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血脉】第十九卷
出版日:2010-05-21
内容简介:
在天之祭混战中大出风头「明王」,成了波罗诺夫与联盟各国注意的目标,但选择这个时机公开「明王」的帕金顿圣国,也有着他们深沉的政治意图。同盟与联盟的战事一触即发,自由都市卡佩奇将会是下一波新战线的中心?
蒙斯托克共和国反抗军把利奇拱上了物资筹备处的处长位置,但海格特的来访却透露出反抗军内部的矛盾与斗争,并暗示青年军即将分裂的预兆。利奇的一举一动成为了帕金顿圣国评估下一步政治策略的依据,而帕金顿圣国如此在意利奇的原因究竟是……
【第十九卷】第一章:纵横
一眼看去,四周人山人海。
以往空旷的天空之城居然被人潮所淹没,若无亲眼看到眼前这一幕,绝对没有办法想象。
站在中央广场的边缘,利奇第一次对帕金顿这个当今世界最大,最强的国家有了一些认识。
以前上地理课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帕金顿有两亿四千万人口,只论人口帕金顿也是世界第一大国。
天之城纳克阿莫斯朵克有帕金顿总人口的八分之一左右,也就是三千万左右当时看到这个数字,他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感觉。此时此刻他却真正感受到这个数字是多么令人震惊。
蒙斯托克战前的总人口也只不过三千五百万。
一座城市之比一个国家的人口稍少那么一点,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回想起前一段时间阅读帕金顿战争史,他多少能够明白,帕金顿人这么做的目的。
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把人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一旦战争爆发,恐怕连守都守不过来。
再说把人集中在一起也容易管理身为蒙斯托克人,利奇对于蒙斯托克的社会问题全都看在眼里。
蒙斯托克的特征正好和帕金顿相反,蒙斯托克人崇尚共和,不喜欢独厚一城,因此每座城市都是由一群代表各自利益的人把持,每一个省同样如此:各个城市都有自己的诉求,再往上也是一样,每一个省都有自己的谋算。
所以在蒙斯托克中,小型城市的数量极多,人口几万到十几万不等,像他的故乡格拉斯洛伐儿拥有二十五万人口,已经能够算得上拉沃尔省排名前三的大城市了。
军队里也有同样的问题,战前,蒙斯托克的骑士数量并不算少,和瓦雷丁比起来,甚至有不小的优势,问题是蒙斯托克全国分成十六个军区,各个军区基本上各自为政,打仗的时候,这些军区变成战区,每一个战区只顾区内战事,很少在意其他战区的情况。
如果是以往那种阵地战,这种作法也不算有错,但是瓦雷丁人一上来就给共和国狠狠地上了一课,他们那种大规模佯动,迂回包抄,快速穿插的作战方式,让共和国在战争初期阶段吃足了苦头。
那个时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惜军队高层仍旧没有汲取教训,在第二阶段战役的时候,仍旧是五大战区各管各的。
更让人愤怒和无奈的是,第一阶段的战役已经暴露出骑士和普通军队混编并不适合新的战术,但是军队高层的那些人仍旧无动于衷。
就凭这一点,即便没有赫肖的投降、没有后期联盟那方的全线发力,蒙斯托克也不可能支撑得下去。
「嗨——你这家伙躲在这里!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一阵清脆悦耳却又嚣张跋扈的喝斥,打断了利奇的感慨。
他转过头来,立刻看到那天在图书馆给他带来那场小小麻烦的女孩,正怒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走来,她的身后跟着曾经和他约斗的少年。
……
「你躲了我整整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面,我一直都在找你。你的本事倒不小,我怎么查都查不到你这个人……」
女孩喋喋不休地在那里喝骂着,她身后的少年们这一次倒是没有开口,他们已经知道利奇是外国人,根本不懂帕金顿语,他们说的利奇都不会明白,自然就不费这个力气了。
看到这几个人气势汹汹找来,利奇感觉有些意外。
「那天给我送报名单的两个人呢?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和驻地啊。」利奇无辜的说道。他这么说其实是想知道为什么这帮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利奇的话让女孩感到懵懂,对于后来的事,她一无所知。
她连忙回过头朝着那帮少年叽哩咕噜说了一串话,那帮少年同样也是一阵叽咕噜,女孩的脸上登时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她转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利奇。
从那帮少年的口中,她这才知道利奇所说的那两个人,第二天就莫名其妙被征调了,而且整个学院里也没人知道那两个人被征调去哪里。
那帮少年都算得上世家出身,只是家族所处的地位比较低,所以在他们看来,那两个人被突然征调只是一个巧合,并不认为和这个连帕金顿语都听不懂的外国人有关。
但是女孩却不一样,她是真正的名门之后,她所处的是帕金顿圣国最顶层的圈子,所以她很清楚,在帕金顿除了皇室、四御直系血统后裔和其他几个顶级人物,其他人全都是蝼蚁。
她感觉这件事里面有蹊跷。
但是把利奇打量了一遍之后,她又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利奇是个名人,各国都知道他,但是有关他的事实在太敏感了,所以各国不约而同地把有关消息封锁了起来。
以前亚尔诺的手下会散播利奇的流言,但是他们都只宣传利奇刺杀亚尔诺这件事,绝对不说他的其他成就。自从发生了餐厅枪击事件之后,这帮人也不得不封口了。
「哪一部是你的?」女孩朝着广场地下比副了一下。
中央广场和天之路一样,都高出地面。
紧靠着中央广场的地方是一片空地,那里除了手持仪仗负责站岗的骑士,就只有竖立在那里的一排战甲。
这些全都是等一会儿要参加混战的战甲,利奇的「明王」也在其中。利奇转身朝著他的明王一指。女孩失望了。
有资格参加天之祭的人,差不多都是各国年轻一辈的精英,除了利奇之外,其他人全都是名门之后。他们所使用的战甲全都出自名家之手,绝不是「魔方」和「龙」这类制式战甲可比。
像「魔方」这样顶级的制式战甲,在基础性能上或许能够和这些战甲较量一番,但是综合实力就差得远了,毕竟制式战甲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设计方受到很大的限制。
而这些战甲制造的时候根本不惜工本,就拿装甲来说,它们用的全都是特殊合金,强度比起铸钢来不知道超越多少倍,有些还能够配合防御技,让装甲的强度再提升几倍。
「明王」的原型是「大力神」,「大力神」是制式战甲,所以「明王」也带着强烈的制式战甲风格。
「大力神」最大的特点就是朴实无华,外形厚重沉稳,设计上力求简练,而「明王」因为出力太大的缘故,所以比原型更加注重结实,连「大力神」上一些稍微复杂的设计都摒弃,可以说简练到了极点。
在一堆顶级战甲里面,「明王」看上去是那样显眼——不是那种让人眼睛一亮的显眼,而是令人看不下去。
「就是那部破烂?」女孩叫了起来,她的脑袋彻底迷糊了。
她刚才还在疑惑利奇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是不是实际身份很高,却装成蒙斯托克这样一个二流国家来的见习骑士?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她很小的时候就听家里的大人提起,当代剑圣就是这样一个怪家伙,明明实力超凡人圣,却偏偏打扮得像一个大学的助教。
但是此刻她动摇了。
别的东西能骗人,战甲却绝对无法造假。这部战甲一看就是重装防御者用的东西,但是上面的装甲却等同于零难道这个人的实力已经高到用任何战甲都能够战胜对手的程度,所以他才特地选择了这样一部战甲来显示自己的强悍?
女孩只有这样猜想,但是她又感觉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她有这样的实力,肯定会驾驶一部几百年前的老爷战甲,效果比这要好得多。
一阵悠长的军号声,让喧闹的人群顿时变得寂静。
乐队开始奏乐,只见整齐排成两列的战甲,踩着同样的步伐沿着天之路徐徐叫进。
此刻的天之路,正中央铺着一条做佛看不见尽头的红色地毯。
各国的大人物被那两列战甲护送着,走在正中央的红色地毯上。走在最前列的自然是帕金顿圣国女皇安妮莉亚,她的身上披着一条非常夸张的披风,至少有二十米长,所以她的身后跟着十二位侍从,每一个人都是用一只手拎着披风的一部分,让披风不至于拖到地上。
在女皇身后的那些大人物也全都系着披风,披风有长有短,颜色也各不相同。
同盟几大帝国的皇帝全都亲自到场,他们的披风都有五、六米长,背后有四位侍从拎着下摆:那些共和制或者联邦国家的领导人,披风只有三米长,让两个侍从拎着下摆。联盟也来了几位皇帝,不过都是二流国家的皇帝,最主要的那几个国家只派出了特使。
当这支队伍到达广场中央,在正中央的位置站定,又是一阵悠长的军号声响起,广场上下的人们齐齐屈起一条腿半跪在地上。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全都半跪下来,广场上仍旧有一些人站着。
站着的人大部分都在贵宾席那边。
贵宾席虽然是一块,却明显有着一道无形的分界线,一边是同盟的代表,一边是联盟的来宾。
利奇同样站着,这一片区域只有他一个人站着,自然显得异常突兀。
几乎在一瞬间,他感觉无数双眼睛朝着他注视过来。
注视他的大部分是身边那一圈半跪着的同龄人,不过也有一些注视的目光来自贵宾席。
那边有不少是他认得的人,大叔、艾斯波尔、莎尔夫人、伊洛和马努埃姆老头,还有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战甲制造大师。
利奇正打算和那边的人打个招呼,突然他感觉有人在拉他的裤腿。
「没人对你提起仪式的过程吗?」拉他裤腿的是那个女孩:「就算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学我们的样子,你总会吧?」
「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做,她告诉我从头到尾就这么站着。」利奇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女孩,他突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别人,确实让他感觉很爽。
「哪个白痴这么说的?」女孩怒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祭典中出错绝对不得了,像利奇这样的外国人倒是不会有麻烦,但是和他有关的人却会受到牵连。
「是一个比你大一些的人。」利奇指的当然是那位公主殿下。
利奇正逗弄脚边的女孩,远处的几道目光正锁定在他的身上。
和其他人的目光不同,这几道目光之中带着一股杀意,利奇转头顺着那几道目光看去。
杀意最浓重的那道目光,来自于一个形容枯槁、脸色苍白的人。
他没亲眼见过这个人,但是看过这个人的画像。和画像比起来,这个人看上去更虚弱、更病态,标准的未老先衰。
这个个人正是三大神工之中唯一属于联盟的神工——波罗诺夫。
地位不同,能够享受的待遇也自然不同,像波罗诺夫这样的人,不但能够站着,还可以稍微活动一下,此刻他就拿着一副望远镜朝着利奇猛瞧。
「那个会不会就是设计了」龙「的小子?」波罗洛夫问身边的那群人。
「就是他。」从稍微前面一点的地方,传来了回答的声音。回答的是科尔萨克。
其他人部只知道有利奇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利奇长什么样子,只有科尔萨克因为当初安德森的报告,对利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见过利奇的画像。
「看来他打算参加仪式结束后的混战。」另外一个联盟的天阶骑士淡淡地说道。
「真是太可惜了。」人群中传来了无比遗憾的叹息声。
这些人都能够猜到,这句「太可惜了」指的是什么。联盟同样有很多二十岁以下的天才骑士,但是考虑联盟的人一旦上场,肯定会遭到同盟参赛者的围殴,所以他们没有派人参加之后的混战。
「现在报名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恐怕不行,路全被观礼的人封死了,就算能够报名,战甲也进不来。」
「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了接下来的演示会,我们不是准备了几部战甲?」
「那才多少?再说我们的人一旦上场,肯定遭到围攻。」
「未必,只要给参赛者一个更好的目标,他们肯定会无视我们的人,毕竟私心这种东西,谁都会有。」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事后同盟肯定要想办法收拾残局,他们必须趟件事做出解释。如果那个小子在混战中死了的话,那就更有趣了。」
「可惜,所有的战甲都会被限制能量输出。」
「那也未必做不到,被限制的只是能量外放,战甲本身的动力输出并不受限制,历次混战不是都有重伤甚至死亡这类事发生吗?」
「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那个人绝对是重点保护对象,一旦他落入下风,裁判肯定会把他救下来。」
「那倒也是,有些可惜了,不过试一试也不错。」
「这必须由几位特使大人决定,毕竟参加展示的那几部战甲全都是机密。」
「真正的机密又没有被拿出来,有什么关系呢?和这一次的机会比起来,泄露一些无关紧要的机密,我觉得很值得。」
「这件事,还是让各位特使大人做决定吧。我们只是提出建议。」
一番窃窃私语之后,大致的计划已经确定了下来,此刻对于联盟的这些天阶骑士来说:问题只剩下怎么和各位特使联络了。
等待各位特使做出最终决定的同时,他们并不打算傻傻地等待。这点时间可以进行一些准备工作,比如物色参赛人选之类的事,完全可以先进行准备,要不然等到各位特使下了决心之后再进行,就有些迟了。
一队皇家近卫骑士走了出来,这些皇家近卫骑士身穿着古典式样的祭礼服,头上顶着红缨盔,背后系着拖地的披风,他们的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托盘,托盘上覆盖着一块红色天鹅绒布,上面放着一束花。
看到这些骑士,利奇的心怦怦直跳,一种莫名的冰寒从他的脚底直踱脑门。
他绝对不会看错,这一队骑士每一个都达到了辉煌的境界。整个蒙斯托克也只有三位辉煌骑士和两位准辉煌骑士。如果在那三十位女荣誉骑士派到他身边之前看到这一幕,他虽然也会吃惊,但是心底十有八九会猜测这样豪华的队伍是同盟之中所有国家一起凑出来的。现在他不会了,对帕金顿这个历史最悠久、实力最强大的国家,他多少有了一些认知。
一个帕金顿已经这么强了,同盟三大帝国里面的另外两国虽然比帕金顿稍微逊色一些,却也相差不是很多,这样算来同盟的力量就显得很恐怖了。但是挑起争端的却是联盟,主动进攻的一方总应该比防御的一方要强一些吧。
利奇已经不敢想下去,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蒙斯托克能够支撑两年,已经是如此不容易的一件事。
不过此刻由不得他胡思乱想,他看到那些皇家近卫骑士各自分开,每个人都朝着不同的来宾走去,其中一个人正朝着他而来。
这同样也是天之祭的一部分,天之祭邀请那么多贵宾前来,并不是让他们来当看客,有资格受到邀请的除了各国领导人,就是骑士和战甲制造师中的顶级人物。天之祭的存在是为了纪念第一部战甲的诞生,这是帕金顿圣国的祭典,同样也是所有骑士和战甲制造师的祭典。
从广场中央到利奇所站的位置,这中间原本全都是人,但是当那个皇家近卫骑士朝着这边走来,半跪着的骑士们纷纷挪了开去,立刻出现了一条通道。此刻利奇周围的那圈人全都已经傻了,连那个女孩也目瞪口呆。可惜利奇并不感觉得意,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朝着他走来的皇家近卫骑士,这个人看似走得不快,实际上那随意跨出的一步,比得上别人三、四步那么远。
这绝对不是什么步法,只是随意的跨一步。
奇当然明白其中的奥妙,这就是翠丝丽一直追求的境界——返璞归真。只是片刻工夫,那个皇家近卫骑士就走到了利奇的面前,将花束郑重其事地递到利奇的手里。
等到利奇接过花束,那个皇家近卫骑士猛地一抖底下垫着的天鹅绒,那东西一下子抖开了,竟是一条披风。
在平常的日子系上这样一条披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
利奇感觉到朝他射来的目光,灼热得简直可以把他融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利奇觉得心里一阵发慌,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站立在万丈高台之上,四周全都是深渊,脚下却只有一块砖那么大的地方。或许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吧?
天之祭整个仪式绝对称得上繁琐,不过对于像利奇这样的人来说,真正要做的事并不是很多,手里捧着花束的他,跟在那位皇家近卫骑士的身后来到了广场的正中央。
其他的贵宾也都走到了前面来,那些认识利奇的人纷纷和利奇打着招呼,可惜现在不是攀谈的好时机。
众人鱼贯上前,一个接着一个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广场正中央。这是所有被邀请的贵宾必须做的事,也是他们唯一要做的事。这束花代表他们对前辈的敬意和缅怀。
献完这束花,利奇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但是此刻,周围那些少年看着他的眼神全都已经变了,变得灼热。
这种灼热并不全都是善意,利奇可以肯定,这里面九成的人希望能够踩着他往上爬,等一会儿混战的时候,他肯定会是众矢之的。
典礼仍旧在继续,整个过程确实挺气派。
利奇以前在别人的闲聊中听过天之祭,现在他可以肯定,当初说起天之祭的那个家伙根本就是道听涂说。
整个天之祭除了一开始的祭典仪式之外,其他时间几乎就是——场异常盛大的阅兵式,只不过和共和国的阅兵式不同,有资格在这上面转一圈的全都是骑士。
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是一队重型战甲,它们的样子看上去和「大力神」很像,但是更高大威猛。
虽然没有人在旁边解说,利奇也能够猜到,这应该就是「泰坦」。帕金顿圣国五大近卫兵团以「泰坦」为首,实力堪称最强,但是动用到它们的时候却极少,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为什么最强的兵团用的是重型战甲?
当初他也有过同样的疑惑,直到那天发现了「智慧头冠」的秘密,才从「智慧头冠」那久远的记录之中,看到了「泰坦」真正的可怕之处。
五大兵团、五种战甲,只论单打独斗的实力,「泰坦」绝对排名最末,但是组成战阵之后,没有任何一支兵团能够比得上这支重装兵团。
「泰坦」的成员只会一招,那一招和黛娜的「雷霆一击」简直一模一样。当整个兵团同时发出那恐怖的一击,简直就像是万雷齐发,绝对没人能够抵档。
这一击灌注了全部的力量,一击之后,就再也没有余力保护自己,所以「泰坦」兵团只能靠战甲本身的坚固保护里面的骑士。这就是「泰坦」是重型战甲的原因,也是帕金顿圣国不会轻易动用这支最强兵团的原因。
紧跟在「泰坦」阵列后面的也是一种重型战甲,这些战甲样子看上去异常狰狞,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棘刺,一对车轮巨斧挂在背后,看上去就像是一双翅膀。
这就是「巨龙」。
如果说组成战阵的「泰坦」最强,那么单打独斗最厉害的就是它了。这部战甲浑身都是利刃,而且身躯看似笨重,实际上灵活到极点,灵活程度不但超过大部分的中型战甲,和一些轻型战甲都有一拼。
有好处当然也就有坏处,他听伊洛说过,这部战甲的造价比其他四种战甲加起来还高,又很容易损坏,需要经常维护和检修。所以这玩意儿和传说中的「巨龙」有两点非常相似,它们都同样代表着一大堆金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难得会动上一动。
五大近卫兵团里面,真正执行任务的是后面那三个近卫兵团。紧随「巨龙」阵列之后的是一队火红的战甲,晌午的阳光投射在它们之上被反射回来,在它们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红光,那真像是着了火一样。
利奇不得不承认,「凤凰」战甲确实很美,而且这种美和他设计的「龙」一样,属于雍容华贵型的美。
「凤凰」是中型战甲,却偏轻,这类战甲大多是擅长进攻,防御方面却不怎么行,但是利奇却知道,这种战甲在打仗的时候,双臂上会各装上一面狭长的盾牌,被称为「凤凰的双翅」。利奇一直都很怀疑,驾驭「凤凰」的可能全都是轻装防御者。
和「凤凰」的雍容华贵比起来,跟在后面的「美杜莎」就丑陋多了。蛇腹式的前部装甲,环节式的整体构造,这些全都非常符合「美杜莎」的形象,头盔上那纠结的蛇发虽然没有真正的作用,却是这种战甲最显眼的标志,在战场只要看到这种战甲出现,敌方的骑士就已经弱了三分气势。
五大兵团最末尾的独角兽兵团,对于利奇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和留守在施泰因的那一支独角兽兵团比起来,眼前的这一队才是正牌的独角兽。
五大近卫兵团身后跟着的就是利奇设计的「龙」,作为同盟即将量产的主力战甲,排在这个位置自然再正常不过,只是当这一队「龙」进入广场的时候,利奇感觉又有许多目光盯在他身上。显然知道他是设计者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龙」的后面是同盟列装的其他战甲,不过此刻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着天空。
只见天上三人一组,总共十队,在离地面数百米的地方飞行着。利奇是第一个将注意力收回来的人,他转头朝着贲宾席看去。他看的是波罗诺夫。
波罗诺夫手里拿着望远镜,全神贯注地眺望着天空,他的脸微微有些发青,嘴唇一动一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不只是波罗诺夫一个人如此专注,联盟的所有贵宾全都神情凝重地看着天空,以那些天阶骑士的实力,绝对能够看清数百米外的东西,但是此刻他们也全都拿着望远镜,为的只是能够看清更多的细节。
与之相比,同盟这边的人要好得多,不少人还偷偷看着联盟那边的反应。飞行当然远比步行要快得多,而且为了保密,这些飞行战甲并没有降落的意思,而是从祭坛上空一掠而过,当它们飞出广场的时候,联盟的贵宾,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失落的神情。
波罗诺夫周围的那几个天阶骑士一下子凑近了许多,他们的嘴巴都不停地在动,但是外面的人却听不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它们的性能如何?和情报部门得到的数据是不是符合?」离波罗诺夫最近的一个天阶骑士问道。
「狗屁情报部门,你难道估算不出这些东西的速度吗?时速绝对超过两百公里。」波罗诺夫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红光,那并不是脸色红润,而是一种不健康的病兆。
发问的人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各国情报部门得到有关飞行技术的资料不是很多,分析这些资料之后得到的东西更少,其中有对飞行战甲的速度猜测。原来的猜测数据是时速八十到一百公里,这已经是一个很令人忧心的数据了,没有想到实际情况比这更糟。
「这或许不是情报部门的问题,可能是同盟改进了飞行技术,提升了飞行性能。」那个天阶骑士解释道。
波罗诺夫翻了翻白眼,脸色更显得难看:「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说反话?」
他冷哼一声。
听到这话的其他人,心情同样很不好,正如波罗诺夫所说,他们都更愿意相信这是情报部门的疏漏,要不然,事情就糟糕了。
这些人都知道,为了得到飞行技术,波罗诺夫已经快要吐血,但是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什么头绪,敌人却已经开始对飞行技术着手改进,这一出一入的差距可不得了。
「帕金顿人真是可恶透了,让我们这样看一眼却又不让我们看清楚,这算什么?是在示威?」另外一个天阶骑士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些人其实都知道,同盟就是这么想的,话在嘴边,实在是不吐不快。
一队队的战甲从眼前通过,这在以前是天之祭的重头戏,每当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着那些战甲,试图找到一丝与众不同之处。因为从天之祭的检阅仪式,可以看出帕金顿圣国未来十年在战甲发展方面的方向。
但是今天,很多人却已经心不在焉,所有的心思全都飞到了那一掠而过的身影上。
不知不觉中,军号声再一次吹响,这一次的号声异常悠长,预示着庆典的结束。
庆典结束的时候,正是太阳当头的正午时分。以往这个时候,那些贵宾们都会被安排去吃午餐,然后休息片刻,等到下午的战甲展示会再过来,而这段空余时间正好组织一场大混战,也算是天之祭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以往对于这个小插曲,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并不会感兴趣,虽然混战的前几名蠃家最终几乎全都成了天阶骑士,但是对各大帝国来说,多那么一两个天阶骑士,于国家整体的实力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今天不一样,不管是同盟还是联盟,所有的大人物全都登上了远处的观礼台。
观礼台原本是备而不用的东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坐满了人。
随着一阵号角声,所有的参赛者登上了各自的战甲,一时之间广场上变得异常嘈杂。
中央广场高出地面,四周一圈原本是斜坡,但是此刻却多了一圈阶梯,阶梯是用钢条和钢板焊接而成,绝对结实。
帕金顿圣国的大手笔还不只是这一点,为了这场混战,整个广场的地面都铺了一层钢板,底下更是垫着吸震的材料。
这样一来,地面确实可以保护得很好,但是战甲在上面走动,发出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在所有的战甲里面,利奇的「明王」再一次变得异常显眼。「明王」走得很慢,比其他人要慢得多,偏偏它那高大的身材,让这种「慢」变成了一种气势,兼具沉稳和厚重的气势。「那是什么战甲?」「怎么不是」龙「?」观礼台上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别吵。」波罗诺夫怒道,此刻的他正伸长着脖子,手里托着一个倍率极高的望远镜,紧盯着远处缓缓而行的明王。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这位神工,哪怕是坐在波罗诺夫上方位置的那几位特使也不敢说一句话,但是所有的人全都注意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家伙。
「这东西好像是用大力神改的,框架大部分都没变,四肢关节也没变,只是加固了一下。」波罗诺夫不愧为神工,一眼就看透了「明王」的本质。
「大力神?呵呵!」那几个二流国家的皇帝其中一个轻笑了起来,另外几位也是微带莞尔。
可惜的是,波罗诺夫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他们的头上:「笑个屁,像大力神这样简易的东西,如果能够玩出花样,那才可怕呢!再说,大力神出了名的结实耐用,别人改造大力神都是增加速度和灵活性,那个小子却拼命加固,甚至还采用了非常罕见的背负式座舱,这说明什么?」波罗诺夫的两只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似的。
能够坐在这里的全都是顶尖的骑士,当然明白波罗诺夫的意思。
简单的东西容易入门,但是想要精深却很难,可一旦吃透简单的东西,从简单中挖掘出精华,那可就不得了。
不只是战甲如此,武技也是一样,所以到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全都已经不讲究招数,出手都变得异常简练随意。
按照同样的道理,对战甲进行分类,眼前这部战甲岂不也是天阶等级的存在?
明王走得很慢,但是再慢也就那么几级台阶,它最终还是站在了广场之上。参加混战的有数百部战甲,驾驶这些战甲的骑士来自几十个不同的国家,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在各自的国家全都是佼佼者。
为了公正,也为了尽可能显示出每一个骑士的实力,所以参赛者全都按照不同的国家被完全打散。又是一声号角声响起。混战开始了。
号角声还没有停息,「明王」的四周像是爆炸一般,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四周一圈的战甲全都被撞飞了出去。
撞飞了四周的战甲,有了一块可供腾挪的空地,「明王」助跑了两步,然后像一头蛮牛朝着前方猛冲过去。
一开始还有人想要硬撼这部狂奔的战甲,可惜他们都无一例外被撞飞了出去。
如此摧枯拉朽般的声势,不但震惊了广场上的那些参赛者,同样也震惊了观看席上的来宾。不只是联盟的人,连同盟之中一些稍微小一些的国家代表,也都被震慑住了。
「这是……」
「弗兰萨帝国的自杀斗气。」
「应该不是,感觉有点不一样,而且就凭那个小子的价值,也舍不得他这么做。」
「是战甲,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设计战甲。」观礼台上又响起了一阵阵窃窃私语声。
悄悄说话的全都是联盟的人,另外一边那些同盟的代表,则是偷偷朝左右张望,他们已经注意到有些人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
知道「明王」存在的人,除了三大帝国的高层,只有两位神工、伊洛、马努埃姆和理事会高层倾向于同盟的两位大师,除此之外就连和利奇的关系不错的一些大师,都对此一无所知。
或许正是因为看到这些,各国的代表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他们并不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
「那部战甲的控制方面有问题。」
最先看出这一点的仍旧是波罗诺夫,三大神工里面论功底深厚,在理论研究方面的成就,他绝对比不上艾斯波尔和莎尔夫人,他的优势是有着超群的分析运算能力,这在战甲制造师理事会里面是公认的。此刻他的大脑正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运转着。
「你们有没有安排人把这录下来?」波罗诺夫转身看着其他人。他身边的这些人不是天阶骑士,就是仅次于他的战甲制造大师,身后更坐着联盟几大帝国的特使和一些稍微小一些帝国的皇帝,这些人当然不可能会负资处理这种小事,所以一时之间,所有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但是转瞬间很多人同时醒悟了过来。
那些天阶骑士再也顾不得摆架子了,最旁边的几个人立刻离开坐席,其中就有瓦雷丁帝国唯一的天阶骑士科尔萨克。
过了片刻,他们几个又走了回来,一个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没安排人?」
最上面那排座位上坐着的一位皇帝陛下沉声问道。一位天阶骑士点了点头。
在远处,紧挨着广场的地方,几个联盟的人正慌慌张张地往一片空的台阶赶,他们刚才吃饭去了,按照惯例,天之祭中间的这场混战根本没有录下来的价值,所以历次天之祭他们都是趁着这个时候把午饭解决了,然后早早地回到这里,等着下午的战甲展示会的到来,没有想到往年从来没有出错过,今天却发生了意外。
刚才他们看到天阶骑士伯雷度大人亲自来找他们的时候,几个人就感觉大事不妙,等到另外几位天阶骑士也出现,他们的心里已经只剩下恐惧了。更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这几位大人散发出的浓重杀气。
在这些联盟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架设记录装置的时候,广场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利奇的强悍激起了其他参赛骑士的敌意,再说他原本就是很多人在开战之前锁定的目标,那些和他差不多年龄的骑士,自然而然联合在一起。
一个个战阵出现在利奇的四周,知道「明王」的可怕战力,那些临时联合的少年骑士们,全都散得很开,尽可能不让利奇有一次打倒几个人的机会。
站在内圈的那些人显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夺得名次,全都打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当然在这种场合不可能真的「同归于尽」,那些人只是打算趁利奇靠近的时候,锁住他的一只手或者一条腿,给其他人创造攻搫的机会。
攻击的主力是站在外圈的那些人。见识了「明王」的恐怖,参赛者们绝对不敢让「明王」靠近他们,所以远距离攻搫成了唯一的手段。
按照规则,只要一部战甲被攻击到的次数和力度达到一定的数值,就判定那部战甲被击毁。
几乎在同一瞬间,广场到处闪烁着斗气的光芒,如同万箭齐发。如此壮观的场面,引起了广场上的人的一片欢呼声。只有观礼台上可以听到一些人隐约念着「白痴」、「愚蠢」之类的话。因为这些人都知道,利奇有一招绝招,可以反弹别人的斗气攻系。
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被这么多攻击命中,那个骑士就算能够承受,他的战甲和战甲上的盾牌也肯定碎了,但是此刻,所有的斗气攻击都被限制威力。
随着一阵嗡鸣,已经换到左侧肩膀上的那面巨盾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原本打在盾上的攻击全都被反弹了出去,至于往哪里弹,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几乎在一瞬间,最内圈的那些战甲全都倒在地上,这是预先设置好的,只要记录装置发现战甲所受到的攻击超出了一定的数值,就会判定战甲损毁,随即切断能量输出。
刚刚组成的战阵一下子就出现了缺口,利奇趁势杀了出去。他驾驶着这部「明王」就像是一颗滑溜的珠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又像是一颗撞球,时不时地来回单助。
一个多月来,在兵团女骑士帮助下苦练出来的武技,总算是派上了用场。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这同样也是在对练之中发现的诀窍。因为这种武技是!招接着一招,招于招之间的衔接异常紧密,而且出招之后并不是强行收力,而是顺着这股力量接着出第一招,所以前面那股力量和后面那股力量有一小部分会叠加起来,速度也是一样。
虽然每一次叠加的都只是一点点,但是「明王」的出招原本就快,逐次累积起来,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数值。
力量变得越来越大,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在铺着钢板的地面上滚过的时候,那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变得如同九霄之上的雷霆一般震慑人的心魄。
雷声也有不同,时而滚滚而至,轰隆隆不绝于耳,时而如同闪电霹雳,短且急促,让人瞬间失聪。
每当那闪电霹雳般的声音响起,就会有一、两部战甲被击飞出去,幸亏这广场够大,要不然这些战甲被打飞出来,掉落到地下的人群当中,那麻烦就大了,不知道要压死多少人。
「我们的人是不是在里面?」波罗诺夫冷冷地问道。和另外两位神工不同,甚至和理事会里的其他战甲制造大师都不同,他没有所谓战甲制造师的尊严,对于他来说,如果能够直接除掉威胁,那是再好不过。
「恐怕没什么用。」旁边的那个天阶骑士摇了摇头:「那部战甲实在太惊人了,再配合那种武技,就算派一队荣誉骑士上去,恐怕也拿不下那个人,恐怕……恐怕就算自爆也没用。」
「真是怪了,这么厉害的手段应该当做顶级的机密藏起来,等到战争打到俚持不下的阶段,再突然间拿出来才对啊。为什么现在暴露给我们看呢?」另外一个天阶骑士自言自语地问道。
有类似疑惑的并不只是他一个。
「我刚才说了,那部战甲的控制有问题,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控制的……」波罗诺夫突然卡住了,他咳嗽了一声问道:「你们谁知道那个小子的实力?」
四周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回答上来,利奇的实力对联盟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谜。
他的档案是很容易弄到,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是见习骑士,和档案在一起的还有一份处罚记录。
问题是,谁都知道这根本不能作数。
当初利奇和格洛德为了玛格丽特进行的那场决斗,并不是什么秘密,那个时候的格洛德已经是骑士了,所以利奇至少也有正式骑士的实力,可利奇在那之后又杀掉了两个荣誉骑士,其中一个还是在一对一的对决中杀掉的。如此一来,利奇的实力就成了一个谜。「可能有王牌的賨力。」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王牌吗?」波罗诺夫并不是骑士,也没这个本事从一个骑士的动作看出那个人的等级,他只是从「明王」的操纵上感觉这个答案有些不对。但是他也不敢说利奇的赏力比王牌要高,至少是荣誉骑士。这简直就是笑话,年仅十七岁的荣赛骑士,这个玩笑开得实在太大了一些。可利奇是王牌的话,他刚才的猜测就不成立了。王牌算不上太稀有,所以那部战甲如果是王牌骑士就能够操纵的话,仍旧很有价值。
自杀斗气是以生命作为代价,完全是一次性的消耗,所以弗兰萨帝国虽然有几个兵团配置修炼自杀斗气的骑士,却也不敢随意乱用,只可能用在特别重要的战役中,作为攻坚的敢死队使用。
但是那部战甲就不同了,同盟的王牌骑士绝对可以凑出十几个兵团,这是可以反复使用的,优势比自杀斗气大得多。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制造那部战甲的代价太昂贲了。
这倒是很容易理解,帕金顿圣国的「巨龙」就有同样的问题。
「或许这是同盟虚虚实实的手段,他们就是想要让我们怀疑这种战甲不会大规模量产?」又有人提出了其他猜想,不过这个人说的时候,自己都没什么信心。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保密,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科尔萨克想起了什么。
「也许,同盟那边不敢肯定我们是否已经知道了这种战甲的存在……」又思索了一番之后,他决定把最近帝国情报部的那次失败说出来:「几个月之前,我们派了一支侦察小队进入施泰因,原本是为了侦察蒙斯托克人的防御措施,结果却查到那里有一座战甲组装工厂,还查到蒙斯托克人似乎在测试战甲的性能,可惜那支侦察小队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暴露了,最后一个都没有回来。」
听到这话,联盟这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暗骂瓦雷丁人简直是猪,如此重要的事,居然不向联盟参谋总部报告。
就在这些天阶骑士和各国使节,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的时候,广场上的混战已经进入了尾声。
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利奇那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随着人数渐渐减少,那些参赛者甚至没有办法将利奇阻住。此刻「明王」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点,大部分人根本看不到它的身影,只能够看到一片银白色的亮光在那里闪来闪去。
或许是因为彻底绝望,或许是因为知道第一名肯定不属于自己,其他参赛者那脆弱的联盟渐渐崩溃,参赛者们终于混战成一片,他们全都是冲着后面的那几个名次而去。
想要得到好名次,最重要的并不是尽可能战胜多名对手,而是别被太早淘汰,所以那些参赛者全都不约而同地尽可能远离利奇。
原本广场中央的地方最拥挤,现在大家却都跑到了边缘地带,这样一来紧靠着广场的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都慌乱起来,人们开始往后退,唯恐有战甲从那上面摔落下来。
幸好最令人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没有人会希望这种日子出人命,利奇也是一样,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的是办法可以搫败对手,再说近身搏杀比其他武技更擅长控制力度。
以「明王」的速度,想要从他的手底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利奇总是追上一个参赛者,紧接着就是一招飞腿。
当初和女骑士们对练的时候,他就发现,对明王来说,这招「连环旋风腿」绝对是极厉害的杀招,这招可以连续不断地接续下去,战甲的重心又压得很低,再加上有那面巨盾挡着,别人想要破解都难。
最妙的是,用这招将对手打倒,用不着担心对手狗急跳墙和他同归于尽。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广场上能够站着的战甲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利奇一个人。
看着那「尸横遍野」的场面,利奇的心底突然间产生了一丝冲动,他猛然间大吼起来。
吼声中充满了难以压抑的兴奋和狂暴。
【第十九卷】第二章:较量
—群骑士抬着一块块宽大而又崭新的钢板走在广场上,刚才的混战让原来铺在那里的钢板全都变得坑坑洼洼,很多还碎裂了。
因为这一次多了「明王」,所以场地的损坏程度比历年来都严重得多。同样也因为「明王」的存在,除了利奇之外,最终获得名次的参赛者全都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些人,各国原本被看好的选手,有不少在一开始就被淘汰了。
按照密斯拉和她的那几个朋友私下的说法,这次比赛硬生生让利奇毁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又是最成功、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比赛。
战斗结束之后,「明王」做为获得第一名的战甲,被放在广场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上,下午参加战甲展示会的各国新式战甲,全都围拢着它。
这原本只是一种荣誉的表示,各国的来宾并不会真正对获得第——名的那部战甲感兴趣,但是这一次却破了例,展示会还没有开始,那些贵宾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瞧瞧,联盟的工作人员更是试图靠近这部战甲,可惜的是「明王」所受到的严密保护,也是历届第一名所不曾有过的。
在「明王」的四周围着一圈拦杆,它的前后左右各站着——个骑士,名义上是为了维持秩序,实际上是不让人碰触这部战甲。
天之祭后的战甲展示会,亮相的就是这十年之中出现的所有新型战甲,这里面不仅仅只有制式战甲,很多大师甚至把实验性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不过数量最多的仍旧是为那些世家名门专门制作的战甲。
上午的庆典对公众是完全开放的,下午的展示会就不是这样了。拥挤在广场四周的人群早已经散去,不过人们并没有回家,这座真正的天之城并不对普通民众开放,只有今天和几个有限的节日里面,普通人才能够进入到这里,所以大部分人都会趁这个机会好好逛一下。
不过此刻的广场上也不显得空旷,天之城单单皇家学院里面的学员,人数就超过五万,更别说驻守在这个的骑士兵团了。
帕金顿圣国百分之四十的兵力,都驻守在天之城和附近的一些卫星城,这既是为了减小损耗,将军费开支降到最低,也是为了防止叛乱(放在眼皮底下的束西,最能够让人放心),只要保证这百分之四十的军队忠于皇室,整个帕金顿圣国就可以稳如磐石。
事实上,帕金顿圣国能够维持千年,其间没有过大的内乱,这项国策确賨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对于帕金顿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就算驻守这里的骑士,平时也没机会随意走动,只有天之祭这一天,大家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也幸亏中央广场够大,才能够容纳下那么多人,但是即便如此,广场上的人仍旧显得有些拥挤。
只有一群人不会被挤到,他们的四周有一圈宫廷骑士围衬着,有资格受到这样招待的,自然只有那些贵宾。
利奇也在这里面,他和图书管理员大叔、艾斯波尔和莎尔夫人这几位聚在一起,这帮人全都是老相识了,在他们之间,利奇一点都不感到拘束。
「今天你演的戏不错,波罗诺夫的脸以前只是有些发青,但是我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脸变得有些发紫,我看他脑子里面的血管迟早爆掉。」莎尔夫人仍旧是开口就不饶人。
这位老太太才不会在乎呢,就算当着波罗诺夫的面,她也敢这么说,更何况旁边站着圆书管理员大叔,有他在,别人想要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都做不到。
和莎尔夫人的好兴致比起来,马努埃姆的情绪就不怎么样了。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忙着改良利奇的设计,原本他对自己弄出来的结果还算满意,但是看了利奇改造的那部「明王」之后,他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因为利奇改进的「明王」,性能比他要好得多,弄得老头对自己有没有战甲制造师的天赋都开始产生怀疑。
幸好老头天性豁达,再加上刚才旁边的人一个劲拿波罗诺夫开玩笑,弄得他不知不觉把自己和波罗诺夫相比,这一比之下,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毕竟波罗诺夫比他年轻,也比他名气大。
感到轻松许多的同时,老头又有些可怜起波罗诺夫,连他都感觉压力,波罗诺夫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我觉得你和帕金顿的战甲制造师之间的合作确实是无话可说,简直称得上天衣无缝。」艾斯波尔居然也感叹了起来。
「那倒是。」老太太也在旁边点头:「你这小子的底子不怎么样,但是脑筋非常灵活,经常会有灵感闪现,而那些人功底绝对深厚,就是死脑筋不知道变通,两边倒是挺能够互补,可惜我们和他们合作不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你难道不打算继续研发飞行战甲了?」伊洛插了进来,现在这个项目是他在负责,他自然不得不关心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那么几下。」利奇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御风大致已经完善,除非再有什么灵感闪现,今后飞行战甲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伊洛问道,这些人里面只有他最适合提这个问题。
利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实话,他还没有好好考虑过这件事。「你也知道,不管是」龙「还是」飞行夜叉「,又或是」明王「,全都不是我有意而为,完全是无意中碰上的,谁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碰上这样的事?」
艾斯波尔他们一琢磨这话,还真是如此。
「我现在才发现,你和波罗诺夫挺像,那个家伙是情绪型的,热情上来,思潮如同泉涌,一年之中可以做出好几个研究,没有热情就连一部辅助战甲都设计不好。你更加离谱,完全是机遇型的,能不能搞出东西完全凭碰运气。」莎尔夫人在一旁调侃道。
正说着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圆书管理员大叔插了一句:「你们都不感觉奇怪?这一路走过来,我没有看到一部联盟的战甲。他们不可能做的这么绝吧?就算怕被我们看出一些名堂,也至少应该弄几部过时的战甲过来啊。」
听到这么一提,那些战甲制造师也开始东张西望起来,很快他们发现,大叔说得一点不错,联盟的战甲真的一部都看不到。
「我倒是知道原因。」利奇笑了起来:「本来联盟那边没有报名参加刚才的混战,但是看到我之后,他们临时报了四十几个人上来。因为当时路全都被封了,想要回驻地去取战甲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他们把原本用来展示的战甲拿来派上用场了。」
这个消息是他登上战甲之前,密斯拉公主殿下让一个宫廷侍从带给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他小心有人打算对他不利。
「真是不要脸。」莎尔夫人怒气冲冲地大骂起来,旁边的人也连连点头。这个圈子里面的人虽然都知道利奇是骑士,却更习惯把他当做战甲制造师来
看待,联盟的这种手段已经近乎于谋杀了。
「所以我打算报复一下,刺激一下波罗诺夫,不知道那个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利奇当初和密斯拉公主商量好了,用这种办法给联盟的那位神工制造一些压力,如果能够把他压垮,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利奇周围的这些人当然不知道此事,像艾斯波尔这样比较厚道的人,顶多感觉有些胡闹,却也没有看出这件事背后的险恶用心,而莎尔夫人这样脾气古怪的家伙,则在一旁拍手称好。
想要找波罗诺夫,绝对是一件容易的事。
波罗诺夫此刻就站在「明王」的旁边,他的神情异常专注,眼睛看着战甲上的每一处伤痕。
对于像他这样高明的战甲制造师来说,就算不能触碰、不能打开座舱看里面的情况,也有很多办法能够发掘一部战甲的秘密。
刚才他已经从「明王」的动作之中,推断出「明王」的性能,此刻他正打算从伤痕寻找出「明王」的弱点。
刚才的混战让这部战甲伤痕累累,特别是两条腿正面的部位早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明王」没有上油漆,它的打法就是「横冲直撞」和「满地打滚」,给它刷油漆根本就是白搭,而且油漆掉落之后斑斑驳驳,反倒显得难看,所以「明王」的外壳露出的是金属的本色。
那是一种名为「卡斯马尼诺姆」的合金,材料的性能比钢要强得多,同样也要昂贵得多。
波罗诺夫对于他那两种猜测,原本更倾向于前一种,就是这部战甲在操纵方面有问题,想要操纵它至少要有荣誉以上的实力。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怀疑之前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这种战甲必须用「卡斯马尼诺姆」合金制造,那确实不可能大规模生产,只能作为一种专用的战甲。
无法量产的专用战甲,它的威胁立刻变小了许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威胁。同盟之中三大帝国如果认为值得,还是可以让一个兵团全部配备这种战甲,
就连次一等的国家里面,也有一些国家拥有这样的财力。在同盟之中,像以前的蒙斯托克这样的富裕却并不强盛的国家,倒是有那么几个。
好在波罗诺夫对此并不太担心,毕竟拥有如此威力的战甲,其制造工艺即便对同盟的三大帝国来说,也是绝密中的绝密,三大帝国顶多自己组一支兵团出来,不可能让其他国家同样拥有这种强悍得离谱的战甲。
这个道理对于联盟也一样合用,自杀斗气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这个神工可以接触联盟的所有顶级机密,唯独和自杀斗气有关的事他没权利知道,可见弗兰萨帝国对这东西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刚才在观礼台上的时候,他们这帮联盟的贵宾已经讨论过这种战甲有可能造成的影响。
讨论的结果让人沮丧。
就算同盟只组建一个配备这种战甲的兵团,都会让联盟感到异常痛苦。一直以来弗兰萨帝国的自杀斗气就被认为是杀手锏,是联盟得以战胜同盟的保证之一,所以就算同盟做出了「龙」、就算得知同盟掌握了飞行技术,也没有
动摇他们的信心。
现在自杀斗气遇上对手了。
「对我的战甲还算满意吗?」利奇蹓跶似的走了过来,他的身边跟着一群人。
波罗诺夫同样也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除了联盟的那些天阶骑士,还有一批战甲制造大师。不过和同盟这边平等的气氛完全不同,那些战甲制造大师在波罗诺夫的面前,一向都没有什么地位。所以一看到利奇过来,其他人自然而然地退到一边。
这帮人的身边同样也有帕金顿圣国的宫廷骑士保护着,但是这些宫廷骑士绝对不敢阻挡利奇他们。
两群受到严密保护的人聚拢在一起,他们分别代表着联盟和同盟最顶尖的人物,所以眼神互相一碰上,立刻就擦出了火花。
波罗诺夫扭头先看了一眼利奇,又看了看艾斯波尔和莎尔夫人。他感觉很不高兴,特别是利奇看着他的眼神,让他不高兴到了极点。在不高兴的同时,他又感觉很熟悉,那不就是当初他刚刚出道的时候,看着艾斯波尔和莎尔夫人的眼神吗?
一股惆怅的感觉从波罗诺夫的心头升起。
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原本就是战甲制造师世界的写照,永远都会有新的天才冒出来,然后夺走前面那个天才的光彩。
波罗诺夫很郁闷,他郁闷的地方是,他还没有品尝过站在巅峰上的感觉。三大神工的名气相差不多,艾斯波尔因为最擅长的是武器的制造,所以被认为稍微差一些,他和老太婆则势均力敌。
只凭设计出来的战甲数量和质量,他绝对可以把那两个老家伙压下去,可惜的是两个老家伙的根底太扎实了,研究的居然是最高深的领域,挑战的是战甲制造师世界里面的终极课题。这是他所不擅长的。
正因为这样,最近几年他同样也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甚至有了一些成果,眼看着成功在即,只要把最后的东西做出来,然后一发表,他就真正地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之上。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能够挑战他的新人出来了。心里不痛快,波罗诺夫的脸上立刻就显露出来。
「一部不受控制的战甲能够算得上真正的战甲吗?」波罗诺夫绝对是战甲制造师里面的异类,一点都不觉得强词夺理是什么不对。
「一件武器只要能用就可以了,如果再进一步,只要对使用者来说好用,就算在某些方面有些缺陷,也完全可以接受。」利奇毫不在意波罗诺夫表现出来的蔑视,他指了指头顶:「刚才的那些飞行战甲,你肯定也看到了,那东西除了能飞就一无是处……」多余的话就用不着说了,利奇相信波罗诺夫不敢把飞行战甲贬得一文不值。如果那么做的话,这位就没资格被称作为神工。
波罗诺夫并不服气,战甲制造师是最喜欢争辩的一群人,艾斯波尔他们经常为了一项技术争得昏天黑地,波罗诺夫在联盟有着超然的地位,平时没有人敢和他争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嘴笨。
「放屁,那能比吗?你搞出来的飞行战甲和侦察用的战甲一样,都属于特殊用途的战甲。」他朝着「明王」一指:「你打算把这部分在哪一类里面?」
正常的争辩,利奇不是对手,他也没打算这么做。当初他和密斯拉公主计划要把波罗诺夫气死,所以他本来就打算用言语相激。
论耍嘴皮子,利奇绝不含糊,以前在学校里面,打架骂人都是他擅长的事。
他的眼睛—瞪,故作惊诧地说道:「你也会在意理事会定下的那些分类标准?我一直都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不受约束的那种人。反正我才不会在乎那些分类标准呢!我更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评判我设计的战甲。」
这话如果对艾斯波尔或者莎尔夫人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理事会的其他人对此也不会在意,唯独波罗诺夫被呛得受不了,因为后面那两句话就是他刚刚出道的时候说的。
在战甲制造师的世界里面,波罗诺夫一直都标榜自己是创新的典范,对那些固有的规则从来不屑一顾。他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用他的巴掌来打他的耳光?
平心而论,这件事本身算不上稀奇,甚至可以说是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在一千年前,帕金顿圣国的战甲制造师绝对是最具有创新精神的一帮人,而两个世纪之后,那无与伦比的辉煌和成就让他们迷失了自我,虽然技艺越来越精湛,但是在创新方面却日渐没落,反倒是其他国家的战甲制造师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新的突破,最终各国的战甲制造师联合起来造反,搞出了战甲制造师联合会。
之后的一个世纪里面,联合会成了创新的代名词,帕金频圣国的战甲制造师则意味着守旧、落后。紧接着就是席卷整个世界的大战,这场战争结束了战甲制造师之间长达一个世纪的争论,虽然帕金顿圣国最终获胜,但是帕金顿圣国的战甲制造师却是失败者。
战后帕金顿圣国的战甲制造师也加入了联合会。同样也在战后,一大批新兴国家出现,蒙斯托克共和国就是其中之一,这些新兴的国家从之前的战争中看到了帕金顿圣国的日趋没落,也看到了战甲方面的创新对战争的意义,所以拼命投入。
有投入自然有所得,每一次战甲方面的创新就意味着一个新的霸主嵋起,这种状况持续至今。
这期间又多了自由都市卡佩奇这个异数,卡佩奇因为其自由和浪漫的风气,吸引了众多特立独行的人,所以那里从来不缺乏创新。
过去的创新总是会被后来的创新所取代,古往今来都是这样。
这个道理波罗诺夫完全明白,问题是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放屁,放屁。」他的额头暴起了一条条的青筋。为了出席天之祭,他事先服了抑制精神冲动的药,才不像平时那样神经质,但是从刚才到现在这一连串刺激,已经超出了药力能够抑制的范围。
就在波罗诺夫即将发作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在波罗诺夫的脖颈后侧轻轻按了一下。
原本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波罗诺夫,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还显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点住波罗诺夫的是一个白发飘摆的老骑士,不只是他,联盟所有天阶骑士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怒容。他们全都知道这帮人是来干什么的。
就像他们想干掉利奇一样,他们知道同盟也想干掉波罗诺夫,只不过用什么手段非常讲究。
波罗诺夫的精神有问题,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也一直防着有人从这个方面下手。如果利奇刚才的话里面有任何侮辱性的言语,他们早就站出来阻止了,
偏偏刚才的话全都不重,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帮联盟的天阶骑士无法发作,就像同盟对波罗诺夫不敢动用一指之力,联盟对眼前这个小子也没办法直接下手。
看到波罗诺夫被人扶着离去,利奇轻轻地叹了口气。
「很可惜,功亏一篑是吧?」莎尔夫人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不过紧接着她的语气一变:「其实波罗诺夫刚才如果被你气死,我肯定会在一旁拍手称快。」这句话显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唯独大叔和艾斯波尔没有任何显露。
「你们俩的想法,肯定也和我差不多吧。」老太太注意到每个人的神情变化。艾斯波尔苦笑着叹息了一声:「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上确实会失去一个伟大的天才,但是几千万人或许会因此保住一条性命。」这话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是在场的人全都懂。波罗诺夫如果死了,对联盟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波罗诺夫是最注重实用的一位神工,他最擅长的并不是研究,而是分析和改进,任何—种战甲落到他的手里,很快就会被研究透彻,并且研发出改进版本。
他的这个本事,让同盟就算有最新型的战甲也不敢轻易使用,怕的就是一旦落到对方手里,联盟很快就可以制造出类似的东西,甚至在短时间里面迎头赶上。
今天一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的大叔,颇有些忧郁地说道:「恐怕这一次回去之后,战争就要全面爆发了。」
「这恐怕就是安妮莉亚让」明王「曝光的真正意图,这部」明王「用卡斯马尼诺姆合金制造,先不谈造价,卡斯马尼诺姆合金出了名的难以加工,产量一直上不去,所以联盟想要保证他们的优势,就必须尽快发动全面进攻,而且一上来就要动用他们的自杀兵团。」莎尔夫人顺着大叔的意思说了下去,并不是只有她明白这一点,只不过除了她之外,别人都只会把话藏在心里。安妮莉亚这么做,绝对有着她的打算。
联盟如果一上来就全力爆发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二流国家和附庸国,其次是奥摩尔帝国和罗索托帝国。
当然这一次同盟绝对不会像对待蒙斯托克共和国那样,只出钱出力却不出兵援救,肯定会按照当初签署的协议,将大军开往前线。毕竟战场在别的国家,就算彻底打烂了,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局势一旦不对,也可以毫不在意的撤退,这在战略部署和战术安排上占的便宜很多。
瞬间的爆发或许会非常猛烈,却不可能持久,外围的那些国家将这股势不可挡的冲搫消耗掉大部分,接下来就是僵持战。
以三大帝国的实力,最不害怕的就是比谁更能够耐久。
人全都有私心,这些神工和大师们真正担忧的是他们的家——自由都市卡佩奇。
毫无疑问,那里肯定会是最惨烈的战场。原因很简单,那里只是一座城市,什么迂回包抄的战术都用不上,这座城市又有着足够的资源,根本别指望能够靠围困让这座城市投降,所以肯定会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消耗战。
「理事会要不要搬迁到帕金顿或者罗索托?这两个地方更安全一些。」利奇也挺在意自由都市卡佩奇。
「如果真的守不下去,我们会搬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保卫城市尽所有的力量。」回答利奇的是艾斯波尔。
利奇并没有问,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来得及撤退。这几位既然做出了决定,肯定已经把所有的可能全都考虑了进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差一点冲动起来,也想要前往自由都市卡佩奇,为保护那座城市出一分力。但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并不代表一个人,他的背后有着一支兵团。
此刻对于这支独立兵团来说,最重要的是积蓄力量,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一年半载的时间,兵团里面的大部分成员都能够进阶王牌,105小队原来成员里的莉娜、黛娜、玫琳、诺拉甚至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荣誉骑士。
在共和国的历史上,还没有过如此强悍的兵团,但是就算到了那个时候,独立兵团也谈不上能够纵横战场,那些老牌帝国比这强的兵团多得是。
其他人猜不到利奇的想法,但是那位大叔却有那么点感觉,他拍了拍利奇:「等到卡佩奇保卫战开始之后,各国肯定会派出大批的援军,也会派出高级的军事观察团,你可以跟着军事观察团一起来。」
利奇有些不太明白,他不知道跟着军事观察团过去有什么用处?军事观察团的成员有两种,一种像翠丝丽一样,直接加入当地的军队,和当地军队一起参战,另外一种纯粹就是在一旁观察。以他的身份,同盟高层绝对不可能同意他上前线厮杀,所以就算是加入军事观察团,也肯定是第二种类型。
「一直以来,你所看到的全都是低层次的骑士作战,但是在卡佩奇,你将有机会看到高层次的对决。这对你来说实在是早了一些,但是机会难得,你能够看懂多少,就是多少。现在对你或许没什么用,但是将来总有一天你也会达到这样的境界,你所看到的一切,会让你少走很多弯路。」画书管理员大叔说到这些的时候,陈约带出了一丝托付的味道,他自己没有感觉,周围的人却都听了出来。
「你们觉得累了吗?这些破东西根本没什么看头,以往联盟那边还会抛出点东西来,可以让我们看到一点新鲜东西,这一次联盟的战甲一部都没有……」莎尔夫人捶着自己的腰在那里嚷嚷着。
在场的人都明白,莎尔夫人不希望他们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啰嗦,这个话题太沉重,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不过话也确实没错,摆在广场上的这些战甲大部分是他们的作品,虽然也有同盟之中三大帝国和另外几个国家的大师杰作,却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新意。
「不如到下面去坐坐?」艾斯波尔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
进入圣殿的入口并非只有一个,广场紧靠着皇宫的那一角也有一个入口。这个入口正对着皇宫的大门,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那里站岗。
天之祭真正的祭典是在圣殿里面,不过那是帕金顿皇室的家祭,并不对外开放,只是在祭典结束之后,允许别人参观。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够进来,除了天阶以上的骑士和大师级以上的战甲制造师,只有拥有圣皇和四御血统的人,以及刚才混战中得到前三名的少年骑士。
只不过这一次,大混战被利奇活生生地毁了,除了利奇之外,最后剩下的另外两个参赛者是两个三流小国的成员。这两个人知道自己不是利奇的对手,一上来就装死趴在地上,虽然那场混战并没有规定不能装死,但是这样也能获得名次的话,九泉之下的历代圣皇恐怕都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破口大骂。
至于利奇本人,他以战甲制造师的身份就可以进来,而且比第一名更自由一些,可以随意觞摸那些灵甲和神甲,只要不是傻子,全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圣殿里面没有椅子,这是对历代圣皇的一种尊重,所有的人都只能站着。因为圣殿深处于地下,就算最小声地低语,也会显得很响,所以进入到这里的人全都沉默不语。即便如此,人们的脚步声也让这里显得异常嘈杂。
两位神工和那些大师们全都散开各自去找感兴趣的东西,因为平常即便是他们也不能随意进来。
利奇站在—副灵甲的前面,他装作对这东西饶有兴趣。放在这里的灵甲,全都和大厅正中央那部太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毁灭者」一模一样,它们的外表看上去非常普通,颜色灰黑,看上去像是用铅做成的一样。虽然看上去不起眼,这些材料却绝对不得了,它们被称作为「神之合金」。艾斯波尔研究了一辈子的课题,其实就是想破解这种材料的奥秘。神之合金绝对是金属,但是它却有着生物体的特性,受到损伤之后会自我愈合。
不过对这种特性的解释,绝对见仁见智,莎尔夫人就认为这和生物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这种金属有着类似水银的特征,至于它为什么那么坚硬,而不像水银那样是流动的液体,可能是这种材料内部存在着某种类似于磁力的力量,能够把金属原子紧紧地吸合在一起。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神之合金」一旦受到损伤,想要自我愈合的话需要消耗能量。
利奇并不知道这两位神工谁的假设更接近于真相,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想再一次戴上智慧头冠,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神之合金」的配方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只有配方根本没用,所有的「神之合金」全都是一台从太古文明遗迹中挖掘出来的机器制造而成,但是那产量绝对令人沮丧,一年的产量才几十公斤,就算灵甲的体积比普通战甲要小得多,制造一部灵甲也要数百公斤的「神之合金」,也就是说想要制造一部新的灵甲,至少需要十多年的时间。
他倒也不是完全在装样子,他如果想接触「智慧头冠」的话,唯一能够找的借口就是研究这些超级战甲。
以他的水准,肯定不可能让他碰那些神甲,万一损坏一部,那可是大事,谁都不敢肯定能够修复神甲。这些灵甲就用不着担心了,既然能造就能够修理,即便损毁严重到无法修复的程度,这些神之金属也能够熔化回收,再重新制造一部灵甲。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一千多年来还没有一部灵甲被回炉重造过。这些战甲可不是嫩豆腐,没那么容易损坏,再说它们有自我恢复能力,就算有损伤也能够恢复原状。
装模作样了半天,利奇看到智慧头冠的旁边没什么人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并没有笔直而行,为了掩人耳目,他边走边看着旁边的一部部战甲,蹓跶一圈之后才走到智慧头冠的旁边。
像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他轻轻托了托智慧头冠。
这样做有点鲁莽,至少其他人没有像他这么做的,幸好他的年龄比较小,四周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以为这是少年的好奇心。
就在这个时候,安妮莉亚女皇陛下走了过来。
「想试试吗?」她低声说道:「身为今天的冠军,你有资格试戴一下。」利奇当然不会拒绝,他笑嘻嘻地朝着女皇陛下表示了一下敬意,轻手轻脚地把智慈头冠戴了上去。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利奇刚把这东西戴在头上,就立刻进入了那种异样的状态之中。
时间紧迫,他可不想像上一次那样浪费机会。这一个月来,他整天在琢磨,如果再一次戴上智慧头冠,应该询问些什么?
把所有的思绪全都整理了一遍之后,利奇感觉最需要知道的是怎么改进飞行战甲?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眼前就立刻出现了许多圆像。让利奇一愣的是,他看到的并不是战甲的解剖图,而是一种样子古怪的曲线,那似乎是机翼的横截面。
图像并不是静止的,时不时地跳出一些表格和公式,可惜利奇一点都看不懂。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这些横截面牢牢记在脑子里面,既然智慧头冠将这些东西最先演示给他看,肯定意味着这最重要。
看着看着,利奇感觉到有些不妙。因为他看了半天,仍旧还是一些理论的东西,偏偏上面的文字和公式全都看不懂,想停却又停不下来,智慧头冠一旦开始工作,好像就一定要演示到全部结束。
他真正担心的倒不是弄不明白这些东西,他怕的是时间太长,被别人看出破绽。
心里忧急之下,利奇想要把智慧头冠取下来,可惜刚有了这个念头,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种感觉就和当初在泊尔摩的沼泽之中面对那个荣誉骑士时一样。看来不达到天阶的实力,想要让思想和肉体取得同步,根本就不可能。利奇并不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抽动了一下,那动作非常轻微,速度也快到极点,所以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
既然没有办法从这种状态之中退出,利奇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幸好过了片刻之后,演示的图像一下子变了,出现了一些机械装置。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机械装置看上去很简陋,和他最早看到的滑翔翼非常相似,也是用木梁和帆布制作而成,越往后,这些机械装置就变得越复杂,不过样子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样五花八门,而是有了一种固定的样子,从上面看像是一个「士」字。
稍微一琢磨,利奇就感觉这种设计确实有它的道理。飞行战甲有两个问题最让他头痛,一个是平衡,另外一个是如何操纵。
一开始飞的时候,他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侧滑,就算后来练熟了,碰到风大的时候,仍旧会侧滑或者翻滚。
如何操纵的问题其实也和平衡有关,一直以来,飞行姿态都不能变得太快,不管是往上、往下、还是左右转弩,动作稍微大一些都会失控。
此刻看到了智慧头冠的演示,他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原来解决的办法如此简单,只要在后面加一对小翅膀。
另外一个让他眼睛一亮的东西是,这种飞行装置是靠两片桨叶带动,那不就是以前玩的竹蜻蜓吗?
这玩意儿人人会做,没有想到居然除了当玩具,还可以让人在天上飞。他能够飞,靠的是「御风」。
想要练成「御风」不难,但是那需要时间,如果不靠合修的话,可能练个七、八年才会有些效果,如果换上这东西就不一样了,只要是骑士,谁都可以在天上飞。
一想到这些,利奇感觉心中一阵紧张。这件事肯定只能烂在他的肚子里面,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眼前的团像仍旧不停地变换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飞行装置上的那两片桨叶消失了。
利奇松了一口气,原来他的路并没有走错,只不过中间跳过了很重要的一步。
再往后,飞行装置的模样又变得千奇百怪,形状变得越来越尖锐,到了后来甚至连翅膀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演示结束了。
利奇不敢浪费时间,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智慧头冠」戴在他头上的时间绝对不能太长,顶多就一分钟,再长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外界的一分钟,对于这种状态下的他来说,也就几个小时,刚才就已经用掉了一大半。
利奇不敢再挑那些技术性强的问题,现在他已经有经验了,刚才那个问题如果换一种提法,如果他只是问哪种状态最有利于飞行,那么他看到的就会是后面的东西。只要看一眼,他就能够从中获得启迪。
所以他提的第二个问题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面让兵团的实力变强。这一次的反应很快,眼前出现了他和那些女骑士合修的场面,紧接着又换成了他和女骑士们练习战阵,这些全都是他现在已经在做的,利奇的心顿时定了下来,看来这条路走对了。
眼前的图像迅速晃过,越来越多的训练方法让利奇看得眼花缭乱,有很多他并不明白用途,他可以肯定这些绝对不是当今世界任何一个国家所采用的训练方法,很可能是太古文明训练那时战士的手段。
正如当初发现的那样,智慧头冠绝对不会把做不到的东西拿出来,它演示的所有训练方法和用到的器材,稍微花点功夫就可以搞定。
和前一个问题比起来,这个问题容易回答得多。在利奇的感觉里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演示就结束了。但是和前一个比起来,这一次他的所得要多很多。趁热打铁,利奇默想起第三个问题,他想让智慧头冠帮忙改进一下「金刚」。
可惜,这一次一点反应都没有。
利奇连忙换了一个问题,他想要知道太古时代的战士修炼的是什么功法。还是没有反应。
利奇想到了以前有人提出的一种假设,太古时代的战士并不需要修炼,他们需要的只是熟练掌握那些技巧。这种假设来自于对太古遗迹的发掘和考证,具体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里面提到,太古时代的战士可以将外界的能量直接转化为自身的斗气。
当初就是因为看到这段描述,他才对那种假设稍加留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利奇将智慧头冠取了下来。
朝着四周瞟了两眼,他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看到安妮莉亚女皇正朝着刚刚走进来的一个人打着招呼,其他人也都保持着刚才戴上头冠时候的姿态。可以肯定外边的时间没有过去多久。
虽然时间不长,利奇却感觉精神异常疲惫,上次也有类似的反应,但是那时没怎么注意。
现在想来,思想和肉体脱离同步,速度提升到异乎寻常的程度,肯定需要付出代价,最有可能的代价就是精神力的大量损耗。
他至今还记得,上一次离开圣殿之后,好几天都精神恍惚,连境界都暂时跌落了一级,从王牌中期落到了王牌前期的程度。
利奇不敢在女皇陛下的身边继续多待,他怕被这位陛下看出破绽,连忙将智慧头冠放回原来的地方。
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利奇在大厅里面转了起来。突然他注意到大厅的一角放着一部灵甲。
上一次他就看到了这部灵甲,只是没特别在意,这一次他却觉得有些奇怪。
大厅里面放着的全都是神甲,一部灵甲放在这里实在显得有些突兀。利奇朝着那部灵甲走去,他感觉到这部灵甲和走廊上放着的那些灵甲,似乎有些不同。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两者从外表看来似乎没什么差别,就连细节部位也是一模一样,但是他偏偏觉得眼前这部灵甲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他并不知道,当他靠近这部灵甲的时候,安妮莉亚正好回过头来,这位女皇陛下的目光立刻定在他的身上。
这部供奉在大厅里,和神甲放在一起的灵甲,就是赫赫有名的「雷神」。
一直以来她那么看好利奇,就是因为利奇有可能成为第二位雷帝,有可能打造出第二部雷神。万一这件事真的发生了,这个少年就将无敌于天下。那是真正的无敌。
有一些事只有帕金顿皇室才知道,其中之一就是骑士实力的画分。世人都以为骑士的终极称号是「剑圣」,其实并不是这样,在「剑圣」之上还有一个等级,那就是「神」。
之所以称其为「神」,是因为达到了这个境界的骑士,能够掌控任何人的生死,无论是天阶骑士、剑圣或者圣皇,都没有抵挡的余地。
在这种境界的人出现之前,世界上最强的永远都不会是某个人,哪怕是剑圣,在一个国家的面前也显得有些无力。别说同盟或者联盟为首的那几个国家,就算是稍微次一等的国家,如果拼尽全力的话,都能够杀掉剑圣。
但是这招对「神」无效,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神」也是要进就进、要出就出,想杀谁就杀谁。
幸好古往今来,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强者,也幸好这个绝世强者是初代圣皇的忠诚追随者,帕金顿圣国才会有今天的强盛。
不过这并不是她让女儿极力笼络这个少年的原因,对于这种有可能变成完全不可控制的存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他完全成长之前加以扼杀。
但是初代圣皇偏偏还留下了一句话,「曾经辉煌过的血脉,终将渐渐没落,最终彻底消失,只有神之血能够唤起它们往日的辉煌,给它们重新注入活力。」
对于她们这样的圣皇后裔来说,没什么比所传承的血脉曰渐稀薄,更令她们感到惶恐的了。
只有她这样能够登上皇位的直系后裔才知道,真正能够称得上圣皇的,只有最初的七个人,从第八位圣皇开始就失去了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之后到了第十二代圣皇又少掉了一项能力,到了玫瑰女皇玛丽—世的时候,连「圣皇的祝福」这个最重要、也最根本的能力,都显露出即将失去的可能。
世人都只知道玛丽二世是一个贤明却淫荡的女皇,一生之中面首无数,只有她们这些直系后人才知道,玛丽二世打的是广种薄收的主意。她生育了三子七女,死的时候外孙、曾孙、玄孙超过百人,这里面自然有比较出众的人物。
之后的几代都是依靠近亲结合,才能够勉强保持圣皇力量的传承,即便这样,也已经显露出后劲乏力的征兆了。
【第十九卷】第三章:背后一刀
天之祭刚过不久,天气就变得炎热。
和故乡格拉斯洛伐尔比起来,这里的夏天远没有那么闷热,更没有那么潮湿,但是空气中却做彿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同盟和联盟接坏的地方已经发生了一连串的摩擦,全面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就连天之城也失去了往日的悠闲,同盟的高层接连几天都在开会,大街上一辆辆军车出出进进。
别人在忙,利奇也一样。
他刚刚从物资筹备处过来,这个部门是刚刚组建的,反抗军的高屑把他架上了处长的位冠。
利奇很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现在蒙斯托克人里面恐怕就属他的面子最大,不管怎么说:盟的人都要顾及几分他的身份,所以也只有他能够从同盟那里弄到东西。
为自己的国家做一点事,他倒不怎么介意,问题是高屑送上来的清单,内容实在太多了一些。
利奇是一个小市民,以前是,一时半刻还改不过来。对他来说一笔钱如果上万就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上了百万就更不得了。
但是接二连三遍过来的清单上,要求的款项全都以亿为单位,第一次看到的呵候,他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异常快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敢说:实在在太多了。
现在总共有六个难民营,难民人数超过两百万,撤下来的普通军队有三十五万左右,还有将近七万的骑士。
虽然撤退的时候已经把大量的物资搬到了后方,却也撑不住长时间的消耗。
虽然抵抗军在开春的时候已经开垦了一部分荒地,也瓣起了工厂,恢复矿山的运转,但是要维持这么多人、这么多军队,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为此事奔忙,但是做果并不怎么样,所有的人对他都客气气,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战争马上要爆发了,帕顿圣国自己部还没有做好准备,根本没有余力支援别人。
唯一的成果就是,同盟答应按照清单上的数字,调拨一部分粮食过去,毕竟其他的事可以讨价还价,粮食事关人命,绝对没有推托的余地。
连着几天跑下来只有这么一点点成果,利奇已经感觉有些灰心丧气了,所以今天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他就溜了回来。
刚回到驻地,他就听到里面异常吵嚷,还有男人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利奇立刻辨认出来了,那是海格特。
他和海格特是老交情了,自然喜出望外。
「你怎么有空过来?」利奇人还没进大蒙,声音已先傅了出去。
「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你?现在你可是大财神。」海格特倒也没掩饰,直接把目的说出来。
久别重逢,两个人热情拥抱了一下。
海格特并不是一个人,他把那几个兵团长也带来了,这里面就有摩撒赖。
看到学撒赖,利奇颇有些心虚。他把人家的老婆给干了,气势自然就弱了许多,好在最近这段时间跑下来,他的脸皮变得更厚,倒也没在众人面前露出破绽。
「上面的人倒是催得挺紧啊!清单才到我手里没多久,就你们来催我了。」
利奇苦笑起来,就像帕金顿人此刻只看他的面子一样,在蒙斯托克人里面,此够让他给面子的除了105小队的成员和薇利亚等有限几人之外,只有海格特。
「虽然这确实是上面的人的意思,不过我没打算那么傲。」海格特仍旧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样子,虽然现在越升越高,俨然是年轻一代里面的领军人物,给人的感觉却和原来一样。
「你不会告诉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度假吧?」利奇可不信这一套,海格特为人不错,但是这个家伙无利不起早。
「统帅部发给你的那份清单呢?」海格特招了招手。
那份清单利奇随时都带在身边,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他没有多想就遍了过去。
海格特接过去看了两眼,用手指头弹了弹这张纸:「恐怕这段时间你都白跑了吧?」
「让你说对了。」利奇挺泄气,他第三天就感觉自己不是做这件事的材料。
「这是当然的,帕金顿人又不傻,看到这份清单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海格特似笑非笑,话里有话。
利奇的神情一变,他原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什么奥妙,但是此刻听海格特如此一说:立时感觉到不对了。
「这份清单里面要的东西不算多,也就够我们用一整年。不过要东西绝对不该是这种要法,这份清单应该拆成十几份,每一次要一点,帕金顿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至少会答应一大半。」海格特解开了利奇心中的疑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利奇随即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他不知道其中奥妙还情有可原,难道上面的人同样也不知道?
就算高屑的那几个人想不到这一点,其他人总能够看出来吧,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海格特这一个聪明人。
如此看来,把这份清单发给他,是某些人故意这么做的。
「那边又有什么名堂?」利奇有些不太高兴,他最反感的就是自己人斗来斗去,在他看来有那么多的心思,如果花在对付瓦雷丁人身上,或许共和国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些破事免不了。」海格特能够爬到现在的地位,很多事都已经看透了。他往后靠了靠,翘起了一条腿说:「还记得曾经和你决斗的格洛德吗?他的爷爷埃尔文接收了博斯罗瓦以前的那帮手下。布鲁姆老大现在坐上了博斯罗瓦的位置,所以埃尔文老头从心底里面不服气,可惜这件事已经唯定无疑,博斯罗瓦死之前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定了下来,他的威望够高,没有人敢反对,他又死得是那样悲壮,所以大家对他临死之前的决定全都遵照执行。埃文老头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表示些许不满。」
「老家伙打算针对我?」利奇像是屁股上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倒未必。」海格特看了利奇一眼,心里暗想,你现在的身份哪里是那个家伙能碰的?
随手把清单扔回到利奇的手里,海格特说:「这招挺下流,埃尔文弄这份清单之前,把所有的兵团长都找了来,让他们提需要些什么,他做好人,让你去费心思。你如果把清单上的东西都弄来了,他当然高兴,因为得利的是他,你如果做不到,他也没什么损失,还可以在那些兵团长面前煽风点火,你肯定能够猜到他会说什么。」
利奇当然能够猜到,马龙和老爸亚尔诺的手下最多的就是,那帮人躲在后方穷奢极欲,其他人却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人性的弱点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好,就凭这招,亚尔诺的手下名声全都臭掉了。原本他和马龙都担心亚尔诺的那帮手下会反击,没有想到名声臭掉之后,那甜人立刻有了分崩离析的迹象,虽然偶尔玩一些小动作,比如那次餐厅枪击事件就是,预料中的全力反击却没有出现。
正如海格特所说的那样,这招很毒辣,也很让人恶心,让人接招也不是,反击也不是。
「你肯定有对付的办法。」利奇懒得动脑筋了,海格特千里迢迢到这里,不可能只是来看他。
「办法是有……」海格特一阵苦笑,说:「他以前绝对没有想到会走这一步,你知道吗?我犹豫了很久才到这里来见你……青年军恐怕要分裂了。」
「怎么会这样?」利奇非常意外。感到意外的并不必有他一个人,大厅里面还有嘉利、薇利亚和独立兵团其他能够算得上人物的人,她们也同样意外。
独立兵团虽然不属于青年军,但是和青年军的关系异常紧密,绝对到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地步。
「布鲁姆老大和坎贝尔老大最近在很多事情上都产生了分歧,现在的情况很像当初布鲁姆老大和博斯罗瓦之间的纷争,那两个人也曾经是好朋友。」海格特确实挺痛苦,当初他加入青年军,就是因为对布鲁姆元帅的崇敬。
两位老大里面,也是布鲁姆老大更得人心,更能够服众,从情感上来说他不想和老元帅分道扬镳,更别说敌对了。
心情异样压抑,海格特有很多事不吐不快,这些话在其他人面前根本没办法提,只有在利奇面前能够说出口。
「布鲁姆老大是一个老好人,可惜他好过头了,他把青年军当做是自家的孩子。做为一个老好人,当吃的东西不够的时候,总是会亏待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却善待别人。」海格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作法,只能说老元帅高尚到了傻的地步。
「你们承不承认是他的孩子?」利奇调侃道。
让他惊讶的是,海格特毫不犹豫地回答:「承认。」
但他的话锋随即一转:「青年军确实是布鲁姆老大的孩子,可我们已经长大了,全都成家立业,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稍微一琢磨,利奇感觉海格特说话一点都没错。
青年军确实长大了,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受到打压的激进组织。和海格特同期的青年军成员,现在至少也是一个中队长,这些人同样也要为自己的部下负责。
转念再一想,利奇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这几天辛辛苦苦到处跑,却一直没有好好考虑一下他是在替谁奔忙?
他只想到自己是在为国家做事,但是国家的概念实在太抽象,当年博斯罗瓦为了「国家利益」,曾经想剥夺他家的产业送给那些蛀虫,以换取对方的支持。
曾经吃过那么大的亏,还闹出了极大的风波,为什么自己不懂得吸取教训?
「你打算分家?」虽然对政治不怎么了解,但是颐着海格特的比喻想下去,此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总比没完没了的争吵要好得多吧。」海格特挺无奈,如果那边的人也是心复兴蒙斯托克,他们吃点亏也还说得过去,但是明知道那边的人全都不是东西,还要让步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海格特这样认为,并不是没有理由。
大量的伤亡和蒙斯托克的投降,让很多人产生了厌战情绪,而青年军因为比较激进,成员的年纪也轻,所以这个问题不算严重,再加上第二阶段战役里面,青年军打得不错,战后很多人部得到了晋升,也让青年军的士气能够得到保证。
这一来一去,就让那些失意的、没有斗志的人,全都跑到埃尔文的阵营之中。
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前军队进行了改组,连奉行了七个世纪的军队架构都改三重组军队的时候,所有的骑士都按照各自的意愿,可以申请调往心仪的兵团。
经过这次大筛选,埃尔文那边真正成了堆积渣滓的地方,只要是有想法的人就绝对不会待在那里。这种情况下,布鲁姆元帅还偏袒那边就有些过分了,说得难听一些,这简直就是犯罪。
「我这一次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准备一批物资,这也是帮你的忙。」海格特的脸皮一向都很厚。
不过他的话也确实不错,他亲自跑到天之城,确实解决了利奇的难题。
如果他两手空空回去的话,别人想要攻击利奇,他完全可以跳出来证明利奇确实努力了,到时候挨骂的可就是同盟各国,但那是不可能的。埃尔文和埃尔文的手下全都欺软怕硬,只要有可能涉及到同盟的话题,他们绝对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当然海格特更希望能够得到他要的东西。这样的话,利奇的麻烦同样也会消失。
埃尔文那边的人顶多骂利奇以权谋私,而这个「私」也不能算真正的「私」,毕竟得到的东西并不是装进利奇的口袋,而是给了海格特:海格特拿着这些物资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最终也是为了对付瓦雷丁人。
反正对于民众来说,这绝对算不上什么罪名,顶多就是厚此薄彼。以青年军激进的名声和第二阶段战役中的表现,大部分人或许还会认为这没什么不对。
利奇明白海格特的意思,但是他仍旧有些忍不住:「你还要物资?你的军团巳经武装到了牙齿。」
当初同盟给予共和国援助的时候,海格特就靠利奇牵线搭桥,得到了最多的好处,龙战甲第一批列装的名单里就有海格特军团。
当初退到施泰因的时候,同盟援建了一批工厂,这些原本是为独立兵团准备,自从独立兵团驻守天之城后,那些东西全都留给了海格特。
「你肯定没有看过最近的通报,军队改组之后,我又升官了,摩撒赖他们也跟着升官,你以前帮我搞的那些东西只够一个军团用。」海格特绝对是意气风发,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爬到兵团长的位置上,却只用了短短两年成了战区统帅。果然想要尽快晋升,就必须靠战功获得。
利奇原本以为105小队的人已经晋升得够快了,没有想到海格特晋升得更快,当然他本人也不慢,所以他也没什么可嫉妒的。
「你要装备几个军团?」利奇不再多说废话,他和海格特之间没必要绕圈子。
「摩撒赖、克劳德、杰森、葛洛姆、法米拉和伯尔尼,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做了预算,等一会儿我把清单拿给你。」海格特倒也不客气,他和利奇早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西尔维姬和瓦伦最后还是离开了?」利奇叹息了一声。
当初海格特原本打算想把一些零散的兵团救出来,然后再全力挽救战区统帅瓦伦,没有想到瓦雷丁人下手比他早,全力进攻之下,第二战区的主力军团被彻底击溃,瓦伦将军战死。
但是第二战区剩下的兵团虽然暂时听命于军衔最高的海格特,不过那个时候利奇就已经感觉到,这些人中间有了一道很深的沟壑。
西尔维姬很显然是那位统帅的忠实崇拜者,当初就和海格特发生过争执,另外一位兵团长也叫瓦伦,这个人和瓦伦统帅的关系简直是明摆着的。
佐其他的地方,骑士一般不会把孩子带在身边,这样容易滋生特权,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军队部不好,但是在第二战区却不是这样,摩撤赖就把女儿蒂迪带在身边,这显然也是一种风气。
虽然能够猜到这样的结局,但是利奇仍旧感觉异常无奈。
西尔维姬和小瓦伦全都是青年军的成员,也都是和海格特一样做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年轻将领。现在青年军最高屑的两大创始人已经意见不合,年轻一代的中坚人物也出现了裂痕,看来青年军离彻底分裂确实不太远了。
对于这件事,利奇说不出对错。
不可否认,当时的海格特确实有私心,但是凭海格特的兵力,绝对不可能把主力军团救出来,他的作法也没错。至于西尔维姬和小瓦伦,这两个人和海格特分道扬镳同样情有可原。
这就是现实,残酷而又无奈的现实。
「我的清单是出发时拟订的,很多事都不知道:」这里的半路上我听说天之祭上发生的事,据说你大出风头,一个人就把数百个参赛者全都打得倒下了,那气势直逼辉煌骑士……「
海格特还没说完,就被利奇打断了,两个人是老朋友,利奇知道这家伙开始说好听的话,肯定有意图,他完全可以猜到海格特想要什么。
「这件事你别指望了,同盟已经把」明王「和」飞天夜叉「的保密级别提升到最高等级。」
听利奇这么一说,海格特抿了一下嘴。这在他的预料当中,不过他仍旧感觉万分遗憾。
有老朋友从远方来,利奇当然要尽地主之谊。
海格特对帕金顿圣国的主流审美观念实在有些无法接受,他情愿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面泡一个晚上,也不愿意在亮丽的大厅里面一边听着小提琴独奏、一边衣冠楚楚和别人间聊。
利奇实际上也一样,只不过他受到家里人的影响,从小就对上流生活有着一种热切的向往,现在有机会进入这个圈子,他虽然不习惯也感觉到拘束,却尽可能地接受。只有和海格特在一起,他会放松一下自己,回归原来的他。
在天之城里面,想要找到一个符合海格特要求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当初利奇刚来这里的时候,他非常惊奇地发现,这座城市居然没有小巷,而海格特喜欢的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大多都在那些阴暗幽深的地方。
城里没有,就只能去城外。
虽然利奇算是半个主人,但是他显然没有海格特对这里熟悉。
让珍妮帮忙驾车,海格特一路指引着到了靠近外围的一座卫星城。
看路边的站牌,利奇才知道这里叫做「御夫城」,不用说这个名字对应的是御夫星座。
车子直接开进了这座卫星城的中心地带,就和当初他在车上匆匆一瞥看到的那个中心广场差不多,这也是一间店铺和店铺紧紧挤在一起的超大型立体商业广联。
和老妈她们住的天鹅城比起来,这里看上去有些破烂,却也少了一丝拘束。
下了车,把珍妮打发回去,让她明天早上再到这里来接他们俩,利奇和海格特朝着那最热闹的所在走去。
出来泡酒吧当然不会穿着军装,自从成为骑士以来,利奇难得换上了往日的衣服。
虽然是便装,但是他和海格特两个人仍旧显眼,这里的人一看到他们,就知道是外国人。
利奇偷偷看了看身后,果然后面跟着两个人。
自从上次的事件发生之后,帕金顿军事情报部也不再管五百米的限制,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情报部的人仍旧会远远跟着,但是他一旦进入公众场所,肯定会有一个情报部的人跟进来。
海格特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迳直往前走,利奇在后面跟着。
这座商业广场占地差不多有两个街区,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这些店铺卖的东西对现在的利奇来说,绝对看不上眼。
现在已经是晚上,所以一家家店铺都已经亮起了灯。
这个地方虽然是半开放式的,但是因为房子和房子挨得很近,每一层部有廊桥相连,整片商业广场都连成了一体,所以相当于一座占地两个街区的大房间,那些店铺就如同是分隔开的一个个小房间。
越是往里面就显得越幽暗,利奇看到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女郎,这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以前认为帕金顿圣国没有妓女这种职业。
或许是因为他多看了两眼,几个妓女围拢了过来。
「小帅哥,想玩玩吗?让姐姐我教你两手,保证你以后在女孩子面前很有面。」
「还是到这里来吧,第一次我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你看我漂亮吗?还等什么?快过来啊。」
研些妓女在一旁挑逗着,她们还不停地扭臀翘乳,做各种诱惑的动作。
「你对这些感兴趣吗?」海格特停下了脚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利奇。
和奇唯独不缺女人,而且他身边的女人全都是极品,他也知道海格特是在开玩笑,所以催着海格特往前走。
「看样子还是一个雏,脸皮可真薄啊。」那些妓女拿利奇开玩笑。
「什么眼神?」海格特暗自嘀咕着。这条小色狼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那只「鸟」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哪里还会是雏?
不过这话不能对外人说:斯托克高屑在一件事上观点很明确,那就是竟可能保持利奇的正面形象,即便是埃尔文那边也不敢散播对利奇不利的流言。
商业广场中央的地方差不多都是酒吧,海格特领着利奇进了其中的一家。
粗重的柜台,一排像木桩子似的高凳子,对利奇来说,这里的布置和以前住的地方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非常相似。
「给我来两瓶小香槟。」海格特随手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张钞票扔在桌子上。
这是帕金顿的规矩,第一次进陌生的酒吧都要先付钱,当然这指的是第一杯,接下来就可以走的时候再付帐了。
「用不着两瓶,你分我一点就够了。」利奇摇了摇头。
「那怎么行?男人都得会喝酒。」海格特用力拍了他一下。
利奇没有再推辞,他挨着海格特坐了下来。
「我申请调往东线,增援卡佩奇。」海格特双手放在酒吧台上,小声对利奇说道:「这坦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你疯了?」利奇差一点叫了起来:「我告诉你,那里很快就会变成死亡漩涡。」
「我知道。」海格特显得异常平静。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利奇连忙问道。
海格特一阵苦笑:「我进青年军是因为布鲁姆老大,现在和他对干,我心里绝对不舒服。」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神情中带着一丝苦痛:「还有瓦伦统帅那件事也让我难以忘记,当时我确实有私心,但是我没想到结果会那么严重。」
利奇这一次只能默然无语,他没办法劝解。
「我的晋升是坎贝尔老大提名的结果,说实话,这并不是我要的,事后我也看出来了,坎贝尔老大那么做是打算把我架在火上烤。」海格特的眼神里面突然爆闪出两道利芒。
「为什么?」利奇感到异常奇怪,他一直以为海格特是跟着坎贝尔走,但是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感觉一丝怒意。
「谁知道?」海格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这时酒保恰好将小香槟遍过来,海格特拿了一瓶,把另外一瓶推到利奇的面前。
「这是你的感觉?还是有真凭实据?」利奇打算劝一下海格特,在他想来,坎贝尔有可能会利用海格特。
被人利用确实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但是如此激烈的反应,好像也没有必要。
「这件事是西尔维娅告诉我的,坎贝尔老大暗中拉拢她和小瓦伦,他还拉拢了很多埃尔文那边的人。」
「西尔维娅?」利奇颇为吃惊:「她好像和你一直不对头。」
海格特微微一笑,他笑得有些神秘,也有些深沉:「我有几个秘密要告诉你,这就是其中之一。」他把嘴凑到了利奇的耳边,还用斗气将声音逼成了一条细线,径直送进了利奇的耳朵里面:「西尔维侄绝对可以信赖,她是我的恋人,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我们得表现互相敌对。」
利奇顿时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内务部的间谍这么做,他还能够接受,这两个人好像没有必要吧?
海格特知道利奇怎么想:「开始的时候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我不想整天和人决斗。一对情侣相恋多年,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公开关系,这在骑士里面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后来也是无意之中,西尔维娅知道有人要对付我,那一次因为事先有所准备,我不但没事还得了不少好处,所以从那之后,我和西尔维娅就干脆保持着这种关系。」
利奇一边听着海格特的解释,一边回想着当初看到西尔维娅时的情景,好半天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确实有演戏的天分,他居然一点都看不出破绽。
知道了这个秘密,利奇也就了解海格特的打算。
抵抗军高屑已经出现裂痕,海格特的位置正好是峰尖浪头之上,更糟糕的是在别人眼里,他有着很强的靠山,实际上那根本不是靠山,反倒是准备把他打入深渊的黑手,所以海格特申请前往卡佩奇是为了躲开这场纷争。
利奇甚至猜想,最近这段时间海格特太顺了,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嫉妒,再加上他在瓦伦统帅的死上确实负有责任,所以免不了有人在背后拿这做文章,他申请前往卡佩奇,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如果能够活着回来的话,那么一切对他不利的言论就会全部烟消云散。
「我支持你,回头我帮你联络一下卡佩奇那边。」利奇虽然没去过卡佩奇,但是利奇对那边的影响力,比起对帕金顿圣国的影响力来,肯定要大得多。
「不需要特别照顾我们,去卡佩奇还有一个原因,我想看看真正的强者是怎么战斗的。」海格特一扫往日的俯懒,变得异常深沉。
利奇看着海格特,刚才的话让他想起了图书管理员大叔,大叔也说这样的话,「发生在蒙斯托克的战争虽然惨烈,却只是低屑次的战争。」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这段时间看到那么多天阶骑士,见识了两边的实力,利奇已经知道这种不中听的话确实一点都没错。
「地位提升了,你的眼界也提升了不少嘛!」利奇打趣道,不过这话并不是开玩笑,和埃尔文、坎贝尔那帮人挖空心思内斗比起来,海格特此刻已经跳出了蒙斯托克的禁锢,站在一片更广阔的天空之下。
海格特笑了,这一次他真正地笑了。
夜已经深了,有人还在酒吧里面泡着,但是更多的人却准备回房间睡觉。
二楼西侧靠边倒数第二间房间属于薇利亚,这封久别重逢的夫妻早早就进了房间。
从看到丈夫的那一刻起,薇利亚的心就一直部很乱,关上门之后,她就更加不知道怎么办。
房间并不是很大,里面放着一张大床,那其实是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也算是同伴们的一番好意。
插上门闩,薇利亚把心一横,有些事迟早要面对。
灯的开关就在门边,她本来想把灯关上,但是此刻想通的她干脆连灯都不关,走到了床边。
「恭喜你,总算是突破了瓶颈。」摩撒赖说道。
虽然嘴里说恭喜,他的语气之中没有一丝喜悦的味道,反倒显得犹犹豫豫、踌躇不前的味道。
薇利亚的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果然隐瞒不过,丈夫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丈夫的反应也正如她预料的那样。丈夫就是这么一个人,越是碰到大事,就越是犹豫不决。
「女儿……还好吗?」摩撒赖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了,他感觉舌头有些僵直。
「她很好,她没事,至少现在还没事。」薇利亚说话同样样也不怎么利索。
好在摩撒赖已经明白妻子的意思,女儿应该还没有和那个小色狼上床,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人再一次沉默了下来,因为已经没话可说了。
薇利亚默不作声地脱着衣服,反正这件事迟早要捅破,还不如让事情早一点发生。
现在是夏天,里外就两件衣服,所以很快她就脱了个精光。
和利奇的其他女人一样,她同样也穿着皮真的胸罩和内裤,阴部和乳头的地方还衬着棉垫。
看到妻子脱光了站在面前,摩撒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这种感觉只是在刚刚结婚的那段日子有过。
他也三两下脱了个精光,快步走到妻子跟前,一把将妻子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蔽利亚将双腿打开,然后闭上了眼睛,她等着狠狠的一记耳光。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预料中的事没有发生,她只是感到丈夫的手在她的阴部上摸来摸去。
自从披利奇搞到手之后,薇利亚没少吃苦头,她也被注射过淫药,所以阴部特别敏感。虽然丈夫的抚摸非常轻柔,却也让她感到奇痒难忍,淫液源源不断地此密穴里面流淌出来。
这让她感到很丢脸,此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薇利亚羞愤欲死,摩撒赖的心情同样很难受。
身为丈夫,他对薇利亚的身体当然最清楚,刚才蔽利亚脱衣服的时候,他就发现妻子的身体已经变样了。
薇利亚生育过,所以身体成熟而又丰满,但足以前绝对没有现在这么丰满,这对乳房简直就是两个鼓胀的皮球,和蒂迪刚刚生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她的屁股也丰满了许多,骑士因为运动量比较大,所以消耗巨大,一般来说没什么脂肪,所以就算生育过的女骑士,屁股虽大,臀肉却不肥厚,但是现在薇利亚的臀部线条浑圆,用力一捏就可以捏起一团软肉。
最让摩撇赖受不了的是变化是妻子的小穴。
薇利亚的阴阜上一根毛都没有,以前她的阴毛又厚又密,现在变得光秃秃的,又白又亮,还比以前肥厚得多,整个阴阜高高鼓起,摸上去的感觉软绵绵的,却又弹性十足。
更显眼的是阴蒂,大得像花生米一样,颜色血红。摩撒赖知道那是最敏感的部位,以前做爱的时候,多碰几下阴蒂,妻子就会嗤嗤笑着缩回腿来,但是刚才他碰了好几下那肿胀成花生米大小的阴蒂,妻子的双腿却仍旧大开。
说她没有反应却又不对,因为他能够感觉妻子的身体仍旧颤抖了起来,阴道口和肛门还剧烈的收缩蠕动,这种反应以前是没有的。
摩撇赖将手指轻轻插入了妻子的阴道里面,他立刻感觉到很大的不同,他的手指居然被一下子吸住了,有一股力量正将手指往里面拖。
妻子的阴道紧,以前两个人私底下开玩笑的时候,他总是说那地方是铜墙鐡壁,不过那是在插入性器之后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只是捅进一根手指,并不会感到太紧,但是现在,他却感觉手指被夹住了一样。::
前面变紧了,反倒是后面变软了,摩撒赖将手指从妻子的阴道里面拔了出来,试着插了一下肛门。
他原本没指望能够插入进去,没有想到后面和前面一样,一下子就把他的整根手指都吞没了进去,也一样有股吸力将他的手指往里面吸,而且后面的吸力明显比前面还大。
自己的妻子被另外一个男人开发成这样,摩撒赖的心里确实很不好受,胸很闷,也很窝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也激起了他的性欲。
摩撒赖感觉!股狂野的欲望在体内乱撞,他一下子扑到了妻子的身上,性器插入了妻子的体内。
他用力地抽插了起来。
他用的力气确实不小,每一次插到底的时候,总是在妻子的屁股上重重地撞一下,那啪啪的皮肉碰撞声好似是在打屁股一样。
那声音让摩撒赖感到一种异样的满足,这种满足甚至比当初刚刚结婚时候还要强烈。
稍微一想,摩撒赖就明白了。
当初他把薇利亚追到手并没有花什么力气,所以追到手之后,就像是做梦一般,虽然高兴,但是那感觉并不算强烈。这一次,他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失而复得也更知道珍惜,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摩撒赖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了开。
其实在他没来之前,他就已经想过这件事。
妻子卡在瓶颈上已经很久了,如果是在和平时期,无法突破就无法突破,但现在是战争时期,实力稍微差一点点,就意味着生与死的区别,更别说差一级了。
前期的战争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战前蒙斯托克拥有一百四十五位荣誉骑士,五十万普通骑士,但是现在荣誉骑士还活着的有六十几个人,骑士加起来只有七万,从折损率就可以看得出贸力的重要性。
接下来肯定还要打仗,就算瓦雷丁人不打过来,他们也要光复蒙斯托克,骑士的血还会染红这片土地,只有实力强的人才能够活下来。
摩撒赖的心里一阵茫然,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妻子好像有了反应,那愈见丰满的臀部抬了起来,离开了床,她的小腹起伏着,阴道更是用力缩紧许多,那蠕动的幅度也一下子增强了。
摩撒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招待,他差一点就射出来。虽然强行忍住,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他以前听身边的损友谈论起女人的时候,提过名器,身怀名器的女人能够让男人欲仙欲死,能够娶到这样一个女人,对男人来说既是一件异常幸运的事,也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说幸运是因为那个男人能够得到其他男人没有的享受,说不幸是因为那个人很容易早死。
摩撒赖现在知道那绝对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以前他和妻子做爱,总是能够持总半个小时到三刻钟,但是现在妻子稍微用了些技巧,他就差一点喷出来。沓不只是这样,传闲中身具名器的女人性欲往往也很强。摩撒赖知道妻子就
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他勉强能够满足妻子的胃口,生了蒂迪之后,妻子的性欲变得更加旺盛,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现在更用不着多说,完全放开的话,妻子恐怕可以把他嚼成一堆骨头渣子。
骨头渣子是玩笑的说法,不过他也确实看过被嚼成骨头渣子的家伙,以前最擅长玩这一手的就是莉娜,那个女人有着很多外号,比如「榨汁女」、「吸精女王」,他的兵团里面就有人迷上过这个女人,一个星期相处下来,他的那个手下变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之后养了大半年才恢复元气,从此之后看到女人就躲。
似乎为了证实那些传闻,摩撒赖感觉到下面的吸力一下子增强了许多,他的腰眼一阵酥麻,大团的精液喷吐而出。
一开始摩撒赖感觉到很舒服,但是渐渐他开始有些恐慌,因为他发现居然停不下来,老二射了还想射,却已经没什么可射了。这真是要了老命。
摩撒赖并不知道,他的妻子薇利亚此刻也是异常难受。激利亚难受是因为她的底下搔痒难当。
她原本并不打算用性技,但是丈夫开始抽插之后,她就感觉到不对头了。丈夫的性器不算小,但是那要看和谁比,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利奇那根大家伙,那玩意儿有小孩的手臂那么粗,前面的龟头更大,一插进去让她感觉阴道好像要胀裂似的,再加上那小子高超的技巧,就算不动只是塞在里面,就能够让她死去活来。
而且那玩意儿还特别长,可以直接顶进她的子宫。
与之相比,丈夫的动作幅度虽然很大,撞得她的屁股啪啪作响,声势也挺惊人,却搞得她越来越痒,弄得她难受得要发疯。
更要命的是,丈夫的性器没那么长,根本构不到里面,偏偏越里面越痒,这种恶痒还会堆积,堆积得越厚重,她就越难受。终于她忍受不住了,所以想早点结束做爱。
未曾料到刚刚压榨出丈夫的精液,她的身体里面就像是起了化学反应,不但痒没有止住,还变得加倍厉害。
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这肯定是被注射了那种淫药的结果,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底暗自恼怒,那个小家伙也寅在太毒了一些,玩了别人的老婆,居然还想独占。
忿恨的同时,薇利亚又挺无奈,她至少知道一件事,就算没有被注射淫药,她这铱子也离不开利奇的那根硕大的肉棒了。因为别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满足她,甚至都没有办法给予她快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摩撒赖从薇利亚的身上下来,他的老——软得就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毛虫。
刚才那一会儿工夫,他已经感觉到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他同样也能够感觉到妻子并没有满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了。
挨着妻子躺下,摩撒赖抱住妻子的身体,他不得不承认,妻子那被完全开发的成熟肉体有着极为致命的诱惑力,要不是底下那玩意儿连翘一下都做不到,他恐怕会再接再厉整晚上都泡在妻子的体内。
下面那玩意儿不行,摩撒赖只能用手指代替,或许是因为心里清楚,妻子是被利奇弄成这样,他的心里充满了嫉妒,手上的力量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薇利亚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丈夫的虐待,事实上她现在也确实需要丈夫这样做。
底下和里面正恶痒难当,丈夫弄得她有点痛楚,痛稍微能够将那令人发疯的恶痒压下去一些。
摩撒赖当然不知道妻子的感受,他只当是妻子知道对不起他,所以逆来顺受,这样一想他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心软了,他的手也就轻柔了许多,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妻子抓住了他的手,似乎要他继纩虐待她。
如果说,刚才还有那么一丝怨愤的话,这一刻摩撒赖一点这种情绪都没有了。
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的事。
薇利亚年轻的时候,身边有的是追求者,他在众多追求者之中,绝对是很不起眼的一个,但是最后薇利亚却挑了他。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能够拥有薇利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算了,摩撒赖暗自决定,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他能够从伤害妻子那里得到满足?如果那样的话,他岂不成了变态?
难道他去找那个小家伙决斗?这种丑事掩盖还来不及呢,而且那样做的话,他还会落得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更何况他不太敢保证自己能够赢得了那个小家伙。
当初他们就交过手,他虽然略胜一筹,相差却也不多,现在已经时隔半年,以那个小家伙变态的赏力提升速度,都不知道厉害成了什么模样。来的时候,海格特和他曾经推测过那家伙的实力,大致认为那家伙有和荣誉骑士一战的实力,但这是在不动用「明王」的前提下,一旦动用了「明王」,恐怕准辉煌以下的骑士,全都不是他的对手。
想通的摩撒赖已经不像原来那样怒火中烧,不过他的手却也没停,只是不再那么用力。
他和激利亚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疯过,特别是蜜月的那段日子,整天都想着做爱。但是他和妻子一直都没有做过出格的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感觉那样做是对妻子的亵渎。
现在他没有那种犹豫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插入了妻子的肛门之中。
他以前就听别人说起肛交的美妙,只是觉得有些变态,又觉得妻子肯定不会答应他这么玩,所以一直都没敢提,现在他有些后侮了。
「想试试吗?」薇利亚红着脸问道,刚才她洗澡的时候,随手将肛门里面也清理了一下,这是被利奇上了之后养成的习惯。
「我……我恐怕没这个能力了。」摩撒赖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试试能不能帮你恢复一下。」薇利亚支撑起上半身,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转了个身,把屁股朝着丈夫,她的脸则埋在丈夫的胯间。
摩撒赖的眼睛都直了,他感觉下面那根已经缩成一条毛虫的玩意儿,正被小心翼翼地拉直,然后被妻子一口吞进了嘴里。那种湿润而与温热的感觉,立刻给那条死气沉沉的毛毛虫注入了一丝活力,围绕着龟头打转的舌头更是让他舒服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着妻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大屁股,摩撒赖的双手同时摸了上去。这种玩法以前可没有试过。摩撒赖贺得自己又开始有欲望了。
【第十九卷】第四章:醉酒
从来没有上过酒吧,也没有整瓶的酒往肚子里面灌过,第一次这么做,一瓶酒下去之后利奇就感觉房子在打转。
他正琢磨今天晚上睡在哪里,却看到海格特猛地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酒吧角落里面的一群人叽哩咕噜喝骂着。
虽然醉眼朦胧,利奇仍旧能够看出那群人也是骑士,身上同样穿着便装,他们的个头又高又大,绝对不是帕金顿人。
这倒是能够理解,帕金顿的骑士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方,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样做很丢面子。
利奇拉了拉海格特的衣角问道:「怎么啦?」
「那帮兔崽子说:蒙斯托克人的坏话,他们说些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心里不舒服。」海格特解释道。
利奇转头看了一眼跟进酒吧来那个军事情报部的人,那人果然朝着角落走去。
制止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现在也成了他们这帮人的职责。
角落里面的那几个骑士显然也喝了不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其中的一个人看到那个特务过来,随手一巴掌盖了过去。
那个特务也是骑士,他正在掏证件,手插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面,所以这一巴掌过来,他居然没能挡开。
挨了一巴掌,那个特务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猛地一个肘锤打了过去。
这一下的力量可不轻,只听到一声闷响,甩巴掌的那个外国骑士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一群人的人数大概在七、八个左右,围桌子坐着的就有六个人,还有几个在酒吧的舞池里面和妓女调笑,一看到自己人被打,那帮骑士立刻围过来。
随着一阵劲急的风声,七、八个酒瓶朝着利奇和海格特掷了过来。
喝了酒,利奇的反应显得有些迟钝,海格特的反应倒是挺快,不过他只有两只手,虽然挡住了正面的攻击,却没有挡住刚才和妓女调情的几个骑士扔来的酒瓶。
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个酒瓶击中利奇的额头。
洒瓶当场就碎了,里面还有一些酒浆,弄得利奇满头都是。
海格特顿时火了,他猛地把手里的小香槟也扔了出去。
那边同样也是啊呀一声惨叫,一个人双手交叉挡住了酒瓶,但是碎开的玻璃片深深地扎在了手掌上。
见了血,那边人的眼睛顿时红了,他们分出三个人缠住军事情报部的特务,其他人一拥而上朝着海格特和利奇杀了过来。
脑袋上挨了一下酒瓶,利奇痛叫了一声,再被酒一淋,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更不会挨揍不还手。
同样甩手将小香槟瓶朝着一个冲上来的家伙砸了过去,趁着那个人闪身躲避,利奇冲近过去就是一拳。
他这一拳的力量极大,拳头的顶端甚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震响。
对面冲上来的是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反应比较快,感觉到空气的震动,立刻就知道不对。
他一开始还看不起利奇,觉得揍一个小孩实在有些丢人,但是现在他可不敢小看利奇了。
用力将同伴推开,这个人横踏一步招架住了利奇的拳头。
拳头和拳头相击,酒吧里面像是打了一记雷。
挡住利奇这一拳的人身高近两米,身材异常魁梧,简直就是一座肉山,明显是一个力量型的骑士,他的手上长着一屑厚厚的老茧,关节的地方又粗又大。利奇和他相比,简直就像鸡蛋撞在石头上,但是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碎的居然是石头。
只听到那个大汉「嗷」的大叫了一声,另外一只手抱住那个拳头,身体蹬蹬往后直退,最后重重地撞在一张桌子边才停了下来。
「妈的,小心,这小子练的是硬功。」那个大汉用罗索托语喊着,他试着伸了一下手指。刚才和利奇硬碰硬,他感到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铁砧上,痛得他差一点昏过去,他现在不敢肯定手有没有骨折。
利奇出招一向极快,而且一招打出去之后,后招紧随而至,他又喝了点酒,出手根本就没有轻重。把正面相对的那个人击退,他的拳头立刻朝着旁边的一个人打去。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侧的一个骑士撩起一张椅子朝着利奇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椅子变成了许多木头碎片,利奇反应虽然慢了一点,却还是把这一击挡了下来。他身后的海格特同样抄起了两把椅子,抡起来劈里啪啦就是一顿猛砸。
酒吧里面原本在喝酒的人早已经发觉情况不妙,一窝蜂地逃了出去,连酒保也躲到了酒窖里面。
一下子变得空旷的酒吧,正好成为了这两拨人的战场。
骑士和骑士打架,威力自然不一样,那四处横飞的酒瓶全都有着惊人的杀伤力。砸在墙上,瓶子立刻爆裂开来,碎了的玻璃瓶像刀片一样深深地扎进墙壁里。
瓶子扔完了之后,战局变得更加恐怖,两边的人拎着桌椅板凳对砸,破碎的木片四处纷飞。
在这种范围很小的地方混战,利奇实在太占便宜了,他修炼金刚,浑身上下刀枪不入,别人被酒瓶砸到至少是头破血流,但是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被轻轻敲了一下,就连破裂的玻璃片也不能伤到他分毫。
不知道打了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尖锐的警哨声。
利奇不打了,他看了一眼海格待,海格特同样也已经停手。
对面的那帮人也不打了。
大家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夺门而逃。
骑士逃跑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根本不走门。
刚才和利奇硬碰硬交过手的那个人,朝着一侧的墙壁猛地撞了过去,墙一下被撞了个大洞,其他人跟着那个人从开出的洞口逃了出去。
利奇有样学样,他甚至用不着撞,双手在另一侧墙壁上一拍,他的手掌上带震荡之力,只听到「扑」的一声轻响,墙上开了个很大的窟窿。
酒吧隔壁是一家餐晚,刚才酒吧里乒乒乓乓打成一团,餐厅的人全都跑出来热闹,所以里面根本没有几个人。
一看到这是一家餐厅,利奇和海格特就是一阵欣喜。
餐厅和酒吧最大的不同就是,餐厅有厨房,而厨房肯定有后门。
穿过厨房,从后面溜出来,两个人迅速混入了人群之中。而此时,四周早已经警哨声大作,大队的警察冲了进来。
不但有警察,还有宪兵和执法骑士。现在是战争时期,三家联合执法,刚才报警的人已经说了是骑士闹事,所以三拨人全部到了。
利奇和海格特是来喝酒的,可不打算进牢房,就算有人会捞他们出来,那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那些警察、宪兵和执法骑士加起来也就三、四十人,根本不够把商业广场包围起来,所以四周有的是空隙,利奇和海格特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哧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这边,有两个往这边跑了。」执法骑士里有目光敏锐的人物,海格特和利奇的动作虽快,仍旧被捕捉到了踪影。
几个执法骑士跟着窜了出去,在两个人的身后紧追不放。
这边刚一乱,商业广场的另外一角又窜出一伙人,那正是和利奇、海格特打架的那帮罗索托骑士,他们人多,不敢先逃,所以要等得利奇和海格特先出去,把执法骑士引开,这才敢逃跑。
剩下的执法骑士却不敢追出去了,他们总共才来了十个人,有六个去追前面那两个骑士,剩下四个人就算追上那帮骑士,也打不过他们。
逃到看不到那座商业广场之后,那些罗索托骑士停了下来。这帮人里面以刚和利奇硬碰过的那个大汉为首。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真是不走运,想喝口酒都不行。」突然他想起了这次的罪魁祸首,转过身来对准几个人的脑袋啪啪啪地打起来:「都是你们这几个王八蛋,我们又不是政客,有必要说那长长短短的事吗?」
几个人被打得嗷嗽直叫,却也不敢反驳:对骑士来说,拳头永远最有道理。
「头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在硬碰硬的打斗中吃亏,那个小子练的是什么功法?」
一个挨了两巴掌的家伙仍旧不死心,还想要挑起那个大汉的复仇之心,不过他用的手法挺巧妙,没明说,用的完全是暗示。
那个大汉并不吃这招激将法,他瞪了开口说话的家伙一眼,不过他心里也确实在琢磨这件事。
他本人练的就是硬功,而且是这类功法里面非常有名的钢筋铁骨,平时他也常打架,凭着这双铁拳、凭着能挨揍,他就算和荣誉骑士交手都不一定吃亏,没有想到这一次却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能够让他吃这么大的亏,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那个少年修炼的境界比他高。对这种可能,他不怎么相信,硬功可没有那么容易练成,绝对比起斗气的修炼还要难得多。
要不那个少年修炼的硬功比他高级。比「钢筋铁骨」更高级的硬功就只有神技「金刚」了。
比起前一种可能,他更不敢想这种可能。
「那是一只假手,我们没必要和一个残废较真,再说又是一个孩子,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以大欺小。」大汉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过他心里明白,那绝对不是假手,那只手不但硬,而且灵活。
「谁说是假手?」旁边的树林里面一阵乱响,钻出两个人。
经历过前一段时间的战争洗礼,利奇和海格持全都是逃跑的专家,两个人一逃出那座商业广场就立刻折转方向,他们原本没有想到会和打架的对手撞在一起。
刚才说话的是海格特。
「哥们,不想晚上在看守所里面过夜的话,我们就各退一步。」那个大汉已经知道对方是难啃的骨头,不得不放低身段,再说他可不想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他丢不起那个脸。
海格特从阴暗角落里面走了出来:「以后说话别那么难听,蒙斯托克政府是投降了,但是蒙斯托克人并没有投降。」
「你还有完没完?」那个大汉一指身后的几个人:「你刚才也应该看到了,我教训过手下的这帮家伙。」
利奇虽然听不懂两个人说些什么,却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可不管谁对谁错,已经在那边撩袖管了。
一看到利奇的动作,那边的人个个头大。刚刚打过一场,他们都知道对方虽然只有两个人,却是两根难啃的骨头。那个大汉刚才撒谎说利奇的手是假肢,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其实也知道头儿在撒谎,只是不说破罢了。
正当两帮人僵持在那里的时候,一阵警啃声打破了僵局,两帮人拔腿就跑。
利奇和海格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鬼使神差般地跟着那群罗索托骑士一起狂奔,这一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他们中的几个人气喘吁吁,众人这才慢了下来。
有了这样的经历,刚才的那番芥蒂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那个大汉突然回过头朝着利奇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
利奇茫然地睁着眼睛,他听不懂。反倒是旁边的海格特异常惊诧地问道:「你练成了」金刚「?」
「是啊,没人告诉你吗?我在去施泰因的半路上试着练了一下」金刚「,没有想到一下子就成了,不过现在我只修炼到第二重,距离小成还远着呢。」利奇本来想把这件事当做底牌,没有想到接二连三被人拆穿,也就不再掩饰了。
「操,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会让人彻底失去信心。」海格特爆了一句粗口,这并不是玩笑话,认识利奇之前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一心想着能够更进一层挑战荣誉等级,但是认识利奇之后,他已经决定朝着指挥官方面发展。
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那个大汉有些不耐烦了:「别摆架子好不好?」
「这个家伙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海格特指了指利奇。
「听不懂?」那个大汉的反应挺快:「你不会告诉我,这家伙是后天觉醒的那种人,没经过正统的教育。」
「你猜对了。」海格特不敢小看那个人,对方貌似粗鄙,心思却是奇快。
「那么他……」大汉不太肯定对方愿不愿意告诉他实情。
「这件事你也猜对了。」海格特有着自己的打算,现在的利奇实力越强就越有分量,地位也越牢靠,隐藏实力反倒没什么必要。
大汉虽然猜到了真相,却仍旧难以置信。
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不久之前的一件事。
「他是利奇。罗伯特,天之祭上大出风头的那个人?」
「你真聪明,老是猜对。」海格特调侃道。
那帮人一下子感到心理平衡多了,即才他们还觉得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反而落在下风,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可是相比之下,天之祭那天几百个各国天才被一个人砍瓜切菜般地打倒在地,这点小事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打不相识,我们是罗索托帝国第四远征军的人。」大汉伸出了右手:「我叫霍恩,是第三兵团第一大队的大队长。」
居然是一名大队长,海格特和利奇都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两个人就想到,这很自然,如果没有一点身份的话,想出营地都做不到。
海格特和那个人握了握手,既然对方这么坦诚,他倒也不介意结交这些人。
「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不太好公开。」海格特并不是故意隐瞒,主要是利奇的身份太过敏感,那些人有本事打听的话,尽管自己去打听,「刚才被你们打倒在地的那个家伙,是军事情报部负责保护他的特务。」海格特总算没有忘记这件事,他想要看看,那些人有没有本事摆平这个麻烦。
「你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霍恩对打了一个特务这件事似乎不怎么在意,心里想着的只是怎么结交这两个人。
他知道了对面这两个人的身份,立刻猜到他们不可能住在这种地方,肯定是比天之城里面溜出来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不打不相识。他绝对很愿意趁这个机会结识这两个「大人物」。
不谈别的,就冲着那部在天之祭上横行无忌的战甲,他就很想结识利奇这位骑士士中的「怪才」。
他的级别不够参加天之祭,只能凭借传闻知道那天发生了些什么。
传闻中那部战甲强横无比,快如风、急如电、防御如同铜墙铁壁,进攻如同山洪海啸。
对于别的骑士来说,那部战甲强得过分,但是对霍恩来说,却是他一直梦想拥有的完美战甲,他的作战风格也是那样。
「再找个地方喝酒。」海格特根本没有喝过瘾,再说,他和利奇两个也没办法回去。
「那就跟我们来吧,这座城的酒吧是进不了了,我们得去其他城市。」霍恩说:「我们有车。」
这帮人确实有车,一辆放大了许多倍的踏板车,上面勉强可以挤下十五个人。
利奇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玩意儿,幸好旁边有海格特。
海格特轻声解释道:「罗索托有半年的严冬,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就算剩下的那半年里,也有一个半月因为冰雪融化,地面一片泥泞,所以在罗索托帝国,没办法徒步行军,军队调动全都要靠这东西。」
「罗索托人调动军队的速度应该很快。」利奇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好处。
「你说的不错,可惜别的国家学不了。」海格特的话里充满了深深的遗憾。
对这一点,利奇倒是能够理解。
这种车的轮子很小,在雪地或者烂泥地里,直接靠脚下的那块板子滑行,只有到了平整的硬地上,轮子才能够派上用场。
罗索托帝国有半年的时间都被冰雪覆盖,公路网又修得极好,所以才能这么做。
天之城周围的公路网全都修得极好,地面非常平整:但是换成其他地方的普通公路,难免会有坑坑洼洼的地方,这种车就没办法通行了。
这些优点和缺点,轮滑板同样也有,只不过轮滑板装在脚底下,用起来灵活多,看到坑坑洼洼的地方可以直接跨过去。
利奇顿时又有些心动。如果能够把这玩意儿改进一下,说不定对这场战争会有好处,但是转念再一想,又觉得意义不大,因为骑士上战场的时候,全都会上战甲,那还不如用轮滑板呢。
「你们想去哪里?」霍恩随口问了一句。
「天鹅城有没有酒吧?」利奇只知道两座卫星城的名字,一座是天鹅城,另一座就是眼前这座城市。
「天鹅城?」霍恩犹豫了一下,那是等级比较高的卫星城,肯定也有酒吧,却不是适合他们玩的地方,不过两帮人里面利奇的地位最高,自然是听他的:「那就去天鹅城。」
上了那架摸样怪异的小车,一群人朝着天鹅城而去,小车的速度挺快,转眼就到了目的地。
那帮人对天之城附近的每一座卫星城似乎都很熟,一进城,七拐八拐就到了一片颇为热闹的商业区。
利奇敢肯定这里不是他来过的市中心。这里地方不算大,也就只是两、三个街区大小。
霍恩领着他们进了一家酒吧。
和刚才那个小酒吧不一样,这是一个大型的酒吧,当中是一个很大的舞池,
舞池里面灯光幽暗,只见一对对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靠近舞池边缘的人确实是在跳舞,但是稍微里面一些的地方,一对对男女却贴得很紧,利奇甚至听到了那被音乐声压在底下的娇喘和呻吟。
「没其他的酒吧吗?」海格特不太清楚霍恩为什么到这里来,他可不认为利奇好色的名声已经传得那么广了。
「有,不过这里只有两种酒吧,一种酒吧就是眼前这种,为的是让人发泄一下,你在这里可以喝酒,也可以找女人:另外一种是让人闲聊和打发时间,我认为后面那种比较适合老头子、老太太。」霍恩当然也不会说,后面那种的等级高得多,价钱也贵,而且专门宰他们这样的外国人。
海格特原本也没打算另找地方,他这么问,只是想弄个明白。
酒吧里面人很多,几乎都坐满了,不过这帮人个个孔武有力,人数又多,所以直接把人赶跑,占了一个角落下来。酒吧里面有维持秩序的人,不过这些人很有眼力,看出他们是骑士,自然不会过来啰嗦。
「我去拿酒。」霍恩有心结识利奇和海格特,所以干脆大方一把,由他请客。
他挤了出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居然托着一个箱子,那里面一格格放着的全都是酒。
利奇一看,脸色都变了。
那可不是小香槟,全都是威士忌。
以他的酒量,喝这么一瓶下去,恐怕得爬着出去。
别说利奇,海格特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罗索托那个地方冬天冷得要命,喝酒可以取暖,所以罗索托人不管男女都很能喝,酒鬼的数量也最多。
喝酒这种事和实力无关,一个普通的罗索托人也很可能让其他国家的骑士倒下。
看到那些骑士非常豪气地从箱子里面拿了一瓶威士忌,海格特只能舍命陪君子。
「我去拿个杯子。」利奇不是那种硬充好汉的人物。
从吧台那边要了一个杯子过来,他从海格特那里倒了一些威士忌出来,这既是帮了他自己,也是帮了海格特的忙。
「操,这可不是男人的作法。」一个骑士叫了起来。
利奇撩起了袖管吼道:「是男人的话,来比腕力。」
「好,好,好,顺便再下点赌注,最好把其他人也招过来,来一场腕力比赛。」
海格特在一旁起哄。
跳出来的那个骑士立刻就缩了回去,既然知道利奇修炼的是「金刚」,谁还会傻到和他比?
所有的硬功练了之后都会提升肌肉力量,霍恩就是兵团里面有名的大力士,那还只是硬功附带的好处,而「金刚」则是一整套功法,里面有专门增强力量的「金刚力」,和这样的人比腕力,岂不是找死?
霍恩随手盖了那个家伙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本事不怎么样,心眼挺多,男人最重要的不是酒量,而是这个。」他晃了晃拳头。
「喝酒,喝酒,今天能碰上就是有缘。」海格特连忙缓和了一下气氛:「我们都选择刚才那个酒吧,就说:我们能谈得来。」
这话说到了这帮罗索托骑士的心坎上,挑这个地方,纯粹就是为了无拘无束地喝酒。
两帮人顿时拉近了很多距离。
不再提刚才的事,只是闲聊吹牛,海格特和那帮人很快打成一片,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吹牛,海格特说起了前段时期的战争,那些罗索托骑士只有霍恩经历过真正的战场,但是他的感受也绝对没有海格特深刻,所以他们全都听得聚精会神。
骑士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人,很快那些罗索托骑士的情绪全都被海格特带了起来,他们随着海格特一起为战死的同伴默哀,一起痛骂高层的那些官僚,一起为胜利而欢呼,一起为蒙斯托克的投降而愤怒不已。
箱子里面的威士忌开了一瓶又一瓶,海格特一开始还知道节制,到了后来情绪上来,他就把这一切都忘了,说到伤心处,他会大喝一口,用酒浇愁,说:到慷慨激昂处,他同样要大喝一口。
利奇也跟着被灌了好几杯,他不喝不行,海格特和那帮罗索托骑士一起在旁边起哄,幸好他还没有像海格特那样失控,感觉到天旋地转之后,他说什么都不喝了。晃晃悠悠站起来说:「你……们喝,我……四处……转转。我的……家……就在这……里,待会儿……我自……己回家。」
那舸人正喝得起劲,根本没在意利奇说些什么。
看到其他人没反对,利奇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帅哥,跳个舞怎么样?」一个二十七、八岁,长得颇为艳丽的女郎靠了过来,她说的是蒙斯托克话。
海格特吹牛的时候,为了让那些罗素托骑士听得懂,用的是罗索托语,但是偶尔会用蒙斯托克语和利奇说两句话。
这个女郎靠得比较近,所以听进耳朵里面去了,她知道这帮人是骑士,而且地位不低,也看出利奇只听得懂蒙斯托克语。
利奇拍了拍口袋,做出一副没钱的样子。其实他带着钱,只不过现在的他根本不缺女人,根本没必要找妓女。
女郎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我又不是那种人,只是找你玩玩。」
她说得确实不错,帕金顿圣国等级森严,妓女绝对不可能住在这里,这里的人想要嫖妓,只有去外围的那些卫星城。
把利奇拉到舞池的中央,女郎凑到利奇的耳边轻声说:「我一直听说骑士做那事很厉害,所以想试试。」一边说着,她一边替利奇解裤子钮扣。
伸手进去把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掏出来,那个女郎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愿以偿,还是被吓到了。
犹豫了好半天,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死就死吧,还好找了个年纪小,要是找那几个成年的家伙,岂不是要被弄死了?」
她轻轻地撩起了裙子,把内裤拉到了一边,露出已经有些湿滑的花径。
那个女郎肆无忌惮,利奇却有些提心吊胆,他看了看四周。
周围的人全都是男女紧紧连在一起,大部分各自站着,也有一些是女的双腿缠在男的腰上,让那个男的托住全身的重量。这对男的来说是力量和耐力的考验,所以能够这样做的家伙,一个个都显得特别得意。
既然别人都是这样,他的心顿时定了下来。
那个女郎例也不客气,她知道利奇是骑士,双臂勾住利奇的脖子,两条腿一下子就攀到了利奇的腰上。缠住利奇的腰之后,她用一只手勾住利奇,另外一只手握住那硕大的阴茎,将阴茎对准自己的花径。
屁股刚刚坐下去,那个女郎就发出了哼声,她发出这种声音既是因为舒服,又是因为难受。
女郎抬了抬屁股,让那根东西出来一些,这才感觉好受一些:她伏在利奇的头轻声说:「我差一点被你顶穿了。」
「你……不是……要爽……吗?」利奇稍微用力压了压她的屁股。
「嗯……」女郎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都要飞了。
幸好利奇只是用了一下力,目的也只是想让女郎知道什么才是性爱的极致,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放开手,那个女郎缓过一口气来,立刻抱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咬了,利奇一点都不在乎。
果然他听到耳边响起「哎呦」一声。
让利奇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郎居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物,刚才一口咬在肩膀上,差一点把牙齿崩落,却没打算罢休,而是转而咬他的耳垂,用的还是臼齿。
耳垂全都是软肉,就算有「金刚」护体,也不可能让这里变得像石头那样硬,利奇真的感觉有点痛。
「你……有完……没完?」利奇有些恼了。
「刚才你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女郎怒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征服,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这样?就算喜欢,难道每一次都要这样?腻不腻啊?」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利奇居然不像往常那样强势:「你想……要……怎样?」
「我是来寻刺激的,图的是享受,不想找一个长久的男人。」女郎在利奇的胸口划着圈:「你如果能够弄得我很舒服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和你经常来往。」
「这……容易。」利奇将双手搭在女郎的臀部上,他能够弄得女人死去活来,同样也可以让女人欲仙欲死,手法完全一样,只要把握好力度就可以了。
随着双手的揉搓,那个女郎又开始呻吟,一开始她仍旧有点难以承受,虽然利奇没有使坏,她的花径却难以容纳利奇的大东西。但是渐渐地她能够适应了,而且越来越进入佳境。
利奇的心情不错,所以按照那个女郎的要求,他的手法和缓而又沉稳,刺激由浅入深,对那些敏感点不再像以前那样猛攻不放,而是刺激几下就停一会儿,让对方缓一口气,不过利奇并不是停住不动,而是换一个地方刺激。
玩着玩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每一个女人的身上都有很多敏感点,甚至可以说,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不过敏感点有主次之分,以前他都集中力量针对主要的那些敏感点,因为刺激那些地方的效率最高,不知道换个方式看会怎么样?
想到就做,利奇用一只手托住女郎的屁股,另外一只手在女郎的身上抚摸起来,他的手上聚集着淡淡的斗气。
他的手绝对是一双魔手,对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魔力。
才抚摸到一半,那个女郎就已经浑身发软,像一块膏药似地贴在他的身上,那呻吟声如泣如诉,美妙得难以形容。
对女郎的反应,利奇并不陌生,当初他在那个地洞里的时候和爱莎做爱,他也这么做,也会显得特别温柔,而温柔的结果就是爱莎比别的女人被榨得更彻底。
住那群女人里面能够得到这样「优待」的只有爱莎,而爱莎的身体和其他女人比起来稍微弱了一些,所以他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看来,这招或许比强行征服更厉害。
他以前听过冷水煮青蛙的故事,这招和冷水煮青蛙倒是很像,让女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彻底榨干。
利奇还记得,那个故事是用来说明,温和而又渐进的统治手段比强硬而又野蹬的征服要厉害得多。
或许这个道理用在女人的身上也合适。
随着一套套手段施展出来,耳边那呻吟之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起伏回荡就像和四周的音乐应和。
不知不觉之中,利奇的动作也和那音乐声变得同步起来,昏昏沉沉的他仿佛就像和四周的一切融合成了一个整体,他仿佛化作了这片舞池,仿佛变成了那翩翩起舞的每一个人。
就连他体内的斗气也随之舞动了起来,斗气的流淌原本应该像溪流潺潺不绝,但是此刻却变得像是海浪般激荡,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
那个女郎可就惨了,如果说利奇此刻就是一片海洋,那么她就成了海上的一叶孤舟,一开始海上还风平浪静,但是渐渐地风起了,浪也变得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甚至化为了一片怒海,山一般巨大的浪头轻易地就把她这片孤舟撕碎。
当一首乐曲结束,利奇从那种状态中苏醒过来,女郎已经软震如泥,她就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似的。
利奇有点慌乱,他摸了一下她的脉搏,脉搏有些微弱,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他这才松了口气。
把老二塞回裤子里面,重新扣上钮扣,利奇有些哭笑不得。裤子上全都湿透了,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他尿裤子了。
这些肯定都是那个女郎流出来的淫水,这个水量可有点太充沛,偏偏还不能抱怨,因为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事。
突然利奇的鼻子动了两下,他嗅到了一股酒味,酒味来自那片水渍。
利奇原本已经醉醺醺的脑袋越发变得糊涂了。
他没感觉到那个女郎喝多了啊。就算喝多了,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水也不应该带着酒味,那里和胃之间可没有直接的通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觉自己的双手也湿漉漉的。
将手凑到鼻子底下间了闻,果然也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酒味中还混合着女人特有的味道。
顺着手腕一路嗅下去,利奇终于发现,他的身上都在往外冒着酒气。他连忙拉开衣襟,果然一股浓烈的味道冒了出来,那是酒气混合着臭汗的气味。
利奇恍惚间似乎明白了,酒气是从他浑身上下的毛孔之中发散出来,其中的道理不得而知。
那个女郎浑身软得像是没有骨头,利奇找了一个空的座位,把她卷成一团放在那里。
做完这一切,他转头看了看海格特他们所在的那个角落。
那帮人还在一边喝酒一边吹牛。
利奇虽然脑子糊涂了,却也知道自投罗网是一件傻事,他决定开溜。
出了酒吧的大门,他感觉脚下的地面就像是烂泥塘一样,一脚踩下去,有些飘忽。
看了一眼头顶,头顶上满天的星斗,一轮半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头顶上方,利奇傻傻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一摇一晃地往前走去。
【第十九卷】第五章:酒中情趣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摇摇晃晃的黑影迅速掠过,这个黑影走的并不是直线,而是歪歪扭扭宛如蛇行。
一阵狂风刮过,那个黑影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是「呕」的一声,黑影趴在路边狂吐起来。
这一吐就如同翻江倒海,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好半天利奇这才喘了口气。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说醉鬼最怕吃风,一吃风就要呕吐,所以有经验的醉鬼感觉自己实在不行了,总会找一个墙角坐着。
刚才的那番狂呕,把胃里面的酒全都吐了出来,利奇感觉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最先想起来的就是,自己被那帮人劝着喝了一杯又一杯,虽然每一次都只倒一点点,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大半瓶。
这不正是冷水煮青蛙的最好证明?
他暗自庆幸自己溜得快,要不然今天就只能睡马路了。
看来以后得多练练喝酒,训练自己的酒量。
男人就应该会喝酒,虽然不怎么喜欢那帮罗索托人,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帮家伙喝酒的时候确实很豪气,很有男人味。
不过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刚才那种似醉非醉的状态。
在酒吧里面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出来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事,体内的斗气不受控制地自动运转了起来,还有着一种奇怪的脉动。
他不知道这种奇怪的脉动有什么作用,只知道斗气自动运转是到了荣誉境界才拥有的能力。
值得庆幸的是,此刻他体内的斗气虽然失控,走的却是「天听」的线路。要是走「金刚」的循环线路,他的那点斗气早就已经耗尽了。
这种能力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有「合修」这条更好的捷径,但是对其他人的思义就完全不同了。有一些功法没有循环次数限制,比如土属性的功法和侦察骑士的功法,偏偏这类功法的效率都不怎么高,所以修炼它们的骑士大多实力不怎么样,如果他的想法能够成功,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让利奇最在意的是侦察骑士的功法,他最早就是从海格特那里知道,兼修这类功法对突破瓶颈大有好处,突破瓶颈之后好处更多。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一想到这些,利奇的心底就一阵兴奋。
擦了擦嘴角,他离开了那吐得一塌糊涂的墙根。
脑子仍旧有点晕,却比之前要好得多。
突然一阵狂风迎面而来,风很乱,带着许多漩涡。
利奇的身体又开始摇晃起来,这并不是醉酒的反应,他的身体是随着风的漩涡摆动。
风越发大了,利奇的脚步一错,双脚歪歪斜斜地踩踏着地面。刚才呕吐的时候,有些污物黏在鞋子上,所以地上立刻留下了一串脚印。
这些脚印显得异常凌乱,但是凌乱之中却又有着某种规律。
这并不是利奇刚有的感悟,而是第一次戴上智慧头冠的时候,智慧头冠演示给他看的身法和步法。
一直以来他都在练习这些东西,但是始终不得法,之前那段时间,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只得其形,未得其神。
刚才走出酒吧的时候,他的脚无意中互相绊了一下,幸好反应够快,紧接着踏出一步稳住了堪堪坠落的身体。
这一步恰好和一直练习的步法合拍,完全是下意识一般,他紧接着踏出了第二步,就这样一步一步踏了出去。
奇怪的是,以前清醒的时候没有什么发现,此刻醉得一塌糊涂,反倒找到了一点感觉。
这套步法原本就是抽取他所会的技艺,再配合「明王」不受控制的特性融合而成。平时清醒的时候,对身体的控制力极好,当然就感觉不出这套步法的奥秘,此刻这种似醉非醉的状态,反倒正合适。
他有些后悔没把滑板带出来,要不然速度还会更快,步法会更飘忽不定。
可惜的是,滑板对地面的要求太高,不但需要是硬地,还得够平整,甚至连鹅卵石路面、石子路面和黄土路面都不行。
这样一想,利奇又对之前的那个念头有些心动。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搞一种能够在任何地面滑行的东西出来。
如果是在以前,他可没有那么足的信心,他的那些「成就」全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完全凭运气得来,但是现在他却有了自信,智慧头冠就是他的靠山。
一路歪歪斜斜,利奇总算是找到了自家的那幢别墅。
离别墅还有数百米远,他就愣住了。
别墅的灯还亮着,而且所有的灯都亮着,窗前影影绰绰全都是人影。他甚至能够听到有音乐从别墅里面傅出来。
这是在聚会。
问题是,老妈和玲姨在帕金顿圣国好像没什么特别熟的人。
难道她们三个女人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朋友?
利奇感到有些惊奇,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帕金顿人的高傲和排外是出了名的。
晃晃悠悠地靠近别墅,离别墅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利奇感觉有人在注视着他。
注视他的目光来自于斜对面的一幢别墅。
不用说,这幢别墅肯定是被情报局的人占用了。
他知道,自从发生了上一次那件事之后,情报局里面很多人部不好过,最惨的就是那个年长的特务,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利奇原本以为那个人顶多被送往前线的炮灰营,但是现在他知道错了,特务总会知道各式各样的秘密,所以他们要不就是好好干,退休之后拿一笔丰厚的养老金度过余生,要不就从此消失。
这个结果让利奇有些不忍,不过就算他当初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仍旧会那么做,因为他仁慈的话,他的家人就有可能受到伤害。
现在证明效果不错,至少情报局这一次派出的特务非常勤勉,这么晚了还盯着每一个靠近别墅的人。
他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干脆一摇一晃地走近了那幢别墅,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战甲制造师理事会给他的那枚徽章,举在手中朝着那边晃了晃。
那幢别墅的二楼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正坐在窗口。刚才看到利奇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认出了利奇的身份,现在看到那枚徽章更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告诉九处的人,他们跟丢的目标总算出现了,他在自己的家里,让他们别像没头苍蝇似地乱找了。」坐在窗口的入朝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另外那个人原本在睡觉,他负责的是下半夜的监视工作,但是此刻却不得不从床上起来。
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这么晚了还要跑出去报信,落在谁的身上部不会感到高兴,但是他不敢怠慢,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可不想因为误事把命丢了。
利奇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早已经成了帕金顿各个情报部门眼中的大麻烦,他晃晃悠悠地朝着家门走去。
掏钥匙,开门。
进了房间,他有些傻眼了。
一楼的大厅里面全都是人,还全都是女人。
他看到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看到了他,顿时有人「啊」的尖叫了起来,房间里面的音乐也一下子停了下来。
尖叫声只是响了几下,很快就停了下来,很显然那些女人部已经猜到进来的是什么人了。
过了片刻,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妈、玲姨和表姐一起从上面跑了下来,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女人。
「哦——儿子,你怎么来了?每一次你来得都是那么突然,事先也不通知我声。」老妈抱怨道。
利奇看着老妈有些发呆,要不是声音没变,他差一点没认出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老妈。
眼前这个女人高发云鬓,身上穿着柠檬黄的丝绸长裙,脖子和手腕上挂着珍珠项链,气质端庄中又不失清丽。
这是自己的老妈?
利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来得真巧。」老妈忙着在那里解释:「她们都是我以前读书的女子学校的校友,你……可以把这当做是校友会。」
老妈读书的女子学校?利奇立刻想起来了,那不也是玲姨和表姐就读的女子学校吗?
对于那所学校,利奇实在太有印象了。
从老妈、玲姨和表姐的风格,可以看出这所学校有多么了得。
「儿子,你喝醉了?」一看到儿子回来,老妈立刻恢复往日的模样:「你学什么不好,偏要学喝酒?看看你一身酒气。」
「好啦,好啦,现在他最需要的是休息。」玲姨连忙在一旁打圆场,她用胳膊肘顶了顶女儿。
表姐绝对乖巧,她走过来拉住利奇,就像是扶一个醉鬼似的,扶着利奇往楼上走。
利奇的醉意其实已经消去了大半,但是此刻他知道,自己最好仍旧装醉。
上了楼,进了房间,他一路被表姐扶到床上。
床很大,床垫非常软,躺下去之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他还从来没有这样享受过,以前是没有钱,现在成了骑士,有钱却又不能享受了。
床是热的,刚才有人在上面躺过。
突然利奇感觉背后有东西顶了他一下,他连忙侧身掀起床单。
骨碌一声,一个假阳具掉了出来。
表姐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捡起那玩意儿塞进床边的抽屉里面。
拉开、关上抽屉的那片刻间,利奇看到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淫具,他的心里不由得一荡。
对表姐,他一直有那么点心结。
表姐是他身边少有的没被他拿下的女人,更可恶的是,表姐不像奥黛丽那样矜持纯真,这个家伙天性淫荡,当初他还是一个「纯真小男生」,就是被莉娜和这个家伙拉下了水。
这个家伙各种千奇百怪的花样一大堆,却严守着最后那条底线。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不甘心。
利奇一把抱住了表姐。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表姐居然没有挣扎,反倒是迳直趴在了他的身上,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我,以前我确实不可以给你,现在我可以成全你了。」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伸出舌头轻舔着利奇的耳朵。
她的舔舐方式有些特别,喜欢顺着耳廓一直舔到耳孔里面,这绝对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享受。
利奇对这一套并不陌生,以前他经常享受表姐的这种服务。
被舔得又痒又舒服,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表姐的屁股。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表姐把他的手拍了下去:「你的这双手坏透了,不许乱动。」
「这……双手……哪里坏了?」利奇不服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把淫药藏在手掌心里面,趁着和女人做爱,把药抹在女人的要害部位上,弄得那些女人非跟着你不可。」表姐说道。
利奇愣住了,他不知道这种话是从哪里来的。他不是好人,偷偷摸摸给女人下药这种事他确实干过,但是有资格享受这种招待的女人并不是很多。
「谣言……绝对是……谣言。」利奇连忙解释,不过他的手还是乖乖地收了回去。
「就这样别动,让我来为你服务。」表姐并不怎么相信利奇说的话。
解开上衣的钮扣,再解开腰带,表姐的鼻翼动了两下,她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味?你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了?」她双手叉腰训斥道。
看着表姐凶蛮的样子,利奇不由得为宾得默哀。
他不知道表姐在她自己家是什么模样,他只知道以前他们家是老妈说了算,他也听老妈说起过,玲姨的家里也是女人当家,据说那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姨父,怕老婆的程度比老爸还厉害。
看来这是家族传统。
「吃醋……别……吃到……我的身上。」利奇当仁不让,他可不是宾得那个软蛋。
「我是为了你好,外面的女人很脏,别染上什么脏病。」表姐似怒似怜,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
这让利奇不寒而栗,他感觉表姐突然间变得和老妈差不多了,难道结婚真的那么可怕,转眼间就把一个顽皮的少女变成唠唠叨叨的小妇人。
他正在那里感慨,突然感觉到他那东西被掏了出来,表姐正握着那玩意儿在她的阴部轻轻磨蹭着。
这个女人最喜欢吊人胃口,利奇已经见怪不怪了。
过了片刻,他感觉到一个狭小紧窄的洞口,正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老二吞下去。
利奇怒了,虽然看不着,但是后面的那个洞和前面的那个洞的区别,他却很清楚:「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表姐嗤嗤直笑,像是一只偷到了鸡的母狐狸:「我是想让你旧地重游,怎么?不喜欢?这里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别没良心。」
利奇斜了一眼旁边的抽屉:「别……把我当成……以前那样,这里的……第一次真的……给了我?而不是……给了……哪根手指?」
表姐轻啐了一口,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绯红,显然是被说中了。
「好了,我的小冤家,给你就给你。」表姐俯下身子娇声说道,她刚才只是逗引表弟,并不是真的打算出尔反尔。
利奇立刻感觉老二从那紧窄的洞口滑了出来,移到了另外一个湿漉漉的洞穴之中。
「嘶——你的玩意儿可真大,好像比以前又大了许多。」表姐龇牙咧嘴地轻声呼着痛。
「和……宾得比,谁更……厉害?」利奇调笑道,不过一开口他就后悔了没事干什么提表姐的丈夫?不但尴尬,还有些扫兴。
「你怎么能和他比,他是人,你是一头毛驴,还是一头色毛驴。」表姐当然要维护自己的丈夫,她对丈夫确实不忠贞,却绝对忠诚。
利奇不说话了,嘴巴上的便宜没什么可占,他的老二都已经插在表姐的小穴里面,再纠缠这种事,岂不是傻瓜?
他不说话,表姐也不说话,此刻她也有点后悔,真惹恼了表弟可不得了,所以她越发卖力了起来。
表姐的技巧并不算高明,但是各种各样的花招极多,让利奇大开眼界。他身边的女人数量众多,里面有不少性技高明的人物。
手段最高的莫过于诺拉,那是唯一可以让他欲仙欲死的女人,不过诺拉并不会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招,她也不需要,她的手段简单而又直接,早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排在诺拉之下的是莉娜,这个家伙的手段也很高超,花招也会一些,兵团里面的那些女骑士,现在都在跟她学。
喜欢玩花式的大多不是骑士,以前除了表姐,只有克丝琴娃她们的花样比较多。她们是披瓦雷丁人调教出来的,所玩的花样里面大多带着辱虐的味道。要说征服感,和她们做爱的时候,征服感最强烈。
除了这两群人,现在又多了女人帮的那些女人,她们的职业就是服侍男人,所以她们会的那些花样,有的让男人极爽,有的让男人很快射精,还有的让男人感到心理上的满足,这里面也有很多带着虐待的味道。
而表姐玩的这些花样跟那两群女人完全不同。
她的花样不但让男的异常享受,她自己何尝不是也得到了享受。
利奇将双手放在脑袋的后面,微微闭上了眼睛,带着一丝微微的醉意,享受着女人无微不至的爱抚,实在没有比这更舒适惬意的了。
不知不觉中,他对男女间的这种事有了和以往不同的看法,以前的他只知道征服,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到,男女之间如果能够达到某种和谐,那比纯粹的征服更加美妙。
他不求两情相悦、生死缠绵,那样的境界太高,他顶多能够做到爱与欲交织,性与情融汇,灵与肉相合。
楼下的音乐声徐徐传来,他的身体、他的呼吸、他的心神,随着那音乐声起伏跌宕,刚才在舞池里面的情景再一次出现了,又因为此刻的醉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所以感觉越发显得清晰。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让那种和谐出现了一丝破绽,幸好只是很小的破绽,并没有彻底破坏此刻的状态。
门开了,七、八个女人走了进来。
虽然房间里面一片漆黑,表姐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就随手把灯关了,但是他仍然能够感觉出这几个女人都和表姐差不多年龄,显然是上来看热闹的。
「出去,出去。」表姐朝着后面挥着手,她有些着恼了。
「别忘了,以前我们说过的,有好东西绝对不能一个人独自享受。」一个少女低声说道,从她的话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她和利奇的表姐是同学兼好友。
另外一个少女比她更加直接,迳直跑到床边,朝着两个人相合的地方摸了一把,然后娇笑着说道:「真是好东西,好大,好粗。」
但是紧接着她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你们能那么早结婚,我却碰不上中意的男人,也不能学你们偷情。」
听到这话,利奇快要昏了。这是什么学校?教出来的学生一个个都这样。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另外几个少女听到刚才的话之后,也一个个地凑了上来,手也不老实地摸来摸去。紧接着他就感觉床往下一沉,又有人爬了上来。
「别那么急。」表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根硕大的肉棒,她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样东西。
虽然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利奇仍旧能够看清那玩意儿。那是一个头罩,他对这个头罩实在太熟悉了。
以前在格拉斯洛伐尔的时候,他经常戴这玩意儿。
夜渐渐深了,别墅里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喧闹,除了音乐仍旧响着,已经没有聊天和交谈的声音。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别墅里面的人全都已经入睡,在音乐声掩盖之下的是一声声娇喘和呻吟。
这一闹就闹了大半夜,直到天边微微有些发亮的时候,房间里面才没了声音。
清晨时分,利奇从床上下来。
他其实一晚上没睡,但是精神却异常好。
他下床的时候非常小心,因为表姐还睡着呢,她睡得很熟。
打开门,利奇看到走廊上全都铺着床褥,那些女人都在沉睡,很多人的脸上还带着欢爱后的余韵。
昨晚上那一夜的荒唐,绝对会给她们留下无法忘怀的记忆。
旁边的门关着,那是特地留给他的房间,利奇不敢进去,他知道老妈和玲姨就睡在里面,她们俩肯定也睡得很沉。
就像是跳格子一般,利奇小心翼翼地踩着空地走了出来,下楼之后看到客厅里面也打满了地铺。还好现在是夏季,如果是冬天的话,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昨天晚上他没来得及问老妈她们为什么要把以前学校的校友弄到这里来,不过他多少也能够猜到一些原因。
老妈是为了老爸,表姐是为了宾得,她们在替自己的丈夫组建班底。
班底当然不是这些女人,而是这些女人的丈夫、父亲或者儿子。
那所女子学校出来的人大部分都和玲姨一样,嫁给了家境富裕又有一些地位的人物,像老妈这样甘于贫困的,绝对是少数。
整个社会是一座金字塔,这些人原本处在金字塔中间偏上的位置,现在共和国不存在了,整座金字塔都要重建,以前处于顶端的那群人肯定会被挤掉,这样一来以前位于中间的这些人就成了最需要拉拢的对象。
恐怕这里面还有马龙他们的意思,这群女人全都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从老妈、玲姨和表姐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们的外语都很不错,让她们负责和帕金顿人沟通,绝对再好不过。
而此刻和三大帝国沟通又是头等重要的事,这样一来她们在蒙斯托克流亡者中间,也算是有了不低的地位。
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好事。
这就是政治。
带着无限的感慨,利奇离开了那座别墅,他现在只想彻底忘记昨晚上的那一夜疯狂。
那实在太疯狂了。
刚刚走到十字路口,他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
这是一辆特制的车,和又笨又大的装备车比起来,这辆车轻盈而又小巧,上面只有两个座位。
驾车的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公主殿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利奇对密斯拉当然要客气一些。
「昨天,军事情报部的人报告你失踪了,把我吓了一大跳,幸好后来情报局的人说你在这里。」公主适当地表示了一下不悦,这是她的真实心情。
昨天晚上几个情报部门差一点忙翻,所有的人全都把这件事当做是联盟搞的阴谋,没想到最后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场醉鬼间的争吵。更让他们哭笑不得的是,两群醉鬼打完架之后又和好了,另外换了一家酒吧继续喝酒。
「给你们添麻烦了。」利奇只能这样说。
「你们是最尊贵的客人,在这里没有人会限制你们的自由,只不过你们想要外出的话,事先告诉我们一声。」公主不软不硬地给了一句话。
「那个军事情报部的特务怎么样了?」利奇问道,这句话等于是隐晦地告诉密斯拉公主,责任不在他的身上,是她们派的特务太差劲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丢脸,公主殿下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跟进酒吧的特务被打昏了,这还情有可原,毕竟对方是好几个人,寡不敌众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但是外面的那个特务就有些失职,他当时应该跟进去,不管是帮忙打架,还是在旁边袖手旁观都可以,唯独不应该待在外面。
「上一次你说得一点没错,你们和我们之间缺乏沟通,不过你选择的那个联络员实在不怎么合格,我帮你另外找了一个。」公主这么说也是找台阶下,她朝着远处打了个响指。
这个举动绝对不符合一位公主的身份。
从街角的另一边走过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扳着脸,噘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利奇认得这个女孩。
她就是当初在图书馆遇上,还和他有过一腿,之后又给他带来了小小麻烦的家伙。
今天女孩穿着一身制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低着头,完全没有了那天的轻挑和高傲。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雪蜜尔,配给你的联络官,她是四御之一影王的后人。」
那个女孩乖乖地站在那里,她在别人面前敢胡闹,但是在密斯拉的面前却乖得像是一个好宝宝。原因很简单,几年前的密斯拉同样也是一个捣蛋鬼,以密斯拉的身份,理所当然成了这群女孩们的大姐头,在所有女孩里面只有雷帝之后的苏菲能够和密斯拉分庭抗礼,其他人如果不听话,就会被制得很惨。
公主溜达到雪蜜尔的背后,她突然拍了一下雪蜜尔的屁股,转头对利奇说道:「为了避免昨天的事再一次发生,以后她就二十四小时跟着你,你去什么地方,她就去什么地方。」
或许是因为一直扮演端庄高雅的公主殿下,扮得有些累了,密斯拉不知不觉中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她的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她又恢复往日小魔法的身分。
雪蜜尔平日里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更是学院里面的麻烦,但是此刻却像是一只被巨蟒盯上了的兔子一样,蜷缩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利奇当然明白公主殿下那番话的意思。他有些惊讶,对于帕金顿圣国这样的超级帝国来说,荣誉骑士不值得珍惜还可以理解,但是四御后人难道也可以随意送人?
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了?
「上车,我带你回去。」公主冷冷地说道,昨天晚上出了那样的事,她一晚上没睡,今天一大清早就过来,肚子里面本来就有一股火气。
利奇似乎有意要火上浇油似的,他在那里挠着头,就是不上车。
「还有什么事吗?」公主耐着性子问道。
「你知道什么地方能够买到酒?」利奇有意装糊涂,他装作没有看出这位殿下的脸色不对。
「你还没喝够吗?」密斯拉非常意外,她以前以为自己对利奇很了解,因为情报部门有这个家伙的所有资料,但是现在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她所看到的情报,全都说眼前这个家伙是头色狼,却没说他是酒鬼。
「我可以送你几瓶酒,那绝对是最好的。」密斯拉提议道,这招以前百试百灵,她很清楚,帕金顿皇室御用的东西,对这个家伙来说有着什么样的诱惑力。
可惜的是,这一次百试百灵的绝招失效了。
利奇摇了摇头:「我要的可不是一、两瓶酒。」他又挠了挠头:「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或许是一、两箱,也可能更多或者稍微少一些。」
「你要酒干什么?」密斯拉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这个家伙想要搞一次庆祝会?那只需要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他们的人会安排得妥妥当当。难道这个家伙想自己喝?这好像也只要随便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想不通就不想,密斯拉可不打算在睡眠不足的时候再用脑过度,这件事可以交给情报部门调查,再说还有雪蜜尔在旁边盯着,就算有什么新花样,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帕金顿圣国并不禁酒,想要买酒实在很容易。
上了车,进入市中心,密斯拉直接把利奇载到了一家餐厅门口。
让这位公主殿下想昏倒的是,利奇居然没带多少钱,还得向她借钱。
她又哪里会带钱?密斯拉转头看了看挤在后面的雪蜜尔,雪蜜尔同样摊了摊手,她们这种人很少有机会上街,也很少有花钱的机会。
幸好这家餐厅的老板眼力不错,一看到这辆车就知道来的人身份不一般,连问都没问她们三个人的身份,就让侍者去酒窖里拿酒,而且每种酒都拿了一瓶,任凭利奇去挑。
利奇哪里知道什么好酒?他的要求就是酒劲要大,后劲要足,喝在嘴里别太辣。
在那位老板的建议之下,他很随意地挑了一种,也没管便宜还是昂贵,直接要了两箱。
连钱都没付,他抱着一箱酒出了餐听,另外一箱扔给了雪蜜尔,反正这种小事只要回去打个招呼,自然会有人过来把钱付了。
三个人重新上了车。一路上那位公主殿下始终板着脸,从昨天到现在她的心里就一直不痛快,最让她不高兴的就是利奇神神秘秘的样子。
她有种感觉,这个家伙又有什么想法了。
正是这种猜想,越发让她难受,她真想把这个家伙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可惜这肯定做不到。
利奇早就注意这位公主殿下的反应了,知道她心痒难熬,他却打算再撩拨一下,让她再难受一些。
他逗女人一向是用这种办法,只不过以往都是在做爱的时候这么干。
「我帮你们训练的那十个骑士,你们还算满意吗?」利奇问道。
公主斜了他一眼,她一开始不打算回答,但是转念间又感觉不对,这个家伙非常现实,说话从来都有目的。
「很满意。」她龇了龇牙说道:「需要我进一步感谢你吗?」
「那倒不必。」利奇连忙说道,他感觉这一次溜出来实在太值得了,居然能够看到公主殿下的另一面,可惜现在要谈论正事,没时间继续挑逗下去:「我想和你们再合作一次,怎么样?」
密斯拉轻「咦」了一声,把车停在路边。
三大帝国极力拉拢这个家伙,为的不就是能够有机会和他合作吗?所以乍听此话,这位公主殿下立刻显得郑重其事。
「事先声明,我不是很有把握。」利奇被密斯拉那灼热的眼神吓了一跳,他感觉到挑逗得有些过分了。
他怕的是失败。
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他怕万一失败,这位公主殿下的心情会一落千丈,到时候会有什么事发生就很难说了。
「你需要些什么?」公主连利奇想要搞的是什么东西部没有问,这差不多等于是无条件地接受对方的协议。
这个决定做得确实漂亮,利奇的心里舒服极了。
「我要一批侦察骑士。」利奇没有想过漫天要价。
「你又做出了一种战甲?」密斯拉不由得往这个方向猜测起来。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修炼方面有了一些心得,所以想验证一下。」利奇答道,没有隐瞒,也没有详细解释,这么做纯粹就是吊胃口。
表姐就是吊胃口的好手,从表姐那里,利奇确实学到了好几手绝招。
让人看得见吃不着并不是吊胃口的最好办法,更高明的是,让你尝一口知道滋味,然后就不给你吃了。
果然被勾引起好奇心的密斯拉心里更痒了。
她突然朝着利奇一摊手:「把那份清单给我,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吧!我帮你搞定。」
利奇彻底呆住了,他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没打算……」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但是转念一想,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有必要错过吗?
「原来的那份清单已经没用了,我会给你一份新的清单。」利奇说道。这份清单还没有拟订,海格特只弄了一份草稿,但是现在情况变了。
公主的眼珠转了转,白天的时候利奇还拿着那份清单在各个部门转,现在却说这话,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只有那个叫海格特的人。
对蒙斯托克发生的一切、对海格特此刻的处境,她们了如指掌。
利奇只是半开玩笑地吊密斯拉的胃口,但是后者却越想越深,她已经开始往蒙斯托克抵抗军内部分裂方面想下去了。
这样一想,利奇刚才提到的合作,立刻变得涵义深刻。
她首先想到的是,蒙斯托克年轻一代的这两位领军人物已经没有耐性,海格特和利奇打算造反,现在他们正谋求她们的全力支持。
对她们来说,蒙斯托克的意义已经不大,剩下的那支抵抗军对于同盟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让那支抵抗军存在,一方面是做给同盟的那些二、三流国家看,让那些国家安心,同盟对各国绝对会提供保护,就算国土被吞并,也有后路可退。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利奇这个聚宝盆,留着抵抗军就有了可以讨价还价的筹码。
她感觉这个难题已经超出了她能够决定的范围。
【第十九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