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三弄】36~45
fu44.com2014-06-09 10:51:17绝品邪少
第三十六章久旱逢甘露 作者:快乐鸟 魏元此时欲念高涨,大阳具不断跳动,一弯腰,双手很快的解开林沁的所有衣物,露出一个完美无暇,羊脂白玉的女体,再也忍不住,说道:「你终于来了,快过来我要……」 不等林沁反应过来,猛地将她抱起,分开双腿,大阳具对准已经湿到无可再湿的玉门,运腰力一顶,阳具破门而入,直捣花心,林沁嘤咛一声,酸软酥痒的小穴肉瓣早就希望有一根大阳具贯入,如今夙愿得偿,很自然的双腿一勾,紧缠魏元的腰身,噙首后仰,衬托的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魏元美人在抱,等不及入屋上床,腰身频顶,阳物在阴穴内随着走动进进出出,将林沁弄得淫狂快活,雪臀连扭,喘气道:「我,我……我需要你。」 魏元亲吻着她道:「我也需要你,今晚,你就是我魏元的夫人,我要好好的享受你的身体。」双手一松将林沁摔在床上,分开林沁双腿,将之握在手中,当下林沁的玉门蜜洞整个暴露在魏元眼中,只见林沁两腿之间的蜜洞又红又湿,居中一条肉缝,两片肉唇全被淫液浪水给沾湿了,蜜洞旁长着浓密的墨黑阴毛,诱人之极。 林沁抬起头看到魏元的大阳具青筋暴露,极度冲血直直地冲着她在微微跳动。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尤物会是那么的大那么的粗那么的长。这根肉茎要是深入自己的阴穴会不会有疼痛?啊!不,决不。刚才不是以进入了吗!感到有些许的肿胀感,是啊,是这种感觉。这是一根让人疼惜的宝贝。她两眼死死地盯着魏元那具有男子气概的大阳具,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了握。阳具好像是要冲出她湿润的手掌,在她的手中不停地跳动着。 魏元至此实在忍不住了,拿开她白净的玉手,大阳具对准玉门,狠狠一推,阳具尽根而入,把林沁的玉门塞的满满的,饱满充实。 林沁已有两年未曾做爱,阴道甚紧,魏元的阳具冲入,便觉得舒爽无比,整根大阳具被一团嫩肉紧紧包住,温润暖和,弹力十足;而林沁骚痒的玉门被魏元的大阳具贯入,骚痒略受抑制,但仍觉骚痒非常,需要魏元大力抽插来满足她骚得要命的阴穴。 檀口啊啊发出模糊的噫语,身子不由得扭了起来,尤其是那浑圆无暇的雪嫩白玉臀更是难耐奇痒的幽骚,不停地扭动,一边喘气一边要求道:「夫君,快……快干我吧,我……我快……快受不了了,今……今晚……奴家……是你的了。」 魏元屁股快速抖动,也是喘息道:「沁儿,不,娘子,你……你不但今晚是我的,以……以后你也跑不了。」说到这,臀部加劲,阳具充血后更呈火热,双目充满欲火,抽插速度加快,阳具力抵花心嫩肉,林沁的圆臀与魏元的阴部因抽插而不时碰撞,发出啪啪的肉击之声,其间还挟有噗滋噗滋的水声,把林沁爽的淫言浪语不断,雯雯在一旁也不闲着,将自己丰满圆挺的玉乳自动送上魏元面前,任由魏元亲吻舔吸,春光无尽。 魏元尽情享受两人的温柔浓情,口中含着雯雯的雪白嫩乳,胯下阳具在林沁的蜜洞忙碌进出,可以说是爽到了极致,一连抽插了三、四百下兀自不满足,索性将林沁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分开两腿,骑了上去。大阳具自后面插入林沁的蜜洞,双手各自捉着一个硕大坚挺的白玉嫩乳,弹力十足,摸起来光华细致,柔润饱满,更是令魏元性欲高涨。阳具用劲,全用腰力,一次次深深地插入林沁的蜜洞,龟头更是轻旋抵磨,把林沁弄的骚痒难当,非得将肥大的圆臀向后连挺才能令阳具与蜜洞嫩肉产生更大的磨擦,结合的更密实,才能满足。 雯雯也不甘寂寞,从后面抱住魏元,双乳抵在魏元背上轻轻磨转,魏元夹在两人中间,性欲更呈狂放,狂风暴雨似的挺动屁股,狠狠地在林沁的蜜穴里进出,小穴中溢出的淫液顺着林沁雪白的大腿流下,湿了床单。魏元的阴部与林沁得圆臀相击,更是啪啪之声不绝,淫叫不断,一连冲了一个多时辰,三人才有倦意,相拥而眠。 翌日,魏元功力最高,因此最早醒来。细细瞧着林沁与小柔的睡姿,林沁正满脸笑意的躺在自己怀中,胸前双峰依然雪白坚挺,弹力十足的随着林沁的呼吸起伏微微颤动,鲜红的乳头衬着雪白的柔肌更呈嫣红,诱人之极,魏元差点忍不住就想咬了下去。再看下去,除了坚挺丰满的双乳外,林沁纤细的小蛮腰也是光滑如缎,白璧无瑕,而之下的浑圆的雪臀,细长温润的一双美腿更是放出无限热力,尤其是两腿之间露出一小措黑毛,与雪白嫩玉的肌肤相衬,更是美不胜收。回头看雯雯,她也是美极了,又纯又真,像一只安顺的猫儿,由身后紧紧贴住魏元,正熟睡着,还露出甜甜的笑容,一身肌肤雪白,不输林沁。 魏元一早起来,阳具正处于兴奋勃起的状态,看着这两位美女寸缕未御地躺在自己身侧,阳具更呈火热发烫,小心地分开林沁的玉腿,将她的双腿分开多一些,登时便看见那两腿之间的蜜洞小穴是如此的鲜红可爱,昨晚的淫液浪水还未完全退去,在微光下闪闪发光,美丽之极。那还忍得住,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大阳具自动找到蜜洞,右手放在林沁左大腿根部外侧一提,林沁嘤咛一声,左腿被魏元高高提起,将那蜜动鲜红的阴唇完全暴露了出来,而这时魏元运用腰力,「滋」的一声,大阳具随即插入林沁的蜜洞之中,抽插了起来。 林沁被魏元一插,人也醒了,只觉下身奇痒,身体的磨擦令林沁的情欲迅速高升,身体很快的发热,满脸通红的看着魏元,娇吟道:「你……你怎么可以……啊…啊……」叫声高了八度。 魏元亲吻着林沁的脸颊耳后,在她耳边挑笑道:「小声点,雯雯还在睡觉,若你叫的太大声把她吵醒了,你好意思嘛?」 林沁涨红着脸,娇羞道:「你……昨夜我都被你给……你怎么还不满足?」 魏元轻吻她的鼻头,下身仍然快速挺动,发出滋滋的肉击声,边插边道:「没办法啊,我的情欲可是很强的,可以说是无女不欢。难道你不想我把你弄得欲仙欲死,同游巫山?」 话停阳具可不停,挺动的更厉害,抽插得林沁雪肌泛出鲜艳的红光,淫水直流,口中不停叫道:「夫君,你干……干得我太爽了,我……我好美…好……啊……啊……不行…啊…我……我要了……我…我不行…行…了。」 魏元听得林沁浪叫,欲火更是高涨,索性将林沁两腿扛在肩上,紫红发烫的大阳具不停在林沁那已经湿透了的玉门蜜穴抽插旋动,时而九浅一深,时而七浅三深,时而记记结实,把林沁干得淫言浪语不断,央求道:「夫……夫君,你好会……插啊!我……我好美……好像要飞……飞上天了,啊……啊……美……美死我……我了,骨…骨头都酥…酥了,不…不…不行了…我…我快不…不行了!我……我快…快丢…丢了,啊………!」 魏元的阳具猛然在林沁的肉穴中紧绞连旋,龟头贴住穴中嫩肉又吸又咬,林沁哪里见过如此绝技,「啊」的一声长呤,阴精自玉穴奔流而出,冲激在魏元又热又硬的龟头上,弄得魏元也是快感连连,微闭双眼,阳具仍然塞在林沁穴中,享受那将龟头浸泡在阴穴内阴精中的温柔。 林沁昨夜今早连续两次与魏元合体交欢,脸色红润中略带苍白,晶莹剔透的汗珠自额头、秀发,娇躯滚下,看在魏元眼中当真是怜惜万分,虽然胯下大阳具不再像一早起来那么火气升旺,但也胀得有些难受,但林沁此时已经浑身无力,实在再难与魏元再一次云雨。不舍之下,魏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阳具抽出,深吸一口气来平息体内欲火。 这时,雯雯张开了眼睛,方才魏元、林沁二人一阵巫山云雨她都看在眼里,没有半点遗露,只是怕林沁脸皮薄,羞了她,才假装睡得极沉。魏元自然不会不知雯雯在偷看,轻轻地在她的圆臀上打了一记,笑骂道:「你还要装?起床了。」这一来羞得林沁不敢见人,急忙用被子蒙住头脸,不敢出来。 雯雯窘笑了一下,庸懒地伸了伸身子,从后面抱住魏元,在他耳边悄悄道:「公子,需要我帮忙吗?」魏元的阳具涨得正难受,那有不需要帮忙之理。 魏元将雯雯抱在怀中,亲吻道:「当然了,让你看了一场白戏,不让你做些工来补偿我,我岂不是亏大了?」 双手顺势在雯雯身上摸索。雯雯雪白嫩滑的美丽胴体如水蛇般的滑下床,双臂环在魏元颈上,在魏元耳旁悄悄道:「公子,我帮你吹一曲可好?」 魏元双手抓住她雪白且弹力十足的乳房道:「那就来吧!」雯雯温顺地蹲了下去,玉手握住了魏元的大肉棒,轻轻上下套动,噙首一低,张开那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嘴,吐出一道热气,缓缓地将魏元的大阳具含在口中,丁香之舌则在魏元的龟头上打转舐舔,含弄吞吐。 魏元的阳具被雯雯含在口中,只觉得又暖又嫩,舒服之极,尤其是雯雯的口技十分了得,再加上雯雯除了不怕脏的将魏元的阳具含在口中外,一双纤纤玉手也不稍停地按摩着魏元的睾丸,魏元双眼微闭,左手抚弄雯雯丰满的乳房,右手则在雯雯头上不停地梳弄。 雯雯为讨他的欢心,更是加紧吞吐魏元的阳具,偶而还用牙齿轻咬魏元龟头,不停地刺激魏元的感官。魏元被雯雯这一轮吞吐阳具的功夫弄的阳具更加涨大,就要爆炸了,忍不住阳具挺动,在她的樱桃小口中抽插起来。 雯雯知道他已经快要射了,当下更是用心吞吐阳具,舌尖不停地舔舐魏元龟头马眼,只见她噙首埋在魏元双腿之间,秀发微扬,全身雪嫩白玉的胴体在门外太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异常动人。 过了一会,魏元实在忍不住了,精关一开,浓浓白浊的精液激射而出,全射在她口中,有部份还溢了出来,由雯雯的嘴角流下。她也不以为脏,一点不剩地将魏元的精液完全吞入口中,还伸出香舌将嘴角溢出的多馀精液卷入口中,媚眼如丝,温柔之极地瞧了魏元一眼,再度埋首魏元阴部,以舌为布,用温润的香舌将魏元的下身再舔一遍,然后才站起来穿上衣服,到外头取出温水抹布为魏元擦拭下身,弄个乾净。 魏元功力深厚,虽然昨夜耗了不少力气降服满足林沁及雯雯,现在仍是精神奕奕,不露半点疲态。指了指林沁,向小柔笑笑,小柔微笑点头,知道魏元要自己服侍林沁,以免林沁因魏元在场而羞的不敢起来。魏元见雯雯示意点头,笑笑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只留下雯雯与林沁。 自此之后,魏元便俨然成为「芳原」的主人,林沁则于雯雯每日尽心尽力服侍魏元,魏元每日不是练功,就是与二女交欢,这其中自也传授了不少内功心法的秘诀予二人,二人之中,林沁功力最高,获益也最大。 好景不长,数月后林沁不告而别不知去向,魏雯二人在此等待多日还是不见林沁归来。在一个圆月之夜二人一番云雨过后,魏元沉沉睡去。在他醒来后发现雯雯也已离去。 第三十七章行云何意 作者:快乐鸟 魏元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两眼呆呆地看着前方,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二女的音容笑貌。他也不知二女为何会不告而别,这芳原中所剩的食物已不多了在这样下去吃什么呀!拿着所剩不多的食物看了看芳原的房舍转身向山下走。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走了多日,还没有遇到人家可肚子已开始[咕咕]叫个不停,所带干粮前一天就已没有了,此时中气不中。唉,这可怎么办呀!照这样走下去不累死也要饿死,若果遇上险事,怎能应付得了? 他一想到这些,立觉饥饿难忍,急着要找到吃的,举目四望,却见一缕炊烟由南山凹升起,看来不过是七八里之遥,心忖这番还好,摸一摸身上还有不少金银,决定去买些吃的再走。 那知来到地头一看,却是无家无屋,无账无幕,那股炊烟原来是两位衣着华丽的美少年以山石为炉,枯树厝火,烤着一只肥羊,魏元见此情形不觉愕然收步。 其中一位少年猛一抬头,见有人来到,俊目略加凝视,也楞了一下,旋即哑然失笑道:「兄台想是被我们的肉香引来,怎么又远远站着?」 魏元拱手笑道:「兄台说的不差,小弟急于赶路,忘记带干粮……」 一语未毕,另一位少年已接口道:不必客套,这只肥羊是我们猎来的,兄台吃饱了再走。 这一位少年嗓音十分甜脆,魏元觉得对方声音似曾相识,心下不由大感奇怪。但他饿火中烧,也顾不得客气,笑说一声:「叨扰。」便蹲在肥羊一侧。 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年纪较小的那人一拧秀腰,转向魏元笑笑道:「兄台尊姓台甫可肯见告?」 「啊,小姓魏,字元。不敢请教二位。」魏元想到彼此萍水相逢,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把真姓名告知。 年少的指向年长的答道:「他姓桂,名桐君。我姓秋,字东篱。我们俩是刚结实不久的朋友,走到这里恰巧饿了,恰巧又捉到这只小羊,哎,将就一点罢,没盐没油,只好烤着吃,快熟了,魏兄也恰巧赶到。看来三人还是吃不完,最好多来几人也吃得热闹些。」 他说的很快,但每一字都如圆珠落玉盘,十分清脆,使人听到并无模糊的感觉。 魏元目视这位姓秋少年,觉得脸孔很熟,声音也象在那里听过,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秋东篱见他目光注视在自己脸上,不觉热烘烘飞起两朵红云,唇皮微翘道:「魏兄你好奇怪,尽看我干吗?」 就这分神情,十足是一位少女,魏元楞了一楞,暗忖莫非是她,但她已早我离去芳原,怎会独自扮成少年,还在这深山中? 他这念头一动,越看越觉得秋东篱象芳原的雯雯,却又不敢相信是她,茫然地说一声:「小弟是有几位同伴,但他们走得太慢了。」 秋东篱笑起来道:「你这样看人,可是觉得我象你的同伴?」 「不!」魏元赶忙摇头道:「不象,不象!」 秋东篱「噗」一声笑,由衣底下抽出一柄精光四射的匕首,割下一只羊腿送到魏元面前,笑道:「魏兄是客,你先请。」 魏元接过羊腿,目光所及,但见对方指瘦如青葱,柔若无骨,洁白如玉,心下暗自称奇,搭讪道:「秋兄口音极象吴越人士,不知仙乡何处?」 「你走过不少地方吧,我果然是苏州人,你猜对了。再猜这位桂兄看看。」 魏元目光投向桂桐君,但见他长得杏脸桃腮,娥眉星目,不但是丽,而且近乎是艳,心想世上怎有这样一付女人相貌的男人? 但他此时并无绮念,一瞥之后立即正色道:「桂兄口音似是齐鲁一带。」 桂桐君微微颔首,轻启匏犀道:「由骆马湖进入齐鲁,也不过是二百里路程,我们常常去游玩,魏兄听我带有齐鲁口音也并不算错。」 秋东篱忽然道:「魏兄大概是武林人物吧,不然怎敢独行荒山,又走过那么多地面。」 魏元笑道:「实不相满,小弟略谙技击之道,但秋兄身怀利器而神清如水,应是此中高手,保必自秘不宣?」 桂桐君吃吃笑道:「你二人真是志同道合,慧眼识慧眼,我看不如结个兄弟吧。」 秋东篱秀脸一红,却是秋波荡漾向魏元一瞥,笑道:「只怕小可高攀不上。」 魏元想这结拜金兰并不是儿戏之事,在这萍水相逢,只能算是羊肉朋友,怎好结下这份生死交情?但对方是恁地谦虚,话里分明已露出允意,自己不善词令,怕得罪了对方,赶忙陪笑道:「秋兄仙露明珠,玉堂金马之客,只有小弟才是高攀不上。」 桂桐君笑道:「够了,谁也别客气了,古人撮土为香,你们就地拜了吧。」 魏元一楞道:「这样过份草率。」 秋东篱接口道:「可不是么,我就说过不敢高攀。」 魏元经对方话一挤,着急道:「小弟并非此意,秋兄既肯折节下交,小弟无不从命就是。」 秋东篱绽开笑脸,向他瞥了一眼。 桂桐君赶忙接口道:「魏兄贵庚多少?」 「小弟今年二十」「啊,我比你小了两岁,只能算是弟弟。」「这怎么可以。」魏元突成为对方的义兄,顿时有受宠若惊之感。 桂桐君一听双方已报出年岁,已随手撮起三小堆尖土,闻言笑道:「天意如此,有何不可,年长的是居右,赶快跪下听我赞礼。」 魏元为了吃一顿饱餐,却被捉弄与对方结为兄弟,本来也没什么不妥,但终觉有点牵强,情面推辞不得,只好跪在东篱左侧。 桂桐君一脸正色,郑重其事地喝道:「对天三拜。一即首……再即首……三即首!」 他眼看二人拜毕,续道:「你二人跟我念誓词,我念一句,你们念一句,但念到姓名、乡籍、年庚的时侯,你们便各念各的,好吧。听着……」 「义结金兰人……生于……籍居……今与……在皇天后土之间结为兄弟……此后患难相扶……生死与共……姻娅同心……」 魏元急道:「结义的事,怎么把婚姻也扯上了?」 桂桐君正色道:「立誓休得打岔,过一会我自会解释。」他待魏元念下「姻娅同心」四字,又继道:「……若有异心……神天共鉴……谨誓……」 二人念毕,桂桐君唱出「三叩首」,随又唱:「相对八拜。一叩首……二叩首……八叩首。」 他看着二人拜毕,神情松了下来,吃吃笑道:「这番大功告成,换贴的事到今夜住宿时再说,眼下先吃个爽快,然后一道儿走。」忽又道:「不行,我还有事不能与之相伴。」 魏元道:「不知是什么事,可否相告。」桂桐君听后现出为难色。 秋东篱道:「人家有事你就不要在问了吗!」 「好,好,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桂桐君道:「有缘自会再相见,就此作别二位多多保重。」 在送走桂桐君后,二人坐下继续吃那烤得香喷喷的羊肉,不觉天色已晚 第三十八章荒山春风 作者:快乐鸟 二人寻得一处破庙,升起一堆篝火,他二人共枕而眠,秋东篱一躺下就卷曲得像一个元宝。魏元想着那芳原里的二位佳人不知现在何处,久久不能入睡。一种熟悉的幽香进入鼻端,禁不住心神微微飘荡。 这种幽香,对魏元来说并不陌生——然而一嗅到这种幽香,便知少女所专有,但是,他决不敢怀疑这位拜把兄弟是一位少女,当他说了一句桂桐君莫非女的,便被秋东篱薄怒轻嗔地说了一顿,这是更不敢轻涉遐思。 他静静地躺着,享受那令人微醉的幽香,轻轻合上眼皮,极力思索每一件逍遥快乐的事情。 他自觉思路十分紊乱,却又说不出紊乱的原因。仔细搜寻起来,似是一无所有,又像是样样都有。几个熟悉的少女脸孔在他眼帘里晃荡,扰乱得无法安宁,索性睁开眼皮,要看个明白。但他此时所见的是一片模糊,只有那身材纤巧,娇憨得象个少女的秋弟卷成圆圆一团睡在身侧,娇艳如花的脸孔上浮现着甜蜜的笑意。 奇怪的是:这位秋弟熟睡后为什么不起些微鼾声,而那有节拍的心跳却清晰入耳。「难道秋弟的艺业已达到龟息境界?」 眼前结识这位秋弟比他还小二岁,聪明活泼,楚楚堪怜,不由他起了一种照顾别人的责任心,带着几分好奇地探一探秋弟的鼻息。 那知指头刚近鼻端,秋东篱却「噗」一声轻笑道:「你在捣什么鬼?」 魏元楞了一楞,微带歉意道:「原来你没睡熟,我却以为你能够龟息。」 秋东篱转过身子,对面躺着,好笑道:「人家想睡,你偏是不睡,还要说什么龟息。」 好一副小仙女的娇态映入眼帘,直把魏元看得呆了,温和地说一声,「你睡吧,我再不吵醒你。」 秋东篱轻笑道:「睡不着了,我们说话,一直说到眼皮闭下来的时候。」 「好,说些什么?」 「那就说说魏大哥你的身世吧。」 魏元低头思索,秋东篱见过便道:「魏大哥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让小弟知道。」 魏元忙道:「不,不,只不过我踏入江湖以来无人问及,既然秋弟想知道,大哥我就如实相告。」 魏元把自己的身世遭遇以及踏入江湖所经历的事通通倒了出来,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秋东篱听完问道:「在芳原里那位林姑娘与雯雯姑娘,你最喜欢谁?」 魏元深思片刻,道:「雯雯是我遇到所有女人当中最纯真可爱一个,但是……林沁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魏元长叹一口气,思想隐隐忽忽。 秋东篱见状两眼放出异光,摇头道:「呸…我跟来干吗!」 忽然,她身子一滚,又卷曲成了一团。 魏元以为他不高兴,赶忙扶起他肩膀,柔声道:「秋弟,你怎么就生气了?」 「谁生气啦?」秋东篱猛一回身,魏元的手掌不觉已抹胸而过。 「噢!」 二个全惊叫出声。 魏元感觉到手掌触及一对弹性的肉峰,惊得坐了起来,满脸错愕道:「你原来是妹妹,乞恕愚兄无意。」 秋东篱经他那么一触,浑身如受电击般震了一下,竟瘫在稻草上,星目中淌下珠泪,幽幽道:「魏大哥你躺下说话呀。」 魏元发现对方竟是少女,她还要他并头躺着。魏元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沁与雯雯,怎么可能还有精神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假义弟谈情呢!正色道:「你为何要乔装男子?」 秋东篱幽幽一叹道:「一个少女的心事,你能捉摸得到么?总之一句话,喜欢你就是。」 「喜欢我?你几时开始喜欢我?」 秋东篱星睁闪动,微笑失望道:「你仔细看看,能不能记得起我?」 魏元端详了好一会儿,忽然「啊」一声大叫道:「你是雯雯?你果然是雯雯。」扑过去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可立既又放开了她。 秋东篱凄然一笑道:「你还能够记得,可见你心里仍然有我,我突然失踪你恨我吗?」 魏元沉吟道:「我确实有点恨你,但也喜欢你。」 秋东篱眼珠一亮,惊讶道:「这句话我不懂。」 魏元道:「你是那么楚楚可人、纯真活泼,怎能让人不疼惜。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与林沁要不告而别!」 秋东篱「噗噗」一笑道:「你就在这件事才恨我,是不?」 魏元点点头道:「难到还不该恨?」 「好吧,待我说明经过,那时爱也由你,恨也由你!」她随即一指魏元原先卧处,续道:「我又不是老虎,你先躺下来听我说,你这样坐在那人家也要坐起来说给你听会很累的呀!」 魏元与雯雯面对面躺在稻草上,细听她述说一切:我,欧嘉雯。双亲早已亡故自小与大哥欧嘉辉相依为命。可就在几月前大哥在镇上偶遇林沁,当时她正在教训几个因阻拦一卖唱为生的父女,只因那女子娇小可人,他们便起了歹意。哥被她的音容相貌、武学所吸引,回到家后就一直精恍惚,茶不思饭不想。我见后很心疼,于是决定为大哥尽一份力。经过多次跟随才发现她的芳原所在,为了能让她收留我,也为了能与她长时间接触试图说服她跟我哥好。便弄伤了自己在她回芳原的路上等她。她问我为何受伤独自在此,我说因家乡发大水与亲人失散,为了活命只好出来逃荒,因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两腿一软就摔了一跌。林沁见我怪可怜的就把我带回了芳原,在那没有多久就看到了你。说到这雯雯的脸颊红了。 「那你们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林姐姐说他的心愿已了,承诺也已兑现。她要去见一位故人,以后不会在回来了,要我好好看着芳原。我是因为林姐姐走了,而我又没有促成她和大哥的好事,在说我出来这么久了大哥一定在到处找我了。可我又不想离开你,所以我就……就又回到芳原找你,可当我到了才知道你也走了,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朝山下走去。为了在路上安全,我就扮成了男子,接着遇到了桂大哥,在后来就遇到了你。」说到这她的头低了下去,两片红霞飞上了双颊。 魏元道:「你那位桂大哥好像与你是一样的。」 「和我一样。」雯雯惊讶道。「难不成他……他,她……也是女子。」魏元点点头。「那我怎么不知道呀!……喔!我想起来了,在路上她要小解,当时还躲开了我呢。他会不会也认为我是男子呀。」说到这雯雯哈哈大笑起来。 第三十九章激情 作者:快乐鸟 雯雯笑过后两眼死死地盯着魏元泪花在眼中闪动。魏元看着雯雯清澄的瞳仁,里面蕴藏着欢喜、彷徨、羞怯、哀伤,像是两颗包藏着夜空的水晶,纯洁灵动,心里百感交集,心道:「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忽然心中一震:「她当真离我而去,我又能忍受吗?」想起在芳原一起玩耍的情境,看看雯雯的脸庞,那一对眼睛正如昔时一般神采无瑕,带着仰慕和依恋的神气,显得稚嫩无比。 魏元轻轻举起右手,碰了下雯雯的眼角。雯雯心神一荡,不知是羞是喜,不自觉阖上了双眼。魏元爱怜地以手指触着她弯弯的睫毛,拨去了泪珠。雯雯眼皮轻轻颤动,感受着魏元的温柔,心中像有万支羽毛搔动一般,樱唇微启,发出「哎」地一声轻息。 此情此景,任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动心,魏元眼中忽感迷茫,右手拢过她的后脑,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嗯!」雯雯一惊之下,稍一挣扎,随即不再反抗,双眼如带醉意,眼睛慢慢合上,忘我地沉浸在浓郁的爱恋中。 没有想到能在次见到魏元,本想自己带着一番相思行走江湖,慢慢淡忘,却在魏元一吻之下,将心中的情意全部又流露了出来。 也不知吻了多久,四片唇方才离别,雯雯满脸晕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怔怔地望着他,似笑非笑,心中尽是温存情致。魏元低声道:「雯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也好想你的。」雯雯羞得不敢接话,好半晌才羞怯地说道:「真的吗!你真的在想我吗?」魏元点点头。 雯雯脸色绯红,轻声道:「我很高兴啊。」魏元大喜,一把又搂住了雯雯,说道:「雯妹,你真的很喜欢我?」雯雯惊呼一声,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只羞答答地说道:「对啦!我……我就只喜欢你一个。魏大哥!」 调笑几句,魏元和雯雯都不说话了,显然都已发觉了两人现在乃是互拥着。魏元胸前紧贴一片柔软,雯雯双腿间却顶着一根硬物,两张脸几乎要碰在一起,足可感到彼此的呼气。两人正在情欲高炽,一片火热之际,谁也不想分开了。 魏元微微一笑,摸摸她柔顺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道:「雯妹,你的下体现在有什么反应呀?」雯雯脸现羞涩笑容,一把推开他低声道:「你好坏,你在欺负我……我……我可要打你呀……。」右手举起在魏元眼前稍稍有些犹豫,像是觉得不够,又松开了一些,脸上一片赧红,满是一派天真的神气。 魏元轻轻吻了吻她的手指,笑道:「雯妹,你真的不后悔?」雯雯羞不可抑,偏过脸去,低声说道:「不后悔!」 就这么三个字,魏元再无考虑,轻轻吻着雯雯的唇、脸、颈…… 「啊……嗯……」雯雯任由魏元吻着她的身体,细微地呻吟着。魏元伸手去解她衣衫,雯雯只觉一阵羞意袭来,不自觉地拨开魏元的手。连接几次,皆是如此。 魏元微笑道:「雯妹,你不乖喔!」雯雯满脸通红,嗔道:「什么乖不乖?你还当我是小孩子?」魏元笑道:「好,那我不碰你,你自己来。」雯雯吞了下口水,一摸到衣襟,又觉害羞,哀声道:「魏大哥,有你在这里,我……不行啦!」 魏元微微一笑,道:「这样罢,你在长衫里面脱好了,我不看。」雯雯羞涩地点点头,钻进长衫里,露出一个头来,低声道:「别偷看喔!」魏元笑道:「好。」雯雯脸上缅腆一笑,头也盖进长衫里。只见一件长衫不住蠕动,看来雯雯在里头也颇不好动作。 过不多时,长衫不动了,但听雯雯低声道:「好啦!」魏元笑道:「我掀开罗!」只见长衫微动,雯雯并不回答,魏元便抓住长衫,往旁一掀。 「啊……!」雯雯惊叫起来,此时雯雯赤身裸体,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遗,稚嫩的肌肤似在向魏元炫耀,彷佛透着晶莹的柔和光辉。只是她害羞,早把身子缩在一起,只能看到胸侧一条粉红色的半弧,丰盈的大腿虽然曲起夹紧,见不到少女的隐秘地,却使得屁股更加圆润诱人。眼前这么一个娇艳幼嫩的少女,魏元只觉周身火热,眼中绚丽异常,不知该说什么来赞叹了。 雯雯脸蛋红得如火烧了起来,羞着叫道:「魏大哥,我在摇头嘛,你怎么……你怎么可以翻开来啊!」魏元不禁失笑,道:「你在长衫下面摇头,我就有天大本事,又怎么看来?」雯雯一怔,娇怯怯地道:「你该再问几次嘛。」 魏元一笑,也解下自己衣服,轻轻握住雯雯手腕,笑道:「别遮着,给我看看?」雯雯羞着不肯移开。魏元吻了几下,雯雯心中意乱情迷,再也使不上力抗拒,嘤咛一声,任他把手臂、双腿都展了开来,只羞得双颊滚烫。 魏元一看,不禁心魂不定,映入眼的是一对粉淡淡的酥胸,当真比豆腐还要细嫩,雪肤凝脂,吹弹得破,似乎那几缕乌云柔丝散在其上,肌肤也要微微弹陷,几乎要被发端刺伤一般。两条白腻晶润的大腿之间,仅有极少的遮蔽,隐藏着绛色的娇艳纹理,好似一块水晶平滑地稍稍裂开,散发诱人的浅桃红色泽,尚有一泓泉水慢慢涌出。 「魏大哥……」雯雯以极其哀怨的眼光看着魏元,美丽的身子轻轻颤抖。她仅是一个少女,不及先前几个的婀娜多姿,但肌肤之美,却远有过之,粉雕玉琢,白璧无瑕。 魏元定了定神,低声轻唤:「雯妹!」雯雯早已羞得耳朵红到根上,眼眶里闪动着娇怯的心情,以及些许害怕。魏元尽力平复呼吸,以微笑安抚雯雯,坐在雯雯身边,手掌轻巧地拂动她雪白平坦的小腹。 「嗯……噢啊……」心慌意乱的雯雯扭着纤腰,逃避着魏元的爱抚,但是心中的情意却慢慢压抑了身体的反应,渐渐不再摆动,柔驯地承受魏元带给她的温情,轻轻咬着下唇,无奈而羞涩地娇吟着。 手掌逐渐从腹部上移,划着乳边的圆弧。「啊嗯!……啊……嗯嗯……」一种难以形容的刺激传遍了雯雯每一寸肌肤,雯雯禁不起心中的快适,放声娇鸣。魏元感受着雯雯精致滑嫩的玉脯雪肤,手指向峰顶推去,还不敢用力,那娇美的嫩肌竟也压得略见凹陷,好似两个薄膜水袋,柔不可触,偏又是生得诱人,拟似蜜桃的水灵新鲜。两粒可爱的朱红色,在魏元这么一碰之下,随着波动微微晃汤,似在眩惑人心。 如斯柔嫩的的胴体,魏元直是舍不得再多施加一点力道,只若有若无地拂扫,却把雯雯挑逗得心痒难搔,喘息不止,面赛桃花。「魏……魏大哥……唔……嗯……?啊……哇啊!」正如飘在云端的雯雯,陡然又受到一个极大的震撼,一时忘了羞意,喊出高亢的鸣叫。 却是魏元的下身抵着雯雯的密处,稍一摩擦,雯雯灵魂直被抛上云霄,螓首急向后仰,俏丽的脸上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 魏元只稍一触碰,不料雯雯这般禁不住,立时娇啼大作,若有所失,心中也是管控不住,低声道:「雯妹……你……你要小心啦!」雯雯满脸羞红,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魏元,隐约似有怯色,随即闭上眼睛,带点羞涩地颤声低鸣:「你来啊,我……我才……我才不会怕呢!」 这张娇滴滴的脸蛋搭配上不顾一切的神情,加上一句逞强话,激得魏元心中狂跳,索性一把抱住雯雯,两人四肢相缠,火热地翻腾起来。 一对情到浓处的爱侣,这时正是不可开交,一片蜜意。别说魏元顾不得轻手轻脚,雯雯也放开了害羞,紧搂着魏元的背脊,上下抚弄,将一身温香软玉尽数奉献,忘情地回吻着魏元,令人心动的酥胸紧贴着他的胸膛,沉醉其中。 魏元抱着雯雯坐起,激烈的动作慢慢缓下来,两人的下体互相交接了。雯雯忽觉下身一痛,吐了口轻气,低声喘叫道:「魏大哥,我……啊……」魏元轻声道:「雯妹,太痛的话,一定要说啊。」雯雯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 魏元慢慢深入已经湿淋淋的私处,温暖的嫩肉团团裹着。雯雯感受着苦楚和兴奋,心中回汤着对魏元的爱意,将脸往魏元的怀中挨去,紧闭双目,忍受着双腿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力量,以极为惑人心的呻吟。 「嗯……嗯嗯……魏大哥……啊……!」雯雯忘我地呼喊喘叫,在一个高亢的哀鸣声之后降低了。「雯妹……」魏元的额头滴下几滴汗水,和雯雯的一身淋漓香汗相融。 「啊啊……呼啊……」雯雯知道,这位她深深爱慕的大哥,已经再一次和她成为一体,作了最亲密的结合。灵动的眼睛凝望魏元的脸,取代痛楚的是害羞和喜乐,魏元回应的眼神,一样充满了款款深情。 魏元感受着雯雯娇躯内的湿暖柔嫩,凝视雯雯微带昏眩的俏丽脸庞,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触。他看着雯雯在腰部挺进之下开始承受自己的冲刺。 「唔啊!啊、啊……」雯雯搂紧魏元的后颈,藉以挂住向后倾仰的身子,失神狂乱的呻吟回应着每一次深入。魏元环抱雯雯纤腰,结结实实地冲击这撩人的玉体,低声道:「雯妹……」 雯雯一次又一次地受到超乎想像的快意贯穿全身,痛楚渐次减少,只觉浑身酥麻,身不由主地摆动着腰枝,柔软的乳房剧烈甩动,秀发散逸,樱唇绽开,吐着销魂的喘声及吟叫。 「啊……魏大哥……啊、啊、嗯啊!」雯雯抑止不了魏元的肉棒在体内狂袭而来的力劲,鲜丽的肌肤泛出细细的汗珠,双手忽然攀不住魏元的颈部,向后仰倒在铺着长衫的稻草上。在这一瞬间,雯雯还以为被冲击得折腰了。 魏元顺势向前倾跪,托高雯雯的后腰,让她上身躺在下,下半身抬起,持续着强盛的攻势。雯雯自然而然地以双脚盘在魏元腰间,勉力收首望向魏元,却正好能见到上方两人激烈的交合碰撞,柔弱的门户濡染成鲜丽的桃色。 「啊、啊……天啊……」炽烈的羞意和亢奋,简直快要把雯雯引逗得发狂了,十指将长衫拚命抓住。阴阳一次互冲,便发出啪啪声响,一片水溅了开来,还有几道细水缓缓流向她的小腹。 「啊啊……雯妹……」魏元前后抽送,看着娇美的雯雯令人怜爱的神态,耳边听着近乎浪荡的呻吟,便像无数狂潮接连打来,情绪高亢得无可复制,两只手从雯雯腰后放开,揉动那娇贵无比的双乳,享受着超凡的滑溜精细感触。 雯雯身子骤失魏元支撑,在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下,立时像被怒涛翻覆的小舟一般,晶莹剔透的身体如浪起伏,扭动曲转。「啊……哇啊!魏大哥……噢……啊……嗯啊……」紧跟在后的,是胸前传来的阵阵快美,极敏感的乳端被魏元的手指极尽温柔地玩弄着,和汹涌的交合完全在两个极端,这双重的快适将雯雯往巅峰急速推动,娇柔的呻吟声也跟着盘旋直上。 「唔……我……我……不、不行……啊……啊啊……!」雯雯的小手试着招架魏元的搓揉,然而魏元却按住了她的手背,以她的纤纤柔荑抚弄凝脂似的胸脯。「唔啊……」雯雯生涩地抵抗,一边带给自己至柔的舒畅,忽然感觉到手被湿润,原来股间的泉水在下身高上身低的姿势下,一路流到乳间来了。 「荷啊……好……丢人……啊、啊、啊啊……」雯雯只能勉强挤出零散的字句,神智被巨浪般的快感迅速掩没。魏元喘了几口气,全身血气贲涌,已达极点,大喊一声:「雯妹!」 「唔啊……啊啊啊啊!」雯放声哀鸣,一柱滚热的精元猛然贯入了她的体内,直要一举将她冲上了九重天外。魏元和雯雯四手互握,手指紧紧互相嵌住,同时升上了顶峰,浓烈的情爱缭绕在两人之间。直到魏元去势已尽,云消雨歇,才一起软倒在凌乱的稻草上,轻轻拥着,共享云雨后的温存。 雯雯软软地依偎在魏元怀中,含羞带怯,低声叫道:「魏大哥!」魏元向雯雯投以一笑。雯雯轻声道:「魏大哥,你……你以后……真的要疼我喔!」魏元摸摸她散乱的秀发,微笑道:「我什么时候不疼你了?」雯雯脸娇笑道:「刚才啊!你……你……你好像发疯一样,吓我一跳。」魏元脸上一红,甚为尴尬,只得笑道:「这我自己就不知道了,以后我斯文些。」雯雯羞红着脸,道「也不用啦,魏大哥……你……反正我会习惯。」 魏元突然搂过雯雯的腰,笑道:「好,那就让你早一点习惯,好不好?」雯雯惊笑着挣扎,嗔道:「魏大哥,你又欺负我!」 枕畔一阵缠绵,两人见天色以晚明日还要赶路。魏元弄熄火堆把衣物盖在两人光滑的身上。 雯雯一只手握着魏元已软的阴茎,魏元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双乳,相拥而眠。 第四十章缘系青楼 作者:快乐鸟 次日两人收拾妥当,相互搀扶着打闹着向山下走去。 来到家才知大哥有事出去没有在家,雯雯带着魏元在府上前前后后转了一圈。魏元在欧家住了下来。这日饭后在雯雯的闺房两人坐在圆桌边聊天,魏元看着她那张粉嫩的脸,阳具不由自主地翘立起来。他一伸手把雯雯拉入怀中,双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体上摸索。不一会儿,雯雯在他的抚摸下娇喘不休,两人在软榻上经过一番云雨后感到困乏,于是就相拥入眠。一觉醒来魏元见雯雯还在沉睡,听到大街上人声嘈杂,一时兴起穿衣下床走出欧家大院在街上闲逛。 「哟!公子,来啊!到我们这碧月楼坐会儿。」一阵娇滴滴的喊声传入耳中。魏元抬头一看在两根红木柱间站着一位可人儿!一身红色带有暗花的长裙,腰间扎着一根红腰带,手中拿着一方手帕,两眼看着他,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一只白净的手正在向他招动。魏元抬头一看原来这是一家妓院,想到我怎可到这种地方,于是掉头就要走。可这女子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哟,小哥,怎么了还害臊啊!我们这的姑娘可是最好的呀。公子想是第一次来吧,来、来、来,本姑娘给你找一个,包你满意。」这时又来了二个,三人一起把他拉了进去。 她们看到魏元这身公子哥的打扮,白白净净的。想到这可是一位有钱的主呀!所以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想把他占为已有,使着劲地把他往自己房间拉。魏元被众多姐妹拉扯的东倒西歪。就在魏元狼狈不堪时一位半老徐娘,摇摆着一身肥肉向他走来。「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相好的呀?」魏元打娘胎里出来可还是头一遭到这种地方,他的两眼在不停地四处乱瞟。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二楼一间敞开的窗子上,在窗前坐着一位佳人。「太像了,像极了,好像她。」魏元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少年前,那充满春情的洞房花烛之夜。所有的目光都顺着他的眼光所及处看去。「那可是我们碧月楼的头牌,梁吟姑娘。」魏元看也不看这个身材臃肿的妈妈,伸手自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妈妈急忙伸手夺过,放在嘴中用力咬了一下。还没待她说话,魏元两眼目不斜射直直向楼上走去。 一个小厮在前带路来到梁呤房间。魏元随手扔出一块碎银,小厮接过后退出房间把门关了。魏元走上前,两眼死盯着对方。「公子请坐……公子……公子!」魏元一惊「噢……好……好!」好像,真的好像,魏元喃喃道。「请问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小女子梁吟。公子小女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敢问公子想听曲子,待小女子为你弹上一曲。」「有劳姑娘。」 魏元坐在桌边品着香茗静静地听梁吟弹奏。 就这样魏元只要一有空就往碧月楼去,经过一些时日,梁吟已喜欢上他了。只要是这个时辰魏元还没到,她就会有一种失落感,一但见到魏元的身影出现她的心情就会立即好起来。 这天魏元刚一进门,她就飞跑过来扑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嘴中轻呼「想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啊,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啊!」魏元的胸前有两团软棉棉的东西紧抵着他,阵阵悠香迎面而来,直冲进鼻中。他的双手在梁吟的背部上下不停抚摸。 好一会儿,梁吟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双臂双颊飞红,轻推魏元想离开他的怀抱。魏元双臂一用力又把她搂进怀中,就在她身体前行的一刹那嘴唇压在了她的香唇之上,舌尖抵开她的牙齿在她的口中寻觅着她的香舌。一手紧搂后腰一手顺着她的身躯摸到双乳。在魏元的抚摸与亲吻下梁吟的呼吸渐渐极促。两人一边亲吻一边缓慢地向床边移去,在移动中梁吟两腿间却顶着一根硬物,两张脸碰到一起,彼此的呼气喷在对方脸上。两人正在情欲高炽时,谁也不想分开。 结束长得令人喘不过气的热吻,俩人深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动情的望着彼此,相视一笑。他吻了吻她迷人的眼,颊、下巴,含吮住她细白的耳垂,用舌头逗着她的耳背,发现她那儿很是敏感,因为她不自禁的全身轻抖着。 在他的嘴进占她白皙的颈子时,两人的手都不安分了起来。 她的手伸入魏元的衣内,感受着他强健的肌理,发现她的抚摸也能让他发出呻吟,她更愉悦的寻觅着他敏感的部位,享受着他的反应,也轻笑出声。 「你真顽皮。」 他解去了她的衣带,拨开覆盖住她动人身躯的长裙,梁吟全身只馀一件红色的肚兜,扶她坐起身,他退了一步,想看她的全部。 她的手撑住床,肚兜遮不住她莹白的玉臂,及健美的长腿,他俯身吻了吻。 「魏大哥,这……我……我…给你……」为了掩饰羞怯,她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这样的美人投怀,除非铁打的人才能无动于衷。在她香肩上洒下细密动人,无数的吻,大手爱抚着她毫无遮掩的肌肤。 「吟儿…你真美……」「魏大哥……」她拭了拭他额上因激情而沁出的汗。 此时他们只是一对互相吸引的男女,他解开了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看见她完美的身子,他赞叹的呼了一声。此时的梁吟正当女人最美的时候,因学过武功而保持的凹凸有致的身段,身体特有的清纯与正当盛年的艳丽,和谐又奇妙的并存着。 魏元的肉棒,硬挺的顶着裤子。梁吟看到后羞红了脸赶紧闭上了双眼,双乳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不定。 魏元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赤条条地直挺肉茎站立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尤物。 好久,好久,梁吟都没有感到在有手在身上抚摸,她迷惑地睁开眼睛想看个究竟。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一根巨大的肉棒在她脸上跳跃。她在一惊之下张嘴就要叫,就在她刚把嘴张开还没叫时,这根肉棒已快速地伸进她的嘴中,阻止了她的叫喊。(好大,好粗,怎么会这么大啊!)她轻咬了一下,舌头轻轻地搅动着肉茎。一阵阵麻麻痒痒地感觉顺着肉茎传到魏元的大脑,他微闭着双目,享受着口舌给他带来的快乐。 过了许久他搂过她,深深的吻住她,赤裸的上身贴着她,魏元将她的下身压向自己,好让她感觉自己因她而起的激动。 「嗯……魏大哥…」梁吟蠕动着,想再接触多一些。 「别动…」 她尖挺的乳峰撩得他快发狂了。她附在他耳边轻轻的呢喃。 「魏大哥,要我,我爱……」她来不及说完,因为他吻住了她的朱唇。 他双手揉着她丰满的乳房,低下头含住红嫩的乳尖,公平的爱着两个迷人的尤物,手移至她的处女地,盖住那饱满的隆起部,手指探入那密缝中,经过方才的挑弄,那玉贝早己露湿了。 「妖精儿,你好湿呀!」一边说着,手指顽皮的在她的两片小阴唇中游移着。另一手更不轻饶的在她的玉乳上抚揉爱怜着。 「啊……啊……」梁吟只能握着他的手臂,口中吟哦不己,在接受如此的激情,魏元的手指更进一步的拈着她的乳峰及玉贝里的珍珠,她激烈的颤抖着,即将达到他带给她的第一次高潮。 他含吻住她,吞下她在高潮中的呐喊,等着她弓起硬直的身子放松下来。 魏元移到她双腿间,她迷人的小穴透着充血的潋滟,他凑上嘴去,舔着那尚在抽动的穴口,轻轻吸吮着突出的阴唇,彷佛等着人怜爱的肿胀阴核,才刚自高潮顶端下来的吟儿又娇啼出声。 「啊…别……别吻…那儿…那儿…啊…」她几乎语不成调的。 「那儿?是哪儿?告诉我,嗯?」魏元抬起头。 「嗯,不要,你坏…」她扭动着腰,不依。 见她的娇态,他气血翻涌的,再也忍不住了,他覆上她的娇躯,奋起的大肉棒顶靠在她的腿边,两人唇舌交缠,口沫相濡。 「这是你的味道,如何…」他不正经的问。 吟儿羞于回答,只将他紧紧抱住,享受肉体相触的快乐。 他分开她的双腿,手扶着她的雪白臀部,肉棒在她的穴口亲蜜的逗着,弄得梁吟心痒难耐,张开了原本闭着的媚眼,怨怨的微支起上身,睇着魏元这冤家,只见他唇角泛着性感的笑。 「你看清楚哟,我可要进去了。」 他红通通的龟头抵在她的入口,缓缓的推进,她心跳不己的注视着,感觉小穴内无可言喻的快感与轻微的疼痛,肉棒噗的穿过了她的处女膜,直往小穴内深深的贯入,俩人一同轻喊出声。 梁吟的肉穴紧凑无比,魏元只插入就觉得自己快到高潮了,他慢慢的抽出,用力的再进入那可令人消魂的穴口,渐渐加快速度,她分泌出的大量蜜汁使得他的抽取动作更深更快,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每一下都撞入她最深处,每一次都将自己尽根送入。 他让龟头抵在她的花心上,只用腰力,磨着她,她几乎是尖叫着呻吟。 「啊……不行了……不要…啊……大……啊…哥…太深了,别……别再进去,啊…」她又一次高潮。 魏元开始,用力的插着她,除了喘息声,娇吟声,尚有肉体相交的「啪啪」作响声,他享受着肉穴磨擦着阴茎的美妙滋味,他躺下身子,变成梁吟在上的姿式。 这种更深入的方式,使两人有更大的快感,魏元扶着梁吟的腰,指引她上下律动,她抵住他的胸,脸庞涨红,慢慢的抛动自己的纤腰。 看着美艳的她,魏元的手,抓着那一双玉乳,反方向更用力的插入她。在他感到自己的高潮快到时,再度将她压在身下,抬起她的腿放在肩上,疯狂的抽送着肉棒,不顾一切的将他滚烫的精液射入她的深处。 「吟儿…我…我射了……啊!」 「……啊…我…我也……」在他射出他的精华时,她也呐喊着进入高潮。 两人在高潮后的疲累下都睡着了。魏元先睁开了双眼,他的肉柱还深深埋在她的美穴中,吻住她的红唇,身下不知足的又硬了起来,温柔的抽动着,梁吟也在半梦半醒中,承接着他另一波的占有。 她按着他的臀力,移近自己,深情的看着他,没有前戏,他直接深深的进入她的蜜穴,她早己为他湿润了,俩人用心的交合着,细细的品尝那磨擦,那撞击,那滋润的湿滑,他反转她的身子,让她跪伏着,更深入更尽兴的与她的穴儿交接。 他的动作几近疯狂,她的蜜汁流淌着,迎接他一下下着力的抽动。在这情况下,魏元依然关心且温柔的怕她的双膝让硬板给伤了,抬起她的腰臀,让她悬空的与他贴合。 两人的灵肉在高潮的刹那,呐喊着做最紧密的结合。两人的情欲浓烈的发畴着,一发不可收拾。 云雨过后,魏元靠在床头,梁吟依着他。魏元感到有些湿热的水滴落在胸前,急急坐起手扶她的双肩,急切道:「吟儿,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太粗暴弄痛了你。」梁吟只管流泪并不搭理他好似没有听到。「吟儿,你道是说话啊!到底是怎么了?快说啊?」「魏大哥,我……我不想给你找麻烦,你……你……还是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在到这种地方来了。」「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什么事吗?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帮你,好吗?」 在魏元的再三追问下,梁吟道出了一切:在这石桥镇有一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姓庄,名平。看中了梁吟的美貌要娶她做小。在过三天就要把我接过府去。这庄平可是镇中的一霸,坏事都做净了,我过去肯定是没有好日子过的,还不如在此呢!在这大家对我都很好,从不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儿。我想好了去了庄家还不如死了好。 魏元听道这急道:「你可不要想不开啊!你等着我一定来接你出去,到时我们远走高飞,好吗?」 「魏大哥,我知道你待我好,可这样会连累你的啊!万一庄家知道我们可就没命了呀。」 「没事的,你听我的你就收拾好东西等我来接你离开这儿,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去找人帮忙。」说完起身离开了碧月楼回到欧家,把这一切告诉了雯雯请她帮忙。先前也向她提起过梁吟的事,她也没有反对魏元与之相处。 第四十一章欧家大哥 作者:快乐鸟 细看这人,但见他二十来岁,两道剑眉直抵鬓角,一束长发,身长玉立,腰系三尺长剑,一派江湖剑客风貌,潇洒俊拔,然而脸上神色却是飞扬拔扈,嘴角微微浮着冷笑,一副世间无人在我眼下的狂态。 欧嘉雯低声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人哼了一声,道:「不早,不早!我到的时候,你可还没脱衣服。」雯雯脸上一红,急叫道:「大哥,你躲在一边偷看?」那人道:「废话,难不成我还能亲自下场么?我能对自己亲妹子怎样?嘿嘿,这小子嘛……」两道冷锐的眼光如箭投向魏元,上下打量。 欧嘉雯牵着魏元的手,脸上仍是红通通的,低声道:「他就是我大哥,叫做欧嘉辉,武林上称他叫大辉。」魏元微笑道:「原来是欧兄,幸会幸会,在下魏元。」 欧嘉辉一顿脚,喝道:「小妹,你可太不成话了,你大哥的名字也这么胡乱告知旁人的吗?」欧嘉雯俏眉一扬,笑道:「他又不是外人,也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不能说你的?」欧嘉辉冷笑道:「好啊,你要这小子当我妹丈,是也不是?」欧嘉雯眼波流转,心里怦怦直跳,低声道:「大哥,你许不许?」 欧嘉辉瞧瞧魏元,冷笑道:「小子,你有点本事啊,能把我这妹子收得服服贴贴,嘿嘿!」魏元道:「取笑了。」 陡然间欧嘉辉眼中杀气大盛,喝道:「小子!想要我妹子,可没这么便宜!」只听「锵」一声响,欧嘉辉青锋出峭,飞身而至,青衫迎风鼓起,如鹰如隼,脸上笑容现出狂态,只此一瞬之间,两道青光横削直划,已至魏元身前半尺。欧嘉雯惊叫道:「大哥!」 魏元万不料他狠下杀手,吃惊非小,眼见稍一迟疑,立时会被他这纵横两剑分为四块,心如闪电,退一步而拔长剑,只听「铿铿」两下暴响,欧嘉辉这两招风驰电掣般的快剑同时被格下。 魏元才刚持剑在手,苍促应敌,虽然险险挡下,却也震得手心发热,虎口差点震裂,不觉心惊:「这大辉的内功强横无匹,可比小雯厉害得太多!」 欧嘉辉两剑不中,怒骂道:「臭小子,居然没被斩死!」这一下却是连出四剑,两纵两横,十字剑变井字剑,青光霍霍,冷气飕飕,凌厉无匹。魏元心下吃惊,使动指南剑招数,看得真切,长剑四下连刺,以剑尖硬抵锋刃,竟是点得准确无比,将欧嘉辉四剑一并接去。 欧嘉辉大笑一声,剑势毫无停缓,剑路又增,蓦地纵横各三剑,井字化田字,六道剑芒截住魏元上下各路,四剑外封,两剑内袭,竟是狠辣而无破绽。魏元勉力挡卸,眼见下盘一剑化解不及,欧嘉雯侧身一挥短剑,将大哥的这一招接了过去,急叫道:「大哥,你不能杀他啊!」 欧嘉辉仰天大笑,说道:「他若接不下「大波澜剑法」中的几招雕虫小技,焉有资格当我妹丈?他若接不得,死不足惜!小妹,让开!」话声甫毕,青影飞闪,又已出剑。 魏元被他一激,也起了好胜之心,心神宁定,道:「小雯,别帮我,你放心罢!」欧嘉雯急道:「不行,我大哥这剑法……」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欧嘉辉青锋抖动,一个「工字剑」使将出来,左一剑横劈魏元,右一招逼开欧嘉雯,直落一剑,立将两人分开剑光两侧,冷笑道:「小妹,别插手!」剑锋回转,但闻霹霹之声连绵不断,却是剑刃破空风声,「大波澜剑法」的威力当真非同小可。 魏元意守气海,但见眼前一片青光交错,目为之夺,心道:「一招一招去破他剑路,非我现在功力所及,而且我也不如他的剑快,但是我可用指南见攻其破绽。」当下睹准欧嘉辉剑光未及之处,一剑递出,力沉招稳。 欧嘉辉「哦」的一声,似乎有些讶异,不得不稍敛锋芒,侧身先避其招,冷笑道:「很好,很好!在我剑法逼迫下能重起攻势的,却也不多。」说着狂啸一声,剑尖如带青烟,右削、下劈、左拦、上挑,四剑画成一矩,正正封锁魏元中宫,若是中实了,手脚全数截断,头颅不安项上,上身可就只剩下一个躯干了。 魏元剑凝真力,眼见「口字剑」虽然封住外门,却也中门大开,破绽毕露,当下一剑穿过四方剑矩,迳取欧嘉辉胸腹之间。忽见欧嘉辉脸现狞笑,沉声道:「小子,你要少只膀子了!」瞬息之间,欧嘉辉剑路折返,下右上左,于先前四剑中再反划一矩,竟成「回字剑」,四剑既密且快,已将魏元右臂陷于重围之中,出四道鲜血。 这一下变故匪夷所思,魏元不知他剑招幻化丛生,一神至此,震惊之馀,应变招数已生,放指撒剑,直射欧嘉辉,手臂不敢稍动,身子却向后平平滑出,既攻欧嘉辉,亦自求保臂。 欧嘉辉见他飞剑射来,右臂衣袖一卷,手中仍拿己剑,魏元的剑却被他卷住,剑面抵臂,功力所至,「喀啦喀啦」连响,将那剑接连震断。回字剑自然使不到尽处,被魏元乘机脱身,只是臂上袖子裂了四条大缝,伤口鲜血泉涌,幸而保住一条手臂。魏元心下暗惊:「这大辉当真狠得厉害。」 魏元被困而至脱困,仅只转瞬之交锋,欧嘉雯却看得心颤胆寒,手心都是冷汗,又见魏元受伤失剑,连忙挡在魏元身前,叫道:「大哥!」 欧嘉辉一抖衣袖,砰砰锵锵,魏元的长剑碎片落了一地,竟震成了十几段。魏元心下佩服,心道:「好深湛的内力。」 锵地一声,欧嘉辉收剑回鞘,笑道:「好!这一下掷剑才是拚命招数,有狠劲!算你运气好,我这个小妹就赔给你罢!」魏元微笑道:「可要多谢了!」欧嘉雯脸上飞红,娇笑如鲜花初绽,不发一语,撕下衣袖上一条布给魏元包扎。 欧嘉辉双手叉胸,见到欧嘉雯脸上满是情窦初开的娇羞喜悦,说道:「小妹,你倒真喜欢这小子,要说从前,你岂会帮人包扎伤口?不去撒盐就够好了。」欧嘉雯吐吐舌头,笑道:「又怎么样?」 欧嘉辉哼了一声,指着魏元道:「臭小子,你可是艳福不浅,我照顾十几年的小妹现在给了你,你可别老像刚才那样,给她半丢不丢的,多不痛快。」魏元和欧嘉雯没想到他说起这档事,都是脸上一红。欧嘉雯叫道:「大哥,你要再偷看我……我们……,我可就不理你了。」 欧嘉辉道:「嘿,要是我不说,你也不知道。小子!听着,在床上要对付我妹子,哪能像你这么温温吞吞的,就要像刚才这一剑,豁出一切,狠狠的来这么一下子……」魏元作声不得,心道:「小雯可就受不了了。」雯雯听得大羞,投在魏元怀里,娇声道:「喂,你别听我大哥胡说八道啊,他……他最不要脸了。」 但听欧嘉辉哈哈大笑,往供桌一坐,道:「好了,你发了烟号给我,到底有什么事?」欧嘉雯道:「是啦,我想要你帮我救一个朋友。」欧嘉辉眉头一皱,道:「谁?」欧嘉雯道:「杭州城碧月楼的梁吟姑娘,大哥,你该知道吧?」 魏元一怔,半喜半忧,心道:「欧嘉雯名动江湖,也许真有法子对付庄府。只是这欧嘉辉颇有邪气,实令人不安。」 欧嘉雯把梁吟的事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又说了庄平的事,欧嘉辉听着,偶尔问着几句,不多时便交代清楚。欧嘉辉哼了一声,道:「你是要我想办法,让那庄平没法子把梁吟弄到手,是不是?」欧嘉雯笑道:「还不止呢,最好是也能离开碧月楼。」 欧嘉辉骂道:「小妹,你当你大哥是谁?我可没你那么好心眼。」又向魏元冷笑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有了我妹子,还嫌不够吗?第一个都还没搞定,就想偷吃了?」魏元甚感尴尬,不知如何措辞,心道:「这人话锋如此迫人。」 欧嘉雯笑道:「大哥,我都不吃醋,你生什么气啊?」欧嘉辉又是大骂:「你这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好好看着这小子。哼哼,我何必去帮她?闲着没事么?不帮!」 魏元忽道:「慕容兄,小弟想救梁吟姑娘,并非因为贪图女色。庄平恃势行暴,已是天理不容;而梁吟姑娘身世堪怜,如何能再受此厄运?欧兄身怀绝艺,必有处置庄平之方,救梁吟姑娘之法,尚祈援手。」欧嘉辉冷笑一声,道:「我大可不必费这个心。」 欧嘉雯长叹一声,道:「大哥,你想不出法子,那也没办法,庄府势力庞大,你对付不了,我也没话可说。」欧嘉辉骂道:「小丫头别来鬼扯,庄府又算什么屁东西了?要对付那姓庄的,也不是什么难事。」魏元喜道:「欧兄愿意相助了么?」欧嘉辉连声冷笑,道:「不帮。」 欧嘉雯脸色一板,道:「大哥,你到底帮不帮?你要是真不帮忙,我再也不跟你说话啦。」欧嘉辉冷笑道:「这一招你从小用烂了的,当我会怕么?」欧嘉雯哼了一声,转头向魏元笑道:「魏大哥,我们走吧!」 魏元一时有些错愕,欧嘉雯拉着自己的手,笑道:「你不走啊,你还想说什么啊?」魏元一想不错,便笑道:「是了,走吧!可是你哥……」欧嘉雯笑嘻嘻地道:「别管啦,走吧!」 欧嘉辉喝道:「小妹,且慢!」欧嘉雯理也不理,迳往外走。欧嘉辉抢在两人身前,道:「小妹,小……」欧嘉雯只作没听见。 两人肩靠肩地走了出去,对欧嘉辉却是毫不理睬。欧嘉辉骂道:「臭丫头,大哥在问你话哪!」然而任他再怎么叫,欧嘉雯总是只跟魏元说话嬉笑。欧嘉辉怒极,忽然想到:「以前她不跟我说话,就没人能听她说话了,她自然忍不住。现在她可有了这小子,只怕当真不和我说话,也不觉得如何了。」不禁有些犹豫,叫道:「小妹,且慢!」欧嘉雯充耳不闻,忽然在魏元脸上亲了一下,笑吟吟地瞧着魏元。魏元心中暗自好笑:「这小丫头可会作弄人,连自己哥哥也是一般。」当下也乐的奉陪,两人便是不理欧嘉辉。 欧嘉辉骂道:「臭丫头,当真不要你大哥啦?」却听欧嘉雯和魏元笑语声渐行渐远。欧嘉辉大怒,一掌将破烂不堪的左扇门打飞,来回踱步,远远听到欧嘉雯一阵娇笑声,一脚把右扇门也踢倒了,飞身追上,叫道:「死丫头,我答应帮忙就是啦,给我滚回来!」 欧嘉雯听得分明,转过身来盈盈拜倒,笑嘻嘻地道:「大哥,多谢你啦!这才叫见义勇为、当仁不让,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哥!」欧嘉辉骂道:「死丫头,越来越贼!才认识了这臭小子,胳臂马上往外弯!」魏元拱手笑道:「多谢欧兄了,大恩大德,小弟必铭记在心。」欧嘉辉呸了一声,骂道:「免了!」 欧嘉雯道:「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帮呢?」欧嘉辉哼了一声,道:「你先跟我来。小子,你只管等着,三天之后,我兄妹两自会来解决那姓庄的。」魏元道:「好。」向欧嘉雯一望,欧嘉雯也正向这里望来,两人都是恋恋不舍,虽只三日,却也难捱。 欧嘉辉见状,道:「小子,我妹子这三天不在,你要是受不了,就自己解决罢!只要等过三天,你要怎么样都管你不到。」魏元脸一红,道:「不会。」 欧嘉辉迈开大步,喝道:「小妹,跟着来!」欧嘉雯向魏元一望,满怀柔情,低声道:「一定帮你救到梁吟姑娘,放心吧!」说着嫣然一笑,跟着欧嘉辉去了。 魏元目送欧嘉雯远去,心道:「小雯这一去,我这三天怎么过呀。还是去梁吟那吧!」主意已定便向碧月楼行去。 第四十二章夜游西湖 作者:快乐鸟 到了碧月楼前,魏元怕朱婆子为难梁吟,这只因她已知梁吟要随魏元而去。索性施展轻身功夫,神不知鬼不觉,自行绕到了结缘阁外。 只听得阵阵琵琶声自阁中传了出来,清柔动听,一听而知是梁吟所奏。 「铮」地一声,魏元轻叩房门,琵琶声立止,只见门板呀地开了,梁吟出来迎着,微笑道:「公子来了,请进!」魏元拱手笑道:「多谢!」 结缘阁内一张方桌,摆设了些许碗碟,一壶清茶,小枫在一旁侍候着。梁吟请魏元就座,笑道:「公子,请随意用些餐点罢,等会儿还想要请教公子的琴艺呢。」魏元见那碗碟俱是青白细瓷,菜肴样样精巧,樱桃炖肉、五味菜卷、碧螺春虾仁、桂花鲜栗羹,无一不是别具匠心。魏元一怔,心道:「梁吟姑娘又不知道我何时会来,怎地我一到,便已准备周到?」 梁吟见他不动箸,问道:「公子,怎么了吗?」魏元道:「梁吟姑娘,你知道我这时候要来?」。梁吟道:「我不知道啊。」魏元指着桌上碗盘道:「那么,何以菜肴都已事先备好?」 梁吟一听,面露微笑,说道:「公子今日将要光临,小女子自然时时刻刻恭迎大驾。」魏元一怔,便也不追问,笑道:「这实在不敢当了。」 两人同桌对坐,魏元将各个餐点一一了,梁吟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魏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梁吟姑娘,你怎不吃?」梁吟微笑道:「我吃过了。公子,这些还不至于入不了口吧?」魏元笑道:「怎说此话?最好能全数吞下肚去。想不到碧月楼烹调餐食绝妙如此,不若改建为茶馆酒楼,倒也不错。」梁吟脸上微微一红,笑道:「真的有这么好?」 魏元见她神情颇有喜色,心中一动,道:「莫非这些菜不是碧月楼掌厨?」梁吟螓首微垂,微笑道:「是小女子胡乱做了些,公子喜欢,那就好了。」魏元笑道:「原来姑娘还有此手艺,在下今日真可一饱口福了。」 站在一旁的小枫插嘴:「公子,你现在才吃到梁吟姐姐的好菜,我们今天可吃了三回啦。」魏元心中奇怪,却听小枫笑道:「你不知道,梁吟姐姐今个儿一天都往厨房跑,就等你来呢,哪知公子一直不来,菜做了又凉,凉了又重做,前面三次都是咱们一票姐妹丫环享用啦。」 梁吟脸现腼腆神情,低声道:「别说啦,小枫,你……你到外面去玩罢!」小枫笑嘻嘻地退出去,说道:「那就不打扰你和公子啦!」 梁吟听得门带上之声,脸色颇见羞态,道:「魏大哥,小枫就爱嚼舌根,你请慢用,别在意。」魏元一笑,低声道:「若知如此,我就该早早来到,姑娘也不用这么劳累。」梁吟笑道:「不劳你担心,小女子偶尔下厨,多做几回也无妨的。」 魏元看梁吟对自己来访竟如此重视,心中感动,又见到梁吟清秀脱俗的面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连忙宁定心神,用过餐点,便道:「梁吟姑娘,在下可否再闻琵琶雅奏?」梁吟微笑道:「既然魏大哥有此兴致,有何不可?」起身拿了琵琶,指柔如云,奏将起来。 魏元听到妙处,不禁伸手抚琴,合奏起来。两道乐音配合得丝丝入扣,妙不可言。魏元、梁吟相视一笑,俱皆沉浸在悱恻的乐曲中。 乐曲终结,两人心神畅快,互相凝望。梁吟微启朱唇,轻声道:「魏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魏元道:「吟妹请说。」梁吟摆弄衣角,脸上微红,道:「明天夜里,我想去游西湖,如果……如果大哥也想去,是否能……能和小女子同行?」 魏元一愕,他没想到一个姑娘竟会主动相约,还是在深夜之中,一时无法回答。梁吟羞涩地低声道:「魏大哥,白日游人太多,我到外头去,势必难得安宁,所以……」魏元一笑,道:「梁吟姑娘有此雅兴,在下便权充护花使者,那也是好。」梁吟甚喜,脸现梨涡,微笑道:「多谢魏大哥赏脸。」 两人约了时辰地方,又谈了许久,魏元才告别梁吟。 魏元这时也不知自己应去哪里,只好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来消磨时间。 正行走间他觉得有人在看他,他回身四处张望一番可并没有发现有何异状。继续前行,可总是有这种感觉。他走快那人也快走慢那人也慢,可多次回头就是没有发现。他想到这跟他的人决不会是要加害于他,应是与他相识的人,不然早就可下手了,在他没发现之前。可这人是谁呢? 魏元转身向弄堂里走去,在一隐蔽处藏匿好。他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噢!怎么会是她呀!她怎么会找到这儿?她怎么会找到我的呢?) 冷雪跟到此处却见不到人,她知道他一定是躲了起来,现在就在这附近,决不可能走远。于是说道「魏元,你不要再躲了,出来吧!你以为留下一封书信就可以一走了之了吗?就没事了吗?」说完等了片刻见还没有反应。大声道「魏元,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我不怪你,也不怨你,只要……只要……」 「只要让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是吗?」魏元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雪儿见他出来又说了这些话,粉脸潮红头慢慢地低了下去,很低,很低。 魏元抬头看了看天色,想到晚上与吟儿的约定,可带着雪儿同往,这……这怎么可能呀!哎,还是先把她安顿好在说吧。 「你放心去吧,我决不会跟你去见你的吟咏儿的,我也不会去欧嘉雯那儿。我去客店等你,好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我晚上要……要……」 「你可别忘了,晚上的约会哟!好了,我先走了。」雪儿走了。魏元站在那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夜魏元步踏轻功,往碧月楼奔去。到得结缘阁外,梁吟正倚门而立,见到魏元,投以一笑,道:「魏大哥来得好快。」 魏元落定脚步,左右环视,道:「吟姑娘,你不用准备车马吗?」微笑道:「小女子虽然体弱,但步游西湖还不算难。」魏元笑道:「既是如此,我们这就走了罢?」梁吟轻轻关上阁门,微笑道:「好,走罢!」 两人悄悄离开碧月楼,并肩向湖边而行。梁吟见魏元背着一把文武七弦琴,甚为好奇,问道:「魏大哥,游西湖也要带着琴么?」魏元笑道:「此琴是用来在湖边为你弹曲而带的。」梁吟微笑道:「原来如此,可惜我没把琵琶带出来,否则倒还可和魏大哥在湖上奏几曲……」一说到这里,想起昔日湖夜对奏之缘,脸上不禁微微发烫。 不久来到西湖北畔,迎面见了一处亭院,临湖一座小榭,楹柱上是一对联:「身在荷香水影中,眼明小阁浮烟翠」,只见湖面上荷浪迎风起舞,荷香夹风而来,十分醉人,正是西湖十景之一的「麴院荷风」。 魏元步上赏荷廊,看得心旷神怡,不觉吟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梁吟缓缓走上荷间小桥,轻声接着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一人吟两句,正成了宋朝杨万里的「晚出净慈送林子方」,两人相望而笑。 那小桥贴水而建,梁吟漫步桥间,穿行荷中,绰约娉婷,当真如凌波仙子,步步生莲。魏元远远望着,忽觉一阵迷眩,心道:「梁吟姑娘要是天天来到西湖边来,西湖当可追加到十一景。啊呀!碧月楼离西湖不远,要归成十一景也该合理。不过碧月楼本身建构平平,可不能将楼房也算在其中。」 梁吟一回头,远远见到魏元魂不守舍,叫道:「魏大哥!」魏元被她一叫,回过神来,忙道:「是,我在这儿,怎么了?」梁吟微笑道:「你赏景太入神了些吧?这些荷花很漂亮罢?」魏元顺口道:「是啊,不过荷花美则美矣,若与吟妹相比,不免……」忽然惊觉溜了口,连忙收声,抓了抓头,稍稍偏了过身去。 梁吟心思敏捷,一听便知,不由得双颊绯红,走了过来,低声道:「那……魏大哥,我们再去别处瞧瞧。」魏元道:「好。」 两人走出院外,四目交接,不禁都有些动情。梁吟心中怦然,拉拉衣摆,朱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出一语,脸上一红,侧身缓步而行。魏元一阵恍惚,静静跟着。 走到西泠桥畔,夜色中见得一座香冢,石碑上题「钱塘苏小小之墓」。苏小小是南齐时奇女子,身在秦楼楚馆而不染风月,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梁吟怔怔地瞧着墓地,并不言语。 魏元看着梁吟的纤弱的背影,不敢惊扰,忽听梁吟轻声吟道:「妾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这首诗吟来语音极低极微,并非要给魏元听,只是梁吟不自觉的吟诵。魏元却听得分明,这诗是苏小小对情郎阮郁的传情之诗。苏小小乘着油壁香车游赏湖光山色,遇得骑着青骢马而来的阮郁,两人一见锺情,只惜终是因变而分离。 魏元突感心悸,暗道:「苏小小风华绝代,芳名虽然流传后世,但情缘未能终身,终究算不得过得快乐。古人难见,但梁吟姑娘论才貌、论名声,当是不在其下。她吟这首诗,莫非心中也动了情意么?若然如此,这却不能像苏小小和阮郁的结果才是。」转头看向桥边青松,又想:「只不知梁吟姑娘意属何人?」想到此处,心中一动:「庄平是不可能,那位秦知县也不像,难道……难道……我……」 梁吟心里也是潮思起伏,转身凝望魏元双眼,隐隐流露出思慕之色。魏元心神一震,心道:「这眼神与她可有多像!」双手按上梁吟肩头,说道:「梁吟姑娘,我会救你!」 梁吟见魏元眼神坚定,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惊喜,静了好一阵,忽然低声道:「魏大哥高义,小女子永生不忘。」说着竟盈盈下拜。魏元大惊,连忙扶住,道:「姑娘不需如此,此为在下当为之事。」梁吟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然,却是一片喜慰神色,螓首轻轻靠在魏元肩头。魏元微一侧头,与梁吟两面相对,只觉她吐气胜如兰馨,容颜清丽于芙蓉,不禁心神荡漾。两人四唇相就,便要吻上。 忽然梁吟身子一颤,偏过头去,眼睛霎了霎,面带歉意,轻声道:「魏大哥,我们……我们该到别处去了。」魏元怔了一怔,微笑道:「正是。」他心中极是尊重梁吟,梁吟既然如此举动,他自也释然,并不为怪,只是忽觉有些怅惘。 两人游走湖边,直至天色将明,魏元才送梁吟回碧月楼。一路上梁吟并不太说话,两人虽然言语不多,心意却似能相通,每每相视微笑,便传尽心思一般。走进杭州城街市时,晨曦已现。 梁吟轻声道:「碧月楼不远啦,我可以自己回去了。」魏元微笑道:「只差一个转角,在下送到底罢。」说着已转了街角。梁吟笑道:「好了,到这里就是,别让朱妈妈发现你……」忽见碧月楼前集结了数十人,再看真些,竟是庄平等人。 魏元心道:「来得好快,第三天才刚天亮哪!」扫视一遍,只见随行之人除了邵飞、柯延泰之外,又有一名铁面男子,想是他在碧月楼见过的颜铁。另有一名中年道人,三络长须,面目堂堂,眼中不露光华,显然功力非同一般。其馀诸人看来均是寻常侍卫。 朱婆子也站在门外,见到梁吟,急忙冲上前来,叫道:「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回来啦!庄爷可等得久了,就等着带你走……」梁吟蛾眉微蹙,和魏元走上前去。 庄平见魏元竟和梁吟在一起,不禁心中有气,大声道:「姓魏的,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魏元笑道:「阁下居然也查到在下姓名,我倒不知。不过庄爷未免出言无礼,不是名门子弟该有之态。」 庄平傲然道:「对你这贱民又要用什么礼数了?梁吟姑娘,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这就上路罢。」梁吟淡淡地道:「小女子几时收拾行李了?想是朱妈妈代劳了。不过小女子无意相随庄爷左右,您请便罢,勿要自低身价,与我一介微贱相处。」 庄平笑道:「姑娘何出此言?是了,你念着这贱民的好处是不是?」梁吟道:「魏公子知书达礼,温文儒雅,虽是布衣,却也胜过许多豪门子弟。」 这话分明针对庄平而来,庄平闻言,不禁大怒,再一看魏元,立时动了杀意,道:「好!小子,我就试试你的身手,瞧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说着拔出腰间佩剑,但见一道刺目白光闪过,光芒随即收敛,庄平手中已多了一柄三尺长剑,剑锋隐隐蕴藏华光。 魏元微微一笑,道:「阁下这柄剑可不同凡品,看来是极锋锐的利器。」庄平面有得色,道:「不错!这柄宝剑称做骊龙剑,以你那种寻常刀剑,根本不足以匹敌。」魏元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了,免得输的人难看。」庄平冷笑道:「好哇,你怕了是不是?」魏元道:「要输的并非在下,又何惧之有?」庄平脸色大变,喝道:「你说我会输?」魏元缓步站到梁吟身前,不急不徐地道:「倘若你能练到不需倚靠宝剑的地步,在下或许就要输了。」 那中年道人一听此言,嘴角忽地扬了一扬。庄平一抖骊龙剑,怒道:「小子还要猖狂,且瞧瞧本爷的手段!」剑光一转,刷刷刷连刺三剑。魏元看得清楚,飘身避过,身子一转,腰间长剑出鞘,笑道:「在下前些日子才断了把剑,这柄长剑才从打铁铺买来未久,看来要请你为它开张大吉了。」 第四十三章脱离苦海 作者:快乐鸟 但见庄平手上一条银芒盘旋飞舞,寒光四溢,骊龙剑着着进逼。魏元摆定股玉剑架势,脚步进退有序,在庄平的重重剑光中穿梭自如,暗自察看他手下招数,心道:「这路剑法结构严谨,刚柔并济,当是一门绝艺。不过他内劲平平,威力也就有限,比起他那使剑部属还差了一筹,不足为惧。」 既已看出庄平实力不如自己,魏元立即寻隙反击,长剑刺出,看似平淡无奇,然则剑上却附着他修习数载的「九玄功」真力。庄平但觉一道劲风如刃割体,剑锋未及,已压迫得喉咙剧痛,惊愕之下,急举骊龙剑格挡。魏元看得奇准,这一剑正刺中骊龙剑剑脊,内力就在这相接一点源源倾注而入。 庄平原以为挡架得宜,不料剑上一道巨力撞来,冲得他气血翻腾,叫道:「唉唷!」虎口震裂,骊龙剑把持不稳。魏元内力一吐,剑尖斜偏,骊龙剑被顺势一引,斜飞出去。庄平身子一晃,竟也被牵引得身形不定,一个踉跄,跟着斜斜跌出一步,眼看就要摔倒。 忽见一个身影疾飞而出,扶住庄平身子,一手握住半空中的骊龙剑,发出铿的金铁之声,来人脸戴铁面具,正是颜铁。庄平勉力站定,脸色苍白,一时连哼也哼不出来。 魏元一摆长剑,道:「这位想必是颜先生?」颜铁道:「正是,我来领教几招。」说着让一旁侍卫照顾庄平,把骊龙剑收还鞘中,足膝不弯,身体陡然向前一斜,急滑向前,竟如脚底打了油似的,极端诡异。 魏元知道他周身铁具护体,却不料行动仍如此迅捷,心中大奇,绝不轻忽,剑凝真气,平平前指,对正颜铁来势。颜铁原是不怕兵刃,但魏元摆出这架势,却是以逸待劳,情知剑上必附深厚功力,若不能撞断长剑,必被他内力所伤,当下猛一翻身,已至魏元上空,却是头下脚上,脑袋直撞魏元天灵盖。 魏元变招快绝,身不动,头不摆,右臂直举朝天,剑身人身成一线,正迎上颜铁顶门,一剑刺中「百会穴」。猛听「噹」一声大响,颜铁又翻了开去,脚下些微不稳,但旋即定步。 这一剑上真力极强,又是正中百会穴,不料颜铁的铁具于周身要害穴位皆有精奇设计,内层略凹,不贴身子,又以棉絮等柔物吸卸力道,加上他护身真气奇诡,魏元的内力未能直接予其重创,颜铁仍不倒下。 魏元正觉惊异,颜铁又即扑上,「呜哇哇」一声怪吼,双腿齐踢,两臂左右袭来,身形悬空,攻势却是凌厉凶狠,极其古怪。魏元打点精神,一声清啸,剑势突刺,剑尖点中颜铁「雪儿盖穴」,便如黏住一般,竟不收回,内劲连连冲出。这么一来,护身铁甲也难以卸其真力,颜铁身子一震,仰天倒下,忽又顺势一个后翻,站定在地,看来仍无大碍。 同一时间,魏元右袖也被颜铁掌力扫过,划出出五条破缝。原来颜铁手指指侧暗藏薄刃,可以转向掌心,藉以伤敌,他掌上本有护具,不会受伤。 梁吟惊叫道:「魏大哥,你的手……」魏元卷起袖子,见伤口不深,也无异常,心知无毒,便即安心,抬头向梁吟笑道:「小伤,不碍事。」 这一番打斗起来,城中不少人都来探看,待得知道是和梁吟有关,围观的人更是如潮涌来。庄平脸上不动声色,只冷笑道:「小子,你本事固然不差,但想留下梁吟姑娘,那是休想。你武功再高,也高不过这位陆道长。再说,我可花了十万两银子来买梁吟姑娘,你出得起吗?」 那中年道人正是陆道人,他和向扬会面后,又奉了赵王爷旨命,来杭州催庄平上京。他连日赶至,前日才到,这天只等庄平接了梁吟,便要护送他到京城。见了魏元招式,分明是「股玉剑」招数,他却是认得的,当下上前道:「好小子,你是韩虚清门下,还是雪儿玄清的弟子?」魏元道:「在下从没拜过师。」 陆道人哼了一声,道:「哼!你想骗我不成,雪儿玄清门下,个个如此了得!小子,你来接我几剑!」说毕剑光陡现,三圈剑芒瞬息化出,与庄平是同一剑路,但纯熟狠辣,远在其上,魏元眼前一花,剑锋已至眼前,猛吃一惊,立剑一格,趁势退开数步,再组剑势,手臂微微酸麻。梁吟看着,也只能暗自着急。 陆道人走起禹步,踏罡步斗,遵行伏羲六十四卦变化,身形来去明明不快,但步伐出人意表,手中使开一路「天罡降魔剑」,魏元才使定股玉剑架势,已陷入圈圈剑光之中,如有万道流星回旋飞绕,心中一惊:「这陆道人功力更在颜铁之上,当真厉害!」 陆道人手中剑如是活物,观之彷佛曲折不定,又像手中玩着一团白银烟霞,魏元看得眼花撩乱,紧守门户。股玉剑招数最是沉稳,陆道人功力固然精深,一时倒也攻之不入。 忽见陆道人左手捏着剑诀的两指一分一挟,竟紧紧夹住魏元剑刃,手法之奇,直是鬼神莫测。魏元方才惊觉,陆道人剑招已到,一抽不动,反有一道绵劲反震过来,只有弃剑后跃。 庄平大是得意,叫道:「小子,见识到了罢……」忽地魏元身子一冲,飞腿踢起,迅猛无比,踢中长剑剑柄。陆道人双指之力略有不及,竟被他踢飞长剑。魏元挥袖卷回长剑,微笑道:「多承道长指教!」 陆道人面色一变,心道:「这小子反应灵敏,败中求胜,竟能从我手下夺回兵刃。今日不杀他,日后只怕要成祸患。」正欲再下杀手,忽听一声狂笑,一个男声说道:「这不是姓陆的牛鼻子吗?哈哈,你也来了,太好玩了!」 魏元一听,不觉大喜,叫道:「是欧兄吗?」忽见一人旋风也似地落在眼前,冷笑道:「就是我欧嘉辉!嘿嘿,小妹,跟上来!」 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飘飘然落在梁吟身边,正是欧嘉雯,但听她笑盈盈地道:「梁吟姑娘,你好!」梁吟微笑道:「原来是欧姑娘,你也好!」 欧嘉辉环顾四周,冷笑道:「陆杂毛,大爷我今天不跟你找麻烦,你滚一边去!」陆道人低哼一声,说道:「欧嘉辉,你也来帮这小子?」众侍卫听得欧嘉辉之名,都不禁脸色大变。 欧嘉辉嘿嘿冷笑,大声道:「大爷办事,你管不着!」说着向庄平一指,喝道:「姓赵的,你带了多少银子来?」庄平听他言语无礼之极,不觉怒从心起,喝道:「哪里来的刁民,敢对本世子如此无礼!」欧嘉辉毫不理睬,脸上仍然浮着冷笑,说道:「到底多少银子?」 邵飞霍地拔剑出鞘,挺剑指着欧嘉辉骂道:「欧嘉辉,你在我们靖威王府人前,还是趁早收了威风来得好!咱们小王爷用十万两银子买梁吟姑娘,你若想用强……」欧嘉辉不等他说完,倏地飞身上前,来势如鬼如魅,右手一探,陡然扼住邵飞喉咙,漫不在乎地道:「你是什么东西对大爷我啰哩罗唆的?这小子又什么时候变成世子了,来来来,说来听听呀!」说着慢慢放开手掌,身形后跃。「这事你管得着吗!」 这一下出手诡异绝伦,邵飞竟全然防备不得,惊愕之下,忽觉喉间一股气透不上来,身子打颤,连剑也握不住,一声掉落在地,双手在空中乱抓,眼睛瞪得如要脱眶而出,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呀呀之声。旁人见状,都惊得呆了,不少百姓惊呼起来。 陆道人走到邵飞身旁,忽然起掌,在他背心连拍三下。邵飞猛地喘出一口大气,跌跌撞撞地站不住脚,脸色苍白得吓人,连连喘气。欧嘉辉笑道:「陆杂毛功力倒也不弱。」陆道人冷冷地道:「多亏你手下留情,没捏断他的喉咙。」 魏元见欧嘉辉出手奇快,虽说邵飞功力本就不及,却也不料如此轻易就制得他险些断气,不禁大感惊佩,心道:「欧嘉辉名不虚传,如此武功造诣,我还颇有不及,日后更当精益求精。」却听欧嘉辉道:「大爷告诉你们,这个叫梁吟的小姑娘,乃是我家小妹的好朋友,你们靖威王府想要她,嘿嘿,门也没有!我今天可要赎她出来。十万两银子算得什么?」说着拍了拍手。 只见十名葛衫汉子越众走上前来,手中都捧着一个铁箱,走到欧嘉辉前,一齐打开。一时间银光灿烂,十个铁箱里都是白花花的大银,也不知到底值数多少。围观众人见了,有的两眼发直,有的大声呼叫。 欧嘉辉大声道:「朱婆子,这里是十万两银子,分两不差。靖威王府那些银子,由我一次抵过去!」朱婆子本来躲在一旁,这时见了十大箱银子,看得眉开眼笑,但一瞄庄平脸色不善,心里还是怕官,便陪笑道:「欧大爷,是庄世子先付了……」欧嘉辉一挥手,骂道:「死老太婆,你别啰嗦!他出十万两,我出十万两,只能抵过,还不算足。」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文铜钱,冷笑数声。 魏元低声道:「雯儿,你们哪来这么多银两?」欧嘉雯眨了下眼,笑道:「问我大哥,可不关我事。」忽见欧嘉辉走上前去,高举手中铜钱,大声说道:「各位瞧清楚,这是一文钱,大爷我一共出十万两银又一文,要赎紫缘姑娘。」庄平冷笑道:「你在胡闹什么?」 欧嘉辉忽然纵声狂笑,又敛起笑容,厉声道:「嘿嘿,你说这一文钱微不足道么?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你便拿得出十万两、百万两银子,我也照样如数拿出,再加这一文钱。不管你出再多银子,我就要比你多这一文钱。你能出得比我多?哼哼,一文钱能逼死英雄汉,何况你又不是英雄,仅是区区狗屁王八蛋一个。本大爷一个不高兴,这枚铜钱就丢进你脑袋里,趁早给我闭上鸟嘴!」说着一扬手,将铜钱向上一丢,又一抓接住,放声大笑。 旁观群众见他如此狂妄,或目瞪口呆,或拍手叫好,有的怕庄平发怒,迁怒百姓,却先躲到一边去。梁吟听了这一串乱骂,虽觉粗鲁,也不禁莞尔,低声道:「魏大哥,这位是你朋友吧?」魏元微笑道:「也可算是。」 庄平见对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何按得下这口怒气?当下解下骊龙剑,喝道:「陆道长,小王将骊龙剑借你一用,请将这狂徒就地正法!」 魏元一惊,心道:「以陆道人功力之高,若持骊龙剑在手,那可不妙了,只怕欧兄也难以应付。」正自担忧,忽听梁吟道:「各位,可否听小女子一言?」 庄平心中正怒,听到梁吟语音轻柔,怒气不禁消减三分,侧首道:「姑娘要说什么?」 梁吟缓步踏出,流盼四周,大街上一时人声俱静。只听她说道:「小女子身在青楼,虽然微贱,却也知晓洁身自爱。小王爷身处尊贵,更当明白礼教。梁吟并非故作清高,然而金银富贵,皆为过往云烟,小女子从未为财势所屈,小王爷该当亦曾听闻。」庄平默不作声。 梁吟又道:「小王爷若欲以财物使小女子为姬妾,恕难遵从。以小王爷的身份,要寻芳草不难,尚祈自重。魏公子等均是见义行事,也请小王爷莫要为难他们,免受世人讥议。自古王公贵族,欲留美名者,须知权不可滥为,势不可凌人。」说罢微一躬身。 话声甫毕,周遭群众都鼓噪起来,显然都对庄平一行颇是不满。欧嘉辉哈哈大笑,说道:「小姑娘,想不到你还挺能说话,倒不是唯唯诺诺之辈,不简单啊!」梁吟微笑道:「取笑了。」庄平脸色铁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陆道人见民众显是都站在梁吟那一边,不禁惊奇:「这女子非同庸流,一干百姓竟都和她互通声气,当真始料未及。」心思一转,当下朗声说道:「小王爷,贫道奉王爷旨命,必须护送小王爷平安上京。为一女子大动干戈,殊为不智,小王爷千金之驱,若因此受险,贫道亦万死莫赎。今日暂且按下此事,就此罢手吧。」 庄平原拟陆道人和颜铁等联手,要杀魏元等人不难,不料他竟说出这一番话,大违己意,当即怒喝:「陆道长不肯领命么?」陆道人道:「他们虽然心狠手辣,贫道却也不惧,只担心于小王爷不利。小王爷,世间多有佳人,何必如此执着?」颜铁点点头,哑着嗓子道:「陆道长所言不错。」 庄平怒极,正要发作,忽见陆道人使了个眼色。庄平心中微一思索,心道:「对方三人均是高手,陆道长想必不愿硬拼,另有妙策。不错!这欧嘉辉不会一直跟着梁吟姑娘,总有时机下手。且让他们赎了梁吟姑娘去,日后再夺不迟,倒可省下大笔银子。」想到此处,嘴角浮现笑容,说道:「既然如此,小王就做个顺水人情。朱婆子,梁吟姑娘去留如何,就由你定夺。」 众人一听,都大哗起来,议论纷纷:「这世子怎地突然心地宽大起来?」「梁吟姑娘说倒他了。」「呸,我看没那么容易。」 庄平翻身上马,叫道:「大家走罢!」欧嘉辉忽地大声喝道:「走哪里去?小王八蛋,我可还有笔账要跟你算。你敢对我小妹无礼,嘿嘿,留下脑袋再走!」身形电闪,猛地欺近身去,一手抓向庄平。 陆道人早就防他突袭,左手一探一圈,架住欧嘉辉这一招,冷冷地道:「欧嘉辉,咱们到京城再分高下如何?」欧嘉辉冷笑道:「你妈的,滚一边去!」脚下一晃,要超过陆道人去,然而陆道人步法一转,又拦住欧嘉辉,喝道:「柯兄,邵兄,护住小王爷!」 欧嘉辉冷笑几声,厉声喝道:「牛鼻子,给我滚!」但听「嗤」一声响,欧嘉辉长剑出鞘,手腕抖动,一串霹霹急响,剑锋连连出招,逼向陆道人周身。 陆道人拔剑挡招,紧跟着喝咄一声,脸上忽而闪过一层白气,接连三次。欧嘉辉识得是道家神功「三清归元真诀」,心中暗骂:「该死的贼道,要拿真本领打了么?」手中长剑连下四剑,成了「口字剑」剑矩。 陆道人双目一瞪,喝道:「欧嘉辉,今日给你瞧点厉害的!」话才说完,道袍双袖风声大作,只听「噹噹噹噹」四下双剑交碰声,紧跟着「磅」一声闷响,数十片金属碎片飞射开来,两人手中都只剩下半截不到的剑刃。 欧嘉辉怒道:「好个贼道,想拚命吗?」陆道人不动声色,说道:「你想打,咱们京城再过招,今日不奉陪了!」说着右掌一挥,一道掌风直迫慕容修,退身向后。欧嘉辉随手出掌化解,微觉一震,哼了一声,道:「到京城吗?嘿嘿,你想靠皇陵派使个借刀杀人吗?」陆道人冷笑一声,道:「只要那黄仲鬼没先杀了阁下,贫道定当恭候大驾。」 欧嘉辉脸上杀气一闪而过,踏出一步,忽听欧嘉雯叫道:「大哥!」嘉辉微一迟疑,沉声道「陆杂毛,你就洗好脖子等着罢!」 陆道人更不言语,转身走到庄平身旁,乘上坐骑,护着庄平离去。庄平回望一眼,微微冷笑,策马而去。颜铁等一齐跟在后面,转眼间都绝尘而去。 欧嘉雯眼见靖威王府众人退去,向欧嘉辉笑道:「大哥,多谢啦!总算你忍得下,没出手杀人。」欧嘉辉一跺脚,怒道:「臭丫头,早知陆杂毛在此,我才不答应这烦人的条件。」魏元道:「若是弄出人命来,王府可就有口实,那便不易处理了。」欧嘉雯向魏元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反正先救了梁吟姑娘,以后慢慢杀他们不迟。」 欧嘉辉抛开手中断剑,大声叫道:「朱婆子,这边十万两银子,你收了进去,便放这小姑娘离开。小妹,臭小子,这里你们处理,我走了!」不等答应,转身便奔。欧嘉雯叫道:「大哥且慢!你上那儿去?」 欧嘉辉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当然是赶上去,把那贼道宰了!」说罢又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去了。 魏元道:「欧兄没有了剑,没问题吗?」欧嘉雯耸耸肩,笑道:「不用担心,大哥不会有事。」 那边朱婆子已吩咐人把银子一箱箱抬进去,梁吟一语不发,静静地走进碧月楼。魏元和欧嘉雯对望一眼,跟着进去。 梁吟穿过前堂,来到结缘阁,阁中并没多少改变,只多放了一个大木箱,便是朱婆子命人仓促收拾的行李。梁吟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简单的衣物,连些许贵重之物也没有,微微一笑,低声道:「朱妈妈可精得很。」 欧嘉雯低声向魏元道:「喂,你打算怎么安置梁吟姑娘?」魏元微一沉吟,道:「我想先送她回故乡,看看还有没有亲人在。梁吟姑娘,你的意愿呢?」 梁吟低声道:「但凭魏大哥作主。」说着拿了琵琶,从箱子里收拾了几套衣物,另行打包,轻声说道:「走罢,这里不能久留了。」欧嘉雯点头道:「没错,看那些家伙走得不甘不愿地,说不定还有图谋,我们还是走为上着。」 小枫走进阁中,笑道:「梁吟姐姐,恭喜你了!」梁吟微微一笑,道:「小枫,你要不要一起走?」小枫道:「朱妈妈才不会答应呢。」梁吟道:「我去跟朱妈妈说,让你继续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离开。」小枫惊喜交集,道:「真的?」梁吟向魏元一笑,道:「魏大哥,好吗?」魏元微笑道:「姑娘有意如此,有何不可?」 四人走出阁来,梁吟向朱婆子说了。朱婆子本来不允,但欧嘉雯暗暗塞了几锭银子,朱婆子便笑眯眯地连声答应。 城中居民知道梁吟从良,都纷纷涌到碧月楼来送行,挤得水泄不通。几名乞丐奔到梁吟跟前,咚咚咚地磕头。梁吟连忙上前来扶,道:「各位别要如此,折煞小女子了。」一名老丐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姑娘对我们这些穷人叫化,向来是很好的,姑娘今天能离开这里,一定后福无穷。我们今个儿还是这么穷,没法子报姑娘恩情,只有磕几个头而已了。」碧月楼群妓也都送着梁吟出来,都是羡慕不已。 欧嘉雯先到客店找了雪儿,说了事情经过,和魏元等人到城外会面。才刚碰头,忽见北边天空飞起一片绿烟,又夹着一圈黄雾。欧嘉雯皱起眉头,道:「大哥没追到他们,要我们快走。」雪儿道:「走去哪里啊?」魏元道:「我们往襄阳去。」雪儿一怔,道:「为什么要去襄阳啊?」魏元道:「先送梁吟姑娘回故乡去。」 雪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低声道:「我跟雯姐姐也要去?」欧嘉雯笑道:「哎呀,这是当然啦,妹子,你若不跟去,放得下心吗?」雪儿脸上一热,低下头去,偷偷瞧了魏元一眼。 当下魏元雇了两辆大车,自己跟雪儿一车,欧嘉雯、梁吟、小枫在另一车,向西而行。车夫见一男四女同行,不禁颇觉诧异,却也不好过问,迳向西行。 第四十四章回家 作者:快乐鸟 过了几日,一行人渡了长江,已进皖境,到了九华山下。九华山是佛教名山,向有「佛国仙城」之称,寺院遍布全山,且景致佳妙,群峰竞秀。众人这时已改乘马,边行边赏景,看得心神舒畅。 正行路间,却见前头一群僧人端坐地上,一列排开,正将去路挡着。雪儿远远瞧见,说道:「魏大哥你看,前面怎么这么多和尚?」欧嘉雯笑道:「和尚们不在山上唸经,倒跑来山下坐禅了。」魏元道:「莫非是靖威王府属下?」梁吟秀眉微蹙,低声道:「魏大哥,我们要不要改道?」魏元微笑道:「既然他们等在这儿,再怎么绕路也不管用,咱们直接闯过去便是。」欧嘉雯伸伸舌头,笑道:「先打道士,又碰和尚。喂,你说打得赢吗?」 说话之间,已离那一众僧人甚近。群僧一齐站起,其中二僧向前走出,显然并无让路之意。 魏元拱手笑道:「各位师父,请借个路。」二僧中的一个老僧双掌合十,说道:「这位施主,可是姓魏?」魏元道:「正是。」那老僧和另一中年僧人交换一个眼色,又道:「老衲受人之托,要请施主移驾敝寺,就在前头不远,请施主随老衲来。」 魏元见那中年僧人眼中闪烁不定,心知有异,便道:「托老师父相请在下的,莫不是靖威王府世子?」那老僧胡须一动,盯着魏元,说道:「施主既然料知,便也不好相瞒。只要这位梁吟女施主留下,老衲也就不为难诸位。」 欧嘉雯叱道:「亏你们身在佛门,居然这等不要脸,这不算犯色戒吗?」那中年僧人大声道:「我们是奉命行事,可管不到这么多!」踏步上前,忽然纵起,一个落拳往魏元顶门打去。 这一拳力道刚猛,魏元不欲硬碰,向左一翻,轻轻巧巧地落下地来。那老僧喝道:「出手!」群僧或持棍棒,或拿戒刀,一齐冲上。 魏元叫道:「雪儿,护着梁吟姑娘!」侧身避开中年僧人连打两拳,拔剑出鞘,挺剑反攻。三十多名僧人如潮水般涌将过去,立时将魏元团团包围,又有数名僧人往梁吟、雪儿等冲来。 雪儿抖开银鞭,将来袭的僧人一一逼退,只觉对方功力平平,随手几鞭过去,已有六个僧人倒在地上。欧嘉雯眼见群僧武功平庸,只有那老僧和中年僧人不好应付,怕魏元有失,当下抽出短剑,轻飘飘地窜入了群僧中,左一晃,右一绕,欺到那老僧身后,一剑递出,叫道:「秃驴,看招!」 两僧正合攻魏元不下,欧嘉雯这一剑来到,那老僧不得不挡,侧身挥臂,陡地一片红云卷向欧嘉雯右臂。欧嘉雯抽臂一闪,看的分明,却是一件大红袈裟。老僧低喝一声,舞起袈裟,风声虎虎,势道竟然极为威猛。欧嘉雯一剑刺去,但那袈裟不知是何物织成,甚是滑韧,竟刺之不穿。欧嘉雯一怔,袈裟方位一变,直往她头顶罩下来,连忙避开,心道:「这是什么古怪功夫?」 这两僧都是皇陵派中的好手,老僧法名见恨,中年僧人是其师弟,法名见憎。两僧本是一方的盗匪,后来入了皇陵派,剃度出家以避人耳目,平日潜居于九华山中,领着一批僧众,不行佛法,占了一寺做为据点,和官府互通声气,恣行不法。这日接到靖威王府世子的命令,要将魏元一众截下来,探得来路后,便在此率众阻截。 见恨这一门袈裟功夫,本是一门软鞭武功,出家之后,改以袈裟为兵器,能盖能裹,更增奇诡。欧嘉雯见他招式奇异,不知有何古怪,当即四下游走,无所定处,跟他游斗。 那边见憎也取了兵器在手,是一大串精钢铸的念珠,份量极重,显然他臂力极大。招数也走软鞭路子,但念珠环绕成圈,施展起来另有一功。魏元持剑对敌,不落下风。 忽听见憎一声怒喝,挥动念珠,直往魏元长剑砸来。魏元回剑让开,忽地念珠圈转过来,虚套住剑身。见憎大喝一声,转臂一扭,念珠陡然连环圈锁,叮啦答啦一串响声,数十颗铁珠将剑身牢牢扣住,剑锋卡在珠缝之间。魏元吃了一惊,心道:「好家伙,这念珠还能这么使!」 见憎大喜,右手使力拉动念珠,左手一掌猛劈过去。魏元心如电闪,松手放剑,身子一矮,右脚一个扫腿横掠见憎小腿。见憎念珠尚裹着长剑,朝魏元这一腿直击而下,「砰」一声大响,一半的念珠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烟尘飞舞,长剑立被挤拢在一起的铁珠绞断。然而魏元瞧得极准,这一腿半路偏开一旁,没给他打中,待他念珠轰在地上,左腿已顺势踢出,当真是间不容发,一扫便中,见憎一条右小腿骨硬生生给他这一腿上的真力震断。 见憎右腿剧痛,摔倒在地,大怒之下,抡起念珠狂舞,一大片剑刃碎片激飞而出,彷佛无数暗器射到。魏元翻身滚开,一跃而起,尽数避了开去,心道:「他一脚已断,只要防他念珠招式,不足为惧!」 魏元身法本在见憎之上,这一下见憎起身不得,被魏元围着他连连出掌,只有挡架的份,加上脚上剧痛,不禁恼怒欲狂,发起蛮来,一身功力陡然倾注念珠之中,霍地脱手掷向魏元。 这一掷之力大得惊人,只见一百零八颗念珠疾舞成环,如风飙雷吼,挟着破空巨声狂卷而至。魏元见来势猛恶,不能硬接,危急中一个铁板桥,向后急仰。但见一圈圆环自脸上瞬息呼啸而过,狂风一时灌得他衣袖胀起。猛听一声闷响,接着一声惨嚎,凄厉非常。魏元一愕,起身回望,却是见恨挨了这一招,百八念珠迅雷般不住回转,连番击在他背脊之上,立时狂喷鲜血,扑地毙命。 欧嘉雯也吓了一跳,本来见恨舞开袈裟,周身彷佛架起层层屏障,剑尖碰上,便被弹开,正自无计可施,谁知见憎这一下死命一击,威势太强,没打中魏元,却把袈裟护身之势破得挡无可挡。以见恨功力,本当能查觉背后念珠飞至,坏就坏在袈裟风声碍了他听风辨位,待得念珠飞近,破空声大作之时,已是迟了。虽然是不惧欧嘉雯的短剑,却万万想不到丧命在自己人的兵刃下。 见憎大惊,挣扎着要起身,欧嘉雯迅捷无伦地欺上前来,低声道:「南无阿弥陀佛,请往西方极乐归位罢!」见憎气力已尽,无法抵抗,剑锋扬过,便即追随他师兄去矣。 馀下众僧见两僧先后丧命,哪敢再战,纷纷夺路而逃。雪儿使动银鞭,旋风般赶将过去,鞭力到处,群僧各自负伤,一一倒地,竟没一人能逃脱。 魏元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僧人,道:「再这么走下去,只怕又有阻碍。」欧嘉雯顺手在见憎僧袍上拭去剑上血迹,说道:「我们挑小路走便是。」梁吟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两位师父,可死得冤了。」欧嘉雯道:「这些贼秃为虎作伥,本来也算不得好东西,死了便死了,何冤之有?」 众人为免多遇庄平派来的部属,加紧赶路,多挑僻静的小道。过了十来日,不见再有人阻截。一路无事,来到了襄阳府境内。 一行人进了襄阳城,梁吟走在前头,来到西大街一处大宅前。这宅子建构甚是堂皇,但颇有些破旧。梁吟凝望着宅门,轻声道:「就是这里了。」伸手叩门,门板「呀」地一声开了,内里却无回应。 魏元见梁吟神情有些恍惚,和雪儿、欧嘉雯相互对望,都不说话。梁吟缓步走进院落,进了内堂,魏元等随后跟进。屋中陈设凌乱,有些空荡荡地,显然久无人居。 梁吟轻轻摸了一下厅上一张木椅背,指上沾了一层灰。她轻叹一声,转身往后廊而去。魏元等人跟着走去,进到一间房中,从房里摆设来看这是女子的闺房。梁吟抱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桐木琵琶,静静地在床沿坐下。 「咚」一声,梁吟拨了一下那琵琶,弦音清澈。她双眼阖上,喃喃地道:「四年……四年了……」轻轻拨弦,音律竟有些渐渐凌乱,似曲非曲。梁吟身子一颤,音调顿止,将头埋在双臂之间,靠着琵琶,肩头微微颤动,似有呜咽之声。 魏元看得心中不忍,低声道:「梁吟姑娘!」梁吟无力地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说着将琵琶放在一旁,站了起来,眼眶中隐然有泪光。 梁吟又走出房去,来到后院,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一座木造织机,是一间纺织机房。魏元等四人跟来,梁吟低声道:「以前,娘就是在这里织锦的……」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机身,陷入了一幕幕回忆中。 雪儿心肠软,看着梁吟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伤感。她悄悄退出机房,迳在后院闲步,心道:「我还有魏大哥,梁吟姐姐却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嗯,应该让魏大哥多陪陪她,可是……唉,雯姐姐都不会吃醋的吗?」 想着想着,略一低头,忽然见到不远处的树丛下,一滩血迹映入眼帘。众人心情沉重,这血迹又在阴影下,本是不易查觉。雪儿吃了一惊,循着血迹走去,心中甚疑,便要拨开树丛查看。 手才伸出,蓦地呼一声响,一柄钢刀赫然自树丛间砍出,直天直地朝她劈来,刀风强悍,来势极为猛恶。雪儿惊叫道:「啊呀!」不假思索,仰天一避,双足急点,身子向后飞退,「嗤」地一声,刀势削去她右手一片衣袖,险些中刀。一个光头巨汉冲将出来,满脸血污,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到处可见伤口,胡乱狂吼,叫道:「他妈的,尽管上啊,老子怕你不成!」手中钢刀乱劈乱砍,不成章法。 雪儿吓了一跳,顺手甩出银鞭,叫道:「魏大哥,快来,有个疯子!」魏元和欧嘉雯闻得异声,连忙奔来,见得这大汉样貌可怖,都是大感惊异。 那巨汉显然受伤甚重,脚步不稳,刀上力道虽大,使出来却歪歪斜斜,只是拚命乱挥而已。雪儿银鞭一挥,便打落了他手中钢刀,鞭子一绕一卷,缠住巨汉右脚,将他一拉而倒。不料那巨汉极是悍猛,又是一跳而起,口中兀自狂吼,扑了上来。魏元迎上前去,迅速出手,往他肩头连掀几下。那巨汉重伤之下,闪躲不开,颓然倒地,眼中露出又是惊讶,又是愤怒的神色。 梁吟和小枫也出来查看,见了这大汉,也甚惊愕。魏元道:「梁吟姑娘,这人是府上的人吗?」梁吟定神细看,摇头道:「不是。」 那巨汉呼呼喘气,忽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魏元一搭他脉息,说道:「他外伤甚重,却没受多少内伤,只是耗尽了力气。」欧嘉雯拨开树丛一看,皱眉道:「这儿还有一个,正昏迷着。」 魏元将那人移出,是个骨瘦如柴的中年汉子,胡须如杂草,受了好几处创伤,昏迷不醒。魏元心道:「这两人是何来历?莫非又是庄平派来的?先问清楚再说。」将那巨汉靠在一棵柏树干上,拍了他胸口几处穴道,内力送了过去,那巨汉身子一抖,睁开了双眼,眼珠转动,瞧着魏元一众。 魏元道:「这位仁兄,到此所为何来?」那大汉瞪着大眼,忽然厉声喝道:「狗贼,要杀便杀,何必多说!」雪儿叫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魏大哥把你救醒,你怎么骂他?」 那巨汉怒道:「你们这些走狗,要跟赵老贼领功,尽管动手啊!来啊!」他怒骂不休,显然根本没把雪儿说的话听进耳去。梁吟情知有异,蹲下身子,柔声道:「这位爷台请先别动怒,这想必是有什么误会,请先静下心,慢慢说来。」 巨汉正自满腔怒火,听得她语音温和轻柔,头脑忽地像灌了一阵清凉,呆了一呆,才道:「你是谁?不是庄老贼子的手下么?」梁吟道:「庄……?那是什么人?」那巨汉道:「自然是靖威王赵廷瑞了。」 魏元笑道:「半个多月前,我们才跟靖威王世子翻了脸,打了一场,怎么会跟他们一路?」那巨汉半信半疑,道:「当真?」魏元道:「半点不假。阁下莫非是王府的对头?」 那巨汉稍一迟疑,道:「既然你们不是庄老贼的鹰犬,倒是童某鲁莽了,就此别过。」伸手去扶那瘦子,不料自己周身无力,扶是扶不起,自己也站不住脚。 梁吟见那汉子好几个伤口犹在淌血,似乎随时便要倒地,心中不安,说道:「魏大哥,可能救一救他们?」魏元见那巨汉伤势着实不轻,心道:「看来这两人是被王府手下所伤,不知却为何事?且问清楚也好。」当下走上前去,横抱那瘦子,道:「梁吟姑娘,先让他们进房休养。」梁吟点点头,进了屋里,寻了张床,清了一清,让魏元把那瘦子安置床上。那巨汉勉力行走,跟了进来,似乎不甚安心,紧紧握着那柄钢刀。 魏元出指封穴,止住那瘦子创口流血,说道:「这位兄台受的也是外伤,应该不碍事,只是血气极虚,必须调养一阵。」那巨汉只是盯着魏元,呼吸急促。 梁吟道:「童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何会藏匿在寒舍后院?」那巨汉转而望向梁吟,本来不想多说,但见她一脸诚挚,并无丝毫狡黠之意,心道:「他们看来果真不是老贼手下,否则也不用相救二弟。这少年和使鞭女子看来都是一等好手,说是和姓庄的小狗对上了,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若确实如此,说不定可借助其力,渡过眼前大难。假如上了当,也不过一死而已,还不是一样?」 第四十五章淫女子 作者:快乐鸟 主意既定,当即将钢刀收回腰间刀鞘,说道:「童某兄弟两人幸蒙诸位援手,感激不尽,日后有机会自当补报。在下童万虎,是赵县白虎寨大寨主,这位是我二弟丁泽。」说着一指那瘦子。 欧嘉雯「嗯」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童寨主,居然会离寨来此,倒是难得了。」童万虎斜眼一望,道:「瞧不出姑娘也是江湖中人。」欧嘉雯笑道:「虽然没错,但是也没几年,名字说出来,武林上知道的人怕也不多。」魏元微微一笑,心道:「小雯的名字说出来,只怕当真没几人知道,但外号可就不是了。」 众人互通姓名,童万虎见了魏元、雪儿,还不觉如何,待听得眼前这少女便是「大小欧」之一,不禁大惊,听了梁吟的名字,又是大奇。 魏元见他神气古怪,笑道:「童寨主,我们这一行人的事错综复杂,暂且压下不说。那庄王爷却为何要对付你?还有一事不明如童大哥知道原委,不知可否相告?」童万虎得知庄贼现在是什么王爷时脸忽现怒色,道:「这老贼,哼……他怕老子找上门去,倒先派人来围白虎寨……」说着将当年和他决裂之事说了一遍,又道:「前些日子,这老贼的女儿被我郭三弟捉到,不料被一个小子插手救了去,还跟我们三兄弟大战一场,硬是被他把人救走了。他现在是什么王爷这事我也是才听说的,听别人说他有一个远房的姨丈现在京城当差,他用了很多银子买了个王爷。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欧嘉雯道:「能跟白虎寨三名寨主交战而退,此人武功定是极厉害了?」童万虎道:「这小子的名头我以前从未听过,叫做李全,年纪轻轻,本事却当真了得。」 魏元和雪儿同时「啊」的叫了出来,都是大感惊讶。童万虎道:「怎么?」雪儿道:「那是我大师兄啊,怎么会跟王府一路了?」魏元也道:「尹师兄仗义为怀,绝对不会去帮那赵王爷,怎会如此?」 童万虎惊疑交集,看着两人,道:「这小子是否跟庄老贼一路,那是难说,不过在他们脱走后七八日,便有大队官兵来攻寨,还有几名皇陵派的人物。我们抵御不住,弃寨而走,一路南逃,前几日被追击一阵,又跟三弟失散,现在二弟也被那皇陵派的贱人整治得半死不活……」 魏元奇道:「童寨主所言,皇陵派的高手,是个女的?」童万虎点头道:「不错,是个女的。这贱人简直是女妖,他妈的,二弟中了她计,差点死在她手上……」 说到此时,忽听一个极娇媚的女子声音,若有若无,自外传来:「童大爷,你在这里么?丁二爷也在吧?奴家可还没尽兴呢,怎么就跑掉了呢?嘻嘻,快出来嘛!」 这女子声音腻到极处,竟似有魔力,勾人心魄,屋中众人除了丁泽昏迷不醒,都觉心神不定,微有晕眩之意。童万虎脸色苍白,大叫道:「她又来了!该死,他妈的!」急忙拔出钢刀,哪知用力之下,伤口剧痛,险些落刀在地。魏元也急收心绪,心道:「这女子语音如此邪异,难道真是女妖?」 后廊传来一阵香风,一群青衣汉子拥着一个红衣女郎闯了进来,显然是从后院血迹追踪而来。那女郎约莫二十来岁,丽绝伦,一身红衫绣着万般花样,便好似一朵大红牡丹,媚眼如丝,体态婀娜,面容固然极其美貌,眉梢眼角间更秋波流盼,笑靥中隐有摄魂勾魄之感。 那女郎瞄了床上的丁泽一眼,媚笑道:「哎哟,丁二爷,原来你已经躺在这儿等着奴家啦,这可好呢!」莲步轻移,迳往床边走来。 童万虎握紧钢刀,低声道:「魏老弟,这贱人叫绮月,有个名号,叫做「绣花仙女」,一身阴毒暗器,可得小心在意!」魏元一听,想起一事,向那绮月道:「姑娘也姓康?贵派中有个「风月笛仙」楚风,莫非是姑娘的亲人么?」 绮月停下脚步,眼光在魏元身上流转一周,笑道:「这位公子好俊俏的人物,原来也认得家兄,奴家该怎生称呼公子才是?」魏元笑道:「在下姓魏,单名一个元字,前些时日,曾与令兄切磋音律,可惜未能尽兴,令兄便匆匆离去,实为憾也。」他这话说来漂亮,其实没说得全。切磋音律是好听了,实则楚风笛声是被他琴音所破。憾则憾矣,只是憾在没能擒下此人,只有任剑清奉送了两脚。 绮月心中起疑,道:「家兄不久前受了伤,魏大哥却是何时跟家兄见的面?」魏元道:「这个就真是无巧不巧了,在下正是在康兄受伤那晚和他相识。」绮月一怔,随即娇声笑道:「原来如此,我才在想公子大名有些耳熟,原来是哥哥提到的那位弹琴妙手。」 魏元道:「不敢,令兄颇有些行止不端,在下一位朋友将他略加整治了一下。」绮月格格一笑,说道:「如此说来,魏大哥可是位正人君子了。奴家可比家兄更加行止不端了,公子也想整治整治么?」她语音娇腻得出奇,每吐一字都似在诱人心魂,魏元一时有些心神不定,急忙强自宁定,才道:「姑娘若要为难这两位寨主,在下便不能不插手。」 绮月朝雪儿等四女望了一望,笑道:「这四位姑娘,想必都是魏大哥的红粉知己了?魏大哥可了不起哪,定是极有本事的了,嘻嘻,奴家倒也想领教一下呢。」 魏元听她说得有些奇怪,手按剑柄,说道:「康姑娘可用兵刃?」康绮月娇笑道:「魏大哥呀,你可弄错了吧?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行此打打杀杀之事?童大爷,请你说说,我跟丁二爷是怎么分那胜负的呢?」 童万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脸上神情极是古怪。雪儿道:「童寨主,你说说话呀。」童万虎面有难色,看了丁泽一眼,说道:「此事……实在于二弟有些不光彩。」 绮月道:「罢啦,奴家便请郭三爷来现身说法。小祁,还不请郭三爷来?」一名青衣汉子退到廊后。童万虎叫道:「你……郭三弟在你手上么?」绮月笑而不答。那汉子又进了房来,押着一个肥胖粗汉,到了绮月面前。那胖子虽没有绳索绑缚,但下盘虚浮,似是被封了运气要穴,使不上力道。 童万虎惊叫道:「三弟,你还好吗?」那胖子便是白虎寨三寨主郭得贵,只听他大声叫道:「大哥,你可来了,救我,救我!」童万虎听他中气尚足,稍感安心,随即厉声道:「贱人,你快放了我三弟!」 只见绮月半启丹唇,笑得极其妩媚,轻轻将右手小指抬到唇边,娇声道:「郭三爷,奴家这么可怕吗?这么想走吗?请你过来一下,来嘛!」声音媚得入骨,魏元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汤,不知所以。只有童万虎最是惊恐,叫道:「三弟,别上当,快跑过来!」口中话声未停,已做势要冲过去。不料他伤后无力,无论如何踏不稳脚步。 郭得贵本就性好渔色,见了绮月这般引逗,呆呆地紧盯着她,一时忘了命悬人手,鼻孔中不住呼出气来,当真是色授魂与,不禁走上了几步。康绮月双眼半阖,娇声道:「郭三爷,奴家把你捉来,你一定很不高兴了?」郭得贵一对小眼眯成了一线,脑中迷迷糊糊,随口答道:「是啊。」语音听来,却半点怒意也无。 绮月满脸笑意,说道:「唔,郭三爷,奴家给你个机会如何?我们来做个比试,如果你能让奴家服气,就放了你一条生路。」郭得贵道:「比什么?」 只见绮月轻轻一托颈后秀发,媚笑道:「郭三爷想怎样,就尽管来,可别留情啊,嘻嘻!」姿态娇娆无比。郭得贵双眼慢慢睁大,似乎不知究里。 魏元也吃了一惊,心道:「这是怎地?」雪儿看得俏脸通红,低声道:「雯妹!」欧嘉雯慌忙摇头,低声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有梁吟脸色一沉,小枫看着,颇觉尴尬。 郭得贵瞧见绮月这般媚态百出,一时色迷心窍,如同中邪一般,哪里还想到自己已是俘虏,怪叫一声,扑了上去。绮月竟也不闪不避,任他一下压倒在地。 魏元登时惊觉,低声道:「童寨主,莫非他们是要比……那个……」童万虎咬牙切齿,唉声叹气,道:「不错,这贱人用床上功夫,把二弟弄成这样。」雪儿听见,又惊又羞,骂道:「这女人怎么这样不知羞耻! 绮月似乎浑不在意旁人注视,任由郭得贵发狂似地乱摸乱抓,衣衫一件一件被他脱了下来。郭得贵双眼满是血丝,只恨手上使不出力气,否则早就几下撕了她一身衣物。 只片刻功夫,郭得贵已把绮月脱得一丝不挂,露出了一身美艳诱人的肌肤。绮月腻声喘道:「啊呀……快点嘛……来啊……」只听郭得贵不停低吼,一把扯开自己衣襟,把她反过身来,狠命抱在怀里,毫不疼惜地揉动她丰盈的双乳,像要挤出什么才甘心似地。 绮月脸上显得一派沉醉,口中娇声呻吟,时而高盘,时而低回,弄得郭得贵欲火如焚,手下半点分寸也无,将绮月一对漂亮的乳房捏得变了样子,一根根粗指像要嵌进她胸脯一般,一份份雪白的柔肌从指间被挤冒出来。 但听绮月呻吟道:「嗯……郭三爷……再来……啊……再加把劲……哎唷!你……你可比丁二爷……还……啊啊!」郭得贵听了,大助威风,更是使力揉捏搂抱,上下其手。旁人只见一个艳丽的女子被大团肥肉裹压,连那白皙的皮肤也好似上了一层油光,景象甚极淫靡。 「啊……郭三爷,下面……唔……奴家想要……」绮月莺声呖呖,媚态百出,连她带来的一批部众都忍受不住,更何况身当其境的郭得贵?他右手胡乱挤压绮月的胸前,左手伸入她股间,摸得一片潮湿的软毛,指下只觉温软酣畅,诱得他色心大动,一只短钝的姆指在她一片桃红上稍加摩蹭,便狠狠地按了进去。 「嗯!」绮月猛一仰头,咬住下唇,眼中露出畅快难言的愉悦之情。郭得贵奋力往内里戳去,将这一根肥肉在绮月滑润温热的胴体秘境大肆动作,弯一弯、捺一捺,又是粗鲁地抽动,在外的拳头也跟着不住撞击腿间的肌肤,打得一片又一片小水花飞起。 绮月双手分别按在郭得贵两掌上,加重他的力道,连声轻喘,绛舌抵唇,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郭得贵下身已胀得无以复加,在绮月体内的拇指猛地一挖内壁,用力掏了出来。 绮月浑身一颤,一派娇柔无力地道:「啊啊……呼……啊……郭三爷,终于要来了么?奴家……等好久了呢……」 只见郭得贵脸目狰狞,一手揽住绮月,另一手解开裤带,现出了一根东西来。若说他一身无处不带三斤油,本是妥当,但唯独此处与常人无异,就是不如何肥,现下看来甚是粗壮,想来因他好色,全身上下,平日就只此物用得最勤之故。他那摇摇晃晃的大肚子固是管进不管出,这玩意儿却只是管出不管进,恰恰一个颠倒。 郭得贵早忘了被掳的惧意,看着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随己摆布,只想逞威图乐,哪里想到别的,猛然把绮月推倒。绮月双手才撑着地,屁股便被高高抬起,地上几声滴水,就像两团白雪春暖渐融,绮丽淫邪。郭得贵叫道:「哗啊!」猛力一送,一肚赘肉垫上那动人的身躯,下身毫不怜香惜玉地闯进花丛之间。 「啊啊!嗯……嗯……来了……很好呢……嗯……」绮月像是沉醉其中,兴致高炽,不断发出魅惑人心的娇息,让郭得贵肆虐淫乱。郭得贵喜得如飘仙境,又吼又叫,便如凶残的野兽。娇美的胴体狂乱的回应,让他血脉贲张。 抽了数十,忽觉丹田一松,好似赫然失却了什么,一身精元像下迎无底洞,飞窜而出,「噗啦啦」一串响,贯进绮月体内,溢出了不少,一连串滴落在地。郭得贵脸上肌肉一颤,似乎吃惊之极,却又不知所以。 童万虎一见,双手一握,低声骂道:「该死!」语调中竟有惊惧之意。 郭得贵精关莫名其妙地大开,正觉惊讶,绮月却又发出极之醉人的呻吟。郭得贵不及细想,欲念上涌,又狠命抽了起来,双手去抓她那摆荡着的双乳。 但听绮月娇声道:「郭三爷……嗯……尽管来嘛,可别客气……呼……再用力喔……啊啊……」郭得贵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刺激,又听着一阵淫言荡语,脑海一阵晕眩,抽了不足十下,又已在绮月体内挺立,动得一动,舒畅难言,忍不住一阵滚热冲出,狂叫一声,用力一挺,整个身躯把压康绮月压在地上,阳精决堤而出。 郭得贵喘了一口大气,摇摇晃晃地往一旁翻倒,下身一根物事已收得小了,沾满了一片黏稠,在地上滴落了一条曲线。 雪儿和雯雯看得脸红心跳,真是惊得呆了。她们跟魏元亲热之时,哪里有这等粗暴,眼见两人如此放荡,几乎有些摇摇欲坠,被冲得一阵昏了。 绮月缓缓坐起身来,娇喘几声,爬上郭得贵小山般的身子,腻声道:「哎,郭三爷,奴家还想要呢……」郭得贵呼吸粗重,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绮月两只小手在他腿间内侧轻轻抚摸,笑道:「嘻嘻,郭三爷啊,看你这么雄壮,怎么这么快就要停了么?来嘛,来啊……」说着说着,竟执起那已然缩起的阳物,慢慢往自己私处塞入。 郭得贵正感浑身脱力,几欲睡去,不料绮月毫无倦色,骑跨在他身上,纤腰扭送,一副陶陶然的神情。郭得贵陡觉精力又是点滴外,这才感到惊惧之意,叫道:「不行了!我不要了!」绮月秀眉微蹙,随即媚笑道:「可奴家还要呢,嗯……来啦……啊……」樱唇吐息,表情似乎极为欢愉,郭得贵面色苍白,周身剧烈颤抖一阵,显然又失了精。 绮月娇笑道:「郭三爷,你这次没什么力道了喔!」郭得贵接连三次射出阳精,疲累异常,更兼大骇,方才的暴虐神情早已飞得不见踪影,连声哀嚎:「姑娘饶命!」但绮月不住扭腰,看来虽不似如何使力,温软的肉壁却一阵紧似一阵,像石磨般将他剩馀精力一点一滴榨了出来。 转眼之间,郭得贵已然不支,乱叫乱颤,猛地一翻白眼,昏厥过去。康绮月脸现微笑,拔离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双腿间一滴滴白液不停落下。再看郭得贵,阳具竟然皱起,变得萎顿不堪,脸色也是难看到十足,像是没了气。绮月拾起红衣,随意披在身上,朝着魏元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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