闹得四处皆知,宗楚客和韦后自觉心
虚,亦察觉皇上不同往日,早晚会下手收拾他们。韦后越想越觉不妥,终于起了
杀意。”
辛钘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最后如何?”
彤霞道:“韦后约同宗楚客、马秦客、杨均等商议计策。要知马秦客深通医
理,知有一种毒药名叫玲兰粉,服后无迹无痕,口不能言,若再加一碗人参汤,
催使毒性运行心脉,立即无救。”
辛钘问道:“皇帝就这样着了道儿?”
彤霞微一颔首,又道:“马秦客将毒药交给韦后,她知道皇帝喜欢吃三酥
饼,便叫杨均做饼,把药加在饼馅里。当日皇帝在神龙殿看奏章,韦后命宫女把
饼供上。皇帝连吃了几个,不久便捧腹叫痛,在地上乱滚,最后连说话也不可
以,内侍见着,马上报给韦后,韦后走到神龙殿,假作惊慌,叫内侍速传太医,
俯身问皇帝感觉怎样。皇帝只指着嘴巴,韦后说皇上是口渴了,便叫宫女取人参
汤来,皇帝吃了人参汤,似有好转,不想隔了一会,两眼一翻,双脚一蹬,这就
去了。”
辛钘想了一想,说道:“高大哥向来在韦后身边,不知他知否韦后的阴谋,
高大哥倘若知晓,该会通知我老哥吧。”
彤霞问道:“你说这个老哥,就是李隆基?”
辛钘点了点头,彤霞摇头说道:“就算你那个高大哥知晓,恐怕也难以通知
宫外的人。”
辛钘正想问为什么,已听得彤霞道:“皇帝一死,马上震动宫廷,韦后和宗
楚客早就商议定当,将皇帝的死讯暂时封锁,同时不立即发丧,严禁宫内任何人
出宫。现在宫中四处都是守卫,把皇宫围得如铁桶一般,想要出宫报讯,可说比
登天还要难,我若不是狐狸精,相信也来不到这里。”
紫琼道:“你在宫中的身份是上官婉儿,韦后找你不着,不会起疑吗?”
彤霞笑道:“现在韦后正急行集中权柄,召集党羽在内宫谋划,还在外征调
五万兵马进京戒备,正忙得不可开交,况且我亦算是他们一伙,找我不着,谅他
们也不会起疑,放心吧。”
辛钘道:“竟然调动兵马,明着是要以武夺位了。”
彤霞笑道:“那还用说,现在皇帝由谁来接位,一时还没有定断,韦后目前
最担心的,就是你老哥的父亲相王,还有一个是太平公主。”
辛钘眉头一聚:“如此来看,这个韦后必定是罗叉夜姬的化身,假若给她夺
了皇位,可真大大不妙了。”
彤霞道:“表面上极有可能,但仍不能百分百肯定,现在唯一途径,就是不
必理会她是否罗叉夜姬,只要能阻止她谋夺李家江山,这就可以了。”
紫琼点头道:“妹妹说得对,就算她不是罗叉夜姬,但这种杀夫夺权的人,
又怎能让她得逞?妹妹,你现在先行离去,免得让韦后起疑。明儿我就向庄主告
辞,立即返回长安。”
彤霞点头应允:“我一有什么消息,会马上和姊姊联络,彤霞先去了。”话
后红影晃动,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辛钘待彤霞离去,说道:“皇帝驾崩的事,你说我该马上通知老哥吗?”
紫琼点头一笑:“当然要,你忘记了我当初遇见他时的说话吗?”
辛钘低头细想一会,拍腿道:“没错,你说老哥有真龙之相,莫非……”
紫琼道:“还有玄女娘娘曾叮嘱咱们,要咱二人全力襄助新君。玄女娘娘这
番话,必定另有深意。天机不可泄漏,娘娘不能与咱们直说而已。”
辛钘忙道:“没错,没错,必定是这样。”
*** *** *** ***
话说那个罗叉夜姬,自从破庙一役,不意让辛钘吸去魔气,元气大伤,躲在
深山调养数日,方稍稍恢复,勉强能够走动。
罗叉夜姬回到长安,以残余功力附在太平公主身上,闭门托病,终日勤加修
炼,盼能尽快凝聚魔气,报仇雪耻,一洗侮辱。但她却没料到,就在魔功尚未复
元之际,韦后等人竟会率先下手,谋夺宝座。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当头重棒,真个既猛且狠,她的所有图谋险些全化
为泡影。罗叉夜姬功力损耗甚多,没有一两个月调养,实难以恢复,饶是这样,
罗叉夜姬并不死心,她极清楚韦后是什么料子,地道是个眼界短浅的庸俗货,只
看见强盗吃肉,却看不见强盗砍头,正是她这种人。
罗叉夜姬自信满满,心信这个宝座仍会唾手可得。
*** *** *** ***
次日早上,紫琼来到尚方映雪居处,琴歌代为通报,尚方映雪亲自迎出,招
呼紫琼在房间坐下,剑婢琴歌送上清茶。
尚方映雪见紫琼一大清早到访,必定有重要事情,微笑问道:“姊姊,有要
事找妹妹吗?”
紫琼点头一笑:“我是来和妹妹辞行。”
尚方映雪立时怔住:“姊姊,怎会这样突然?”
紫琼便将彤霞前来的事毫不保留全与她说了,接着道:“因事态严重,我和
兜儿必须赶回长安,实在没有办法。”
尚方映雪听罢,微一沉吟,点头道:“妹妹明白。但还请姊姊多待一会,好
吗?”
紫琼见她如此说,想必另有原因,当下颔首点头。
尚方映雪徐徐站起身子,从暗格取出北冕天书,放在几案上。
紫琼没有发问,只是默默在旁看着。直至尚方映雪将天书看完,合上盖子,
见她说道:“天书上言,当今龙驭宾天,适逢天运欠佳,将有凶星横行,只消适
时制化,必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打后依然是李家天下。”
尚方映雪顿了一顿,又道:“姊姊,妹妹有一请求,我……我想与你们一同
前往长安,共同化解今次危机,不知可不可以?”话后已是满脸红晕。
紫琼见她讪不搭的模样,已明白过来,说道:“妹妹神机妙算,有你在旁匡
助,岂有不好之理?就是妹妹不说,我亦有此意,到得长安,顺便圆了妹妹和兜
儿的婚事,正是一举两便。”
尚方映雪不敢说的话却被紫琼先说了,不由脸红心跳,再说不出话来。
紫琼说道:“只是妹妹忽然搁下卧云水庄与咱们离去,会否仓促一点?”
尚方映雪娇羞未退,低头轻声道:“其实当日姊姊到咱庄时,妹妹已早有所
准备,同时亦和父母商议好。”
紫琼道:“原来庄主夫人和纪护法都知道了,两位没有意见吗?”
尚方映雪摇头道:“父母得知是天书法旨,穷通皆命,都知非人力所能改
变。姊姊,妹妹还有一个请求,妹妹即将离庄远去,不能失其顾复之恩,容妹妹
拜别过父母,顺带交落水庄的事宜,才能放心离去。”
紫琼点头笑道:“为人子女,这是应该的事,妹妹今日虽远嫁他方,终有一
日慈鸟返哺,回报父母恩田。”
尚方映雪道:“多谢姊姊体谅,便请姊姊稍候些时。”
二人话毕,相偕走出房间。
尚方映雪立即使人通知义父纪元维、妹妹尚方映月、弟弟纪东升,会合在母
亲住处。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得尚方映雪将即离去,无不伤感难舍,尤其庄
主夫人,几度垂泪,久久不止,多得众人慰藉劝解,才慢慢平息过来。
尚方映雪写下押榜,公告庄主由纪元维接掌,并与弟妹训勉叙话一番。
*** *** *** ***
午时刚过,纪元维、尚方映月、纪东升、石万天,还有十多名庄上首脑人
物,直送紫琼辛钘等人到渡头。临别之时,尚方映雪向剑婢琴歌、琴篥道:“你
二人要好好辅助庄主,要听父亲的说话啊!”
二婢珠泪盈眶,齐齐点头答应,尚方映雪再与弟妹训示几句,并与辛钘等人
向众人躬身道别,方走上驳船。
辛钘自从离开长安,心中好生挂念,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小雀儿,更是挂肚牵
肠,想到不久便会见面,自然兴奋不已。
而最令辛钘雀跃的,就是这次南下为芫花解毒,竟会携美同归,多了一个大
美人相随,想到这里,不由偷眼往尚方映雪望去,碰巧她正望向辛钘,二人四目
相接,尚方映雪登时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他。
辛钘露出一个微笑,心想:“这个曾经统率千多人的庄主竟然是个羞人答答
的人儿。”
众人上了渡头,紫琼依旧寻个隐密的地方,使起仙家法术,驾云北归。
尚方映雪首次坐上七色彩云,心中不免憺畏难安,莫措手足,霍芊芊在旁牵
着她的手,笑道:“庄主不用担心,坐在彩云上安全得紧。”
尚方映雪点头微笑,示意多谢,徐徐道:“我已不是庄主了,你就叫我名字
好了。”
霍芊芊一拍额头,说道:“啊!对呀,我都忘记了。好吧,以后我就叫映雪
姐姐好吗?”
尚方映雪再次点头一笑。
霍芊芊轻轻摇着她的手:“映雪姐姐真的会嫁给兜儿吗?”
尚方映雪向来脸皮薄,给她一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好,紫琼听见,在旁
笑道:“映雪嫁给兜儿,你高兴吗?”
霍芊芊道:“高兴自然高兴,但映雪姐姐这样漂亮,嫁给这个臭兜儿,只是
感到有点委屈。”说罢,向辛钘做个鬼脸,伸伸舌头。
众人听了,均掩着嘴巴,忍俊不禁。
辛钘怒不可遏:“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吃醋吗?”
霍芊芊连忙道:“我……我为什么要吃醋?”小嘴一翘,别过头去。
二人素来拌嘴惯的,紫琼和芫花看见,也不觉什么,但尚方映雪却毫不知
情,既尴尬又感不安,拉着霍芊芊的手,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妹妹不要生
气。”
霍芊芊眼含泪光,摇了摇头:“我没事。”
紫琼见她这个模样,清楚她的心事,凑头在她耳边道:“芊芊放心,你和兜
儿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难道你不相信紫琼姐吗?”
霍芊芊向知紫琼的本事,加之辛钘又对她言听计从,听后立时破涕为笑:
“真的,你真的会帮我?”
紫琼轻轻抚摸她脸颊,点了点头。
一行人刚踏入关中杨门广场,四名守门弟子看见,齐声喜道:“是……是少
门主回来。”
一名弟子马上飞奔进内通报。
辛钘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四女在后跟随,辛钘一走进大厅,便见筠儿从内间
出来,看见辛钘,不由张大嘴巴,一时间竟无法说话。辛钘大叫一声:“我的小
老婆。”一把将她拥抱入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筠儿喜极而泣:“你……你一去就个多月,又没半点消息。”
辛钘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我不是回来了吗。”
这时紫琼等人已进入大厅,筠儿乜见,忙即挣扎,将辛钘推开:“紫琼姑娘
都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夫人。”一话未完,便见杨氏夫妇步入大厅。
夫妻二人在秋兰陪同下迎向众人,四女立即裣衽行礼,辛钘抱拳深深拜揖:
“孩儿见过爹娘。”
杨曲亭捋须含笑,一连说了几声好。
杨夫人眉开眼笑,说道:“兜儿你一去无踪,就不怕叫人担心吗?”
辛钘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闷声不响,站在一旁。夫妻二人一进入厅,已看见
尚方映雪,心里均想,好漂亮的女孩子,真个可和紫琼媲美。
这时又听得脚步声响,小雀儿和父亲马元霸急步走出来,二人身后还跟着杨
家姊妹和宫家兄妹。
辛钘一见小雀儿,满心欢喜,碍于当着人前,不好过去和她亲热。
只见马元霸裂开嘴巴,呵呵大笑:“你这个小子,总算懂得道路回家,这样
好了,以后我也不用被这丫头缠得晕头转向了。”
小雀儿不依道:“爹你说什么呀!”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杨夫人走到尚方映雪跟前,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尚方映雪福了一福,说道:“尚方映雪见过杨伯伯、杨夫人。”
杨曲亭含笑点头,心想:“这位姑娘莫非又是兜儿的相好?”
杨夫人挽着尚方映雪的手,状甚亲热,笑问道:“姑娘父亲如何称呼?”
尚方映雪道:“仙父上姓尚方,单名一个盟。”
杨曲亭一听,双眼不由一亮:“莫非令尊就是卧云水庄庄主尚方盟。”
尚方映雪颔首道:“正是。”
后生小辈或许没听过水庄的名字,但稍有在江湖走动的人,卧云水庄四个字
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因水庄百多年来,向不与外人来往,若论江湖名
声,虽不及关中杨门响亮,但弟子之众,人才之广,实不亚于其他大门大派,江
湖上谁也不敢轻视。
紫琼道:“映雪父亲见背多年,这几年来,水庄已交由映雪打理。”
此话一出,杨氏夫妇和马元霸无不惊愕,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竟然会是卧云水庄的庄主。
杨曲亭抱拳一揖:“杨某冒冒失失,不知庄主光驾,还请见谅。”
尚方映雪连忙道:“杨伯伯这样说,映雪如何敢当?其实我已不再是庄主
了,水庄庄主已交由我义父纪元维接掌,杨伯伯实不必和映雪多礼。”
纪元维这个名头早已传遍江湖,均知此人武艺高强,深不可测,杨曲亭听
见,捻须笑道:“贵庄纪护法名传遐迩,本人久闻大德,未遂识荆,好生钦仰,
不想竟是庄主的义父。”
尚方映雪道:“不敢,杨伯伯是武林前辈,叫我映雪就是了。”
杨曲亭笑道:“好,好,杨某不客气了。对了,映雪姑娘和咱们兜儿莫非早
已认识?”
尚方映雪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又自觉不妥,在北冕天书中,她
虽没见过辛钘其人,但确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在旁的紫琼,像似看穿她心事,说
道:“是的,兜儿今次南下,主要是找映雪妹妹帮忙。映雪这趟来长安,同样是
为了一件重要事情,其中原因,容紫琼稍后慢慢细说。”
杨曲亭是老江湖,听了紫琼的说话,已明白此事非比一般,致不便在众人面
前谈论,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杨夫人笑道:“鞍马劳顿,大伙儿都累了,纵有什么事情,待休息过后再说
吧。”话后,叫丫鬟秋兰为尚方映雪准备房间。
*** *** *** ***
是夜,尚方映雪住进玲珑轩,并与紫琼、芫花相邻。
辛钘在筠儿陪同下,回到自己房间,才掩上房门,伸手便要抱,筠儿一笑欲
要避开,却又如何避得过,轻呼一声,已被辛钘牢牢搂抱住。
筠儿一阵脸红耳热,心头已自嚭嚭地跳个不住,假意挣扎,说道:“我给你
烧水,洗个热水浴再休息好吗?”
辛钘笑道:“不用急着洗澡,先亲个嘴儿。”啵一声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筠儿道:“辛少爷你好没心肝,小雀儿这个多月来,对你眠思梦想,且又有
了你的孩子,回来也不去看她。”
辛钘一敲脑袋,暗骂自己:“该死的混蛋,一看见筠儿就什么都忘了。”连
忙道:“不错,不错,我怎地这样混帐。”又再亲了一下筠儿:“好在小老婆提
醒,今晚回来再与你快活。”接着飞奔离去。
来到小雀儿房间,久别重逢,尚未坐定,二人已抱在一起,辛钘笑问道:
“老婆你可有记挂住我?”
小雀儿笑着摇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我为何要挂住你。”
辛钘道:“什么风流快活,那可真冤枉!对了,你的肚子因何和前时一样,
还没见大了多少?”
小雀儿笑道:“才两个多月,自然看不见什么。”
辛钘道:“让我摸摸看。”一摸之下,肚皮果然微微胀起,笑道:“我感觉
到了。这个情况,应该还可以干那档子事吧,咱俩试试看好吗?”
小雀儿微微一笑:“或许吧,但还是有点怕。”
辛钘道:“你要是害怕,大可浅尝辄止,咱们小心行事就是。”
小雀儿亲了他一口,笑道:“是否你曾说那个……那个什么九浅一深?”
辛钘哈哈大笑:“什么都不理了,九浅一深也好,不浅不深也好,我已憋不
住了。”一把将她抱起,迳往床榻走去。
第五回 山雨欲来
次日早晨,紫琼正想离开房间,打算向杨曲亭夫妇请安,顺带讲述尚方映雪
来此的原因。岂料刚要动身,便听得敲门声,使起仙眼一看,门外的人竟是尚方
映雪,遂开门请她进内坐下,问道:“妹妹一早到来,不知有什么事?”
尚方映雪手上拿着一个小包裹,缓缓放在几案上,解开包裹,却是一个小盒
子,正是那方北冕天书。
紫琼道:“这样重要的物事,妹妹因何携带在身。”
尚方映雪点头道:“为了要助兜儿解难排忧,妹妹不得不将它带在身边。便
因为天书乃是通灵神物,不容遗失,而妹妹又无保护能力,所以想交由姊姊代为
保管。”
紫琼微笑摇头:“这部天书乃准提道人之物,没得准提道人允许,谁也不能
触碰,纵是玉帝圣君,亦不例外,更何况是我,妹妹的请求,恕紫琼无法帮忙。
但妹妹不用担心,我另有一个好办法,决不会让天书遗失。”
尚方映雪忙问道:“是什么方法?请姊姊告示。”
紫琼道:“我授你一个法语,便可将天书永远掌握在妹妹手中,纵使天书让
人偷去,只要一念法语,天书不论在哪人的手,都会立即飞回妹妹手中。”
尚方映雪听见大喜。紫琼便将法语传授与她,尚方映雪聪明绝顶,只听得一
两遍,便已牢牢记在心中。
紫琼道:“现在妹妹大可放心了,就是把天书随意放在当眼处,即使给人盗
去也不怕了。其实天书落入他人手中,但此人不晓得使用,亦只是石头一块,得
物无所用,所以妹妹不用太过担心。对了,我正想去见见杨庄主,顺便与他说明
妹妹的事,要和我一起去吗?”
尚方映雪一听,登时满脸通红,慌神起来。扭捏了半日,一时难以决定。
紫琼看见一笑,说道:“妹妹腆然难决,看来还是由我一个人去好了。”
尚方映雪红着脸道:“这就……就麻烦姊姊了。”
*** *** *** ***
再说辛钘和小雀儿缠绵过后,返回自己房间,又与筠儿快活一番,才搂着筠
儿呼呼大睡,直睡到雄鸡司晨,匆匆起床,筠儿觉得奇怪,问道:“天才刚亮,
还是多睡一会吧。”
辛钘摇头道:“不睡了,我有天大的事要立即去办,你不用理会我。”
筠儿虽不知是什么事,但见他虎急急的样子,只得起床服侍他梳洗穿衣。
辛钘出门时亲了她一下,说道:“昨晚你折腾了一夜,乖乖的再睡一会儿,
回来时我买好吃的给你。”一语说毕,急步走出房间。
卯末时分,辛钘已来到隆庆坊,守门的家仆认得辛钘,全无拦阻,让他进去
了。辛钘曾在这里住了数天,熟径熟路,不久便来到李隆基住处。
李隆基听得辛钘到来,满脸欢喜,连忙来到客厅,一看见辛钘,大声叫道:
“你这个小子,真想煞老哥了!”
辛钘笑着迎上前去,上下打量李隆基一遍:“老哥依然丰神气足,犹胜往
昔,瞧来老哥和盏盈姑娘好事近了。”
李隆基颔首微笑:“都是托老弟福气。你何时回长安?因何不派人告诉我一
声,好叫我有个准备,为老弟接风洗尘。”
辛钘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这等事儿就免了吧。”辛钘见他一脸堆欢,全
无半点忧虑之色,看来仍没知道皇帝归天的事,便道:“老哥,我有个紧要事情
和你说,找个地方谈谈。”
李隆基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不似往日仪采轩豁的辛钘,微觉一怔,说道:
“到我书房去。”
二人进入书房,才一坐定,辛钘问道:“这两天老哥可有和高大哥见面?”
李隆基摇了摇头,正想发问,辛钘已抢先道:“果然是这样。老哥这两天在
宫中,可有发觉什么异常之处?”
李隆基道:“咦,老弟你怎会知道?”
辛钘道:“先不忙问这个,到底看见什么异状?”
李隆基道:“昨日早上我依旧进宫,却被宫卫上前拦阻,竟然不得其门而
入,宫门之外站满了守兵,还放出皇上诏令榜文,说什么休朝数天,文武百官暂
时不得进宫,直至另行通报。这等事可说前所未有,当时我已觉得奇怪。现在老
弟突然这样问,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辛钘点头道:“嗯!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赶回长安。老哥,皇上前天午后,
已……已经驾崩了。”
李隆基听见当场呆住:“你……你的说话当真?”
辛钘道:“千真万确,就连皇上怎样死,我都知道一清二楚。我说与你知,
皇上是给韦后毒死的。”
李隆基睁大眼睛,像似不信,但想到韦后的为人,又觉不是没这个可能。
辛钘道:“老哥,到这个时刻,有些事情我不能不和你说。为求要老哥相
信,我只好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隆基问要见谁,辛钘道:“一会儿你便知道,咱们快动身吧。”
皇帝驾崩,此事可真非同小可,李隆基不再追问,便随辛钘去了。
二人回到关中杨门,碰巧杨曲亭夫妇正在大厅,彼此问候寒暄几句,辛钘领
着李隆基来到玲珑轩,紫琼似乎知道二人会来,早已约同尚方映雪和芫花在轩外
迎接。
李隆基一看见芫花,顿感错愕,趋前便是一揖:“微臣拜见娘娘。”
芫花微笑道:“不用多礼。”
辛钘向李隆基道:“这位是你老弟的未来妻子,双姓尚方,名映雪,老子的
艳福可不比你差吧。”
李隆基先是一呆,接着笑道:“当然,当然。”接着向尚方映雪一礼:“在
下李隆基,见过尚方姑娘。”
尚方映雪给辛钘一说,早已羞得无地自容,胀红了脸匆匆回礼。
紫琼说道:“兜儿口没遮栏,小王爷莫怪。大家到我房间再谈吧。”
李隆基听要进入紫琼闺房,一时犹豫起来。辛钘轻轻碰他一下:“还打什么
呆?又不是要你单独进去。”
李隆基一笑,只好随他到紫琼房间。
四人进入房间,便见房内已坐着一个美女,李隆基看见那女子的容貌,不禁
张大嘴巴,险些惊叫出声。而辛钘却喜不自胜,叫道:“彤霞,你……你怎会来
了?”
彤霞一笑,站起身来:“我不能来这里吗?”
辛钘笑道:“当然可以,你来的正是时候。嗯!我明白了,是紫琼……”
彤霞道:“你的脑子果然转得挺快,紫琼见你与小王爷来此,便知你想做什
么。这样也好,也该是时候让小王爷知道了。”
李隆基望望身旁的芫花,又看看眼前的彤霞,一脸茫然,问道:“怎……怎
会这样,突然出现两位娘娘,我……我不是眼花吧,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辛钘笑道:“老哥你没有眼花,眼前这二人都是娘娘,你身旁这位,是昔日
的上官婉儿,前面这一位,是现在的上官婉儿。”
李隆基更加糊涂了,想再问清楚,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呆致致站着。
紫琼说道:“大家都坐吧。小王爷请,待我慢慢与你说。”
众人坐定,紫琼徐徐道:“小王爷先前见的娘娘,如兜儿所说,确是上官婉
儿,而这一位却是我的师妹,名叫彤霞,彤霞以易容术改头换脸,化身为上官婉
儿,以她身份混入宫中,一方面是监视韦后等人的举动,二来是要探查宫中妖孽
的下落。”
辛钘听见,已知紫琼不想说出彤霞的真正身份,便道:“自从彤霞顶替娘娘
进宫后,真娘娘一直和咱们一起。今次皇上驾崩的消息,亦是彤霞告诉我的。据
我所知,现在宫庭已被封锁,谁也不能进出,致高大哥无法出宫与老哥联络,还
好彤霞武艺高强,轻功独步,要避开守卫出入皇宫,真个易如反掌,才能将宫里
情形带出来。”
李隆基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个大概,颔首道:“原来如此,皇上究竟是怎样
死的?”
辛钘便将彤霞的说话再说一遍,韦后如何取得毒药,如何下毒等情形,详详
细细都与李隆基说了。
李隆基听毕,一拍几案,骂道:“好一个蛇蝎毒妇,谋害亲夫这等事都做出
来。”
彤霞道:“目前韦后正急于集中权柄,才会对外封锁死讯,从外面调来的五
万兵马,估计明早便到,韦后命驸马都尉韦捷、韦灌、卫尉卿韦璇、中郎将韦
锜,还有韦播、高嵩等分别统率。现在宫里宫外的兵马大权已全落入韦家手
中。”
李隆基问道:“那个妖妇打算那时公开皇上死讯?”
彤霞道:“这个仍不肯定,韦后害怕一传出死讯,谯王李重福会来争嗣,相
信在未决定继位人选前,暂时不会公布发丧。但我知道,明早会召你父亲相王和
太平公主入宫,打算商议继位的事。”
李隆基低头思索片刻,问道:“韦后显然是想立自己的儿子,对吗?”
芫花摇头道:“我想不会,倘若这样,韦后必会落人口实,说她觊觎江山,
如我没有猜错,韦后会立温王。”
彤霞笑道:“娘娘果然聪明过人,我这个假货和娘娘相比,直是霄壤之别,
相差太远了。”
李隆基心想:“目前谯王、温王二人年纪尚幼,难以主事,莫非……”突然
一拍大腿,叫道:“哦!我明白了,温王年幼,她立温王是要从旁辅政,自己便
可掌权。”
彤霞道:“没错,小王爷亦想到了。”接着又道:“有一事我想与小王爷
说,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韦后大有可能会对付相王,还有太平公主,只要是李
姓的人,她都不会放过,这点不可不防,必须作好准备。”
芫花点头道:“彤霞妹妹的说话很对,我和韦后相处多年,素知她的为人,
若论谋略,她本事不高,唯一本事是下手狠,心肠毒。李家一日不除,她永远不
会安心。要保住李姓天下,韦后不能不除。依我之见,借着今次她毒害皇上,可
说出师有名,倘若此时倒戈反击,相信会有不少人参与。”
李隆基听完二人的说话,想到天下兵权全落进韦家手里,加上宰相以下的重
臣全是韦后的亲信,真个不寒而栗。心里又想:“光看封锁皇帝的死讯,竟连父
亲和太平公主都瞒着,明着是要把咱李家排斥在外,在这种形势下,再容忍是不
行的了,最终只会落入死亡之路。上官婉儿说得很对,目下只有作出反抗,才有
活路,亦是唯一挽救刚刚复苏六年的大唐江山。”
紫琼道:“小王爷,皇上驾崩的事,请你暂时保守秘密,不可让人知晓,包
括你父亲相王,要是有些蛛丝马迹让韦后看见,难保不会另生异端。目前有彤霞
作内应,不论韦后有什么行动,咱们都会立即知道。现在小王爷要做的,首要是
联络反韦后的各方义士,好作准备,免得韦后突然向李家下手,给她弄个措手不
及,来不及还手应付。”
李隆基连连点头:“今次多谢大家鼎力相助,隆基先行谢过。”
辛钘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还要和咱们客气么?咱俩兄弟同心,一于水里
水里来,火里火里去。宫里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即通知老哥,放心吧。”
*** *** *** ***
次日,韦后果然召相王和太平公主进宫,相王李旦听得兄长的死讯,一时悲
不可抑,不及通知四个儿子,立即匆匆进宫去了。
罗叉夜姬因功力未复,仍是依附在太平公主身上,这时假装抱病,在近卫和
婢女簇拥下来到神龙殿,看见皇帝的死相,哭着问道:“三哥怎会去得如此突
然,御医怎样说,是否中毒?”
几名御医互相望望,其中一人道:“并无中毒迹象,可能是心冲病。”
太平公主见那尸身脸容安祥,七孔洁净,心里暗骂:“这女人做的好事呀,
瞧着吧,我不会让你得逞。”
韦后道:“现在最紧要是商议接嗣人选。”
太平公主早已知道上官婉儿的身份,故意向她问道:“婉儿,你认为谁人最
适合?”
上官婉儿道:“皇上仍没立太子,我认为该由相王嗣位。”
太平公主暗赞一声好,心想:“这个狐狸精果不简单。”
韦后岂肯让相王接位,忙道:“这样有违祖法,弟兄相传不大妥当。”
太平公主道:“妥与不妥,该要看眼前情况而定,既然下一代没有适合人
选,四哥接位算是最佳之选。”
安乐公主在旁道:“父皇并非没有皇嗣,男男女女不下十人,因何要违背祖
法,交给四叔接位。”
太平公主摇头道:“接嗣一事,用不着谈女人。当年我娘宠我,本想要我当
皇太女,后来觉得不合理法,最终还不是打消念头。现在王子中,就只有谯王和
温王,但年纪太轻,主不了事。说到四哥,原本就是皇帝,若非四哥自动让位,
恐怕现在仍在帝位,眼下正需要四哥这样的人来主持,方为恰当。”
这一番说话,是以自己来比安乐公主,封住她想当皇太女的心。
安乐公主听后,一颗心登时冷了几分,无言可驳。
韦后道:“其实我也是为国家着想,我的儿子就不说了,免得让外人说我有
私心,但若不传位给王子,必定惹来是非。”
太平公主道:“现在王子年幼,便由四哥当着几年,待得众王子长大了,再
交还皇位给他,这有何不可?”
安乐公主道:“为了不授人以柄,横生是非,干脆现在就传给温王,由众大
臣在旁匡助,依我来看,决不会出什么乱子。”
韦后接口道:“我也是这样想,届时四叔也好,姑姑也好,包括我在内,合
力辅助温王,我想李家的江山谁也占不去,我认为还是传给温王。”
太平公主见母女二人力撑李重茂,已明白她们心意,无疑是借着他少不更
事,从旁夺权。暗道:“谁当皇帝都是一样,只要我恢复功力,到时谁都挡我不
住,今日暂且顺着你二人。”当下说道:“既然你如此坚决,再说下去也没用,
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办好了。”
相王李旦性子平和恬淡,全无半点野心,听得不要自己做皇帝,还暗暗欢
喜,自然没有异议。
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谋草遗诏,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李重茂乃中宗幼子,
后宫所出,时方十六岁,交由韦后相王参谋政事。草制既颁,然后举丧。
宗楚客听见由相王参政,便觉不妥,知道打后难以专权,遂向韦后道:“皇
后和相王乃叔嫂关系,古礼制法,叔嫂不通问,将来临朝听政,何以为礼?”
韦后想想也是,叹道:“遗制已定,如何是好?”
宗楚客道:“皇后放心,臣自有计较。”
隔日会同百官,奏请韦皇后临朝主政,罢除相王同朝参政,改命相王当太子
太师。
中宗李显的灵柩迁移至太极殿,韦后召集文武百官,才正式宣布皇帝驾崩的
消息,改年号唐隆,大赦天下。并封相王为太尉,改封雍王李守礼为豳王,寿春
王李成器为宋王,以顺人心。
*** *** *** ***
两日后,太子李重茂正式登极,尊嫡母韦后当皇太后。
大事已了,宗楚客、韦后和韦姓家族开始密谋,宗楚客道:“若要稳坐江
山,非效当年武后不可,否则势必生乱。”
韦后点头道:“你且说说,该当如何?”
宗楚客道:“我认为首先尽快除去李重茂。”
韦后眉头一皱,脸有难色。
宗楚客见着,说道:“要夺江山社稷,就不能心慈手软,当年武后连亲儿也
能下毒手,何况李重茂既非皇后亲儿。”
韦温接住道:“李重茂一定要除,不然过多几年,他便会独自掌政,到时大
家可白苦一场了。”
宗楚客道:“我看除了李重茂,仍是不够,要做就该做得彻底。”
安乐公主道:“先前觉得四叔参政,心头确有些不滑溜,只是当时形势所
逼,不好不让步,现在四叔只挂个虚名,当个太师,朝廷大小事情都由母后掌
持,还害怕什么?”
宗楚客摇头道:“太平公主是什么人,势力大,手腕粗,她力推相王当皇
帝,必定另有什么深意。前时用嘴皮争争,还算不上大事,就只怕她拿起刀枪来
争,可就不同了。”
安乐公主人虽漂亮,却是满脑草包,笑道:“你太多虑了,谅她也不敢,现
在兵马大权全在我舅舅手中,难道她就不怕?”
宗楚客叹道:“大可问问你舅舅,万一出事,他能出多少兵?”
韦温摇头道:“我手上就只有一面牌子,心腹却一个都没有,倘真出了事,
相信也没有多少人帮忙,尤其那些将军,个个都不服咱们韦家!实话一句,情况
非常严重。”
安乐公主登时无语,忙道:“怎……怎么办好?”
宗楚客道:“要无后顾之忧,非要把相王和太平公主铲除不可,而且还要
快,不能再担搁。”
韦后向知上官婉儿才大聪敏,见事风生,遂向她问道:“婉儿,你的看法如
何?”
上官婉儿道:“相王仁慈,天下归心,要诛讨相王,恐怕除了自己心腹外,
旧日兵将未必就肯出手,说不好还会走漏风声。再说太平公主,财大势大,家将
无数,若然贸然行事,随时捅着马蜂窝,后果难料,依我看若无十足把握,还是
三思而行为妥。”
韦后亦觉有理,但她心中最害怕的人正是太平公主,便道:“那个太平不
除,实是一个后患。韦温,你尽量召集人手,好作准备。”
韦温点头令命。
第六回 祛蠹除奸
这日李隆基去见父亲相王李旦,说及宫中情况,相王道:“你三伯突然暴
毙,御医虽说是死于自然,但我总觉有些奇怪。”
李隆基道:“孩儿也是听到一些传言,今天才来与父亲商议。”
相王眉头一聚,问是何事,李隆基道:“宫里有人传出皇上之死是给韦后毒
害而死,虽然只是谣传,尚没有十足证据,但空穴来风,必有来头。”
相王摇头道:“既无证据,就不该胡乱推猜。现在重茂接位,即位后由韦后
听政,应该会安定下来的。”
李隆基叹道:“父亲大人忠厚正直,多向好方面想,但孩儿却觉得极不简
单,父亲就认为孩儿多虑好了。在我来看,不久将来,又要重演阿母子尊权夺政
的日子了。虽然韦后和祖母相比,确实是有一大截距离,只会弄得画虎不成反类
犬,但这样反而更危险。”
相王皱起眉头,盯着眼前这个英武不凡的儿子,徐徐道:“不会吧?你忒煞
高估韦后了,她若敢专权,你姑姑太平公主第一个就不会饶她,相信韦后也有自
知之明,无须庸人自扰了。”
李隆基不以为然道:“但父亲不要忘记,目前天下兵马大权全都由韦家掌
握,一旦发生事来,咱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相王摇头道:“你所说不错,兵权虽在韦家手中,但直接掌权的将佐们大多
数还是忠于李家的。”
李隆基颔首道:“孩儿承认眼下形势确是这样,假若大势一变,谁敢担保人
心不变,依我看还是小心为是。俗语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无,咱们可不能置之不理,该当要有所准备才对。”
相王问道:“你想怎样准备?”
李隆基道:“其实孩儿自潞州回京,眼见韦家日益壮大,便已心存戒惧,早
就和左右羽林军暗中活动,用心结交,以防万一。”
相王道:“你做得很对,防备确是需要的。羽林军是个关键,只要他们的心
向着咱们,发生事情起来也不用怕了。但你得记住,千万不能采取主动。要是你
去惹人家,出了乱子,只有影响咱们李家的名声,切记。”
李隆基点头道:“孩儿清楚,我这样做,全是为了保障咱们的性命,孩儿决
不去惹祸就是。”
*** *** *** ***
而韦后再次召集自己的党羽进行商议。只听得宗楚客道:“目前皇帝年幼,
身边无人扶持,相王和太平公主只是两个光棍,无兵无权,纵使手上有些家将士
兵,却又能做什么大事,现在不乘早行动,还待何时?”
安乐公主道:“我虽是李家公主,但更想母后执掌天下,既然这样,说干就
干,无须顾虑重重,现在机会一失,恐怕悔之晚也。”
兵部侍郎崔日用,原是崔堤所荐,颇受韦后器重。虽是这样,在他内心极厌
恶宗楚客为人,直来就看不起他,知他只是个粥粥无能、平凡庸碌之辈,只靠奉
承谄媚,今日才坐上兵部尚书之位。听了二人的说话,当下问道:“准备何时动
手?不妨说个清楚,好叫大家心中有个底。”
宗楚客道:“时间暂不作决定,但一声号召,大家立即动手,如何行动,到
时照指示即可。此事关呼江山社稷,要篡夺宝座,少不了要宰杀一批李唐皇亲,
还有那些拥李的人。”
崔日用反对道:“现在太后已经执政,若有皇亲臣子反对,杀了亦是应该,
但没反对的人也杀,势必大乱,我认为不宜。”
宗楚客道:“当前虽然是太后听政,但终究是李唐天下,咱们目的是要和李
唐一刀两段,另改新朝,当然要斩尽杀绝,包括当今圣上。”
*** *** *** ***
崔日用回到府中,终日心神不安,总觉事情不对头,想到不讲实务、名利薰
心的宗楚客,心头不由有气。他相当清楚,宗楚客只是一个小人,韦后亦不是什
么好料子,安乐公主目光短浅,更成不了气候,今次谋划江山之事,亦无胜算把
握,就算成功,也不会长久,自己跟着这伙人冒险,随时会大祸烧身。一时无所
适从,不知如何是好。
次日,崔日用来到宝昌寺,寺中普润和尚是个悟得大道的高僧,崔日用每有
疑难,都会来此向普润求教。普润虽是出家人,却交游颇广,上至皇室,下至平
民,都乐意和他交好。和他来往的人,多是一些正派人士,一般小人啬夫,往往
几句话便打发回去。
普润为人正义,善解疑难,李隆基亦是这里的常客,和普润交情非浅,一些
宫中的秘事,他都是从普润口中得知。
崔日用见着普润,便将心事和盘托出,要他指教。
普润合十打个佛号,缓缓道:“崔施主不用忧心,依我看天不亡唐,施主请
先回去,紧记要远离小人,自会转危为安,逢凶化吉。”
崔日用听见,沉思半晌,霎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说道:“多谢师父指点,
我明白了。”当即起身离去。
*** *** *** ***
与此同时,辛钘来到李隆基住处,李隆基一见辛钘到来,便知有重要事情,
连忙引入书房,问道:“老弟匆匆赶来,莫非有什么消息?”
辛钘点头道:“韦后已结集人手,打算后天中午会向李姓家族出手,咱们必
须赶在前头,率先下手。”
李隆基问道:“果然要来了。幸好有彤霞姑娘作内应,若不然,咱们李
家……”话尚未完,已听得李隆基长叹一声。
辛钘不便说此事并非从彤霞口中得知,而是天书的功劳,说道:“老哥,你
打算怎样?何时出手?”
李隆基道:“光凭我目前的人手,实不足以起事,除非得到羽林军帮助,一
同联手方行。但现在时间紧迫,能否说服羽林军的将领,实在没有把握。”
辛钘问道:“基本上咱们需要多少人马?”
李隆基叹道:“目下长安屯兵五万,驻守城内城外各处,虽然兵力分散,但
皇宫四周,相信不少于一万人,还有宫卫和羽林军,数目亦不下万人,若无数千
人马,实难匹敌。当然,要是我能说服羽林军,形势就不同了。”
辛钘听见,不由冷了一截,问道:“你自家王府有多少人手?”
李隆基道:“二百人左右倒是有的。”
辛钘发愁起来:“就是加上杨门百多名弟子,才是三百余人,莫非真要以一
对百不成,这也太笑话吧。嗯!还有一个人,我怎会想不起来。”
李隆基忙问是谁,辛钘道:“就是太平公主。”
李隆基给他一提,立时精神百倍:“没错,姑母手上小说也有近千家将,还
有他的儿子薛崇简,他官拜卫尉卿,亦拥有数百手下。话虽如此,姑母会否出手
帮忙,目前还说不准。”
辛钘道:“还待什么,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见你姑母。”
二人正要出门,忽听得家仆来报,说是宝昌寺普润大师求见。
李隆基立即与辛钘道:“老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便回。”
过得炷香时间,李隆基回到书房,说道:“刚才那位大师是来与我告密,说
韦后将会动手,要我好作防备。”
辛钘笑道:“这个大师果然厉害,竟能预知未来。”
李隆基摇头道:“非也,韦后身边有个名叫崔日用,是他委托普润大师向我
告密的,瞧来不满韦后的人并不少。老弟,咱们见姑母去。”
*** *** *** ***
二人不知太平公主便是罗叉夜姬,如实将事情说了。太平公主听见,佯作脸
色大变,暗想:“没想那头骚狐狸仍有点用处。”忙道:“我当时看见三哥的尸
首,便知有些蹊跷,原来是那恶妇所为。对了,你们准备怎样?”
李隆基道:“事情已火燃眼眉,再不能迟疑,必须先下手为强,将他们平
了。所以赶来与姑母商量。”
太平公主道:“眼下兵权都在他们手里,众寡不敌,你不怕死吗?”
李隆基叹道:“动是个死,不动仍是死,岂能眼睁睁看着江山社稷给人抢
去,自逃偷生。人总有一死,这样死好去见祖宗。”
太平公主点头道:“说得好,我会召集府中家将随你调用。还有,地方征兵
府葛福顺和陈玄礼,前天来我这里诉苦,说韦播意在立威,不时鞭打羽林军,弄
得天恕人怨,你不妨去见见他们二人,或许会有帮助。”
李隆基和辛钘听见大喜,告辞了太平公主,直奔征兵府。
葛福顺和陈玄礼本就和李隆基有点交情,见他和辛钘到来,便寻个私密处吃
酒去,言语间,李隆基向二人说出中宗的死因,并暗示要诛杀韦家。
葛福顺和陈玄礼大为兴奋,跳将起来,愿意冒死起事。
*** *** *** ***
离开征兵府,辛钘向李隆基问道:“你打算和父亲相王说吗?”
李隆基摇头道:“今次发动政变,是我个人所为,若是成功,大福归于父
亲,倘若事情失败,唯有一死,我不想父亲受累。还有,我父过于仁善,他一时
亦不会相信韦后的举动,如不相从,反要坏事,倒不如不说为好。”
辛钘颔首道:“老哥所说确有几分道理。另有一件事,就是我前时说过隐藏
在宫里的妖物,如我没有猜错,这妖物大有可能是韦后。”
李隆基一怔:“当真,可有什么证据?”
辛钘摇头道:“没有任何凭证,纯是我的猜测,不管怎样,假若是她或是那
妖怪帮着韦后,可就不容易对付了。我已和紫琼商议好,明儿紫琼会偷偷潜入皇
宫,到时与我和彤霞会合,由咱们三人一起对付那妖怪。”
李隆基道:“这个妖怪当真如此厉害,要合你们三人之力?”
辛钘嗯了一声,说道:“厉害得很,前时我已见过此妖孽的真身,并且和她
交过手,我和紫琼当时几乎命送她手上,还好上天庇佑,才能逃过一劫。”
李隆基大为震惊:“这样说确实有妖怪存在了?”
辛钘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是假,这妖女附在一个女子身上,以此来
控制她,却给我发现了,一招降魔杖将她打出原形,怎料这妖女不但魔法高深,
且诡计多端,实是个辣手货。今次皇帝遇害,我就怀疑是否那妖女所为,附在韦
后身上,继而下毒杀害。”
李隆基道:“若然如你所说,老弟你能应付吗?”
辛钘道:“有了上次的经验,今趟我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老哥你
不用为我担心,还是尽快联络人手,倘若那妖女现身,咱们三人会将她牵绊住,
你只管放手做你的事就行。对了,高大哥可有和你联络上?”
李隆基点头道:“已联络过,他似乎还不知道韦后的阴谋。”
辛钘道:“这个当然了,高大哥只是个小小的内侍监,这等大事,他又怎会
知晓,但老哥放心,我一进宫便会去找他,到时里应外合一同起事,我会先行萧
清皇宫大门的守兵,一于来个内外夹攻,号令相应,决无不成功之理。”
二人分手后,辛钘赶回杨府,立即与杨曲亭商量,希望他能伸手帮忙。
杨曲亭得知详情后,说道:“唐室倾危,咱等练武之士,理应投袂荷戈,祛
蠹除奸,鼎力匡救,方不枉侠义这两个字。兜儿,今日咱父子二人,就好好为国
报效一番。”
马元霸朗声道:“还有我这个老骨头,已经多年没伸展筋骨,今次也该动一
动了。”接着转向小雀儿道:“你身怀六甲,就乖乖的坐在家里,知道吗?”
辛钘附和道:“你要听未来岳丈的说话,才是我的好雀儿。”
小雀儿无奈,只得应承点头。
霍芊芊却道:“我没有怀兜儿的孩子,可以和大家一起去吧。”
辛钘摇头道:“女孩子要留在家中,还有静琇,免得让我和爹担心。”
霍芊芊不依道:“紫琼姐姐也是女孩子,为何她能去,我却不行。”
辛钘道:“你这点微末功夫,能和紫琼相比吗?不行就是不行。”
杨夫人笑道:“兜儿都是疼爱你们,就听他话好了。况且多你们一两个不
多,又何必让大家担心?”
*** *** *** ***
李隆基一回到住处,马上使人通知昔日知交好友,集合到府中商议大计,包
括苑总监钟绍京、尚衣奉御王崇晔、陕西县尉刘幽求、利仁府折冲麻嗣宗,决定
明日发动政变,先行下手。并拟好清除韦党的名单,分发各人。
次日未时,李隆基刚换上一身便服,杨曲亭已领同近百杨门弟子到来,李隆
基立即出门迎接,没多久,刘幽求、陈玄礼等都先后来到,太平公主儿子薛崇简
亦派人通传,说已准备就绪,请求号令。
众人商议后,为了保密,约定二更时分行动,分批按照布阵地点,秘密会
合,以免让城中官兵发觉。
*** *** *** ***
辛钘一进宫门,便往高力士处跑,将起事的情形详细说了。高力士听见,雀
跃万分,立即通知内侍省的心腹好友,计有数十之众。苑总监钟绍京乃是打理宫
家园林的总管,手下二百多名丁匠亦作好准备,联同高力士众内侍等,在宫中响
应。
紫琼使起仙家隐术,轻易地便来到彤霞寝宫,彤霞乍见紫琼到来,遂问道:
“姐姐,小王爷是否准备动手?”
只见紫琼轻轻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得宫婢在外道:“殿中少监求见。”
彤霞一笑,低声道:“兜儿来了。”当即传见。
辛钘看见二人,笑道:“紫琼来得好快呀。对了,我已经知会高大哥,他正
暗中监视着韦后,倘有什么举动,会立刻来报。”
紫琼道:“倘若韦后真是罗叉夜姬,小王爷今次起事又怎瞒得过她?”
彤霞道:“我也觉得奇怪,早上韦后还与咱们铺谋定计,表面全无异状,而
宫中亦没有调兵遣将,难道罗叉夜姬就如此自负不成?”
紫琼摇头道:“罗叉夜姬是何等厉害,咱们三人聚在这里,她肯定已经知
道,只是不动声色,或许她另有什么打算,让咱们防不胜防。”
辛钘道:“其实咱们也不用担心太多,罗叉夜姬一心要霸位夺权,掌控凡
间,咱们只要保住李家江山,与她纠缠到底,看她还能怎样。”
紫琼点头道:“兜儿这句话很对。今日她不现身,咱们亦没她办法,如果她
出现,唯有和她一拼就是。”
*** *** *** ***
其时,左右羽林将士全都驻防玄武门,待到二更来临,葛福顺抽出佩剑,向
李隆基请示。
李隆基道:“营中兵士都是自家兄弟,咱们只杀韦家党羽。”
葛福顺一声令命,领同家将直冲进羽林营,营中韦璇、韦播和高嵩丝毫没有
戒备,待得看见葛福顺持剑冲近,方知发生什么事,欲要拔剑,葛福顺等人一拥
而上,挥刀乱劈,三人当场身首异处。
葛福顺砍下韦播人头,提高让营中士兵看,朗声道:“韦后毒杀先帝,大逆
不道,图谋篡夺李唐江山,今天大家同心协力,务要杀尽韦家乱贼。拥立相王,
安定天下,若有三心两意附逆作乱者,诛灭三族。”
众羽林军前时恨极韦播作威作福,武断专行,听了这番说话,无一不愿效
力。
葛福顺等人将韦璇、韦播和高嵩的人头献给李隆基,李隆基叫身旁家将提灯
火一看,验证无误,遂跟刘幽求等众走出禁宛南门。
葛福顺率领左军攻玄德门,羽林军将令李仙凫率右军攻白兽门,约在凌烟阁
前会合。李隆基却领着家将和薛崇简兵马,并同杨曲亭及众弟子,守在玄武门外
听候消息。
高力士和众内侍合同二百多名花匠,各持兵器斧锯,打破诸殿宫门。辛钘三
人从旁相助,一一将守兵点倒。
三更时分,李隆基率众在玄武门外备战,忽听得宫内嘶喊声起,一骑飞奔来
报,说宫门已被攻破。李隆基一听,立即与众人冲杀入宫。
这时在太极殿护灵的卫兵,听到外面杀声震天,探问原因,知道是羽林军截
杀韦党,全都披上铠甲响应。
韦后正睡在殿里,见外面杀声四起,宫婢来报,说羽林军作反,韦后心知不
妙,惊慌起来,不及穿衣便冲出房间,打算到飞骑营向韦播求救,岂料当头撞着
三人,见是上官婉儿和辛钘,身旁还有一名漂亮女子,韦后大喜,忙道:“婉
儿,救我……”直扑了过来。
彤霞摸不清她是否罗叉夜姬化身,怕她另有意图,连忙身子一错避开,顺势
反手一指点出,没想韦后应指而倒,软在地上。
三人同时一愕,紫琼趋身上前,仙指连点,数度白光从指尖迸出,全射进韦
后身体中,收指说道:“看来她不是罗叉夜姬。”
辛钘问道:“你怎知道她不是?”
紫琼道:“她连中数下天罗指,魔道再高,亦要魔魂迸散。但她并无这个迹
象。既然她不是罗叉夜姬,就交由小王爷处置好了。”
辛钘点头道:“这事就交给我吧。彤霞你也该去准备了,记紧千万不可露出
马脚。”
彤霞一笑,身子一晃已不知所踪。
这时宫门外一阵喧噪,弥天而来,似有数十人闯进宫来。
紫琼忙道:“我且避开一会。”使起飞身托迹仙术,隐进一根大圆柱中。
只见李隆基在众人簇拥下,大步走进宫殿。
辛钘一见,连忙迎上,躬身说道:“王爷,韦后已经被擒。”
李隆基道:“好!这个弑君淫妇,终有今日了,给我拖出去斩。”
数人一声领命,架起地上的韦后去了。
辛钘又道:“上官娘娘已在寝宫悬梁自尽。”
李隆基猛地一惊,一脸疑惑盯住辛钘:“你……你说她已经自尽?”
辛钘点头道:“是,娘娘的尸体尚在寝宫。”
李隆基登时会意,说道:“好,我随你去看看。”开步便走,岂料身后阵阵
脚步声,一大伙人竟然跟在身后。李隆基暗叫一声糟,正要开言阻止身后的人跟
来。
辛钘低声道:“就让他们看看,免得让人起疑。”
李隆基怔忡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随着辛钘往上官婉儿寝宫走去。
第七回 芊芊之谜
来到寝宫,李隆基看见彤霞身悬半空,似已气绝,心头不由怦怦乱跳,再看
辛钘,见他神色泰然,全没半点惊惶失措,心里虽知彤霞定是装死,但见着眼前
的情景,仍是不自禁担心起来,忙向辛钘道:“快……快将她放下来。”
辛钘说声是,将彤霞项上的缎带解去,抱到床榻上,李隆基上前一看,见她
脸无血色,嘴唇青白,颈项仍有瘀血的勒痕,全无假死的迹象,心中既惊且忧。
辛钘弯身一探彤霞鼻息,又按摸颈侧的脉息,站起身来,说道:“娘娘已经
气绝。”
刘幽求在李隆基身旁道:“娘娘曾为相王草诏,力拥相王参政,可见并无参
与谋杀先帝,也未和韦后图谋江山社稷,微臣原本想代娘娘求情,免她一死,没
想到她竟会这样。”
李隆基叹了一声,向辛钘道:“娘娘的后事就交给你,好生安葬。”话罢,
与众人离开寝宫。
过了一会,韦后、安乐公主和一些韦家党羽的人头,一一由兵将呈献给李隆
基。
李隆基下令道:“马上关闭城门,全面搜捕韦家余党,但凡归附韦姓的吏
役,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这场起事,直到天色拂晓,宫内宫外才渐渐恢复秩序。
次日,羽林军万骑卫士四出搜捕,在肃章门外,斩杀安乐公主丈夫武延秀。
东市之北,斩杀韦温。其他有马秦客、杨均、叶静能、韦捷、韦濯、韦元缴
和纪处讷等,先后被卫军所擒,送到安福门前斩首。
宗楚客却改了装束,身穿丧服,骑着毛驴,假借扛丧想潜出通化门,岂料给
一名士兵认出面目,将他捉住,笑问道:“宗尚书,因何这身打扮呀?”
宗楚客自然不认:“谁是尚书,我只是平民百姓,正要去城外赶丧。”
那些士兵哪去听他胡扯,一拥而上,拖到一旁就地劈下人头。
至此,韦姓一族算是彻底铲平了。自光宅元年,武则天听政开始,整整二十
六年,大唐在武韦两姓混乱中,动荡不休,至今才真正安定下来。
关中杨门虽然有参与今次行动,皆因起义军行动迅速,对手反抗薄弱,众弟
子们全都安全而归,竟无一人受伤。
*** *** *** ***
大乱已定,朝中渐渐恢复平静,但宫中少了彤霞,探查罗叉夜姬的事,现在
全都落在辛钘身上。
这日辛钘如常上朝,方知当今皇上李重茂下诏大赦天下,改封李隆基为平
王,并兼主管左右羽林军。
辛钘得此消息,赶到李隆基处道喜,二人一见面,李隆基马上低声问道:
“彤霞姑娘怎样?”
辛钘笑道:“她当然没事,彤霞已经回复原来面目,暂时寄住在杨府。”
李隆基连连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当时真被她吓了一跳。”
辛钘道:“彤霞武功高强,装死这等小把戏,对她来说直是易如拾芥,老哥
你无须为她担忧。”
李隆基展颜一笑,轻轻在辛钘手臂拍了两下:“对了,那个妖物呢?”
辛钘摇头叹道:“仍没有现身,当初还道那妖物附在韦后身上,谁知全都猜
错了。就因为这样,我必须继续呆在宫中,誓要将她揪出来不可。”
李隆基道:“那妖孽如此厉害,宫里单凭你一人之力,实在叫人担心。”
辛钘一笑:“前时彤霞何尝不是单独一人,她既然可以,我为什么不行?没
错,光凭我一人要胜过那妖物,或许没此能力,但我逃命的功夫可说独步天下,
无人能及,倘真斗不过她,逃命倒可以吧。”
*** *** *** ***
转眼又过了几天,是夜月色澄丽,群星闪烁,霍芊芊睡得正香,隐隐约约,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名字,还觉有人抚摸自己的脸颊,徐徐张开眼睛,睡眼蒙胧中
看见床榻缘坐着一人,不由吃了一惊,猛地撑身坐起:“你是谁?”
一个深沉的声音道:“你这个小鬼头,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霍芊芊一听那说话声,霎时清醒过来:“爹……爹,是你吗?”睁大眼晴看
去,凭着窗外的月色,终于看请楚那人的面目,却是个脸庞清秀,丰神飘洒的中
年男子。霍芊芊大喜,扑入那男子怀中:“真的是爹。”
原来这个男子并非谁人,正是天魔罗霍幽。只见他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秀
发,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要捣蛋到何时才肯回去?”
霍芊芊仰起头来,撒娇道:“芊芊哪有嘛,女儿今次这样做,还不是为了
爹。你都不知道,芊芊几经辛苦,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那小道士。”
霍幽沉声道:“你还敢说话,帮着他来对付自己人,看我饶不饶你。”
霍芊芊嘟起小嘴:“我……我哪有帮他。”
霍幽嘴脸一板:“你喜欢那小子,帮他为人解毒,我可以不计较,但自家的
咒语能随便说出来吗?”
霍芊芊无言可对,但她知道父亲直来疼爱自己,当下使起手段,软着身子搂
住父亲道:“我知是女儿不对,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再说,谁叫女儿……女儿
喜欢他。况且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到时女儿诞下旷世神龙,功过相酬,就互相抵
免了吧。”
霍幽道:“你不用多说,留着那小子总是个祸胎,不能不除。”
霍芊芊大吃一惊:“爹,万万不可,要是爹这样做,女儿也不想活了。”
霍幽哼了一声:“你要死要活,恐怕由不得你。”
霍芊芊素知父亲的本领,辛钘虽然武艺虽高,但绝非父亲的对手,她是最清
楚不过,忙哀求道:“不要伤害他,女儿求求你……”
一话未毕,忽见霍幽双眼射出一道光芒,正中霍芊芊的眉心。
霍芊芊登时昏晕过去,人事不知,软倒在床榻上。只听得霍幽道:“你们不
用再藏,都给我现身吧。”
房间内一阵沉寂,接着墙壁徐徐走出三个人,两女一男,正是紫琼、彤霞和
辛钘。但见辛钘嘴角含笑,说道:“果然是个大魔头,万事都逃不过你这对魔
眼!”
霍幽冷哼一声:“废话少说,动手吧。”
紫琼摇了摇头:“咱们并没有恶意,只是阁下深夜到访,岂能不防?”
辛钘道:“但你不要误会,咱们不与你动手,并非因为害怕你。只是人不犯
我,我不犯人,况且点起指头,你也算是芊芊的父亲,才会客客气气和你说话,
希望你明白。”
霍幽冷笑一声:“好狂妄的小子,你惹火本座,对你没什么好处。”
辛钘笑道:“不用和我来这套了,老子自出娘胎,就从没害怕过谁。俗语说
得好:‘拼死无大害’,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霍幽大笑两声:“好一个拼死无大害。好,好!芊芊倒也没看错人,我喜
欢。”接着脸容一沉,问道:“听你刚才的说话,似乎知道芊芊的身世?”
紫琼摇头道:“咱们不知道,但咱们可以肯定,芊芊并非你的亲生女儿。”
霍幽轻轻点头,叹道:“我早就知道瞒不过你们。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是
怎样看出来?”
紫琼道:“当我发现她的十二命宫被人封住,让人无法算出她的身世,我就
已经怀疑了,加上芊芊武功平常,全然不懂魔道法门,只知晓些许浅显的基本魔
咒,她身为天魔罗的女儿,不是很奇怪吗?唯一的解释,芊芊根本就不是魔门中
人,一是你心存顾忌,不愿传授魔功与她;二是因为你太疼爱芊芊,不想她进入
魔道。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霍幽摇头一笑:“紫琼仙子果然与众不同。你说得对,我也不必隐瞒,芊芊
确不是我女儿。我自从在夜魔崖第一次看见这小子,已知道会有今天。”
紫琼微微一笑:“阁下既然洞察机先,今夜拜访,除了探望芊芊外,相信另
有其他原因,大可直说无妨。”
霍幽沉默一会,说道:“好,但你们先得应承本座,要永远保守着这个秘
密,绝对不能让芊芊知道。”
紫琼道:“只要对芊芊无害,咱们可以应承。”
霍幽点头说了声好,续道:“芊芊其实亦可说是魔门中人,因为她的母亲正
是你们锲而不舍、镇日追查之人。”
三人听了,立时呆在当场,辛钘瞪大了眼睛:“她是罗叉夜姬的女儿?但年
龄不对喔,罗叉夜姬的样貌,最多只有二十来岁,怎可能是芊芊母亲?”
霍幽点了点头:“夜姬自从练了魔功,身型外貌已经停留不变,但她确是芊
芊的母亲。要说此事,该由十多年前说起……”
原来霍芊芊的父亲名叫郝象贤,武则天时期,官拜正六品太子通事舍人,祖
父名叫郝处俊。多年前,前皇帝李治打算命武后摄政,岂料让其祖父郝处俊劝
阻,使武后夺权时间延后了九年,武后对郝处俊岂能不心怀痛恨,一直在找机会
报仇。
当时,武后深知人心不服,决定以血腥镇压,设置告密箱,公开鼓励告密,
以此大肆诛杀异己。武后想出一个方法,买通郝家的一个家奴,诬告郝象贤谋反
叛变,武后立命秋官侍郎周兴调查,判决郝象贤全族屠灭。
郝象贤那时结婚不久,其妻年芳二十,名叫夜姬,是个顶尖儿的美人儿,刚
诞下一个女儿。霍幽虽是魔界之主,却极贪恋美色,得知夜姬的美名,便寻到长
安来,欲要一睹这个大美人,正巧遇上这件事。
霍幽一见夜姬,惊为天人,打算救出夜姬,但夜姬不肯留下女儿独自偷生,
要求霍幽救她女儿。霍幽对夜姬甚为爱慕,不想拂她意思,况且多救一个,少救
一个,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于是便答应了,便将母女二人救上夜魔崖,成其
好事。
再说郝象贤,在绑赴刑场途中,用尽脏话诟骂武后,揭尽她那淫行隐私,又
闯到路边,夺了一根挑卖的扁担,舞担击打刽子手和士卒,维持街市秩序的金吾
卫一拥而上,将郝象贤乱刀砍死。武后得知他大骂自己的丑事,气得下令将郝象
贤分尸,其家族全部诛杀,再挖掘他老爹和祖父的坟墓,捣毁棺木,焚烧骨骸。
夜姬得知丈夫和家人的噩耗,悲痛欲绝,恳求霍幽授她魔法,誓要亲手报此
血海深仇。霍幽心爱着夜姬,不愿让她踏入魔道,屡屡劝解,还与她说得明明白
白,就算练成魔门之术,亦只可用来对付阴兵神将,却不能任意残杀尘寰生灵,
倘有违背触犯,不但魔道尽废,还要承受万劫之苦。
但夜姬仍是不肯放弃,日夜苦苦要求,说道只要练成魔法,她另有自己方法
报仇。霍幽抵受不了她日夜纠缠,最终还是依了她。以魔门无上心法助她修练,
加之霍幽魔道高深,短短两年间,夜姬已然功行圆满,成为一代魔姬。
三人听到这里,已有七八分明白,辛钘叹道:“难怪罗叉夜姬要夺大唐江
山,原来其因在此,看来她是要亲手将大唐毁掉,方肯罢休了。”
霍幽点头道:“其实在夜姬展开报仇行动时,本座已知她注定会失败,我不
加阻止,只是让她了却心愿,从失败中打消复仇之心。”
辛钘忙问道:“你……你已知道她不会成功?”
霍幽点头道:“我早已算出,大唐江山会有二百八十九年基业,只是不想浇
冷水,才没和夜姬说。纵使我说了,但以夜姬的性子,她亦不会相信。”
紫琼问道:“今日阁下将此事告诉咱们,想必另有什么原因?”
霍幽道:“既然芊芊喜欢这个小子,本座可以成全你,但本座想和你们交换
一个条件。”
紫琼和彤霞微微一笑,已是心中有数,只听紫琼道:“阁下是想咱们放过罗
叉夜姬。”
霍幽摇头道:“夜姬虽然不慎着过你们道儿,却不代表你们就能稳操胜券,
只要她小心提防,恐怕合你三人之力,若无降魔明珠帮助,未必是她的对手。我
交换的条件,是希望你们看在芊芊份上,放她一马,不可使用降魔明珠,保存她
的真身,勿让明珠将她打得魂销魄散。”
辛钘道:“这样恐怕说不过去吧,你道咱们并非夜姬的对手,却又不想咱们
使用降魔明珠,难道要咱们挨打不成,世上岂有如此混帐的道理。”
霍幽道:“本座当然有我的理由。”说着手掌一翻,掌上却多了一柄红色小
箭,箭身只有半掌长短,接着说道:“这是‘天魔赤箭’,倘若遇上夜姬,届时
只要放出此箭,以夜姬目前的修为,决无可能逃得过,只要她中了此箭,所有道
行顿散,立即打回原形,变成一个普通人。”
三人互望一眼,立时明白他的用意,紫琼徐徐道:“我已明白阁下的意思。
好吧,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希望阁下不是骗我。”
霍幽道:“本座只想解救夜姬,何须相骗。”说着把赤箭递给辛钘:“此箭
乃魔门之物,只能让咱道中人和凡人碰触,紫琼仙子和彤霞姑娘千万不可接触,
要是染上些许仙气,箭上咒法尽失,所以我只能交在你手上,切记。”
辛钘伸手接过,笑道:“好厉害的魔物,你将赤箭交给我,就不怕我现在就
用它来对付你?”
霍幽哈哈大笑:“你尽管试一试看。”
紫琼问道:“阁下可否见告,现在罗叉夜姬到底隐在何处?”
霍幽摇头道:“夜姬劫数未到,目前恕难奉告,到时你们自会碰面。我要说
的都说了,告辞。”话落左手往芊芊脸上一挥,接着消失无踪。
霍芊芊缓缓醒转过来,看见床榻前的三人,忙道:“兜儿快逃,我爹……我
爹要来对付你呀……”
辛钘笑道:“我知道,刚才咱们和他已经交过手,你老爹似乎手下留情,没
下杀着。啊!我知道了,是否你曾为我求情?”
霍芊芊从床榻上弹起:“是真的吗?太好了,我爹他……他……”一时既感
动又欢喜,也不知如何说下去好,只觉父亲终究肯听自己的说话,这实在是个天
大的喜事。
紫琼笑道:“还有一件喜事,你父亲已答应你和兜儿一起,高兴吗?”
霍芊芊瞪大眼睛:“紫琼姐你……你没骗我吗?”
彤霞过去搂住她,笑道:“紫琼何曾欺骗过你,只是我有点不明白,兜儿这
个家伙,除了下身比人强,却看不出其他有什么好,怎会这么多女孩子喜欢他,
真是让人费解。”
辛钘笑道:“这个叫做命,谅你也不会懂的了。”
*** *** *** ***
转眼半个月过去,辛钘这日如常往杨氏夫妇处请安,杨夫人与他道:“我前
时从紫琼口中,已得知你和尚方姑娘的事。还有小雀儿,她已有了三个月身孕,
再不能拖沓下去了,你打算怎样?”
辛钘搔头笑道:“孩儿早就想好了,只是……只是有点不好开口。”
杨曲亭捋须微笑:“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说就爽爽快快说出来。”
辛钘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我想……娘亲把筠儿给予我,行吗?”
杨氏夫妇同声笑出来,杨夫人道:“筠儿前时虽是峭天的丫头,但我早已说
过把她送给你,你既然喜欢她,我还会阻止吗?”
辛钘笑道:“那我先多谢了。但……但还有……还有一个。”
夫妇二人张大眼睛:“还有?是谁?”
辛钘道:“就是芊芊,她父亲已答应将芊芊许给我,我都应承了。”
杨夫人道:“没想到你比峭天还要厉害,前阵子说紫琼是你未婚妻,现在又
多了四人,老实说,你一口气还想娶多少个老婆?”
辛钘苦着嘴脸道:“紫琼老是说,暂时不肯嫁给我!现在就只有四人,但将
来如何,孩儿可不能担保。”
杨曲亭忍俊不禁,杨夫人道:“你连娶四妻,总得有个大小之分,将来掌家
理事,都有个品秩才是。”
辛钘摇头道:“孩儿不打算这样做,若分大小,对谁都不好,希望爹娘体谅
兜儿,这件事就由我自已来决定吧。”
杨曲亭点头道:“这样都好,你认为适合就行。还有你大姊静琳和英明的婚
事,本打算早点举行,只因为你南下不在长安,才挨延至今,今次借着大家在
此,不妨合而为之,一起筹办如何?”
辛钘道:“孩儿没有意见,一切听从爹的说话是了。”
杨曲亭道:“杨门东首那座大宅,原是黄门侍郎萧志忠的宅第,他前时调升
为侍中,将旧宅出售,另建广夏,我已将该宅第购下,作为你婚后的新居,现我
已叫人重新修饰,相信过几天便可竣工。”
辛钘心中感动,说了声多谢。
杨夫人道:“我会为你选取良辰吉日,兜儿你也好好安排筹备。咱杨门虽非
什么钟鼎人家,但在江湖上都算有头有脸,要知江湖中人,个个都生就一个富贵
心,两只体面眼。今趟婚事,务须办得风风光光,不可失去体面。”
辛钘点头应是,彼此又说了一会话儿,才告辞退出房间。
*** *** *** ***
李隆基听得辛钘结婚的消息,兴高采烈道:“大喜,大喜,老弟终于成家立
室了。你老哥我本已拟好,要是你结婚,便为老弟建座大宅,作为贺礼,现在世
伯却拔了头筹,抢先一步,老哥也不能和世伯争,那么桌椅板凳,家具杂物,就
由哥我为你一手操办,老弟你千万不可客气,失咱手足之情喔。”
辛钘笑道:“老哥乃王爷之尊,有的是金银财宝,我会和你客气吗?”
李隆基一拍他肩膀,哈哈笑道:“这样才是我的好兄弟。”
果然婚期未到,什么古董字画、瓷器玉器、李隆基已大车小车的,流水价运
至辛钘新屋,便连杨曲亭都看得目瞪神呆,惊楞不已。
杨夫人择好吉期,陆续广发请函,派遣众弟子快马递送。
卧云水庄得知消息,立即办备名贵礼品,结集近百名弟子,由尚方映月、纪
东升和石万天率领,护送庄主纪元维和尚方夫人北上主婚,昼夜兼程,盼望大婚
前三天抵达长安。
第八回 璧合珠联
离大婚之日尚有数天,各路宾客陆续抵达长安,这些宾客,大多是些江湖朋
友。再过两天,卧云水庄一行人众亦已抵达,尚方映雪接到消息,喜不自胜,众
人见面,自有一番高兴。
还好关中杨门地方袤广,杨夫人早有准备,腾出北面一栋大楼,让纪元维和
水庄弟子入住。而尚方夫人却和尚方映雪一起,一同住在玲珑轩,这一切都是杨
夫人的刻意安排,好让母女二人多点相聚时间。
大婚正日,杨府四周张灯结彩,数十名鼓乐手分成两排,列在广场左右迎接
宾客,喜堂设于杨府大厅,厅堂居中处,悬了一副“璧合珠联”的大匾额,四下
里装点得喜庆满堂。
李隆基携同两位夫人、妹子李舒柔、兄长宋王李成器、衡阳王李成义、巴陵
王李隆范,还有弟弟彭城王李隆业等一早到达。
众亲王大驾杨府,这是从没有过的光荣大事,杨家上下全体都在大门口恭
迎。
李舒柔没见辛钘多时,也不理会兄长在旁,扯着辛钘低声笑语,谈得甚是起
劲。辛钘前时和她有过一腿,想起当时她那娇媚放荡的模样,亦不禁心中怦然。
然而,李舒柔却显得落落大方,对前事像似全不牵怀。
其实李舒柔长于皇族之家,对男女之事早已见怪不怪,更不觉得是什么一回
事,加之她样貌标致,追求者众,便养成这种放浪不羁的性子。一如当时和辛钘
交欢,亦只是兴之所至,借以发泄性欲,就算她对辛钘存有些许情意,也是风轻
云淡,随缘而过。
便因为这样,到后来她父亲当上皇帝,李舒柔给立封为金仙公主,她便向父
亲李旦提出,说不愿意嫁人,宁愿单身,要求出家做女道士。李旦无奈,遂改封
她为西城县主,投下巨资兴建道观,把道观装饰得犹如皇宫一般。
当时因女权思想走强,不少女子崇尚自由,追求自己的爱情生活,便以出家
为名,当上女道士,作为体面的身份掩饰。
李舒柔自从当上女道士后,观中可谓夜夜笙歌,晚晚春宵,尽多风流艳事。
而这一切,全都是她豪放不羁的性格使然。
这时上午辰时刚过,宾客陆续到贺,不到一会,江湖上大小门派,已有数十
家到达,一些没有亲临的门派,都派人前来送礼祝贺。
不久,骆家庄骆毕翁和影月山庄樊刚联袂而来,杨曲亭亲自出迎,接进大
厅。还有铁掌帮、虎形唐家、沙平门亦先后来到,紧接着,孤竹若在小暄小宛陪
同下,率领十名红衣剑女步入大厅,辛钘和紫琼见着,亲自上前招呼,并与杨曲
亭见面叙礼。
这次婚礼的嘉宾,除了武林道上的朋交,亦有不少高官大臣到场,只有高力
士因宫中有事,无法前来,遣了一名内监携礼致贺。
申时三刻,鼓乐齐鸣,正是吉时已届。杨曲亭为男方主婚,马元霸、尚方夫
人和纪元维为同当女方主婚。而霍芊芊和筠儿因亲人不在,便由杨夫人代为主
婚。
依照唐朝礼俗,主婚人并非居中就坐,而是坐在一旁观礼,待得众主婚人坐
定,辛钘和宫英明头戴高冠,身穿大红礼服,在杨门四名弟子陪同下出来。
五位新娘穿上大红锦服,头上同戴高冠,手持团扇遮脸,由卧云水庄八名女
弟子陪同,款款来到喜堂。唐朝以后,才演化成女子戴凤冠、脸罩红头盖。
这时喜堂正中,地下铺了一块大红地毡,上面放着一张长几案,二位新郎和
五位新娘分两边对坐,中间坐着一位赞礼生,而新郎必须念却团扇上的诗句,新
娘才将扇子放下。再来便是二十多个传统步骤,至此婚礼终于完成了大半。接着
下来,便是喝合卺酒。
合卺的本意,并非单是喝交杯酒,唐朝时代,是把葫芦从中间破开,剖开分
成各半,合起来则成一个完整的葫芦。再以半边葫芦代杯盛酒。因为葫芦带有甘
苦之味,酒水自然变成苦酒,夫妻共饮合卺酒,不但指夫妻合二为一,永结同
好,还有夫妻同甘共苦之意。
合卺酒要共喝三次,名为三祭酒,初祭酒,代表与子同衣;次祭酒,代表与
子同食;终祭酒,代表与子偕老。
喝完合卺酒,婚礼已大致完结,最后一项是解缨礼,必须在新房进行,外人
难以看见。
这时,新郎、新娘退回房间,当日不能再与宾客见面,招呼宾客和酒宴,全
由主婚人代劳。辛钘却和宫英明不同,因他同娶四个妻子,最后的解缨礼便得逐
一来进行,挨次去四位妻子的房间。
辛钘早已计较好,先由小雀儿开始,接着是筠儿和霍芊芊,最后是尚方映
雪。
这个安排,当然有他的道理。
当他进入尚方映雪的房间,却见她低垂着头,独自坐在案前。几案之上,放
满一碟碟贺果糕点,还有一瓶美酒,酒瓶旁边放着两只邛窑绿彩单耳杯。
只见辛钘微微一笑,坐到她身旁。尚方映雪心里嚭嚭乱跳,把头垂得更低,
不敢望辛钘一眼。
辛钘道:“现在我要为新娘子解缨了。”一语说罢,移开她头上的高冠,再
慢慢解开发髻,一头乌亮柔滑的青丝,宛如瀑布般奔泻而下。
尚方映雪登时满脸通红,便连身子都微感颤抖。
辛钘斟满两杯酒,取起一杯双手送到她面前,说道:“咱们干了这杯。”
尚方映雪含羞接过,偷偷望向辛钘,见他与自己一笑,仰起头把酒喝干。尚
方映雪甚少喝酒,还有点憎厌,但今天这个日子,可又不能不喝,无奈就唇吃
了,只觉一股辛辣从喉底直涌上来,禁不住连声呛咳。
辛钘笑道:“瞧你这个模样,敢情很少喝酒。”
尚方映雪微微点头,却不敢与他说话。辛钘见她这羞答答的样子,加上些许
酒意,脸颊晕红,更见娇艳迷人,不由伸手过去,轻轻圈住她纤腰。尚方映雪全
身倏地一颤,却又不敢挣开,心中栗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辛钘亦从未遇过这种环境,只觉身旁这个美人儿,秀质楚楚,羞态万端,形
容姿态着实娇美动人,当下手上加力,抱紧她娇柔的身子,低声道:“从今以
后,我就叫你映雪好吗?”
尚方映雪点一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辛钘道:“映雪,想当初第一次见你之时,实在让我惊愕不已。”
尚方映雪听见,顿感奇怪,不由侧起头望向他。
辛钘微笑道:“我第一眼看见你,见你年纪轻轻,人又长得漂亮,一副弱不
禁风的模样,竟然会是一庄之主,当时我确实有点不相信。”
尚方映雪嫣然一笑:“是否有点看不起我,说得对吗?”
辛钘一笑:“我也不瞒你,确实有几分这样的感觉,还有几分错愕。”
尚方映雪问道:“现在呢?”
辛钘道:“没有了,认识你越久,越叫我心折骨惊。你虽然不懂武功,却处
事果敢,不让须眉。更让我知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奇女子。”
尚方映雪微微一笑:“你口甜如蜜,是讨我欢心罢了。”
辛钘笑道:“讨妻子的欢心,是丈夫分内事,听听又有何妨。说句实话,至
今我仍有点不相信,当初那个既漂亮又本事的一庄之主,今日竟然成为我妻子,
兜儿得此福气,实要多谢上天的眷顾。”
这时二人脸面相对,距离不过数寸,吹气如兰,惹得辛钘为之一荡,忍不住
将头凑前,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说道:“我能娶得你这等温柔斯文,端庄贤
淑的妻子,有此艳福,兜儿真不知是几生修到!”说着将她用力抱紧。
尚方映雪给他一搂,整个人便伏在他怀里,一颗心儿直跳个不停。
辛钘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今日咱俩结为夫妻,你高兴不高兴?”
尚方映雪点头嗯了一声,辛钘不依,要她亲口说出来。尚方映雪无奈,低声
说道:“高兴,从今以后,映雪会好好的服侍你。”
辛钘笑道:“真的吗?你现在就表现一下,倒想看你如何好好服侍我。”
尚方映雪听着大羞起来,一张粉脸直红到耳根,当下把身子缩了一缩,将脸
深深埋在辛钘怀里,再不敢动一下。
辛钘知她害羞,心中又怜又爱,轻声说道:“夫妻合好,乃是天之经也,地
之义也。映雪你无须害羞,待我和你到床榻去。”慢慢将她搀扶起身。
尚方映雪饶是心中又惊又乱,却又不能不从,只得依了他。
二人来到榻缘,辛钘扶她卧下,听见尚方映雪红着俏脸道:“你把帐子放下
好吗?”
辛钘一笑,放下床帐。
尚方映雪又道:“还有……还有灯烛。”
辛钘摇头道:“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灭去红烛会不大吉利。”
尚方映雪无奈,拉过被子盖上。辛钘暗觉好笑,也不脱衣,扯起被子便钻了
出去。尚方映雪大吃一惊,用手去推。
辛钘笑道:“现在虽是盛暑,但娇妻害羞,做丈夫的也只好顺从,与你一起
变烤肉,这叫同命鸳鸯,烘烤与共。”
尚方映雪听见,噗哧一笑,已被辛钘牢牢搂住,又道:“你不觉热吗?我为
你脱衣服。”
尚方映雪一声不要,欲要移开身子,苦于被辛钘牢牢抱住,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尚方映雪已发觉给辛钘扯去腰带,不由又急又窘,低声道:“我……
我自己来。”
辛钘不敢过分,只得放开她,自已却动手解带宽衣。
不消片刻工夫,辛钘已脱得精光赤体,反手将衣衫抛出床榻,回身一摸尚方
映雪,见她只是脱去锦服,身上仍是穿着贴身小衣,当场哭笑不得,说道:“怎
地拖泥带水,牵丝攀藤的,瞧来还是由我动手好了。”
尚方映雪忙颤声道:“不要,我……我自己脱。”
辛钘笑道:“难道一回儿也不让我碰吗?看你慢吞吞的,还是我来吧。”
尚方映雪不依,伸手去推他,怎地手掌触处,竟是一根长长的肉棍,一惊之
下,不禁“呀”的叫将出来,连忙缩手。
辛钘哈哈大笑,动手去脱那小衣,尚方映雪不知是否惊恐过度,竟然不知反
抗,被他脱得干干净净,丝缕不留。辛钘把被子内的衣衫扫清落地,侧卧着身
子,将嘴巴贴近她耳朵,低声道:“不要抱住胸口,让我摸一摸。”
尚方映雪不住摇头,双手盘胸,全身僵直,连脚指头也不敢动一下。
辛钘岂肯罢手,笑道:“你除非有四只手,我就不信模不到你。”
尚方映雪侧头望住他,摇了摇头,眼里满含恳求,忽觉辛钘的手掌已按在自
己肚腹,吓得樱唇半张,瞪大眼睛道:“不……不要……”一话没完,放在腹部
的手掌往下滑去,尚方映雪连忙用手去挡,却忘了这样一动,半边乳房已成无遮
无掩。
辛钘把握时机,手掌飞快抽离往上回转,尚方映雪才知着了他道儿,只恨回
天乏术,再要回手阻挡已是不及,一个浑圆丰满的乳房终于落入他手中。
尚方映雪娇哼一声,急得双眼盈满泪光,不依道:“你……你骗人!”
辛钘凑头在她嘴唇亲了一下:“就让兜儿骗一次,好吗?”手指轻轻捻住乳
首,细细捻玩。
尚方映雪遍体抖搜个不停,异样的快感,叫她再无法出声,一时羞耻起来,
忙即闭上眼睛,半开朱唇,作出无声的抵抗。
随着手掌轻柔的抚弄,尚方映雪只觉越来越美,越来越觉得难受,当手掌要
移向另一个乳房时,她已力不从心,任他而为。
辛钘握住一团柔软,满手腻滑如脂,从触感之中,他已肯定手上之物丰挺过
人,实不下于她的妹妹尚方映月。辛钘侧起脑袋,双眼紧盯着她,手掌在被子里
连番轻狂,不用多久,已见尚方映雪眉蹙春山,呼吸渐促,辛钘知她情动,细声
问道:“感觉还好吗?现在只是个开端,更美更舒服的还在后头呢!”
尚方映雪乍听之下,心中微微一凛,自觉光是这样,已感消受不起,要是这
冤家还有什么手段,我真个要活不成了。
辛钘极尽温柔,边抚边道:“映雪,让我看看你身子?”
尚方映雪立时有了反应,忙摇头道:“不要,下……下次再给你看。”
辛钘听着,几乎要笑出声来,说道:“这样可不公平,我都让你看了,你却
来要勒我,不觉欠道理吗?”
尚方映雪望着他道:“人家哪有……”说出一半,忽地想起前时他和彤霞解
毒的光景,不禁脸红耳赤,再也说不下去。
辛钘笑道:“你终于想起来了,对吗?”
尚方映雪仍是摇头:“不行……那次不算,人家只是瞥了一眼,还看不真
切,怎可以算数。”
辛钘道:“那次可以不算,现在我给你看个清楚,这可以了吧。”
尚方映雪连忙掩住眼睛:“我才不看,你不要再说了。”
辛钘一笑,亦不勉强,心知她再口硬,一会到得紧要关头,还不是任我为所
欲为。当下也不打话,大腿一跨,整个身躯已压在她身上。
尚方映雪没想到辛钘突然这样,吃了一惊,已给他紧紧抱住,不由晕生双
颊,顿觉与他胸腹相贴,四肢交缠,一股难言的美意霍然而生,当辛钘的嘴唇缓
缓贴近,尚方映雪再也把不住矜持,为他张开了双唇。
辛钘深深吻住,舌尖直闯进她口腔,陡感满口芬芳,胜喝琼浆,一时被她惹
得如醉如狂,发狠起来,直吻得尚方映雪喘不过气来,才心满意足,慢慢抽离嘴
唇。
尚方映雪如痴似醉,徐徐张开眼睛,看见辛钘的俊脸仍在眼前,二人对视良
久,忽见尚方映雪双手围上他脖子,再将辛钘拉近,主动索吻起来。
这回当真让辛钘喜出望外,一手使劲将她抱紧,一手在她身上乱摸。
尚方映雪鼻息渐重,仍是搂住辛钘的头颈,依然不肯放手。这一吻足吻了半
炷香时间,才依依不舍分开。
待得尚方映雪平复过来,方发觉被子已丢在一旁,抬手轻轻打了辛钘一下,
轻颦薄嗔道:“你真的很坏,乘人家不觉……”
辛钘笑道:“我不想的,可是实在太热,又正好和你那个,热上加热,一时
抵受不住,还望夫人体谅则个。现在没被子了,也该让夫君大饱眼福,好好欣赏
一番。”
尚方映雪脸上一红,怕他真的撑起身子看,赶忙用力抱住,不住摇头道:
“不准你看,多丢人。”
辛钘笑道:“给你这样抱着,胸前软绵绵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尚方映雪一听,俏脸更加发烧起来,马上放开双手。辛钘见她中计,忙把身
躯向下移挪,一头埋在左乳上。尚方映雪猛然一惊,正想开声阻止,怎料乳首一
紧,鲜红娇嫩的蓓蕾已落入他口中。
一声轻柔娇美的呻吟随之而起,强烈的快感立时从乳尖扩散,便连脑袋都麻
痹起来。这感觉怎会如此舒服?确实太美了!尚方映雪默默地惊叹不已。
尚方映雪用口掩住嘴巴,生怕自己忍受不住要叫出声来。
只见辛钘拿住两团美肉,轮番交替,直吃得习习大响,心里赞不绝口,他至
今方知,原来尚方映雪不但长得如花似玉,美冠一方,且生就一具好身子,光是
眼前这对妙品,还有那流水腰儿,便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倾倒。
辛钘忘情舔吃,越发欲念狂飙,终于忍受不住,说道:“映雪,现在给我好
吗?”
尚方映雪一时不明其意,回念一想,顿即明白过来,心里跳的丕丕直响,暗
说一声:“终于来了!”
辛钘见她全无反应,若是霸王硬上弓,又恐让她看低了,惹她不高兴,只好
再问一遍。
尚方映雪亦知这是终身大事,无法逃避,便轻轻点头,低声道:“我……我
有点怕!”
辛钘低头亲她一下,柔声道:“不用怕,我会慢慢来,若然感到不适,不妨
和我说。”
尚方映雪见他关怀备至,情意真挚,心中不由甜丝丝的,再次点点头。
辛钘道:“映雪,你且张开双腿,不然会很难进去。”
尚方映雪心中虽羞,却又不能不从他,只好略分双腿。
辛钘见她婉娩听从,当下直起身来,跪到她胯处,望向眼下的美人,见她眉
梢眼角,尽是羞意,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尚方映雪给他看得慌神,脸上一红二白,百般过不去,连忙侧过头不敢看
他。
辛钘见着,只是一笑,用手将她双腿再往外张,低头一望,只那妙处粉嫩一
团,丘壑怡人,不由瞧得火动,提着龙枪,把个头儿抵着牝穴,往前一耸,鹅蛋
似的龟头,登时没头没脑的闯了进去。
尚方映雪柳眉一紧,忙掩住嘴巴,辛钘不敢放肆,问道:“还好吗?”
尚方映雪被巨物一闯,陡觉胀爆欲裂,虽微感疼痛,却又另有一番难言的美
好,遂与他微一点头。
辛钘略感宽心,便再慢慢挨将进去,虽是门户窄小,磨得头儿酸楚酥麻,仍
是小心突进,直至屏障挡路,才拖枪回棒,来个门前开恳,一口气浅尝数十回,
便见美人关关低鸣,知她已渐得趣,乘着这大好时机,辛钘狠下心肠,不徐不
疾,使力望里一捣。
一阵剖肝拊心的疼痛,猛地往尚方映雪涌来,登时泪眼潸然,扑扑簌簌掉出
泪水来。
辛钘看着不忍,忙俯身抱他入怀,吻去她泪水,说道:“是兜儿不好,让你
受苦,但过得一会,便能好起来,相信我。”
尚方映雪虽是处子之身,却也懂得个中道理,低声道:“不碍事,我忍受得
住。”
辛钘见她雅相体悉,心中感慨万千,一低头便吻住她双唇,下身轻抽慢送,
极尽缱绻温柔。
不到炷香时间,果见尚方映雪脸容渐霁,口里微吐呻吟,辛钘自然心中有
数,问道:“是否好一点了?”
尚方映雪点头回应。
辛钘一笑,再次跪直身躯,双手攀住她纤腰,开始加重幅度。
像尚方映雪这等勾萌新绿,又如何禁受得起,在辛钘一轮疾攻下,再也忍耐
不住,竟暗暗丢了出来。
辛钘亦不想第一次就吓怕了她,加紧一顿疾冲,腰眼一麻,阳精迸射,灌满
整个花房。
第九回 姑侄成仇
新婚之夜,辛钘直是忙得不可开交,首关一战,辛钘惜玉怜香,担心吓怕美
娇娘,只用半分力,便将尚方映雪轻易摆平。
次关是筠儿,二人都是耍弄惯的,可说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正是王八
看绿豆,一下便对上眼,加之筠儿胃口不大,单枪一挑,便即过关。
第三关遇着霍芊芊,今日堂而皇之登上夫人宝座,前时满腹的欲火难免尽情
爆发。今晚的芊芊,犹如吃了老山人参,神满气足,连要辛钘两次,仍感不足,
若非辛钘使起手段,又骗又哄,相信仍无法脱身。
最后是小雀儿,少不得也要来个九浅一深,方能安稳入睡。
*** *** *** ***
宫廷大乱过后,朝中大臣认为皇帝李重茂年纪幼稚,难以主持国政,须当另
立新君。其中一些臣子拥护李隆基,说这次铲平韦党,全是他的力。另有人说,
目前相王还在,为人老成持重,过去亦曾是皇帝,应该由相王嗣位。
只是继承皇位一事,纯属皇室内部问题,外臣难以干预,众臣子不知太平公
主是罗叉夜姬化身,便将意见告诉太平公主,让她定夺。
太平公主几番考虑,认为相王性子懦弱,颇有点前皇帝中宗的影子,最重要
一点,是相王全无野心,较容易控制。而李隆基年轻有为,光看他消灭韦后,其
动作既快又彻底,便可看出他的能力,加之李隆基身边还有辛钘等人相助,实是
个不可不防的人物。两者相互比较,自然是选择相王了。
相王因在武后时吃过苦药,当年的痛苦,至今亦难以忘怀,听得要自己嗣
位,犹如惊弓之鸟,立即坚决辞让。后来经过李隆基、李成器两兄弟多番力劝,
又加上众臣和太平公主推戴,终于勉强应承。
相王李旦遂登极称帝,为大唐第七任帝君,改年号景云,大赦天下。
几日之后,群臣要求李旦在皇子中遴选太子,李旦不禁犹豫难决起来。宋王
李成器是嫡长子,而平王李隆基却建立大功,一时无法决定。
李成器得知此事,忙找父亲去,说道:“倘若国家安定,自然先考虑嫡长
子;但国家危难,须当以功勋为先。孩儿宁可一死,也不敢位在平王之上。”
众臣也认为平王李隆基建立大功,应封太子。
刘幽求上疏说:“铲除天下灾祸的人,必享大福,平王拯救国家免于覆亡,
助皇上逃过一劫,论功没人比他大,论恩德没人比他贤,皇上不必犹豫。”
李旦亦觉有道理,遂封李隆基为太子。李隆基连连上疏,要求让位给兄长李
成器,李旦始终不准。同时将李重茂迁到内宫,防人利用他发起变乱。
*** *** *** ***
果然不出太平公主所料,李旦自从登基后,事无大小,他都常与太平公主讨
论施政方针。李旦认为,这个亲妹妹极像母亲武则天,前皇帝李显在位时,韦后
母女都对她畏惧三分,最近,又与李隆基诛灭韦党,屡建大功,遂对太平公主更
加信任了。
这段时期,每有大臣或宰相提出政事,李旦都会问:“可有和太平公主商量
过?”然后又问:“可有和太子商量过?”得知都跟二人商议过后,李旦才会批
准。
接着,太平公主想要办理的,李旦无一不从,包括宰相以下的官员,擢升贬
降,都是她一句说话。
*** *** *** ***
转眼半年过去,辛钘依然每天入宫,但始终没发现罗叉夜姬的踪迹,在这段
期间,小雀儿已是大腹便便,临盆在即,而尚方映雪和筠儿都先后有了身孕,唯
独霍芊芊仍是肚腹空空,终日向辛钘捣椒。
辛钘将为人父,自然高兴万分,对于霍芊芊的牢骚,亦不加计较,况且除了
四位美娇娘外,身边还有紫琼、芫花和彤霞这头骚狐狸,正是众星拱月,夜夜欢
宵,岂有不快哉之理。
还有一事让他高兴的,便是和杨静琇的芥蒂全消,彼此暗续风流。但二人的
事终究纸包不了火,被杨氏夫妇知道,自然横加阻止。杨静琇可不理父母反对,
斩钉截铁说非辛钘不嫁,而大姊杨静琳因受过辛钘的恩惠,在旁劝说。
夫妻俩向来疼爱这个女儿,想起当初收辛钘为义子,也只是口头之言,并无
举行什么仪式,二人既然相爱,雅不愿硬生生将他们分开,让女儿伤心一世,最
后夫妻私下商议,决定成全他们。
杨氏夫妇虽然应承,却不打算举办隆重婚礼,寻个好日子,只在府内简简单
单完婚,免得让外人多加误会。辛钘和杨静琇自然不会反对。
*** *** *** ***
且不说辛钘的风流事,这半年来,太平公主的声望日益鼎盛,从她手上推荐
擢升高位的人竟多到无法记载,权势之高,已超越当今天子,奔走她门庭的人,
多如过江之鲗,好不热闹。
而太平公主的儿子薛崇行、薛崇敏、薛崇简,都封了王爵,家产田地,遍布
京师。并在各地收购古玩器物,远至岭南、巴蜀等地。
罗叉夜姬仍是附在太平公主身上,经过多月的将养,魔功已恢复了八九,同
时发现太子李隆基英明果敢,遂派心腹在外扬播谣言,说太子并非嫡长,不应当
太子,借此让李旦另立太子,好让自己掌握政权。
一时之间,四处议论纷纷。然而,李旦并不理会,还下诏警告立即闭言。
太平公主仍不死心,知道李隆基一日不除,终是个后患,遂收买太子身边的
亲信,将李隆基的一举一动,全都告诉皇帝李旦。李隆基一直蒙在鼓里,幸好收
买耳目一事,恰巧传到高力士耳中,便告诉与李隆基知道,叫李隆基终日心神不
定,惴惴难安。
兵部尚书姚元之都很赏识李隆基,知道太平公主不停诬蔑太子,感到气愤,
便向李旦道:“太平公主终日挑拨离间,让宋王和太子惶恐不安,臣建议将宋
王、豳王调任离京,并把右禁军改编为太子宫侍卫军,由岐王和薛王管理,充实
东宫戒备。还有让太平公主送到洛阳安置。”
李旦点头,认为可行。
姚元之和皇帝的说话,岂能瞒得过罗叉夜姬。隔日,太平公主直闯东宫,怒
斥李隆基,并要将姚元之极刑处死。
李隆基无奈,知道目前还不能得罪姑母,只好上疏弹劾姚元之,说他挑拨自
己和姑母的感情。李旦明白太子的用意,便将姚元之贬至申州,以此稍平太平公
主的怒气。
没过多久,李旦改封西城公主李舒柔为金仙公主,妹妹隆昌公主李持盈为玉
真公主,并准许二女出家,分别在辅兴坊兴建道观。逼迫原址居民搬迁,强夺民
宅数十家,弄得民怨沸腾。
辛钘得知此事,回到家中,向紫琼摇头叹道:“老爹一做皇帝,女儿就作反
起来,幸好老哥不是这样。”
紫琼道:“你就不要多管闲事,倒不如留心打听夜姬的下落。”
辛钘道:“我总觉得岳母大人不在宫中,要不多少都会有点蛛丝马迹。”
彤霞笑道:“竟然叫起岳母来了,到时你碰着她,恐怕无法下手了!”
辛钘道:“这点你可放心,就因为她是我岳母,才要将她打回原形,为了
她,为了国,为了家,都应该这样做,紫琼你说对不对?”
紫琼笑道:“看来兜儿娶妻后,似乎成熟不少了。还有你刚才说夜姬可能不
在宫里,莫非看出了什么?”
辛钘道:“我心里怀疑一个人,就是太平公主。其实当初咱们亦曾对她起
疑,但后来见她帮助老哥铲除韦后,才认为想错了。但现在可不同了,太平公主
在这半年来,不住树立自己亲信,还时常诬陷老哥,这一切实在可疑。”
彤霞点头道:“确有可疑,夜姬的目的是要拖垮大唐江山,她并非一定要做
皇帝,只要夺得政权便可。现在太平公主得到皇上信任,才能轻易掌权,而你老
哥精明能干,倘若一登上皇位,权势必定被削夺,她又怎能不虑。”
辛钘道:“我都是这样想。更令我担心的,就是怕她把心一横,伤害我老
哥。太平公主如果真是夜姬,要取老哥的性命,真个是单撒手儿。我老是在想,
怎样才能得知太平公主的举动,好作防备。”
紫琼道:“这个也不难。夜姬虽然魔道高深,还能隐藏魔气不让咱们发觉。
但不要忘记,就算她真是夜姬,在她身边的心腹,夜姬未必就能个个照顾得到,
只要能取得那些人的姓名和时辰八字,我便能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辛钘叫道:“不错,就算太平公主不是夜姬,只要能探得她的阴谋,亦可以
帮助老哥,免受她的诬陷。明儿我就找老哥去,他必定清楚太平公主身边的人,
接着再到吏部一查,便能取得那些人的详细资料。”
*** *** *** ***
不到两天,辛钘已从李隆基手中获得名单资料,其中一人,竟然是中书侍郎
崔湜。另有三位宰相,窦怀贞、萧至忠、岑羲。尚有太子少保薛稷、新兴王李
晋、左羽林将军常元楷、右羽林将军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中书舍人李猷、右
散骑常侍贾膺福、鸿胪卿唐脧等主要人物,合计十二人。
辛钘笑道:“倘若芫花知道崔湜和太平公主上床,不知有何感想?”
紫琼道:“芫花已非昔日的上官婉儿,岂会介意这些事?”
辛钘搔头笑道:“据我所知,崔湜亦曾和韦后母女有过一腿,算是韦党中
人,竟然能逃过此劫。你且一算这个风流侍郎,看他有何过人之处,如此本
事。”
紫琼一笑,屈指掐算,转眼占毕,笑道:“原来你老哥也是风流种。”
辛钘哈哈大笑:“这个你不说我亦知道,但和崔湜有何关系?”
紫琼道:“这个崔湜实是个明王八,原来他已有妻子,还是个貌美如花的美
人儿,这趟为求保命,除了太平公主为他说情,还把妻子送进太子宫,让你老哥
来享用。东宫近日有人散布无名帖,说道:‘托庸才于主第,进艳妇于春宫。’
说的就是这个崔湜。
辛钘听罢,登时张大嘴巴:“老哥他……他竟做出这等事。”
*** *** *** ***
这日,辛钘才一进宫,高力士接脚便到,说李隆基有急事召见。辛钘知道必
定有什么重要事情,不敢耽搁,哥儿俩同往东宫去。
辛钘一来到东宫,却见李隆基和王琚正在堂上说话,辛钘大喜,急步上前先
叩见太子,便与王琚道:“王兄,你何时回来长安?晓昕姑娘好吗?”
王琚道:“托福,托福,这一向还好。”
王琚参与王同皎密谋,避走江都,以卖字为生,李隆基当上太子,立即召他
回京,叫他当太子司直,打算让王琚长伴身边,今天他是特来向李隆基叩谢。
三人同坐在一个榻席,互叙旧情,渐渐谈到政事上,王琚道:“我前时身在
远地,对太平公主的事亦有所闻。之前韦后谋害君主,人心不服,杀她自不艰
难,但太平公主不同,她有当年武后的作风,凶狠狡猾,况且不少大臣都是她爪
牙,不能不让我暗暗忧虑。”
李隆基叹道:“其实我常为此事烦恼,父王和她是一母同胞,目前只剩下太
平公主,要是我做得过绝,恐怕父王伤心,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再这样下去,姑
母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大,随时会祸及朝廷。”
王琚摇头道:“要知天子的孝道,绝不同一般小民百姓,天子的孝道是为求
国家安定,又怎能顾全小节?”
李隆基问辛钘:“老弟认为如何?”
辛钘笑道:“这当真是问道于盲,我对政事可说一窍不通。饶是这样,在我
这个不通政事的人来看,太平公主这般做作,老哥实在不能不防。”
李隆基暗想:“连老弟都看出姑母不妥,事态恐怕已相当严重了。”
*** *** *** ***
自此,辛钘在紫琼的帮助下,不时将太平公主和其党羽的阴谋告诉李隆基,
让他好作防备。果然每件事情都能一一应验,实叫李隆基惊佩不已。
光阴似箭,历夏经秋,转眼又过一年。
小雀儿为辛钘生了一个女儿,尚方映雪和筠儿各生了一个男儿。辛钘身为人
父,自然高兴万分,每个儿女除了母亲外,还各请乳母细心照顾。
这段日子,太平公主对李隆基日益顾虑,可恨每次挑拨诬陷,李旦总是不愿
废掉太子。一日天上出现慧星,太平公主计上心头,欲借此机会让李旦忌恨太
子,遂收买一名术士与李旦说:“慧星出现,是除旧布新的先兆,目前‘帝星’
和‘心前星’发生变化,皇太子将成帝统,请陛下传位为是。”
李旦听见,正合心意,他早就想要退位,只因一直找不着借口,当下道:
“朕早有让位之意,现天象显兆,正是传德避灾之时,朕决定传位给太子。”
太平公主得知,暗骂道:“当真弄巧成拙,这还了得?”
当下召集党羽,全部出动上疏劝阻,接连数十奏本进去,全都石沉大海。太
平公主急了,亲自去见李旦,但皇帝心意已决,任她口吐莲花,皇帝总是不听。
只好另派人劝李隆基,叫他固辞。
李隆基忙奔入宫请求辞让。
李旦道:“你若是孝子,就不要在我灵柩前登极。不用再多说,给我退
下。”
李隆基无奈,只好退出。
两天后李旦下诏,传位给太子李隆基。太平公主知道李隆基极难驾御,如何
都要拖着李旦才行,便向李旦道:“既然决定传位太子,但目前太子年轻,恐怕
不行,大事情总得要你来抓。”
李旦想想亦是,遂点头应承。
李旦召李隆基道:“我虽传位给你,但军国大事,我会分出时间处理。”
*** *** *** ***
八月三日,李隆基登极称帝,尊父亲李旦为太上皇,太上皇自称“朕”,每
隔五天登太极殿接见朝臣。皇帝自称“予”,每天登武德殿处理国事。重大军国
决策,全由太上皇决定,其他由皇帝自决。是年,李隆基二十九岁。
数日后,李隆基封太子妃王倚翠为皇后。封皇子许昌王李嗣直为郯王、皇子
真定王李嗣谦为郢王。一个月后,迎接武盏盈进宫,爱宠愈增。
太平公主仗恃太上皇的支持,掌握大权,干涉政治,与李隆基之间怨恨日
增,朝廷七位宰相中,有五位是太平公主推荐,五人里只有陆象先并非她的心
腹。其他文武百官,泰半依附她。
窦怀贞向太平公主建议,打算收买宫女在“赤箭粉”里下毒。皆因皇帝身边
美女如云,多会凭借补药壮阳。“赤箭”是帝王常用的补药之一,又名离母,也
叫做鬼督邮,具杀毒驱邪之效,长期服用,能增长阳具,房事持久。李隆基少年
好色,自二十岁起,就开始服用。
太平公主听后,暗道:“既然有人代为出手,我就不算违了魔门规矩。”当
即点头赞许,说道:“很好,这事就交由你处理,但此事越少人知越好。”
辛钘从紫琼口中得知此事,知道事态严重,连夜入宫通知李隆基,碰巧李隆
基和武盏盈在寝宫办事,不由急得不住跳脚。
高力士在李隆基当太子时,便已在身边服侍,看见辛钘这个模样,笑问道:
“少卿星夜进宫,莫非有什么重大要事。”
辛钘道:“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情。”当下挨到高力士身旁,把事情说了。
高力士听毕,惊愕得张口结舌:“这……这事你从何得知?”
辛钘急道:“总之是千真万确,高大哥必须尽快通知皇上。”
高力士骤然想起什么,惊道:“不好了,刚才……刚才宫女已把‘赤箭粉’
送进寝宫。”
辛钘当即呆住,忙推着高力士:“快去,快去,再迟一步恐怕……”
高士力也不待他说完,飞也似的往寝宫奔去。辛钘连忙跟随在后,只见高力
士也不理会宫女拦阻,一边大叫皇上,一边抢入寝室。辛钘在室外止步,不敢进
去。
这时李隆基正趴在武盏盈身上,腰股不住晃动,兀自抽送不息。忽听得外面
高力士的叫声,也自一呆,心知高力士向来善解人意,决不会无缘无故闯进来,
当下抽出龙枪,刚拉过被子盖住武盏盈身体,高力士已奔了进来。
李隆基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高力士叫道:“皇上,那……那赤箭粉……”奔到几案前,见赤箭粉好端端
的放在杯子里,心下一宽,浑身倏忽一软,坐倒在地上。
李隆基心下奇怪,问道:“赤箭粉什么事?”
高力士回过气来,便将辛钘进宫的事说了。
李隆基吃了一惊,他知辛钘并不知道自已有服赤箭粉的习惯,如此说,这事
看似不假。李隆基穿回衣服,走出寝室去见辛钘。
高力士立即吩咐宫外卫士,马上捉拿那个宫女。
李隆基听完辛钘的说话,知道事情紧急,忙向高力士道:“快传王琚和崔日
用。”
高力士领命而去。
辛钘接着道:“紫琼同时算出,太平公主将在本月四日发动政变,计划命常
元楷、李慈二人率领禁军进武德殿,窦怀贞、萧至忠、岑羲等在南牙率卫军响
应。紫琼说,右散骑常侍魏知古亦得知此事,打算明早与皇上密报。”
李隆基笑道:“紫琼姑娘果然厉害,箕坐家中便能知天下事。”
辛钘道:“前时若无这些人的姓名八字,再有本事也枉然,恐怕连神仙也算
不出来。”
李隆基道:“今次老弟又救了我一命,功劳之大,朝中无人能及。每次要赐
你官爵,你都不要,真是没你办法。”
辛钘笑道:“老哥你现在虽登基为帝,但在我心里,仍是我的老哥,你我是
好兄弟,彼此丹诚相许,光是这份感情,什么都难以代替,对吗?”
李隆基道:“能够认识老弟,实是你老哥的福气。一句说话,只要老弟想要
什么,千万不要和老哥客气。”
说话甫落,便见王琚、崔日用二人在高力士引领下,匆匆走了进来。李隆基
招呼他们坐下,并说出刚才的情形。
王琚也自一惊,说道:“看此形势,咱们必须先发制人才是。”
崔日用接口道:“其实太平公主阴谋叛乱已有多时,当初皇上在东宫时,仍
是臣子身份,若要讨伐,顾忌必多。而今已身登宝座,只消一道诏书,谁敢反
抗!万一叛徒政变成功,恐怕后悔不及,请皇上三思。”
李隆基点头道:“说得虽对,只怕惊动太上皇。”
崔日用道:“天子的孝道,在于安定四海,倘若无法安国,孝道何在?臣请
皇上先掌握禁军,马上逮捕叛徒,保证绝不惊动太上皇。”
李隆基点头同意,决定展开行动。
第十回 设计王母
太平公主知道下毒失败,李隆基必定反扑,遂马上和党羽召开密议,打算提
早动手。陆象先因为是太平公主保荐入相,亦有前来密商。
陆象先早就看出太平公主的野心,对她此举甚为反感,劝道:“我看此事办
不得,盼公主三思。”
太平公主道:“废长立少,已经不合,何况失德,哪能不废?”
陆象先道:“皇上有大功,天下归心,怎能废立?”
窦怀贞冷笑道:“陆公当真迂腐,我问你今日之位是从何而来?今天公主要
办大事,你却横加阻栏,究是原因何在?”
陆象先道:“我全是为了公主,才直言劝阻,并无他意。”
正议论间,薛崇简突然奔进来,朗声道:“此事万万干不得。”
大平公主大怒:“你是我的儿子,也胆敢和我抬杠。”
薛崇简道:“母亲位高权重,生活丰裕,还有什么不满,因何要干这等灭族
的事情。”
太平公主若非害怕身份曝光,巴不得一掌毙了薛崇简。
太平公主道:“给我将他拖出去。”
众人又劝又推,把薛崇简推出房间。
太平公主续道:“现在用毒失败,皇帝已有戒心,计划必须提早进行,窦怀
贞你尽速召集人手,明儿分头行事。
*** *** *** ***
与此同时,李隆基召集了岐王李隆范、薛王李隆业、龙武将军王毛仲、殿中
少监姜皎、太仆少卿李令问、尚乘奉御王守一、内给事高力士、果毅李守德等共
同定计,开始筹划武装镇压。
午间,李隆基派王毛仲率兵三百,从武德殿进驻虔化门,以防万一。接着召
见太平公主党羽常元楷和李慈,立即斩首;再派人前住内客省逮捕贾膺福、李猷
二人;旋即直闯朝堂,逮捕萧至忠、岑羲,一同斩首。
窦怀贞知道大事不妙,当即逃走,追兵将他围在山沟里,窦怀贞无路可逃,
终于上吊自杀。李隆基命人砍下他脑袋,改姓“毒”。
太上皇李旦得知事变,忙登承天门楼。
兵部尚书郭元振奏道:“皇上奏令诛杀窦怀贞等人,并无别事,请太上皇放
心。”
李隆基随后也登上承天门楼见父亲,并说明原因。
李旦听罢,下诏宣布窦怀贞等人罪状,大赦天下。
*** *** *** ***
太平公主和党羽上午商议,下午便已全被消灭,实叫她意料不及。
辛钘与李隆基说:“我怀疑那妖孽附在太平公主身上,倘若是真,一般人难
以应付,就交由我和紫琼对付。”
李隆基点头允许。
辛钘一走出宫门,便看见紫琼和彤霞在宫外等候,问道:“紫琼,可知道太
平公主的去向?”
紫琼道:“夜姬虽能隐藏魔气,却隐藏不了动向,就只怕太平公主并非夜
姬,或是又附身到另外一人身上。”
辛钘道:“管她是还是不是,首要是必须擒住太平公主。”
紫琼领着二人使开身法,电也似的往南而去,来到一座佛寺,上写有南山寺
三个大字。正却进寺,忽见一个宫装女子款款步出,正是太平公主。
罗叉夜姬早就料到三人会来,现在她魔功全然恢复,充满了自信,知道凭辛
钘三人之力,决非自己的对手,夙仇旧恨,也该和他们算一算,是以并不打算逃
避,反而迎上前去。
辛钘三人看见,同时一怔。
辛钘笑道:“公主似乎早知咱们会来?”
只见太平公主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更知道你们前来的目的。”说话方
落,一个身影从太平公主身上徐徐浮现而出,正是一头紫发、全身赤裸的罗叉夜
姬,与三人笑道:“今天你们再没上次般幸运了,动手吧。”
太平公主失去依附,立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辛钘笑道:“果然肯现身了,动手之前,我有一事想与岳母大人说。”
罗叉夜姬柳眉一皱,喝问道:“你……你说什么?”
辛钘道:“你女儿芊芊已是我的妻子,称呼你一声岳母,难道不对?”
罗叉夜姬听得怒目大睁:“胡说!芊芊的身份你从何得知?况且她若嫁了
你,我又岂会不知?我明白了,你自知斗我不过,想以此让我饶恕你,乘早息了
这条心吧。”
辛钘道:“我看岳母大人也太自负了。你和芊芊的来龙去脉,又岂能瞒得过
我?但你大可放心,我和芊芊是真心相爱,决不会因为你而影响什么,而且你和
她的关系,我亦没有和芊芊说。只要岳母大人从此收手,放弃报仇之念,不再让
天下祸乱交兴,我今日大可放你一马。若不然,为朝纲,为苍生,我只好大义灭
亲。”
罗叉夜姬哈哈大笑:“就凭你这小子一句说话,要我息了报仇之念,当真是
天大的笑话。就算你真是娶了芊芊,这又如何。倒是只要你不理我的事,你我前
时的恩怨,我可以一笔勾销,再不计较。”
辛钘道:“至此你仍执迷不悟,那只好得罪了。但为了芊芊,倘若我使用双
龙杖,一个不慎,恐怕会伤害岳母大人你……”
一话未毕,罗叉夜姬已截住他的话头,笑道:“弹空说嘴,管得什么事,你
们三人一起上吧。”
辛钘取出霍幽的‘天魔赤箭’,说了声得罪,赤箭倏地打出,迳住罗叉夜姬
射去。罗叉夜姬虽是魔门中人,但一切魔功全出自霍幽,而霍幽为了拯救夜姬,
早便留有一手,是以夜姬从不知道有‘天魔赤箭’存在。
罗叉夜姬见眼前一亮,一道红光劲射而至,一时不知是什么厉害之物,不敢
直撄其锋,脚下移挪,迅如闪电避开,没想那道红光竟突然转弯,随着她身后疾
射过去,罗叉夜姬吃了一惊,连连闪避,但那红光依然如影附形,终于“噗”的
一声,赤箭射中她左肩。
只听罗叉夜姬闷哼一下,身子摇摇欲倒,忽见黑影晃动,堕下的身子已被一
人抱住,罗叉夜姬望了那人一眼,低语道:“是……是你……”
原来此人正是霍幽,单手搂住夜姬,说道:“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旋
即昂首瞪着辛钘三人:“你们胆敢伤我的人。听着,这一笔帐,本座总会讨回来
的!”接着向辛钘使个眼色,抱着夜姬飞身而去。
待得霍幽远去,辛钘呵呵大笑:“这个大魔头倒会做作,今次又出手救她一
次,我这个岳母大人还不死心塌地对他。”
紫琼和彤霞同时掩口微笑,紫琼道:“夜姬中了‘天魔赤箭’,打后魔功尽
失,事情亦算完满解决了。”
辛钘把太平公主交给李隆基,说道:“公主果然是被魔怪所惑,致会今日做
出这种事,如何发落,盼皇上酌情处理。”
李隆基自然听懂辛钘的说话,便与父亲李旦商量。
李旦道:“你姑母原是个琉璃球儿,辨事透澈,以她身份权势,按理决不会
做这愚蠢之事,当初我听见她造反,本就不大相信,只因证据俱在,不能不信而
已。现听你这样说,虽然有些荒谬怪诞,亦是唯一着魔这个可能。为父身边兄
妹,就只剩下你姑母一人,实在舍不得让她便此离去!”
李隆基明白父亲的心意,待得李舒柔道观建成,遂将太平公主秘密收禁在观
中,日夜派人监守。李隆基为了威信,不想让人认为徇私,便对外间传出太平公
主已被赐死。另一方面,李隆基气恼薛崇训奸淫武盏盈,自不肯放过他,借此将
太平公主的儿子全部赐死,唯独薛崇简一人免死,并赐姓李,官职爵位仍旧保
持。
而崔湜和右丞卢藏用,同被检举和太平公主上床,被判流刑,李隆基却不放
过他,下诏命贬谪途中的崔湜自杀。
*** *** *** ***
辛钘大事已了,心情大好,当晚便叫齐五位夫人同衾共乐。
尚方映雪初嫁辛钘时,性子甚是害羞,但日子久了,亦渐渐懂得其中乐趣,
尤其诞下儿子后,前时的羞态,也随着时光消融殆尽。
当夜,辛钘一枪挑五娘,岂有不累之理。大战之后,精疲力竭,累得辛钘沉
沉睡去。这一觉睡得甚是酣畅,直至中夜,辛钘隐隐听得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
“辛钘,今次你断怪除妖,虽有勋绩,但你三十六劫、善举三十六条未讫,尚不
能重登仙班,仍须留在凡间补过赎罪。现在紫琼使命已完,必须马上与我返回天
庭。”
辛钘大吃一惊,原来是玄女娘娘到访,当听见紫琼要马上离开,登时急起上
来,连忙请求道:“紫琼与我互有情意,恳请娘娘高抬贵手,让紫琼留下。只要
紫琼能够留在凡间,娘娘大可多加我几劫,兜儿一一承受是了。”
玄女娘娘道:“仙凡有别,你岂能胡言乱语?看在你今次功劳不少,就特准
你和五位妻子到天宫一游,紫琼的事,休得再提。”
辛钘见玄女娘娘语气坚决,不由发急起来,忙道:“娘娘,请你留下紫琼,
要兜儿怎样都行,娘娘……娘娘……”连叫数声,竟全无回应,知道玄女娘娘已
经离去。辛钘不忿气,暗想:“好,你既然让我到天宫去,届时我没皮赖脸的和
你死缠,若再不肯,我就不离去,瞧你奈我如何。”
*** *** *** ***
瑶池仙境,位于无极天,乃王母所居之地。玉殿琼楼,一百二十层,高耸云
霄。这里八节风和,四时春意,到处仙花如海,沿路珍禽异兽,悠乐其间,奇树
异草,遍地皆是。放眼前望,只见万道豪光灿耀,千寻瑞气呈祥,卿云叆叇,仙
风飘习,当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何处得能寻。”
辛钘携同五位娇妻来到玉殿琼楼前,一望无际全是仙果蟠桃园,四周面积,
竟达一亿八千万里,遍植蟠桃树。五女看得瞪大眼睛,咂舌不已。
霍芊芊叫道:“好大片的蟠桃园,听说三千年才开花一次,三千年结实一
次。这是真的吗?”
旁边的彤霞笑道:“当然是真,还有人能食到蟠桃一颗,可长生不老,如能
得食四颗蟠桃,可白日飞升。”
筠儿拍手笑道:“我也不贪多,若能吃一颗就够了。”
小雀儿道:“只是你一人吃,那可不行,到是你青春不老,兜儿还会看咱们
一眼吗?要吃就一人一颗,这才公平。”
辛钘却没他们这个心情,问彤霞道:“怎地只有你一个来接咱们,紫琼和芫
花呢?因何不见她们?”
彤霞道:“她们是玄女娘娘的弟子,早就给娘娘带走了。”
辛钘道:“这……这怎生是好,我还可以看见紫琼吗?”
彤霞笑道:“放心吧,有我在此,总有机会让你和紫琼见面,现在先带你到
无极宫,这是玄女娘娘特准给你们居住的地方。”
众人跟随着彤霞,走过几栋奇形怪异的楼房,拐过数株巨树,立时眼前一
亮,只见四下山如伏影,泓水如碧天,迷幻一片。
忽听得霍芊芊叫道:“啊!这是什么怪鸟怪兽,长得好可爱漂亮呀!”
徐步不久,便已到达无极宫,见这座宫殿深遽无尽,分有五进,两边厢房林
立,前有花圃、假山、流水、亭榭,应有尽有。其内,鹤舞凤翔,鱼游鸟飞。更
胜人间帝王之家。
众位娇妻见着这好地方,无不开心莫名,只有尚方映雪看见辛钘心事重重,
过来劝道:“兜儿,紫琼姐必定会来看你的。”
辛钘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是要紫琼永远在我身边,你懂吗?”
彤霞在旁道:“你如此痴情也是枉然,玄女娘娘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收回,
你想和紫琼一起,恐怕机会微乎其微,除非是王母娘娘首肯。”
辛钘连忙问道:“我去求王母娘娘,你说她会答应吗?”
彤霞摇头道:“就是磕破了头,王母娘娘又岂会轻易答应?其实我倒有一个
方法,只是太过冒险,倘若弄巧反拙,不但枉费心机,后果更……”
辛钘也不待她说完,追问道:“是什么方法?为了紫琼,一定要试试。”
彤霞沉思一会,再看辛钘,叹道:“唉!好吧,见你这个模样,实在有点不
忍,我就教你一个方法,但后果如何,你得自己负责。”
辛钘连连点头,彤霞低声道:“每天早上,珺雨都会陪王母娘娘到碧玉池沐
浴,到时我会安排你和紫琼……如此,如此……”
辛钘边听边不住点头,彤霞最后道:“王母娘娘最爱是粗大之物,一见必然
心动。虽是这样,但你是否成功,还说不得准。”
辛钘用力一点脑袋:“一于这样,既然这是唯一希望,只好放手一搏,这一
切就有劳彤霞你安排帮忙。”
彤霞道:“若非见你对紫琼如此痴情,我才不帮你呢。”话后一笑而去。
*** *** *** ***
次日早上,彤霞来找辛钘,说道:“现在跟我来吧,紫琼一会便到。”
辛钘大喜。
二人走出无极宫,在彤霞引路下,不久便来到碧玉池,果然名符其实,池周
全是碧玉堆砌而成,左首是一列嶙峋的假山,层叠累积;右首却是个花林,香气
馥郁。池中烟水茫茫,一片碧绿,真个好所在。
彤霞道:“还看什么?快快脱衣吧。”
辛钘听见,旋即动手脱清身上衣衫,步入池中。
彤霞又道:“我先离开,紫琼也快到了。”
彤霞离去不久,忽听得脚步声起,紫琼已走进碧玉池,看见辛钘,微微一
笑。
辛钘忙道:“紫琼,快快到池里来。”
紫琼点头,脱去衣服,一身完美无瑕的玉躯立时呈现在他眼前。进入碧玉池
后,缓缓来到辛钘身边,说道:“今次可能是你我最后一会,你爱怎样,紫琼都
依你。”
辛钘将她抱入怀中,说道:“不要乱说,我要你永远和我一起。”
紫琼摇头一笑,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却又不忍浇他冷水,只好默不作
声。
辛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想要,可以吗?”
只见紫琼点了点头:“你爱怎样便怎样。”
辛钘携着她的手走向池边,让紫琼坐在一块碧玉上,架开她双腿,埋首便去
舔她的幽穴。
紫琼顿感美不可言,轻轻呻吟一下:“嗯,兜儿……”
辛钘口里舔着,耳朵却竖了起来,细听周遭动静。
紫琼正自陶醉享受中,忽地张开眼睛,脸现惧色,心里暗道:“彤霞说娘娘
今天不到这里来,现在怎会……”连忙低声与辛钘道:“糟糕,有人来。千万不
要是王母娘娘,快快躲起来。”
辛钘道:“为了要和你一起,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
紫琼大惑不解,正想追问,猛听得一个女声喝道:“紫琼你好大胆,竟敢在
这里干这等事。”
紫琼一惊,连忙拜伏在池边:“天母请饶过紫琼,饶过辛钘。”
辛钘回头一看,但见两名女子站在池边,其中一人,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美
艳贵妇,长得皓齿明眸,面如桃花,身上穿着白纱宫装,正自颦眉蹙额盯着自
己。而在她身旁,是个十七八岁的美女,端丽难言,正是彤霞前时化身的珺雨。
王母怒道:“你两个还不给我出去,回头再与你们算帐。”
辛钘从池里走上来,挺着下身的龙枪,一摇一晃的摆动着,王母和珺雨一
见,不由呆得一阵,心中均想:“好大的家伙。”
只见辛钘并不扶起紫琼,大步上前来到王母跟前,拜道:“辛钘叩见天
母。”
王母回过神来,哼了一声,辛钘骤然连出两指,点了二人穴道。
王母大惊:“你……你好大的胆子,想要怎样?”
辛钘笑道:“想要你二人的身体,让你尝尝天下最厉害的大肉棒。”
紫琼惊叫喝止,辛钘向她使个眼色,紫琼想起辛钘刚才的说话,一时也不知
如何是好。辛钘二话不说,动手将二女脱个精光,赞不绝口道:“没想天母的身
子是如斯美丽,丰乳细腰,肌白如雪,真真是个绝色尤物。”再看珺雨,竟和彤
霞所变的一模一样,依然妩媚娟秀,体态迷人。
王母怒道:“你……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呀!”尚未说完,已被辛钘
放仰在地,双手各握一乳,大肆把弄起来。王母倏觉遍身美快难当,须臾之间,
膣中丽水已淋浪渗滴。
辛钘知道此刻不同往时,必须尽快下手才行。当即提起巨龙,腰板用力往前
一捣,硕大粗长的棒儿直闯进了半根。辛钘停住问道:“天母还满意我这大家伙
吗?”话后再一用力,龙头已抵住深宫。
玉帝的棒儿本就不小,但和辛钘一比,似乎又比了下去。王母只觉这行大货
硬如铁石,烫热无比,把个花房挤得痛快淋漓,胀爆欲裂,是她从不曾试过的好
滋味,就在辛钘一轮猛烈的抽插,那股畅美实在让她抵受不住,禁不住忘形叫
道:“啊唷!你……你这个坏小子,花心都给你捣碎了,快抱住我,再狠狠插我
几下,让我丢给你。”
辛钘一笑,使起手段捣得啪啪有声,忽听美妇人娇哼一声,颤得几下,便丢
了出来。
紫琼见着王母的浪态,亦吓得呆楞起来,心想:“要是王母为此而喜欢上兜
儿,或许会恩赦我和兜儿也说不定。”
见王母泄了,辛钘连忙抽出龙枪,趴到琚雨身上,提着满布骚液的巨棒,抵
到她嘴边道:“快给我舔干净。”
琚雨在旁看了半天,早便欲火如炽,见辛钘持棒抵至,已明白他心意,想也
不想,便连汁带水含入口中,使劲吸吮一会,便听辛钘问道:“想不想要我这大
东西?”
琚雨满目含春,只睁大眼睛,却不答话。
辛钘焉会不明白,移身到她胯处,出指解开她穴道,说道:“你握住自己
来。”
琚雨淫心炽盛,握紧肉棒,便往牝里送。辛钘助她一把,用力一捅。
琚雨立时眉蹙嘴张:“好大,要被撑破了……”
辛钘一笑,伏到她身上,琚雨双手将他抱紧,心里想:“这可人儿不但长相
俊俏,难得有这根大阳具,就是不抽动,便这样插着,已叫人美到不行,比之玉
帝和施浣强多了!”
琚雨双峰浑圆硬大,挤得辛钘异常舒服,见他下身连连疾晃,大手却在她身
上乱摸,两个乳房,给他握得红红白白,指痕累累。这回一下子就数百抽,琚雨
虽然贪淫勇悍,却也抵挡不住这根丈八长矛,暗里已连丢了两回。
辛钘回到王母跟前,不容分说,架开她两条修长的玉腿,运枪便刺。王母给
他捣得淫声四起,要求辛钘解开她穴道。辛钘见米已成炊,也不怕她,便将穴道
解了。
王母一得自由,发狠的把辛钘抱实,下身迎着肉棒晃个不停,嘴里叫道:
“好厉害的火棒儿,便是给你捣碎花房,也是值得的。”
辛钘道:“要是天母答允我一件事,辛钘愿意多留些时,让你多挨几棒,就
是我回到凡间,亦盼天母随时大驾。要不,我现在就抽枪走人,甚至将你我今日
的事一一向外宣传,弄得天兵神将尽所皆知。”
王母柳眉一紧:“你是在要胁我?”
辛钘道:“不但是要胁,且是存心强奸你。但这又何妨,只要王母认为快
乐,辛钘打后自会鞠躬尽瘁,但天母必须应承我的条件。”
王母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辛钘道:“其实这事对天母来说,实是芝麻小事,只要天母肯让紫琼继续留
在凡间,助我完成三十六劫,辛钘便可早点重返天宫,与天母再续未了缘,这不
是一举两得吗?”
王母终于明白过来,笑道:“原来你是舍不得紫琼?”
辛钘点头道:“天母能明白辛钘的心意就最好,能答应我吗?”
王母道:“答应你都可以,但你留在这里的日子,须得每日陪着我。”
辛钘和紫琼听见,心中大喜,辛钘忙道:“行,都依你。”
王母道:“不要过早高兴,若然你不让我满意,我立即收回成命。”
辛钘努力点头,王母一笑:“还呆什么,快动动你的如意棒。”
一声得令,辛钘当下使出本领,弄得王母肢播身摇,连声叫妙。
*** *** *** ***
在天宫这段日子,王母终于尝到辛钘的滋味,更觉他这个小小要求,实在相
当值得。
辛钘猛地醒转过来,弹身而起,看看身边,五个娇妻依然熟睡,方知刚才只
是梦境。只见旭日临窗,已是清晨,一一拍醒床榻上的妻子。
霍芊芊打个呵欠,睡眼惺忪道:“你怎么了,打破人家的好梦。”
辛钘笑道:“是什么好梦?难道梦见上了天宫不成。”
霍芊芊张大眼睛:“正是,你怎会知道?我梦见玄女娘娘请咱们一起到天宫
去,看见处处都是珍禽异兽,真是棒极了。”
筠儿愕然道:“我……我也是呀,咱们住在无极宫,那里又大又美,十足和
皇宫一样。”
辛钘吃惊起来,望向其余三位娇妻,全都满脸惊愕,辛钘忙问道:“你……
你们都是梦见到天宫去?”
三女同时点头。辛钘终于明白,原来都是玄女娘娘的手段,如此说全是真实
的了。猛地想到紫琼,连忙翻身下榻,匆匆穿上衣衫,便往紫琼房间奔去。
紫琼开门让辛钘进来,笑道:“你这个坏蛋,这样设计天母,要是她不肯,
你我可有苦头受了。”
辛钘一听,乐得把紫琼一抱入怀,不住亲吻她俏脸,笑道:“紫琼你……你
是永远留下来了?”
紫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辛钘又问:“彤霞和芫花呢?她们已经回天宫去吗?”
紫琼嗯了一声:“都回去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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