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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魂记》191-200章

fu44.com2014-04-27 13:55:25绝品邪少

正文 191
  秦老师出去后,梅老师就生气地瞪着我,“存心,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故意找麻烦?”
  我不回答,只扭着身子,说,“梅老师,我要衣服,身上很痒,不能磨破,可能感染。”
  梅老师点点头,我就衣服,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短裤里包着略略鼓胀的本钱,梅老师有点脸红,但看到我浑身红点,又有点惊慌,问我,“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我已经算有经验,心里不慌,但故作迷茫,“应该不要紧,上次在我一个姑姑家喝了一点酒,也发作过,先用酒精擦擦,可以消毒,也可以临时止痒,秦老师家有没有?”
  我这是随口一说,省得梅老师闲着,格外担心。
  梅老师转了一圈,没找到酒精,倒从厨房找来半瓶白酒,问我,“没有酒精,白酒行不行?”
  我也不知道,但身上很痒,想来含有酒精的白酒,多少还是可以起作用的,另外,也想让梅老师给我擦抹,就点点头。梅老师示意我躺在沙发上,用绵纸浸染白酒,轻轻在我背上擦抹,好像痒感真的消淡了一点,可一会儿,梅老师却惊叫了一声,我转头问道,“怎么啦?”
  “红斑更大了,更多了!还总是赶紧去医院吧。”
  梅老师真的有点担心。可我不想去医院,就说,“没关系,再等等,秦老师来了再说,吃了药看看效果。”
  秦老师不久就回来了,这都是些常见药,小区小药店都有,我吃了药,又躺沙发上,让梅老师给我擦药,秦老师脸红红的,毕竟我这样的身体,她很不习惯,说,“还是躺擦去吧,沙发上不舒服吧。”
  沙发上是不好,那皮粘得我皮肤很不舒服,但主人不说话,当然不敢占用床铺,现在秦老师说了,我就进去,想着,秦老师也是不愿看到眼前的情景吧。我进去卧室前,回头说,“秦老师,你放心,我这是过敏,不是皮肤病,不会传染。”
  进了屋子,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顺手,还是不愿让秦老师看到尴尬,梅老师竟然顺手把房门带上了,我心头暗喜。我心头暗暗自励,要更大胆一些,梅老师很迷人,另外,别看我身边美女众多,其实危机四伏,除非我放弃艾艾馨馨。到梅老师那儿补补英语口语,再做做好事,那可真是两全其美了。
  我俯身躺,梅老师给我擦药,面积太大,本想粘在绵纸上擦,可实在不方便,速度又慢,梅老师干脆用手给我擦,一开始用手指,接着直接用手掌,就像在我一般,我不略略,下面坚硬起来,抵着床,很不舒服。梅老师问道,“痛啊?”
  我摇摇头,说,“上也要擦的,那里特严重。”
  梅老师不好意思我裤子,从三边拉开擦,我正裹得难受,就自己动手,把短裤下去,看不到梅老师的脸,不知道她是不是脸红,但她倒全面地在上擦了药。等她擦完,我不等她提示,直接就翻身,仰面朝上,一柱挺立,昂首直指。
  梅老师意外地“噢”了一声,但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声斥责道,“你要死啊,这么放肆。”
  我说,“不是我放肆,梅老师,有时候它根本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
  “还不赶紧穿好!”
  梅老师的话里少了一份斥责,多了一些惶急。
  “那你先把周围擦好啊,省得了穿,穿了又。”
  梅老师没办法,就先擦那里。我注视着梅老师,梅老师不敢看我,也不敢多看,但又不能不看,眼色显得极其古怪,脸色则红艳非常了。我催她,“梅老师,那上面也要擦,那里也有红点。”
  梅老师也擦着,没用手掌,只用手指轻轻随意抹了几下,随后就自己动手,把我的短裤往上拉,我配合着抬,但要把怒立直挺的家伙包进窄小的短裤里去,还不那么容易,梅老师只好用手把她按伏,再把短裤拉上,可那里依然大大的鼓起一个包。我叹气说,“梅老师,我好难受,你用手碰它,我好舒服。”
  梅老师不理我,脸色更红了。并趁机离我远点,去擦我的脚。我想,我的,虽然没有种马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那都是些超级庞然大物,但就普通人而言,也算是大号。我心里琢磨着,它应该比梅老师的老公大吧,何况它的挺立坚硬程度,那是中年男人吃药也无法相比的。如果梅老师在性上真不满足,心头应该会有波动?
  看看梅老师,擦着我的脚,棉表情,目不斜视,那样子就像开大会主席台上坐着的那些无可奈何的家伙一样。梅老师有意放慢了速度,在我的脚上多擦了一会,显然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我想,我不能让你平静,我决定要更大胆一些。
  梅老师来擦我胸口了,我直接伸手抓住梅老师鼓胀的胸,梅老师低声惊叫一声,声音却是很低,秦老师外面肯定听不见,梅老师也许有了某种心理准备。梅老师低声斥道,“你作死啊,还不松手。”
  我不松手,相反抓得更紧一点,说,“梅老师,我要我的报酬,你不许耍赖,我不要摸,我还要吃。要么你把奶牛牵进来也行。”
  我后面的玩笑话,让气氛略略松下来一点,梅老师的脸色也略略松弛一些,但依然低声斥责我,“你要作死啊,让秦老师看见!”
  “让她看见好了,干脆让她知道,我们就借她家,你给我补英语。”
  “你以为梅老师是乡下人,没有自己的房子啊。”
  梅老师话里的意思模棱两个,我就往实里砸,“梅老师,那你答应,你在你家里给我补课。”
  两人说话的时机,我的手却不停的抓摸着梅老师的丰挺,只是隔着衣服,感觉差多了。
  梅老师皱着眉头,不知是为我放肆的手为难,还是为我的要求为难。过了一会,说,“我从不做家教,现在突然做家教,老公会奇怪的。”
  我听了此话,心头大喜,知道梅老师心里想的不是补课,否则根本不必担心老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让他想想他的局长怎么来的不就清楚了?”
  “我都后悔求你办事!被你这无赖缠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身!”
  “梅老师,等你真正被我缠上,你也许求之不得,不想身了呢。”
  梅老师脸又红了,“别说下流话了,还不把手拿开?”
  我心头大喜,显然梅老师是答应给我“补习”了,可我依然不舍得松手,说,“梅老师,你给我吃上一口吧。”
  “要老师补课,就要听老师话。不听话,我反悔啦。”
  我赶紧松手,梅老师的为人,既然答应了,应该不会反悔,除非我给她反悔的理由。我说,“梅老师,你的手在我全身,我好舒服的。”
  “你个头,你个小流氓,掌猾。今天算是被你算计了。”
  “梅老师,你不会后悔的,我告诉过你吧,我的按摩手法极好,是我白痴天才的一大特征,等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你就知道有多舒服了。”
  “什么按摩?你不是要补课吗?怎么跑出个按摩来?”
  我端详着梅老师,梅老师一脸无辜,但眼里却透出一丝笑意,我知道梅老师不是有意装糊涂,而是开玩笑。我就说,“你给我补课,我可不付你报酬的,只好给你按摩来报答你。”
  梅老师擦完我全身,当场就看到我的红点明显减小减少,放心了,就又骂我,“有你这小混蛋在啊,消消停停吃顿饭都不行。起来吧,小混蛋!”
  自顾自出去了。
  我慢慢穿上衣服,虽然还有点不适,但已无大碍,心头却为自己阴谋得逞而大喜,想着,最晚下周五,就赖到梅老师家去补课。
  我出去,秦老师关切地问道,“你真没事了?”
  我说没事,她又问还吃不吃饭,大家都觉得没有了兴致,就作罢。我也就通知老吴来接我。
  我们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老师聚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学生,我问秦老师,班里排名如何,顺口臼了句苦女的排名,秦老师一脸惊诧,“苦女是谁?”
  老师现在往往不知道学生的绰号,可见师生关系都很一般,代沟非常明显。我说就是我的同桌,秦老师说,她倒一直很用功,可惜天分有限,总在中等徘徊,接着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怪不得有人传闲话,说你和同桌关系不一般,你还真关心她。”
  “真的?”
  梅老师来劲了,“那姑娘很漂亮?”
  秦老师摇摇头,说,“一点也不漂亮。”
  “身材很好?”
  说这话,梅老师看我的眼神在调侃我了,秦老师则有点尴尬,但还是摇头否定。
  “噢,”
  梅老师笑着说,“你是家里大鱼大肉吃惯了,到了外面喜欢吃点青菜萝卜。”
  我苦笑着,说,“那是他们瞎说。”
  “我可觉得事出有因,我倒要提高警惕,看看你在我班里有没有什么小动作,会不会带坏什么人。”
  梅老师笑吟吟地说我。
  我很想说两句幽默厉害而又双关的话,可惜一时想不出来,幽默实在是智慧的最高形式,想要浑然天成地达到,太难了。
  我的手机响了,老吴到了,我站起来告辞,并感谢秦老师的款待,同时也问梅老师走不走,梅老师说还有话和秦老师说,让我先走。
  出门前,我又订了一句,“梅老师,你答应给我补英语的,不许反悔啊。”


正文 192
  第二天我的保健医生云美女来了,她拿着一份相当不菲的工资,而我却是健壮少年,她几乎没事,时不时地来转上一圈,也算是一种尽责。但她并不来我的房间,也许是玥姑的安排,不想再让我受到诱惑吧。
  我身上还有谈谈的红影,玥姑肯定能看出来,一进去,我就叫,“云医生,”
  我有时候叫她云美人,那要艾妹不在,艾妹在,我就规规矩矩叫医生,“云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我的身体为什么对酒精如此过敏?你能不能帮我改善一质,让我不再过敏啊。”
  云医生还没有搭话,玥姑已经接过去,“你又喝酒了?”
  过来端详我的脸,又把我的衣袖捋上去,仔细看一眼,责备道,“又喝酒!知道自己不能喝,存心捣乱!”
  “我只喝了一小口,甚至不能算一口,只是咪了一下。”
  “瞎说,身上红点现在还没退。”
  “那是因为没擦药,不想麻产烦你们,也不想找骂。——云医生,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改善人的这种过敏体质?”
  云医生笑着说,“你的体质特异,不能以常理推测,也许老天故意给你设定的这种体质,既能自愈,又对酒精过敏,我可不敢违背天意,给你乱用药物。”
  这美女,真厉害,她看出玥姑不希望我服用这种药物,可也不想得罪我,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我喜欢。
  果然,玥姑说,“你对酒精过敏,真是老天有眼,你要是喜欢上了酒,那还了得?喝了酒,天知道你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啊。”
  “是啊,不喝酒,已经是个白痴,要喝了酒,不是白痴加流氓?那还了得?”
  艾妹忍不住,又出口讥笑我了,我觉得,自从她知道那个秘密,几天来,话已经明显少了一点,可此刻又恢复了本性,嗬嗬,本性难改啊。
  云医生笑地看着母女俩人讥讽我,我知道,当着玥姑的面,她不会答应给我药物,可单独面对我,或许会答应试试看?我想到这个美貌的云医生,给我过敏的全身擦药,身体略略有点热起来,可立刻讥笑自己,真像艾妹说的,我是不是有点白痴加流氓啊。我长叹一声,说,“看来,这辈子,我和美酒无缘啦,真有点怀念瑛姑父了。”
  “妈,瑛姨夫去哪里出家了?”
  这小丫头,依然这么好奇啊。
  “我也不大清楚,不去说他——云医生,你看看,他现在还要不要服药擦药?”
  云医生略略看了我的手臂,还轻轻用手指捻我的皮肤——被美人捻过的皮肤立刻痒起来,说,“已经没事了。”
  我开玩笑的对玥姑说,“你应该让云医生好好给我治治,要不有人要害我,不用给我吃毒药,给我喝酒就行。”
  “给你吃毒药,还要偷偷来,让你喝酒,只要引诱,你挡不住引诱,倒霉活该!”
  玥姑似笑非笑地说我。
  云医生离去,我逗艾妹说话,可艾妹神情又变得淡淡的,我就提议和她杀一盘五子棋,艾妹的兴致上来了,说,“本姑娘近来心情不爽,今天一定要杀得你落花流水!出出恶气!”
  我故意逗她,“是不是学校又有人欺负你千金小姐了,怎么拿我来出气!”
  我的玩笑引来了玥姑的关注,她关切地问道,“艾艾,有事吗?有事你可说,别憋在心里。”
  “哪有事,妈,白痴胡说八道呢。”
  艾艾瞪我一眼。
  “可你这几天看起来是有点不开心啊。”
  玥姑到底看出一点来了。
  “没有什么,只是心情有点不爽,妈,别烦我了,我要好好杀白痴个落花流水,心情就会爽了。”
  玥姑笑着说,“这丫头,嫌妈烦!好了,我去找你琳姑说话,这两天都不见她露面。”
  玥姑出去,艾妹摆好棋具,趾高气扬地说,“输了怎么罚,随你挑!”
  我看玥姑已经出去,就小声地说,“我赢了,我要好好亲亲你;我输了,我就让你好好亲亲。”
  这几天,艾妹躲着我,我一想亲近她,她就会说,“离我远点,男人好脏好恶心。”
  就算我开玩笑,说自己还不是男人,她依然说,“可还是恶心,还是脏。”
  艾妹瞪着我,脸略略红着,咬着嘴唇说,“你赢了,随你,可你输了,该怎么罚,由我定。”
  “行,那你要怎么罚?”
  “没想好,想好了再说。——不过,你要多坚持几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小丫头现在棋艺肯定比我高,我和她下棋是输多赢少,赢的还往往是边说话便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检漏。小丫头现在都不太愿意和我下棋,因为我知道已经下不过她,下棋也不专心,输得很快,她赢得都没劲。她宁可和馨馨下,让她两子,下的还有滋有味。我就说,“那我要是坚持到五十步以上,你是不是考虑奖赏我?”
  “可以考虑。”
  艾妹随口应道。
  我们下起来,这次我下得很认真,又兼先手,而且也不实行先手的禁手,上来倒还不落后,甚至有点领先,可二十步下来,领先全无,开始防守,我几乎是殚精竭虑,苦苦思索,最后输掉,数一下子,四十七个,没能坚持到五十步。艾妹很高兴,这把棋竟然下了将近半个小时,我苦着脸说,“艾妹,你看我下得这么辛苦,你就奖赏我一口吧。”
  “去你的白痴。不要脸,输了还耍赖,不罚你就不错。”
  艾妹收拾起棋具,拿进自己屋子,我跟进去,等她放好棋具,我就强行搂抱她,艾妹一边挣扎,一边低声斥责我,“放手!恶心肮脏!耍赖!”
  我想,要不能短期内克服艾妹的这种心理导向,时间稍微一长,就会形成心理定势,到时候再想亲近艾妹,可就真难了。我搂着她,不松手,但也不进一步,只说,“艾妹,你看着我。”
  艾妹看我一眼,就转过头去,又说,“恶心,不想看。”
  挣扎却略略减轻。
  我说,“艾妹,那我们约定,只要我坚持到五十步,你就给我亲一口,好不好?要不我现在就吻你。”
  我这话有点耍赖,但男人耍赖,有时就是给美女的台阶,何况我还有挽救艾妹的重任。只要有了这样的约定,就有了心理暗示,对亲吻就不会反感,艾妹的心理疾病就不会形成,再说,只要我认真下棋,棋艺短期内也会有明显进步,要坚持五十步问题不大。
  艾妹为了摆脱我,也为了在棋上给我一点鼓励,就点头答应。我伸出手指,和她拉钩,她和我拉完钩,我就松手,艾妹刚松口气,我就迅疾地凑过头去,在她小嘴上轻轻一吻,说,“这算是庆祝达成协议。”
  艾妹瞪我一眼,倒也没有责怪我。我想起艾妹刚才的问题,就说,“艾妹,你有没有兴趣见见瑛姑父?你要有兴趣,我去打听他在哪里出家,暑假我们就去那里旅游。”
  艾妹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他见了我们会很难受的。”
  这丫头也真是够善良的。
  “琳姨为什么不高兴?这几天很少来,来了也闷闷不乐地坐一会就走,你去打听打听这个。”
  小丫头的好奇心,又流露出来。我说,“好吧,打听出来了,你要给我奖赏。”
  小丫头撇撇嘴,“你动不动要奖赏,恶心不恶心?走人走人。”
  赶我。我就出来,也想去看看琳姑。
  到了琳姑那儿,玥姑还在,琳姑膝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大书,那书我似曾相见,心里一动。她们俩人难道在讨论这本书?
  我坐下,就问,“琳姑,最近读什么好书了?”
  “是好书,可是你白痴不懂得好书。”
  琳姑抢白我。
  我说,“琳姑,你又忘了我的天才了?到时候我要说出什么特别的见解,你可不要再自称学生啊。”
  一边说着,拿过琳姑膝头的书,一看,果然,就是我熟悉的《海子诗全编》“你要能看懂这本书,能说出这本书的好来,那我真就不叫你白痴了。”
  琳姑说。
  我不知道琳姑喜欢海子,以前没见她读过,我转头问玥姑,“玥姑,你也喜欢这个海子?他的诗真的很好吗?”
  玥姑摇摇头,“玥姑没有读出特别的好来,不知道你琳姑为什么突然喜欢上海子了,这种自杀诗人,一般心理都有问题,诗作都特别怪,年轻时倒喜欢过顾城,他杀了人后,就不再喜欢,也基本不再读诗。现在你琳姑竟然读起诗来,还是个更怪的诗人,我有点不放心,你琳姑最近好像有事,她最疼你了,看你能不能打听出来,要不,我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要到精神病院去见你琳姑了呢。”
  琳姑噗哧笑出来,说,“你就会欺负我,玥姐,你怎么不敢对琬姐说这个?”
  “我妈妈?我妈妈也喜欢海子?”
  听到这个,我倒也不奇怪。
  玥姑叹气说,“就是妈推荐的,琳姑才会读。”
  我说,“读诗很高雅啊,玥姑,这也要担心?”
  “怕读诗染上了诗人的精神病啊。”
  我又转头问琳姑,“海子的诗,真的很有魅力?”
  “妈以前推荐,我和你玥姑一起读过,没读出特别的好来。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诗真好。”
  “噢,”
  我心头大喜,知道我又找到了一把亲近琳姑的钥匙,我对海子很熟悉,我当然知道琳姑最近为什么读出好来,可我不能流露出分毫,要是让玥姑知道我对海子如此熟悉,她一定更加不放心我了。可我也不能放弃这个亲近琳姑的机会。“看来,琳姑最近是有事,我到要好好读读海子,也许就能猜出琳姑的心事了。”
  “你真要读海子?”
  两人都很意外,异口同声地问道,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却不一样,琳姑是惊奇,玥姑是担忧。
  “是啊,有没有薄一点的,也就是海子诗选之类的书。”
  我还是不想让她们太惊奇。
  “好像没听说有,要不你问问妈。”
  琳姑说。可玥姑立刻接上去,“不要去问,琬妹不见得愿意你读海子。”
  “那好,我就读全集。读完以后,再和你讨论。”
  其实我知道海子有选本,只是不太流行。


正文 193
  晚上,我又弯去菀姐处,菀姐临近大考,最近几乎是拼命般地学习,我过去,她一般都不理我,最多道一声抱歉,就自顾自复习,我很想劝劝她,可她听不进去。
  我进去,看到菀姐伏在桌子上休息,好像入睡了一般,我犹豫了一下,准备退出去,要是她睡着了,不如让她继续睡,可她听到了动静,看见是我,让我进去。我看着菀姐,心痛地说,“菀姐,你瘦了。”
  琬姐一笑,笑容里不知为什么,有点惨淡,说,“好在,还有十来天就结束了。”
  我叹气说,“琬姐,你真的不要这么拼命的,根本不值得为了高考,费这么大劲。”
  “你不懂的,白痴。”
  “我当然懂,菀姐,高考已个经成了你的心结。以前,你是想证明给父母看,现在你恐怕已经担心同学说,瞧,万菀学习这么用功,都考不上清华!你现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对不对?”
  我知道我说中了菀姐的心结,其实我早想说,可怕影响她的复习,还是一直忍着,可看到她近来这么辛苦,觉得她的心理状态,倒可能成为她考不上清华的主要原因,就决定说实话。菀姐有点讪讪地说,“自以为聪明,白痴。”
  “菀姐,”
  说开了,我就继续说,“其实三年书读下来,到目前为止,你的水平已经定型,最后几天,你不可能再提高自己的水平,你只能调整自己的状态,争取让自己的状态处于最好,考试时发挥出自己的最好水平,要做到这样,你就一定要让自己放松,把紧绷的弦恢复到正常状态。休息一定要好,身体状况一定要好。我猜你们老师应该吩咐过?”
  “当然吩咐过,你以为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起的话?都是老师的老生常谈而已。——可你没有经历过,你就不能真正了解。”
  “是啊,菀姐,我知道。可上学期期中,我和玥姑琳姑打赌,最后几天复习,我就很拼命,倒也有点体会。”
  “打赌?打什么赌?我怎么不知道?”
  菀姐有点好奇。
  我有点讪讪的,“没好意思告诉你。”
  “是吗?”
  菀姐的好奇心上来了,或许她现在也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吧,就追问道,“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来听听。不许撒谎啊,听说你现在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测谎仪都测不出。”
  “谁这么损,胡说八道啊——菀姐,是你这么瞎编吧。”
  “我可没编,我听见艾妹这么说的。——好啦,说说打赌的事。”
  这小丫头!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想让菀姐轻松轻松,就说,“那次考试,我说自己能考进前一半,当时没人相信,你也不信,对不对?”
  菀姐点点头,还依然旧事重提地说,“你真的没作弊?”
  “没作弊,这也是打赌里有的,当时我用我父母发誓——当时我还以为父母都去世了呢,说我要作弊让父母的鬼魂在地府都不得安宁,我可是很认真的。”
  “赌注是什么?”
  菀姐好奇地盯问到关键点上了。
  “我输了,答应不和萌姐来往,”
  有点不好意思说不和家里的所有姐姐,“我赢了,我赢了,玥姑琳姑就让我吃奶。”
  我还是说出口了。
  菀姐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还用手指着我,喘着气说,“你——你——”
  到底也没有说出话来。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菀姐秀挺的胸。菀姐微微后缩了一下,可还是继续嘲笑着问我,“那你现在还吃不吃?”
  我摇摇头,虽然前两天刚吃过一口,可我还是否认了。
  菀姐语重心长地说,“你也够大的了,痴弟,不该再做这种幼儿事,对你的正常成长很不利。你刚才说起来好像很懂心理学,怎么轮到自己就又不懂了呢。真是当局者迷。”
  “可我不是说了,我已经不吃了啊。”
  “你在撒谎,从你刚才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你还在吃。”
  看来,菀姐对白痴的理解,自有独特之处。
  我只好老实交待,“老实说,确实很长时间不吃了,只是前几天,玥姑又说到我醒过来后还是不是以前的痴儿时,就说到吃奶上了。还说,不知道我会吃到什么时候,还问我现在还想不想着吃奶,我开玩笑的说了还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又吃了几口,不过,真的,没有以前这么依恋了。”
  菀姐嘲笑说,“你是想用吃奶来证明自己就是白痴啊。”
  我嘿嘿嘿傻笑。
  菀姐说,“虽然你醒过来后,身上多了许多东西,但我知道,你就是白痴。”
  菀姐断然的判断不知来自何方,也许她和白痴的魂有着某种神秘的沟通?毕竟白痴的魂可一直潜藏在这个身体里,如果菀姐以前可以感受到白痴的魂,那么她现在也许依然感受到这个熟悉的气息,只是我身上多出来的许多东西,让菀姐感到陌生或迷惑吧。
  我说,“还是菀姐真心疼我,她们就不了解我。”
  “去去,别给菀姐灌迷魂汤,你这小白痴现在狡猾的很呢,我也要提防提防你。”
  “菀姐,你这话可真不够意思啊。我再怎么坏,对菀姐可是一片真心啊。”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表白,菀姐知道,等菀姐考完试,菀姐会多陪陪你,现在你走吧。菀姐也想休息了,这两天确实累了,也许正想你说的,该给自己放松放松了。”
  “菀姐,我帮你按摩,让你好好放松放松,可以早点入睡。”
  菀姐脸红了,“让你按摩,也许更没法好好休息了呢。你老老实实滚蛋吧。”
  我一脸正经的说,“瞧你想哪去了,菀姐,我只给你按摩,不要报酬的。告诉过你的,我真的已经长大了。”
  菀姐探索般地望着我的脸,尽管相信我是认真的,可还是摇摇头,说,“还是不要,别到时候又像上次那样犯白痴病,最后我只好再迁就你。”
  “菀姐,我向你保证,这次绝对不会,你就不想看看痴弟有没有真正长大?”
  菀姐又端详了我一阵,心头犹豫着,还是妥协了,说,“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
  就躺到床上去了。
  我说,“菀姐,你先去洗漱,穿上睡衣,等会我给你按摩,你就放松,等你睡着了,我就悄悄离开,包你睡个好觉。”
  菀姐又犹豫了,我猜她心头一直在挣扎,怕我犯浑,侵犯她,又很想看到一个乖巧的成长了的好弟弟。作为好姐姐的她,还是决定要冒险了,就起身进入卫生间洗漱。
  我坐着,等着菀姐出来,心里想着,菀姐这是拿自己在冒险,她是知道我父亲犯浑生下了白痴,心里有没有担心我也犯浑到如此地步?也许有。也许正因为有,她才要赌一赌,赌我没有这么坏,赌她自己不该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当然不会这么坏,菀姐正处于高考的关键时刻,我想给菀姐按摩,确实想帮菀姐好好休息。那么白痴呢?那个潜伏着的白痴呢?会不会到时候又挪不开脚步?我心里想,如果到今天,我如果连这都控制不住,那就自杀,或者把白痴杀了算了。
  菀姐出来,已经穿好了宽松的睡衣,睡衣里还穿着文胸,这就是对我不够信任的标志吧。我也不说话,只暗示菀姐躺下。菀姐躺下,我开始按摩,明显感觉菀姐的身体有点僵硬,我也不去提醒,只是努力按摩,把我的手法发挥到极致,当然,我指的就是纯粹按摩的技巧,而没有任何的意思。
  菀姐的身体对我的按摩,应该非常熟悉,不久,菀姐的身体就逐渐放松,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让我的心情微微波动,可我立刻收摄自己,暗暗警告自己,今天绝对不应不该有一丝一毫的邪念。
  菀姐微微呻吟出声,沉浸在我按摩带来的舒适之中,我慢慢放轻手法,以轻柔的拍打按捏为主,我感觉到菀姐的意识逐渐模糊,快要入睡了,但意识依然存着一份清醒,我知道,此刻我出去,把门锁上,菀姐的意识完全放了心,就能很快坠入甜美的梦乡。
  我站起来,离开,内心又感到了白痴的抵抗,但那抵抗并不强烈,我只在心中瞪了白痴一下,就很顺利地走出了房门。轻轻把门带上,我好像听见菀姐舒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给丽丽露露打电话,问问她们这个星期的读书情况,露露很兴奋地在电话里告诉我大学里的各种情形,也苦恼地说她在课堂上几乎什么也听不懂,然后又开心地说她的老师如何如何好,一点不责怪她的无知,反而愿意帮她辅导。我插了一句,“是男老师吧。”
  她“嗯”了一声,责怪道,“你啊,就是小色鬼,总把人往坏处想,人家是老师!”
  我嘿嘿笑,心里却冷笑,老师?老师怎么了?老师最喜欢给漂亮白痴的女学生补课,这样才有机会啊。大学老师给学生单独补课?少见!给漂亮女学生补课?一定有想法!
  我又问丽丽姐去没去上学,她让我问她自己,就把话筒给了丽丽,丽丽姐笑着说,“有空就去,没空就不去,心疼你付的学费啦?”
  我说,“丽丽姐,你要多去,好好看着露露,当心大学老师,那里可都是些色虎,吃女人不吐骨头的,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晚了。”
  丽丽姐说,“你要不放心,你就自己去看着,我可没空。”
  我知道丽丽姐只是嘴上说说,她可比我更紧张露露。我们都没说起,我下次什么时候去。放下电话,暗暗叹气。露露有点失望吧。


正文 194
  第二天周日,我就叫人送来了《海子诗全编》另外钢琴也调好了音,就等着艾妹给我演奏。这周末,馨馨没来,这几天和馨馨关系有点怪,双方心里都有点别扭,想到双方都有秘密瞒着对方,总有点不自然。何况都知道了这秘密很肮脏,女孩子心里大概更难受一些吧。
  在车上,我轻轻搂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微微地抵抗。既有对我的内疚,也有对我的不满吧。我心里则纯是内疚,被艾艾小丫头一点穿,我好像把馨馨当成了外人,她心里肯定很难过,可这秘密实在太惊人,主要不是说乱伦,而是指白痴的继父,这是会闹成国际大笑话的。而我们政府的特征就是要脸,你只要肯给脸,它就会对你很好;你要是撕破它脸皮,它必定恼羞成怒,我家就岌岌可危啊,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当然绝对不能告诉一个外姓人。
  于是我和小丫头,就有点不自然,但也没有办法,慢慢让时间去化解吧。和艾艾呢,又去下了一把五子棋,坚持到了五十步,可玥姑李叔都在,我没法要我的奖赏,我呵呵呵笑着,笑得小丫头脸红。
  其余的一整天就躲在自己房间读《海子诗全编》前世非常喜欢,成为白痴,几乎把他忘了。那也不奇怪,海子诗歌的主要精神,就是孤独中的痛苦,痛苦中的孤独。而成为白痴,无论我有多少苦恼,那都和真正的痛苦无关,而保护自身秘密带来的孤单,也和真正的孤独不是一回事。
  当我重读海子,想起前世对海子的痴迷,读到他的诗作,总有要流泪的感觉,这种感觉,此世已经荡然无存。但我知道,我前世对海子的理解,已足够让琳姑吃惊,也能完全理解,琳姑为何突然喜欢上了海子。
  白痴母亲喜欢海子,那是自唱然,她内心的黑暗和痛苦,那种可怕的挣扎,在海子的诗歌中,可以得到强烈呼应。“黑夜从大地上升起/遮住了光明的天空/丰收后荒凉的大地/黑夜从你内部上升”读到这样的诗句,一个在黑夜里苦苦挣扎,又时刻渴望光明的人,怎能不产生强烈的认同?在认同的同时,或许也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吧。在摆脱地狱般的内心黑暗里,除了宗教,或许海子也起了作用?所以她才如此推重海子?
  琳姑以前不喜欢海子,或许就因为内心缺少这种痛苦,而现在,难道她为了我,内心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痛苦,以至于和海子的诗歌产生了强烈共鸣?我有点感动,也有点得意。老实说,我绝没有心甘情愿放弃琳姑。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尝试,重新把琳姑纳入我的怀抱,而海子,就是一个好机会。
  翻到我最喜欢的一首诗,“麦地别人看见你/觉得你温暖美丽/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我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麦地神秘的质问者啊/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诗全编后面还加了两句,可我最初读到的,却没有最后两句,那已经是我倒背如流的作品,不能接受多出来的两句,我也相信,那是海子改后删去的两句,只是没有删在原稿上,而是删在寄出去的稿件上,可惜西川过于拘泥于海子的原稿,而违背了作者本人的意愿。
  到了晚上,玥姑和琳姑听说了我房间里摆了钢琴,有点好奇,来看我。见了我,第一句就问,“你还在学钢琴?”
  郁老师那儿自然而然停掉了,她太认真,对钢琴太痴迷,不能容忍学着玩玩的学生,而童老师的雕塑已经完成,不需我帮忙,而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当音乐家,学钢琴也就是弹着玩玩,觉得自己的水平已经可以自娱自乐,就趁着爷爷过世,我们几乎是默契地停掉了钢琴课。可玥姑看我房间里放了钢琴,以为我还在学。
  我也就顺势说,“当然学啊。”
  “我还以为你不学了呢,好长时间没有付郁老师学费了。”
  她担心这个。
  我说,“我现在主要是自学,不用交费啊。”
  琳姑则看见了我摆在茶几上的《海子诗全编》惊讶地叫了一声,“你已经看上了?”
  “是啊,有什么奇怪?”
  “当然奇怪,”
  玥姑接过去,“听说你琳姑喜欢海子,你马上就读,一刻都不耽误,我就觉得奇怪。”
  玥姑的话让琳姑感到有点尴尬,而我则嬉皮笑脸地说,“有什么奇怪?我就是想讨好琳姑啊,我还想着吃琳姑的奶呢,谁叫你这么好心,直接答应给我吃奶了啊。——好了,玥姑,你也不要嫉妒,你最喜欢谁,告诉我,我也立刻去读。”
  我的话给了琳姑暗示,琳姑立刻接过去说,“还说我呢,你自己最喜欢《红楼梦》这小白痴不早就读完了?好像还读出了一些了不起的见解?”
  “什么了不起的见解!只是小孩的胡乱猜测罢了?——最近还读吗?”
  玥姑有点期望的看着我。我实话实说,“偶尔翻翻,这书对小孩好像没有什么好处,还是艾妹说的对,就是一个傻男人和一群傻女人的故事。”
  琳姑噗哧笑了,说,“还是艾艾概括得最好,就是这么回事。”
  “不懂就瞎说。”
  玥姑对我们损她心目中最喜欢的书,很不满意。可琳姑故意不依不饶地说,“不懂才好,懂有什么好?懂了也许就会像作者一样发痴,成天流荒唐泪,有什么好!”
  “那你的海子呢?”
  玥姑反击道,“读到和海子一样去自杀,就好啦?”
  “我可没说我这么喜欢海子,我只是为应付琬姐,读着玩玩罢了。”
  “骗骗痴儿这样的小孩吧,我可不信。”
  骗骗我?哈哈。不过好久没有看到玥姑琳姑斗嘴,颇感新鲜。
  她们又转身看我,玥姑颇有点纳闷地说,“你读海子,会读出什么来呢?不会和读红楼一样,读出独特的感受来吧?”
  “读出独特的感受来,那是一定的,只是这感受是不是和琳姑的感受相同,那就不知道了,这么厚的一本,怎么也得读上几星期吧。”
  我不想和玥姑讨论海子,我确信玥姑已经怀疑我和琳姑有某种不同寻常的亲近,不想再让她看到我用海子来亲近琳姑。拖上几星期,她也许就谈了,我们不提,她也不一定会提起。而我,完全可以溜到琳姑的屋里,在那里,有我和琳姑无数绮丽的回忆,讨论海子也许可以激起这种回忆。
  我换个话题,说,“琳姑,你弹钢琴给我听。”
  本为小美人准备的,现在大美人在此,正好先来。
  “你想的美,我凭什么弹给你听。”
  “以前爷爷是族长,你弹给爷爷听;现在我是族长,你就要弹给我听。”
  “小女子申请退族,你开除我好了。”
  “不准退族,申请驳回。”
  我过去抱住琳姑的胳膊,故意撒娇般地说,“你不弹今天就别想回去。”
  “我们来,本是想听你弹琴的,倒被你抓了差!”
  琳姑无可奈何,到钢琴前坐下,随意地抚开手指,轻柔缓慢地弹起来,肖邦的《雨滴》绵绵不绝的雨声中,似乎蕴含着琳姑绵绵不绝的忧思。
  “哈,弹得真好。”
  我们还没说话,艾妹进来了,我大喜,说,“大美人弹完了,你小美人接着弹。本族长今天真有耳福。”
  “凭什么,白痴!”
  艾妹自然不买账。
  “你今天下棋可欠着我的,艾妹,想耍赖?”
  艾妹听了,不说话,就走到钢琴前,在琳姑刚让出的位置上坐下,张开手指就弹,是一首音节练习曲吧,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弹完了,我叹气说,“艾妹,我又不是老师,你不必弹作业给我听。”
  “我管你想听什么,我爱弹什么就弹什么。”
  玥姑迷惑地说,“我记得今天下棋艾艾赢了呀,怎么她倒欠你的?”
  我得意地笑着说,“我承认她水平比我高,不和她下了,她就说一定能在五十步之内赢我,超过五十步,就算我赢。哈哈。”
  琳姑接上来,嘲笑我,“用这种卑鄙手法赢人家小姑娘,也不嫌丢人,还有脸说。”
  “目的达成就行,至于手段,双方认可,就不算卑鄙。——玥姑,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快成为合格的族长了?”
  玥姑笑着不回答,但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她们走后,我再读了一会《海子诗全编》将近十点,我又去了菀姐那里,见我去了,菀姐略有意外,也似有高兴,先谢谢我,说昨晚她睡得很好。我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她考完试,我会天天给她按摩,帮她安稳入睡,然后就吩咐道,“现在你就该去洗洗,睡觉。”
  菀姐说遵命,就起身入浴室,听着从那里传来的水声,心里总有一点想入非非。菀姐出来,我注意到,今天菀姐没有穿文胸,算是对我的一种信任。
  菀姐躺下,我尽心尽力地按摩了将近半个小时,在菀姐半睡半醒之间,我悄悄离开,可菀姐美丽的睡态,则一直留存在我的梦中,我想,今晚,白痴会不会去保姆那里呢。我希望,不管他以后去不去,我再也不要醒来。


正文 195
  万家内部的合约都已签完,李叔告诉我,只有一人还没有签,当然不算瑶姑,李叔让我猜猜是谁,我略一沉吟,就想到了,“是顾骏?”
  “你看,”
  李叔回头望着玥姑,说,“我知道他一定能猜对,倒也没想到他这么快,一猜就准。”
  “你为什么立刻就猜琳姑父?难道你有过他不肯签的怀疑?”
  玥姑有点疑问。我心里倒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多少免去玥姑近来对我和琳姑的怀疑。我说,“什么琳姑父,他倒想!你们不知道,在爷爷的葬礼上,他曾经找过我,和我套近乎,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没理解,可回家瑶姑一闹,我才明白,他就是在暗示此事。他是想让我帮忙,就像我帮你们一样帮他和琳姑和好,他呢,就不和石混蛋勾结,支持我。可我怎么会拿琳姑来做交易?我就想着,他可能不会死心,会不会他最近又纠缠琳姑了,琳姑为此苦恼?”
  玥姑说,“要不你也推他们一把,既解决了家族矛盾,又解决了个人问题,岂不两全其美?”
  “我推他们一把?我砍他们一刀,让他们分的更开。”
  “就知道你舍不得琳姑出嫁又。”
  玥姑似笑非笑地说。
  “出嫁也得看嫁给谁啊,顾骏可比不上李叔,李叔绝不会拿你玥姑作交易,顾骏拿琳姑作交易,他就没资格娶琳姑。”
  我的夸奖说得他们两人都很舒服,彼此默默对视了一眼,都流露出一种幸福。
  “对了,为什么顾骏的公司不是琳姑为主?”
  我有个疑问,因为其他公司,名义上都还是以万家族人为主,签合约也都有万家人来签,可顾骏的公司却不是。
  “你知道的,”
  李叔解释说,“爷爷特别喜欢顾骏,把他看作儿子,你琳姑又不喜欢管事,当时给钱就直接给他了,当然,说好其中有琳姑的一半,但决定权却全在顾骏手里,家族内也都认可了。”
  “噢。”
  我心里有点犯难,顾骏手里的公司,也是万家最大的公司之一,有两家合伙造反,声势就算不小,尽管其他公司都已签完了合约,但如果我对造反的公司没有什么惩罚举措,那些签了的公司会觉得自己太亏,作为一种补偿,以后在账目上一定会想法设法捣鬼,无论对我的声誉和利益都大大不利,看来,我真该下决心采取一点什么果断的措施。干脆收买把石混蛋给干了?突然冒出的念头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我问李叔。
  李叔说,“我感觉,琳妹的事不是关键,这段时间,我一直和顾骏接触,我们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我也一直在劝他,就像你说的,他一直提到琳妹,希望琳妹能够和他复婚,我对他说,这是两回事,可他老纠缠着没完。我终于感觉到,他的犹豫,主要不是因为琳妹,琳妹只是个幌子,他恐怕有什么把柄握在你石姑父手里了。他好像受到了石的威胁。”
  我听了以后,心里一跳,是啊,都说石混蛋能量很大,他到底有什么能量?关系网?他毕竟只是个局长,他能建立多大的关系网?白痴继父的一根毫毛,就可以把他的关系网扫个干净。可如果他的关系网,靠的是手中握有一些重要人物的把柄呢,那么只要你运用得当,这些重要人物就不敢轻易得罪他!我进一步想到,要是他就是红天鹅的老板之一呢?那他不是可以掌握很多人的把柄吗?包括李叔?李叔以前忌讳他,会不会有这方面的因素?
  我望着李叔,意味深长的说道,“很有可能,也许他的能量之一,就是挖掘人们的隐私,让人们怕他。这世道,有地位没有隐私的人太少了。可是,如果这样,那他应该掌握了不止一人的隐私,怎么只有顾骏一人合作?”
  李叔回答道,“如果他真掌握了人们的隐私,他也不敢轻易威胁家里人,会引起公愤的。顾骏则不一样,人们认可他,但也嫉妒他,他毕竟不算万家人,他算是个特例,石要是威胁他,不会引起万家的公愤。”
  “噢。”
  我理解李叔的话,同时我也理解李叔深层的话,李叔知道石混蛋确实握有不少人的隐秘,但不会轻易主动使用,他只是作为一种威慑手段,放在那儿,也许就是告诉别人,“别逼我,把我逼急了,我就和你们玩命!”
  我更加相信,石混蛋就是红天鹅的股东之一了,从红天鹅那里得到别人的隐私,最为方便。也许我真要动用白痴的母亲,来毁掉红天鹅,我想,我只要把红天鹅的真相透露给她,以她对这种事的深恶痛疾,可能就会催促丈夫,把红天鹅给端了吧?我想,我应该最后再威胁一下红天鹅的老板,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坚持不放弃石混蛋,我就要下决心做掉他们!我决不能一再显得束手无策!
  我说,“看来,要解决顾骏的问题,还是要先解决石混蛋,看来不能再拖了,我要下决心,解决他。”
  玥姑吓了一跳,“痴儿,你可不许做违法的事!也不许吩咐别人去做!”
  说着又狠狠瞪了李叔一眼。
  我苦笑道,“当然,玥姑。你也不用担心李叔,我不会把李叔往火坑里推。”
  心里则暗暗决定,我要独自再去见见红天鹅的大老板。
  我站起来,说要去见琳姑,确认一下是不是顾俊在缠她。玥姑要和我一起去,出门前,我对艾妹说,“你等着,回来杀你一把。”
  到了琳姑那儿,看到琳姑又是膝头摊着《海子诗全编》玥姑笑着说,“你再读啊,真的要走火入魔了。还是醒醒吧,看看周围的世界,哪里有一点点和诗相关?”
  琳姑不理玥姑的讥笑,反过来问我,“小白痴,读到喜欢的没有?”
  我说,“今天不是来和你谈诗的,想问问你,是不是顾俊又来纠缠你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琳姑脸上有点红了,我心里一动,会不会琳姑在顾俊的纠缠下,心动了?然后我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琳姑觉得我们两人的关系太危险,那么要彻底解除这种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和顾俊复婚,从家里搬出去。琳姑可能会觉得这是牺牲自己,保护我的最好举措,而女人都有牺牲情结,觉得为自己爱的人牺牲很伟大,我必须打消她的念头!
  “我知道顾俊又来纠缠你了,琳姑,”
  我斟酌着如何打消琳姑的牺牲念头,又不让一旁的玥姑起疑,“可他实在配不上你啊,琳姑,他竟然拿你作交易,这种男人,怎么值得你去爱?”
  “你懂什么爱不爱的,白痴。”
  琳姑不理会我。
  “另外,琳姑,你千万不要想着,为了万家的利益,为了我的族长可以当得安稳,就去牺牲自己,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有牺牲情结,觉得牺牲自己很伟大,其实牺牲很愚蠢,是个牺牲者,起码九个是蠢人。我可不希望看到你琳姑也是个蠢人。”
  “琳姑也许就是那个不蠢的人呢?”
  我心里一跳,感到琳姑真有了牺牲自己的想法。
  “可刚才李叔说了,他只是拿你作幌子,他并没有真心想和你复婚,他只是以此为借口,来拒绝和万家签协议,真实的原因其实是他有什么要命的把柄握在石混蛋手里了。”
  琳姑疑惑地望向玥姑,玥姑点点头。我想到了一事,继续说,“琳姑,你不妨回想回想,这次他来纠缠你,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他不是真想和你复婚,一定会有明显不同,因为他担心你真答应了,他倒进退两难了,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另外,你想想,要是他真有什么把柄落在石混蛋手里,那会是什么?”
  琳姑低头沉吟着,突然抬起头来,满眼泪光,身子靠向玥姑,玥姑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搂着她,我心里有点痛,琳姑有点哽咽地说,“玥姐,我们到底能相信谁?这世界怎么这么肮脏?”
  玥姑安慰道,“琳妹,你也不用太伤心,玥姐肯定在你身边,痴儿也是真心关怀你的。有一点,我和痴儿的想法一样,绝对不要你作出牺牲,如果你已经不爱他,那绝对不要答应复婚。”
  琳姑长叹一声,说,“痴儿说的对,他这次并没有想和我复第$一$文学$首$发婚,他真的找过我几次,最后一次,我说,那我考虑考虑,可没想到,他竟然再也没有和我联系,我正疑惑呢,痴儿的话解了我的疑惑。”
  知道这事情肯定不成了,我心里才略略松快,要是顾俊真知道琳姑决定复婚,他也不见得不和石混蛋决裂,而选择琳姑。现在,琳姑当然不会再考虑了。
  我犹豫着,还想说点什么安慰琳姑,可玥姑却赶我走,“你走吧,去和艾艾下棋去,我还有话和你琳姑说呢。”
  我点点头出去,我想,我也有话对琳姑说,我猜我和玥姑想说的话差不多,都是担心琳姑灰心绝望,再读海子读到走火入魔,走到和海子同一条路上去,但我和玥姑用的方法不一样。


正文 196
  周末,我去见红天鹅老板,去以前当然要和李叔打声招呼,反正我不说,要用车,老吴也会说,而不用家里的车,单独出去,我不想回来让玥姑臭骂,再说,古训说得好,“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我也不能过于随意了,比如说,石混蛋肯定很希望我出场车祸,一了百了。
  李叔有点担心,说要陪我去,可我拒绝了,他说帮我去约,我也拒绝了。他说可能见不着,我说没事,我就试试,见不着无所谓,但我知道她一定会见我,我事先已经和丽丽姐通过电话,知道老板在红天鹅。
  去到红天鹅,我直接走入那道通向暗门的走廊,刚走了几步,就从旁边一扇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人,我猜也应该是保安。他拦着我,很有礼貌地说,“孩子,你走错地方了?”
  我摇摇头,说,“没错,我找安姐有事。”
  他吃了一惊,说,“安姐,谁是你的安姐?你一定搞错了。你家长在哪儿?要我帮你联系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饭店帮什么级别,不过,你还是一层层报上去,就说有个叫万人厌的人,想见安姐。去吧。”
  我的话里有着不可违抗的自然而然的威势,这种威势来自于地位和权势,像他们这样的人,一眼就能辨别出这种威势,他拿出对讲机,和上面汇报了情况,然后很客气地道歉,“不好意思,请你稍等一会,要不要里边去坐?”
  这时有个成人从我身边走过,很诧异地望了我一眼,当然他以为我也是这儿的客人,看我这么年轻,自然奇怪了。我正想答应到里边坐,站在这儿很怪,那保安的的对讲机响了。他听着里面的话,只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是。”
  然后陪着我走进去,走到暗门那儿,把我交给了另一人,进入电梯,却并不是上次坐过的那个电梯,电梯到了,也并不是上次那层,陪我的人,又把我交给另一个人,我心里猜道,或许这次没有预约,这些陪我的人,级别有限,不能直接送我到顶层吧。不过这次这个,倒一次把我带到了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顶层,老板的那个房间。
  一进去,我就看见了丽丽姐,颇有点意外地叫道,“丽丽姐,你也在这儿?”
  我心里明白,丽丽姐在红天鹅已经混到了高层。安姐则笑吟吟地坐着,没起身,只是示意我坐在她身边,我也就不客气地坐在她身边,丽丽姐为我们两人倒茶。一股清澈的茶香透人心扉。
  我也没想隐瞒我和丽丽姐的关系,我猜安姐早就知道我和丽丽的关系,我就故意抱怨道,“这么好喝的茶!丽丽姐,你从来没给我喝过!”
  丽丽姐说,“这可不是我的茶,我可没有资格喝这么好的茶!再说,你有空喝茶?”
  安姐在边上噗哧笑了。眉眼流转地说,“你要喜欢喝茶,常来我这儿啊,只要你敢。”
  “我敢倒是敢的,只怕你不愿意。”
  “我怎么会不愿意?你长得这么英俊,听丽丽说,你还很乖巧,还很能干,真叫人羡慕呢。”
  安姐的话里带着一丝暧昧,我知道,安姐虽然是一号的,但一号太多,根本满足不了安姐,而安姐也没有结婚,应该是那种超级女强人,可能手下还有不少面首呢。
  我叹气说,“我也很想啊,安姐,像你这样的超级大美人,那个男人不想?我可是个大色鬼,丽丽姐一定对你说过?可惜,我们现在处在对敌状况,我想也不能啊。”
  “敌对状况?怎么会?小女子从来不与人为敌,只与人为善,何况你,何况你们万家!”
  后面的话不是玩笑了,而是很认真,很严肃说出来的,我想,她的意思就是,她从来就不想和我们为敌,可如果我们要以她为敌,她也没有办法,口气没有丝毫放软的意思。
  我想,既然说开了,我也不必再拐弯抹角,还是直截了当为好。就说,“你知道我监护人之一的琬姑的身份?”
  安姐非常凝重地点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个琬姑从小生长在宗教氛围下,她妈妈是中俄混血,在骨子里,我琬姑还是信教的,而且,她特别纯洁,对红天鹅经营的事,特别反感,要是知道红天鹅的真相,一定会催促丈夫灭了红天鹅。”
  安姐一脸惨淡,她当然相信,要是中央出手,就算一号是她的,她也保不住红天鹅,虽然她可能毁灭证据,但停止营业是肯定的。她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干吗非要逼死我呢?听丽丽说,你是个很善良的人,怎么能因为我不肯帮这个忙,就把我逼到绝路上去呢?”
  “你不肯帮这个忙,我能理解,我也绝对不会逼你。可你如果实际上帮了对方,我就只好把你当作敌人。”
  安姐大吃一惊,“我怎么会帮对方?决不可能。”
  “可据我最新得到的情报,石混蛋手里有别人的隐私材料,并用这材料来威胁别人和我作对,我猜这些隐私就来自红天鹅,而石混蛋就是你们红天鹅的股东之一,我说得没错吧?”
  “石混蛋?哦,他!当然不是,怎么会!”
  安姐的反应很强烈,也很意外。
  “不是?”
  我也有点意外。
  “绝对不是!你问丽丽。”
  我望向丽丽,丽丽摇头说,“绝对不是,红天鹅是安姐一人的,其他人都没份。”
  想了一想,又说,“你想啊,痴弟,石混蛋这么变态,这么喜欢玩弄处女,他要是红天鹅的老板之一,那新进来的女孩,谁能逃的了他的魔掌?可露露的第一次,安姐就没给他。安姐很不喜欢这个家伙。只是出于行业规矩,才不能帮你的,你不要误会了安姐。”
  我有点相信了,神情也就轻松下来,可心情又变得沉重,下一步又不知该从何做起了,叹口气,说,“要不是,我倒真不会和你安姐过不去。”
  “肯定不是,丽丽姐了解我,我绝不会在这事上撒谎。”
  “那就算了——可安姐,你也可以考虑帮我啊,你的靠山真就这么牢靠?你真没有听见一点风声?”
  我最近听到了一点风声,上面正在调查上海的一些事,而这些事一号肯定脱不了干系。作为消息灵通的安姐肯定不会毫无所闻。
  果然,安姐表情凝重地说,“这些高层的事,我们是无法参与的。”
  “可你就是一号的,你否定吗?”
  安姐略有一丝尴尬,但随即脸色变得妩媚起来,说,“什么,老实告诉你,安姐我很开放的,只要我喜欢的,我都不在乎有个,小美人,你有兴趣吗?”
  她竟然叫我小美人!真是变态。可她脸上流露出的媚意,加上她的美貌,我几乎要魂飞魄散,可我还不想就此罢休,说,“安姐,我很软弱的,你要再这样,我可要忍不住了,可事后我会怪你的。”
  “怪我什么?”
  眼波流转,细长的手指抬起来,轻轻指着我。
  “怪你对我施美人计啊。”
  “瞎说,我又没事求你,怎么算是美人计?”
  “安姐,你想想,要是他出事了,一定会查他的生活作风,他的都会在案,而你因为有红天鹅,就会受到特别关注,尽管你关系多,可如果有人想彻底搞倒他,用红天鹅作为一种证据,也很有力,到时候,完全可以说他就是红天鹅的幕后老板,你想,你还能幸免吗?”
  “不——不至于吧,毕竟他的地位这么高,搞他总会有许多顾忌吧?”
  “想想当年北京的一号。”
  安姐的脸色终于有点变了,变得不那么自信了。我又趁热打铁地说,“再说了,像石混蛋这种人,暗中踹他一脚又怎样?他不是从红天鹅得到的别人隐私,那就是另有途径,这种喜欢收集别人隐私来威胁人的家伙,其实就是你安姐的天敌,对不对?”
  安姐脸色动了一下,说,“这事太重大,我还要考虑考虑。”
  她当然要考虑,或者说,不是要考虑,而是要等待,等等看一号的处境到底如何,如果一号肯定保不住,我猜安姐会答应帮忙吧。我就继续说,“你要抓紧啊,否则,他要突然倒了,你就没有机会了,我以前说过,你不帮我,我也不帮你,还可能落井下石,现在看在丽丽姐的份上,我只不帮你,但绝不落井下石,但你要帮我,我就包你无事。”
  “你怎么才能保我无事?”
  安姐开始谈条件了。
  “很简单,我们可以签个名义上的协议,让万家收购红天鹅,调查的人知道是万家的产业,就会停止调查,你就安然无恙了。等风声过去,你再回购,我家不会在乎红天鹅,对这个产业没有兴趣。你可以信任我。”
  “这都是你李叔给你出的主意?”
  安姐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你小看我了,安姐,李叔对今天的事一无所知。”
  “噢?”
  安姐一脸惊讶,含着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李叔不知道今天的事,而是不相信我有能力独自处理这种事。
  “安姐,你可别小看他,这小白痴绝对是天才。”
  “丽丽,你就这样大胆地叫万家掌门人‘小白痴’?”
  我们彼此对望了一眼,都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正文 197
  正经事结束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和缓起来,加上这一阵笑,我们之间似乎立刻拉近了距离。安姐妩媚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我,“要不要我找个红天鹅的头牌来伺候你?”
  我心里一阵悸动,想到这个红天鹅里有无数像丽丽露露这样年轻美丽的姑娘,只要我喜欢,我就可以在这里享尽艳福,不须牵扯情感责任之类让男人头痛的东西,这实在是个好地方啊。可我想到了琳姑艾艾,摇头叹气说,“我是无福消受你红天鹅了。”
  可心里还是痒痒,补充道,“除非——”
  我很想说,除非你安姐陪我。可一则觉得有点唐突,二则丽丽在边上,不想让她难过,就改口说,“除非你让这个助手陪我。”
  “我这个助手卖艺不卖身的。”
  安姐一本正经地说。
  “那不知这位姑娘所擅何艺?本公子今天想领教领教。”
  “丽丽,你就为这位少爷演奏一曲。”
  丽丽姐从墙上拿下一管萧来天,幽幽地吹起来,哀怨中带着无尽的期望,旋律有点熟,略一回想,那是古曲《苏武牧羊》用萧来演奏,恰到好处,只是此情此景,有点古怪。我正襟危坐,听完了丽丽姐的演奏,拍掌赞道,“好曲,好曲,丽丽姐,没想到你水平这么高,家里好像就没见过有萧?”
  丽丽姐说,“让公子见笑了,小婢在家只习女工,从不调琴弄瑟。”
  丽丽姐的古怪言词让我不禁一愣,安姐和丽丽姐都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发抖,安姐说,“猜猜看,丽丽姐为何如此说,听说你聪明绝顶。”
  我略为沉思,有点犹豫地猜道,“不会是你们这里的姑娘,都学过一点半文不白的古语?因为来此的官员都喜欢附庸风雅?”
  安姐真心叹道,“真是名不虚传!唉!你这么聪明,这么英俊,还这么富裕,怪不得丽丽会倾心你呢?”
  “安姐,又瞎说。”
  丽丽姐嗔怪道。
  我大喜过望,难道丽丽姐真的非常喜欢我?平时对我的冷言冷语都是装的?我望向丽丽姐,带着探寻的眼神。
  安姐不顾丽丽姐的请求的眼神,妩媚地说,“要不是你丽丽姐真心喜欢你,我真想吃了你,我可是个好色的女人。”
  然后神色一正,说,“你以为我放了露露,是怕了你家?我们这行,规矩很大,我要不放,你家根本不敢对我怎样。全是丽丽求情了,我才破例一次。这两个丫头虽然出身风尘,可都是宝贝,你要好好珍惜,不要看作残花败叶,有一天弃如弊履啊。”
  “怎么会?我倒是担心丽丽姐哪天弃我而去呢。”
  我也一本正经地说。
  “好啦,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不参与了,愿意的话,进里屋去休息一会吧。”
  丽丽姐有点忸怩不安,我倒真有点渴,就期盼地望着丽丽姐,安姐看出了我想,就笑着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会,丽丽,不要难为情了,这小色鬼,已经一脸急色,你要不喂他,我回来可要把他吃了。”
  安姐出去,丽丽姐羞我,“你啊,没出息,让人一看就是个急色鬼。”
  “瞎说,安姐在逗我,你也敢逗你老公,我要狠狠惩罚你。”
  我抓住她,把她拉如我的怀里,她轻轻地说,“别急啊,跟我进来。”
  跟着丽丽姐进到里屋,是一件很豪华的卧室,想来是安姐自己销魂的地方,或许也用来招待客人,如果对方非常重要,可以进到外屋和安姐谈生意,也许也就可以进到里屋来销魂?丽丽姐会不会帮着安姐在这里招待过客人呢?心里有了这个古怪的想法,伸向丽丽姐的手,摸索起来,就有点犹豫。
  丽丽姐的神情也显得有点羞怯,动作也有点犹豫,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我说,“丽丽姐,这里是招待重要客人的地方吧。”
  “你啊,别胡思乱想,这里从不接客的。”
  丽丽姐一口否定了我的想法,可她的动作里却依然显得羞怯,我也不再询问,心里早就抱定,对丽丽姐职业上的事,一概不问,可有时,比如此刻,毫不过问,又显得有点矫情。我抱歉地冲丽丽姐笑笑,不再多说,干净利索地脱光自己,看到丽丽不主动脱衣股,就动手剥光丽丽,丽丽姐不自觉地双手抱在胸前,遮掩着自己的丰隆,这让我感到古怪,我把丽丽姐的手拉下来,让她丰挺的展现出来,手指轻柔地捻着骄挺的奶头,丽丽姐又露出了羞怯的神情,我们也算老夫老妻了,对丽丽姐今天的表现,实在觉得奇怪,转念一想,产生了一个念头,转头四顾,看到床的左侧有一面大镜子,我望着这面镜子,多看了这么几秒钟,丽丽姐就说,“乱看什么呢,不看着真人,喜欢看镜子,色鬼,是不是老看?”
  “不对,丽丽姐,你今天的神情不对,这面镜子有点古怪,安姐,你是不是在这面镜子后面偷看?”
  后面的话我是大声冲着镜子说的。
  镜子动了,从里面打开,竟然是扇门,安姐走出来,丝毫也没有尴尬的意思,反倒不高兴地说,“丽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了,就出卖朋友啊。”
  “没有,我没有……”
  丽丽姐惶恐地说。
  “原来你喜欢偷看别人,——可你偷看谁呢?”
  我突然觉得很纳闷,丽丽说,这里从来不接待客人,我相信她绝没有说谎,那么这里就是安姐自己销魂之处,那么她偷看谁呢?
  安姐笑了,“你再猜猜,这次猜对了,说明你真了不起,我真要好好考虑和你合作。”
  我看看安姐,又转头看看丽丽,这会,丽丽反倒不害羞了,手也大方自然地垂着,似乎很习惯于这么地站在安姐面前,我心里恍然大悟,“安姐,你——你是同性恋,你喜欢看女孩子做事!”
  “真是聪明,聪明过头了,你啊,我担心你活不长呢。——你猜对了一大半,我不是纯粹的同性恋,我是双性恋,可能对女孩子更喜欢一点,不过,我会更喜欢你,丽丽,我这么闯进来,你吃不吃醋?”
  “他真是个色鬼,对你馋着呢,只是不好意思说,你这么一闯进来,他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丽丽姐有点答非所问,可她的答非所问,既让我感到高兴,也让安姐感到高兴。
  我厚着脸皮说,“我们光着,就你穿着衣服,这不公平吧。”
  安姐突然脸慢慢红晕起来,很快就通红,显得既妖艳又古怪,弄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丽丽姐却走过去,轻轻去解安姐的衣扣,安姐闭着眼睛,随丽丽姐脱去她的外套,她丰腴窈窕,洁白细腻的裸身在我眼前慢慢展开,我贪婪地看着,眼睛都不舍得眨;可安姐却正好相反,紧闭着眼睛,似乎害羞般地不敢看人,和平时那么精干的安姐,判若两人。
  丽丽姐引着被脱光的安姐,走向床铺,安姐像只绵羊一样顺从地倒向床,丽丽姐向我使个眼色,我自然不会再等着催促,我很想像狼一般,扑向这只洁白的羔羊,可安姐的奇特表现,让我有点纳闷,也就变得小心翼翼,轻柔地抓住两座雪峰,把两颗樱桃含在嘴里,安姐洁白的身体在我的抚爱下,慢慢泛出红色,当我吻上,溪水立刻泛滥,我听见安姐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似乎惟恐别人听见,而这里本来没有别人,丽丽姐不算别人,她也正在和安姐接吻。
  我膨胀起来,挺身而上,直入深处。安姐身子颤抖着迎合我,又似乎在害羞地躲避我,我扣住安姐细柔的腰身,奋力冲刺,两个美女的接吻,大大刺激了我的,我的冲击凶猛异常,安姐似乎不堪承受,嘴里忍不住叫道,“轻点,冤家。”
  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连续奋进。丽丽姐抚爱着安姐的,拇指食指挤捏着安姐的,安姐继续压抑着叫“轻点”可那叫声里却带着入骨的媚意,我知道安姐快要,也就更加努力耕耘,安姐突然两脚卷起,紧紧扣住我的腿,身子上耸,紧贴着我,我知道,安姐来了,可我还没有来,还想继续发狂。安姐的身子稍微发软,我就又大动起来,安姐不可承受般地皱眉啮齿,丽丽姐在边上示意我下来,可我不愿,继续冲杀。安姐用手捂着眼睛,轻轻地羞意满满地叫道,“痛。”
  安姐的话不似作伪,我停顿了一下,丽丽姐示意她接着,我一把把丽丽姐拉过来,让她伏压着安姐,我则从后面进入,立刻继续刚才的冲杀,我也已经箭在弦上,顾不上丽丽姐的感受了。很快,我的生命之潮水,汹涌喷出,我紧紧搂着身下的两人,享受着丰美肉垫的美妙感受。
  我下来,抚着丽丽姐的脸,轻轻说,“对不起,丽丽姐,你好要不要?”
  “要你个魂。”
  丽丽姐笑骂我。起来为自己为安姐清洁,我的生命之源,从丽丽姐的身子流出,流到安姐的,景象糜刺激,我忍不住又跳了一跳。


正文 198
  我色心又动,却听安姐低声吩咐丽丽,“叫小色鬼先出去。”
  丽丽姐就示意我穿好衣服到外面去,我觉得不可理解,但也不想违逆她们两人,就出去,给自己斟上一杯清香四溢的茶,回想着安姐床上的古怪,和平时几乎判若两人啊。
  过一会,丽丽姐出来,坐在我身边,我轻轻搂着她,说,“对不起,丽丽姐,刚才我只顾自己了。”
  从安姐叫我珍惜她们两人,我心里又有这个想法,尽管前不久,还在想着,为了艾艾馨馨,我是不是该断绝和她们的来往,可知道丽丽其实很喜欢我,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我觉得,宁可和菁姐不再来往,也要她们。
  丽丽姐说,“才没怪你呢,你就是个小色鬼,还指望你真的每次伺候我?”
  我问道,“安姐怎么回事?这么古怪?”
  “想不到吧?安姐就是这样,平时极为大方,处事机敏果断;可一就变得极为害羞,不知道她这种样子怎么来的。不过,你可别提起此事来,她可不爱听。”
  我回想着她在床上的那种羞展怯,有心驰神往之感,床上的女人,只要表现得真切,极端放荡和极端羞怯,都显示出特有的魅力。我笑着问道,“丽丽姐,你算是她的,还是她的面首啊。”
  “你才是面首呢,小混蛋。”
  丽丽姐嗔怪道。然后又压低声音说,“她肯和你做,真的是喜欢你啦。”
  我想了一想,说,“露露也曾是她的吧?你和露露也在这屋里做过?她在后面看着?露露知不知道后面有人?”
  我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丽丽姐叹气说,“你也不用问,猜的都对。露露不知道,这秘密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看来,你真是安姐的亲信了,这秘密只告诉你一人。”
  “才不是,她老找机会让姐妹们在这里做事,我也就有了怀疑,我也是猜出来的。”
  “噢?你猜出来,就敢揭老板的老底?”
  “当然不敢,只是我做事的时候,就放不开,她也就看出来了。”
  “你箫吹得这么好,是在这里学的,还是在家里就会?”
  我又转问道。
  “在家里学过,提升主要在这里了。”
  “这也算职业培训,对吧?露露会什么?”
  “她舞跳得很好。”
  “我要看露露跳舞,你吹箫伴奏,不许拒绝。”
  我知道丽丽姐,总想把职业和生活分开,可实际上,人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职业和生活分开,要么离职,要么坦然处之。露露离了职,丽丽身份已经不一般,如果还不能坦然处之,那就是心理问题,让她吹箫伴舞,也算是一种治疗。
  安姐从外面进来,已经重新细致化过妆,显得端庄妩媚,床上的羞怯已经一扫而光,又是一位具有大将风度的女中豪杰。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可不要以为和我上过床,就有了什么特权,可以要求我做这做那,你就当作好了。”
  我笑着说,“安姐,我可没你这么薄情。我相信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可你如有事找我,我一定帮忙。”
  我的大度倒弄得安姐不好意思,“你这小白痴,就是狡猾,我倒像是个小气鬼了。好吧,我饭店的小姐,都供你免费享用,这够大方的吧?”
  “大方个鬼,安姐,你是想害我。你这儿我要多来几次,我北京的姑姑知道了,我剥去半层皮,你就彻底完蛋。”
  安姐咯咯笑道,“你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你应该多来来,看看在我们这儿销魂的官员,一个个都意气风发,连真名都不屑掩藏,只恨自己官太小,被姐妹们小瞧了。”
  我叹道,“你这儿我是绝对不敢来,可我会想你的,安姐,你什么时候去丽丽姐做客,一定通知我。”
  “去做客?去接客吧?”
  三人都笑起来,在笑声中,我隐隐觉得,安姐也许哪天真会去,想想四人复杂的关系,还有四人大被同眠的情景,我真有点悠然神往。
  我告辞出来,觉得自己此行,真可谓收获非浅。
  回到家,去办公室见李叔,这是李叔特意吩咐司机告诉我的。李叔显然特别关心我的此行。
  走进去,看到这个曾经很熟悉的屋子,因为爷爷不在了,总觉得有点暗淡。李叔一见我,就问道,“怎样?”
  神情中流露出的关切,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倒有点发愣,继而一想,才明白过来,李叔其实不是担心我此去的结果,他担心的是石混蛋是否是红天鹅的股东,他用来威胁琳姑父的东西是否来自于红天鹅,如果是,那就意味着他也有东西留在石混蛋手中,而他现在特别珍惜三口之家,不想为了和石混蛋对峙而失去这一切。
  我安慰道,“李叔,你放心,安姐给了保证,石混蛋决不是红天鹅的股东,他也决没有可能在红天鹅获得别人的隐私。”
  李叔大大松了口气,看来,李叔除了红天鹅,其他地方倒没有去荒唐过,所以不担心。李叔笑着说,“看来和安姐谈得不错?”
  我想,岂止不错!可我不想让李叔知道分毫,毕竟他可能是我的岳父啊,他对女儿的疼爱,比玥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叹气道,“她只是保证,绝对不会让石混蛋从她那里得到一点不利于我家的东西,可也表示不参与我家的纷争。”
  李叔显然对这个结果有所准备,并没有表现出失望,我又说,“不过,安姐的口气有所松动,关键是传说的一号可能有事,到底有多少真实。我是夸大了我听到的消息,让安姐觉得他肯定有事。我想,她会想方设法去求证,在求证得出结果前,她口气虽松动,但不会有实质动作。李叔,你觉得一号出事的可能有多大?”
  李叔沉吟道,“我让你玥姑琳姑,都向琬姑探过口气,但你琬姑答非所问,只说这事她也不清楚,说家里从没有说起过。但据我的推测,她不否认,就意味着有事。”
  “说得不错,李叔!和我的猜测一样,他一定有事!你去安排一下,看看家族中,有谁和他走得特别近,会不会受到牵连,稍微提示一下,给自己安排一下后路。”
  李叔点点头,说,“我已经在做了。”
  从李叔处出来,去玥姑家见小美人,我觉得自己,每次和女人欢爱过后,就特别想念小美人,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平衡吧。
  玥姑一见我,就问道,“又往外跑,去哪了?大半天的。”
  我说,“玥姑,我是大人了,还是一家之长,总有些大事要办,还能事事向你汇报?”
  “你是大人了?那我这个监护人也该撤了?要不要我通知琬姑一声?”
  我走过去,往玥姑的怀里钻,说,“玥姑,你别拿琬姑威胁我,好不好?我可把你看作我妈**。”
  艾妹在一边叫起来,“白痴,你要脸不要脸?这么大了,还撒娇?”
  我抬起头来,指着艾妹,说,“艾妹,你听好,她是妈,也是我妈妈,你可以撒娇,我也可以撒娇,看不惯,走人啊。”
  艾妹真的站起来,往自己屋里走去,边走边说第$一$文学$首$发,“真是白痴,看了叫人恶心。”
  艾妹走后,我隔着衣服,拱摸了几下玥姑的,站起来,说,“和艾妹下把棋去,讨讨她的欢心。”
  玥姑骂我一声,“小滑头。”
  艾妹的门并没有锁,艾妹要真生气了,就会把门锁上,我就进不去。我一进去,就大声嚷嚷,“杀一把,杀一把,今天非杀赢你不可。”
  又压低声音说,“艾妹,我想你了,想好好亲亲你,今天一定会赢你。”
  艾妹脸红红地说,“不和你下,琳姨说的对,你用这种卑鄙手段赢,没意思。”
  我求道,“别这样啊。艾妹,你想啊,要把把你赢,有什么意思?你和馨馨下,不还让她两子?”
  “那不一样,她赢了,不欺负我。”
  艾艾的脸蛋美艳极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欺负她。可我压抑着自己,艾艾正处于很微妙的心理状态,我的鲁莽举动,都可能导致很不妙的结局。我说,“这样吧,我们打升降级,我赢一把,就从五十步升到五十五步,输一把,就从五十步降到四十五步。这样一定有输有赢,好玩一点。”
  艾妹想了一想,说,“你赢一把,就升;我赢两把,才降。答应就玩,否则拉到。”
  我立刻答应,现在的关键是,要艾妹从心理上认可我可以亲她。艾妹见我爽快地答应,又踌躇起来,说,“你赢了,有奖品;我赢了,有什么?”
  “你亲我啊。”
  我低声调笑道。
  “去你个流氓白痴。我要提自己的条件。”
  “好吧,尽管说。”
  “我要赢了,你第二天不许在车上欺负馨馨。”
  我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艾艾提出这样的条件,说明她还是嫉妒馨馨,她总觉得我们天天一起上学放学,路上不知怎么亲热呢。我立刻又一口答应,心里却在想,我只要赢了,就几天不和你下,还怕找不着亲热的机会?
  “你要骗我,我决不饶你!”
  “我发誓!不过,你肯定会拐弯抹角从馨馨处打听,很可能得出错误的结论啊。”
  “你放心,政府不会冤枉好人。”
  小丫头一本正经开玩笑。
  我也一本正经回答,“政府专门冤枉好人。”
  “你是做贼心虚,先打埋伏。”
  “绝无此意,只求公正。”
  艾艾拿出棋具,放好,我们又为今天该五十步还是五十五步争论了一会,艾妹说上一把我赢的,该五十五步;我说规则现在才定,就重新开始。当然是我有理,就五十步。
  下起来,艾艾全神贯注,小脸蛋红艳艳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秀美的小鼻子上,很快渗出细微的露珠,看得我心神激荡,想着马上可以在这美艳的小脸蛋上亲个够,真是心痒难熬啊。我看着,不知不觉忘了下棋。艾妹嗔怪地催道,“你倒下棋啊,眼睛看哪儿呢?”
  “你太美了,艾妹,我都忍不住想亲你。”
  艾妹生气地说,“你想耍赖,是不是?”
  “谁耍赖了?只是看看,还不行?就算是盘外着,那也合法,谁让你心志不坚,受影响了?”
  艾妹“哼”了一声,不再理我,继续低头看棋。我也继续想棋,可总有点心浮气躁,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不用数,肯定不到五十步。
  我说,“你才耍赖,故意脸红,引我看,害我输棋。”
  “谁故意啦?就算故意,用你的话说,‘就算是盘外着,那也合法,谁让你心志不坚,受影响了?’”呵!小丫头,这儿还我。“好吧,就算我自己不好,再下一把,非赢你不可。”
  “谁说要跟你下了?一天赢一把,够了。就馋你,叫你看得着,吃不着。”
  “就算明天再输,我就不信后天四十五步赢不了你!到时候,嘿嘿!我要把你的小美脸蛋啃烂。”
  艾妹故意睁大眼睛说,“谁说四十五步?要一天连赢两把才四十五步啊,隔天的就作废了,不算。”
  “你耍赖!”
  “我可没耍赖,我就这意思,你自己没有理解清楚,你自己负责,要不就推翻一切,再不下棋了。”
  我瞪着她,没想到被这小美人给算计了,有李叔陪着,她现在并不很在乎和我下棋,我本来也不在乎,可现在和赌约相连,不赌,她很可能一直拒绝我,我算是自挖陷阱自己跳啊。
  艾妹捂着嘴,媚眼流转地直笑,“自以为天下聪明第一,其实还是个白痴。”
  我心里一荡,是啊,何必在美女面前显得特别聪明呢,上上美女的当,只会更讨美女的喜欢。我也就跟着傻笑起来。


正文 199
  吃完晚饭,也没见到琳姑的人影,我叹气说,“最近琳姑好像被琳姑父弄得心神不宁,情绪很不好。”
  “也许还不只是他,也许还有别人让琳姑不开心呢。”
  玥姑意味深长地说。
  我心里明白,玥姑指的是我,可艾妹并不知道,急着插嘴道,“谁?还有谁在骚扰琳姨?”
  “问你白痴哥哥,我猜他一定知道。”
  玥姑就这样把难题扔给我。艾妹指着我,说,“你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要隐瞒,我就骂死你这个白痴。”
  我苦着脸,说,“我哪知道还有谁在纠缠你琳姨啊。就像你,年龄这么小的小美人,大概就有很多人喜欢你,对不对?妈爸爸和我都不知道你班里到底有多少人喜欢你,对不对?何况琳姑这样的大美人,外面喜欢她,纠缠她的人肯定更多了,我怎么知道啊。”
  我的话合情合理,小丫头也光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就疑惑地看着她妈妈,说,“我也觉得琳姨最近不高兴,她不肯告诉你吗,妈妈?”
  玥姑叹气说,“有的事情,谁都不想告诉啊。我只希望我的宝贝女儿没有什么想瞒着妈妈,妈妈就开心了。”
  艾艾有点忸怩不安,我接上去说,“艾艾要把暗恋她的人都告诉你,玥姑,你就要吓得睡不着觉了。”
  “你闭嘴!白痴!”艾妹喝骂我。
  “你们刚才下棋谁赢了?”
  李叔问道。
  “当然是我赢了。”
  艾妹得意洋洋地说。
  “还是老规矩?”
  玥姑问。
  “新规矩。我上她当了。”
  我故意哭丧着脸说。
  “什么新规矩?”
  玥姑李叔都很感兴趣。
  艾艾笑着把新规矩说了一遍,显然她对把我套进去,一直很得意。李叔笑着说,“也就是说,只要艾艾一天只和你下一把,步数就只会升不会降,啊呀,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会落进这么个圈套?”
  “那是你女儿太聪明了啊,李叔。”
  父女俩人相视而笑,我的夸奖让他们都很受用。可玥姑突然插嘴道,“你们赌什么?”
  艾艾脸上的表情明显一窒,并且不自觉地红晕起来,我心想,玥姑可真狡猾。我说,“艾妹,我们不告诉他们,好不好?我们小孩也有我们自己的秘密,干吗非要告诉他们?”
  “告诉什么?你这白痴,我们就没赌什么。”
  艾艾淡然说。
  我也就顺着,“对啊,我们就没赌什么。嘿嘿嘿。”
  我故意留下一些悬念,随玥姑怎么猜想,反正我答应过她,不会动她女儿,我也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饭后,我去看琳姑,琳姑独自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她坐在那个昏暗的角落,就像是躲避着什么。膝头上依然摊着《海子诗全编》我关切地问道,“琳姑,你吃没吃饭?我叫人给你送点点心来,好不好?”
  “谢谢族长大人关爱,小女子不饿,小女子这里自备有点心,不须族长大人挂心了。”
  琳姑现在和我,老是这么半真半假地说话。
  “琳姑,”
  我换个话题,“说说你喜欢的海子诗歌。”
  “你在读吗?”
  琳姑既像期盼,又似嘲笑地问我。
  “在读,可还没读出味道来,你说说你喜欢的。”
  琳姑略略沉思了一会,说,“说首简单的,‘村庄我在五谷丰收的村庄安顿下来/我顺手摸到的东西越少越好/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你喜欢吗?”
  “琳姑,说说你喜欢的理由。”
  琳姑又略微沉吟,说,“我最喜欢最后一句,本来‘万里无云’应该是美好的景象,可诗人却把它和‘永恒的悲伤’连在一起,觉得好新颖,好奇特,可再仔细一回味,觉得似乎再也没有比‘万里无云’更好的词句,可以那么恰当地形容人类‘永恒的悲伤’了。你能听懂吗?”
  我点点头,说,“我能明白,‘万里无云’的景象里,其实包含着时间空间的无边无际,形容‘永恒的悲伤’确实恰到好处。”
  我的补充解释让琳姑吃了一惊,她本以为我很难理解海子的诗歌,她琢磨地看着我,说,“我也真该想想,你到底是谁了。”
  “琳姑,我就是你的痴儿,你何必多想?这本来就是永远也想不清的问题。琳姑,你喜欢这首诗,我好心痛。”
  “为什么?”
  “我希望琳姑快乐,琳姑的悲伤就是我的痛苦。”
  “倒挺会甜言蜜语的。可当人的悲伤犹如万里无云的晴空,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愿成为一片云彩,装点你的万里晴空。琳姑,你何必如此悲伤,就算我们不再是,可你知道,痴儿永远爱你。”
  “我倒知道你爱我,可你爱我的同时,可以和艾艾馨馨谈情说爱,还可以和你的菁姐或其他什么人,尽兴。可我有什么?我一无所有,我为何不该悲伤?”
  琳姑的语气里倒没有特别的悲伤,可里面包含着的谈谈绝望,使我更加难过。我抓住琳姑的手,贴在脸上,哽咽地叫道,“琳姑!”
  琳姑缓缓把手抽回,说,“以后可以说话,可不许再碰琳姑,手也不行,听见了?”
  我无语点头,心里很难过,不知该如何安慰琳姑,当然决舍不得劝琳姑出去寻找朋友,可除此以外,很难让琳姑从她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可我还是要尝试,我说,“琳姑,我们就不能坐在这儿,安安静静谈情说爱?没有了的交接,也许我们倒可以真正谈一场恋爱?”
  “这建议倒不错,你说说,你怎样爱琳姑?”
  琳姑的脸上又浮现出熟悉的妩媚。
  “琳姑,我爱你,‘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琳姑,‘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噢!”
  琳姑吃惊地望着我,“你已经会背诵海子的诗句!”
  “也没有特意去背,自然而然就记住了。尤其是想着你琳姑的时候,觉得读海子的诗,就格外容易理解,我想,琳姑引起了我内心悲伤的情感,海子的诗歌,总的说来,悲伤的居多。”
  “噢,你说说看,你读到那些诗歌,会想起琳姑来?”
  我沉吟道,“我也背不出很多来,可读到下面的诗句,我很悲伤,‘得不到你/有弱点的爱情/我们确实被太阳烤焦秋天内外/我不能再保护自己/我不能再/让爱情随便受伤’,琳姑,读到这些诗句,想起你,我心头又多痛!”
  琳姑不禁有点动容,可依然克制着自己,说,“读两句快乐的诗句,难道琳姑只引起了你悲伤的情感,那些美好的往事呢?”
  “‘玫瑰花蜜一样的身体/玫瑰花园黑夜一样的头发/覆盖了白雪隆起的’。琳姑琳姑,我好想念你!”
  “你这都是随意背出来的?没有刻意去背?记忆力这么好?”
  琳姑难以相信我可以在短期内,背出这些诗句来,还可以恰当的运用。我对自己说没有刻意去背有点后悔,记忆力是可以现场检验的,我可不想当场出丑,更让琳姑怀疑我的身份,就说,“我其实是刻意去背的,读到让我想念琳姑的诗句,我就会背下来。”
  “哦!”
  我看出琳姑有点感动。可她随即克制住自己,开玩笑地说,“我真后悔,今天没去玥姐那儿,让玥姐听听你为我背的诗歌,她会嫉妒得发疯吧。”
  “玥姑才不会嫉妒,你要表现得像个母亲,她才会嫉妒;像个,她只会担心。”
  说这话我有点后悔,即刻补充道,“你要让玥姑嫉妒,最好是让我吃奶,我会更依恋你的,玥姑就真会嫉妒了。‘覆盖了白雪隆起的’的诗句,也不会引起怀疑了。”
  “胡说八道!一听就是的,不是母亲的。你啊,拐弯抹角就想引我上钩,好啊,你就继续试试,琳姑很有兴趣看看,你还有没有本事,让琳姑再一次为你脱衣解带。”
  琳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妩媚妖娆,甚至还有一点色意,让我下面即刻鼓胀起来。
  我老老实实说,“琳姑,想起你,我就好难受。心里难受,下面也难受。”
  琳姑瞄了我一眼,捂着嘴笑道,“你这是想我啊。告诉你,这一招可不灵。”
  “琳姑,你何必自苦如此,我们只要小心谨慎,没人会发现,我答应你,保证一月只做一次,好不好?”
  “你就是保证一年只做一次,琳姑也不会再上你当了。”
  琳姑的拒绝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决断,可同时,却依然媚意十足,我忍不住失望而又痛苦地呻吟一声。
  “得了,别装模作样,好像真憋得难受一样,不算半夜的,你也有好几个呢。”
  琳姑讥笑我。
  “可没有你,我永远也解不了渴。再说,不想在家里引起流言蜚语,菁姐那儿我决定尽可能少去了啊,外面,也不能随便出门,只有你这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琳姑,你真狠心啊。”
  琳姑动容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连这词你都会?古今诗词你都会,还引用恰当,我倒真要小心你,不能麻痹,要不哪天就糊里糊涂,又被你勾上了床。——好了,现在你滚蛋吧。”
  我请求再呆一回,可琳姑坚决把我赶出来,或许她已经有点心动,赶我走也是一种防范?


正文 200
  从琳姑那里出来,照例去见菀姐,为她按摩。今天去得有点早,不过,离高考还剩最后两天,早点休息也应该。
  走在路上,回想和琳姑的对话,觉得琳姑虽然很决然地拒绝我,却又暗示我可以继续追求她,甚至她的话里也有意无意地带有色味,可见她心里并不能忘记我们之间的情和欲。一则,这是她排遣心中苦闷的一种方法,另外,或许,琳姑也有借此考验自己心性的含义。可是,胜负结果会如何呢?
  我要败了,也许更好,会一切照旧,平静的生活。可我胜了,事情一定会很复杂,琳姑一定会为自己的失败倍加自责,甚至痛不欲生。她会迷失在和我的情爱之中吗?不管如何,我还是要争取获胜,没有琳姑的生活,多么乏味!
  菀姐看见我,就说,“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说,“后天就是高考,你应该更多休息,早点睡觉。”
  “才刚九点,能睡着吗?白般痴。”
  菀姐还是开口闭口叫我白痴,我想,这或许到证明她对我的感情更纯。
  “我陪你聊聊天吧。你也需要换换脑子,也许考试时会更清醒呢。”
  “聊天?聊什么呢?和你这个白痴有什么好聊的呢?”
  “你啊,菀姐,自己读书都快读成白痴了,还说我。我现在几乎无所不通,和谁聊天没有资格?也就是你,整天读傻书,我还真不知该和你聊什么呢。对了,菀姐,除了读书,你还喜欢什么啊。”
  菀姐“扑哧”笑了,说,“你不过是井底之蛙,刚醒过来的白痴,能懂多少?我也就是这一年,拼命读书,有点傻了。”
  “菀姐,原来你知道自己有点傻了啊。那你不傻以前喜欢什么呀。”
  菀姐叹了一口气,说,“想想以前,想想现在,真觉得自己像两个人呢。以前,每到周末,我从来不读书,就是玩。喜欢的多着呢。骑马,高尔夫,游泳,旅行,摄影,还喜欢登山,可为了考上清华,这一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