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地主】第二十二集
出版日:2011-05-06
内容简介:
跟随在洛勇身边数日,学习并体会到一代大将的用兵手法及风范,许平不禁成长许多。
对于津门之役,洛勇确认敌方掌军者之后,立即让天机营和恶鬼营分四路直辗过去。许平虽想一口吃掉洛凝儿这个小罗莉,但军务火急,只得按捺着返回恶鬼营。麾下将领举荐的白屠擒来行迹可疑的母子三人,被眼力毒辣的冷月套出身分。
许平忆及战死犹然不屈的张维夫妇,火上心头,在稚幼孩童面前彻底凌虐他们的母亲,以消心头之恨……津门之役已然引爆,洛勇和许平商定的直辗计策能成功吗?
【第二十二集】第一章:惜别直隶!
松河县一夜风流,梅开二度。
品尝了人妻和黄花闺女的不同后,许平明白为什么「人妻」这个词会如此刺激男人的兽欲。看着别人的妻子在自己胯下呻吟时,那种心理上异样的满足虽然有点阴暗,却让人有强烈到极致的快感,甚至有一种变态般的兴奋!
陈含兰也是万分配合,极尽妩媚,在许平的诱导下做出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羞耻动作。少妇一旦放开以后,其成熟诱惑是令男人难以拒绝的,或许是天性使然,嫣笑眸落间散发的无比妖媚,都能激起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原本白日宣淫是众多女子最忌讳的事,但未曾尝过的美妙滋味让陈含兰失去自我,在许平胯下散发前所未见的妖媚,不管是高潮时性感的模样,还是一阵阵娇艳动人的呻吟,都让她完全晚变成一个迷人至极的尤物!
折腾到了下午,许平有点累了,陈含兰也已经疲累不堪,氾滥的爱液甚至把床单打湿一大片。无力瘫软的性感模样满足男人的虚荣心,雪白的身子布满吻痕,一双圆润乳房更在激情中被许平掐得留下指印,让本来端庄的女子变得妖冶无比。
累到懒得起来吃饭,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看到眼前被自己滋润得越发迷人的尤物,许平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最后他把陈含兰按到胯下,让她含着自己的龟头,在美少妇娇羞又妩媚的白眼中舒服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陈含兰满面桃红,嫣然一笑,让人感受到女人满足后的可怕魅力。在她殷切的侍候下,许平一边和她调情,一边换上新衣服,思考着如何把这媚气动人的少妇带走。
刘鸣这老乌龟也够配合,或许在他的眼里,女人远远没有权势诱人。毕竟他现在无法享受软玉温香的人间极乐,因此没有半分许平意料中的不舍,甚至还厚颜无耻地以唯唯诺诺的态度询问许平的感觉,以及陈含兰有无侍候不周的地方。
饶是许平脸皮一向够厚,也受不了这种贱到极点的献媚。看来他这绿帽子还戴得很高兴。难道你想要我亲口跟你说你老婆干起来的滋味特别爽吗?
陈含兰面色一羞,眼神迷离地看向许平,再转头看向往日严肃的丈夫,忽然觉得丈夫很陌生。虽说在权势面前低头是没办法的事,但献出爱妻让别人玩弄,他却那么自在,难道自己在刘家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就算没有爱情,但多少也应该有一点亲情才是,陈含兰顿时有些黯然,一开始因为昨夜的全心投入还有点罪恶感,这会儿反而轻松许多。既然刘鸣如此无情,自己也没必要产生丝毫的愧疚。
许平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想和他纠缠,斩钉截铁地说自己要带陈含兰离开。没想到刘鸣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有点高兴。用个女人就能攀上一位大内侍卫,是他意想不到的收获,马上表示这是贱内的福分之类的恶心话!
许平随手把别人的侍卫令牌拿给他,让他看了旁人名讳后,就让陈含兰赶紧收拾细软。刘鸣这老乌龟太过啰嗦,虽说习惯被拍马屁,但他献媚的伎俩实在太差,别说能把人捧高兴了,光是听着就有点恶心。
陈含兰原本以为这只是美梦一场的露水姻缘,一夜夫妻后便形同陌路。当许平说要带她走时,她有些傻眼,随后脸上浮现两朵迷人红晕,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许平。
久未被满足的她特别让人惊艳,经过滋润后,不仅看起来散发成熟魅力,就连眼里偶尔流露的柔媚,都有着让男人无法抗拒的性感,和昨天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比,简直是判若云泥,许平更加高兴的是自己眼光不错,陈含兰确实是个难得的美艳尤物。
陈含兰还有些怀疑,心里也觉得这名位高权重的少年是贪一时之欢才会与自己春风一度。询问的目光看向许平,有忐忑、有疑惑,甚至有一些期待。
「快去收拾吧!」许平轻描淡写地点头。陈含兰瞬间感觉脑子有些发晕,不知道怎么迈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这是自己希冀却不敢奢望的!
陈含兰一去就去了大半天,除了收拾细软外,还和女儿小聚一番。空名这秃驴真不适合拉出来配种,昨天竟然被热情的刘鸣吓跑。只不过想给他娶个老婆,感觉就像是要把他给阉了,有没有这个必要呀!
有时候连许平都想不透,难道这家伙真的没有海绵体充血的时候?又不是太监,怎么会对女人没兴趣呢?凭良心说,刘惠儿虽不是一等一的天香国色,但也算是万众选一的大美人,连这种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难道他的口味与众不同,喜欢三句话说下来就要吃人的母老虎?
反正这门亲事在许平的拍板下算是定案了,刘家欢喜沸腾一片。也不知道他们是高兴攀上一门好亲事,还是终于将泼辣的大小姐嫁出去了?刘鸣希望愈早迎亲愈好,许平只能含糊地说,等大乱平定以后吧!
在刘家人殷勤地欢送之下,带着洛凝儿的小白马以及万事搞定的轻松心情,还有别人娇艳欲滴的尤物老婆,许平惬意地返回直隶。
虽然陈含兰因为离开女儿而有点惆怅,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却不影响她愈来愈动人的成熟妩媚。眉宇间淡淡愁绪更加惹人怜爱,引得许平心里发痒,恨不得立刻进到马车里和她来次赢体教育。
但想到有正事要办,许平纠结一阵,还是让大内侍卫先送她到河北,自己则带着小罗莉的小白马回到天机营驻地,准备和洛勇商讨攻打津门的事宜。
洛勇的到来如所有人的预期,为津门局势蒙上一层更加黑暗的浓雾。虽说已是行动不便的老翁,但还是让津门震了一下,大概谁都没想到朱允文能请出这尊不问世事的大佛来主持攻打津门之事!
大部分津门强征的兵丁本来就不愿意打仗,因为没胆子背上叛逆罪名。洛勇一来就更他们吓得够呛,各地都有逃兵趁着夜色溜走,一开始是三个、两个,但这种蝴蝶效应愈来愈严重,几乎每夜最少有十多个逃兵消失在夜幕里。
还没开打就军心不稳,一向是兵家大忌,三令五申也遏止不了这种恐慌。无奈之下,纪龙只能祭出重典,斩了数十颗人头,才稍稍压制住这种可怕风气。
兵丁逃跑可以动用军法,杀一儆百,产生威慑作用。不过津门百姓的恐慌却是他无法控制的,面对愈来愈多想要离城的百姓,纪龙一筹莫展,总不能连百姓都斩了,更何况不少兵将的家眷都在本地。如果贸然对百姓痛下狠手来扼杀逃难风气,到时候恐怕天机营还没兵临城下,自己的大军就会先内乱。
逃跑的百姓愈来愈多,原本想侥幸守着一点家财的人,这会儿谁都明白守财很容易没命,孰轻孰重,自然高下立判。
对于这些想外逃的百姓,洛勇采取怀柔政策,盘查过后没问题的一律放行,想去哪就去哪,绝不过问。但对于进入津门的路线却联合各地驻军严格封锁,用「准出不准进」的军令严格控制人流,甚至有将要屠城一般的冷酷!
如此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似乎隐隐暗示洛勇有意在大军一到,便寸草不留。
虽说残酷了点,但联想到开朝时率领蟒蛇营杀敌踏尸的骁骑大将军,许多百姓都变得恐慌,连日来外逃的人数成倍增加。
惜别直隶老家伙确实厉害,许平也不由得感叹。由一份份从津门传来的情报来看,洛勇造成的恐惧甚至比十万天机营的兵压城下更加凶猛,甚至连天机营逼近直隶时,津门兵将们的恐慌都没强烈到这个程度!
百姓外逃的间接影响很可怕,透露一种「津门必败」的氛围,影响津门叛军的士气。现实层面来看,没有数量足够的百姓,粮草和后勤都得不到保障,如此恶性循环,结果十分恐怖。还未开战就能施以威压,确实是老将军的独到之处。
有时候细想这种集体恐慌的现象,也觉得不难理解。
天机营销声匿迹多年,威名在老爹刻意地低调下也不响亮,虽有十万之众,但很多年轻人都不太熟悉这个开朝大营。洛勇就不同了,手握蟒蛇营横扫天下,已是人尽皆知。当然多少有被神化的夸张,但无论如何,一个名满天下却急流勇退的开朝大将,总是给人许多联想与好奇,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名恐惧。
洛勇给人的感觉很是神秘,愈是未知的东西,愈会因为猜疑而变得莫名烦躁,自然而然在心里生成不该存在的阴霾。
洛勇尽管是泡在血河里立威的开朝大将军,但他不是毁天灭地的神仙,也不可能谈笑间踏平津门。这种无谓的恐惧在许平看来没有必要,但津门上下都因为这位骁骑大将军而闹得人心惶惶,究其原因,在于他们自己太过心虚,还有对这位神秘开朝大将的诸多猜想所引发的恐惧而导致的。
半个月时间过去,每天逃跑的百姓连数都数不过来。天机营一直按兵不动,虎视耽耽地盘踞在直隶,并没有如想像中大军压境,以「不破逆城心不死」的态度强攻,就连行进和调动规模都不大,细微得连在外游荡的探子都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
愈是这样神秘,愈让人猜疑与不安。战争不只是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的取敌首级,从这一点来看,许平觉得自己学到很多,有时抓住细节来做文章,甚至比金戈铁马的冲锋陷阵更加有效。
津门那边就不同了,纪龙明白自己虽有谋略,但在排兵布阵上却没有足够造诣,犹豫一阵子后,便把这次抵抗朝廷的军权交给周井。目前百姓的逃亡风气猖獗,自己必须把全部精力放到物资的调配上,一旦粮草供应不上,影响比天机营兵临城下更加深远!
周井也不推辞大任,领命的那一天起就开始频繁调动兵马。大队兵将往返于津门和周围要塞、城池驻防,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各路大军严阵以待,等待与开朝大营决定性的一战。
艳阳高照暖意十足,秋风清爽又凉快,是个宜人的好天气。如果不是周围有一队队的兵马和粗壮兵将走来走去,绝对是一个适合郊游的好日子。可惜目前直隶与津门的交界处黄沙滚滚,到处都是士兵们押送物资的身影,个个满面严肃,完全没有让人轻松的惬意。
一匹匹战马拉着满满物资,翠绿的山坡在短短几天内就被马蹄踩出一条路径,士兵们不知疲倦地操练着练过无数次的刺杀劈砍,四周满是压抑的气氛。
这是天机六营的驻扎地,十营人马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开来调整兵马和粮草储备,进入战前准备。洛勇本来一副悠闲样,似乎不太想过问,却突然下令天机三、六和七营驻扎在最前方,并亲自参与人员调动。
调来的物资多为圆木、绳索和火箭一类,冲锋陷阵该用的长矛大刀却少了些,甚至在一些普通物资的分配上都偏重这三个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将军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许平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洛勇身边,谦虚地学习排兵布阵之道。眼见他对物资的调动确实有点奇怪,忍不住好奇地问:
「爷公,为什么要单独把这三个大营摆到最前线?这里已经靠近纪龙的地盘,还没准备妥当,未战先暴露,是不是有些不妥?」
洛勇坐在一顶由几个大汉抬着的轿子,一边巡视物资搬运,一边微笑:「没什么不妥,他纪龙有能耐、有胆子,一开始大可举兵侵犯直隶,若一击而破,直接就兵临京城。但他连这个胆色都没有,你觉得他敢在这时候主动前来挑衅吗?」
「那倒也是!」许平想想也有道理,或许在洛勇眼里,纪龙不过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毛孩子。若他一开始舍弃固守津门的想法,率大军冲杀直隶,向京城逼近,当时朝廷还没集结那么多的兵马,想挡住他也是有点难度,可见纪龙没玉石俱焚的勇气。
洛勇确实眼光独到,他看出纪龙没有冒死一拼的勇气,或许纪龙早把手里的兵马当成保命的本钱,而不是夺取天下的凶器。
「太子殿下!」洛勇满面慈爱地笑了,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
「其实兵家之道除了诡字,就是一个变字。任何兵书都是有理有数,每一句都有道理,但不一定有用,就看你是活学通用还是纸上谈兵。不管地域、天气,甚至是人心和士气的掌控,都是在打仗中慢慢学的,你还年轻,没必要急于让自己懂得用兵之道,欲速则不达呀!」
「谢爷公教诲!」许平稍稍思索,恭敬地朝他拱手。自己有点心急,这些大将军的经验哪个不是从血水里打滚爬摸出来的?靠着言传身教,立刻成就将才的话,确实是不切实际的事!
一行人继续沿着山坡巡视,最后在山坡下找处树林稍作歇息,在树荫底下摆上桌椅,品着小糕点喝茶。如果不是路上匆匆而过的大队人马和兵将,还真有点闲情雅趣的味道!
洛勇并没有间下,按照情报继续号令各营调动。当物资调动和人员的调配在纸上清晰勾画出一张蓝图时,他的面色从微微浅笑变得有几分杀气。眼一眯,突然厉声喝道:「传令,除三营、六营和七营外,其他七营人马飞速集结。日落之前兵压交界线,明日我就要开始打津门!」「那么快?」许平有些错愕。刚才还悠闲地谈笑,看似还没准备好,怎么一下就要开打?没准备妥当之前就动手,是不是有点仓促?
其他人也是措手不及,没想到洛勇谈笑间突然要十万大军压境。大胆的人小心翼翼地问:
「将军,目前人员调动还没完全落位,此时出战恐太过仓促,末将认为还是……」
接下来的话他不敢说,那是影响军心的死罪!洛勇没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眯眼朝许平似笑非笑地问:「不知道督军大人有何见解?」
几日来他都尊敬地以「殿下」相称,这还是他第一次称许平为督军,话里行间的意思已够明白:这个攻打时间是最好的!他洛勇不是一时脑子发热,目前能不能出兵就看许平是否支持他的战略!
许平虽然有点错愕,但犹豫之后,对这位大将充满信心,立刻拿出督军大印在军令上一盖,严声喝道:
「一切谨从大将军之命,各营人马日落之前必须压境边界,有违令者,斩!」
洛勇满意地笑了,在军令下盖上他的帅印,语句有几分阴森:「告诉所有士兵,谁要是慢了一星半点,明日提头来见吧。」
「是!」话到了这分上,两位大神的意见只要一致,自然没人敢再质疑。军令马不停蹄地分发到各营将军面前,让原本有些缓慢的行军速度,瞬间变得快速,甚至快得有些慌乱。
闲杂人等都不在了,树下只剩两人悠闲品茶,洛勇一边轻笑,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指点,轻松的模样不像在行军打仗、寻找前进的路线,更像在欣赏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在地图上看了半天后,他感叹:
「好细致呀,当年要是有这张地图在手,我们起码能早两年把元兵杀回草原!」
肖路明献上的地图确实珍贵无比,这次许平特意让天工部的能工巧匠把华北一带描画数张,果然派上用场。洛勇在地图上画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许平却是看不太懂,他知道其中肯定蕴涵洛勇戎马半生的经验和独到的谋略,是自己得慢慢细品的智慧。
洛勇见许平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这几天相处之下,也没露出皇室子弟的架子,满意地笑了,轻声说:
「殿下是不是也很意外,我老实了那么多天,却在这时突然要打津门?也是老臣无礼,临时决定,无法事前通知你。」
「爷公多虑了!」许平满面疑惑地看着他。他确实对洛勇突然出兵感到分外好奇。经由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洛勇算是稳重之人,绝不会因为一时心血来潮就攻打津门,相信他已看出战机,才会突然下令!
洛勇赞许地点头,眼里突然闪过一道阴光,指着地图上津门屯兵的地点,冷笑道:
「周井这人我还算知道一点,他在排兵布阵上有一套,少年时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如果是那个莫坤,他肯定会重兵屯守津门一城。我等的就是纪龙会把兵权给谁,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能相信周井!」
洛勇言语间不免有赞许之意:
「周井和莫坤不同,他选择把兵马散开,几乎是品字形互相呼应,呈交织的三角形布防,进可攻、退可兵合一处,把两万兵马当成三万在用。这小毛头算是有心计,这一下逼得咱们不能直接兵压津门,而是铺开来和他打混战!」
「确实!」许平想想也有道理,兵守一处,物资的供给就是一个大问题。可周井刚逼得纪龙杀妻灭子,纪龙为何会在此时把兵权给他,按道理说,应该是一直追随他的心腹大将莫坤来掌权较为合理。
「这家伙!」洛勇呵呵笑了,失望地说:
「此人在开朝之时虽战功不大,却是一个天赋奇高的帅才,若非当年朝廷对他不公,否则他也是大明不可多得的疆场大将。」
「或许吧!」许平的话有点飘忽。周井这个人不论敌我都对他的用兵之道赞誉有加,甚至外公都感慨周井的叛变是朝廷的最大损失;若给他戎马杀敌的机会,恐怕他的可怕不下四位开朝大将。
可惜当时四大军营的风头太盛,将元兵杀回草原后,内乱又起,周井率领地方兵马打得各路枭雄晕头转向,甚至创造以一千杀退五千的可怕战绩,这样有才华的人,却被四大军团的光芒所覆盖。立朝之后,嫡系武将当道,他更被放逐到当时还破败无比的津门,不仅没有得到应得的封赏,更因为才能出众而被嫉妒,从一个万人将军贬成百夫长,他的委屈可想而知。确实是朝廷对不起他,才导致现在周井成了最大的一只拦路虎!
往事尘封多年,许平自然不能说朝廷的不是,只能苦笑,无奈地说: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纪龙确实有胆量,在这时还敢用周井统领大军,他是孤注一掷了!」
洛勇看着脚步加快的运输兵们,朝正在感慨的许平说:
「周井比我们任何一人都更清楚津门的局势、地势,包括各地情况。他安排的会是最有效的阵形,毕竟我们有十万大军,不可能全扑上去漫无目的地攻城。纪龙的大军也有十万左右,他不能把十万兵马全摆到城墙上防御,所以分开来最能发挥效用。即使我们想逐一消灭,都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这家伙倒是会算计!」许平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有点纳闷洛勇为何如此重视周井,等了那么多天,只是在等纪龙会把兵权给谁。
惜别直隶「正是他的长处。」洛勇看出许平的想法,轻声笑道:「不是我太过重视他,而是人和人的统兵之道不同。你的敌人,你才能用最有效的办法对付他!」
「明白了!」许平脑中灵光一现。有时候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兵马的运用变化很大,单纯从数量来看并不能决定战斗胜负,应该分析敌我,从天时地利的角度来选出最好的办法!
莫坤这人虽说是个将才,但他有点浮躁轻佻,在南坡交手以后,感觉他不是什么世之枭雄,许平也没给他太多评价。但周井这被贬落在津门的无名将军却能引起多人重视,只能说此人盛名之下定有能耐,自己在战略上应该重视他,顶多在精神上鄙视他。
「殿下一点即破呀!」洛勇见许平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马上满意地点头,用有些缅怀又有点玩笑的口吻说:
「当年圣上未及九五之时,虽也是英雄少年,但不见得有您聪明过人,心不浮、气不躁,重视你面前的敌人,才是帝王该有的风范!」
「爷公过奖了!」许平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一夸,许平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这种真实感不是阿谏奉承的话所能产生的,让他的精神在一瞬间变得特别愉悦。
洛勇一直耐心地为许平分析目前形势,包括周井的排兵布阵之道,还有天机各个营擅长哪种作战、每位将军惯用手段是什么、如何配合地形破解环环相扣的防御等等。他对形势仔细入微的眼光,让许平一直不停点头思索,越发感觉这位开朝大将的谋略值得自己谦虚学习!
洛勇似乎很喜欢许平谦虚的态度,毫不保留地把看法说出来,包括他为什么突然下令攻打津门的原因、是哪个城池的布防让他觉得不能再拖。事无钜细,倾尽半生戎马所换来的经验,一一呈现在许平面前。
日近黄昏,已是晚霞漫天,眼看快要入夜,洛勇讲了半天,因口渴抿了一下茶后,见许平眉头紧锁,意有所指地笑道:
「殿下,您差不多可以返回河北了。出来这么多天,难道您一点都不担心恶鬼营吗?」
「有您率领天机营镇压,这次的平叛之战有什么好担心的?」许平既是钦佩,又有点恭维:
「元平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您身边这段时日受益匪浅!我还想多待数日,学习爷公的行军之道。」
洛勇的侃侃而谈不是炫耀他曾有的风光,而是充满着让人回味无穷的大智慧,许平觉得有很多地方还消化不了,个中精髓、随机应变的能力,甚至一些冷酷至极的观点,都值得自己细细球磨!
「那都是嘴皮上的功夫!」洛勇摇摇头,感慨地说:
「讲得再多都是虚的,真正的经验是靠你斩下一个个首级换来的。这些计策只对目前的津门有用,日后换个地方或者换了对象,这些看法反而会成为绊住你的累赘。」
「元平受教了!」许平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态度,四位开朝上将已经死了两个,外公那为老不尊的先让他死一边去,和他谈打仗,他大概只会打哈欠;和他谈钱和酒肉,老家伙才会有兴趣。现在难得可以学学古时行军打仗的学问,哪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呀?
「殿下又谦虚了!」洛勇哈哈笑了,爽朗地说:
「其实我也没多少可说的,您只要记住『因地制宜,才是最重要的。你准备得很充分,敌人也准备得很充分,将会是一场消耗战,不如在这时突然出击,用最有把握的手段。谁都不能保证旗开就会得胜,但过度犹豫却会失去战机,有时候把握不了机会,就必须自己创造这个机会!」
你准备的时候,敌人也在准备。机会有时不是偶遇,而是可以自己创造!
许平深有所感,赞同地点了点头,问:「爷公,周井的防御十分周密,您打算如何破解?」
洛勇稍稍定神,满面严肃:
「我的想法是把天机十营分开,其他七营或按兵不动,或攻打其他援点;三营、六营和七营最擅长的是攻城,我给了他们充足物资,让他们分东、西、北三个方向,直打津门,用围点打援的办法阻止其他军马集结,由此破解周井的品字形布防!」
十万人马的混战在他眼里竟如此轻松写意,许平仿佛能看到硝烟一起时,遍地厮杀的景象,到处都是手起刀落的人头,兵将们在血水中一个个倒下,或是敌人被斩于脚下,狰拧前行。这种血性十足的场面,想想都让人有点兴奋!
「元平愿随左右!」许平迫不及待地表态。十营人马对津门的围剿战!这种难得的战事是增长经验的好时机,能在旁边就地取经确实不错。不过他疑惑地问:
「为何只打东、西、北三面,唯独不攻打南面呢?」
「殿下还装傻?」洛勇狡黠地笑了,一副「你是小狐狸」的眼神看着许平,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
「南面驻扎的是你的四万恶鬼营呀,难道战鼓打响后,你想摆着他们在旁边摇旗呐喊?」
「恶鬼营虽有四万,却没经历过这种大战!」许平心里没底,坚定地想跟在洛勇身边,看这场——聂烈烈的围点打援是怎么打的,直接用三万大军强攻三个城门,剩下七万便会陷进混战局面,这想法实在太大胆了!
「殿下,继续装傻吧!」洛勇眼里闪过一丝窃笑,他胸有成竹,意味深长地说:
「如果没有破城良方,您以储君之尊会一直停留在河北这个最前线?就算您是一时兴起顽皮而闹,按圣上的英明,绝不会同意你没事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知老臣说的对不对?」
老狐狸呀!许平不假思索地点头微笑:
「还是瞒不过爷公呀,我确实有一些想法。但恶鬼四营都是新兵,想破城却不太实际;现在有天机营压境,自然想试一下先前的计划是否可行!」
「有我在这边牵制三个方向……」洛勇不置可否地点头,突然满面肃杀,阴森森地说:
「殿下大可放心攻打南边。此次机会难得,兵将的经验是杀出来的,若一直不上阵杀敌,如何得到一支血性十足的军队,以及藏于军中的明珠之才?」
「爷公准备什么时候开打?」许平一听也明白了。洛勇和老爹的意思一致,打津门虽以天机营为主力,但恶鬼营不能错过这个磨练的机会!
「今夜攻城略地,三天之后天机营兵临城下!」洛勇满意地点头,犹豫片刻后还是嘱咐道:
「殿下最好早点回去调动兵马,十四万大军如果能在同一时间发难,任他周井如何聪明盖世,也很难立刻权衡轻重,起码能让他暂时乱了阵脚!」
「元平明白了!」许平满面严肃地点头,感激地说:
「和爷公相处几日,让我学得不少兵家之道。待到津门城破之时,元平必在京城摆上御宴,为爷公庆祝这不世之功!」
「去吧!恕老臣不便行礼相送。」洛勇一副「我累了」的模样,缓缓闭上眼,脸上却闪过一种让人察觉不到的不自在!
「告辞了!」许平不再啰样,虽然短时间内决定攻打策略有些仓促,但现在考验的是军队的应变能力,自己必须尽早赶回去调动兵马,三天之后势必要兵临城下,参与这场平定乱世的大战。
在此徘徊一段时间,许平也惦记自己地盘上的情况,回到行邸后,他赶紧命人收拾东西,带上兵马,连夜赶回河北!
等打点好一切,许平翻身上马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童嫩十足的呼唤,由远而近,让人听得骨头都有些发酥:
「太子哥哥……」
回头一看,只见一匹小白马急速奔来,上边坐着一个红衣粉裙的小罗莉。红嫩红嫩的小脸、精致得有些梦幻的容颜,闪闪动人的眼瞳微微发红,似是万分不舍。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得要命,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众将一看是洛凝儿来了,赶紧识趣地跑远,互相暧昧地笑了笑,装起瞎子,二千多名兵马作鸟兽散。这时哪个敢去阻拦,不是活得不自在,就是想死!
许平一看她着急地策马而来,心里微微愧疚。本来答应陪陪她,但每天都跟在洛勇身边,有点冷落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不由得责备自己,怎么离开前忘了和她说一声?难怪她不舍之中有点小哀怨。
「凝儿……」许平轻唤一声,见小罗莉眼里有责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洛凝儿来到许平面前后,轻轻停下。这倔强的小罗莉原本有满肚子苦水要倾诉,这时却娇羞地低下头,抿着下唇欲语还休,虽然可爱动人,但掩饰不住眼里的委屈。她到了许平面前就有些说不出话,心里本已想好的词句,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你来送我吗?」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许平苦笑,赶紧解释:
「不是太子哥哥不想陪你玩,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
「我懂……」洛凝儿沉默半天,突然眼圈发红,漾起泪花,低头哽咽:
「可、可你要走也不和我说一声。凝儿在您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话音才一落,小罗莉就轻轻抽泣,两行委屈的眼泪不整齐地滑过细嫩脸颊,万般委屈这时候已说不出来了。年幼的芳心第一次为一个男人颤动,虽然松河县的一夜是一场闹剧,却让她有特别的感觉。她第一次会傻傻的笑、傻傻的想一个人,甚至梦中都会出现动人身影。
即使她是洛勇疼爱的曾孙女,也不敢在非常时刻顽皮。她每天发呆,期待熟悉的身影出现,听丫鬟们说着关于太子哥哥的消息,但是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他出现,每天都在期待和失望中度过,让她小小的心灵都有些承受不了。
每次她只能安慰自己:男儿以国事为重。但她有时也会忐忑地猜想,太子殿下的女人多,是不是他忘了自己这个青涩的小丫头,少女情怀总是诗,幻想和担忧交织,虽有一种异样甜蜜,却时刻折腾着这颗情宝初开的心!
好不容易等来消息,却说太子率领兵马连夜赶回河北。洛凝儿坐不住了,心里有点生气也满是委屈,她顾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跨上心爱的小马追来,但追上后却不知该说什么。也许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在意自己,不想继续茫然地思念下去!
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开始还不想让自己那么丢人,最后洛凝儿还是禁不住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泪水配上委屈的模样,瞬间让许平心疼不已,本能地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马上,紧紧抱住怀里颤抖的小身体,很是自责:
「你别哭了,我本想派人通知你,又怕你伤心,所以想等走了以后再和你说一声!」
「骗人……」洛凝儿一边摇头,一边蜷缩进许平的怀里。尽管周围密密麻麻全是装瞎子的禁卫队兵马,这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边瑟瑟哽咽,一边颤声说:
「你就是不想理我,人家知道您嫌凝儿小,您不喜欢胡闹的小女生……」
她嘤嘤而泣的话语无伦次,但倾诉万般委屈的柔弱姿态却特别动人。许平想解释却开不了口,再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实在太诱人,脑子一热,也顾不得周围的人,便捧起她的小脸,用火热眼神凝视她如水般柔和的双眸。
洛凝儿原本哭得楚楚可怜,被许平这么一凝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委屈的眼泪瞬间止住,小脸似是被大手的温度感染,腾的一下变得通红,颤抖着小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凝儿,我喜欢你……」许平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用最深沉的声音安慰眼前楚楚可人的小罗莉。
「我、我……」洛凝儿顿时惊慌,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心跳空前迅速,宛如小鹿乱撞般的起伏。突来的表白让她措手不及,但心里压抑不住的一阵甜蜜,瞬间冲刷掉泪水的?苦。
嘴唇微微发抖,红红嫩嫩的又特别小巧,隐约还可看见红润的小舌头在抽动。
两瓣红嫩近在咫尺,又散发一种幽幽香味,再加上她身体传来的柔软体温太剧烈,面对这个诱人到极点的梦幻小罗莉,许平再也忍不住,对准她红嫩嫩的小嘴狠狠吻下去!
禁卫队们这时何止成了瞎子,对于这种事自然避免惹祸上身。所有人都悄悄退到一百多公尺外,像路人甲一样背过身,没人敢偷看。
尽管身边早就没人,但突然一吻还是让小罗莉如同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她慌忙又本能地推着许平的胸口,红润的小嘴唇一直紧闭,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哭腔的矜持:
「别……不要……」
楚楚动人的柔弱更能激起男人欲望,她一扭,柔嫩的小屁股在许平腿上一蹭一蹭的,更具挑逗意味。许平知道这是小罗莉的初吻,不能急色,需要好好品尝,马上便停止有些粗鲁的强吻,温柔地轻吻她的小嘴,诱惑道:
「凝儿乖……太子哥哥想亲亲你……」
「不、不要……」洛凝儿倔强地摇头,话里却显得很心虚,说话时还害羞地看了看散成一圈、背过身去的兵将们。少女的矜持让她感觉他们似乎都在偷看。
「乖,听话……」许平知道想等她答应不太可能,索性蜻蜓点水地亲着她的嘴唇。双手环过她细嫩的小蛮腰,隔着薄薄衣料轻轻抚摸她的后腰,感受小罗莉香香的体温!
大手滑过皮肤时,几乎能感觉到一阵颤抖。洛凝儿一开始还有些娇羞地抵抗,但她一个纯洁小罗莉哪是许平这条老色狼的对手?尽管没有直接刺激敏感部位,但是对肌肤若有若无的爱抚也不是她受得了的挑逗。
小罗莉脸上浮现一种可爱的红晕,呼吸也变得紊乱。身子柔软地靠在许平怀里,似乎放弃矜持的抵抗,迷离的眼睛害羞地闭上,小手紧张地抱住许平的腰,不再抗拒男人火热的嘴。
她侧坐在许平腿上,亲的时候必须微转身体,露出的脖子雪白细嫩,许平隐隐有想舔的冲动,但看着温顺的小罗莉,又舍不得她珍贵的初吻,决心先让小罗莉品尝到初吻的美妙。
许平的手很是规矩,没往下把玩她的嫩臀。专心亲吻小罗莉红嫩嫩的嘴唇,见她愈来愈温顺,试探着舔了起来。舌头灵活地将她的小嘴撬开,一阵迷人芬芳顿时扑鼻而来。可惜洛凝儿特别紧张,一直闭着贝齿,不让许平的舌头钻进去探索。
许平倒不慌忙,反正现在不可能将她彻底占有,所以耐心地舔了舔她雪白整齐的贝齿,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清香。他的挑逗让小罗莉渐感浑身无力,紧闭的牙关终于放弃矜持,出现松懈。
趁着这机会,许平快速将她抱紧,让她柔嫩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双手毫不客气地按在她的小腹上。洛凝儿顿时娇羞的「啊」了一声,许平马上把舌头伸过去,开始舔着她清香十足的小口!
「呜……」洛凝儿轻轻一吟,身子越发柔软,小嘴不知所措地承受许平的亲吻,身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初尝接吻滋味而瑟瑟发抖!
像她的小脸一样,小舌头软软嫩嫩,害羞地躲避许平的舔逗,但还是被擒住了。
许平一边含着舌尖轻轻吸吮,一边舔弄、品尝诱人的味道,极尽温柔地品尝小罗莉青涩又动人的初吻。虽然没有任何回应,但这种茫然的羞涩却是最迷人的!
长长的一个湿吻让洛凝儿忘了思考,异样的刺激挑逗她脆弱的神经,渐渐迷失在作梦般的美妙中。从没体验过这么舒服甜蜜的滋味,眼里的水气让许平看出她被自己亲得动情。
火大呀,这么迷人的身体在怀里扭来扭去,但现在的情况,想吞了这个可人的小罗莉有点不切实际,再加上洛凝儿有点喘不过气,许平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嫣红的小嘴,有些意犹未尽地舔去嘴唇上残留的余香!
洛凝儿此时闭着眼急促地呼吸,嫩嫩小脸满是粉粉晕红,看起来更加童趣可人,似乎不相信会是这么美妙。小舌头本能地舔了一下嘴唇,香艳至极的动作让许平差点暴走!
两人静静拥抱片刻,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洛凝儿一直安静地靠在许平怀里,本来有满腔情话想要倾诉,这会儿却不知该怎么说。既然羞于开口,索性一直闭眼不言不语,享受初吻献出后的温存!
「好凝儿,舒服吗……」许平见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为她挽了挽发乱的发丝,语气温柔,也有明显的调笑。
「不舒服……」洛凝儿倔强又撒娇地捶打许平的胸膛,娇滴滴地嗔道:
「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
「不脏,很香哦……」许平见她露出女孩儿娇羞的一面,呵呵笑了,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害羞的小罗莉抬头看着自己,含情脉脉地说:
「凝儿,我们已经一吻定情了,你要乖乖等我,等太子哥哥旗开得胜后就来接你好……」洛凝儿虽然羞怯,但水蒙蒙的眼眸大胆地看着许平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
「您、您不能骗人……」
「我哪会骗你呀!」许平说话时又在她红润小嘴上轻柔一吻,信誓旦旦地说:
「等战事过后,我再带你一起出去玩,带你回京城去。」
「嗯……」洛凝儿明白已是分离时候,无名无分的她无法随许平一起走,无奈地叹息一声后,她抱紧许平的腰,将头靠在许平的胸膛上。
静静的时刻显得安宁浪漫,洛凝儿沉浸在初恋中,小脸上有难掩的幸福。许平自然也是一副温柔无比的样子,腰际却被她胸前小小的隆起一顶,裤里的巨物也开始不安分,被小罗莉幼嫩身体弄出几分欲火。
「凝儿,回去吧!」许平细语温声,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轻唤了一声,他怕再这样折腾下去,会控制不住将她抱回屋里,直接采了这朵鲜嫩的小百合。
「嗯!」洛凝儿乖巧无比,点头后,跨坐到小白马上。她万分不舍地看着许平,楚楚可怜地说:
「太子哥哥,凝儿已经让你亲了,你可别忘了我呀……」
「别担心了,早点回去吧!」许平怕再啰嗦下去,恐怕得闹到明天早上;再加上天色晚了,说话的同时,他招来几个侍卫,让他们赶紧把小罗莉送回去。
小罗莉在侍卫簇拥下,掉转马头往回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许平,恋恋不舍的样子让他的心都快碎了,尤其最后眼里掉下的眼泪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好不容易结束情调十足的分别,许平稍稍缓过神来,心想:儿女情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铁定是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想?
送别了小罗莉,许平也不再耽误,带上所有人马借着夜色朝河北归去,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路。脑里开始思索攻打津门的方案,却不自觉想起这个初吻所带来的美妙幽香,和小罗莉恋恋不舍的模样!
【第二十二集】第二章:攻城略池!
张家镇的坡道上到处浓烟滚滚,原本因为战乱而没多少人行走的小路,这时却是人声鼎沸,不过人声不是赶集的百姓发出的,而是城墙下漫山遍野士兵们咆哮的怒吼,和他们手里大刀砍过的破空之音!
城池四周根本看不见半点安宁,到处都是厮杀之声和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伴随满天烟尘,更显得凄厉无比。恶鬼营的将士们身穿代表性的黑色盔甲,如潮水般的攻击已经让这座小城池摇摇欲坠!
这一带属于津门地界,地里田间、山林深处,到处都是混战的士兵。杀过唯一的地障——一条湍急大河后,几乎没有其他阻碍,奋战一夜的恶鬼营三校,此时正挥舞屠刀,与早已惊慌失措的地方叛军杀得难解难分!
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几乎在短兵相接时形成一面倒的屠戮。一万大军以横扫性的强悍,压制外围极少的叛军后,以空名和欧阳泰为前锋,几乎同时朝四个城门发起猛烈进攻!
眼下金戈铁马,一万大军一路上高歌猛进,欧阳泰率三千大军主攻西门,手中双头枪翻舞间血雾漫天,恶鬼营的骑兵冲杀震天,早就占据压倒性的优势,拿下这座小小城池不过是时间问题!大队人马回到河北时已是第二天中午,许平明白时间的可贵之处,未等众将准备好迎接礼,就立刻下令四营人马除了必要的干粮外,其他一律抛弃,在最短时间内集结成四路大军!
兵贵神速,这话一点都不假。恶鬼营集结后,势如破竹般踏过边界线,朝津门附近的城池和要塞发起前所未有的猛攻,以排山倒海的狂攻杀得懒散已久的地方叛军猝不及防,几乎只用一天时间就撕破这条可有可无的缓冲带,杀开最薄弱的一层防御!
恶鬼四营各自作战,分路进攻,在多轮大战后也各有损伤。许平见状,直接打破禁卫队编制,补充进四大营里,以填补供给上的空白。一方面是现在没时间扩招兵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支备受期待的御林军没有发挥出预想中的实力,有必要把他们送进军中再次训练,让他们在战场上好好磨练一番。
恶鬼营几乎舍弃河北线上所有的防御,四万大军朝南一路压进,兵分四路,按各自路线开始凶狠的攻坚战。一路上攻城掠地的拼命态势,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屠杀起来也不再讲究仁慈,摆明有无占领城池都无所谓,但必须将所有叛军一网打尽!
军心不稳的地方叛军本来就没有多少兵马,更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很多城池不等兵临城下就弃甲投降,四路大军一路打下来,虽然死伤不少,但也算顺风顺水。
就算碰上敢顽抗的叛军也无需多言,直接强攻的可怕冲击力不是这些乌合之众所能抵抗的!
只要越过张家镇,前方六十里就是此次攻打的目标:津门大城。其他各路人马或多或少拖延了行军路线,但这次许平下了死令,没有任何借口,日落之前必须全部压到津门三十里外驻扎集结!
其他三路大军也不敢怠慢,最后一句「违令者斩」更是激发众人的凶气。
地方叛军多为临时抽调的壮丁,还有一些混吃混喝的家伙。面对恶鬼营无视人命的态度早就吓破胆,甚至有的叛军没等大军杀到,就直接鸟兽散地各自逃命,低迷的士气由此可见一斑。
其他三营大军分别由关大明、陈奇和老四带着。这三位也是闷了许久,杀起人来一点都不客气,碰上俘虏太多的麻烦情况,都采直接坑埋,绝不拖泥带水。战场上老兵的残酷和新兵略有怜悯的区别,让不少人为之胆寒。
许平带着三营往正中间路线突破,集结空名、欧阳泰和一大部分善于冲锋的大将,就是为了在这一点先行突破,为其他兵马制造快速推进的机会。这一路上虽然舟车劳顿,好在遇到的抵抗不是很强烈,再加上营里善战的大将比较多,所以比计画提早半天就打到张家镇的小城下。
周井在张家镇内囤积近五千的兵马,他也明白这是津门最好的一个屏障。早有准备的防御工事为恶鬼营带来不少麻烦,打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破城时机。这时众将都顾不得疲惫,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将最后一个障碍拿下!
「门开了……」城池下混战一片,攀爬进城的恶鬼营兵将愈来愈多,血战半天终于杀到城内,将紧闭城门打开,呼唤大军赶紧进城。
「随我杀呀!」欧阳泰在城门外满身是血的冲杀,回头一看,城门被打开一半,当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话音刚响起时,他一马当先地冲进去,手中的双头枪无时无刻都发挥着战场凶器的可怕。狰拧的脸、满身血水和周边飞舞的人头,在在昭显谐§和难以抵抗。
雪白马鬃都被血水染红,叛军慌忙赶来,想守住城门,却已来不及。欧阳泰和其他大将先后冲进去,一路上砍瓜切菜般的屠杀早就打乱敌方阵形。外边看到机会的兵马也不敢怠慢,掉转马头追随他们,朝城内冲进去!
三千兵马先后冲进城内,这时防守其他城门的叛军也坐不住,一边烧起狼烟求援,一边集结兵马赶来西城门救援,但为时已晚。三千兵马杀得西城叛军毫无招架之力,城门大开后,又和赶来救援的城内叛军杀得难解难分!
看到告急的狼烟燃起,其他防守要害地带的叛军纷纷从峡谷、山道赶来支援。
欧阳泰横枪杀敌的可怕让他们胆寒,如果任他在城里翻云覆雨,张家镇就彻底完了!
「给我宰了他们!」欧阳泰一边观察局势,一边让人点起烽烟,通告大军城门已破的消息。驻扎在城内的叛军不过一千多人,城内战局也在他掌控之中。
一队一千多人的叛军步兵急忙从旁边防御其他兵马的树林里冲出来,叫嚣着要赶回城里支援。这时城下的混战人群中,冲来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恶鬼营骑兵,肃杀满天地前去阻截!知「给我杀呀!」空名手持一柄重达百斤的大铜棍,在马上呼啸挥舞着,光是可怕的呼啸声就让人感觉骨头发凉。他策马奔蹄前行,手中铜棍沉重无比。但凡被砸中的无不飞出数尺之外,骨裂而死,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令人胆寒的蛮力可见一斑。
一千多名叛军顿时吓了一跳,一身戎甲的空名如同杀神冲来,光看见铜棍扫出几个圆圈就硬生生砸死十多人,刚才还在叫器的叛军全都吓傻了眼。
「给我去死!」空名满眼血丝,一马当先地冲进叛军中疯狂屠戮。后边跟随的将士一看,无不士气激奋,马上加入围剿叛军的行列!
城南十里处,三千兵马正眼露兴奋地看着前方城里愈来愈浓郁的黑烟。孙正农站在高处往城下瞭望,看见空名将一名叛军的脑袋硬生生森碎时,心里冒起一阵寒意,不由得感慨:
「这家伙发起狠倒是够吓人的!」
「千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刘士山一脸沉重,默默叨念:「好一尊怒佛呀,原本以为欧阳泰中第一冲锋大将,没想到空名大师恨极之时也是杀性十足。
有这二人为左右先锋,这些乌合之众俨然成了俎上肉。「
「是啊!」许平被兵马簇拥在最中间,听着两位心狠手辣的门生对空名的评价那么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知该高兴,还是愧疚?
这秃驴老是喊着不想杀生,佛门教导他的慈悲让他不忍杀敌建功,几乎躲起来不愿意上阵,最后在欧阳泰耐心教育下,总算才答应披挂上阵,但多少有些不情不愿。要是这个绝顶高手无法利用,那才是最大的浪费!
空名一路前行,率领五百兵马阻截两倍于己的叛军,在城墙下与他们战成一片,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就把对方将领杀得骨碎而死。他策马回冲,手里铜棍宛如夺命利器,密不透风的圆舞瞬间斩下数十人命。铜棍一扫虎虎生风,给人感觉简直是怒佛下凡般的可怕。
不过他的样子很奇怪,原本憨厚老实的脸上是一副狰狞之色。滑稽又坚毅的眼里看不出丝毫仁慈,反而布满血丝,显得凶狠无比。细看,一直紧咬的牙关甚至渗出血来,根本不是因为受伤所导致的,一看就知道是有深沉仇恨在心。
七千兵马攻城,三千在后留守杀敌。许平没有身着盔甲冲锋陷阵,而是坐在一辆宽敞马车上观察目前局势!前摆一桌,铺满奏报和各类图纸,他运筹帷幄地观察眼前战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露出苦色,但眼里的凌厉还是让周围兵将无不严肃以待。
「杀呀!」空名这时根本不像出家人,策马在战圈中来回冲杀,手里铜棍甚至砸得有点变形。强壮的身躯布满别人的血液、尸块,甚至还有脑髓,策马冲过的地方更是惨叫连连,简直是个来收命的阎罗,狰拧模样让众人不由得为之胆寒。
「大、大师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呀,没看过他那么生气……怎么回事?」
即使是留守的兵将都不由得窃窃私语;杀性十足的空名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孽气沉重地挥舞着凶暴的铜棍,甚至比起欧阳泰的双头枪更加惊人。在众兵将的眼里,这个大师武功虽然高强无比,为人却老实憨厚,十分亲切,谁都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杀性的一面,铜棍一扫简直把人命当成草芥,哪是一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
主帅的马车被他们团团簇拥在中间,许平隔得虽远,不过似乎也感受到空名的滔天愤怒,他眼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冷酷,但多少有一丝无奈的愧疚。
空名自从入府以后,一直很不习惯官邸人家步步为营又规矩十足的生活。虽说大家都尊重他的身手和老实的品性,但他却感觉很不自在。在许平身边久了,他最谈得来的朋友就是后严的一个厨子,他们一样出身低微,又同样老实。
两人虽然在地位上略有差异,但这个亲切的小厨子却成了空名脱出师门以后唯一的朋友。每次空名肚子一饿,不管是白天还是深更半夜,都会去敲他的房门;他也会笑骂着给空名准备一顿美味的饭食。平淡的一份友情,有时很难理解,但又特别可贵,可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空名不想上战场是因为心慈而不愿杀戮。许平编造一个最残酷的谎言:亲手把那个厨子的尸体丢到他面前,感慨地告诉他,这个厨子不愿受纪龙收买而被杀害。
好友死去时的痛苦模样立刻引发空名原本不该存在的恨意,让他从一个慈悲为怀的和尚瞬间变成无法自制的杀神!上阵杀敌时已不是原本敷衍的态度,空前的愤怒硬生生地扼杀了他的怜悯之心,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杀戮机器!
等拿下津门,我再谢谢你吧。许平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感谢无辜的厨子,也惊讶空名对朋友的重视。原本只想刺激空名,让他肯老实地戎马杀敌,没想到他们之间看似浅浅的友谊竟然那么深厚。
这份友谊深厚得让空名无视人命,忘却佛门的仁爱之训,彻底变成一个可怕的杀人兵器!虽说这种做法多少有些过于激烈,但用一个下人的生命换来如此可怕的冲锋大将,不得不说是意外收获。
「主子……」孙正农似乎看出许平小小的不自在。人是他杀的,他当然知道空名疯狂的原因。他沉吟一会儿后小声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得到空名大师这种疆场悍将,那人也算功德无量!」
「好好安置他的家人,多给他们一些银两吧!」许平明白上位者不该心软,但还是忍不住叨念,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战场,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愧疚。
「是!」孙正农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转头凝视战场。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这主意虽然阴毒,但效果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在他眼里人命本该贱如草芥,只有最后的利益才是上位者该考虑的。
五百与一千的混战,在空名一马当先的冲杀中,竟然硬生生把这股前来救援的叛军全杀得弃甲而逃,其他援军也被杀得无功而返。眼看无力回天,不少人哭爹喊娘地落荒而逃,也没人再去追杀他们。
空名回过头,伸手抹去脸上黏稠的血液,深吸一口气后,掉转马头朝城门冲去,怒声喝道:
「不许停下,把他们全给我宰了!」
话音一落,没等其他兵将反应过来,他只身一人冲进顽固抵抗的叛军阵中。这卤莽行为让众人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但空名却一点都不在乎,盛怒之下的咆哮重如虎吼,铜棍一扫更是力拔千钧!
但见他冲进人群中却无半点减速之意,反而凭借高超的武功,杀得叛军惨叫连连,甚至被砸得如无重之物般凌空飞起。一瞬间让城外散兵游勇的叛军彻底崩溃,纷纷丢弃兵器拔腿就跑!
「大师太厉害了!」恶鬼三营上下无不为之惊叹,原本以为空名最多是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没想到他杀性一起会如此可怕。这种悍将在军中冲杀,恐怕谁都拦不住。
「还叫大师!」许平冷哼,不满地说:
「这是你们的先锋将军。」
「空名将军威武……」众将反应过来,漫山遍野的呐喊声瞬起,此起彼伏宛如波涛海浪连绵不绝。在他们的呐喊中,空名更加势不可挡,也激发其他将士的血性,让他们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
「杀呀!」少数叛军还在做最后挣扎,但局势在欧阳泰和空名这两位冲锋大将的杀戮下,变得一面倒。恶鬼营的将士们变得更加凶狠,杀起人来更加顺利,潮水般的进攻彻底瓦解他们的防御,反抗已经没有多大的效果!
漫天的厮杀直到繁星遍空才落下帷幕。总共俘虏一千多名的叛军,还硬生生地杀伤一千多名,附近所有驻守的叛军更被杀得无力抵抗,可算是取得一场比预期中更加理想的胜利!
这场大胜让恶鬼三营上下为之振奋。虽说自己也伤亡了两千多人,但毕竟是攻城方,这个代价已很轻微。再者这是最后一战,艰苦征战两天后拿下最后屏障,黑夜过后攻打津门的行动,在他们看来才是最兴奋的战役!
恶鬼营的大旗慢慢悬挂在城墙上。当欧阳泰斩落最后一个叛官的人头时,全城上下尽是欢呼声。通亮的火把照亮这个小地方,火光下的恶鬼营将士个个满身血水,骄傲地俯视地上一具具毫无声息的尸体。
残酷的战争后只剩下愉悦的胜利者,恶鬼三营上下欢腾一片。在他们的簇拥下,许平的马车慢慢越过城门,进入小县城。城墙上古朴的石块遍布血水和腥气,虽然已被仔细地清理,但偶尔会看见地上的尸块,以及墙缝里显眼的血迹。
城外的将士们已十分烂熟于挖坑埋尸,拖着疲惫身体开始清理战场。尸体这时就像是废弃的垃圾被随意丢到坑内,甚至尸堆中还有不少喘气呻吟的叛军在哭喊。
但这时谁都不会怜悯,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把埋葬的黄土!
城内还有不少店铺在烧着熊熊大火,最多的还是恶鬼营将士在角落里搜寻,将漏网之鱼找出来补上一刀。虽说有令在先,不伤及无辜,但还是看见不少无辜而死的百姓。他们的眼里有痛苦、不甘和恐惧,不过这就是战争,为了胜利,一切的仁义道德都是虚假的。
硝烟弥漫,许平在马车上看着破败的一切,有点心酸。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看不少无辜死去的百姓被抬去坑埋,心里多少有点惆怅,叹息后问道:
「城里的官员呢?」
「顽抗者,斩立决!顺逆者,拘禁!」有人如是上奏,明白这次战争不需要怀柔,把不稳定因素全部消灭是最好的办法,没必要再用仁慈的心做任何无意义的事。
道路两旁都是尸体,死去的百姓甚至比士兵还多,有的更是含冤而死。许平已经感觉脑子有点发麻,但依旧面沉如水,马车晃动的格格声很是轻微,但在沉静的前行中却那么刺耳。
存活的百姓全躲在家中不敢出来,许平感觉自己巡视的不是胜利的果实,而是屠杀后的一座死城,难怪战争总招人怨恨,因为不管谁是最后胜利者,残酷的结果仍然无法改变!面对太多生命的消逝,再铁石心肠也不免会有惆怅之意!
「我要杀了你!」
马车在街道中缓缓前行,突然响起一声声愤恨的嘶吼声,从堆积如山的尸体与毁坏的商店中,突然冲出一个个满身伤痕、穿着百姓服饰的壮汉,他们似乎早已隐藏在尸堆中等待机会,一个个满面狰狞地朝许平的马车冲过来,相距不足十步之遥。
突来的偷袭让行进的兵马吓了一跳,无奈街道太窄,有的兵士想救援也来不及,这条主道只容四、五个人并肩而过,这时就算有再多的兵马也无济于事。而且这帮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太子而来,一个个抽出大刀,一副拼死一搏的架势。
「护驾!」反应快的迅速拿起兵器阻拦,但道路太窄,限制了救援行动。现场一下陷入混乱,给了这些叛逆更好的时机!
「杀了他呀!」这些怒意满面的大汉身手要比一般人强多了,慌忙的将士前去阻挡也挡不住他们。他们显然经过精心策划,埋伏许久,想趁这时候来个擒贼先擒王,将许平杀之而后快。
十多个大汉个个身手高强,尽管最前面的兵将们尽力阻截,但没一会儿就被他们杀到马车前。其他人也想救援,奈何此时鞭长莫及,小小的道路已经彻底扼杀这种可能性。
「不知所谓!」许平抬头看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大汉,冷哼一声后,继续低头看阅奏报,仿佛这些人只是含恨而来的蝼蚁,根本无法造成半分威胁。
「你……」为首的大汉见许平态度如此轻蔑,顿时一怒,砍翻一个兵将后就冲到近前,手中大刀一挥,带起凌厉的破空之音,银光闪烁,直取许平脑门。
「主子……」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身在远处的空名和欧阳泰饶是武功盖世,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孙正农和刘士山虽然计谋多端,却没有战斗能力,这时连他们也吓得脸色发白,但两人竟然同时用身体挡在许平面前。这一刹那的忠诚让许平露出满意笑容,这两个家伙歹毒归歹毒,对自己还算忠心耿耿。
两个文弱书生眼看大刀将落,无不害怕地闭上眼睛,面孔扭曲地等死,而许平也没半点出手救他们的意思。千韵一发之际,空气中响起奇怪的声音,细腻得像是柳叶飘舞,给人感觉清雅,又特别纤细,尖锐得似乎能破开任何障碍。
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飘出一个黑色身影,黯淡的颜色虽然沉重,但不难看出是名女子。她的身形高挑完美,快如鬼魅,完全没有半点停滞,如天降夜叉般站在孙、刘二人面前;随之舞雾是数道肉眼难辨的银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人看出她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她怎么出现的都没人知道,快如闪电的身形让人连残影都看不清楚。
「无知……」冷月手中的软剑在刹那间宛如万千毒蛇杀性齐起,数道银光一闪,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未等众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时,剑已入鞘,只见她面如寒霜般站在孙、刘二人面前。
英姿飒爽丝毫不逊于男儿,冷月静立风中,粉眉一皱更是寒气逼人。以她的出身根本不惧怕这种死尸遍地的场面,甚至对生命的漠视态度,比起战场上的兵将都不落分毫,尽管容颜倾国绝色让人心醉,但任谁都不敢在这时有半分遐想!
因为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大汉都满脸难以置信,身手高强的几个无不面露不甘之意,他们痛苦地梧着喉咙,一一倒下。一看之下,每人握刀的手竟然都经脉全断,更可怕的是,在这紧张时刻,他们竟然全是被冷月一剑封喉,无一例外,犀利的剑法和他们脖子上的细小切痕让人瞬间心生寒意。
太快了,连剑都看不清是什么模样,瞬间就杀了十多人,这种可怕剑法让人如处梦境。孙正农吓得脸色发白,腿一软坐倒在地,一边喘气,一边颤声说:「好在好在,老夫还以为会把命丢在这呢!」
「还好没死!」刘士山松了一口大气,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弄湿。这时他朝孙正农调侃道:
「我就说了,我应该比你长命,和你这老东西一起死也太冤了……」
「你……」孙正农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回骂几句,却发现气有点上不来,无奈下只能闭嘴让自己别再受刺激。
「二位没事吧!」冷月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位号称毒甚蛇敏的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颇觉有趣。她轻轻关心一句,也许他们刚才以死护主的行动很悲壮,让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她眼里变得伟岸。
「多谢主子出手了!」两人说话时都是有气无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觉真不好,两人都不是武将,面对这种场面多少不适应!
许平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先去休息,看向冷月脸上是丝丝暖意,笑呵呵地说:
「你的轻功又增进不少,快得我都有点看不清楚。」
「多谢冷捕快,我们……」周边将领目睹这惊险一幕,无不吓出冷汗,赶紧指挥手下围剿其他余孽,一个个凑过来想恭维冷月几句。
「你们比他们更该死!」谁知冷月给了许平一个深情凝视后,竟然眼神一眯,沉静如水的面上瞬间流露出更为可怕的杀气,一个灵活的转身跳跃,宛如轻风相送悄无声息,飘逸的身影在他们身边转了一圈后,又迅速回到许平身前。
银光闪过后,冷月的宝剑再次回鞘,这时剑壳已沾染不少鲜血,而她本该清澈如水、沉静若霜的眼里更是杀意十足。冷哼一声后,看向这些将领的眼神已像在看死人,可以感觉出这次出手比上次多了一种不满的情绪波动。
「我……」周边十多个将领一开始感觉颈上一热,伸手一摸,满手血水。他们不敢相信地看了冷月一眼后,纷纷抽搐倒地,一剑封喉的可怕让他们眼里无不目露恐惧之意,谁都不清楚冷月是怎么将他们一一诛杀的。
十多个原本护在许平周围的将领瞬间被冷月杀死,周围士兵顿时紧张起来。再加上冷月在许平旁边,个个马上将剑尖对准冷月。以冷月那么可怕的剑法,她要是行刺,才是最大的危险!
「冷月姑娘!」欧阳泰喝止混乱局面后,赶紧冲过来,他看了看地上抽搐的将领们,不由得皱眉,尽管不快,还是用恭敬口吻说:
「不知道您为何要贸然出手?这些人并不是叛军,而是我恶鬼营中的将领。他们失职自有军法处理,似乎不是你们顺天府能管的吧?」
「欧阳泰!」冷月原本是个低调之人,这会儿却一点都不客气,粉眉微皱地看着他,声细却如寒霜:
「这就是你们的将领,战胜后疏忽大意,给了歹人行刺的机会。危险当前还不如两个文弱书生,难道这就是你带的兵?主子爷有个好歹的话,你担当得起?」
「我……」欧阳泰一时语塞,细想是自己疏忽之过,护主不力确实是一大罪过,冷月出手杀人虽是不该,但权衡轻重后,他也没办法追究。
冷月似是不悦,因对爱郎关切至极而露出愠怒,冷哼道:
「这些还算是将领?别说这种歹人靠近,连我赶来都没察觉。如果我是刺客,你欧阳泰拿下一个城池却丢了主上性命,这算什么臣子?你……」
「行了!」许平继续批阅奏报,头也不抬地阻止冷月继续发泄与指责。他也对这些兵将的警觉性感到不满,冷声说:
「把他们全拉去埋了吧!」
「我……」欧阳泰满面自责,血战一天的胜利顿时显得微不足道。他是第一个打进城的,也一直负责清洗和追杀余孽,没想到在眼皮底下竟然有人藏在路边伺机而动,按理来说,罪过最大的是他这个前锋将军才对。
许平要是能责骂几句,或是军法论处,他还好过一点,可是主子一副冷漠态度让他越发愧疚。他脸上满是痛苦,突然咬牙抽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刺下,痛苦呐喊:
「欧阳泰无能,置主子于险境,当以死谢罪,以正军法……」
「欧阳……」在一旁的空名满身血腥,虽不懂兵家之道和军中规矩,也知道这个罪名不小,他没想到欧阳泰竟然会羞愧得要自裁,想救援时已来不及!
冷月微微一愣,没想到欧阳泰要以死谢罪,虽说他有疏忽大意之过,但几句指责也不是想逼死他。这位文武双全的门生在爱郎麾下是什么地位,她很清楚,当下急得要去夺他匕首。
「滚……」许平突然抬头怒喝一声,手一扬,毛笔竟如劈空闪电迅疾而出,蕴涵恐怖的内力,这瞬间出手甚至连距离最近的冷月都看不清楚。
欧阳泰本欲引罪自裁,匕首刚要刺进胸口的一刹那,竟然被凌空而来的毛笔击得断裂成两半。强悍的力道他并非不能招架,但这时虎口隐隐生痛,让他惊讶无比。
他捂着手腕,看向许平的眼里充满错愕,这种强悍力道和他以前认知的主子简直判若两人。
「冷月……」许平不慌不忙地拿起另一支笔,也不管欧阳泰惊呆在地,皱眉说:
「你也好不到哪去。擅自来前线却不禀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谴责他人?」
「冷月有罪!」冷月慌忙跪下,不敢抬头。她恨这些无能之辈没有尽职,但细算之下,她也有莽撞之罪!
许平长叹一声,站起身看着连绵的行军队伍。本来是个激励士气的好机会,却被无端的闹剧打扰。冷月深爱自己才有强烈的不满,欧阳泰忠心至极,才会愧而自裁,两人都不该被谴责,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办。
「传令……」许平心里毛躁,眉头一皱狠声喝道:
「我不想城里出现任何有异心的俘虏,但凡叛变者,杀无赦!」
「主子,这些人有的是被强拉入伍的!」旁边有个门生皱起眉头,尽管小心翼翼,还是忍不住上前说了一句。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说这句话的人被许平一巴掌扇得晕倒在地。许平咬牙切齿地看着犹豫不决的将士们,怒声吼道:
「古有不饮盗泉之水者,有忠之士岂会因一时之惧而叛逆朝廷?与其言其无辜,不如诉其贪生怕死,既已做出乱天下之罪事,万善不可免其祸害苍生之罪!」
「是……」众将一听,谁都不敢再有异议,纷纷将手里的刀握得更紧,心里的仁慈在这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们……」许平坐回马车上,看着跪倒在地的冷月和满面羞愧的欧阳泰,面无表情地说:
「有罪无罪我来定,跟我回府!」
「谁负责这条街上对叛逆的清剿?」许平面沉如水,冷哼一声后怒道:
「拖出去斩了!」「是……」二人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跟在车后,彼此互视一眼,均感疑惑。
直隶之行后,这个熟悉的主子有些改变,言语间变得充满让人胆寒的压迫,以及让人惊讶无比的镇静和冷淡。
虽然主子露出不满情绪,意图却很明显。他把兵将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杀了小鱼小虾为欧阳泰开脱失职之罪,也没追究冷月的鲁莽之罪!虽然许平面露怒色,但二人都明白主子并无责怪他们的意思。
这一夜,城内到处都是屠杀之声。无论是躲藏在暗处发抖的逃兵,还是有点怨言的百姓,全被诛杀于刀下,仁慈的代价只是给别人留下报复的机会。经历过进城的变故,兵将们这次毫不手软,即使举手投降也一刀斩之,绝不姑息,无情的屠戮让里尽是阵阵哭喊声。
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战争时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胜者无论在过程中如何冷酷无情杀人如麻,最后还是会受到众人歌功颂德,败者再怎么慈悲为怀、惜世怜民,在当权者威压下,终究会被塑造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自古恒之,兵家胜者慈悲为仁功德无量,败者自是遗臭千年的无良贼寇。所以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如何杀戮都不重要,最终都是为了胜利,「一将功成万骨枯」
是对胜利者最好的褒奖!
【第二十二集】第三章:军中之才!
是夜,当硝烟散去时,张家镇虽已全面攻陷,所有抵抗的叛军全被斩于刀下,但欧阳泰还是不敢大意,亲自安排城内戒备和岗哨。他看冷月突然到来,没等许平责怪几句,就立刻识趣地跑去安排防务、兵将的休整和警戒,躲过一劫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惊险了,若在平时,那些刺客在他眼里都是受死的货,但当时人潮拥挤根本挤不过去,尽管心里清楚依许平的身手,宰了他们是轻松的事,但出现这种疏忽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夜的府邸安排在当地县令的大宅里,贪生怕死的地方小官早在破城时被欧阳泰一刀斩首。对于这种芝麻绿豆大还敢反叛的家伙,自然不用手下留情,也不必太在意,连审讯都可以省了,直接手起刀落来个满门抄斩,随无数的尸体一起被坑埋。
虽说兵荒马乱没那么多讲究,但到底是储君的行邸,大家也不敢怠慢,未等许平进城,已先派人收拾一番。饶是如此,但墙面上的刀砍箭痕以及清水冲刷过后依稀可见的血迹,依旧散发让人恶心的血腥味。
院内的树木表面上郁郁葱葱,但仔细一看就不难看出打斗痕迹,墙上的砍痕特别清晰,细心一看,到处都有种慌忙逃命的痕迹,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轻松。
这时主院里的情况并不如欧阳泰想像中的香艳四射,反而沉重阴森得让人感到压抑。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跪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打扮也各不相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一个个面无血色,除了恐惧就是害怕,不安和惶恐是这时唯一能用来形容的词句。
人犯中胆小的甚至已经失禁,一些女人更是低着头,浑身不停抽搐,可以听见低低的哽咽声,更有人受不了沉重压力昏厥过去,失去知觉,但马上被人用竹板挪住身躯,继续保持跪姿!
周围一圈全是面露冷色的黑衣大汉,一个个手握腰间大刀,警觉地看着他们,眼神冷峻得像是看死人一般。看其架势,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刀砍下他们的人头。此等肃杀之气丝毫不逊于军将,明显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面前一直紧闭的房门内似乎是让众人敬畏的存在,在场所有人犯静悄悄一片,没人敢喘半口大气,全神贯注地看着古朴的红木大门,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命运裁决。从他们眼里的恐惧,仿佛这门打开时特别骇人,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般让人心颤魂抖!
与外边压抑的阴森相比,房内显得香艳过头。一桶温水散发淡淡的水蒸气,许平站在桶边,晃着脖子动了两下,朝正跪在身下为自己穿衣的冷月温柔笑道:「真是不错呀,连赶两天路,泡个热水澡是一大享受。」
「主子您累了!」冷月一丝不挂,娇美曲线上布满淡淡粉红,俏艳容颜更有动人无比的媚红。她一边用小手为许平整理衣裳,看着爱郎略带憔悴的脸,心里疼得有些受不了,一边柔声细语:
「要不,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些人犯就交给我来审,这也是冷月职责所在。」
「我杂事还不少呢,也不是只有这个事要办!」许平呵呵笑着,见身下一丝不挂的美人,雪白肌肤上布满自己的吻痕,温润小嘴又靠在自己胯间,高潮后的妩媚特别诱人,他忍不住色笑:
「似乎,我们还有个流程没做完吧!」
冷月自然明白爱郎的意思,刚才鸳鸯戏水时,除了承欢外并无取悦之举,娇美脸上浮现一朵羞怯红晕。她轻抿下唇显露千娇百媚,如此女性美的一面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吓死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在她面前敬畏无比的捕快,恐怕会让他们吓得眼珠都掉下来。
「您真坏……」冷月嗲嗲地嗔了一下,将许平刚穿上的裤子往下拉了一些,一股男性气味顿时扑鼻而来,让人发自内心的迷醉。刚才还让自己欲仙欲死的龙根,此时微微软化,但依旧凶悍吓人。
冷月轻轻将它握在手里,满面陶醉地吻了一下后,细润的小舌头开始舞动起来,一边舔舐,一边妩媚地看着许平,极尽讨好之意。见爱郎一副满意的样子,又轻轻含住龟头,摆动一头青丝慢慢吞吐,如获至宝地珍惜嘴内充满男性气息的龙根。
刚才鸳鸯戏水时已发泄得淋漓尽致,许平行军两天,冷月也赶了很久的路,两人都想好好洗去身上风尘。本来冷月还想温存地服侍爱郎,但许平一看到她宽衣解带就忍不住憋了几天的欲火,将她拉入浴桶后开始把玩她完美身体,在呻吟中迫不及待地插入她高挺浑圆的美臀!
后入的姿势和小别胜新婚的激情让两人一起登上美妙的最高峰,尽管冷月的迎合有点笨拙,但比起以前已进步许多,看得出这位冷美人想把最温柔的一面献给爱郎,否则依照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去学这些取悦男人的技巧!
冷月再怎么拒人千里,在许平面前都只是个渴望疼爱的小女人。当许平把精液射进她体内时,冷月不顾高潮后无力的身体,兴奋地抱住许平深深一吻,满眼的柔媚似是渴望这个种子会在自己体内发芽。
龙根在温柔的舔弄下慢慢苏醒,在她的樱桃小口里变得凶猛昂首。虽说胯下尤物此时动人无比,但发泄一次后,许平就没那么大的冲动。等到冷月水灵灵的眼眸再次看向自己时,马上拍了拍她的小脸,赞许地说:
「好了,先到这吧!你去把衣服穿上,办正事要紧。」
「是!」冷月听完这话,立刻一脸严肃地点头,满面妩媚瞬间变为冷若冰霜。
冷月殷勤地为许平穿戴好衣物后,换上自己的新衣服。现在她大方许多,在爱郎面前穿戴衣物没有任何扭捏之色。因为嘴边有精液的关系,她用舌头舔了一下唇间残留的气味,这性感挑逗的动作让许平差点暴走。
冷月还是喜欢穿顺天府的黑色衣物,扎一个简单娴静的马尾,拿着她最喜爱的软剑。换上这身衣服后,虽说女性的柔媚和性感会被隐藏,但身姿飒爽的女强人风范别有韵味,能刺激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主子!」冷月穿戴完毕后,走到许平面前行了一礼。面色如霜,眼眸似冰,完全没有刚才的千娇百媚,冷酷面色再次展露,似乎在提醒许平,她不只是个温顺的小女人,更是名动天下的第一捕快。
木门缓缓打开,许平面沉如水地走出来,环视一圈跪在院里的人犯,眼里闪过一丝愤怒的阴霾。
冷月的娇柔妩媚只会献给自己的爱郎,走在许平身后,她恢复冷若冰霜的模样,平静的脸上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波动,轻轻一眼就散发出透彻心扉的酷寒。
「参见殿下!」黑衣大汉们立刻高呼一声,但因为要戒备,没行繁琐礼节,手里的大刀依旧将这些人犯锁定成斩杀目标!
院内警戒的一群黑衣大汉不是恶鬼营麾下兵将,而是冷月手下的捕快们。虽说名号是捕快,但顺天府出来的人马不是衙门当差的普通人所能比的。这些人个个都是鹰眉剑目,看起来杀气十足,除了一身高强武功外,大多还有深藏不露的绝技,让他们成为朝廷里最可怕的执法者。
目前朝堂上最为隐秘的部门算是顺天府,游离于六部之外,直接受于天命,执行的几乎都是皇家直达的暗令!他们很少参与朝廷的明争暗斗,御用拱卫司更是顺天府中的佼佼者,一般执行一些不方便放在明面上的侦察、搜索,甚至是暗杀工作。
这些人的忠诚不仅深厚,甚至到了变态地步,大凡普通臣子无不怯其三分,即使是权势大臣也不敢和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扯上关系。传言御用拱卫司人数不详、司长不详,再加上捕快们大多低调神秘,让人们对这个隐藏极深的司所更加惧怕!
御用拱卫司因为办事手段毒辣快捷,讲究效果而不择手段,又在不惹出乱子的前提下特别有效率,深受皇家恩宠。按照许平所知的历史,这帮人就是日后震惊天下的锦衣卫,不同的是现在他们的权势没那么大。
捕快们搬来红木椅,摆在院子正中央,许平坐下以后也不说话,冷冷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群,眼里有隐藏不住的愤怒。环视一圈,已经让这些人犯个个吓得近乎窒息,胆小一点的甚至被许平的眼神吓得晕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这些人犯都是刘紫衣、楼九和冷月合力挖出来的奸细和内鬼,还有隐藏在太子势力里的叛逆分子以及被收买的叛逆。
张维之死一直让许平耿耿于怀,除了痛心这个本想培养的可塑之材外,更是痛恨叛变之人。如果不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纪龙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那里藏了一批炮火,也不会导致张维夫妇战死、一千兵将以死尽忠!
「知道张维是谁吗?」许平难掩满面怒色,轻哼一声听似清淡无比,却蕴涵浓郁至极的恨意。话音如同利刃刺胸,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一种不舒服的压抑;声音很是好听,但这话却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似的。
饶是强如冷月也不禁忐忑,虽然脸上波澜不兴、毫无表情,眼神却惊讶地看了许平一眼。虽然很久没见过爱郎出手,但他的修为应该和自己在伯仲间才对,这不经意的流露,怎么感觉他的修为似乎又高了许多,高得让人感觉诡异。
京城初次相见时,两人粗浅交手一次,尽管表面上许平看似胜利,但当时的冷月隐藏自己的高强身手。如果放开全力一战,冷月的高超剑法和傲世轻功足以名扬天下,绝不是当时的许平所能抵挡。
即使天房山一战,冷月也不肯显露修为,直到行刺郭敬浩失败,被许平所救以后,她才暴露自己的修为之高,与李通一战时都是拼尽全力,杀得淋漓尽致。那时的冷月感觉自己和爱郎的修为似乎不分上下,如果非要说出区别,那就是冷月走的是精巧路线,许平则是刚猛战法。
但是距离那次战斗并没有过去多久,为什么差异会那么大?即使天纵奇才也不会这么神速吧?欧阳泰和空名都天赋异禀,也没进步得这么可怕。冷月百思不得其解,但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
许平充满恨意的话压得所有人胸口发闷,让所有人脑里都不由得想起张维夫妇的死状。同命鸳鸯皆忠骨,确实荡气回肠,但除了他们夫妇之外,还有张庆和,张家人的忠烈使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许平语气变得有几分怒躁,忍不住咆哮:
「响水村一战何等惨烈,张维以死抵住一万大军的偷袭,一千兵将全数尽忠含恨而死。忠烈之骨尸身傲立,黄泉鸳鸯同归而去,你们知道那个场面是怎么样吗?知道当时张维夫妇的脚下流了多少血吗?」
短短数语,空气更加压抑,让人仿佛看到那个夜晚,一个英雄少年和忠烈的爱妻携手黄泉,透出以死尽忠的悲烈!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许平想到这里,怒火腾地一下上涌,太阳穴不安分地跳动,禁不住拍案咆哮:
「是我太子府对不起你们吗?为什么在这时候叛变!难道你们不知道叛逆之贼须杀九族抵其罪吗?」
这时哪还有人敢答许平的话,早就被雷霆之怒吓得一个个脸色发白,瘫软在地,连说半个字的勇气都没有。不管任何理由,张维的死确实成了许平心里一个难以释怀的怨恨。张家两代尽忠,全死在这些卑鄙小人手里,试问谁不会愤恨?
张庆和聪明一世,却死在纪龙的偷袭。义子张维忠孝有加,冀望从军雪仇,有勇有谋还有一身好武艺,未等刀指津门,竟被卑鄙小人暗算,如果不是他聪勇异常,恐怕保存的一批火器都会落到纪龙手里!
「主子,您小心身体!」冷月看见爱郎气得脸都有些绿了,赶紧宽慰许平一句,再看左右都吓得说不出话,眼神一冷,索性劝道:
「您为这些卑劣小人动怒实无必要,把他们交给我吧,顺天府有很多手段,会让他们说出您想知道的事。」
许平看着这些人软弱的样子,一想也是,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些人不杀绝不足以拽愤。压了压怒火,挥手冷声说:「把他们全拖下去,都交给你了!」
「是!」冷月手一挥,捕快们把早已软成泥人的人犯全部拖下去。捕快们面露阴森之色,似乎在看待他们的新玩物,有些更变态的补快眼里甚至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已经在期待要怎么折磨他们!
「主子,您别生气了。」冷月也知道许平此时怒极难耐,临走时犹豫一下,还是走到许平面前,小心翼翼地说:
「保重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是气坏了,冷月会心疼的!」
最后的话里蕴涵浓郁的温存,细腻的呢喃燕语瞬间让人精神一振,许平听到时,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没听过冷月说出这么感性体贴的话。转头一看,这美人竟然害羞得低下头,头也不回地跑去审讯!似乎说这句话需要勇气,她不敢面对爱郎惊喜的眼神。
「冷月晚上再来……」这句话轻飘飘的很无力,冷月在人前还是会害羞,高挑身材一路小跑,似乎不想让许平看见她此时脸上的不好意思。
「靠……」许平愣了好一会儿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骂这句话。冷月这么简单的一句情话并不特别,但怎么感觉如此难得?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有些自闭,说出这种感性的话特别困难,所以给人弥足珍贵的满足感。
御用拱卫司里的家伙都不是善类,更何况冷月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许平并不担心他们的审问效果。虽然感觉有点犯困,但事情繁多,粗略喝口清粥后,又赶紧跑到前堂查看军务,明天就是攻打津门的时候,这时容不得半点马虎!
近秋之时风亦凉,临时军堂上早已坐满完成任务的将领们。这次攻城之战和连续两天的征战已损伤近两千兵马,许平最坏的打算是攻到津门时,四万兵马有三万可用就不错了,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这个战斗减员的数据似乎比自己预想中好了许多!
其他三个营的战报不断传来,老四和陈奇都是中规中矩地一路杀进,虽然效果极佳,但行进速度略显迟缓。许平看完奏报后不由得皱眉,有些不满地朝号令兵吼道:
「立刻传令,我不管他们怎么打,明天必须杀开血路到这里来集合,违令者斩!」
堂下众人顿时不敢言语,虽说这里有不少战场老将,但也有生疏的新兵蛋子,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次津门之战的意义,以及在主子心里的重要性有多高。眼下老四的一万大军竟然被一小股地方驻军纠缠,许平会心生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关大明那边的情况呢?」许平抿口茶平息火气,想起手下另一员大将:关大明,这头压抑杀气的出笼猛虎。他关切地问了一句,事实上在麾下武将之中,许平对他的期许是最高的。
「捷报频频呀!」欧阳泰露出欣慰笑容,一边整理手中的奏报,一边难掩赞叹:
「到底是开朝将领,打起仗来确实眼光深远。他把一万兵马十校分化,各自为战,碰上顽敌又互相呼应集结,打得灵活多变又特别有效。早在我们攻破城门时,他那一营人马已经压到津门三十里外了!」
「这么厉害?」如此可怕的推进速度,别说许平有些惊对,连其他将领都倍感吃惊。虽说叛军已军心涣散,但关大明这招化整为零,大胆之余所取得的成果也够显着,速度快得让人有些震惊。
「是呀,关将军实在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欧阳泰感慨一声后,恭敬地问:「对了,关将军刚才也送来奏报,他的军马已经原地休整等候军令,有两位他想举荐的青年才俊现已来到军中,主子您见还是不见?」
欧阳泰说话时抬起头,眼里有几分好奇。关大明这种疆场悍将推荐的人才,他有兴趣一看,而目前许平没再追究他的失责之罪,他自然识趣地不会提起!
「见!」许平哈哈大笑。这算是这两天最好的消息,自己没看走眼,关大明确实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他心里也想见见关大明推荐的青年才俊是怎么个厉害法,马上温和笑道:
「传吧,我倒想看看关大明推荐的才俊是怎样的少年英雄!」
「是!」欧阳泰点头,转头朝旁边的兵将嘱咐几声。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走进两个年轻身影。一个显得高大健壮,腰背挺拔,虽不是虎背熊腰,但算得上英气逼人。另一个却有点瘦小,别说英雄十足的气概,甚至透露出有点压不住人的软弱!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大小号的比较,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高大的那个进来立刻单膝跪地,面无表情,但有点忐忑之色,行了一礼后铿锵有力地说:「末将白屠,参见殿下!」
话音一落,每个字都是浑重无比,没有任何刻意的伪装,却让人感觉很有杀气,又特别有重量,许平不由得多看几眼。
此人不愧起了一个屠字!面相秀美却布满肃杀之气,两眼锐利又充满睿智,虽说年少却给人感觉很是老成,看起来不是师出无名的小兵。
「末将,郭子纹……」另一个声线响起时,明显缺乏阳刚之气,甚至有点阴柔,语气带着紧张和不安,但话算是流畅无比,行礼时低着头,一直不敢抬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
这娇小的将领声细如风,明显是刚从战场上归来。头发散乱不说,盔甲和脸上都是黑黑的灰尘,模样都有些看不清。这种勤奋之人是许平最欣赏的,只是心中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愈想愈觉得诡异,绝对有不正常的地方!
郭子纹?这名字怎么感觉那么熟悉?许平本能思索一下,突然如遭电击般灵光一闪,朝对方看去时,眼里全是惊讶。这时「他」也抬起头来,用哀求的眼神看了许平一眼。
靠,原来是郭文文这个冒牌货,上次装成才子去科考还不算,这次竟然女扮男装混进军营里。许平熟悉这双充满秀气和才智的眼睛,想到自己未来的娇妻竟然擅自跑来从军,而且还在战场上拼命,心里顿时燃起火气。但看她苦苦哀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下来,心里疑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储秀宫学习吗?
「平身吧!」许平犹豫一下,决定先不揭穿她的身分,平淡的一句示意他们先起身后,有些不自在地问:
「两位在关大明眼里皆是少年英雄,在军中统领何职呀?」
「末将白屠,恶鬼二营四校千夫长!」白屠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给人感觉充满压迫感!如果不是一点稚嫩的紧张,甚至会感觉他已是沧桑无比的老将军。
「末将郭子纹,营帐谋士!」郭文文的声音强装有力,比起白屠实在太软弱了。
许平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本想好好对两位青年将领嘘寒问暖鼓励一下,但郭文文往这一站,让人满脑子尽是疑虑,想了一下还是先赐座给他们,拿起关大明的奏报看了起来。先看看到底有什么出众之处能让关大明那么欣赏。
郭文文这份嘛,虽说有才智出众之处,但也符合她大家闺秀的风格:凑集战役所用的最好物品,借助各地居民打探情报,甚至天马行空地请了一位手艺奇高的耍猴人帮忙,借他的猴子探听敌人的埋伏情况,从而来个反偷袭。各类小细节虽说巧妙,但娟秀之气还是太浓,有时女人细腻心思想出来的事,确实是男人所想不到的!
这丫头虽说很天真,但也算心细如发,可惜心思巧妙却不是大器之材。看了一份奏报后,许平不由得朝她点头一笑,郭文文明显露出高兴神色,如果不是脸上伪装的黑灰,这时肯定还伴随让人心动无比的羞红和难掩的兴奋!
轻松、愉快、惬意!总结她的奏报也找不出什么血性十足的地方,再怎么聪明,到底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做出的事没有特别血腥或鼓舞士气,虽说有效果,但只是些雕虫小计,不过做个谋士也算及格了。
看完她的奏报,许平感觉心情算是不错,有什么疑问也先丢到一边,起码她算是小有功劳。许平满面轻松地拿起关于白屠的奏报,本来心情还算放松,但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愈看感觉空气愈冷。
饶是许平经历不少战事,杀人如麻的场面也见识不少,但一看到关大明呈上来的奏报时,也是愈看眉头愈深,惊讶得不知道该怎么说:白屠所率领的不过一千人马,一路上竟然高歌猛进,不需要其他各校的支援。在两天时间内成了最早完成任务的兵马,恶鬼营四万人马中最早压到战线的就是他的大军!
如此可怕的能力着实让人胆寒,尤其他在没有其他人支援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快速推进,尤属难得。其战果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先不论战场上砍杀多少叛军,光是坑埋的叛军就有三千之众,还没算上被无辜杀害的平民百姓,看来这家伙也是个毒辣之人呀!
这种残忍的方式,甚至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这种无情让许平一时之间愣住了,看向白屠的眼神不知该是欣赏还是其他滋味,总有点百味陈杂。这个青年所立下的功劳虽然血腥,但也让人刮目相看。
不管他再怎么没人性,起码这个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关大明的人马互相呼应,唯独他不需要任何支援,只带着一千人马,一路杀开血路,速度之快、效果之高,让人啧啧称奇!
「主子……」欧阳泰很少看到许平惊讶的样子,不明白这个白屠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奇心起,在旁边小声吓囔。
「设宴!」许平瞬间对这个一脸肃杀的青年起了强大兴趣,第一次有和一个男人沟通的兴趣。他下令设宴款待,一方面款待众将,一方面也有为他们庆功的意思。
虽说设宴,但目前仍在行军之中,许平不想过于奢侈。只简单炒了几个菜和小酒,不够格的将领马上识趣地借口军务繁忙,退了下去。郭文文不知道想什么,也说一身尘土,不想扰兴,先行沐浴去了。或许行军以后都没洗澡很难受,在许平这里她比较放心,许平也悄悄向冷月交代一声,让冷月招呼这位未婚妻。
宴席上只剩满面严肃却略显拘谨的白屠跟一脸高兴的许平,还有看过白屠的奏报后惊讶无比的欧阳泰。虽说美味当前,但许平不动筷子,他们也不敢动,严肃地坐着,看起来有几分拘谨,明显还有点不安的情绪。
「不用拘谨!」许平笑呵呵地挥手,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难道我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吗?用不着那么紧张!」
欧阳泰最大的紧张因素是今天刚犯错,而白屠第一次面见主子,自然有些放不开。一看他拘谨,欧阳泰赶紧碰了他一下,笑味咪地说:
「主子在这时候设宴款待是何等恩宠,你难道不想敬一小杯吗?」
「白屠祝主子旗开得胜!」白屠赶紧拿起酒杯,有些紧张地说了一声后,马上一干而尽,他的动作有些僵硬,腼腆表现让人无法相信他是奏报上的可怕战将!
许平和欧阳泰相视一笑后,温和地一干而尽。简单的一个共饮似乎让白屠放松许多,酒劲还没上头,脸就先红了。眼里全是说不清的高兴,只是坐着时扭来扭去,还是有些不自在!
「白屠!」许平用很是亲切的语气微笑问:
「你带兵打仗确实与众不同,老辣得根本不像是你这年纪的少年该懂的。这些兵法你是自己所学的,还是师承何方高人?」
许平问的话直接明白,任谁都能听得出话里按捺不住的喜爱。如果白屠排兵布阵的本领没和人学过,那他简直是天纵奇才,这种人日后定会有大作为。但如果他师有所承,背后的高人更是高深莫测,这种人才任谁都有收于麾下的心思。
「兵法之道系祖上所传!」白屠的话有点拘谨,不过话语难掩几分自豪,满面红光地说:
「末将其实是第一次行军打仗,说起来来到军中时间还不满两个月!所有兵法都是祖上传承而来,先祖有德,白屠不敢妄自居功!」
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师出名门,语气里流露的洋洋得意更让人倍感好奇。许平顿时产生兴致,笑呵呵地问:
「不知祖上是哪位高人,仅是字里行间的传承就有如此犀利的风气,更能助你一路高歌猛进,杀得所向披靡。想必令祖当年不是乱世之枭雄,就是千年罕见的世外高人!」
许平的话说得有些阿谀,但不难听出对他的浮夸有一点点不满。这话一恭维,让白屠马上从骄傲中清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犹豫一下后,毕恭毕敬地肃面说道:
「不瞒殿下,白屠祖上也是戎马出身的将帅。家里自小有各种奇门兵法书籍无数,家中先祖乃是秦国战将白起,野名公孙起。」
公孙起,这个有些异传的名字或许很多人都感到陌生,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但另个名字一提,听到的人都会倒吸一口凉气:战国时秦国的大将杀神白起!
白起号称「人屠」,可谓威战千秋,一生南征北战、杀敌无数,从未有失败的战役,是名副其实的百胜将军,算是战国时期的第一猛将也不为过!秦灭六国立帝登都之时,敌国青壮年都被白起大肆屠杀。在冷兵器时代里,有生育力量和血肉之躯可以说是战斗的主要条件,失去太多青年人口的其他六国一蹶不振,没多久就被秦吞并!
白起「人屠」的外号可谓实至名归,戎马一生,大大小小的战役总共歼灭六国军队一百万人以上,有传闻说还不只这个人数,甚至还有无辜杀死的平民,这些暂时无从考证。
纵观人类发展史血腥无比,可以说每个文明的崛起和权力的更替,都是在战争中建立的。大大小小的名将数不数胜,但比起杀敌的人数,白起是真正难寻第二。
战国名将中论谁是疆场第一的杀神,白起的名号让人闻风丧胆,不敢与其攀比!
至于公孙起这个名字是假是真无从考究,但白起其人却是无可争议的兵家奇才。从小小的兵卒靠着胜利一步步得到权力和更大的舞台,一生战功累累,绝对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又是敌人闻风丧胆的人屠!
不过即使战功再大,但杀敌过多却被「仁义道德」的文人所排斥。在野史中不只一次被口诛笔伐成一个惨绝人寰的杀人魔王,六国更是恨不能饮其血、食其肉。
长平地区的谷口村是白起将纸上谈兵的赵括打得无力回天的地方,他更坑杀了四十万的赵军。不少百姓恨其残忍,用豆腐烧后名曰「白起肉」,愤而食之,可见对其恨之深、仇之切,也足可证明白起在战争时的冷血无情!
不过相对来说,他的一生或许是天下的罪人,却是秦朝得以建立的功臣。或许按现在「人权至上」的目光来看,他是有点残忍,但在那时候来说,兵荒马乱时,人命贱不如猪狗!烹尸裹腹、易子而食,这些地狱般的场景永远是文人史官们粉饰下的残酷!
兵多将广是决定冷兵器战争胜负的重要条件,只要战火一起,国力发展就会在一定时间内变得缓慢、迟滞甚至停止不前。休养生息也得靠足够的人口,行军打仗也是如此。所以白起坑杀壮丁之举确实惨绝人寰,但站在当权者的角度来讲,却是打击敌人的最好办法!
白起最可怕之处就是,没有人知道他让人闻风丧胆的兵家诡道到底如何惊世骇俗!因为所有见识过的人都成为没有气息的尸体,除了一些简单的介绍外,人们几乎很难他的思想,更别提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兵道。
不管是杀神还是人屠,白起的累累胜果确实举世无双。但他始终是人,如此威震天下的兵场奇才却不善权谋,最后落个不得善终的结果,不知道算是讽刺,还是对这位杀戮百万的战神最好的结局?
人屠白起……许平和欧阳泰互看一眼,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年代对他的传闻褒贬不一,但没人怀疑他所参与的大规模战争,以及每次战争过后惨绝人寰的杀戮是何等骇人。人屠和杀神都不知该算褒还是贬,但相信每个战乱时的当权者,都会渴望麾下有这员大将,一员战无不胜的杀戮之神。
「白屠呀!」许平从惊讶中回过神,想起白起近乎鬼神的兵家诡道,脸上不由得爬上一层兴奋红色,兴奋地说:
「没想到呀没想到,白起后人竟然再次从军戎马。人屠之名威震百世,得他衣钵之传,难怪你能征善战!白将军贵有杀神之名,他的兵家奇术能有所传承,必当含笑九泉!」
言外之意,你杀人时一样不手软,这点也遗传得不错。这种肤浅的弦外之音相信谁都听得出来,白屠也没有不快,反而面露得意之笑,又有几分阴森:「眼下兵荒马乱之时,生擒俘虏耗粮不说,还得派兵将看守。既是叛逆之人当无可饶恕,何必等到平乱后再去定罪惩处?况且朝廷攻陷津门之时,相信文人墨客的笔下也不会过多微词。白屠确实坑杀不少俘虏,但自认有错而无罪!」
许平眼神飘忽不定,看着自信满满的白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的手段挺狠毒,但不得不说特别有效果!在飞速行军的时候带着俘虏确实累赘,放了他们也不太合适,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点让这些小将领左右为难!
欧阳泰细心地看出许平的烦恼,马上朝白屠咳了一下,一脸严肃地问:
「即使他们论罪当诛,那也是朝廷的事!何况他们被你所俘,大肆屠戮这些叛军兵卒,你不怕激起津门更强烈的抵抗?」
白屠冷哼一下,不卑不亢地说:
「欧阳大人,末将不这么以为。末将以为这些叛军本就军心不稳,有些人更是摇摆不定,怀柔之策确实不错,但感化之举还是等踏平津门再说。眼下战乱,心有余善会耽误战机不说,一念之仁害死的更可能是我们自己的兵将!」
「你……」欧阳泰微微有点不悦,却找不出反驳白屠的话。他所言确实不错,欧阳泰也是护短之人,自己的兵和对方的俘虏一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分!
是个人才嘛!许平不由得眯眼,白屠看来不仅传承白起的兵家杀法和出奇不穷的用兵之道,也明白白起会有恶名是因为不善权谋而不得善终。如果朝廷顺利打下津门,那么不论杀死多少叛逆,甚至连处死或鞭尸都是那些叛逆罪有应得!
他现在怎么杀都无关紧要,到时候举国欢腾,这些罪名都落不到他的头上,确实是个歹毒派的实用人才。欧阳泰也明白厉害关系,只不过白屠针锋相对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悦,总的来说,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没什么大分歧。
「好……」许平见欧阳泰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想说什么礼仪道德,但又怕得罪自己,便马上拍掌,朝白屠赞许地说:
「白起之后,不错,不错!你确实有统兵之才,你当一个千夫长似乎有点太委屈,这些小打小闹的行军恐会埋没你的才华!」
「末将不敢!」白屠把许平赞许的话听得有点阴阳怪气,脑子一转,立刻吓得赶紧跪下,面无血色地解释:
「白屠不敢居功自傲,亦无半点跋扈之意。新兵入军中得此提拔已是不易,白屠哪敢有半点非分之想。白屠虽想宣扬先祖之名,但还是忠于朝廷。主子还请明察!」
一看他着急模样,欧阳泰不由得笑了一下,并非得意洋洋的那种笑法,而是按捺不住的赞赏!虽说刚才他有点飘飘欲仙,但也能马上清楚醒悟自己的身分地位还不够格谈国策大略。从这一点来看,他似乎比先袓更懂得权术之道,先明哲保身!
白起之后,号称「人屠」!从白屠这个名字不难看出他对白起强烈的崇敬之意,或者说他的思想也和白起一样可怕。现在只是小有建功,还不能完全肯定,最终还是要看他日后到底能不能成为开疆裂土的国之将帅,而这些则需要时间磨练。
许平刚才话里确实有含沙射影的意思,见他马上领悟,也是欣慰地笑了。起码他还懂得一些在权势漩涡中的生存之道。他挥手笑道:
「你也不必多想什么,现在给我赶回军中,好好准备吧。津门一役是你难得的表现机会,仗打好了,我自有嘉奖,给你机会让你为白家光宗耀祖!」
「谢殿下!」白屠一听有点激动,满面发红,嘴唇都有些发颤。他感激一声后,难掩兴奋地退下,他眼里虽然兴奋,但透着一种让人十分忐忑的杀气,浓郁到让人有种寒意刺骨的难受。
「还不够成熟!」欧阳泰感觉自己都有点嫉妒他的祖传兵法,只靠书面传承就能有如此深的造诣,祖荫福泽确实让人羡慕不已!
不过回过头细细斟酌,现在不过小打小闹,不能证明他真有可怕的才能!欧阳泰见许平若有所思,忍不住摇头说:
「白屠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和我一样有点浮躁。若是历练得好,或许日后定是不可多得的开疆之才,不过现在还是稍显稚嫩一些。」
「屁话真多!」许平狠狠瞪了他一眼。白屠这人的优点和缺点同样鲜明。优点是继承白起家的可怕兵法,看样子也知晓活络运用,用兵之道让人无从猜想。但缺点是有点稚嫩,毕竟第一次从军很是生疏。如欧阳泰所说,他要是历练得好,可能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兵家奇才!
「是、是,属下这就滚!」欧阳泰还在纳闷许平本来一副感慨样,怎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骂自己,转头一看门外,却发现此时虽然一身盔甲装扮,但洗去灰尘后显得秀丽无比的郭文文,她亭亭玉立的模样十分清纯可人,立刻一边窃笑,一边识趣地退下去。
欧阳寻现在是商部尚书,怎么说都算踏进官场;欧阳泰虽不太熟悉这个郭家大小姐,但也是听说过她的美名,起码现在能看出这是女儿身的一个小将。从许平刚才动作中的不满,已能猜到她和主子的关系不寻常,自然不想惹麻烦上身。
门外的郭文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洗去一脸黑灰的她显得太过秀气,小脸红扑扑的格外清爽动人。她处于都是男人的军营中总是不合,精致五官虽然尽量强装男儿的阳刚之气,但却不协调,柔美韵味浓郁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娇小身材包裹在盔甲之下,看起来特别不合身,甚至有点不伦不类,身上的衣物和盔甲都显得特别大。这会儿洗得清爽一新后,感觉更是明显,因为这张太过细腻完美的脸实在太吸引人,灵闪聪慧的眼神充满柔意,根本不可能属于一个战场上流血杀敌的士兵。
「舒服了?」许平低头喝下一杯小酒,说话时,眼里充满调戏意味。别说这丫头穿上军人盔甲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其实她是个特别聪慧文雅的美女,穿上秀色长裙能更完美体现她的魅力所在,比这身女扮男装的书生相更吸引人!
「咳……」郭文文尴尬中咳嗽一下,想起眼前的未婚夫和姨娘翻云覆雨时的样子,总感觉很不自在。但主上有别,走进门时她规矩地行了一礼,满面认真:
「末将郭子纹,参见太子殿下!」
「有模有样呀!」许平乐呵呵地为她鼓掌,明显有调笑的意思。笑了一会儿后阴阳怪气地说:「难道你不想解释什么吗?怎么不老实地待在储秀宫里,反而跑到我的军营来?对了,顺便问一下女扮男装,抹个黑脸,感觉怎么样?」
「我……」郭文文面露忐忑,目光担忧地看向门外守候的其他兵将,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说任何话。但不知为什么,面对许平这副温和笑脸,感觉更加不安!
「都退下吧……」许平喝退门外众将,又命人关上门窗之后,突然站起来,眉头紧皱地看着郭文文,拍着桌案怒声喝道:
「郭文文,你一次又一次地胡闹,到底想干什么?上次扮成学子混进府里,我只当你游戏心重。但这次堂堂未来太子妃却跑到男人堆去,跑到兵荒马乱的地方胡闹,你想丢尽我皇家脸面吗?」
突然的发怒让人有点猝不及防,女人们小小的胡闹永远是许平可以容忍的范围,也不会计较这些女孩子的一时玩心。但这次她潜入军营的举动让许平有点动怒,这声咆哮可没开玩笑的味道,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声音沉重有力,入耳清晰,感受到话里的愤怒,郭文文有些喘不过气。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熟悉,又特别陌生。印象中他嘻笑纨绔、高高在上地不可一世,细语温声时又那么温柔,可这次怒火一起却变得骇人!
郭文文第一次惊觉眼前的俊美少年是皇权至上的未来国君,而不是自己思念的邻家少年。他除了嘻笑怒骂的散漫,一旦怒从心起时,却让人不敢直视。
【第二十二集】第四章:爱恨交织!
郭文文不由得心里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种极度陌生的压迫感。
虽然很想倔强地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心里却生起从未有过的怯懦,禁不住害怕地低下头。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一瞬间宛如千万斤重物压下来,沉重得让人没有半点喘息的力气。
眼前的佳人并不是小姨那样兴起胡闹之徒,虽说是大家闺秀出身,多少有些好奇心重、不谐世事,但她并不是不知轻重的糊涂女人。
许平一看郭文文这副柔弱模样,心立刻软了,无奈地叹息一声后坐了下来。
郭文文依旧站在面前静立不动,小手不安地互相握着。虽然看起来很是娴静,但从不断搅动的手指,不难看出她心里小小不安。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男人面对这种柔弱佳人都无法生气,更何况这个美人还是自己没过门的妃子!
「坐吧!」许平轻轻叹息,坐下后,先控制有些不悦的情绪,咳了一下后才轻声细语地问:
「为什么你会到这里来?你爹知道你出来的事吗?」
「知、知道!」郭文文还是不挪半步,规矩地站在许平面前。她稍稍缓和紧张情绪,才抬起头细声说:
「皇后娘娘也同意我来这里,不过当时河北境内禁严,你又去了直隶那边,我只能先待在军营里等你了。」
「是这样呀!」
许平有些纳闷,老娘明知道战事紧张,到处兵荒马乱,极不安全,自己早早把身边的女孩子先送回京城,怎么会在这时同意郭文文过来?就算老娘一时兴起,难道郭敬浩那只老狐狸舍得宝贝女儿来前线?
郭文文一直是个细心的女孩子,见许平微微饭眉,猜出男人的疑惑所在,马上解释:
「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娘娘不过怕你用不惯这些地方造的衣物,特地捎来一些造办处的东西。我在储秀宫待得太久,请求她让我出来走走,娘娘也同意我过来这边看看。」
许平用屁股想都知道怎么回事。老娘还是希望自己先把她拿下再说。想到这点不禁一阵恶汗,就算畜生去配种都得有个休息的时候吧!想想外公收拾舅舅的场景,许平不由得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话音一落,郭文文朝门外招手,立刻有几个下人小心翼翼地抬来两个金漆箱子,镶宝嵌玉,一看就知不是平凡之物,但打开来只是一些男人衣物,虽说都由贵重的绫罗绸缎所织,但也不必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装。
「老妈呀!」
许平拿起一件随意看了一下,都是自己平日比较喜欢的衣物。自从上了前线以后,一切从简为上,没办法和以前一样计较。没想到老娘会帮自己考虑,虽然东西不多,但还是让人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暖意!
心里的暖意让多日血战留下的阴霾微微散去,许平感觉灵魂里一阵阵平和。除了简单的衣物外,还有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一些小玩意也送来了,许平愈看感觉愈是安逸,虽说帝王之家于礼至上,但亲情关怀始终是世界上最能打动人心的情感。
郭文文眼神迷茫中又带着闪亮看着眼前男人,自己未来夫君露出孩子般天真的微笑,甚至笑得有些发傻,和印象里或威严、或流氓的嘴脸有所不同,呆滞之余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辛苦你了!」许平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合上小箱子后尴尬地笑了。他随手把箱子放到旁边,一脸严肃:
「不过文文,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你私自混进我的军中,刀剑无眼,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和你爹交代?怎么和你姨娘交代?」
一说起姨娘,郭文文脑里不由得想起姨娘满面陶醉的模样,想起她赤身赢体和自己未婚夫纠缠的香艳场景。郭文文禁不住小脸一红,低下头轻声嘀咕:
「我也是等急了嘛,实在无聊就找点事做!」
「好了,这事等我回京城以后再说。」许平挥手,朝门外喊道:
「来人呀!」
「主子!」两位兵将立刻走进来。
「调五百兵马!」许平满面严肃:
「准备马车和干粮,连夜送她回去京城。」
「不要……」郭文文一听立刻急了,忍不住喝停,一边朝满面狐疑不知为什么军中有女人的兵将们摇头,一边转头朝许平可怜兮兮地哀求:
「殿下,明天就是大军攻打津门的时候。您让我多留几天吧,我保证不会乱跑,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我想看看行军打仗是怎么一回事!文文虽是女儿身,但会权衡轻重,不会胡闹的!」
「不行!」许平斩钉截铁地摆手,黑着脸喝道:
「你既然知道明天是攻打津门的时刻,更不该留在这里。我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你根本没有必要留着,这个时候容不得你胡闹,你立刻收拾行装回京城。」
「可我……」郭文文一脸不甘心,虽说是大家闺秀出身,在娴静温柔的外表下,她也有一颗不安的心,处于深闺繁礼的约束,她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假扮学子考太子门生,还有这次一时兴起混进军营,都不难看出她心里强烈的好奇和对现实的憧憬。想知道书本上的快意恩仇、戎马踏尸,到底是怎么样的震撼场景,所以她才想亲眼看一下开朝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战役。
「什么都别说了!」许平面无表情地摆手,摆明不想在这种特殊时期和她谈这些可有可无的少女情怀。虽说郭文文是许平比较欣赏的才女,也明白她这种深闺小姐对于外界的憧憬,但这时战局紧张,不允许夹杂半点私情。
「主子!」
冷月这时突然走进来,见气氛不对,微微呆滞。眼一尖,立刻看见站在旁边的郭文文。仇人之女近在眼前,让她眼里寒光不由得!闪,尽管面色瞬间阴冷,但还是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郭小姐好!」
「军中不得有女眷!」郭文文似乎一下找到发泄点,马上拉着冷月的手走到许平面前,满面不甘地说:
「那她怎么会在这?顺天府的捕快也能上战场吗?」
充满书卷气的小手纤细柔软,但握在冷月手上时却给人感觉无比冰冷,似乎有刺在扎,让人万分难受。冷月眼里杀性再起,被仇人之女如此亲密地拉着,心里极端绞痛。握剑的另一只手不由得紧了一下,眼神盯着郭文文雪白脖子看,似乎仇恨让她犹豫要不要手刃仇人之女,或在犹豫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杀了她。
这惊险一幕让许平心里一惊,冷月一剑封喉的速度之快,不是郭文文所能抵抗的,只要她杀性一起就是一击繁命。见冷月目露凶光,就知道这冷须美人已经起了杀意,他赶紧拍桌怒声喝道:
「放肆,军营之内哪容得你胡搅蛮缠。」
「我……」郭文文立刻放开冷月的手,她满心委屈,似乎察觉不到身边的浓郁恨意,她明白自己这个大家闺秀无法和冷月这种女强人比,心里虽是不甘,但还是无奈地低下头。
冷月僵硬的身体在她手放开时才稍稍松懈,仔细一看,刚才持剑的左手已经用拇指轻轻挑起剑柄,露出一点骇人寒光。她有些后悔自己犹豫,看向许平的眼神尽是无奈的痛苦,手紧紧握住剑鞘,似在发泄心里的杀意。
许平赶紧将郭文文拉到一边,给冷月递个眼色后,马上训斥郭文文:
「别再胡闹了,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你一个文弱女子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再说你留着能干什么?难道你想在关键时刻影响大军的士气?」
「我……」郭文文咬着下唇满面不甘,楚楚可怜地看着许平,最后无奈地叹息「好吧,我听你的话回京城去。」
「嗯!」许平一边警觉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冷月,一边喊来兵将,千叮万嘱地送走郭文文这个不速之客,留下冷月一人让她先冷静一下再说。
外面到处都是兵来将往,没办法和郭文文惜别,许平只能叮嘱她一路上小心安全。眼见冷月反常的冲动,这会儿心里也不平静,无暇和她多说什么。
「殿下!」郭文文坐在马车上似乎有点不甘心,满面委屈:「文文并不是想给您添麻烦,对不起。」
「回去吧!」许平也没多说什么,拉下车帘后示意兵将们上路。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马车,再想想冷月刚才的杀气,不由得有一点害怕。好在她心里在意自己而犹豫,不然刚才的情况下,她如果决意要杀郭文文,根本不是自己能阻拦的。
这段仇怨……许平不知该怎么处理,想想都觉得头疼无比。回到房内却看到冷月坐在桌边,眼神空洞地思索些什么,反常的没有起身迎接,连头都不回,似乎没发觉到有人进来。
平日里冷月虽然面无表情,很难让人看出她的情绪波动,但这会儿却能一眼看穿她心里浓烈的不甘、恨意,乃至于失落和无奈沮丧,完全看不出以往的冷静谨慎,反而像是个孤独可怜的小女人,给人一种空前的柔弱感!
许平也明白她压抑仇恨压抑得有些难受,关上房门坐到她旁边。他伸手夺过她手上酒杯一饮而尽,无奈地叹息:「刚才是不是很想一剑杀了她?」
「嗯!」冷月毫不犹豫地点头,顺手拿起整个酒壶,一边仰头猛喝闷酒,一边眼光空洞地看着许平,似乎有千言万语的委屈要诉说,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如果不是心里念着爱郎这份真挚感情,刚才她也不会有小小的犹豫。
许平当然明白她是为了自己才一直克制仇恨的怒火。眼看平日聪慧过人的冷美人,现在沮丧地喝着闷酒,禁不住愧疚又恼怒地夺过她手里所剩无几的酒壶,心疼地说:「别喝了,你一向都不喜欢这种杯中之物。」
「主子,我好像有好多话,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冷月抓着头,满面扭曲地趴到桌上,痛苦哽咽:「冷月想放下和郭家的大仇,一心一意待在您身边侍候,可我根本做不到。刚才您要是稍微慢了一步,我真会控制不住,一剑杀了她!到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许平无奈叹息,一边轻轻抱住她啜泣而颤抖的身体,一边柔声安慰:
「先别去想这个吧,郭敬浩纵使有千错万错,但错只在他一人!郭文文虽是他的女儿,但她并不知道父亲在官场犯下的罪孽有多少。我不想说她无辜,但起码这事不该怪到她头上!」
「冷月……知道!」冷月投在许平怀里,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痛苦地点头。
郭文文自然不是无辜的,如果她是,冷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也是,可他们全都死在郭敬浩的阴谋之下。这种血海深仇压在她一个女子的心上,确实太过沉重,沉重得让冷月都不知该怎么面对。
许平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虽然冷月在怀里哭泣,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助,但刚才她剑将出鞘的一幕实在太惊险,寒光一闪,让人不禁骇从心起。若不是自己及时喝止,以冷月的高强身手和绝快速度,恐怕郭文文早已香消玉殒。
到时候别说自己如何面对老郭,光冷月是刺客一事就会带来无尽麻烦。现在和老郭正处于蜜月期,要是他的爱女死在自己这边,自己又交不出凶手,怎么都说不过去。不管冷月还是郭文文,许平都不想看到他们因为这段仇恨而变成敌人。
「主子……」
冷月的哭泣声渐渐安静,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当许平头疼这两家人的仇恨时,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许平的腰,使劲将他朝床上推去。
「冷月……」
许平话音还没落,冷月泪流满面地抬头,送上红润动人的小嘴。唇瓣初碰,柔软香甜的小舌头立刻纠缠得许平说不出话,激烈的挑逗让人明白她想发泄心里的压抑。
「主子……别拒绝我……」
冷月一边激烈亲吻着许平的脸,一边将许平压到床上,小手胡乱脱去两人衣物,让肌肤的接触变得更加真实,完美的曲线在许平身上不停扭动,似乎想尽快挑起男人的欲望。
「不会的,宝贝……」
许平抬头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处理完的公文,又看向楚楚可怜的冷月,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根本就无法生起拒绝之意。朝她温柔一笑后,反身将她压在身下,解去两人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亲吻她雪白细腻的脖子,回应她的激情。
冷月疯狂地将两人衣物都丢到地上,赤赢相见时,她的完美身材依旧让人为之疯狂。本就完美的身段一扭一扭,充满女性柔媚,摘掉发带之后头发散开,更显得狂野无比,性感模样带来十分强烈的刺激感。
许平还没来得及伸手把玩一对圆润结实的美乳,立刻被她用力一推,跌靠在床头。没等坐稳时,冷月已经趴到他的胯下,手扶龙根,轻启朱唇含下去,一边用力舔弄,一边抓着许平的手放到她动人的乳房上。
柔软舌头不停地在龟头上舔刷,有时又刺激马眼。近乎疯狂的挑逗没一会儿就让许平喘起大气,满面陶醉地哼了一声。冷月更加疯狂,小嘴紧紧含着硕大龟头,脑袋一上一下地吞吐,速度之快,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冷月……」许平舒服得直喘息,虽然胯下美人卖力至极,肉体十分有快感,但这种发泄性的疯狂却让人在精神上多少有些难受。
「主子……」
冷月吞吐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玉腿,抱住许平的脖子跨坐在龙根上,扶着坚硬火热的肉棒对准还不太湿润的羞处狠狠坐下,强烈的充实感让她不禁发出清脆叫声:
「啊……」
粉眉微皱,让人判断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但火热潮淫的包围感让许平很是舒服。冷月紧紧抱住许平的脖子,不等许平说话,立刻抬动翘臀上下动了起来,让火热的龙根快速在她完美的体内抽动。
高亢呻吟、不停扭动的白嫩肉体,黝黑长发在空中飘动,让人意乱情迷。不知道是酒精还是仇恨,冷月疯狂耸动她性感的腰肢,从爱郎强有力的身体寻求更加美妙的快感,似乎要借由这个快感忘却心里澎湃的仇恨!
两具赤赢肉体在床上不停蠕动,从床角到床头,变换多种姿势激情地交欢。当冷月跪趴着,再次满足地呻吟几声后,娇嫩身体一软,在第三次高潮过后无力地倒在床上,闭眼沉浸在美妙滋味中,只剩下不停喘息的份。
许平缓缓抽动几下,随即停了下来,他爱怜地让她平躺后轻轻吻着红润小脸,抚摸她发烫的身体,给这个可怜的美人最温柔的安抚。
冷月虚弱地喘息,浑身瘫软地靠在许平怀里。本就娇媚无比的脸上布满性感红晕,喘息渐渐平静,却显得撩人;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更是诱人无比。饶是眼前尤物让人血脉贲张,许平还是克制住澎湃的色意。一边轻轻安抚她,一边说着安慰的话,让她从仇恨的痛苦中脱离出来,不去想那些让她痛苦万分的过往。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许平轻摸她细嫩如玉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冲动的色欲,用手撑起身体,想把暴跳如雷的龙根再次侵进性感十足的身体里,好好肆虐一番。
细看却发现冷月已经睡去,似乎不善酒力,再加上欢爱后的疲劳,让她抵抗不住困意侵袭,在爱郎的怀中安静地进入梦乡。
此时她发丝散乱,俏丽小脸全是满足的潮红。虽然隐约可见哭泣时留下的泪痕,但已看不见被仇恨驱使的满面痛苦。
许平一看她睡得那么香,也不忍再折腾她。看了看依旧坚硬的龙根,只能无奈叹息一声,在心里告诫自己先忍了吧!这会儿她心里不好受,再不怜香惜玉就不是自己的风格。
许平温柔地抱着她,让她躺好,拿来枕头,细心为她盖上被子。冷月依旧沉沉睡着,对于爱郎的摆弄半点反应都没有,虽然说不上香甜,但看起来平静,也能让人松一口气。
许平本想好好陪她躺着,但欲望没发泄,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兽性大发,再加上担心军中事宜,权衡后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出去。
烛光吹灭后,屋内黑暗一片。门关上的一刹那,冷月轻轻睁开眼,偷看爱郎温柔的眼神后又闭上了,嘴角挂起一丝幸福微笑,眼角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再次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得之不易的怜爱,尽管心乱如麻,但冷月抵挡不住酒力带来的眩晕,抱紧带有爱郎体温的被子,有些迷糊地睡了过去。
或许这时候能做的事是别想让人痛苦的血海深仇,夹杂在爱情和仇恨之中,这种纠结的痛苦让她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
【第二十二集】第五章:凌辱或发泄!
张家店的夜晚到处可见火把闪动,即使已经彻底攻克这个地方,但依旧没人敢放松。
到处都是来回走动的兵将和运输粮草的马车,天亮时就是对津门的总攻开始,这一刻绝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
恶鬼营各路人马的战报雪花般飞来,但不是所有战役都很轻松。除了关大明的军马确定天亮前能全部集结以外,其他两路大军都遇到不少麻烦。
许平把办公的地方搬到外院,堂下坐的一圈全是门生和武将。众人看着接踵而来的战报,脑子如熬粥般翻滚着不能安宁。
一路上高歌猛进的攻城掠寨算是顺利,但也有人马吃了不少亏。有两千兵马被人用诱敌之计引进陷阱围攻,虽说其他人马救援及时,但也损失惨重!
有的一个大意被叛军引诱深入,虽然没被歼灭,但突围出来也是死伤惨重。
如此看来,叛军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在统兵,没彻底清扫干净前,绝不掉以轻心。
一直忙至深更半夜,许平才有工夫稍微喘口气。欧阳泰和杜宏他们都忙得晕头转向,唯独空名在城破之后一直不见纵影,下人回报说是吃饭后早早去歇息了,看来那个厨子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
许平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任由他独自去静一下了。
夜风清凉无比,朦胧月色照在大地上,隐约可见各处还没散去的硝烟。凉风袭过,让人不禁感到几分入秋的寒意,许平坐在案前也有些许疲惫,随着烛火在眼前摇晃,而觉得眼前模糊,微微有了些困意。
「主子!」在许平犯迷糊之时,欧阳泰突然拿着战报走过来,面露喜色地抱拳说:
「四营人马已经全部集结完成,关将军他们正在安排兵马的休养和粮草供给,现在战圈内的叛军也全歼灭了!」
「人马死伤情况怎么样?」
天已经蒙蒙亮了,意料中的消息提不起许平的兴致,反而眉头微微紧皱。这样过快的推进速度,人马在战斗中的伤亡肯定不少。虽说恶鬼营战斗力很强悍,但这种强令推进下难免吃不少亏!
「各营大致清点了一下!」欧阳泰面露喜色,难掩高兴:
「死伤比我们预期的好了些,除了战死和受伤的兄弟外,四营人马能战的还有三万大军,只不过现在人疲马惫,需要先行休息才行!」
「知道了!」
许平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站起身看着挂在墙上的津门地图,脑中研究该怎么去打。
虽说自己只负责南门一个方向,但洛勇没具体交代要怎么去打,看来这些都得自己琢磨,天机营那边发难起来势必一片混战,自己得尽快把计划拿出来,不然明天不知该怎么啃这块硬骨头。
「主子……」
欧阳泰见许平站了好久都没出声,目光始终在津门南侧的地形上来回扫视,他本来不敢出声惊扰,但犹豫一会儿后,轻声试探:
「其实南面驻守的兵马不是很多,我们只要牵制南坡叛军,不让他们出来接应,到时候大军直攻城门;有天机营在其他三方猛攻,周井绝没有办法调遣兵将前来支援!」
「还有事吗?」
许平眉头微微一皱。
南坡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围而不打是最好的办法,但和自己原先的计划有点出入。
津门虽然人马有限,但也不是能轻易打下的。
天机营十万大军说起来好听,但按洛勇的预算,最后只能是一场混战!人数上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即使周井没有更多兵马支援南门,但他仗着坚守不出的优势,依旧让人十分头疼!
欧阳泰也想到这一点,不由得皱起眉头,洛勇并没有给恶鬼营安排具体任务,有可能是天机营也没信心能快速攻下津门。
周井是个善战的将军,想提前判断他的用兵之路似乎不切实际,看来只能等开打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都在静静思索,堂下的门生武将们无不眉头紧锁。
攻打津门的准备时间实在太仓促了,眼下确实没办法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总不能明天一上去就铺开大军随意攻打吧?
津门大城墙高门厚,如果贸然攻打,损失之大会让人得不偿失!
整座大院顿时陷进一片沉寂,这个浅显道理让大家都眉头紧皱,众人思索一夜,似乎没人找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吵杂之声,似乎有兵将在漫骂,还有小孩子和女人啼哭的声音。
「怎么了?」
许平心情有点烦躁,一听到这些杂声更是不快!
欧阳泰赶紧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群兵将押着一个少妇和两个孩子走进来。两个孩子正嘤嘤啼哭,少妇满面委屈地喊冤枉,似乎为什么事争执不休。
两个孩童约莫五、六岁,一男一女穿得十分得体,从光鲜的布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少妇三十岁左右,身材婀娜美貌异常,穿的衣服也不是普通人家所拥有的。风韵犹存的美貌让院内男人对她注目,她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不是普通的乡野村妇!
「怎么了?」
许平坐在桌前,看着闹哄哄的场景,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半夜三更捉来一个带孩子的妇人干什么?
「回殿下!」抓他们回来的竟然是白屠。白屠看都不看哭闹的孩子一眼,径直来到许平面前,满面严肃地说:
「末将在回营途中路过关卡时,发现这母子三人形迹可疑。眼下兵荒马乱,百姓无不外逃,但他们却执意回到津门,此事匪夷所思,末将怀疑他们是叛军的奸细,所以带了回来。」
「将军明察呀!」少妇一看这场景,明白许平是主事之人,赶紧抱着孩子跪下,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地说:
「民女不过是个无知妇孺,只想带着孩子回家,哪是什么叛军的奸细呀!求将军明察。」
「不是奸细?」许平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兵荒马乱时谁都会往外跑,哪有人返回津门?不过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当奸细,确实也不太合理,疑虑之际,眼光不停在她身上扫视。
虽说少妇有几分姿色,但还不至于让人昏了头脑。
许平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试图找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怎么看,最多就是大户人家的媳妇儿,完全和奸细扯不上关系,看来看去没任何可疑之处,心里不由得犯嘀咕。
「将军明察呀!」
妇人一边哽咽,一边磕头,双手紧紧抱着一双儿女,这一幕让人不由得心软。
堂下众人都觉得她不像是奸细,有人不由得质疑白屠是不是太敏感了,只不过是想要回家的母子,有必要把他们抓回来吗?
许平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不对劲的地方,准备放人时,突然一阵清风迎面而来。
一道黑影出现在院内,婀娜身姿直直站在妇人面前,如冰霜般的眼光充满寒意,看着母子三人。
鬼魅般的速度让人惊讶不已,悄无声息的身影更把众人吓了一跳。除了欧阳泰,其他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待看清来人是一袭黑衣的冷月时,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多睡会儿?」
许平面色稍稍缓和,说话时语气也多了温和的关爱。
「被他们吵醒了!」
冷月轻轻摇头,蹲到妇人面前冷冷盯着她看。
如霜般寒冷的眼光仔细扫视每一处地方,甚至要穿透灵魂看到她的内心。
这种毫无情绪的眼神给人感觉寒气渗骨,即使冷月长得倾国绝色,但无形的冰冷还是吓得两个小孩子连哭泣都忘了,妇人更被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绝色佳人。
冷月是顺天府出身,在这类事情的处理上自然经验丰富,不是这些粗手大脚的兵将所能比的。有她在,许平放心许多,虽说看似无关紧要,不过看冷月的态度,她似乎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许平也不做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押他们进房去!」冷月仔细端详许久,直看得妇人不敢抬头时才冷笑一声,朝一旁有些焦急的白屠说:「你做得对!」
「押进去!」许平自然相信冷月的判断,立刻挥手示意将母子三人押进房去。
他叮嘱手下继续研究作战方案,赞许白屠几句后,命他尽快回营准备!
「将军……冤枉呀!」
少妇还在喊冤,但已被兵将们押进房内。冷月在后边紧紧跟着,沉静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许平心里很好奇冷月到底看出什么,交代欧阳泰好好处理粮草调集的事后,马上反身跟他们一起回房。
房内早就被收拾好了,冷月换上顺天府的官服,手抱宝剑站在一边,眼神依旧冷峻无比。而母子三人则是抱头蜷缩在角落里,依偎着哭成一片,看起来特别可怜,无助的样子甚至让许平有些怀疑冷月会不会搞错?这根本是平常百姓。
「主子!」冷月虽然面无表情,但哭过的眼睛还是有几分憔悴。
见许平进来并关上房门,眼里暖意一闪而过,轻声说:
「这母子三人确实不是普通百姓,白屠没有看走眼!」
「你来审吧!」
许平坐在桌前,用眼神示意冷月继续。虽说不知冷月为什么信心满满,但以她的本事,侦破这些小细节不是什么难事。
冷月点头后,径直朝他们走去,每走一步都特别缓慢,轻盈但给人感觉十分有压迫感。
许平明白她是要制造一种心理上的压迫,审讯这门学问除了肉体上的刑罚外,最有效的就是打击心理。只要心理防线一崩溃,就能得到想知道的一切情报!
有时候肉体折磨不是最好的手段,直接对灵魂进行摧残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不要,冤枉呀将军……」
妇人紧紧抱住一双儿女,泪流满面地哀求,目光略带恐惧地看着冷月手里的宝剑。
就在几步之遥时,冷月突然快如鬼魅地到了他们面前,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纤细手指快如闪电地在他们三人身上点了几下!
母子三人立刻感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连哭喊声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看向冷月的眼神更加害怕。
冷月将两个被点穴的小孩放到一边去,单独将少妇拉到许平面前。见爱郎眼里还有几分困惑,她冷哼一下,指着妇人的衣料:
「主子,难道您不觉得这些布料很眼熟吗?」
许平自然不懂得这些小细节,毕竟平日里要处理的事太多,无暇顾及,只能说,一眼看过去知道是贵重之物,但到底有什么特别还真是说不出来。不过,确实像冷月说的,是有几分眼熟!
「造办处的东西!」
冷月突然抓着少妇袖子猛地一撕,拿着撕下来的绸缎冷笑:
「而且还是最上乘的料子。虽说风尘仆仆染上不少灰尘,但这种精致的做工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啊……」
妇人顿时惊叫一声,袖子被撕开,雪白玉臂立刻露出。虽然皮白肉嫩很是诱人,但许平的目光往撕裂处一看,立刻明白冷月的疑惑所在。
裂口整齐无比,看似轻薄的衣料却用极端维细的金丝衔接,这种细致到极点的做工,除了宫里,恐怕难以找到这种能工巧匠。
冷月撕裂袖子后,可以感觉到原本看似惊慌的少妇眼里露出一丝不甘。许平也敏感捕捉到这点情绪上的波动,眉头一皱,立刻明白。造办处的极品丝绸,除了皇室外,能拥有的人微乎其微!
现在大明除了四位开朝上将,能有这种赏赐的只有当时权势滔天的纪龙、目前如日中天的郭敬浩两人。
她不可能是郭敬浩的人,那么只会是纪龙的人。
纪龙的家眷有几个,许平心里有数,这名妇人根本不是纪龙的家眷之一。
不是纪家之人,又能得到他这种丰厚赏赐的只有两人。
莫坤虽说为人荒淫好色,但一直没有成家,即使给他如此好的赏赐也是一种浪费!既然如此,可以断定这妇人是津门周家的女眷,以纪龙对周井的倚重,赏给他宫里的极品绸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想破这点后,许平不由得冷笑。
要不是冷月心细如发,恐怕早就被她蒙混过去。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注意这些小细节,但御用拱卫司出来的人,个个眼毒无比,看来把冷月留在身边,确实留对了。
妇人一听,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发抖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似乎她不知道这漂亮衣服是什么来历。
冷月将手里袖子一丢,依旧冷冷盯着她看!
「该称呼你周夫人吧!」许平站起身来,围着少妇转了一圈后,阴阳怪气地说:
「只是,不知道您是周家的第几位夫人?」
「民女不是……」少妇急得满面是泪,慌忙解释:
「民女只不过想送孩子回家而已,什么周家不周家的我根本不知道呀。」
「津门周家满门戎马,在军中声望之大可谓一方大族,你不知道才奇怪!」冷月眼里寒光一闪,走到床边,一边轻抚女童幼嫩小脸,一边阴森地说:
「看来问你也没什么用。都说童言无忌最是天真,既然你不肯说,就让你的孩子替你说吧!」
冷月威胁的话轻覼飘的,却没人怀疑她真的会对两个孩子下毒手。
虽然他们两个年纪还很小,天真的模样让人感觉很是可爱,但许平也不会阻拦她。眼下非常时期,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用家人来威胁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虽然残忍一点,但也不是过分的事。
「别、别动他们……」
妇人看着冷月的手慢慢伸向孩子幼嫩的脖子,再也忍不住地叫喊起来。她面无血色地想阻止,无奈被点穴,动弹不了,只能干瞪眼。
「确实可爱!」冷月把手从女童脖子上收回,见她眼里尽是惊恐,马上一手把女童抱起,抱到妇人面前嫣然笑道:
「长得很像你,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妇人看着近在咫尺却摸不到女儿,着急地哭喊起来。冷月的笑容一点都不和善,女儿脸上的惊慌,更让她胆战心惊。
「那就看夫人您了……」冷月话音轻轻的,给人感觉十分飘渺。但她的手却在孩子脖子上细细抚摩,看似自言自语:
「这么可爱的孩子,这小身子多瘦弱呀,稍微不小心,我都怕把她弄伤了。」
「我招……」妇人看着冷月的手指头再次缓缓掐抓孩童的脖子,再看看孩子眼里尽是哀求地看着自己,心理立刻崩溃,泪流满面:
「民女确是周家之人,亡夫周云祷刚死在朝廷之手。我这次是要带他们回去找他们爷爷……」
「周云涛呀……」
许平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阴冷。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哭泣的母子三人,脑里不由得想起张维夫妇死时的场景,脸上一下变得狰狞无比。
「这是周井的一对孙子?」
冷月看向床上躺着的男童,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是,求您别伤害我的孩子……」
妇人继续苦苦哀求。这时身为母亲的她已经心志大乱,注意力全在冷月手上,哪有看见旁边一直不闻不语的许平脸色越发阴沉!
「主子……」
冷月见她那么快就招了,立刻将询问目光看向许平,手依旧没离开孩子的脖子。只要爱郎一声令下,她绝对毫不犹豫地抹杀手里幼嫩的生命!即使他们只是无辜的孩子,但也不会让冷月丝毫心软。
「冷月,你眼光真准,连造办处的东西都认得出来!」
许平轻笑一声,忍不住对冷月竖起大拇指。如此缜密的眼光,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捕捉到,不愧是天下第一捕快。
「不……」冷月缓缓摇头,用几分戏弄的语气说:
「我只是吓唬她而已,这些金丝绸缎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里不算罕见。虽然做工粗糙比不上造办处,但不是一家独有!」
「你……」妇人一听,立刻呆住。没想到冷月竟然在什么都看不出的情况下讹诈她!
别说她了,就连许平也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冷月目光如炬,没想到她是靠吓唬的!不过这招真有效,这少妇也不懂得什么是造办处的东西,就被冷月骗了。
「怪你自己……」冷月轻蔑地哼了一下,看着一脸愤恨的少妇,漫不经心地说:
「一般妇人在那种情况下虽然会被吓哭,但不会有几人和你一样,目光闪烁地观察周围情形。你的惊慌不假,但你惊慌之下的冷静也是真的。」
少妇气愤难当,等于她完全被冷月愚弄。
周家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汉,女儿身的她耳孺目染之下也有几分英气,没想到就是这点镇定让冷月怀疑她,还骗得她不打自招。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后悔莫及!
「周家,好呀……」许平给了冷月一个赞许眼光后,哈哈大笑,伸手抱过冷月手里满面惊恐的女童,笑呵呵地说:
「人才辈出呀,惊慌之中也保持一丝清醒!看这一双儿女日后也是人中龙凤,不错不错呀!」
刚才还阴着脸,这会儿却大笑出来,许平歇斯底里的表现让冷月感觉有些不自在。妇人见许平抱着孩子,立刻着急地哀求:
「将军,就算周家上下犯了叛逆之罪,但孩子是无辜的,求您别伤害他们……」
少妇稍稍一动,包裹在衣服里的乳房立刻颤动一下,雪白玉臂也散发一种迷人诱惑。
许平回头看了她一眼,虽说不是国色天香,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美人,刚才在冷月身上没发泄出来的欲望开始作祟。他的眼光上下打量眼前的美妇,在她的胸脯上扫视几圈后,心里的邪念顿时丛生。
「扒了她的衣服……」
许平一边把女童抱在怀里看似逗玩,一边看都不看地对冷月下令。
「不要……」
妇人立刻惊呆了。
古时女子最讲究贞德操守,除了丈夫外,不会给别人看到她的身子。若是清白不在,对一个女人来说比死了还可怕。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女,刚才男人眼里一刹那的邪念她不是不懂,自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冷月一点都没犹豫,走到妇人面前轻笑一下,似乎在嘲笑以她的姿色能引起爱郎的兴趣是多么可笑的事,又或是她多么幸运。
眼里的轻蔑让妇人感到十分不自在,没来得及反应,但见面前闪过好几道寒光,身上的肌肤立刻感到一阵空前凉意。
「你的剑法愈来愈好了……」
许平有些调侃地夸了一声。
冷月剑光一闪,每一下都精确无比地切开薄薄丝绸,却没有伤到少妇保养得很好的白晰肌肤。
断开的丝绸片片飘落,待到妇人反应过来时惊叫出声。
玲珑玉体上只剩遮羞的肚兜和一件小疲裤,其他衣物竟然全被斩开!雪白的皮肤、修长的玉腿和后背,无不散发成熟女人的诱惑,高耸胸部一颤一颤的特别诱人。
身子第一次暴露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少妇顿时羞愧难当,急得眼泪再次掉虽然穴道被制住,但不知是不是太激动的关系,身体竟然轻微颤抖!
「你敢咬舌……」
冷月见她满面绝望,隐隐有要寻死的意思,立刻冷声哼道:「我就先杀了他们……」
少妇一听,立刻停下咬舌动作,满面崩溃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许平这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只剩贴身内衣的肉体,突然解开小女孩的穴道,放开了她。
「娘、娘……」惊魂未定的女童一见自己能动,立刻挣脱许平的手,扑到母亲身边抱着她的腿,害怕地哭喊:
「娘,琳儿不想待在这里,你快带琳儿走……」
「琳儿乖,别哭……」
少妇看着脚边的女儿,想伸手抱她却动不了分毫,只能一边哭,一边安慰,满面哀求地看着许平,似乎在哀求别伤害她的女儿!
「小妹妹……」许平笑呵呵地走过来,突然一把抱起小女孩,用诱惑的语气说:
「是不是想你爷爷了?」
「哇……」
小女孩害怕得哭出来,哭喊中一直抓着少妇亵裤不肯松手。
虽然什么都不懂,但看母亲一直流泪,她也很害怕,惊恐模样让人一看都觉得心疼!
「周夫人……」许平将女孩又点了穴道,放在椅子上,示意冷月把男童也放到椅子上,走到少妇面前笑盈盈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不过嘛……」许平脸色一黑,话音一转,冷笑道:
「我要他们看着,我是怎么操他们的娘、怎么给他们的死鬼老爹戴绿帽子!嘿嘿!」
「不……别……」
少妇还没叫喊出来,旁边的冷月剑光一闪,将她最后的遮羞也切开了。
肚兜和亵裤立刻裂开,散在地上,此时她赤身赢体,没有半点遮掩,在陌生人面前暴露性感成熟的肉体。
高耸美乳又圆又润,很是漂亮,红色的乳头似在微微发颤,哺育过孩子的少妇,腰身有点丰腴,臀部也是又肥又美,身材特别成熟动人。阴部上的体毛浓密又特别规矩,如果不是夹紧双腿,应该能欣赏到她最羞密的地带。
「夫人,你身材不错嘛!」
许平淫笑地看着她,目光不停地在微微颤抖的乳房上扫视。虽说生过两个孩子,但这丰腴身材就是少妇最迷人的所在,更能引起男人空前欲望。
「夫人……」冷月站在两个孩子旁边,见她满面绝望,立刻阴声威胁:
「你要是敢自尽,我保证这两个孩子会生不如死。」
「我……」
妇人咬牙,看自己的身体在孩子面前暴露出来,羞愧得几欲自尽,但冷月的话却让她不敢用死来护住清白,面对陌生男人淫邪的目光,只能含恨地闭眼流泪。
许平这时有点忍不住,将本就不多的衣服脱掉后,抱起少妇的赤赢身体压到床上。
动弹不得的妇人根本无力反抗,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抱住,让她空前羞愧。但为了孩子却不敢自尽,只能绝望地任由男人摆弄她雪白身体。
「夫人,您真漂亮……」
许平的话有些阴阳怪调,一边将美艳的少妇好好放在床上,一边将她的腿呈M字形朝两个孩子方向分开,将她的羞处彻底暴露在孩子面前。
少妇羞处的体毛浓密,特别动人,阴唇还是漂亮的红色,完全不像是生育过两个孩子的母亲。
成熟女性最隐密的地带立刻让两个小孩看呆,好奇的他们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大人的身体为什么和他们的不一样,忽然哭也哭不出来,一直呆呆盯着他们出生的地方看。
「不要,求您了……琳儿,别看呀……」
妇人见两个孩子直直看着自己腿间的小穴,羞耻得想一死了之。
虽然想过会被侮辱,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让自己摆出如此淫秽的姿势。
许平转头看着两个目光呆滞的孩子,突然邪笑一下,将只有五岁的男童抱到床上,将他的头按到少妇胯下,笑咪咪地问:
「夫人,要不要令郎先让你舒服一下呀?」
「你是个畜生、禽兽……」
妇人再也忍不住地破口骂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痛苦地咬着嘴唇。
清白受辱也就算了,没想到许平会用这样可恶的形式折磨她和无辜的孩子!这时候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儿子幼小的呼吸在自己腿间喘息,心里一下乱得没办法再控制。
「哈哈……」许平肆无忌恽地笑了起来,伸手解开男童的穴道后,见他已经吓得尿裤子,裤裆中间湿成一大片,邪念一起,立刻脱下他的裤子,将他抱到妇人面前,指着小男童湿淋淋的下体说:
「夫人,您的孩子还真不乖,居然尿到我床上了。」
「别碰我的孩子……」
少妇一边惊恐地叫着,一边忐忑地看着许平。
眼前的男人虽然笑容满面,但她感受到他似乎想用最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用最残酷的办法羞辱自己。
「舔干净……」
许平冷笑一下,手掐在男童脖子上,满面威胁地盯着她,同时将男童下身放到妇人面前,满面唏嘘地看着那根细如手指,还没长大的小鸡鸡!
「不,你杀了我吧……」
少妇弯头避开儿子下身,但脸上却被他温热的尿液沾染。她没想到许平竟然叫她做这么无耻的事,气得又羞又怒,却没有丝毫办法。
「那叫你女儿来舔怎么样?」
许平说话时充满威胁味道,目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在一旁静坐的女童。
「不要呀……」少妇惊恐地张嘴,许平立刻点住她的穴道,让她的嘴合不上。
他拿起她的手抓住小男童的下身,将那根没发育的小东西慢慢放到她嘴里,拧笑「好好添干净了,不然我就先杀了他……」
少妇的嘴已经合不上了,见儿子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嘴里传来的温热尿味让人有些反胃,但男人的手却威胁地描在孩子的脖子上,手指稍稍一弯,让她不能不选择妥协!
少妇一边痛苦哭泣,一边用嘴轻轻舔食儿子满是尿液的下身。
几岁大的孩童哪会明白发生什么,见娘亲竟然在舔自己的尿,立刻吓得号啕大哭:「娘……好痒……您干什么呀……」
少妇这时哪能回答他的话,满面哀求地看着许平,试图让这个男人别再这样折磨她脆弱的神经,别再逼迫她做这么无耻的事。
但许平不为所动,依旧玩味地看着眼前一幕,还兴奋得要她舔得仔细些。
小男童根本体会不到任何快感,这时候心里除了对母亲奇怪举动的害怕,更多的是对陌生人的恐惧,没一会儿哭得越发大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刺痛少妇千疮百孔的心。
「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少妇心疼得都快碎了,但一看到男人架在儿子膀子上的手,却又不敢停下,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儿子幼嫩下体,如此淫秽的荒唐事,让她要发疯了!
许平见她理智崩溃,示意冷月把男童抱走之后,笑咪咪地摸上她的乳房,有些粗鲁地捏了一下,让少妇疼得叫了一声!但许平没有停下粗暴动作,继续用力揉弄,将一对本来雪白动人的乳房弄得满是瘀血紫红。
「呜……」
少妇虽然疼痛,但仅有的矜持还是让她咬住嘴唇,倔强得不叫出声,任由许平粗鲁地玩弄她的乳房。比起刚才心理上的折磨,这种肉体上的疼痛似乎无法逼她就范!
「舒服吗?」许平一边邪笑,一边用手慢慢摸到她的腿间,入手时竟然有一点点湿润,立刻放肆笑道:
「没想到呀,你一个当娘的,舔着儿子身体竟然也会流水,你说说你是不是很贱呀……」
「杀了我,杀了我吧……」少妇这时候面无血色,一边嘀?着,一边羞恨地看着眼前侮辱自己的男人,满面不甘愤恨。看来她那丝倔强还没被扼杀掉。
「会的,你放心吧……」许平舔了舔嘴唇,一边抱起她的脑袋凑到自己胯下,阴笑着说:
「你现在是个寡妇,周云涛这个逆贼还尸骨未寒,你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不知道周井知道了会不会气死?老子不会那么快杀你,我还想尝一下你这周家儿媳是什么味道!」
眼前巨物又粗又大,散发浓郁腥味,少妇厌恶地别过头,倔强地颤道:
「不,一切都是你强迫的!你是个没人性的畜生……」
趁着她张口时,许平双手捧着她的脑袋,猛地将龟头插进她嫣红小嘴里,还没等少妇反应过来,立刻挺腰在她嘴里粗暴地抽插起来。一下又一下毫无怜惜之意,好几次都顶进喉咙里,可以清晰感觉到她喉口有力的收缩。
「呜……」
少妇被顶得异常难受,嘴里的巨物深插进来,让她十分难受,嘴角不停有唾液流下,只想呕吐。让她更难受的是在旁边被点穴的一双儿女,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直看着这一幕!
少妇无力地承受,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嘴里的阳物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丈夫以外的男人下身!如此的粗大让她有些害怕,更让她不安的是许平眼里的兴奋,似乎这只是折磨的开始。
「夫人,你的嘴真热呀……」
许平见她表情痛苦无比,一边用话羞辱她,一边继续抱着她的头,使劲插她的小嘴。
在两个孩子的注视下干着他们母亲的嘴,恶念作祟之余竟然产生异常的刺激感!
插了一会儿后,许平把龙根从她嘴里拔出,少妇感到喉里一阵翻滚,没等她喘息,双腿立刻被许平架在肩膀上。他握着龙根对准她还不是很湿润的小穴,猛地挺腰狠狠顶进去,一下尽根皆入地顶到尽头!
「疼……」少妇眉头紧皱地叫了一声,张嘴阵阵颤抖!
虽然不是完壁之身,但许平粗大的尺寸突然进入,还是让她有些适应不了。突然的入侵让她干燥的下身火辣辣的疼,男人的巨物更是顶到子宫口,瞬间产生难以忍耐的撑裂感。
许平可不管她疼不疼,一想到身下的女人是周家儿媳,除了愤怒之外,更有种虐待的快感。虽然她的下身有点干燥,但他急不可待地挺腰,狠狠在她的下体快速做起活塞运动。他还没来得及体会她的风韵滋味,立刻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起来。
「别……不要……不要……」
少妇浑身动弹不得,只能挣扎着叫出几声,可每次肉体被撞时,声线却会停滞一下,让人听起来像是挑逗。一对乳房在撞击时上下摆动,更是刺激许平的兽欲,疯狂抽插她的身体。
肉与肉相撞声不停作响,冷月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的两个孩子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似乎是母亲被别人压在身下欺负,但这时他们也动弹不了,只能呆呆看着母亲在面前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不停扭动。
蠕动持续很久,少妇再如何不甘,但身体还是有了反应。随着许平的抽插愈来愈深,身体的酥麻让她浑身稣软!下身不知不觉变得湿润,随着男人每次的抽动而分泌出更多的汁液,也带来一种肉体的本能快感,疼痛夹杂着愉悦的滋味,特别奇怪。
「夫人,舒服吧……」
许平嘿嘿笑着,看起来却很狰狞。他一开始就没有细看她的身体,满心想的都是要好好凌辱眼前这个仇人的女眷。
「禽兽……」
少妇泪流满面地闭上眼,咬着嘴唇似乎在忍着什么,但脸色却有些发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她成熟的肉体也感受到性爱的快感。
「哈哈……」许平一边继续抽动,一边狠狠揉着她的乳房。他回头朝冷月说:
「把他们抱过来,我要他们仔细看我是怎么玩这个贱女人的,看看他们的娘是怎么被我操舒服的……」
冷月也不多说什么,抱起两个孩童一左一右放到床头,离少妇身体不足一步之遥。
两个孩子眼睛睁得更大,茫然地看着母亲此时赤赢的身体。
许平这时邪念四起,抱起一个枕头塾在少妇臀下,再把她的双腿使劲抬高,让两人的交合处清晰暴露在空气中。
「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
少妇已经绝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不仅孩子们,就连自己都可以清晰看见男人的巨物是怎么在自己体内进出。
「您那么美,我哪舍得呀……」
许平稍稍停滞,又是狂风暴雨一样地抽动,把她的话全变成一阵阵喘息。
少妇先是呻吟一下,马上咬住下唇狠狠瞪着许平,眼里全是不肯屈服的倔强。
这种烈性更是刺激人的欲望,许平嘿嘿一笑后,突然双手把两个孩子拉过来按在少妇的乳房,有些疯狂地笑道:
「怎么样,在孩子面前被别的男人操,是不是感觉很刺激……」
两个孩子面对着自己的母亲,虽然话都说不出来,但纯洁眼睛却直直看着母亲,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娘看起来那么疼,脸色却那么红润?
「你不是人……」
少妇这时披头散发,像是要疯了。
两个孩子正用纯真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让她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许平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抽动速度突然变得慢了一下,在少妇疑惑时把沾满爱液的龙根拔出来。他笑咪咪地用手指揩了少妇阴部上的水,晃着手上黏稠爱液调笑道:
「夫人,看来您也很享受嘛。这水流得还真多呀……」
少妇羞愧地别过头,对于这种凌辱感到痛苦万分,但奈何不了。
两个孩子正茫然地趴在她的乳房上,幼嫩身体摩擦到乳头,竟然带来一丝丝刺激,肉体上本能的反应更让她接受不了。
许平也不看她,笑咪咪地把两根手指放到孩子嘴唇上磨蹭,满面阴笑:
「您不想看呀,那就让孩子帮您尝一下是什么味道吧。」
话一说完,许平立刻把手指插进他们嘴里,在孩子惊恐眼神中,把他们母亲的爱液全抹在舌头上,饶有兴趣地搅动他们的小嘴。
少妇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哭喊着哀求:「求您别折磨我的孩子,您折磨我吧……我就是个贱人还不行吗……」
「那你是不是很舒服呀?」许平停下对两个孩子的玩弄,转头用玩味的笑容看她,淫笑着问:
「在孩子面前被我操,是不是比和你那死鬼丈夫在一起还爽呀?」
「是……您,让贱人……很舒服……」
少妇说这句话时,似乎抽去全身力量,不甘心,但又不敢不说。
「给我舔干净你那些脏东西……」
许平满意地点头,把两个孩子推到一边后,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将她的脑袋按到胯下,指着满是分泌物的龙根恶狠狠地说:
「要是有一点不干净的话,我就让你的女儿来舔……」
「我舔、我舔……」
少妇此时的理智彻底崩溃,完全没发觉自己突然能动了。或许是害怕许平会伤害她的孩子,她马上跪到许平胯下,双手握住龙根使劲舔了起来!
虽然口技没什么章法,她也不懂得取悦男人,但凌辱的快感还是让许平备感舒服。往下一看,少妇惊恐地添着自己的龙根,一边拍着她的头,一边放肆笑道:
「对,就是这样,把你穴里的水给我舔干净了……」
少妇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发疯地舔着许平的龙根,眼神不停张望一双儿女。
既有母爱,也有羞耻的痛苦!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停下来,捧着男人的巨物舔得啧啧作响。
「跪下……」
许平享受一会儿后,朝她脸上一拍,示意她转过身。
少妇不敢有丝毫违背。
这时为了孩子,她已经顾不得什么是羞耻。她转身跪下,翘高肥美臀部面对这个陌生男人,眼神依旧关怀地看着一双儿女,如果不是因为这对可爱的孩子,面对这样残酷的凌辱,她早就自尽了!
许平慢慢蹲到她臀后,伸手摸了摸少妇阴唇上的爱液,开始挑逗她。见她的身体不安地退缩,马上不悦地哼了一下。少妇一听,不敢动弹,僵硬着身体任由许平继续玩弄她的下身。
许平有些粗鲁地用手指按她的阴蒂,插入她的小穴里搅动。或许从没被男人肆意玩弄下身,少妇的呼吸从一开始的压抑变得有些急促,身体也开始有些本能扭动,下体的水愈来愈多。
许平突然灵机一动,看见她细嫩的小菊花一开一合地动着,马上抹了一点爱液擦上去。
敏感的地方被抚摸,少妇浑身一抖,似是被电到一样哼了一声,随即又闭上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那么贱,这样被玩弄竟然还会感觉舒服!
许平玩了一会儿,见她咬牙不出声,也没什么耐性,将她的美臀往后一拉,扶着龙根慢慢插进她潮湿无比的小穴里抽动几下,感受少妇湿热的包围,舒服地哼道:
「真是个贱人,你像不像一只被我骑的母狗呀!摸你两下水就流那么多,你很想被我操吧!」
少妇一听,浑身僵硬一下,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看旁边的儿女,还是痛苦地闭上眼哽咽:
「是……我是一只贱母狗…您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乖!」
许平哈哈笑了,不过没像她想像的做起快速活塞运动,反而笑呵呵地将龙根从满是爱液的小穴抽出,微微往上一点,顶在她的菊花外磨蹭几下。
「不、不是那……」
少妇似乎明白要发生什么,一边慌忙地摇头,一边面无血色地感受龟头在菊花外的磨蹭。
「这里还没人碰过吧,老子来给你开发一下……」
许平见她本能往前退,马上抱紧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拉,腰用力一挺,对准菊花狠狠刺下去,因为龙根沾满爱液,所以即使有些艰难,但龟头还是顺利插进去,瞬间被纳进温暖的包围。
「不……疼啊……」
少妇立刻惨叫,身体宛如被硬生生插进一根铁棍,疼得让她双腿一直痉挛,断断续续哀求:
「求、求您了……别、别弄我后边……」
「真紧呀!」
许平感受着直肠有力的收缩,那种强烈压迫带来的感觉特别舒服,在她说话时腰又用力一挺,插进去一大截!
「啊……」少妇再次惨叫一声,咬得嘴唇都有些出血。
这时她明白自己如何哀求没有用,身后的男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求饶而妥协,索性咬紧牙关,希望这恶梦的折磨能早点结束。
许平不给她准备的时间,紧紧抱住她的腰,继续一点一点地插入,艰难地挤开从没被插入的直肠。
这种紧凑感简直像是在给处女开苟,每一寸的进入都会让胯下女人颤抖,用力夹紧身体,似乎反抗自己的进入。
冷月在一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里没有任何同情,而是警觉地守卫着。
她明白爱郎只不过要发泄怒火,这一场肉戏除了欲望以外没其他因素,不值得她有半点嫉妒,也不必有任何同情。
龙根一点一点地入侵,直到进入三分之二时,少妇已经嘴唇发白,满脸都是一滴滴的冷汗,看样子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
许平这时似乎也感觉插到尽头,被她紧紧夹着虽然舒服,但插进去这么一些,不太甘心。心一横,也不管她痛得浑身发冷,腰用力一挺,近乎狂暴地再次狠狠插进去。
「啊……」
少妇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整个人止不住的痉挛。她感觉身体像被撕裂一样,疼得让人恨不能晕厥过去!
许平感觉似乎顶开什么东西,猛地插入,终于把龙根全都送进去,被她温热的直肠紧紧夹住。没等少妇稍稍缓神,抱着她的美臀挺腰往后一拔,又立刻把龙根用力插进去!
「呜……」
少妇咬得牙龈出血,睁大眼睛,痛苦地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已经疼得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
折磨她一晚上,许平再也没耐性享受这凌辱游戏,按着她的臀部开始使劲抽插,龙根一下又一下地尽根插进她第一次被入侵的菊花里,每一次都撞得她的臀肉啪啪作响。
每次有力的插入都没有半点怜惜,只想在她的肉体上取得愉悦快感!
两个孩子见母亲疼得满面扭曲,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惊恐不安的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看见陌生男人用胯下的东西插进母亲体内不停抽动,似乎要贯穿她的身体。
少妇在极端疼痛中忍不住一声声惨叫起来,许平听在耳里却感觉更加兴奋。
细看之下,龙根抽插时两人的交合处已是红红一片,从小菊花里流出不少的血,竟然起了润滑作用,让本来艰难无比的抽动变得顺畅。
两人的结合处血糊糊一片,更刺激男人的虐待心理。
许平越发疯狂地抽插着,这时少妇已经不堪忍受惨绝人寰的虐待,在极端疼痛中晕过去,浑身瘫软的任由男人继续撞击她丰腴肉体,身体在摇摆时已经没了半点知觉。
「主子……」
冷月见许平的样子很是狰狞,似乎在享受报复的快感,对于这残忍一幕她没说什么,只是轻唤一声,眼神望向蒙白的窗外,提醒时间。
许平一看天色泛白,想想还有事要处理,不能继续下去,折磨一晚的虐待该到结束的时候。这时腰上突然一紧一紧,浑身毛孔张开,传来舒服到极点的快感,也明白自己要发泄出这股邪恶欲火。
身下少妇这时没了知觉,翻着白眼连哼叫的力气都没有,头发散乱得像个疯子,被冷汗打湿后贴在她雪白肉体上,浑身冰凉一片。
虽然还没死去,但已经被折腾得只剩残息!
许平看她昏厥过去而张开的嘴,不由得邪念一生。
在临射时突然将龙根从她的菊花里拔出来,跨坐到她的胸前,扶起她的脑袋,将到了爆发边缘的龙根插到她的嘴里!
少妇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任由许平抱着她的脑袋继续插她的嘴。彻「啊……」
许平不禁舒服得低吼一声,这时脑里突然空白一片,浑身上下舒服得直打冷颤,一股股黏稠精液立刻有力地喷发出来,灌得她的小嘴都有些咽不下了。
少妇在昏厥中难受地咳了一下,刚从她菊花里抽出的龙根继续在她嘴里抽动着。除了丝丝难闻的味道外,还有她自己内伤流出来的血,但这时她都不知道,或许昏过去更好一些,让她不用面对这种残酷折磨。
喘着大气休息一会儿,许平又不舍地抽动几下后,低头一看,少妇嘴角有黏稠精液正慢慢往下流,还伴随她自己菊花里的血液。模样可怜无比,但又淫秽至极,心里顿时有种扭曲的满足感!
放下她的脑袋后,许平发泄完欲望,已经不想再折腾什么,舒服地往后一倒,有些粗鲁地将晕厥过去的少妇踢到两个孩子身边,惬意地享受射精过后浑身酥软的快感。
可怜的少妇这时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两个孩子依旧惊恐无比地看着她满是血水的下身,虽然在哭却发不出声。现在不知道他们的母亲是死是活,除了哽咽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冷月唤丫鬟送来热水和毛巾,一边为许平擦拭身体,一边轻声问:
「主子,这三人怎么处理?」
说话时,她看向母子三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就这个情况来看,根本没什么有用情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在一边看了那么久的虐待,冷月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或许比起这种小儿科,顺天府里的刑法才是真正惨绝人寰!
许平温柔地为她挽了一下发丝,摇头冷笑:
「先找个地方关起来,找个医生治她。虽然没什么大的利用价值,不过现在杀了也没用,不如留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
「是!」
冷月面色凝重地点头,一边让人把母子三人抬下去,一边准备沐浴的温水,仔细侍候爱郎清洗掉身上的秽物。
看样子她已经从昨夜的冲动中慢慢冷静,昨夜看到郭文文时满是恨意的样子已经不见,回复沉静如水的本色。
她也明白这不是她报仇的时候,索性让自己先忘了这段仇恨的存在。
许平享受温水的浸泡,一边舒服哼声,一边闭眼问:
「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有点残忍?」
「不会……」
冷月没有丝毫犹豫,摇头柔声说:
「主子已经够仁慈了,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他们受到的痛苦不只这些,更何况他们是叛逆的家眷,如何惩处都不算为过。眼下主子竟然还宠幸她,就是她天大的福分……」
「呵呵!」
许平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享受冷月愈来愈温柔的侍候。
虽然刚才阴暗地凌辱一个美少妇,但一切只是因为欲望驱使。
现在静下心来,许平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忘了,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想想她的身分,也懒得起怜悯之心,连冷月都不觉得这有什么残酷的,自己又何必有任何负担呢?
【第二十二集】第六章:瞬息万变!
早阳初升,微弱的光线并没有带来丝毫灼热感。
初秋之晨特有的寒意让人感觉十分萧瑟。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住在津门城内的人们,睡意全被城里城外的呐喊声惊扰了!
留守在城内的百姓无不战战兢兢,等出门查看时,才发现一夜过后,城内到处都是戒严状态。不仅四个城门全都封闭,大街小巷更是来回奔跑的兵马和运送粮草的马车,兵将个个一脸严肃,明显就是发生变故。
津门总兵的兵所从城中大宅院挪到面北的城楼上,高高的城墙上现在没了往日平静,到处都是穿梭的兵将和运送物资的百姓在忙活着!
兵将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有的更是满面惊恐,干活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传达军情的讯号兵不停地来回穿梭,一个个累得满身大汗,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津门上下已经完全进入战争状态了。
从高高的城墙往远处眺望,城外场景确实让人触目惊心。
远远可以看见不少地方已是硝烟四起,虽然战火还没烧到津门城下,但隔着数十里远,可以听见震天撼地的喊杀之声!
津门周边的征战似乎一触即发,三天时间里,天机各营各自发难,兵分十路朝津门压来。
虽然周井借着地形优势布下防守阵形,但昨夜天机营趁着夜色又开始新一轮的偷袭,让战争硝烟燃烧得更加猛烈。
借着夜色掩护,津门还没做出反应时,很多地方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虽然短兵相接,借着地形优势没吃多少亏,但大举的压迫还是给军心带来一定影响,全面的混战一开始就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离津门最近的是东边十里外的丹珠桥,在天亮时已经被天机营的一万大军猛攻。
守军不过才四千多人,虽然周家子嗣周云生也是统兵之才,借着地势险要硬把大军拦截住,但面对天机营的强横时,他也是有点力不从心,第一时间就派传讯兵向津门求取御敌军令。
与此同时,其他征战三天的天机九营也全部发难,快马加鞭地对各自目标发起前所未有的猛攻。
战报四面八方传来,瞬间让总兵所的武将谋官们乱了手脚。
这样突然攻打根本没有谋略可言,完全一副胡搅蛮缠的态度,反而让津门措手不及!
武将们不敢怠慢地将混乱情况迅速呈报给纪龙,纪龙又赶紧找到周井商讨应敌之策。
无奈通讯不便,在大多数军报没传来之时,周井也没办法对这次的混战做出最快反应!
「周大人!」
纪龙率领手下官员站在城楼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到处烧个不停的硝烟,皱眉问:
「这洛勇到底是什么意思?连续打了两、三天也不停兵休整,这次更是不分主次地猛攻津门周边的驻军点!把兵力分得那么散来搅乱我们的布局,又不派一支主力军攻打津门,这老家伙到底玩什么阴谋?」
纪龙脸色有几分憔悴,干燥的皮肤看起来又黄又白,没什么血色,细看之下,双眼满是血丝,这几天明显没有休息。满头黑鬌不知不觉间也夹杂白发。
这副疲惫样哪有当年权势滔天时的潇洒写意?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他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周井一身戎甲站在城墙边,显得老辣沉着,身上盔甲还是开朝之时的旧样式,写满古朴和伧桑,一道道的砍痕证明他也是战功累累!
他的身边围满周家嫡系子孙,个个少年不凡,一个个满面坚毅,不难看出平日里他对这些青年的严厉教诲。
周家人看着各地烧起的硝烟,默默沉思,一个个眉头紧锁地分析洛勇的意图。
虽然从脸色上来看,周井休息的时间也不充足,但行军出身,习惯这种作息!这时看起来他没什么疲倦之意,脸色比起纪龙算是好多了!
「骁骑将军还真敢用兵呀!」
周井静静思索一会儿,阴着脸咬牙:「他要和我们直接来个没任何差别的混战,用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把我们精心准备的防御破解。我们为大战准备那么久,可他什么兵法都不用,上来就是一顿胡搅蛮缠!好一招单刀直入!虽然简单,但确实有效果。」
「洛勇!」
纪龙叫出这名字时有些咬牙切齿,声音也带着几分愤恨和无奈:
「他已经告老还乡多年,本以为老家伙会老实地等死进棺材,没想到朱允文能把他请出来。这老家伙虽然已经不能上阵杀敌,但他一出山,还是让我们在气势和军心的问题上吃了大亏。」
蟒蛇营骁骑大将军确实威名在外,天下谁不知道这位战功累累的开朝大将?
虽说洛勇不能亲自披挂上阵,但他的谋略和眼光还在!周家上下谁都不敢小觑,即使周井自问是大帅之才,但对这个迟暮老人也不敢有所怠慢!
「爷爷!」周家子孙中有一名玉面少年思索许久,眉头愈锁愈深,忍不住走出来,黑着脸抱拳说:
「洛勇是抱着玉石俱碎的决心来的,按他这个大手笔来看,他根本不在意天机营会死伤多少兵马,也不管取胜要付出多大代价,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就算我们不被他打挎,这样拼命的打法会把我们一起拖死!」
话一出来,周围顿时沉寂一片。
这样粗浅的道理谁看不出来!洛勇敢铺得这么大和你四处开战,表明他没准备要保留实力。或许他根本没必要保留兵力,只要他能将津门扫平,哪怕天机营全军覆没,对朝廷来说都是胜利。
洛勇杀敌多年,当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朱允文更不是妇人之仁的君主。只要能取得胜利,兵将们的生命就有价值,即使他们全战死,这两人都不会眨一下眼。
这种不讲究兵力保存的打法,朝廷确实有本钱用,最多杀个两败俱伤后,再调集别的兵马继续攻打。
朝廷不怕死人,因为大明别的没有!人,有的是!
但津门没这个资源,不说现在被围困导致兵力和粮草有限,就算想从别的地方调集兵马都不太可能,更别提在人心惶惶的百姓中抽丁充军。
洛勇正是抓住这最大的弱点,才会派出十万大军,以不防守的姿态对各地叛军进行猛烈强攻。
好狠毒!
所有人都咬牙切齿地诅咒。
这何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自损两千人家都不在乎!洛勇豁出去拼到底,可津门还得保留兵力,根本玩不起这种大手笔。这样一来就变得被动,被洛勇指哪打哪,完全没有半点主动权了!
「大人放心!」
周井不语地沉吟一会儿,转头看向面色沧桑的纪龙,冷哼一下,用沉稳口气说:
「他洛勇虽然十万大军一起打过来,但这样毫无章法的混战持续不了多久。朝廷最终主攻目的还是津门,一味和驻军纠缠,反而对他们不利!只要我们的军令及时送到前线,稍一调整,他这招也不会有大成效。」
「一切劳烦周将军了!」
纪龙脸色稍微红润些,或许是看周井那么有信心,让他忐忑的心也宽慰些。
只是话一说完,忍不住咳了几下,腰一弓起,给人感觉这位曾经一人之下的权臣又苍老了些。
「大人身体不好,先行休息吧!」周井看了看纪龙苍老身形,叹息一声后,信誓旦旦地说:
「他洛勇虽然曾经名满天下,但已是迟暮老人,现在的天机营也不是当年的蟒蛇营。津门各地的布局、地形他都没我们得透彻!有我周井在,凭他区区十万人马,想拿下津门也是痴人说梦话!」
「嗯……」
纪龙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军务连一句都不问,让人搀扶他回去休息。既然已经决定把兵权交给周井,纪龙就不会过问半点军务上的事。况且洛勇虽然用兵厉害,但津门周家也不是吃素的货,满门上下全是行军的大才。
虽然表面上看是朝廷围剿津门,实际上这是一场二虎之战,胜负的关键就在于两位帅才间的斗法。
洛勇手有十万大军,周井除了十万大军外,还有盘踞津门二十年建立起来的威信,以及能征善战的嫡系子孙!
真要拼起来,谁都不敢说哪一方会赢,只能看两代帅才间,谁对战局的掌控更有把握。
【第二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