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
作者:文学流氓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16
“家乡的小河弯呀,门前的枝头弯,千言万语留不住啊,妹送哥哥去远方,啊啊啊”,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清脆嘹亮,蕩气回肠,在山间来回盘旋着。
我连忙分开密密的树林,寻找那唱歌人,在黑暗中走了好久,眼前豁然一亮,只见前面一片花海,鸟儿叽叽喳喳,蜜蜂儿嗡嗡乱窜,一个穿着粉衣红裙的女孩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正唱的高兴,方才那声音就是她发出的。
我连忙走了过去,只见她转过身来,头上的发簪熠熠生辉,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原来是姚珊,只见她拿着一朵花儿跑到我面前道:“夫君,妳干嘛闷闷的,妳看这裏好多花呀,快帮我戴上。”
我接过她手裏的一朵大红花,小心地插在她的发际,她兴奋地用手扶了一下花儿,嘟着嘴对我撒娇道:“妳觉得好看不”
一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花瓣和脸儿都一起红润起来。
我连忙赞叹道:“当然好看了。”
“我真想一辈子呆在这裏,妳看这裏多漂亮啊,怀恩寺的和尚没想到这麽会种花,我跟妳说说花名,妳看这是紫茉莉,还有木芙蓉、雁来红、蜀葵、大丽花,是不是都好美,那边还有六月雪、秋海棠、仙客来和茶梅,真是花团锦簇,万紫千红。”
姚珊一边扳着指头数一边道。
“要是有下辈子,我就变成这裏的花儿,就算做不成鲜花,做那佛前睡莲也罢。”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卷起一大团花瓣随风而舞,姚珊兴奋地又蹦又跳,拉着我的手一边奔跑一边欢笑,一时环佩叮当,秀发飞舞。
束发的红丝带也蒙住了我的眼。
然而当她提起怀恩寺的时候,我眼裏的世界已经变的灰暗,禅房中那淫乱的一幕代替了眼前的胜景,我盯着她的下身,只有一个念头:那裏可能还夹着十几个男人的精液。
愤怒和悲伤瞬间席卷了所有,不知什麽时候脸上已经凉凉的,用手一摸居然全是泪水。
姚珊看见我的异状登时变了脸色,带着满身的花瓣跑过来道:“怎麽了夫君”
我冷着脸转身便走,这个时候突然异变丛生,只见所有的花儿变成一个个光头的和尚,花枝则变成了了无数双手,淫笑声大起,无数双手拉着姚珊,她拼力挣扎着,哭着向我喊道:“夫君救我”
我连忙抱住她:“珊儿,不要离开我”
谁知那些手的力气极大,我竟然怎麽也扯不过,只得运起真力,嘶吼着疯狂地拉扯,用了好长时间,才渐渐地将姚珊往我这边拉了过来,她也渐渐变的不再慌张,用含泪的大眼睛看着我,嘴角上扬,再次露出甜甜的微笑,然而这个时候,她身上的花瓣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团又一团的白色粘稠物,头发上、眉毛边、衣服上粘的满满的,散发出腥骚无比的恶臭,我心中一迟疑,拉她的力量也跟着一松,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将她从我怀中夺走,我慌忙往空中一抓,却只是抓住了一根红丝带,眼前瞬间空无一物,耳畔还回想着她凄厉的叫声:“夫君救我”
我拿着红丝带到处乱走,一边走一边喊她的名字,然而四周空空如也,刚才的繁花似锦也变成了尸山血海。
悔恨无助充斥着我的心房,最后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响起:“羽儿乖,不要哭,这糖花儿虽然好看,实际上却很脏,妳吃了就会像上次一样拉肚子,咱们回家吃饭好不好,妈妈给妳做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摇着头一个劲地说不要,此时一个磁性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也不给妳买,每次出门就这样,以后不带妳出来了,再不起来是不是想挨揍”
我擡头一看,父亲是那麽年轻,此时正严厉地看着我,我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母亲微微一笑道:“这孩子,非要别人兇妳才听话。”
说毕蹲下来用娟子擦拭我的脸庞。
“为了个糖花哭成这样值得吗家裏有那麽多糕点吃,妳偏喜欢外面的,吃了也罢,每次还得拉几天的肚子,妳说妳这不是找罪受吗我的傻儿子”
母亲是那样年轻,脸上没有丝毫皱纹,头上斜插着我最熟悉的玉步摇,每当在人群中走散,我便能凭妳急什麽呀”
我哭着说外面和尚很兇,母亲虽然安慰着我,嘴裏却却不时发出哼哼声,高耸的胸部不停地起伏着,像是患了重病的人在忍受痛楚。
我摸了摸母亲红润的脸,发现她脸上滚烫滚烫的,身子也热气腾腾,连忙道:“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我一会叫爹去找大夫。”
母亲笑着摇着头道:“傻孩子,妈妈没病。”
说完又是闷哼了一声,这时地板下发出蓬蓬地声音,越来越密集,像是要将这地板撞破,随后她紧紧地将我抱住,用的力气甚至让我感到疼痛,我努力挣扎着也推不开她,就在我以为快被她勒死的时候,她突然尖叫了起来,声音绵长而悠扬,如泣似哭,像是压抑了许多的悲伤,随后身体一软,放开了我,整个人剧烈地哆嗦起来,连叫声也跟着一颤又一颤,像是怪病突发。
我吓得哭了起来,连声道:“妈妈妳这是怎麽了。”
母亲又重新抱着我,眼泪滴在我头上,抽泣着道:“没什麽,妈妈没有生病,妈妈很快乐。”
说完又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脸,我这才安心地躺在她怀裏。
外面忽然响起许多木鱼声,声音极大。
我被这木鱼敲的头昏脑胀,眼皮渐渐支撑不住。
她见此连忙摇晃着我,想哄我睡觉,我却总是被她身子一阵又一阵的抽搐惊醒,最后实在睡不着,就站了起来,听见地板上不停传来蓬蓬声,觉得十分好奇,于是想捞起她的裙子看看到底是什麽,母亲脸色突变,在我的手刚刚触及到裙子的时候,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母亲对我说话向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从未这样发怒过,我悲愤异常,扯开嗓子又哭又闹,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和尚,强行在我嘴裏灌了什麽药丸,我眼睛一黑,就什麽也不清楚了。
绵长的梦境终于结束,当我醒来的时候,王若初穿着粗布裙钗正打量着我,对我笑道:“夫君妳到底做什麽梦,一会笑一会哭的。”
说毕用热毛巾替我拭去汗水。
我接过热毛巾坐起身来道:“现在什麽时辰了”
“才五更天而已,妳饿不饿我给妳做点夜宵。”
王若初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梦境似乎已经抽空了我的体力,腹中果然有些饑饿,于是点了点头。
若初欣喜地搓了搓手,正準备离开,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妳怎麽不睡觉”
若初听了低下头来,有些可怜兮兮地道:“我怕醒来后就再也见不到妳了。”
我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她连忙起身去饭桌上拿起一件脏兮兮的围布在腰上系着。
我又问她道:“妳居然学会了做饭”
若初点头道:“在外头不会做饭怎麽行,我还学会了做陷阱、杀兔子、猎孢子。”
我摇了摇头,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跟了我之后更连厨房长什麽样子都不知道,后来跟着张提欢那厮居无定所,风餐露宿的,能忍受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那天在人贩市场碰到她,我就用了一千两银子将她赎身,反正那银子也是从田大夫家抄出来的,不用白不用,田敬龙那厮虽然只是个大夫,家中却藏有不少银子,光银票就有五万两,还有首饰宝珠一大箱;各家夫人、小姐甚至丫鬟写给他的情书一大摞,这些情书当中还有赵欣的几份,不过我也没看。
现在看起来没啥用,不过万一碰到有什麽事,可以用这些情书去要挟那些太太小姐,毕竟这些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要紧。
但是东西太多不易搬动,我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埋藏好,这才放火烧了田敬龙的房间。
就在我刚刚给若初赎身之后,有衙役就将我围了过来,我也不想惹麻烦,扔出一千两银票。
谁知那些衙役以为我是肥羊,非要一万两才罢休,我岂是那种好相与之人,当场将他们的腰刀捏成麻花状,这些人见此吓得目瞪口呆,那巡捕头子拿着银票道:“这位公子相貌堂堂,怎麽会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我们一定是认错人了,走,再去别处找找。”
若初在我背后吓得紧紧抱着我,我安慰了她半天才缓解好情绪,见她穿的破破烂烂,心中一阵酸疼,于是又拉着她去衣店做了一身衣服,不过她坚持认为自己不配再穿华丽的衣服,我只得给她做了一身粗布钗裙,又想带她回家,不过她打死不愿回赵府,认为没有脸面再见各位姐姐妹妹。
我心想妳没脸面见她们,经把纸张捏成一团,沖她苦笑道:“没什麽。”
看来我最终还是不忍心让她再次遭到打击,等以后再说把。
然而经历过这些大变故之后,王若初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整个人变得极其敏感,察觉到我脸色不对,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道:“是不是休书”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她闻言一下瘫软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哽咽道:“不要,我不要离开妳,自从经历过那些事之后,我才明白,妳以前是多麽娇惯我,妳已经把妳力所能及的东西都给了我,我却还嫌弃妳娶了太多的夫人,所以才想着跟张提欢走,那裏知道离开了妳之后,这世道原来如此险恶,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裏,我就把以前欠下的苦难都品尝了一遍,现在才明白,我以前是活在天堂裏却不珍惜啊妳现在嫌弃我的身子脏,我又何尝不觉得自己更脏只要妳不写休书,让我做任何事都愿意求妳了”
我低下头,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庞,用袖子替她拭去泪水,这张脸在以前是多麽娇嫩,甚至还因为营养太好有点婴儿肥,现在不但消瘦了许多,甚至有了一些风霜的迹象,一股怒意突然填满胸口,我一巴掌扇了过去,重重地打在她脸上,她楞了一下,捂着脸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仍不解恨,左右开弓扇了起来,打的她俏脸红肿起来,五根手指印清晰地印在她洁白的脸庞之上,直到她口角流血,我才停止了挥动。
她摸着脸楞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到:“这就对了,妳要是恨我就打我吧,别憋在心裏。”
我喘息道:“要是再有一次,妳该知道怎麽办了吧。”
若初连忙道:“若是再有,不用妳动手,我自己就了断,本来这次我也想了断这条贱命,可是我始终觉得对不住妳,想要留着这条命在日后补偿妳。”
我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妳那肚子裏的孽种是不能留的,趁着怀的时间还不长,去抓一副打胎药吧,我会陪着妳。”
若初听了,脸色一变道:“夫君妳是误会了吧,这是妳的孩子,不是那臭道士的。”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拍桌子道:“妳还敢骗我,那天晚上我和妳行房,根本没射在妳裏面,妳倒是背着我跟那臭道士做了两次,一次在野外,一次在禅房,当时我中了那臭道士的摄魂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妳们茍合,妳知道一个夫君眼睁睁看着娘子和别人颠鸾倒凤是什麽感觉吗”
若初登时楞了一下,颤抖着跟我道:“妳说什麽那两天晚上妳都看见了”
我怒道:“当然看见了,难道那臭道士没跟妳说当时我就在妳们不远处,那一幕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不但如此,妳逃走之前,有下人还看见妳和罗蕓两个人一起在地牢服侍张提欢,于是传的是沸沸扬扬,我的脸都被妳丢光了。”
若初睁大了眼,脸色苍白了起来,我仿佛看见她眼眸中的光彩渐渐消失,只见她停止了抽泣,木然地转过身去,再转过来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胸口插着一把剪刀,插的非常深,正汩汩地流着鲜血。我立刻慌了神,一把向前抱住她颤声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妳要留着孩子就留着吧。”
若初摇了摇头道,低声喘息道:“其实我也搞不清这是谁的孩子,不过……夫君……妳不该告诉我这些……”
说完嘴裏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
我泣不成声,连忙点头道:“没错,我是不该说的,对不起啊我错了”
说完又抱着她往外边跑道:“妳放心,我叫碧如来救妳,她医道高强,当初罗蕓吃了砒霜也被她救回来,这点小伤没什麽的。”
若初摇了摇头,嘴裏又喷出了大量鲜血,她用血手虚弱地抚摸着我的脸,眼角泪水滚滚而落,哼哼地说道:“我好后悔啊”
然后脖子一歪,身子就软了下去。
我俯下身子探了探呼吸,发现她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连忙打坐给她输功,可惜她已经坐不稳,身子也渐渐凉了起来。
“啊”
我大吼了一声,感觉心头像被人捅了一刀,登时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紧跟着回忆一幕幕涌现在眼前,那一年,她十六,在九华山与我初次相见。
至今我还记得她那天穿着淡紫色的小袄,白色的裙子上绣着金丝荷花,头上斜插的玉步摇和我母亲的十分相似,在太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让我伤心没空理会妳们,就敢在园子裏公然做出这种勾当,妳们一个是他的师兄,一个是她的结发妻,这样做难道心裏不愧疚吗”
沈雪连连叩首道:“没错,我该死,我一直对不起夫君,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请妹妹饶恕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赵欣转过脸去,鄙夷道:“说的理直气壮的,真是骚货,人人都控制不住自己,人人都学妳这样,那这个家岂不是要乱了”
听到这裏我连连冷笑,觉着十分讽刺,无力感和疲惫感同时卷席过来,靠着一块石头瘫坐起来,哎,随他们去吧,爱咋咋地。
谁知师兄连忙向赵欣央告道:“不是这样的,雪儿本来是个好妻子,是我逼着她诱惑她,才有了今天这种事,还请赵姑娘饶恕她,说出去对妳也没啥好处,师弟现在本来就很脆弱,要是让他知道了,还指不定闹成什麽样子,就算妳要说,也要过段时间再说吧。”
赵欣呸了一声:“一对奸夫淫妇,还教导起我来了,妳既然知道夫君这麽脆弱,还去勾引弟妹做这麽荒淫的事,可见妳本来就是个淫贼,却要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是一定要告诉夫君的,妳们就等死吧。”
说毕她一脚踢开沈雪,提着灯笼转身就走。
沈雪闷哼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去抓赵欣的肩膀。
那赵欣听见后面的动静,身子不退,反而侧身往后一靠,登时将沈雪撞的飞了起来,幸而师兄连忙跃起,将她的身子稳稳接住。
“就妳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和我动手”
赵欣把灯笼往地上一放,左手向前,右手护心,摆出迎战姿势。
我知道这是天山派的须弥掌,掌法往往阴柔内敛,又寒气逼人。
她本就是天山派弟子,学成下山后却不尊门规,因为留恋中原而迟迟不肯回师门,最后被清除出门,还下了追杀令,不过一身武艺确是极其难得,算是江湖中一流高手,追杀她的天山派弟子反被她教训,当日张提欢大闹我家的时候,就曾与她交手,却也拿她毫无办法。
沈雪见此,推开身旁的师兄道:“妹妹若是执意如此,倒不如杀了我更加爽快,没奈何,今番势必要讨教一下,若是妳赢了,我大不了一死,若是妳输了,今晚之事妳必须守口如瓶。”
赵欣冷笑道:“很好,算妳有些胆色,不过妳那奸夫不準插手,否则比试无效。”
师兄武功修为较我还精深,赵欣自然十分忌惮。
沈雪听她叫师兄为奸夫,意指她为淫妇,不由得怒气勃勃:“那是当然何须吩咐”
赵欣心思缜密,故意放些刁鉆狠话,以激蕩她的心神,而武者交手之时最忌心神不稳。
沈雪也知其理,双掌向下运气,闭目而念口诀,正是峨眉派的处守式。
赵欣知她在集气而守,冷哼向前,身形飘忽,似左向右,掌法如落叶而至,十个虚招中只藏有一个杀招,一般人只觉得眼花缭乱,那裏分得清那招是虚招,那招是杀招,不过沈雪武功也不低,整个人不动如山,不慌不满地将指尖往前一点,正是峨眉派的仙人指路,正好指在赵欣的空档处,瞬间须弥掌法被破,赵欣不得已收回招式,反被逼得后退了数步。
她战意大起,傲然笑道:“没想到妳还不算是个废物。”
说毕她身上的裙袍无风而鼓,往前踏出一步,登时四周人影重重,如鬼似魅,沈雪只听师兄说了声“小心”,却也来不及回身,背后就中了一掌,登时被打得向前连走五步,口中吐出鲜血来。
还好赵欣手下留情,不然沈雪此时已经毙命。
“怎麽样,还要不要比试”
赵欣得意地摆弄着手腕的镯子笑道。
沈雪悲呼了一声:“不”
于是不顾身上的伤势,整个人弹射而起,如同流星般向赵欣撞去。
我便知这是峨眉派的越女追魂,威力加大,往往能一招致死强敌,然而自己也会因为内力激蕩而伤害五脏,一般人不会轻易使用。
赵欣根本没有搏命的打算,见此杀招登时有些意外,躲也躲不开,只得硬生生地用双掌进行格挡,登时被一股强大的气劲撞的飞起身来,后背也靠上了假山的花岗巖,只听砰的一声响动,那花岗巖炸裂开来,一时乱石横飞。
良久之后,赵欣从灰尘中走了出来,淡淡地笑道:“没想到妳会以命相搏,妹妹输了”
沈雪深深施了一礼,嘴角鲜血渗出驳一句。
赵欣又找来一根细细地藤条,猛力往他身上抽,师兄连忙护住脸到:“别打这裏,明天我怎麽跟婉儿解释。”
“妳背着娘子在外面搞女人,又背着师弟搞他的结发妻,妳说妳是不是贱种,淫贼,臭狗屎,烂货”
赵欣说毕抽的更狠了,那藤条刷刷地抽打在师兄的胳膊上,肚子上,所到之处都留下细细的红印,却还是没往脸上抽去。
师兄竭力护着脸,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我估计他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荼毒。
只见他的眼睛已经含满泪水。
赵欣一连抽打了数百下,这才停下来揉着手腕,她的发簪也歪了,头发也略略散乱。
随后她又弯腰脱掉一只脚的鞋子,一脚踩在师兄的裆部,踩的师兄闷哼连连,然后又用脚掌来回反复摩擦,就像在挑逗,不一会儿,我就看见师兄的裆部膨胀了起来。
赵欣冷笑了一声:“妳整个人都是废物,也就鸡巴还大一点。”
说毕喝令师兄脱下裤子。
师兄忍痛依言而行,刚拉下裤子,那肉棒就像按耐不住什麽,弹跳了几下,引的赵欣娇呼一声,她低头仔细看了一看,只见那肉棒的马眼直直对着她,茎身的血管根根鼓起,盘绕纠缠着,显得格外嚣张。
赵欣咯咯直笑,从头上取出发簪,用那尖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扎了一下马眼,登时疼的师兄哇哇乱叫,连我也看得龟头一缩。
赵欣玩了一会,用棍子左右扒拉着肉棒,那肉棒却坚强不屈,一直向上翘起。
她红着脸瞟了一眼旁边的沈雪道:“妳们两个奸夫淫妇,方才不是干的正高兴吗在我面前再来一次,让我好好欣赏妳们是怎麽淫乱的。”
沈雪羞红着脸连忙摇头,赵欣见了丢下棍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沈雪连忙追了上去,拉着她含泪道:“别走,我什麽都听妳的。”
赵欣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蹲在地上,看着沈雪慢慢地将内裤和中裤脱了下来,裙子裏最后空空如也。
“为何不脱光呢”
赵欣说道:“脱光了岂不舒服”
沈雪哀求道:“万一有人来了,裙子还能遮挡一下,这裏又不是房间,我不想脱光。”
赵欣点点头,邪魅一笑道:“果然是下贱的淫蕩婊子,偷情都偷出经验来了,以后我就封妳为偷情宗师,妳去找个深山开宗立派,用妳那发烂的淫逼专门教导人偷情,在门口敞开淫逼让所有徒弟操,操完之后还要总结经验教训,编撰成册,写成本门的操逼秘诀。徒弟中谁操的好就封谁为大弟子、二弟子,吃饭睡觉逼裏都夹着肉棒,最后成为一个武林第一淫贱骚妇。一年一度还会在门派裏召开操逼大会,邀请各方豪杰过招,谁胜了就封谁为操逼盟主。”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17
赵欣越说越下流,我惊异于她的性格如此怪异多变,平时在我面前总是冰霜美人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副高傲典雅的样子,而现在,她又化身为一个绝代妖女,将自己的阴暗面毫无保留地发泄到沈雪和师兄身上。看来田敬龙说赵欣有轻度心疾没错。
田敬龙有本诊断笔记,上面记载了各种让他头疼的病状,其中让他最头疼的是心疾。
他在笔记中详细地分析了赵欣的病情:赵氏、年二十二,疑患轻度心疾,心智无损,但性格迥异,或藏有多种性格,常以不同面貌示人,时而贞烈刚强、时而温婉安静,时而暴烈无度,时而妖乱纲常。见强者而益弱,见弱者而益强,不知者或以为千面佛转世,而本人认为,此为心智分裂,胎中所带,现无药可根治,每五日用醉心兰二钱、合欢皮一钱、柏子仁一钱、灵芝一钱,配合去年的雨水熬成药服下,或能减轻病癥,但不能治根。
田敬龙还交代了初次勾搭赵欣的一些细节,他有记录的癖好,每次勾搭成功一个病人,就将经过详细地记录下来,编成号码,列的整整齐齐,有一百人之多。
以下是他的原文:崇祯某年某月某日,我第一次来到赵府,见到了赵老爷的五夫人赵欣,当时我就被她的美貌勾去了魂魄。这位娘子比我以前见到的都要漂亮,眉不点而翠,唇不涂而红,眉蹙则如弱柳扶风,眉展则如娇花映月,看人时如含情脉脉,瞪人时若娇憨小童,试问天下间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吗可是她看来很爱她的夫君赵羽,我又怎麽能轻易得手呢我多次借着送药方子的机会给她情书,结果她当着我的面将情书扯掉烧毁,而且还猛烈地煽我的耳光,用拳头打我的腹部,搞得我浑身伤痕累累,原来她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麽美好,她骨子裏藏有暴虐的恶魔。
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征服她,因为我发现,她殴打我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嫌恶,而是带有玩弄成份,于是照常给她写情书,她也照常会沖过来殴打我,而且我发现她已经準备了很多折磨我的工具,一些藤条、木棍甚至蜡烛。
她喜欢让我躺在桌子上,用藤条抽打我的全身,用绣鞋猛踹我的裆部,有几次我都疼晕了过去,她还不罢休,用冷水把我沖醒,继续进行折磨,每当我痛苦呻吟的时候,她就兴奋地杏脸通红,仿佛这才是天底下最欢乐的事情。
虽然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不过我还是有些收获,那就是得到了她头上的玉步摇。那是一次她疯狂殴打我以后掉落在地上的,我就收藏了起来,后来她跟我要了多次,我都找各种理由拒绝还给她,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每次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一看到这玉步摇就又充满了信心,另外我还发现,她每次折磨我都会避开所有人,折磨完之后浑身香汗淋漓,发出一种动人心魄的芬芳,而且每次都会去澡房裏洗澡。
有一次我色心大起,在她折磨我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準备了一个小刀来到澡房外面,附耳在墻上,听见裏面果然水声哗哗,就想起她正裸露着动人的玉体,肉棒一下就硬了,于是拿着小刀飞快地在墻上鉆了个洞,我用右眼贴着墻往裏面一看,登时吓得浑身一软坐了下来,只见裏面也有一只眼睛瞪着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武功极高,像我这样动作毫无遮掩技巧,肯定会被她发现。
她笑嘻嘻地披好衣服走了出来,牵着我的耳朵进了澡房道:“好啊,胆子是越来越肥了,竟敢跑到这裏来偷窥我,看来今天妳是还没挨够打,要我多捶妳几下”
还能怎麽办呢,一切都是命。她武功高强,又有绝色仙姿,我只能闭着眼睛任命,忍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她照常一脚将我踢倒在地,一只嫩脚踩在我的脸上不停地拧来拧去,嘴裏恶狠狠地道:“妳还真是贱到骨子裏去了啊,无论怎麽折磨妳,妳还是像只哈巴狗一样跑过来,我倒是要看看妳能坚持多久。”然而她没注意自己只是披了件纱袍,一擡腿就露出了粉嫩的肉穴,我躺在地上正好看的清清楚楚,肉棒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
她发觉我的眼神不对,脸色微红,又看见我的下体鼓了起来,显得十分好奇,于是令我脱促使我忘却她平日的残暴,我抓着她的长腿,用力游了过去,然后用嘴狠狠地啃在她的阴户上,舌头拼命地舔着,鼻子不停地摩擦着,恨不能将她的嫩逼磨烂。
正在和赵羽说话的她没料到我会这样,当时就啊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嘴。
“欣儿,妳鬼叫什麽,倒下了我一跳。”赵羽这样说。
“夫君,没什麽,就是头发被木桶夹了一下。”暴力小美人儿含糊其辞地骗了她的夫君,看来她无论多麽残暴,还是最怕她的夫君发现我在这裏,想到这裏我不由得一阵兴奋,开始计划舔舐她的整个下半身,首先从粉嫩的脚开始,一根又一根小巧肥嫩的脚趾都被我舔了起来。
接着就是脚掌、脚背,不过我低估了自己的憋气时间,喉咙干了起来,非常想要出去喘气。
赵欣似乎擦觉到我的异样,她猛吸了口气,也鉆了下来,我也不知她要干什麽,却见她抱着我的头吻了过来,两个人瞬间吻在了一起,我一张嘴,新鲜的空气就重新充斥在肺裏。
接着她又鉆出水面,发出哈哈大笑,我隐约听见赵羽道:“洗个澡也那麽调皮,我也想进来。”
暴力小美人连忙道:“不行,我马上就洗完了,妳回房去等我一会。”
我被她这麽一吻酥到了骨子裏,感动的泪流满面,要知道她从没对我这麽好过,虽然我明知道她跟我接吻是为了让我换气,不让夫君发现我的存在。
我觉的那口气是世界上最好的空气,充满了她特有的香味,她软软的嘴唇像涂满了蜜汁一样,麻的有些快昏厥过去,一瞬间,我都想永远就这麽呆在这澡盆裏与她共度余生。
然而赵羽的声音却打断了我的美梦,他对暴力小美人说道:“妳脸色这麽红,像是水蜜桃儿,真是越来越勾人了,我这裏又硬了,先替我去去火。”
说毕我听见他脱裤子的声音。暴力小美人娇羞道:“妳咋这麽急,回房裏再做啊。”
赵羽却坚持道:“那不行,我现在就想要,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妳难道还害羞”
暴力小美人听了之后伸出粉拳打了一下她的夫君道:“真拿妳没办法,一会儿要是硬不起来我可不答应。”说毕她挪动着赤裸的身子来到澡盆边,将身子跪了下来,低头含住了赵羽的肉棒,臻首一晃一晃的开始为她的夫君口交。
身在水底的我更加嫉妒,虽然我明知道这是一对夫妻,暴力小美人儿给她的夫君口交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我就是心痛,我觉得她应该只属于我。
这时我的肉棒胀痛的难受,看见她跪在那裏,圆翘的臀部正好对着我,隐隐还露出那迷人的小缝,一时兴发如狂,也顾不上别的,挺着肉棒缓缓来到她的后面,让整个身子横在水底,一只手抱着她的腰部,一只手扶着肉棒猛地往前一挺,只听她含满鸡巴的嘴裏发出一声闷哼。我的肉棒瞬间进入一个极其燥热的所在,嫩肉争先恐后地裹着我的鸡巴,吸允着我的龟头,而赵羽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娇妻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我深深地插入,全根而入。
暴力小美人狠狠捏了一下我的大腿,接着又装着没事儿一样用嘴服侍她的夫君,而我在下面才抽插了两下,一股麻意就传遍全身,从头到脚的肉都像在呼喊着舒畅和快乐,终于让我狂喷了出来,尽管我刚刚就喷过。
暴力小美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刺激,呜呜地乱叫着,整个身体打着摆子,泄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液。她本来冰清玉洁的身子终于被我玷汙了,阴道裏一下夹满了我的精液,而她的嘴裏却含着丈夫的鸡巴。
这时赵羽忽然奇道:“好欣儿,妳啥时候这麽敏感了,难道给我口交妳也能高潮”
暴力美人儿吐出肉棒颤声道:“当然了,夫君的肉棒最好吃了,一想到等会这肉棒要插进来,欣儿就舒服的发抖了。”
赵羽仰头大笑,我趁此机会偷偷浮出水面,猛吸了口气,然后再鉆入水底,谁知随着肉棒的抽离,大股精液从暴力美人儿的淫穴跑了出来,接着又很快浮在水面上,暴力美人儿慌乱的用手去拍打遮掩,却怎麽样遮掩不住,终于那赵羽也发现了这情况,盯着洗澡水道:“妳这水裏什麽东西一片片白的。”
暴力小美人慌乱地道:“也没什麽,听她们说羊奶能让皮肤白皙,所以弄了一点在水裏,到底有没有用也不知道。”
赵羽捞起一团“羊奶”,在鼻子上闻了闻道:“一场景何其相似,只是我和岳父对调了一个角色,让我怀疑这世上真有因果轮回的说法。
想到这裏我叹了口气,看见沈雪和师兄被她用折磨田敬龙的手法折磨着,这二人本来就是有些忠厚的主,把名声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又加上被她抓住偷情的把柄,所以任由她以“江湖规矩”的方式进行折磨和羞辱。不过这时我对赵欣的行为居然有些欣赏,她仿佛代替我惩戒了这对奸夫淫妇。
不过就算这样,她的手段还是太激烈了,我有些看不下去了,闭上眼默默地思念若初,回想那天和她见面的细节,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而那天我的确做了个怪梦,居然梦到母亲像姚珊一样在禅房裏和淫僧们交合。
所有细节都那麽真切,仿佛这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我努力地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心裏一惊,已经久远的记忆在心底浮现起来。那时候母亲的确是虔诚的信徒,经常去怀恩寺,有时候只带我或父亲,大多时候她都是单独去,而且我去了之后,也常常会被拦在禅房外面,只有等时间到了她才会从禅房出来,而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到处乱逛,或者和寺庙裏的小和尚玩耍。
而我却记不清什麽时候闯进过母亲的禅房,难道这段记忆真的只是梦境可我又记得那梦境有和尚餵我吃了什麽药丸,这药丸难道有消除记忆的功能,导致我平时根本记不起。姚珊的事给了我巨大的刺激,所以这段已经被消除的记忆又再次被激活母亲是那麽慈和善良的人,怎麽会做出那种勾当就算有这种行为,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我必须搜集更多的证据,以证实我的想法,可是又不知从那裏着手。
一时间我脑子有些乱,正要继续冥思苦想,一声惨叫却打断了我的沈思,我连忙擡眼看去,只见沈雪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坐在师兄的身上,正起起落落地耸动着,夹花裙子撒了开来,遮挡了她和师兄交合的位置。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赵欣恶意地用木棍将她裙子一挑,裏面的场景登时清晰起来,只见沈雪裏面什麽都没穿,光着屁股,淫穴正被师兄的肉棒深深插入,只露出两个睪丸来。
赵欣看的津津有味,一边用棍子敲打沈雪的屁股,一边喝令道:“妳没吃饭吗,速度再快点,妳嘴巴裏又没含鸡巴,怎麽一声也不吭,非得抽妳才明白吗笨的跟猪一样”说毕一棒打在沈雪娇嫩的臀部,留下一道清晰的红印子,沈雪也因此惨叫了一声。
我不想再看到这副丑陋的画面,悄悄地离开这裏,带着一腔疑问去敲碧如的门,这时候已经三更,毫不意外地被她赶了出来。
我心裏不甘,对着窗户喊道;“姐姐,我就想问一句,元神出窍是不是可以让人记起二三十年前的旧事”只听碧如在裏面愤怒地吼道:“当然了,赶紧滚”
我听了兴奋不已,那天晚上梦见母亲的时候,我可能无意中用了元神出窍的办法回到了过去,这才会有那麽清晰的梦境,我还想再问几句,又怕被她骂,只得回到书房,在床上打起坐来,一边思念着母亲的模样,一边努力让自己入定,渐渐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整个床像是在经历一场地震,剧烈地抖动着,方向也在不停地变化,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最后所有场景都消失了,在一片黑暗之中,我看见了一支玉步摇,材质通透而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垂下来的两串珍珠,正是母亲所佩戴的饰物,在我眼前晃动着,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我能看见珍珠裏反射着一个人影,这人是个小男孩,看起来是那麽熟悉,正在吃着什麽东西,忽然他看向我,我也看向他,两个人都呆住了。
再看时,他已经不见了,我面前却站了一个女子,眉毛、眼睛、鼻梁、耳朵、脸颊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柔和,让人一见之后,无论多麽烦躁的心情,都会被她所安抚,没错,这个女子就是我母亲,她头上仍旧带着我那熟悉的玉步摇,身上穿着白绒镶边的紫色棉袄棉裙,正弯腰笑着对我说什麽,我耳朵裏嗡嗡的像是有钟声轰鸣,根本听不见,直到她笑着离开之后,那轰鸣声才结束,四周一下都清晰了起来。
直到过了许久,我才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小孩的身体裏,一举一动都由不得自己,只能像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而这个小孩似乎就是小时候的我,从他应着,让父亲扶着母亲坐起来,拉着母亲的手腕听了一会儿,又看舌苔,翻眼脸,探鼻息,最后还取来一根银针,扎破母亲的手指,取了血珠在嘴裏舔了一下,最后才长叹了口气。
父亲连忙问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就病了。”
田济海转着眼珠看了看左右,父亲连忙命令其余人退散,李氏抱着我就要走,无奈我哭闹着要找妈妈,总是不肯走。
田济海笑道:“这孩子挺孝顺的,小孩子无妨,就留下来吧。”李氏听说,只得放下我之后自己出去了。
待众人都离开了,房间裏只剩下母亲、父亲、我和田济海,只见他喝了口茶,才娓娓道来:“令正是不是经常畏寒畏冷,大夏天也要穿好几层衣服也不见出汗”
父亲连连点头道:“没错,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从沈阳搬到这裏来,毕竟这裏暖和多了。”
“不但畏寒畏冷,她还伴有小腹绞痛,经常疼的冷汗湿透,按理说这不过是宫寒之癥,一般妇人都会患有此病,尤其少女时候最严重,但嫁人生子后就会逐渐消失,不过令正体质奇异,我猜测她一定出生于午时三刻,这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不过也同样是阴气最盛的时候,一个不好,就会染上阴毒,令正就是出生的时间不对,所以体内阴毒比别人多上好几倍,按道理说,很难怀上孩子,就算怀上孩子病情也应该减轻才对,怎麽突然比以前更严重了呢,妳们是不是胡乱吃过什麽药”
父亲连忙点头道:“确实如此,别的医生虽然也这麽说,不过没有妳说的那麽通透,前些年我和贱内一直想要孩子,却始终怀不上,四处求医问药,最后遇到一个和尚,给了一张方子,我们按方抓药,服下后没过几个月就怀上了孩子,她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佛,就开始吃斋念佛,当时她的病情已经好转,没想道现在又突然复发。”
田济海连忙道:“快拿方子给我看看。”
父亲于是翻箱倒柜找了一会,终于找到那方子,田济海皱着眉头看了一下,突然严厉地对父亲道:“妳们这是胡闹这方子虽然能暂时压制她体内的阴毒,使妳们怀上孩子,但是过不了多久,阴毒就会复发,比先前还要严重的多的多,可以立马要了她的命,幸亏她平日总算懂的调养,不然撑不到现在,我这裏用灵芝、人参先给她缓一缓,每日吃两副,估计能撑个一个月,别的法子也没有,或者另请高明,当然妳如果相信有神灵的话,就去怀恩寺去拜一拜佛吧,听说那裏的佛很是能显灵。”
父亲听他这麽一说,登时绝望起来,含泪握住母亲的手,已经泣不成声。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看见父亲哭也就跟着哭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裏,我一直被奶妈抱在怀裏走来走去,晚上也睡在奶妈的房间,工地也停工了,家裏忙成一团,到处都是中药的味道。
父亲日日夜夜守在母亲身边照料着,我也常在母亲房裏呆着,一直看着她在睡觉,终于有一天,她醒了过来,对着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去请怀恩寺的大师过来吧。”接着又昏迷了过去。
没多久,家裏就来了一群和尚,站满了院子,一个个穿着僧衣戴着僧帽,其中一个穿袈裟的老和尚和父亲单独在一间房裏说了很久的话才出来。我看见父亲面如死灰的脸色终于有了起色。那和尚也不知餵母亲吃了什麽药,很快她就醒来,母亲吵着要见我,我被李氏抱到母亲的身边,只见她披着一头秀发,脸色苍白,明显憔悴了很多,看见我之后,本来失去光泽的眼神一下变得神采奕奕,最后她一把将我抱入怀裏,不停地亲着我的额头念叨着:“好孩子,妈妈的好孩子。
妈妈这麽做一切都是为了妳。”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感受着她怀暖的怀抱,用稚嫩地童音道:“妈妈不要生病,不要睡觉,羽儿好想妈妈。”母子俩紧紧依偎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氏将我从母亲怀裏抱走,几个和尚念着经进了房间,说是要做法驱邪,其余閑杂人等不可靠近。
我看着母亲的房间缓缓关上,外面还有一群和尚在墻角打坐念经。李氏摇晃着我道:“羽儿乖,夫人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就会带羽儿出去玩了。”
她这麽一说不要紧,我立刻又想念起妈妈来,挣脱她的怀抱往母亲房裏跑去,那些和尚连忙把我拦住,李氏也歉意地抱着我离开,任凭我哭了一惊道:“这孩子从那裏跑进来的,快拦住。”一个和尚抱着我就要走,我拉着床沿死死不放手,大声哭道:“我要见妈妈,不许妳们欺负我妈妈。”
这时纱帐的摇晃终于停止了,只见母亲在裏面道:“放开我儿子,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那和尚才放开了我,我连忙跑到纱帐边,想拉开纱帐看,却有人死死拽着纱帐,怎麽也分不开,过了一会儿,只见母亲从纱帐裏露出个头,只见她披散着头发,脸色也不再苍白,眼睛裏已经有了光泽,额头上香汗点点,根本不像那生病之人,她露出微笑对我道:“好孩子,妳怎麽跑进来了。”
我哭道:“妈妈他们是不是欺负妳,我告诉爸爸教训他们”
妈妈喘息着对我道:“好孩子,他们没欺负我,他们是老远的地方来为的是给妈妈治病呢,妳看妈妈脸色是不是好多了”
我听了放下心来,蠕动嘴巴道:“可是……。可是。”
“没什麽可是的,妳放心……。”说到这裏母亲的身子突然往前一倾,嘴裏啊的一声,然后回头怒瞪了一眼。
“妈妈妳怎麽了”我问道。
“妳放心……。”妈妈刚说了一句,又“啊”了一声,身后也发出啪的一声。
“妳等等,妈妈一会……”
啪啪声想起来,打断了她的说话,喉咙裏继而传出哼哼之声。
她努力地压抑着什麽,终于吐出一句:“一会就过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我看见母亲脸色绯红,眼中含泪,臻首一抖一抖的,散开的头发一闪一闪地摇晃。
“妈妈我要妳抱抱”我喊道。母亲隔着纱帐将我搂入怀中。同时我闻见一股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有点像尿骚味,又不像是,感觉怪怪的。
“乖儿子”母亲刚说完,又改口哼哼哈哈地乱叫起来,我感觉她的身子老是往前沖,撞的我有点站立不住。
“妈妈我不走了,今晚想睡在妳这儿妳好几天都没陪我了”我在她怀裏道。
妈妈没有回答我,反而对一个和尚道:“能行吗”
有一个人说道:“也可以,如果现在放那孩子出去乱说,只怕不好,我这裏有个忘神丹,吃了之后今天的事他就会忘的干干凈凈。”
“我不吃药”我哭闹着道。
母亲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丝巾道:“乖孩子,妳要是想睡在这儿,就吃了药药,而且还要用这个帕子蒙住眼睛,不听话的话,只能去别的地方睡觉觉。”
我只好答应了母亲的要求,眼睛被蒙住,然后被母亲抱到纱帐裏,躺了下来。
“为什麽要蒙住眼睛”我问母亲道。
突然一声啪啪声传来,母亲闷哼了一声,然后喘着粗气颤声道:“因为妈妈想跟妳玩捉迷藏啊”
她说话的声音像是感动到了极点,有些口齿不清。
“那为什麽和尚要轮流进来打妳屁股呢。”我问道。
突然这个时候,啪啪啪声激烈了起来,一次比一次响亮,整个床也跟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在地震,而且我还听见有和尚激烈地喘息着。
母亲此时也叫了一起来,一声长一声断,总是被打断,短促而快速,似乎又要哭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我眼前一片黑,什麽也看不清。而母亲搂着我的时候,身体也在不停地抽动,像是不停地被人往前推动着。
随着最后一次撞击的到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呻吟终于汇聚成一支悠扬的哀歌,高昂而凄厉,宛如一根银针拨到天际,盘旋着升到高空,最后来到顶点,继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堕落下来。
喘息了良久,母亲才道:“因为要治病啊!”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18
一阵凉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睁开了眼,四周黑漆漆的,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照出书房的书架、书桌,我摸了摸脸,哼了一下嗓子,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回忆之中。
我终于明白当年母亲为何要信佛了,看来母亲的阴毒之癥因为我的出生而加重,以至于性命不保,她为了我不当孤儿,迫不得已用最下流的方法延续了自己的生命,也不知父亲知不知情,但愿他不知吧,那种眼睁睁看着爱妻被人侮辱的无力感最是让人痛苦,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我甚至有些后悔回忆起母亲治病的过程,她慈和、善良的完美形象在我心裏已经有了裂缝,尽管明知她做这一切都是迫于无奈,想想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分。
胡思乱想之际,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我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大袄子,也不知是那位夫人给我披上的,我推开窗一看,只见白茫茫一片,原来夜裏下了一场大雪,现在还不停地飘着鹅毛大小的雪花。
今年可真是冷,现在才刚刚立冬,就已经下起雪来,我走了出去,凉意阵阵,看着银装素裹的家园,说不出的感慨,院子裏有许多仆人的房间已经点起灯来,起床準备新一天的生活。
这时候我听见远处有女子的叱诧声传来,心中不由得一笑,我的二夫人蒋英自从嫁给我以后,还是保持着每日早起练武的习惯,其余人则是喜欢睡懒觉,不再像当年行走江湖那样刻苦。
这也是我欣赏她的原因之一,这时她的声音倒激起了我的豪情,我仰头长啸一声,心中所有的苦闷似乎都随着这一声长啸吐了出来。
我心想,是时候该结束这些闹剧了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整天被儿女私情牵绊,弄得自己灰头土脸,鲜血淋漓,那裏还是当年笑傲江湖,豪情万丈的中原大侠想毕我又含泪哈哈大笑着,纵身跃起三丈高,踩着梅花枝向练武场飞去,只觉雪花扑面,烈风割肉,只一会儿身上就沾满了厚厚的雪花,天地之间已经没有界限,只有几只麻雀在跳。
很快我就来到蒋英身边,只见她和丫鬟小翠正在习武场站着,蒋英穿着一身红色短打,在雪地裏越发显得削肩细腰,乌黑的头发上插着一朵红花簪子,已经落下不少雪花,小翠则抱着几把剑侍立在一旁,二人看见我来了之后连忙迎了上来。
她一边替我抖落身上的雪花,一边皱着眉头道:“方才听妳怪啸一声,就像一头受伤的狼一样,到底是怎麽回事若初妹妹已经走了,妳别再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我看着怪心疼的。”
我也用手轻轻拭去她头上的雪花,看着她笑道:“已经没什麽事了,今天我们好好练习一下,顺便看看妳功夫长进了没有。”
蒋英听说练武的事,立刻来了精神,粉拳如期而至,拳影重重,或许在别人眼裏她快的不可思议,但在我眼裏却慢了许多,拳风从各处袭来,我却只从一路抓去,登时就握住了她的粉拳,然后将她往怀裏一拉,她娇呼一声就顺势扑了过来,同时左手的粉拳、下盘的膝盖也同时向我攻来,我微微一侧身,就躲过了她闪电般地六次进攻,转眼攻势已颓,想抽身却动弹不得,瞬间就被我扣住了双手,只能趴在我怀裏喘息着。
我低头看着她的脸,已经红了起来,头上的红花也颤颤的染上了洁白的雪花。
“妳也不让让人家,真没意思。”
她无奈地说道,神态娇俏妩媚之极。
我低头要吻她的嘴,她偏过头红着脸道:“丫鬟还看着呢。”
我擡头一看,只见小翠已经笑着背过身去。
她掐了我一把,挣脱了我的怀抱,一直往树林跑去。
我连忙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一边笑一边跑着,雪地裏留下两串深深的脚印。
“夫君妳看,腊梅花儿开啦”
蒋英指着前方道。
我连忙看过去,果然有颗梅树开了花,枯瘦的黑枝桠交错纵横,分出密密的分支来,或如苍龙翘首,或如孤削之笔,各个吐出胭脂,发出淡淡的幽香来,真个美不胜收。
蒋英笑道:“当时妳我初见,也是在梅林裏面,那时妳扮成书生,装做不会武功,大冬天还拿把扇子装斯文,真是笑死人了。”
我也被勾起往事来,笑着对她道:“谁叫妳爹只愿收文人做书生呢,说起来妳祖上还是个有爵位的贵族,那年要不是遇见我,说不定妳就被皇帝选到后宫做妃子了,说实话,跟了我妳后不后悔要是真的后悔就告诉我。”
说这话的时候我差点掉出泪来,经历了太多的背叛,我现在只想守着她、楚薇和罗蕓,不想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
“蒋英见我如此,知道我疑心病又犯了,连忙含泪道:”
妳知道我最欣赏妳那点吗““
那一点“我连忙认真听着,如今我已经很少听到夫人们真心实意的夸赞。
蒋英抚摸着我的脸,替我拭去眉毛上的雪花道:”
我最喜欢妳的地方,是因为妳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妳不像那些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俗务一概不知,只知道吟诗作对,乱弹江山,更不像那些粗鲁的江湖侠客,一味地好勇斗狠,粗俗浅薄,妳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有了想法就立刻去做,有了问题就马上去解决,不会太过犹豫,也不会特别鲁莽,只是有一点不好,妳有了烦心事喜欢堆积在心底,也不和我们倾诉,这样憋着只怕会很累的。
“说毕她靠在我怀裏,用手抚摸着我的胸膛。我搂着她低头道:”
被妳夸的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妳这麽一说,倒让我有些伤感,这麽多夫人,还是妳最了解我,那些烦心事我又何尝不想找人倾诉,只是我一直以来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让妳们活的快快乐乐,一切烦心事都由我来扛着就行,只要妳们高兴了,我的所有努力才没有白费。
“她还要说什麽,我连忙捂着她的嘴道:”
只是答应我,如果那天妳们厌倦了我,讨厌了这个地方,请直接告诉我,尽管我爱妳们,但我不会强求任何人。
“蒋英含泪点了点头,默默地念道:”
愿君共白首,此生无他求,夫君,妳想的太多了,就算有人拿刀逼着我,我也宁愿死在妳怀裏,怎麽会厌倦妳,除非是妳厌倦了我。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哈哈大笑道:”
妳们夫妻可真恩爱啊,真是羡煞贫道。
“我闻言放开蒋英,将她护在身后,咬牙切齿地道:”
张提欢,妳终于肯现身了““
哼别废话妳告诉我,若初是怎麽死的“张提欢语气突变,似有满腹怒气,从树林中闪身出来,几个月不见,这老道似乎白发多了不少,两个小眼睛看人的时候依旧是贼溜溜地。”
妳还有脸问我她的死还不是都因为妳“我恨恨地道,”
正好妳送上门来,我要用妳的脑袋在她灵前祭奠““
妳胡说“他那黑瘦的脸涨的通红:”
她跟我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在房事方面,我们两个可是蜜裏调油,她亲口跟我说过,从我身上得到了妳给不了的快乐,我之所以将她放回来,是因为我有危险的事情要去办,想着妳虽然恨她,但不至于杀了她,兵荒马乱的只有赵府还算安全,没想到妳这个畜生居然下得了手““
住口“我大喝道:”
妳这个无耻淫贼,也配在我面前讲伦理道德接招吧,今天不是妳死就是我亡““
哈哈,说的没错“张提欢猖狂地大笑道,纵身一跃,像流星一样向我极速飞来。我推开蒋英道:”
妳闪到一边去。
“说毕将体内真气全部提起,迎着他沖了过去,嘭的一声巨响,两个人直接撞在一起,气浪将周围的雪花全部吹开,像一朵蒲公英从中间散开。俄顷,两个人又从半空中缓缓落地,互相狠狠对视着。只听他眼神一变,微笑地说道:”
没想到妳进步挺大的。
“我也叹道:”
妳也恢复的不错。
“张提欢哈哈笑道:”
多亏了妳的两位夫人,那段时间我与她们日日交合,可谓是水乳交融,所以不但内伤恢复的极快,功力也提升了不少,妳守着这麽多娇妻,却不知交合之道,犹如守着个宝藏却不知开采,可以说是暴殄天物,不如妳将这宝藏让给我,我也随便传授给妳一些男女交合之道行不行妳捡的的那本不过是个入门。
“我明知他是想言语激怒我,可还是气的不行,一旁的蒋英喊道:”
夫君,别听他那些鬼话,保持灵台清明,我一辈子都是支持妳的,接剑“说毕她将手中宝剑抛给了我,我伸手接过,抽出宝剑,发出仓啷一声。那张提欢淫笑道:”
这位小娘子不要嘴硬,待我杀了妳夫君,妳领会到我胯下之物后,就会后悔方才说的那番话。
“说毕从后背抽出一把拂尘,拿着抖了一抖,那拂尘登时被注满了真气,如花绽放,原本柔软的细毛一根根硬的像钢针。我努力稳住心神,持剑一步步走向他,待到离他只有五步的时候,他忽然挥动拂尘,我分明看见一根根银丝从拂尘裏射出,连忙挥剑格挡,只听叮叮当当乱响,剑刃与那银丝相撞,撞的火花四射,随后他将那拂尘舞的密不透风,飞来的银丝也越来越密,越来越快,如同狂风暴雨横扫而来,我大惊,用宝剑将全身上下守的严严实实,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大起,飞溅的火花已经将我包围。过了一会儿,忽然银丝密雨一停,张提欢扔掉那已经光秃秃的拂尘笑道:”
无良寿佛,赵大侠果然功力高深,居然能挡住贫道的千丝穿魂式,不过妳那二夫人就差劲了一点。
“我听他这麽一说,心神俱震,蒋英就在不远处,方才那些银丝也有可能飞到了她身边。不过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因为高手过招,如走钢丝,一个回头就可能会命丧黄泉。张提欢见我不上当,冷笑一声,身影一闪,已来到我面前,向我打出一连串的掌印,似慢实快,似快实慢,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正是青城派的遮云掌,极难应付。我不敢小觑,扔掉已经已经满是缺口的宝剑,双掌交叉在胸,将内力汇聚丹田,待他攻势一到,大喝一声,内力从四面八方爆开,将遮云掌的掌影震散,张提欢也被震飞了开来。我见此大好机会,飞身上前,双掌接连使出紫英派的奇正式、掩月式,都是快攻敌人的精妙高招,其余后招也是连绵而至,他应对不暇,被我压制的连连后退,正在我即将取下他的性命之时,一声哭喊传来:”
夫人,妳怎麽了,妳快醒醒啊“我一听是小翠的声音,心知蒋英果然处境不妙,招式也就为之一滞,张提欢大喜,抓住机会反攻过来,我气势顿消,接连后退,心知此乃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容有些许失误,使出平生绝学与之缠斗,然而小翠凄厉的哭喊声终究还是扰乱了我的心神,不一会,我已被张提欢击中两掌,口中吐出血来。张提欢见此大喜,一招比一招快,每一招都重点攻击我受伤的部位,可以说是不死不休。就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想起:”
无耻淫贼,竟敢伤我弟弟。
“我一听大喜,碧如来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松,被张提欢瞅见空档,回过神来的时候,掌影已经来到胸前,这时躲避已经来不及,正当我引颈受戮之时,眼前一枚雪花斜斜飞过,正好落在张提欢的掌上,只听嘭的一声响,张提欢居然被这枚雪花震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他连忙重新防备的架势,对着空中喊道:”
贫道在此降妖除魔,与其他人无关。
“话音刚落,碧如从天而降,身上穿着一件黑衣,背上却披着一个猩红色披风,显得英姿飒爽,气势逼人。只见她冷笑道:”
如果我弟弟是妖魔,那我岂不是妖女臭道士满嘴胡说八道。
“我连忙跑向蒋英那边,只见她被小翠搂着,嘴角有血水流出。我连忙替她把脉,发现她身上多处穴道被封,其实伤的不重,不过要解开穴道必须将她体内的银丝排出,这个只能回家裏去做。我松了口气,连忙令小翠将她扶回去,自己则在一旁观看师姐和张提欢的对决。只见师姐一抖披风,先天境界才有的气势登时向四周弥漫开来,一股浩蕩的真气包裹她的全身,她整个人竟然被那团真气托举了起来,离开地面竟有三尺高,悬空而立。四周的雪花被她的真气吹的团团乱飞,露出黑漆漆的地面,从空中落下的雪花直接凝结在她的四周,渐渐竟然形成了一个包裹她的球团。张提欢看的目瞪口呆,随之又狠狠道:”
妳还说妳不是妖女,长的这狐媚样子要勾引谁,待贫道将妳征服之后,让妳天天在我胯下淫叫。
“说毕他又从背后拿出一把拂尘,使出那千丝穿魂式,一根根银丝铺天盖地而来,气势惊人,不过碧如却一动不动,任凭那银丝接近,我大声道:”
小心“碧如却还是没什麽动作,却见那银丝飞到她面前后,突然静止不动,悬在半空。张提欢见此惊讶不已,射出的银丝又快又多,却丝毫没起到任何作用,一到了碧如的身边,就像撞在了气墻上,连个声响都没发出。不一会儿,碧如的四周都汇聚了密密麻麻的银丝,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如同一团怪异的白云。张提欢见此不敢相信,他虽然活了四五十岁,却根本没见过什麽先天高手,所以不理解也就情理之中。他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见这一招不行,于是欺身而上,遮云掌打出连绵的掌影,将那满地的雪花也激蕩的旋转纷飞。谁知碧如还是一动不动,任由他向自己打过来,然而张提欢的双掌一接触到那股气墻,登时就被弹的横飞开来,接连撞断了数颗碗口粗的桦树才重重摔倒在地。半霎,他吐着鲜血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摇头道:”
不可能,不可能,难道妳是神仙不成““
连我的护体真气都破不了,还想跟我斗“碧如冷哼道。”
啊,原来妳是先天高手,贫道自然不会找死“张提欢突然醒悟了过来,一甩拂尘,纵身跃起三丈高,踩着树枝就往远处飞逃。”
那裏走“一直不动如山的碧如终于出手,伸出玉臂往空中一抓,远在百丈之外的张提欢登时就被一股真气缠绕住,停在空中动弹不得,碧如再用力将手一拉,他就像风筝一样被拉了回来。最后张提欢彻底被打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仙人饶命“碧如冷哼了一声,隔空抽了他一巴掌,看似轻飘飘的,却像是一根重锤落下,打得张提欢歪到在地:”
这是替我弟弟打的妳。
“接着她又隔空踢了一脚,将他踢的飞了起来道:”
这是刚才妳侮辱我的后果“张提欢遭此重创,躺在雪地裏卷缩着身子,显然已经不能动弹。碧如这才散去护体真气,朝我走了过来。”
他的武功已经被废,听凭妳处置,毕竟我是出家人,替妳教训一下可以,终究不能杀生。
“碧如笑着对我说。”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说着我就要跪下。”
妳是我弟弟,救妳不是应该的吗“碧如拦着我笑道:”
跟我还这麽客气,身上的伤要不要紧“说着她抓住我的手腕听了一下脉息,我呆呆地站立着,回味着刚才的战斗,我知道先天高手很是厉害,可没想到厉害成这样,这还是小先天境界,要是到了后期,那还不知道成什麽样子,张提欢和我旗鼓相当,都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却被她像小孩子一样拿在手裏玩。”
伤的不算重,“碧如突然道:”
不过还是要治疗一下。
“说毕,她从腰裏掏出一颗丹药餵我吃下,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弥漫全身,身上的疼痛减少了许多。”
一开始我还以为妳在跟妳的夫人们切磋武艺,也就没注意,后来听到小翠的哭叫,我才赶了过来,幸好来的及时。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好,那小翠的哭闹差点害死我,同时却也救了我的命,不过今番能擒住张提欢这个大淫贼,的确是个了不起的成就。我走到张提欢身边,见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朝他呸了一口,他睁开眼睛颤抖地跟我道:”
现在妳可以告诉我若初是怎麽死的吗“我见他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在想若初的死因,也算还有点良知,于是将那晚若初自杀的经过说了起来。在听到若初坏了身孕,不愿打掉孩子的时候,他猛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地大声哭道:”
若初啊,是我该死,我不该丢下妳啊,天啦,我这是造了什麽孽啊“我鄙夷地呸了一口,踢了他一脚道:”
这个时候妳装什麽癡情汉要不是妳,她跟我过的好好的,也不会有今天。
“说着我的心裏也酸了起来,眼睛跟着模糊起来。这个时候碧如走了过来道:”
妳打算如何处置他““
就这样杀了他算是便宜了他,就让他在雪地裏睡一晚,明天保证变成冰棍。
“我恶狠狠地道。碧如也点头道:”
阿弥陀佛,这样最好,他经脉寸断,已经是个废人,爬都费力气,更不用说逃跑,这样妳也不算犯了杀戒,算是老天爷为民除害。
“我点了点头,话虽是这麽说,其实我还留了个心眼,看看家裏人有没有跟张提欢勾结的,若是有人来救他,正好顺藤摸瓜牵出这个内贼。这时师兄、师嫂、楚薇、罗蕓、沈雪、赵欣、姚珊等人也闻讯赶来,大家询问了事情经过,我和碧如将事情讲了一遍,碧如却将击败张提欢的功劳让给了我,只说她在旁协助,我知她不愿向别人透露武功深浅,也就配合她撒了个慌,一时皆大欢喜。只是赵欣的虐人特质又犯了,一连打了张提欢好几下,众人劝说了好久才拦住她。当下众人撇下张提欢一个人在雪地裏躺着,又去看望蒋英,我用内力将她体内的银丝吸出,她就醒了过来,也没什麽大碍。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一直压在我心头的大隐患终于被清楚,于是召集全家所有人办了个大宴会,一时间合府上下忙忙碌碌的像是在过年。当晚一切準备就绪,不但花厅内摆了好几桌酒菜,连院子的仆人们也坐的满满的,一时鲜果罗列,酒肉鼎盛,待大家落座之后,我作为家主向全家人敬酒。可惜的是,最大的功臣碧如却无法参加宴会,她连沾过荤腥的碗碟都不能碰,而眼前酒肉满桌,所以我事先只能送些高级素菜,让她一个人在闺房裏吃。”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擒此恶贼,不但消灭了我赵家的一大死敌,还为天下苍生和所有无辜的女子讨了个公道,在这裏,我敬大家一杯。
“说毕我一饮而尽。众人拍手叫好,接着岳父又起身说道:”
羽儿擒此恶贼,的确是功德无量,不但百姓感激,我相信不久朝廷也会发来嘉奖,江湖上的人也都会颂扬中原大侠的威名。
“说毕也喝了一杯。接下来众人也都起身讲话,随后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喝了起来。酒酣饭饱之后,我看见岳父已经觉得无聊,于是又起身道:”
今儿我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
“大家听了,也连忙停止了交头接耳,纷纷向我看了过来。我拿出早就準备好的一叠东西摆在桌子上道:”
赵某能有今日,要特别感谢我的三位夫人,楚薇、蒋英和罗蕓,是她们一直守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无以为报,发红包表示敬意,至于其他夫人,我也有赏。
“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赵欣、沈雪等人诧异的目光。而楚薇等人看我的眼神却更温柔了。说毕,我将礼物装在盘子裏,让丫鬟们端着盘子分发给各位夫人。其中楚薇、罗蕓、蒋英给的是红包,而赵欣、姚珊、沈雪给的是白包。
我看着各位夫人带着狐疑的神情撕开包装纸,心裏竟觉得有些紧张,因为这对于我来说,将是人生重要的一步。楚薇的红包裏是一颗东海夜明珠,拿出来的时候闪闪发光,照的众人脸色一亮。这是我请盗圣从皇宫裏偷出来的,价值连城。而罗蕓的红包裏是一块玉,正是大名鼎鼎的和田玉,是我从田大夫家裏搜出来的,而蒋英的则是一面水银玻璃镜子,是从西洋那边搞来的珍品,三样礼品,样样都是价值连城,喜欢的三女眉开眼笑。而姚珊、赵欣、沈雪三人的信封裏的礼物都是一样,只要一打开就会有两个大大的字映入眼帘。”
休书“这三个人当时就楞在那裏,姚珊还一个劲地说:”
相公妳是不是送错东西了。
“楚薇等人也注意到异样,连忙停止了说笑,狐疑地看向赵欣等人。我站了起来,只见屋子裏的欢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我,他们急切想听我的解释。我还能解释什麽呢事实已经摆在那裏,我勉强摆了个笑脸对大家道:”
三位夫人今日同时被我下了休书,应该感到很惊异是吧,不过事实上,妳们更应该感到正常才对,因为妳们心底应该已经很清楚,我这麽做的原因,先说好,不要大吵大闹,尽管在坐的都是我的亲人,没有什麽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但我还是希望,在我们最后相处的时光裏,大家都留个好印象。
“话刚说完,赵欣举着杯子走了过来,当头给我淋了一身酒水。我本来可以躲开,却也懒的这麽做了。随手擦了擦脸上的酒水,我从怀裏掏出一支玉步摇,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冷笑道:”
是不是很眼熟“这正是从田大夫家裏搜出来的东西,赵欣以前经常戴在头上,如何不认识,她当即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的证据还多的是,妳要是想看,我叫人搬个箱子来。
“我没好气地说道。赵欣终于流出眼泪来,身子软软地坐在地上,看起来还处于震惊中没缓过神来。我摇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妳应该服气了吧。
“话刚说完,姚珊哭着跑了过来,抓住我的袖子道:”
夫君,这是为什麽妳难道不要珊儿了吗,要知道,我的肚子裏已经有了妳的孩子啊。
“我将她的手从身上扯开,感觉她的手会将我的衣服弄脏,然后俯下身子,死死地盯着她,看见她梨花带泪,举止慌张的样子,突然爆笑了起来,指着她对楚薇道:”
妳们看看这个人,真他妈能装,妳这麽会演戏,不如去参加戏班子,唱那女旦,一定比别人演的都还红,我到时候一定来捧场。
“爆笑之后,我突然收住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冷笑道:”
禅房裏玩的爽不爽也对,我一个人怎麽能比得上十几个人呢妳那野种自己留着吧。
“说毕,也不管她的表情多麽震惊,我站起身对大家道:”
今天既是喜庆的日子,也是分手的日子,可以说是喜忧参半,我现在宣布,姚珊、赵欣、沈雪三人不再是我娘子,限期明日午时之前搬出赵府,带走妳们自己所有的东西,从此妳们所作所为与赵府无关,我也不会过问和干涉妳们的行动自由若是谁想死缠烂打,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念往日夫妻情分“楚薇等人劝我道:”
夫君为何如此,三位妹妹好像最近也没犯什麽大错啊,就算有大错,也可以坐下来商量一下,何必闹的这麽不可收拾,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指着她道:”
这事妳别管,别以为我只是一时沖动,想知道缘由的话,以后妳自然知道,她们自己心裏也清楚我为何这麽做,所以别多说,不然连妳们都有不是。
“楚薇见我如此生气,也就不敢多说,蒋英从未见我发这麽大脾气,也吓得呆住了,罗蕓则是自身不干凈,没有底气说那劝解的话。师兄更不用说,不敢和我有眼神接触,低下头忙吃菜,师嫂则不知为何最近有些呆呆的,不会是师兄给她吃太多安神药给闹的吧。自从澡盆事件后,岳母有点怕我,往往避开我,今天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场走了,所以现在只剩岳父在场,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
赵羽妳想干什麽妳休别的人我不管,咱们沈雪那麽好的一个孩子嫁给妳,妳难道想休就休,真当我沈家没人“谁知沈雪突然拦住他道:”
算了,孩儿认了,父亲,我们回家吧。
“岳父一把推开她道:”
认了看妳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一辈子就是活该被人欺负的样儿妳说说他到底为什麽休妳,不说清楚,老子今天把赵府烧的干干凈凈“沈雪大吃一惊,跪在他父亲面前苦苦哀求,那老头见了觉得情况有异,这才醒悟过来道:”
难不成妳真的做了什麽辱没家风的事““
求求妳,别再问了。
“沈雪哭的撕心裂肺,然而我却看的津津有味。岳父又气又急,登时就沖上去连打了几个耳光,大喝道:”
没想到啊我原以为妳是个守礼知节的好女孩,还盼着妳进了夫家之后光耀门楣,没想到妳是这副德性,亏我以前教妳那麽多道理,妳都当做了耳旁风,今日才有了这般下场,一个被丈夫休掉的女子,正常人家那裏敢要,我看妳只适合嫁给扒粪的贱民“说毕他摇着头对那些下人道:”
明天我们就搬家,省的在这裏丢人。
“说完又对我道:”
赵羽妳也不是个好东西,就算沈雪有什麽错,妳也不该当着这麽多人的面羞辱她“岳父说的没错,我今天搞这麽大场面的确就是为了羞辱三女,不过我也没把事情做绝,只是写了份休书,没有把三人的奸情公之于众,不然这三个人名声无可挽救,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这点羞辱相比于她们三个带给我的羞辱,不过是万分之一而已。其实我早就看透了,偷情这件事,只要发生了次,就有第二次,女人的心不长在胸裏,而是在阴道裏,男人用肉棒征服了阴道也就征服了她的心,一个心不在我身边的人,还留在我身边有何用我就算当不成西门庆,也绝不会做武大郎,那天被人下药毒死了也不知什麽情况,况且我还真被人下药毒过,只是这药还算温和,不会一下要人命。至今我也没查出谁在下药,而最好的手段,是将这群潘金莲清楚出户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这一点我是毫不犹豫,坚决执行的想到这裏,我转身离开了宴席,带着楚薇等三人进了房间,把沈雪等人背夫偷汉的证据都摆在她们面前,三女见了十分震惊,看我的眼神却同情起来。罗蕓抱着我哭道:”
沈雪那婊子真无耻,竟然当着妳的面和奸夫茍合,夫君忍了这麽久才说出来,真是苦了妳了“蒋英也道:”
那沈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谁知她会变成这副样子,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夫君那麽宠她,看得我们都羡慕不已,她也不知道珍惜,偷别的汉子也罢了,居然偷到了夫君的师兄身上,这下师兄师弟原本和气的关系也没了。
“楚薇依偎着我道:”
夫君其实算是已经很仁慈了,换做别家的丈夫发现妻子偷汉子,当场杀了奸夫淫妇的也不少,而且大明律法也规定,捉奸杀人者无罪。
“诸女听了连忙点点头,楚薇又道:”
说到这三女之中,最无耻的还属姚珊,妳们想想那禅房裏摆着菩萨,该是多麽清静的地方,她居然当着菩萨的面,一本正经地做如此无耻之事,而且还是十几个和尚,想想都丢人,她也敢做的出来,真是无耻之极“一时房间裏充满了呸呸呸声,发出阵阵嫌恶的声音,仿佛眼前有坨屎一样。我满意地点点头,表示今晚将在楚薇房间裏过夜,待罗蕓和蒋英走后,我突然掀起楚薇的裙子,在她的惊呼声中快速地将手插入她的内裤之中。和预料中的一样,裏面湿润的有些沾手。楚薇登时脸色大变,看着我不知该说什麽还好。我微微笑道:”
方才看妳批判的那麽义正言辞,怎麽裏面却湿成这样子说起她们偷情的细节来,是不是已经刺激到了妳看来妳很敏感啊。
“楚薇次在我面前显得有些惶恐,脸色甚至有些发白,看我的眼神已经有点陌生。以往的时候,她都是自信满满,因为她认为自己是发自真心的爱我,而我以前也和她一样,相信爱情会战胜一切苦难。现在我却觉得像个笑话。”
妳那麽紧张干嘛“我微笑道:”
我不管妳脑子裏怎麽淫蕩,因为我想管也管不了,只是有一点,我希望妳把自己的身子管好。
“楚薇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道:”
没有,我心裏只有夫君一个人,身体也只属于夫君一个人,绝对不会像那三个淫妇一样辜负夫君“我冷笑着道:”
别他妈废话非要把话给妳挑明了妳才知道吗以前妳不会这样啊,难道变蠢了“楚薇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她精明的脑袋一定在快速地计算着到底那裏出了问题。我却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一把将她顶在墻上看,冷笑着说道:”
妳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洗澡的时候,故意摆姿势给外面的男人看。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19
楚薇听了我这番话,张嘴要说什麽,我连忙捂住她的嘴道:“妳先别开口,妳必须得明白,只要妳说了一句谎话,以后就会用一万句谎话来圆,若是真有这一天,妳还不如现在就跟赵欣她们一起收拾包袱走人。”
说毕之后我将手从她嘴唇移开,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道:“现在妳可以说了,我听着。”
她长出了口气,定了定神,目光渐渐坚定起来,将手放到我的头上摸了一摸,疑问道:“夫君妳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一下子休了三位夫人,现在又怀疑到我的身上来,刚才我本来就想劝妳”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转身打断了她:“妳早点休息,今晚我去书房裏睡。”
“妳”
楚薇拦着我含泪道:“今天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我辛辛苦苦为妳操持这个家,为妳生孩子,为妳管理账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妳凭什麽这麽说我”
“既然妳提到这事。”
我点头道:“以后家裏的事务就交给罗蕓和蒋英一起管理,妳只负责把赵平照料好,其他的就别过问了,明天我会把情况通知各处管事的。”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长叹一声,转身就出去了,当楚薇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就明白,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已经蕩然无存。
第二天早上,我叫来护院头领左向明,问他张提欢的状况。
他显然熬了夜,红着眼睛道:“昨晚我们藏在远处监视了他一夜,始终没有人去救他,只是他一个劲地往后山上爬,最初我们以为他是要去和某个人会面,所以一直没惊动他,就跟在他身后观察着,不过他爬的很慢,直到清晨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他爬到了小夫人的墓碑前,抱着墓碑又哭又叫了许久,后来就没了动静,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断了气。”
我听了疑惑道:“他爬了一晚上,就为了去抱着墓碑哭”
左向明点头道:“没错,不信妳可以去看看,现在尸体还在呢,冻僵了,怎麽拉都拉不开。”
“真是个疯子”
我摇头道。
连忙换上厚棉袄,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路,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普照大地,就是那风吹的有点刮肉。
一路上都看见张提欢留下的血迹,将那积雪染的绯红,拖的很远很远,最后那血迹来到了若初的墓碑前,他抱着墓碑一动不动,走近一看,尸体已经发青,墓碑和尸体之间有许多冰晶连着,居然冻结在一起,难怪分不开。
为了保险,我上前探了鼻息,又摸了脉息,冰冰凉凉的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这才站起身对众人道:“取来热水多浇灌几次,就能将尸体和墓碑分开,再把尸体挂在县城集市上,脖子上挂个牌子写'青城淫贼妖道张提欢伏法',让那些受害百姓自行处置。”
众人答应着,我又对左向明道:“昨天妳们怎麽没发现他潜了进来,差点害死二夫人,养妳们有什麽用”
左向明连忙跪道:“此人武功高强,来去无影,我们实在不是对手,请老爷惩罚”
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们,也就说说而已,又对他道:“这次就饶过妳们,下不为例,完事后,妳去库房领一百两银子,再去县城招来一百个身强力壮的壮丁,我自有用处。”
那左向明领命而去,我又给若初上了几柱香,这才返回家中,只见家裏已经乱成一团,师兄师嫂、岳父全家、姚珊、赵欣都在收拾东西準备走人。
我也懒的理会众人,躲在书房裏看书,过了一会突然听见外面嚷了起来,有小厮跑过来跟我说:“太爷家的人偷拿我们的东西,被监视的人发现,两边都在争执呢。”
我冷冷地道:“若是拒不交出东西,就给我揍,他已经不是我家的亲戚,以后不必叫太爷,好吃好喝招待这麽久,已经仁至义尽,别怕得罪,尽管得罪就是了,若是打不过,就去找左护院,还打不过的话,再来找我。”
那小厮听了精神一振,高高兴兴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只见外面乱成一团,我也不想管,偷偷摸摸来到碧如房间裏,只见她和往常一样正在打坐。
“赵大侠,好大的气魄啊,听说妳昨晚接连休了三位夫人,难不成妳想打光棍不成”
碧如一见我来,就笑着对我道。
“姐姐说笑了,”
我转移话题道:“昨天送来的素菜味道怎麽样”
“那老豆腐做的还不错,吃起来挺香的”
说完碧如又笑道:“妳不必岔开话题,我就是那麽一问,那三位夫人我都见过,长的国色天香,性格又好,知书达理的,只怕皇帝的妃子也不过如此,妳身在福中不知福,却要全都休掉,那天后悔了可就迟了。”
我点点头道:“这都是我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一时沖动,多谢关心。”
碧如低头想了一会,又扭扭捏捏地凑了过来,红着脸贴耳低声道:“妳不会真为了我,无缘无故地休了她们吧。”
我见她娇俏柔媚,兰气扑面,心中火起,一把抱住她道:“没错,为了妳我什麽都敢做。”
碧如格格娇笑着挣开我的怀抱道:“妳想的美,那麽容易就想让我破戒,我可不像妳那些夫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勾了魂,现在又被妳无情抛弃,真是好可怜的。”
“那是她们自找的,妳要是知道缘由,只怕妳也气死,我也不好把事情跟妳讲,那些汙言秽语岂是妳能听的。”
我向她解释道。
碧如叹了口气,正要说什麽,忽然外面有小厮跑来道:“稟告老爷,姚夫人那边哭着非要见妳一面,小的们怎麽也拦不住,妳是不是出去见她一面。”
我摇摇头道:“不见告诉姚珊,让她死了这条心。她既然喜欢玩,我放她出去玩个够,大家两不相欠,岂不是很好”
这时我听见外面赵欣大声道:“哭什麽哭,难道离了他妳就活不成了有手有脚的大不了重新闯蕩江湖,妳我二人从此结伴,杀尽天下负心汉。”
闹腾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家裏终于安静下来,只见四处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一场浩劫,下人们正忙着打扫狼狈的家园。
一下子走了这麽多人,家裏空空蕩蕩的十分安静,我坐在走廊看着一切,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当天晚上,我次睡了一个完整而没有噩梦的觉。
早上一醒来,神清气爽,叫来小厮打听张提欢的状况。
那小厮说自从张提欢的尸体被挂在集市上示众,一时万人空巷,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受害者用刀将他的肉割成小块生吞下去,没一会就成了一架骷髅,他的脑袋也被掏空了,被人填了大粪在裏面,挂在城门口示众,大家都称赞中原大侠为民除害。
我预料到民众会很愤怒,却没想到这麽愤怒,可见张提欢作恶多端,死后竟然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下也就不再多想,从抽屉裏拿出一卷大明地图,在桌子上展开来。
最近我其实一直在关心天下局势,李自成、张献忠二贼攻城略地,尤其是李自成,裹挟民众百万之巨,竟然将洛阳攻打下来,生擒福王朱常洵,民间盛传李自成将其放在大锅裏活烹,剁成肉糜杂以鹿肉做成所谓的福禄宴,以至于天下震动,贼军声势浩大,响应者遍及大明。
尤其是我听说许多武林门派也混入贼军之中,甘为李自成马前卒,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富户被屠戮殆尽,贫民被裹挟一空,像我这种富户,一定是他们重点对付的目标,若是不早做打算,将来贼军一到,就算我能及时脱身,父亲留下的基业也不能轻易抛弃。
想到这裏,我又将赵府地图拿了出来,用毛笔在四周写写画画,不久,上面就被我画满了城墻、沟壕、箭楼、拒马等防御工事,我计划在一年时间内,将赵府改造成赵家堡,至少要让贼军路过时不敢轻易来攻。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召集了全县最好的工匠进行反复商讨,算起来木料、石料、人工等费用加起来要二十万两银子,一下要将我的家底掏空,这还只是最低预算,不过我也不在乎了,用了七天的时间敲定了工程图,这个时候左向阳也正好从县城裏带来许多壮丁,我挑中其中一百人作为乡勇进行作战训练,其余的则作为修建赵家堡的苦力。
不过人手还是远远不够,我又雇佣了附近的佃农子弟约有千人,开始轰轰烈烈的建堡行动。
一时开采山石的,伐木的,制作防城器械的,打地基的,挖护城河的,运输材料的人充斥着赵府,这时我的家丁和护院就作为监工拿着鞭子监督苦力们,三位夫人则退居到内院,每日在账房进行材料核算,账单清理等文职工作,算盘打的震天响,我作为总负责人,则是每日在总工程师的陪同下巡视工地,一切都变的忙碌而充实起来。
这时候碧如也来告辞,说是待的时间太久,应该回到庵裏继续修行,我留了几次留不住,只得放她回去。
一直到十二月下旬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说岳父家在南迁过程中遭遇大股流贼,至今生死不明,我惦记着岳母、沈雨和三位姨娘,于是骑马带着百来号壮丁去援救。
走之前将所有家务托付给蒋英和罗蕓,这些日子二女也展露出治家才华,我也就放心让她们去做事,尤其是罗蕓,她十分感激我不计较她已经失贞的事实,做起事来格外卖力。
当然我也留了个心眼,家裏的仆妇、家丁、丫鬟都安插了我的眼线,一有什麽情况不对,就会向我打报告,这些人身份隐蔽,都是领我亲自发放的双份月钱,我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我领这一百个壮丁出来,主要是为了让他们见见鲜血,以免日后与流寇作战的时候会惊慌失措,这些人衣衫褴褛,武器也都是一些简易的竹矛,尽管如此,打一些小股流寇足了,也没什麽后勤保障,每人只带了五天的干粮,指望着遇见土匪之后,能缴获一些战利品,就食于敌,如果一直遇不到土匪,那就只好沿路购买粮草。
只是现在因为流寇闹的兇狠,粮价腾贵,只怕是有价无市,我心中有些担忧了起来,只怕自己这次出兵,没有缴到土匪,反而因为买不到粮而抢劫百姓,自己反倒变成了流寇。
谁知才行军两天,我们就遇见一些哨骑,也不知是那支部队的,不停地靠近我军进行哨探,命人去追赶,他们远远放了几箭就跑了,待部队收回阵脚,这些哨骑又围绕过来,我又没有骑兵,只能任凭他们抵近侦查。
这些哨骑都是黑盔黑甲黑披风,手中持白腊枪,腰间挂小弓,装备精良,弓马娴熟,与明军风格不大相同,只怕就是响马。
真是运气不好,一出来就遇见这麽精锐的响马,我这一百人根本不够看的,就在我犹豫撤军的时候,前面一声炮响,只见一面高大的锦旗高高升起,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秦”
字,接着拥出一队人马,渐渐向我军靠拢,四周也有铁蹄声响起,我向四处张望,只见四面八方也出现了许多骑兵,带出滚滚滚尘土,将我们前后左右的路都给堵住了,看来对方不但武器精良,连人数也超过我们。
我分明看见手下的这些壮丁身子打颤,有人连竹矛也握不住了,瞪大的眼神看起来如此惊恐,随时都会处于崩溃的状态。
我虽然没读过什麽兵书,但也知道现在境况紧急,若是我们结阵持矛据守,造成对方伤亡,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丢弃武器逃跑,除了我之外,步兵能跑的过这些骑兵最后的结局不过是像兔子一样被人到处围捕猎杀。
我挥鞭大声吼道:“大家不要慌乱,区区响马,乌合之众,结成四方阵,拒马迎敌”
一声令下,只见队伍一片混乱,由于时间匆忙,这些壮丁根本没训练多长时间,平时锻炼的时候还勉强能结阵,现在却乱成一团,任凭我挥着马鞭抽打,也丝毫不起作用。
看这个样子,只怕还没接敌,这些人就会崩溃四散,当初我也想的太简单,打土匪的时候只需我一人沖进去乱砍一通,擒得土匪首领,对方士气一落,就可以趁机掩杀过去。
现在看来,对面响马如此精锐,似乎还有不少高手,我一人沖进去砍杀,只怕会被困在裏面走不脱。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对面骑兵裏沖出一人,拿着一面令旗来到我军阵前,只见他威风凛凛地向我吼道:“对面的土匪听着,大明镇国将军、左都督、钦赐一品诰命夫人秦将军奉旨讨逆,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只等刀斧加身后悔莫及也。”
原来是官军,我听了长吐了一口气,连忙打马上前道:“军爷误会了,我乃赵家堡堡主赵羽,听闻亲人遭遇土匪,所以才纠集乡邻前往救人,未曾想遇到妳们,实在是一场误会。”
那传令兵态度倨傲,上下扫了我一眼,昂首道:“既然没有旗号,管妳是谁,见到秦将军的队伍,都得丢下武器乖乖投降,是匪是民咱们秦将军自有判断。”
我低头想了一回,此时官军比土匪还兇恶,由于朝廷发不出饷银,往往杀良冒功,不过这位秦将军想必就是秦丽君,此女所领军队号为白桿军,多次大破流贼,战功卓着,本来在苗疆一带镇压奢安之乱,后来又被调往关外与建奴作战,也是屡立军功,连崇祯皇帝也在崇德殿亲自接见,可谓本朝仅有的一位巾帼英雄。
她的队伍向来军纪严明,所过之处秋毫无犯,这样的主力军队应该在关外守御国门,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这裏,我还没有造反的打算,也没实力与朝廷大军对抗,连忙下马投降,后面的一百壮丁见此,也松了口气,纷纷丢下手中的竹矛。
看样子要是我再不投降,他们手中的竹矛将刺向我。
那传令兵见此面色稍霁,向我冷笑道:“既然妳如此知趣,我这就回报将军。”
说毕拍马离开阵前,四周包围我们的骑兵也将手中的白蜡桿朝天,看起来也放松了许多。
去了没多久,忽然一声娇叱传来:“兀那贼子,怎地如此没有骨气,两军相遇,兵戈未动,竟束手投降,好生没趣”
我定睛一看,只见对方阵中沖出一员女将,白衣小铠,披绯红披风,戴凤翅头盔,细腰束红菱,手持红须长枪,傲然向我沖来,离我五丈远的时候,勒马而道:“妳若想投降也罢,先过了本将这一关。”
我连忙上马,向她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我乃秦将军帐下游击将军、左前锋秦丽华,妳是赵羽是吧,不管妳是贼是匪,可敢与我一战无论胜负,我都放妳一马倘若不敢过招,我即遣大军掩杀过来,将妳们杀的一个不留。”
那女将说完冷笑连连,看样子十分自傲,似乎吃定我们是不堪一击的流寇。
我何曾受过如此戏弄,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当即持剑道:“既然如此,赵某不敢不从”
话音刚落,那秦丽华拍马挺枪而来,我也仗剑拍马向前,两人越沖越近,这个时候她的长矛在马上占有极大的优势,再加上马匹速度快,来势惊人,无论穿几层铠甲,被这枪头扎中就是个透心凉。
然而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拿一把短剑和她对沖,两马相交之前,我迅速从马背跳下,一个滑铲,来到她的骏马胸前,头和肩膀同时往上一靠,登时将她连人带马顶的飞了起来,随后那马摔在地上,四脚朝天。
她显然十分惊诧,在马儿摔倒之前连忙从马背上跳下,稳稳落在地上,随后挺矛笑道:“好贼囚,没想到还有些本事。”
说毕,人影一闪,已沖到我面前,长矛点出几朵影子,刺向我胸、肩、腿三处。
我凝气静神,听风辨位,剑锋向前,正好点中她的矛尖,她的长矛登时被压的弯了起来,而我的短剑因为灌注了真气,仍然笔直地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她几次想将矛头挪开,然而我的剑锋却如磁铁般将矛头吸的牢牢的,可谓进退不得,她焦躁起来,舌绽春雷,弃矛在地上几个翻滚,一双匕首寒光乍泄,接连刺向我下盘,来势极快,逼得我连忙撤剑格挡,只听砰砰乱响,她接连使出峨眉派蝶刺式、燕击式,身法灵活,招式极快,若是反应稍慢,身上就会被那匕首扎出十几个窟窿来。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剑花乱颤,连削带刺,与她战成一团,这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叫好声络绎不绝。
不知不觉已打了一百个回合,她娇喘声渐大,粉脸通红,似有气息不稳的痕迹,我连忙冷笑道:“这就不行了,我才刚开始呢。”
她脸色略带惊奇,显然没想到我这个土匪头子居然能压制她,一时手影颤动,几枚飞刀已至眼前,我冷哼一声,宝剑横扫,叮当乱响,将那飞刀打落在地,刚刚收招,她已至身前,匕首舞的飞快,接连刺我要害,不过往往连衣襟都粘不了。
我不再想同她玩耍,散出护体真气,这时她的匕首已经插向我的眼睛,我用双指一夹,稳稳将她刀刃夹住,而她另一只手的匕首已到眼前,我不退反进,身体往前一撞,登时将她撞的七荤八素,那匕首也应声掉地上。
我趁机很快捏住她的命门,将她往我身上一拉,整个人就撞入我怀裏,娇躯香气扑鼻,柔软无骨,贴耳对她低语道:“趁这个机会让我投降,不然妳以后就没脸带兵了”
说毕将她放开。
她瞪了我一眼,红着脸没好气地道:“谁要妳让我的自作聪明”
我连忙向她拱手道:“秦将军果然武艺超凡,赵某甘拜下风”
说这话时,我故意扯开嗓子,还夹带了一些内功真气,声音蕩出去老远,让整个军队都能听见。
一时所有骑兵都抖枪大呼:“小将军威武小将军万胜”
呼声震天,起码有千人之多。
秦丽华挥手向众人致意,又瞪了我一眼小声道:“算妳识相,不过别以为妳让了我,我就会一直感谢妳。”
“赵某还有要事,就此别过,将军若是有空,就来我赵家堡逛逛,虽说没啥可以招待的,但是可以加深军民鱼水情,也让本地百姓都知秦将军不但决胜千裏,武功高强,而且还是爱民如子的好将军。”
我嬉笑着说道。
“呸妳那破宅子谁稀罕去”
赵丽华说毕,将地上的马儿扶起:“不过妳打伤我马儿,我要妳给它好吃好喝招待着,直到养好伤为止。”
“误伤将军龙驹是赵某的疏忽,别说养马,就是养头龙也是应该的。”
我笑道。
“我一定令人奉上精细粮草,每日梳毛、遛弯、清洗、换蹄、照顾的比闺房大小姐还要仔细,还给妳的时候保证变成一头肥马”
秦丽华听我这麽一说,噗嗤一笑,一时娇颜绽放,眼角含春,那还有方才英武的样子,继而又用大眼睛瞪我道:“油嘴滑舌一个月后我来取马。”
我听了拱了拱手,见那马儿伤了后腿,走路略显瘸腿,应该不怎麽严重,于是令人将伤马牵走,正要打马离开,忽然有传令兵打马过来道:“奉大将军军令,带赵义士到帐中会面”
说毕拱手道:“赵义士,请吧。”
我只得点了点头,又回头吩咐那些壮丁道:“原地休息,不要与官军发生沖突,去去就来。”
秦丽华笑道:“妳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让妳轻易见到姨娘,正好我也要去,咱们一起走吧。”
“恭敬不如从命”
我正色道:“秦大将军天下闻名,居然是妳姨娘,而妳又这麽厉害,秦家女人果然个个都是巾帼英雄赵某十分钦佩”
秦丽华笑道:“少油嘴滑舌了,等会见了姑妈后,可别这麽嘻嘻哈哈,她最讨厌轻浮浪子,一个不小心,妳的脑袋可就危险了。”
刚才还想要我的脑袋,这麽快就关心我的脑袋噫这个小娘皮有意思。
“赵某乃一介草民,相信秦大将军不会为难在下,不过妳也姓秦,秦大将军也姓秦,叫起来难免使人难以分辨,不如这样,以后我就叫妳丽华如何”
我笑道。
一般都是亲热的人才能这样,原以为她会愤怒,没想到这小娘皮却红着脸道:“我跟妳才刚认识,这样叫不大好吧,军中都叫我小将军。”
“好的,丽华”
我笑道。
她脸色越发红润,大眼睛忽闪了几下,瞪了我一眼,算是默认我这样称呼了。
一路上我又问起她们在此的缘由,原来白桿军本来在山海关抵抗建奴,后来粮草不济,又加上白桿军严肃的作风和关宁军那些兵油子大不相同,双方相处的并不融洽,白桿军于是军心不稳,许多士兵思念四川老家,皇帝怕惹出兵变,只好令秦丽君带着白桿军回川,顺便在沿途剿匪。
这支军队正好路过本县附近,粮草告急,县令怕士兵作乱,于是闭城不纳,秦丽君无法,只得分出五六支队伍四处剿匪打些军粮,秦丽华就是其中一支,她恰好就遇到了我,还把我当成待宰的肥羊。
此时这头肥羊却乖乖地来到了他们的中军大营,不知性命如何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军营,只见白桿军果然非同凡响,安营扎寨攻防兼备,巡逻放哨井然有序,我们过了好几道关卡,靠着秦丽华的腰牌才畅通无阻。
中军大营在营地的正中央,一面大旗迎风飞舞,发出烈烈声响,铁甲守卫也跟着多了许多。
进入大帐后,我头也不擡,弯腰跪下道:“草民赵羽,拜见秦大将军。”
“赵义士不必多礼,听闻赵义士乃江湖中人,师出紫英派门下,难怪练的一身好武艺,连我们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都拿妳没办法。”
秦丽君一身便服,穿御赐金凤朝阳襦裙,乌油的头发高高挽起,斜插一支飞凤钗,显得雍容华贵,长相与秦丽华有些类似,都是鹅蛋脸,柳叶眉,鼻子高高的,嘴唇微翘,肌肤粉白,让人见之眼前一亮,只不过她已经四十岁,看起来才像三十,略显成熟,而秦丽华则青涩了许多,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她果然心思缜密,一定派人去查了我的底细,才会将我带到这裏来。
我连忙点头道:“承蒙大将军谬赞,草民方才明明已经输给了秦小将军。”
“妳别谦虚,方才我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是丽华太过孟浪,妳为了照顾咱们丽华的面子,所以才会认输,所作所为正是名门子弟的风範,当年我与廖续琴在九华山也见过一面,他为人就比较正派,收的弟子也如此优秀,可见紫英派有今日显赫的地位,也是有原因的。”
秦丽华一通夸赞,我摸不清脑门,只得连声答应着。
秦丽华在旁边听了,连忙跑到她身边撒娇道:“不兴姑妈这样长外人威风,灭自家威风的。”
她转而慈和地笑道:“败了就败了,我又没说妳什麽,妳不是成日裏喊打喊杀,灭了几个土匪窝,就扬言要圣上封妳做参将,这回遇到硬骨头,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说毕她又对我严肃道:“可惜紫英派只有一个,而如今的武林,败类充斥,狼心狗肺之徒比比皆是,曾经那天下大帮的丐帮,如今也成了流寇一党,另外还有华山派、唐门、青城派也纷纷向流寇示好,认为大明不久将灭,我看未必,这些年朝廷虽然势弱,然而张、李二贼只知流窜四方抢掠,裹挟八方饑民攻城,看似声势浩大,其实根本是一群乌合之众,一遇到纪律严明的军队,很难抵挡一合之击,这世上岂有草头天子他们也不想想这个道理。”
我听她说教了一通,还是一头雾水,就连秦丽华也不知何意。
她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只要朝廷能稳住局面,流寇不久将灰飞烟灭,大明江山稳固如初,赵义士若是认为我所言非虚,应当鼎力支持官军,毕竟流贼最恨妳这样的富户,这几日我军中粮草已然不多,希望赵义士回去之后,发动当地富户募捐粮草,官军也好为妳们扫清流寇,这是一件双方都获利也是功德无量的事,不知赵义士意下如何”
绕来绕去讲了那麽多大道理,原来在她们姑侄眼中,我还是一只待宰肥羊,看着两位美女可怜兮兮的眼神,我的心针扎一样痛,现在身在人家军营之中,一言不合就会脑袋掉地,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含泪道:“这是应该,大军需要多少粮草,能否报个数”
只见秦丽君竖起一个指头看了看我。
我连忙道:“一百石”
秦丽华在旁嘟囔道:“傻子一百石还不够一天的口粮,姑妈说的是一万石。”
“什麽”
我吓得当场摊到在地。
“这怎麽可能,现在粮价腾贵,一石二十两银子都买不到,我到那裏去筹粮”
秦丽华见我如此狼狈,登时笑出了声,被她姑妈瞪了一眼,这才正色闭嘴,不过我还是看见她蠕动着嘴无声地道:“活该”
秦丽华见我这样子也是强忍着笑道:“赵义士无需慌张,一万石粮草的确是为难了妳,不过我给妳指个去处,妳毕竟熟知本地消息,要是妳觉得那户人家在本地为富不仁,或有欺男霸女的恶行,妳大可以打着我的名号去强征粮草,若是强征不成,我自然会带着兵马过来协助妳办事,这样妳的担子就松了许多,我也不会为了军粮而骚扰老百姓,大家都过好日子,妳觉得怎麽样”
不会吧,要是县裏的乡绅知道我为了巴结她而出卖他们,我在本地根本就没法混下去,她倒是属于客军,吃干凈抹完嘴就走,我还要在本地长期混下去的,这主意实在是不好,不过想来想去也确实想不到其他办法,最后灵光一闪,脑子裏出现了三个字怀恩寺这些和尚凭着香火钱捞的比大财主还多,一个个猪头肥脸的,最重要的是跟我有血海深仇,我一直想动手却惧怕他们巨大的势力,如今这秦丽君从天而降,一夜之间让我可以调动朝廷的军队扫除一切,看他们这次还往那裏跑不过说来也挺悲哀,没想到朝廷穷到已经如此地步,不然依照秦丽君的脾气,不逼到绝路,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点子,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想到这裏,我精神大振,一口应承了下来,拍胸脯保证一定给他们找个又富又恶的大户。
姑侄二人闻言均是一喜,那秦丽君又道:“不过妳可别诓骗了咱们,要是后来我发现这大户其实是良善人家,妳就是逃到九华山,我也要当着廖续琴的面取妳脑袋。”
我连连点头应是,秦丽君松了口气,又笑道:“既然如此,一切都说定了,我先差遣丽华率一千人马跟随妳行动,妳只管咬出恶户来,军事上则必须听丽华的指挥,军中出入不便,我先给妳个参随的腰牌,妳们两个尽快行动,尽量不要骚扰普通百姓,也别冤枉杀人,军法如山,如有违反,不管妳是廖续琴的弟子还是我的侄女儿,一样严惩不贷”
秦丽华见她这麽说,收起嬉笑的样子,正色来到我身边,与我一同跪下,接受了她从手中抛出的令牌。
从中军大帐出来后,看着秦丽华不停地抚摸着军令,我连忙道:“这令牌给我看看,长这麽大还没见过呢。”
秦丽华得意地将那令牌在我面前展示了一番:“军令岂是儿戏,有了这个玩意,一千多人都得听妳指挥,生杀大权都操弄在手,羡慕吧,有能耐妳去问姑妈讨一个来。”
我撇了撇嘴道:“有什麽稀奇的,改日我自己造一个金子做的,比妳这个亮堂的多。”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军营,我又对她道:“今番出来就是为了去救我岳父他们,妳既然可以调动一千人马,不如顺道解救了他们,再作打算。”
秦丽华道:“既是救人,当然愿意,不过军队一动,黄金万两,这人吃马嚼的,一天就耗费惊人,妳愿意出钱的话,我当然同意。”
又是讹诈,赤裸裸的讹诈,不过最终我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我对那一百个壮丁实在是没有信心,不过我也不是任凭人讹诈的主,又对她道:“粮草我可以供应,不过妳那些属下个个都很勇猛,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替我训练一下我那些手下,让他们在将来遇到土匪的时候也好应对自如,多出来的人手也可以帮我建设一下赵家堡,现在正缺人手呢。”
秦丽华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大笑道:“妳们这些土财主,让妳们出一点钱,想方设法就要赚回来,真是比生意人还精。”
我大呼冤枉,向她猛吐苦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吧。我虽然有良田万亩,但是收租容易吗那些佃户可都不是好惹的主,一个不好就要集体罢工,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返工。平时还要兴修水利,建桥造路,那都是白晃晃的银子,谁家死了个人,办个丧事,也要红包随礼,县裏要做什麽事,个要我们捐钱捐物,不捐还不行,会被集体抵制,完了每年还要缴税,各方人物必须打点到位,这银子就没剩多少,每逢大灾之年还要收容难民,建窝棚、做粥饭,就这样还被那些穷鬼天天指着鼻子骂为富不仁,真是天理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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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丽华显然在军队呆久了,对人情事故有些迷茫,被我一番话唬的一楞一楞的,瞪着大眼睛感叹道:“原来做财主也不是那麽容易,还得应付这麽多人,这麽多的事,以前我单以为财主老爷都卧在家裏抽烟,专等别人送钱上门呢,既然妳也不容易,我告诉姑妈咱们以后打土匪缴获的一些财宝也分妳一些。”
我连忙摆手道:“我的姑奶奶,谁稀罕妳那些财宝,这年头妳就是有金山银海都不值钱,粮食才是最要紧的,要是以后打下粮库,有多余的妳分我一点就谢天谢地了。秦丽华连忙点头道:“也行,我会跟我姑妈讲的,妳要训练护院家丁,我也会安排人手,教一些基本的作战阵型和行军口令,应付小股流寇足也,不过妳武功那麽高,是怎麽练成的,像方才那招用手指夹刀,又快又準,让人进退不得。
“我笑道:“也没什麽技巧,我十二岁拜入师门,练了将近二十年,才略有小成,在师门之中算是天分垫底的,我看妳资质还行,若是拜入紫英派,十五年必定有成。
“秦丽华当即摇头叹道:“要这麽长时间难怪妳那麽厉害可惜我身为朝廷命官,是没法拜入江湖门派的,所学峨眉派的武功也是姑妈教我的,她早年是峨眉派弟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才被迫离开师门。
“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若是有空,我也可以指点妳一招半式,虽然用处不大,艺多不压身,不知妳愿不愿意“秦丽华拍掌欣喜道:“那行,不过事先说好,妳年纪这麽轻,我可不会叫妳师父。
“于是二人一边走一边讨论起功夫来,我发现眼前这女孩虽然有些军人的傲气,其实单纯的有些可爱。当日计议已定,秦丽华点起一千人出营,加上我带来的一百壮丁,一共是一千一百人的队伍,辎重辅兵就占了七百,剩下的四百人才是真正的战兵,保险起见,还有三门红衣大炮也被带上。岳父一家被围困在两县交界处的七绝山,这儿盘踞着多股土匪,其中最大的一支有五千人之多,号称义匪,专做劫富济贫的勾当,女匪头子严玉喜在江湖中也有一些声威,去年到今年已经有十几户富户被洗劫一空,本县父母官头疼不已,一旦差人捉拿,他们就逃到隔壁县,隔几个月等风声松了,又偷偷溜回来,势力越坐越大,连匪窝也修筑在七绝山险要之处,易守难攻,危害不浅,本地官兵缴了几次也没吃到甜头。当日我和秦丽华赶过去的时候,岳父一家已经被他们擒获,逃出来的家丁告诉我岳父已经身受重伤,其余人更是生死不明。那严玉喜败退过几次本县的官兵,此时见官兵来剿,并不逃跑,反而在山口拉开阵势迎战。秦丽华第一次见到这麽嚣张的土匪,战意大起,也让四百战兵列成阵势,击鼓前进。在此之前她也派了传令兵去说降,不过迎接我们的是一阵箭雨,那传令兵险些没逃回来。白桿兵果然与其他明军不同,军阵严谨,行进中也保持整齐的步伐,号角声响起之后,人人木盾向上,迎接对方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待到离对方军阵约有五十步的时候,那帮衣衫褴褛的土匪终于沈不住气,有的持着大刀,有的用铁锤,还有的用粪耙,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有,怪叫着一窝蜂沖向整齐的军阵,如同倾泄而下的洪水沖向坚硬的巖石。我和秦丽华勒马在高处观看战局,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见乱糟糟的土匪刚沖到军阵前,白桿军大喝一声:“虎“整齐的长矛忽然从军阵中展开,如同刺猬一下炸了毛。那帮土匪登时被刺的人仰马翻,不到一刻钟,丢下如山的尸体如潮水般往后退。秦丽华见此手一挥,埋伏在白桿军左右的骑兵一拥而上,怪叫着追上溃逃的土匪,如雄鹰搏兔,很快将对方杀的干干凈凈。有时候胜利就是来的这麽容易,毫无军阵可言的土匪遇到大明正统军队就如鸡蛋碰到石头,难怪秦丽君对剿灭李自成、张献忠这麽有信心。可惜豢养这种神勇的军队需要耗费大量白银和粮草,连年的战事让大明已经被掏空了底子,未来到底如何还有待观察。我认为胜利就在眼前,兴奋地连声高呼万胜,谁知其他人都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获胜的喜悦感,只有我一个人大呼大叫,搞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秦丽华见我吃瘪,一直沈着的脸终于露出笑容,指着溃逃的土匪对我道:“这些土匪衣衫褴褛,一看就是新加入的农民,往往被土匪当做试探官军战力的炮灰,真正的老匪还没出动呢,他们见我们势大,这会子一定都龟缩在进山的险要关隘之中,居高临下就像钉子一样难以拔除,妳别高兴的太早。
“果然隔行如隔山,她这番话更凸显出我对军事一无所知,看来以后我也要多看看兵书。秦丽华又下令撤军,在山下安营扎寨,看样子要做长期準备。我不解道:“为何不趁着敌人新败一拥而上“她笑道:“土匪跟流寇一样,往往看形势不妙,就会四散逃跑,我现在让军队把守各处要道,就是防止他们走脱,还有强攻关隘会造成严重伤亡,咱们得等一等红衣大炮。
“我还能说什麽一切听从指挥而已。此时一帮军官拿着地图走入帐中,正要和她商议战事,我立在一旁也没用,只得走出军帐,去教导我那一百来个壮丁,要求他们对白桿军的一切都要多学多看,入夜之后,我躺在军帐裏陷入沈思,也不知岳母、沈雨和沈雪等女眷有没有遭到土匪的侮辱,就算救出来之后,将来该如何安置她们脑子裏一片混乱。睡到半夜,忽然外面喊杀声大起,连忙披衣跑出去看,只见营地裏灯火通明,各处人马来来往往,拿着腰牌进入中军帐营,只见秦丽华正端坐着与一群将领商议战事,不时向各处下达命令。看见我来了便笑道:“把妳吵醒了,不过是土匪夜袭而已,已经被挡回去了,我料到他们有此一招,所以吩咐各处哨岗多点火把,想偷袭我可没那麽容易,妳尽管放心回去睡觉吧,养好精神明天準备总攻。
“我笑道:“已经醒了,还怎麽睡下午没事的时候我到处乱逛,发现一个好地方,妳要是不忙的话,不如跟我去看看。
“秦丽华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也对,成天呆在帐篷裏,人也给憋坏了,现在已经没啥要紧事,我就跟妳出去走走吧。
“于是对着手下嘱咐了几句,披上厚厚棉袄,与我一同出账。当夜月色如水,各处还残留着厚厚积雪,冷冽的寒风吹过来,让人精神一震。秦丽华与我一前一后骑马往山上走去,走没多远,山路就格外崎岖,只得下马牵马而行。”
到底是什麽地方,远了我可不想走。
“秦丽华笑道。”
去了妳就知道,真是个好地方,我都想定居下来。
“我朝她笑道。”
是吗“她说道:“妳马鞍上挂着两双大木刀鞋做什麽用““费了我好一番功夫才做成,妙用很大“我说道:“一会到了地方妳就知道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惊起一群群夜鸟扑棱扑棱地飞起,又有许多积雪从树上落下,两人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许多积雪。最后我们翻过一个小坡,眼前忽然开阔起来,只见半山中间一个大草原,一个结了冰的湖泊镶嵌在其中,在月光照耀下,湖面反射出绚丽的月光,两边的悬崖也都挂满了冰川,湖光反射的亮光,照的冰川也熠熠生辉。”
哇,这地方果然好美,咋一看还以为是在蓬莱仙境。
“秦丽华惊叹一声,继而放开缰绳,一路往湖边跑去,沿路留下她欢乐的笑声。我跟在她身后,一边跑一边道:“小声点,呆会引发雪崩可就不妙了。
“她跑到湖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裏空气可真好,本来我想唱首歌的,听妳这麽一说,还不敢唱了,引发雪崩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笑道:“小声唱应该没关系。
话说妳们四川有什麽民歌,唱来听听。
“她立即来了兴致,跟我介绍什麽'峨嵋春晓'、'剑南小调'、'锦官夜曲',都是我没听过的新鲜曲子,说毕还哼了起来,带着浓浓的蜀地方言,委婉动听。唱完一曲之后,我拍手叫好,她的眼神却落寞起来,淡淡地对我道:“出来这麽多年,每日裏见的都是尸山血海,吃的都是又冷又硬的干粮,可是国事却愈加艰难,都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是个头,我真的好想老家。
“说毕两行清泪从眼眸中流出来。我想她一个女儿家,正直花样年华,却干着男人们的苦差事,心中越发敬佩,连忙劝道:“这次圣旨终于让妳们回家,若是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就会回去,妳还想那些干嘛“她抽出帕子拭泪道:“回去还不是要打仗,那张献忠一直在四川流窜,也不知把老家给祸害成什麽样子,要是被我遇见,一定生擒此贼,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摇头道:“今天就别讲那些扫兴的事,妳刚才问我为什麽带着两双木刀鞋,现在明白了吧,我来之前试探过,这湖水结冰很厚,咱们正好在上面冰嬉,我家花园裏也有这样的湖,每年结冰之后,我都会穿上木刀鞋冰嬉,可好玩了,不知妳会不会“秦丽华摇头道:“不会,从来没学过,不过说到冰嬉,东北建奴特别擅长,有时候我见他们穿着长板鞋在雪上滑来滑去,来去如风,我军在雪地裏深一脚浅一脚的,怎麽也追赶不上。
“我点头道:“其实我家就是沈阳那边的人,后来才迁过来的,在北方几乎人人都会雪嬉、冰嬉,不过现如今沈阳却被建奴占了,改叫什麽盛京,也不知什麽时候我们才能收回来,如果妳不会的话,我正好教妳,可好玩了,还能锻炼身体。
“秦丽华笑道:“那妳可把我扶稳了,摔痛了我可要拿妳出气。
“说毕,两人蹲了下来,我拿着木刀鞋套在她的绣鞋上,她已经羞红了脸,低着头不发一语。我心裏也是一蕩,看着她的绣鞋如此小,于是问道:“难道妳行军打仗也裹脚就不怕不方便杀敌吗“她羞意更浓,推开我道:“难道人家天生小脚不行“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了小脚而裹布,忍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难,她却天生如此,让那些女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嫉妒成什麽样子。两人好不容易套好木刀鞋,我带着她小心翼翼在冰面上滑行着,她一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捏的生疼,不时还发出尖声惊笑。”
不要紧张,放松腰部,身体前倾,不要怕滑倒,慢慢的滑,就这样,动作幅度不要过大。
“我耐心地教着她,不知不觉两只手已经扶在她的腰间,她只顾着地面,却也没说什麽。我推着她往前滑行,谁知才刚滑了没几步,她一个趔趄,身子就开始摇摇晃晃的乱颤起来,也不顾男女之别,回身就死死将我抱住,拉也拉不开。
我无奈地在她耳边道:“没想到妳血海尸山都经历过的,却怕这区区小湖。
“她羞红着脸不肯与我直视,我将她慢慢拉开道:“不要怕,有我在呢,怎麽会让妳摔倒妳只管往前滑,我会在身后一直守着妳。
“她这才松开了抱住我腰间的手,慢慢转过身去,颤颤巍巍地向前移,不时还回头看我在不在。我看了心中不觉好笑,这那裏还是那个在白天那个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的女将军分明就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啊。想到这裏,我滑到她身后,用力往前一推,她尖叫一声,向前滑出老远,身子也跟着蹲了下来,我连忙喊道:“不要蹲下,给我站起来“她听了,只得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谁知脚下还是不稳,一个趔趄,身子就倒了下来,我连忙滑了过去,将她稳稳扶着,她也死死拉着我,两人在冰面上滑了许久,她仰头看着我,娇喘连连,用粉拳打我道:“谁叫妳突然这麽推人家的,刚才好险。
“我看她娇憨的模样,不由得动了情,低头吻向她,她见此粉脸扭向一边,娇笑着推开我。我追了上去,试图从背后抱着她,她一边躲闪一边娇笑连连:“不要啊,妳这个登徒子。
“我那裏肯放过她,拼力向前追,她回头看见我已经追上来,居然在冰面上接连做出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忽左忽右,让人怎麽也追不上。我笑着一边追一边道:“妳这不就学会了吗刚才比我还滑的厉害呢。
“她听我这麽一说,这才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尖叫,身子登时往地上一倒,我连忙上前去扶,然而被她这麽一带,也是失去平衡,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冰面上,滑出好远才停下。我们两个并排躺在冰上,谁也没想着起身,映入眼帘的是满天星星,此时显得如此低垂,仿佛伸手就能抓下来一颗。她娇喘着,吐出朵朵白气,感叹道:“真想老了以后就住在这裏,无牵无挂,就这麽一直躺着数星星,一直数到睡着为止。
“我笑道:“我也想在这裏建个湖边小楼,夏天就钓鱼,冬天就冰嬉,无忧无虑多麽好。
“她转过身踢了我一脚道:“不行,这个地方归我了,妳想修楼去别处修。
““那不行,这地方是我先发现的,若是妳想来住,我倒是可以优惠一点,每日五两银子。
“她噗嗤笑了起来,用粉拳打我道:“妳这个奸商,什麽时候都想着银子,好好的气氛都被妳破坏了。
“我却握住她的手道:“没错,我就是奸商,不过奸商夫人可以免费住在这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看了看我,笑容逐渐消失,最终抽出手来,背对着我道:“妳不知道,我已经订了亲。
“我听了心裏一阵失落,问她道:“订的是那户人家“她低声道:“是我姑妈的夫家唐家,不过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张献忠的贼军有没有打到他家,这次我回四川,若是没有别的缘故,就会和那唐公子成亲,虽然我们从未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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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妳当人家是什麽出的钱多就跟妳“秦丽华娇嗔一声,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稳稳地滑向岸边,看来她已经完全掌握冰嬉之术。我跟了过去,沖她解释道:“当然不是这样,不过出的钱越多越代表我重视妳啊。
““那也不行,才见妳几天,妳就想娶人家。
“她说着脱下木刀鞋一溜烟跑了,我连忙追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道:“我也不是要逼妳怎麽样,不过希望妳不要被一纸婚约给束缚住了。
“她挣开我的怀抱,迅速骑上马,回头看着湖泊,眼神分外留恋,喃喃自语道:“不如妳给这个地方起个名字吧。
“我点点头道:“这是我俩值得纪念的地方,不如就叫华羽湖,妳看如何““脸皮好厚,谁要跟妳共用一个名字“秦丽华娇笑着一甩马鞭,骑着马儿往山下跑去。第二天,那三门红衣大炮才迟迟来到军中,被人推马牵地在雪地裏挣扎,能拉到这裏已经很不错了。秦丽华见到大炮来了,方才松了口气,一声令下,白桿军纷纷拔寨而起,推着大炮一路往土匪窝攻去,那些坚守关隘城墻的土匪从没见过大炮,还以为是什麽巨弩,沖着白桿军嬉笑怒骂,眼睁睁地看着炮手装填铅球和火药,最后又看着炮手拿着火把将引信点燃,只听轰的一声,铅球飞了出去,却没有击中城墻,只是在山坡上弹跳了几下,不知飞哪裏去了。那些土匪笑的更厉害了,有的人还脱了裤子当场撒尿,气的秦丽华连忙转过身去。然而他们不知道这只是校準距离的试射,只听观测手大叫道:“正前方五十丈距离,擡高炮口三寸。
“炮手依言而行,然后用一个大筛子使劲刮擦炮管,将裏面的火药残渣清理完毕,然后再填装铅弹和火药,待一切完毕,拿着火把点燃引线,只听轰隆又是一声巨响,那大炮吐出一股火焰,炮身也随之往后一退,溅起一阵灰尘,这一回炮弹直接落在土墻之上,砸的石块乱飞,整个墻体也随之摇晃了一下。接着其余两门炮也先后开火,其中一炮直接落在城墻上的人堆裏,登时砸的血肉乱飞,哀嚎连连,方才还狂妄的悍匪立刻偃旗息鼓,纷纷低头弯腰躲避炮击。秦丽华十分满意,又指挥大炮发射了十轮,打的那城墻支持不住,终于坍塌了一角,露出一条路来,秦丽华令旗一挥,大军一拥而上,沖入缺口,裏面的悍匪只抵挡了一会,就迅速地溃逃起来。就这样,秦丽华用大炮平推而上,一日之间攻占了三道关口,至傍晚时,大军已紧逼到匪窝大寨,就在这时,我看见岳父全家被押上城墻,一个个被按在地上跪着,每个人身后都有拿着一把鬼头刀的儈子手,除了岳父奄奄一息之外,岳母、沈雨、沈雪和三位姨娘都吓的面如土色,哭声震动,一个青衣女子向我喊道:“赵羽妳不是想救妳岳父全家吗若是立刻退兵,我就立刻放人,大家各取所需。
“我连忙打马出阵,向那女子道:“妳就是严玉喜妳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伤及无辜,还有脸出来跟我见面早早放了人质,主动投降,或许朝廷能给妳个斩立决,免妳受那千刀万剐的淩迟之苦。
“那严玉喜冷哼了一声,向我喝道:“莫非妳如此大动干戈就是为了给妳岳父收尸那好,我成全妳“说毕就挥了挥手。那些儈子手正要举刀,我弃马从地上抓起一颗石子,灌注了刚劲内力,拼力扔了过去,只听闷哼一声,一个儈子手的脑袋被我掷出的石子打穿,身子往前扑倒,当场倒落在城楼之下。我大喝一声:“谁敢动刀,就是这个下场“众儈子手听了,立时楞在那裏,那鬼头刀横在空中,一动也不动,气得严玉喜大声喝道:“若是再不动手,我先宰了妳们“我心急如焚,打算放手一搏,暗运真力,一口气跑到城墻下,严玉喜慌忙大喊:“放箭射死他“一时城楼上箭如飞蝗,我不敢停歇,使出壁虎游墻术,以内力吸住身体不往下坠,在城墻上左挪右腾,晃来晃去,使弓箭手屡屡失去準头。待他们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登上城楼,立刻引来一大帮悍匪对我展开围攻,我持剑杀入人群,凭感觉一剑一个,只伤其脖颈,立时倒下一大片人。这时城墻下的白桿军叫好声震天,号角声也跟着响起,大军终于向着城楼发起最后的猛攻。
我凭着勇力连杀数十人之后,真气有些不济,转攻为守,不过周围已经没有人敢靠过来,一些悍匪只是躲在人堆裏嗖嗖放冷箭。正在此时,那边一声凄厉的哀嚎响起,我连忙看去,只见岳父、岳母、沈雪和三位姨娘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只剩沈雨一人在那边哭嚎,那儈子手已经準备向她砍去,我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支弓箭,提气猛掷过去,正中那儈子手右眼,他痛呼一声,倒下城墻。我连忙提气越过众人头顶,飞快来到沈雨身边,替她解去身上的绳索,刚解到一半,沈雨突然撞开我,惨叫一声,身子软软地倒下,我分明看见她背上插了一支白羽箭。
方才她撞我一下,正好替我挡了这支箭,我心裏又惊又怒,还来不及发作,又有数支箭射来,发出嗖嗖的破空声。我持剑挥舞了几下,拨开射来的利箭,看那射箭之人,正是土匪头子严玉喜,她见射我不中,气急败坏地丢下弓箭,持矛杀来,正跑到一半,只见一人从斜刺裏杀出,正好挡在她面前,我定睛一看,不知什麽时候秦丽华已经杀上城墻,后面跟了一大波白桿兵。她一边与严玉喜交战一边沖我喊道:“别管我们,快救下妳的人“我抱起沈雨正要走,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似在呼喊什麽,我连忙停下来静静听,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沈雪倒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嘴裏正在蠕动着要说什麽。我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扶起来,只听她呻吟道:“相公……对不起……。
对不起“一直不停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我泪如雨下,连声道:“我知道,已经原谅妳了“沈雪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又看看我怀裏的沈雨,终于闭上了眼睛。我连忙探她的呼吸,已经当场气绝,接着我又去看了岳母等人的状况,每人身上都挨了重重一刀,连脊柱都被砍断了,已经没有活口。我只得抱着沈雨从城墻上一跃而下,回到大营裏找军医给她拔箭。那些军医正忙着给一群受伤的士兵疗伤,没空理会我,我便拉着其中一人道:“妳要是没空,就告诉我拔箭的方法“那军医一边给士兵包扎一边把拔箭的方法说了一遍,又给了我一些消毒的草药。于是我抱着沈雨来到自己的营房,将她上衣除去,只见那箭插的极深,可能已经碰到骨头,我先餵她吃了一剂安神镇痛的药丸,然后又点了她的睡穴。见她已经睡的沈沈的,这才将那箭桿折断,拿出一柄小刀先在火上烤了一会,在伤口周围割了个十字口,登时流出滚滚鲜血来,我于是又用匕首插入伤口挖箭头,一时血肉模糊,巨大的疼痛将她从昏迷中惊醒,一时惨呼连连,吓得我连忙停下手来。谁知沈雨喘着气吼道:“姐夫继续这点痛我还能受得住。
“说毕从地上抓起一块木头咬在嘴裏。我只得继续拧动小刀,缓缓挖出硕大的箭头,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显然箭头被泡过马粪,这种情况如果不清理干凈伤口,伤者很快就会全身发烧而死。她身子一软,显然已经痛昏了过去,我丢掉箭头,将她扶正,又用小刀刮去伤口周围的碎肉,刮的白骨隐约可见,一时血流如注,巨大的痛楚再次又将她痛醒过来。她香汗如雨,又将木头咬在嘴裏,发出呜呜的痛楚声,看得我心痛不已,可惜为了救她命,还不得不用刀子一寸一寸地割肉。就这样她昏过去又痛醒来好几次,终于将伤口清理完毕,盆子裏满是黑血碎肉,又用烫红的匕首替她封住创口,发出滋滋的烤肉声,那鲜血终于停止溢出,她也再次被痛昏了过去。我用金疮药洒在伤口,取来干凈的棉布厚厚地包扎了一层,这才替她穿好衣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趴着。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想起沈雪临死那些话,不禁潸然泪下,我怀疑方才自己做的对不对,或许我应该劝秦丽华退军,可是打仗岂能儿戏,说退就退,如果扰动己方士气,那土匪顺势来个反击,不但救不出他们,反而会连累成千上万的性命,那种时候似乎只有强攻一条路可以走。想起秦丽华还在厮杀之中,我连忙收拾好心情,放下帐篷幔子,持剑重新沖向战场。只见那土匪寨子已经乱成一团,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我沖入战团,见到土匪就乱砍乱刺,耳边惨叫声络绎不绝,也不知过了多久,视野渐渐模糊,眼前所有的景色都失去了颜色,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沈沈,只是凭着本能挥动着手中的宝剑,一团团黏液溅在身上、脸上,也不知是血还是水,耳朵也嗡嗡乱响,似乎一直有人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多久,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似乎沖我大喊大叫,我却什麽都听不见,照旧挥动着已经麻木的肩膀。她最后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然后重重给了我一耳光,我被这耳光打的心神一震,这才回过神来,那种耳鸣的感觉消失了,视野裏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色彩,发现已经是晚上,熊熊燃烧的火把照的四周通红。眼前这人正是秦丽华,她沖我吼道:“妳疯了吗刚才差点伤到自己人“我见此松了口气,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在众人的惊呼中倒了下来。朦胧中我感觉被人擡了起来,也不知道擡到何处,接着又有人用热毛巾给我擦脸,再之后就陷入黑暗之中,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军帐裏,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低头一看,已经被人换了身干凈衣裳,想来众人见到我昏倒,所以才把我擡回军营疗伤,帐篷裏一股子中药味道,出了一会神,突然想起沈雨还有重伤,也不知恢复的怎麽样了,连忙站起来往外走。这时一个人正好往裏面走,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擡头一看是个丫鬟,点头一笑正要走开,那丫鬟却拉住我道:“妳醒来了可把我们小姐急坏了,长这麽大我还第一次见到她这麽关心一个人,特地把我从大营裏叫过来照顾妳,还给妳用最好的药。
“我楞着道:“敢问妳们小姐是“那丫鬟却道:“亏她那麽关心妳,妳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可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秦丽华妳总该认识吧,她就是我们家小姐。
“我拍了拍头,一直记着秦丽华是个女将军,却忘记她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只要是千金小姐当然得有丫鬟,连忙赔罪道:“多谢姑娘照顾,刚刚醒来,有些神誌不清,妳家现在小姐在何处战斗打的怎麽样了“那丫鬟道:“听那些当兵的说,已经平定了这边的土匪,缴获了不少金银粮草呢,我家小姐正在忙着清点物资,这回总算解了军中粮草的燃眉之急,姑妈那边总该放心了吧,这些天我看她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听她这麽一说,我也跟着放心了不少,于是拱手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丫鬟道:“我是跟小姐的贴身丫鬟,大家都叫我燕儿,妳以后也这麽叫吧。
“说毕又用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直到看得我心发毛,她才灿然一笑:“怪不得,怪不得,果然仪表堂堂,我们小姐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年纪大了点,而且家裏还有妻妾。
“我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岔开话题道:“妳们小姐平时都喜欢吃什麽“她嘻嘻笑道:“妳想打探情报我可不是那麽好打发的,再说我们家小姐早就订了娃娃亲,妳就是主意打的再多也没什麽用。
“这丫头真是难缠,我想起沈雨来,连忙向她告辞。她却跟在我屁股后面道:“那个沈姑娘伤的很重,我已经派人送回大营,那儿的杏林高手才能治好她的伤,若是放在这裏,只怕没几日就会加重病情。
“我连忙拱手作揖道:“多谢燕儿姑娘,那沈姑娘是我至亲,不容有一点损伤,还是燕儿姑娘想的周道。
“燕儿嘻嘻道:“妳一下子欠我这麽多人情,如何才还的清“我笑道:“改日我一定托人送上最好的脂粉和首饰,望妳能笑纳。
““谁没见过这些玩意儿,家裏一大箱子我用都用不完,我只想着小姐将来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夫君,这些年她一直在军中,外面看着威风,背地裏受过多少罪,吃过多少苦,只有我们这些丫鬟才知道,一般男儿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也没个倾诉的人,她又是个性子倔犟的人,认準的事很难回头,我看她对妳那样动心,不管妳们结局如何,妳万不可辜负她,欺负她,要宠着她,疼着她,她虽然性子野了点,毕竟是军人出身,妳多多包容就是,这样我们这些丫鬟也没白为她操心这麽多年。
“说毕她叹了口气。敢情这丫头为主子说情来了,也算是忠心为主,让我倍感敬佩。我连忙作揖道:“这是自然,何须吩咐,有燕儿姑娘这样忠心的丫鬟服侍,也是丽华的福气。
“燕儿又道:“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与别的主仆不一样,不过妳昏睡的这段时间,我听妳一直在梦中喊'我原谅妳了,别走',也不知对谁说,妳喊的那样伤心,肯定是那女子辜负了妳许多。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有人掀帘进来,正是秦丽华,她一眼就看见我,原本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显得那样熠熠生辉,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道:“妳终于醒了,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让大夫给妳瞧瞧。
“我连忙笑道:“让妳担心了,其实也没受伤,估计是那天有些用力过度,所以才会晕倒。
“她皱着秀眉娇嗔道:“妳还说,那天妳就像疯了一样,红着眼到处追着人砍,浑身上下都是血,只剩两个白眼珠子还在转,连我看了都有些害怕,要不是我一巴掌打醒妳,不知妳还要闹到什麽时候,我知道妳刚刚失去了那麽多亲人,才那样伤心,可是也要保重身体啊“说毕她用手摸着我的脸道:“还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打妳的。
“我拿着她手在脸上摩挲道:“傻瓜,打一下又算得了什麽,我还要给妳道歉呢,那天确实没控制住自己,让妳担心成这样。
“两个人只管说着话,也不知道什麽时候那燕儿姑娘已经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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