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韩星跟楚楚几番欢好后,天色已经全黑,楚楚要回自己的房间收拾细软准备离开,只有韩星一个回到素素的房间,只见双龙已经在等着自己,却不见素素的身影。
韩星问:“你们怎么在这里,素素呢?”
寇仲答道:“素素师娘被翟大小姐叫走了。”
韩星暗忖大概是准备离开的事宜,也就没有在素素的事上计较。又问:“事情办得怎样,遇到落雁了吗?”
“事情已经办成了。”
寇仲答道又把跟沈落雁相遇的事宜详细告知韩星,临了又道:“师娘她似乎已经察觉到师傅就在城内。”
韩星点点头没有太过惊奇,沈落雁也跟自己双修了好几次,会对自己有感应那也正常。又道:“我有个新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今晚跟着屠叔方离开,以你们跟屠叔方的武功应该没什么危险才对,等出了荣阳后你们便带楚楚和素素离开他们的大队,到附近的小镇等我,最迟一个月我就会与你们汇合。”
寇徐二人是知道韩星跟楚楚的关系的,也没有太过惊奇,又与韩星商量一下汇合的地点暗号之类的,便去找屠叔方。
半夜,韩星想着反正过几天就会再见面,无谓徒增那么多离愁别绪,也就没有去送行,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敲门声响,素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大哥在吗?”
韩星心里一惊:“素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一边想着一边开门迎素素进房。
岂知她门才关上,便搂着韩星痛哭起来,呜咽道:“大哥,大小姐走了!”
韩星才没空管那只非人生物走没走,他关心的是素素怎么没走,便问:“素素,你怎么没跟着他们一起走?”
素素一边抽泣一边道:“不是大龙头安排我们随第二批离开的吗?”
韩星恍然大悟,知道翟让已经信不过自己,故意留下素素牵绊着自己。没有素素,只有韩星一人的话,韩星将有着超高的机动性,来去自如什么人都留不下他。这种情况下,翟让自然不相信韩星肯留下来陪他跟李密拼命了,于是便留下素素作为韩星的牵绊。至于双龙,他们经验尚浅,韩星想都不想就知道肯定是被翟让用什么手法欺瞒过去了。
韩星虽然越发的讨厌翟让,但也不会在素素面前说他坏话,不住地好言安慰着。
素素双目微红道:“屠总管催得很急,她们昨天半夜就走了。大哥,现在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怎么她们走得那么急?”
韩星道:“时间上出了点问题,翟让的伤势只恢复个六七成,而李密已经攻下洛仓,其声威根本不是翟让能比。李密已经忍不住了,暗暗调来了自己的亲兵准备谋反,说实在我也不太看好翟让。翟让安排自己的女儿离开,显然也看出这点。”
“这么说大老爷有危险了?那该怎么办?大哥能帮帮老爷吗?”
素素急忙道。
“恐怕帮不了,这种事一个人的武功很难左右的,翟让有今天,只怪他不善权谋,更不会拉拢人心。”
韩星又道:“拿你来说吧,想来你也看得出翟让会收你为义女,根本就是想通过你来拉拢我。”
素素点点头,她是心思单纯不假,但不代表她就是笨蛋,这么明显的事她从最开始的激动冷静下来后,自然能够看得出。所以一直以来她仍以婢女的身份自居,一来对方本就没这个心,她也实在提不起心思以小姐身份自居。二来也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给韩星压力。
韩星续道:“用这种拉拢人心的手法拙劣就算了,可你到现在都仍叫他老爷,除了最开始你叫他一声义父外,你一直都还叫他老爷,他有没有纠正你的称呼?显然,他没有。连最基本表面的功夫都不会做,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不会拉拢人心,他或许能做个不错的将领,但实在不适合做一方势力的首领,偏偏他又无法认清这个事实。那会有这么一天也是迟早的事。”
素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她也看得出韩星是实在不想帮翟让,也就没有勉强韩星,毕竟韩星曾为翟让疗伤已经对得起翟让了,谁能说他什么。
韩星又道:“李密随时都会攻打龙头府,这段时间你都跟我在一起,我好保护你。现在翟让肯定不让我们离开,明天他们警戒放松后,我就带你离开荣阳城。”
素素心中涌起无限的温暖,无论什么时候韩大哥都会保护自己的。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晚饭后,两人回到房间。
韩星知道李密随时都有可能进攻龙头府,也就没有心思跟素素亲密,不过素素闻着韩星刚阳的气息,心中不由多了几分遐想,身体也有些不自然的扭动。
韩星不由调笑起来:“怎么动来动去的?是不是两天没动你,现在又想跟大哥亲热了?”
“才不是呢。”
素素大羞道。
韩星继续调笑道:“哦?不是吗?我本来还想若你真想要了,我就给你。”
素素嗔道:“大哥……你就会作弄人家。”
“好了。”
韩星语气一正,道:“今天真的不行,天知道李密什么时候打过来,到时又要穿衣服的逃起来不方便。最怕就是我们做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杀进来,那时不上不下的才叫麻烦哩。”
说到后面又不禁用起调笑的语气。
“大哥……”
素素大嗔时,“批啪”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接着是叫嚷声。
韩星跳了起来,推窗外望,只见前院处火焰冲天而起,声势骇人。
素素来到他旁,目睹情况,不由呆若木鸡,她终究没有看过太多大场面吓得有些腿软。
韩星见状,知道她一身武功是发挥不到什么效用了,便抱起素素冲窗而去。
这时,翟让的声音在左方响起道:“反贼李密,可敢与我翟让单打独斗?”
李密那柔和好听的声音响应道:“人龙头有请,李密怎敢不奉陪。”
韩星压根没想过真要与翟让联合起来对付李密,自不会关心他们的对决,径直地往龙头府外走去。
翟让的大龙头府多处起火,且不住蔓延,火光烛天,映得天上的乌云像一块块紧压人心的大石。火势虽愈趋猛烈,却无人救火,府内则喊杀震天,伏尸处处。李密方面的人都穿上黑色夜行衣,易于辨认。
李密的手下极有组织,三五成群的往来巡觅搜索,见到不是穿黑衣者便毫不留情的杀死。
反之翟让方面的家将却为一盘散沙,且人人拼命突围,无心恋战,强弱之势,显而易见。
韩星才走了十多步,一组约十多个的敌人,由其中一座房子破门越窗冲出,狂攻而至。
韩星双手抱着素素,只得用双腿不住地使出‘风神腿’对敌,竟未有一人是其一合之将,皆被韩星一招击退,或死或伤。
由于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于是韩星便退入了火光不及的一处矮林里,似乎敌人暂时将他们遗忘了。
往西望去,翟府大部分的房字都陷进火海中,翟让的惨呼传来:“李密!————”
素素哭道:“老爷定是死了。”
这时,李密一声惨呼传来:“啊!——————王伯当!你这个叛徒!”
素素一下子搞昏了,不知道是那个遇害了,韩星却明白是自己埋下的暗棋生效了。至于王伯当是什么命运,韩星自然懒得理会,反正好不到那里去。
韩星无暇安慰素素,往墙外跃去,立刻见到墙外有一排箭手候着,那些箭手一见有人冲出,连忙把箭射出。韩星吃了一惊,打掉冷箭后,无奈退回府内。
韩星问道:“没有可躲起来的地方?”
素素闻言呆了片刻,指着座落东园之北的一座水池中的假石山道:“快到那里去!”
韩星想也不想,抱着她朝十多丈外的大水池掠去。
素素继续道:“石山里有个养鱼种的水池,干涸后成了个小方井,非常隐蔽。”
韩星大喜依着素素的指示,挤在只五尺深,约四尺见方的小井里,除非有人挤进石山缝隙,来到井边,否则休想发觉二人。
随着喊杀声逐渐平定下来,韩星心里暗道:“翟让完了,就是不知道李密有无成太监。”
忽觉襟头凉浸浸的,原来素素正在默默垂泪,显然她也猜到翟让的结局。
韩星安慰道:“不要哭了!翟让当年领兵起义,该早预想到或者会有今天。现在的情况,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外面倏地静寂下来,只有微细的衣袂破空的风声,不时响起,显然李密方面的人正进行彻底的搜索,找寻漏网的人。
不多时,便响起几人谈话的声音,韩星认得是李密手下几名得力助手的声音,分别是徐世绩、祖君彦和沈落雁的声音。
沈落雁那好听的声音响起道:“君彦,密公的伤势如何?”
祖君彦带点惆怅的声音响起道:“不太妙,大夫说密公以后生育可能会有问题。还好,密公还有大公子……应该不会因此而颓废。”
YES!韩星心中欢呼:“李密果然做了太监了。”
徐世绩的声音响起道:“真想不出王伯当为什么要那样做,当时翟让那死鬼都被密公杀了,就算他是翟让的人,那时也该知道弃暗投明才对。怎么还会暴起伤了密公。”
显然,另外两人也想不出为什么,只是低声附和一下。
祖君彦又道:“有手下报告,曾见到韩星的身影,还抱着那个叫素素的婢女。密公吩咐,一定要找到他们。密公认为‘杨公宝库’的秘密应该只掌握在韩星身上才对,而‘杨公宝库’始终是个变数,若不能得到,那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沈落雁道:“可韩星武功高绝,我们怎么才能捉到他?”
祖君彦冷哼道:“不错,韩星武功是高,若只有他一人还真的很难捉到他,但他生性多情,必不会丢下那婢女独自逃生。带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他行动起来就没那么方便了,要捉他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再说,就算捉不到,也可以把他乱箭射死。”
韩星心理暗骂祖君彦之余,也确实有种投鼠忌器的感觉,有素素在确实大大地限制了他一身武功和高绝的行动力。当然,这些都没在素素面前表现出来。
402
待三人走远后,素素想起祖君彦的话,不由歉然道:“大哥都是我连累你。”
韩星抱紧她道:“你是我的女人,照顾你是应分的,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好了,你也累了,就在这里睡一觉吧。等人少一点我再带你离开。”
素素这夜确实又惊又累,听了韩星的话,不到半刻便睡了过去。韩星则深拥着她假寐着。
不多久,天上下起细雪把韩星惊醒,见天气越发寒冷,怕素素受不了,韩星便运转长生诀第七幅运功路线。素素本来就要被冷醒,感受到韩星温热的气息后,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极为舒服,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细雪逐渐变大,把二人上方的空间填满,韩星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他功力已达先天,进入胎息状态后,根本不需要空气。但素素可没有这样的本领,立时感到呼吸困难,呻吟道:“我很气闷哩!”
韩星正要推雪而出,让素素呼吸点新鲜空气。密集的足音由远而近,有人道:“放掉池水,听说寇仲和徐子陵精通水中闭气之术,韩星应该也会此法,说不定躲在池底里。哼!这水池给我细心再搜一次。”
二人认得是徐世绩的声音,那还敢动。
韩星听到素素的呼吸愈转急促,这样下去只是她呼吸之声,已足可惊动敌人,何况她却仍可能会活生生闷死。韩星只好嘴巴凑上她香唇,把真气度过去。
素素娇躯轻抖一下,接着平静下来,香唇由冰冷转为灼热,默默接受着令她浑身舒松的真气。
“哗啦!”
水响。
有人打开了水闸,池水正不断逸走。
这时沈落雁的声音在外面道:“我看他们早逃走了。这水池现在一眼望尽,那藏得了人。”
徐世绩显然亦有同感,冷然道:“他们该仍在城里,我们立即发动人手,逐家逐户去找,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说着转身往外走去,浑不知道沈落雁在他走后,用疑惑的眼神往二人藏身之处望了几眼。
到沈落雁等走后许久,韩星破雪而出,喜道:“全走了哩!”
然后才把素素抱了出来。
原来早天亮了,大雪纷飞下,翟府变成了火劫后的败瓦颓垣。
素素曲膝整晚,两腿酸麻,韩星便助她疏通气血,却见素素俏脸微红,忍不住调笑道:“不就亲亲嘴儿嘛,更亲密的地方都亲过了,还害羞?”
素素面红嗔道:“刚刚的感觉特别……”
“刺激?”
韩星接口道。
“嗯”素素蚊呐的应了一声。
韩星又跟素素调笑一番后,问道:“素素,你知不知道落雁住在那里?”
素素这段时间已经知道韩星和沈落雁的关系,但仍然吃了一惊:“你不是要躲到她家吧?”
韩星点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落雁虽然一心帮助李密,但肯定不会害我。刚刚她不就帮我们解围了吗?”
“你是说,她是知道我们躲着里面的?”
素素惊道。
韩星道:“每次我接近你的时候,你应该都会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吧。”
素素点头道:“嗯,我还一直都有点奇怪哩。”
韩星道:“跟我双修过的女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当然,落雁也会有这种感觉,所以她刚刚一定知道我就在里面,故意替我解围。”
素素终被韩星说服,说出了沈落雁府第的位置。
二人待到天黑后,韩星背着素素借着夜色的掩护,展开身法,飞檐走壁的朝沈落雁居所潜去。
若非素素曾陪翟娇去找过沈落雁,就算手上拿有她地址,恐怕仍要费一番工夫才能找到这美人儿的香居。沈落雁的居所座落城东的民居之中,房舍鳞次节比,包括她的香居在内,数千间院落,一色青砖青瓦,由小巷相连,形成深巷高墙,巷窄小而曲折,数百道街巷曲里拐弯,纵横交错,都以大青石板铺地,形式大同小异。在这样的坏境里,要找沈落雁的香居还真不是件易事。
沈落雁的香居若从门外看去,实其他民居无异,只是门饰比较讲究,不像邻居门墙的剥落残旧。
但内中却是另一回事,不但宽敞雅,园林院落浑成一,布局清幽,建筑还别出心裁,颇具特色。
这座名为落雁庄的庄院以主宅厅堂为主,水石为衬,过道回廊假山贯穿分隔,高低曲折,虚实相生。
水池之北是座歇山顶式的小楼,五楹两层,翘用飞檐,像蝴蝶振翅欲飞,非常别致,沈落雁的香闺就在那里。
小楼后是蜿蜒的人造溪流,由两道小桥接通后院的婢仆居室和仓房。
落雁庄占地不广,但是丘壑宛然,精妙古朴,极具诗意。
韩星背着素素由侧墙跃入院里,看到落雁庄内的景色,呆了一呆后,低声叹道:“建设这落雁庄园林的人必是此道中的高手,虽然还比不上鲁妙子的‘安乐窝’,但住在这里确可使人感到分外舒适。”
素素道:“我听大小姐说过,这落雁庄是沈落雁亲手设计的。大哥,鲁妙子是谁?”
韩星答道:“天下第一巧匠。”
见素素好像没什么反应,韩星又道:“‘杨公宝库’内的布局机关就是那家伙设计的。以后我要隐居,就找他给我们设计一个大大的庄园。”
韩星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像后宫那么大。
素素欢喜道:“真的?”
“真的。”
韩星答道,心里又想到:“就怕鲁妙子撑不到那个时候,等回飞马牧场后一定要彻底治好他的伤势才行。”
韩星又对素素道:“落雁可以信任,但那些下人还得小心一点,你在这里等着,我周围看看。”
韩星让素素躲到暗处,自己到处察看一下,不多久他已弄清楚庄内只有四名小婢,一对夫妻仆人,都是不懂武功的。
于是,韩星将素素带到一所看来久无人居的客房里。
将素素安顿好后,韩星便往沈落雁的闺房掠去。刚刚周围察看的时候,他就知道沈落雁正一个人待在自己的闺房,韩星想也不想就知道沈落雁那是在等自己。
沈落雁坐在窗外,看着外面的星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中幽幽的想着:“那家伙难道不打算来见见我吗?”
韩星猜得不错,早上的时候沈落雁确实非常清晰地感应到韩星,所以才劝走徐世绩为韩星解围。而且沈落雁认为韩星要带着素素走,找自己来安排他们离去荣阳是最好的方法,也就是说韩星应该会来见自己一面。
难道他信不过我?沈落雁心里问道,一阵伤感的情绪不由升起:难道就因为自己辅助密公的缘故,而导致两人的感情产生隔阂,让自己有生以来最为重视的一段感情产生不可弥补缺陷?这样是否值得?
一边是自己的理想,一边是自己的终身幸福,沈落雁也无从抉择。
“不对,他不应该信不过我。他应该知道我根本没有任何动机要捉他。”
沈落雁忽然想到。
李密之所以那么想捉韩星无非是为了‘杨公宝库’。但沈落雁是知道‘杨公宝库’的部分秘密,知道‘杨公宝库’最大的价值不过是那条通往皇宫的秘道没,里面虽然有些宝藏,但绝不足以像传闻说的那样“得之可安天下”那么夸张。所以沈落雁认为,自己跟韩星应该还没有那么多利益冲突才对。
或者他只是顾忌我对那个叫素素的婢女的看法,才不来见我?沈落雁心里又生起另一个想法,若事情真是这样,那她亦好受一点,起码韩星还在乎自己的感受。
夜已经深了,他今天是不会来了罢。
沈落雁虽然觉得韩星不会再来了,便关了窗钻入被窝里,可是却不舍得睡。
她总是希望他会在黑暗中偷偷地摸进来,给自己一个惊喜,让自己扑到他的怀里诉说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有多么挂念,自彭城分离之后,她就一直盼着与他重逢。她甚至不愿意让婢女打扫她的房间,她亲手将它布置,等着那个爱使坏的家伙来赞美一番。
外面似乎有些风声,沈落雁自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帘看看。外面一片无尽的黑暗,一片无尽的寒意,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沈落雁看了半天,没有发现韩星的身影,不由失望地坐到书桌前。
失望的负面情绪升起,沈落雁不由再次把事情往坏处想:他可能真的不信任自己罢,他跟我在一起永远都要保留几分警惕,不可能与我毫无保留地相爱。
沈落雁想着想着,不由自美目之中滚下几颗珠泪来。
韩星来到时,正巧看到这一副画面,心痛之余想起一首后世诗词,一边将她拥入怀中,一边念道:“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恨你,恨你恨你就恨你!”
沈落雁又惊又喜,挣扎起来,回过身去,扬起小拳头想狠狠揍他几拳,可是心里又不舍得,后来一看他脸上笑得贼兮兮的,更觉得可恶,于是扑过去,狠狠地咬上去,咬着他的唇,再也舍不得放开。
韩星抱着沈落雁,带着她飞到空中旋转起来,两个人爱情缠绵,深吻不放。
未见面时,沈落雁总想着如何对韩星诉说自己的思念,然而见面、相拥、深吻后,她发现自己最想要不是跟韩星说什么情话,而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希望能得到韩星身体上的慰藉。要是韩星现在推开她,说一些不着边际的情话的话,顾忌她立刻就要抓狂。
所幸,韩星早已不是那种不懂情趣的初哥,他从对方为吻就能看出对方最需要的是什么。沈落雁的吻如此热烈,如此毫无保留,一开始便已吐出香舌供自己品尝,已经给了韩星强烈的暗示。韩星又在其背臀处上下抚摸着,沈落雁只是动情的反应着,根本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韩星哪会不明白她已经彻底地动情了。这种时候还要说一番情话再开始,那就是大煞风景的白痴行为了。
403
韩星一边吻着沈落雁,一边把她引到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绣床上,让她仰躺着。韩星的吻夹杂着对佳人的情意如雨般落下,再她如薄玉一样的唇片上吻着、舔着、咬着!
沈落雁则是半合着眼睛,享受着这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男人对她的情意与温柔。韩星的双手适时的攀上那一对丰-满坚挺之上,轻轻的,慢慢的揉捏着,让它们在自己的手中如美艳的花朵般盛放!
双手逐渐移到佳人那纤细柳腰的要带上,韩星在沈落雁的耳边轻声道:“我的雁儿你真美,我现在就要你。”
沈落雁深情的看着韩星,她已经不能够拒绝这个男人的要求了!
既然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韩星心中意会,当下不再停留,一把撤开她的腰带,大胆的掀起那覆盖这美艳少妇温玉胴体的裙子!
“嗯……嗯……”
沈落雁发出两下很自然的哼声。
她今晚穿着一粉红色的肚兜,胸前那对饱满雪-乳似乎将要裂衣而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两座山峰之间的丘壑!
韩星看着身性感肚兜的风韵美艳少妇,心中一阵豪情万丈!只要想到在敌人的地盘里把敌人的军师给上了,他便觉得前所未有地兴奋起来!
躺在床上的沈落雁见韩星迟迟没有动作,不由睁开眼睛,顿时看到韩星伏在自己身上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娇躯。
在他的注视下,沈落雁身体一阵火热,下身也渐觉空虚,又不自觉的“嘤咛”一声。“不要看!”
女人的本能让她羞涩不已,沈落雁一只手按在自己双腿间,一只手覆在自己的一对玉峰之上,想要把自己外露的春光给遮掩起来!
看到平时一贯风流样子的沈落雁露出娇羞的样子,韩星心中大喜低低头在她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并把她的手拿开按到一侧,而韩星掌心慢慢落在沈落雁的胸口上。
看着因为娇羞而禁闭双眼的玉人那娇艳欲滴的模样,韩星的心跳得历害,手也在抖动,似乎不敢相信这么一个贪恋尘世的仙子将会与自己结合一般!
隔着那手工精致的肚兜,韩星轻轻地抚摸仙子的乳峰,觉得入手间如同触摸在一具温香软玉之上,滑腻,饱满而富有弹性。
沈落雁在朦胧中感到全身燥热,好象被火烧过一般难受,她的双手无意识的在韩星身上摸索着!
充满激情的爱抚让相互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开始感到呼吸加速,有点口干舌燥。
韩星把手绕到沈落雁的粉背后面,打开肚兜的绳子,一手慢慢的脱下。当肚兜滑下至她香肩的那一刹那,丰-满的玉-峰挣脱了束缚,好象活过来一样抖动着弹跳而出,在空气中晃动着,跃然现于男人那充满欲-火的眼前。接着接着韩星又小心翼翼的除去半透明的亵裤。
刹那间,一具一丝不挂的迷人玉体便展现在韩星的眼前。只见那一身细腻无瑕的肌-肤白如雪,滑如脂,又因为经过了男人的亲抚而有点嫩嫩的粉红!
胸前一对高高耸立着的成熟椒乳丰-满挺拔,孤掌难握,两颗晶莹红嫩点缀在峰顶之上,散发出阵阵乳香,诱人之至;小腹没有一丝累赘,光洁如雪,又如和阗美玉,中嵌一颗玲珑小香脐;腰肢纤细轻柔,只堪一握,更显得臀部的丰盈圆浑!
而这各具特色的香玉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具绝美绝伦的少妇胴体!
在这一刻,韩星再次为她的完美而失神。一想到可以肆意把玩甚至是蹂躏这具完美的身体,韩星就忍不住一阵亢奋。
韩星再也忍受不了那无可抗拒的诱惑,将手在她的小腹上来回轻揉,为她带来阵阵涟漪,并将脸俯下,用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似吻非吻般的不断轻轻碰触着。双手缓慢但有力的的揉捏着她的饱满雪峰,嘴贴着她的耳边如梦呓般的说道:“好雁儿,你实在勾得夫君我的心都酥麻了。”
说着又重重的吻住她的樱唇。
“来,给夫君宽衣。”
韩星的声音有点沙哑了,他的分身几乎要炸开来。
闻言,沈落雁不得不张开禁闭的双眼,原本已经滚烫的脸颊更加红晕两人!她那双剪水杏眸瞪了他一眼,但是却轻轻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然后撑起身来,一双雪白的柔荑在韩星的腰间摸索,寻找那束着他衣服的腰带!
韩星此时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是静静看着眼前少妇的一举一动。她那雪白丰满的身体以及娇艳羞红的粉脸散发出阵阵成熟少妇的清香!
见沈落雁在自己的腰间来回摸索,就是找不到腰带的结端,韩星便握住她那如葱般的玉手,把它引向目的地!
随着几声衣服脱落的轻响,韩星那充满男性魅力的强壮身躯便展现在沈落雁眼前。
再次目睹着男性身体的沈落雁一阵头晕目眩,能被这么有魅力的男子占有,落雁实在太幸福了。
“宝贝,我要你!”
话毕,韩星一把将沈落雁压在身下,一口吻上了她开着的樱唇,舌头不断深入寻找销魂的香舌。两只魔爪上下其手,左右开弓,一边在她雪白修长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轻柔的抚摸,另一边则是占领了两座至耸云霄的雪山!
韩星分开了身下这个美妇她那白晰的如同羊脂美玉雕塑而成的雪白大腿,火热坚硬的列车在主人发出一声低吼后缓缓的进入到狭乍轨道上,一路向前迈进,加速的列车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阴阳交感,男女相爱,走向那迷人的欢爱之中!
沈落雁低声地呻吟着,分开两腿夹住韩星,生涩的舞动着自己那成熟丰盈月的少妇胴体,韩星的每一记深入都让她感到天旋地转,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充满快乐满足的世界,那样的狂暴,那样的快感,好像有一股电流流遍了她全身一般,让她颤抖不已!
沈落雁躺在韩星的身下,蠕动着她滚烫的胴体,温热的呼吸吹在他的颈间,娇喘呼呼,微微呻吟着。韩星的身体几乎上全都压在她的身上,他的魔爪捏住她坚硬突起的花蕾上用力揉捏着,抽插速度时快时慢。
韩星身子前倾,握着沈落雁如柳絮般的细腰。楚惊云的腰部随着一声声娇呼而有节奏的来回运动着!
在强烈的抽插之中,韩星伸出舌头,舔着她美丽的大眼、粉红的脸颊樱桃小嘴,舌头在身下的这一个美艳少妇的贝齿上来回舔动,下身也不忘做着活塞运动!
“啊……别、别那么……用力……嗯……”
沈落雁的身体还在不停的战抖,呻吟声也欲来欲大,两腿也自然的缠在韩星的虎腰两边。她的身体象火山喷发式的在发泄,剧烈的战抖着!
“舒服吗?”
韩星也非常的兴奋,把她的腿扛在肩膀上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分身上,拼命的抽插着!
“啪!啪!……”
一连串的肉体撞击声在房间之中荡漾着!
“啊……”
每当韩星的神龙深入到她的身体之中时,沈落雁的身体也在努力的配合,她的尖叫声已经被一种哮喘式的喘气声所代替。 这时的她已是香汗淋漓,韩星于是加快了进攻的节奏,不断抽插的同时我还不停用用舌头侵占那双娇嫩的花蕾!
韩星在她身上狂暴冲刺,嘴唇吻住了她的小嘴她,两手更是用力握住她一对乳房,不断地挤压推磨!
韩星在狂吻她小嘴的同时,神龙也不停向上挺进,那些淫水涓涓湿透他的长枪,他只知道疯狂地抽插,双手用力力握住她的乳房!
“嗯……啊……我……我好难受……嗯……快…快……快动……快啦……我……我已经受不了……啊……嗯……”
韩星听着她在耳边放浪的呻吟,将全身所有的体能都调集起来,将起伏的速度提到极限,紧紧的将她娇小的身躯抱住,每一下的冲击都要进入到最深处,好像想要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融入她体内。
“喔……别、别这个样子!”
韩星忽然以玉女上树的姿势将沈落雁抱了起来,让她的双腿缠住自己的腰间,双手托着她的屁股不断地上下抛动!
“啊……嗯……要死啦……”
这样的一个姿势,使得沈落雁根本就没有活动的地方,只能够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有韩星一下比一下强烈迅猛的撞击抽插!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阴道之中被那灼热的异物填得慢慢的!
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端,似乎也为这男欢女爱而害羞。而在这静静的夜里,小小的卧室间却春意盎然,周谜娇躯紧绷,螓首乱摇,颦着秀眉声声颤哼,伴随着肉体相互撞击的声音而构成了人间最美妙的旋律。
看着沈落雁因欢爱而变得迷离的双眼,韩星兴奋不已,双手按在圣峰之上不断的揉搓着,柔软而滑腻的触感,如雪如霜的玉乳在韩星的大手下变幻着各种可爱的形状。
韩星轻轻的耸动着自己的下身,带动着身下的沈落雁走进了激情的最顶端!随着身体的一阵痉挛,两人纷纷到达了爱的高潮!
几番云雨后,韩星和沈落雁相拥温存着。
沈落雁忽然问起:“韩郎,你就不打算给我说说那个素素的事吗?”
韩星道:“你不都知道了吗?还要问?”
沈落雁白了他一眼,嗔道:“人家想要知道详细的,例如你什么时候到荣阳的,又是什么时候从翟让那里把那个素素弄到手的。”
韩星失笑道:“什么弄到手那么难听。素素入门可比你早,我们相遇前几个月,素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过她非要回来荣阳一趟,跟翟让和翟娇道别,才迫不得已跟她分开了。”
沈落雁想不到事实竟是如此,不由得呆了一呆才幽幽的问道:“那你这次来完全是为了见她了?”
“说话怎么这么酸?”
韩星苦恼地摸摸后脑勺道:“怎么说呢?就算荣阳这里只有你没有她,我一样会来荣阳。”
他心里却有另一句话没说出来:“要是没有你只有她,我也一样会来。”
沈落雁还是不太乐意,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荣阳的。”
“跟小仲小陵同一天到的。”
韩星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沈落雁一定早将双龙到来的时间查得清清楚楚。
“什么?”
沈落雁恍然道:“怪不得我总觉得这段时间你就在附近,我还以为是错觉。这一个多月你就没想过要来见我一面吗?”
韩星道:“那段时间因为素素的缘故,我名义上是站在翟让那边的,你认为那种时候我们适合见面吗?”
韩星说到了沈落雁的痛处,那时候两人站在了敌对立场,确实不适合见面。若二人见面,沈落雁要是忍不住向韩星试探翟让的虚实,那结果只有两个:一是韩星当场察觉然后提防起来,伤了二人感情。二是韩星中计了,但事后也必定能反应过来,到时就算韩星没有说什么,也势必让二人多了一层隔阂,一样会伤了二人感情。
沈落雁无法说韩星什么,因为韩星虽然名义上站在翟让一边,但他始终没有出手对付李密,就连翟让死的时候也没有出手,只是带着素素逃生。这样,沈落雁还能说韩星什么?韩星只不过没提供翟让的情报,沈落雁能怪他吗?怪他没有出卖翟让来讨好自己?要是韩星那样做了,沈落雁第一个看不起他。
当然,要是沈落雁知道韩星还是暗中阴了李密一把,让李密做了太监,估计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见沈落雁沉默下来,韩星不想破坏二人温馨的气氛,换了个话题道:“我明天还有事要出去办,素素武功不好,我怕她被人发现,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她吧。对了,她现在就藏在落雁庄的客房里。”
沈落雁感激的看了韩星一眼,又问道:“你就不怕我因妒成恨,来个借刀杀人吗?”
韩星笑了笑道:“一,我不是笨蛋。二,你也不是笨蛋。”
沈落雁明白韩星的意思:韩星不是笨蛋,要是沈落雁真这么做了,韩星肯定能够猜到是她做的。沈落雁不是笨蛋,肯定不会做这种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破坏二人感情的事。
沈落雁又问:“那你怎么不干脆今晚就把她带过来?”
韩星反问:“你确认希望我们就别重逢的时候,有第三个人在?”……
这个晚上,便在谈笑中过去。
第二天一早,韩星便把素素接到沈落雁的闺房。素素很明白事理,知道各为其主的道理,并没有因为沈落雁帮李密对付翟让就对她有偏见。只是一开始对沈落雁的信任有点保留,但见韩星这么信任沈落雁后,也就放下对她的警惕。
两女互相认识一番后,沈落雁便替二人张罗食物。待二人吃饱后,沈落雁便把韩星撵出房外,与素素单独谈了一会,韩星也没有偷听,只知道她们谈完后相处得不错,并以姐妹相称。
沈落雁沉吟道:“我今天要迎接一个客人,要用到西面的客房,素妹这段时间就在我的房间躲着吧,我叮嘱下人不能进我的房间应该没什么问题。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我才安排你们出去。”
韩星笑嘿嘿的道:“那我也躲在你的房间好了,到了晚上,你们就两个一起陪我。”
“大哥……”
素素面红娇嗔一声,她跟沈落雁还不熟,想不到韩星已经打起让她和沈落雁一起侍枕的念头了,这人多不好意思。
沈落雁面皮要比素素厚一点,骂道:“以你的武功躲到那里还不是一样,用得着躲到我房间吗?”
韩星笑嘿嘿的道:“话虽如此,不过自从昨天在雁儿的香床上睡了一觉后,发觉已经有点爱上你的床了。”
沈落雁大嗔道:“你是存心要羞死我吗?素妹还在哩。”
而素素则忍不住用眼角瞄了几眼那被铺,不过那里的犯罪证据早被沈落雁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也看不到。
404
荥阳城。
大雪。
韩星大摇大摆的走在荣阳铺了层厚雪的街道上,一点也不怕被人认出,事实上此时就算双龙看到他也认不出。韩星此时不止相貌完全改变了,气质自然也照例地改变了,最重要是他的身高变矮了寸许。人要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很简单,只要在脚跟垫些东西就行,但要让自己便矮就难了,韩星也是靠着缩骨功才做到这点。
沈落雁之前听韩星要外出办事,本来是有点担心的,但看到韩星的变装后,也断言没人能认出此时的韩星。也是,相貌身高气质完全改变了,甚至连气息都隐藏了,谁还能认出他。
不多时,韩星便走到一间绸缎铺,买了匹上等布料,便带着这匹缎锦向着黛青楼走去。
此时,黛青楼尚未启门迎客,韩星便“砰!砰!砰!”
的敲响了黛青楼的大门,喊道:“送缎锦的来了!”
一名大汉把大门推开少许,问道:“什么事?”
韩星把布匹送到大汉手上,道:“这上等绸缎是一位公子托我送给佩佩姑娘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冒雪走了。
大汉愕然片晌,才捧着缎锦走回屋去,却不知道韩星一转角,便潜入了黛青楼前院其中一间小楼的无人厢房内。
韩星俯伏地板上,贴耳细听楼下的动静。
只听一女子问道:“何福!什么事?”
何福应道:“真奇怪!有人送了一匹上等绸缎来,指明要给老板娘。”
女人道:“这事确是奇怪,老板娘已经很久没有亲身招呼客人,竟还有人来讨好她。先放在她那里,待她回来后再说吧!”
韩星无惊无险地跟着这个女人来到老板娘佩佩的房舍,避过了前厅的两个小婢,躲进她香闺之内。
不多时,足音自远而近,接着是外厅两名小婢齐声道:“夫人回来哩!”
一个略带冷漠、深沉的女音道:“这是什么东西?”
其中一婢答道:“不知是谁买了一匹绸缎,遣人送来,指明是给夫人的。此事已通知了云娘。”
佩佩默然片晌,平静地道:“你们去给我叫云娘来。”
两女婢应命去了。
韩星一见只剩下佩佩一人,立刻打开了房门,将她制住掳入房间。
佩佩是个半老的鸨婆,但可以从她的轮廓看出,其年轻时应该颇有姿色。韩星在房间内等她的时候已经撕开了人皮面具,并回复原来身高。所以佩佩立刻认出韩星,却因为被韩星制住了穴道而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只得用讨好的眼神看着韩星。
韩星冷冷的道:“告诉香玉山,我们会依约去江都,若他还想合作就在阳武等我们。若他想暗算我,我亦乐意奉陪。”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一闪身便从佩佩的视线中消失了。
不多时,那个云娘便领着两女婢来到,一见佩佩像个木头人那样呆呆的站在房内,不断用眼睛向三人示意。
那个云娘立刻明白佩佩被人点了穴,立刻找那个叫何福的护院为佩佩解了穴道。
佩佩遣走了两婢和护院后,不待云娘相问便恨声道:“韩星刚刚来过。”
云娘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佩佩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让我给香少爷传几句话而已。那布应该就是韩星送来的,用的投石问路手法,把我找出来。外间还传言韩星多情,想不到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来就把我制住,一句话都不让我说。”
“你早年老色衰了,韩星哪还会对你怜香惜玉。”
云娘心里暗笑着,又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还要助他们出城?徐世绩正全力搜索他们的下落,他之前才传话,指明若我巴陵帮敢管此事的话,便不会客气。所以我们可不能沾手啊。”
佩佩摇头道:“不需要,他刚刚根本没提要我们帮他出城的事,还自己慢慢的要我通知香少爷,他回去江都。想来他有足够信心,能安全离开荣阳。”
云娘怨道:“今趟被香少爷害死哩!这件事肯定会传到瓦岗军那里,开罪了瓦岗军,怎还可在荥阳立足呢?”
佩佩道:“韩星只要我们传话,没说不准我们对瓦岗军报告此事,只要乖乖的与徐世绩合作就不会有事,香少爷那里我去联络,你去向徐世绩报告此事。”
言罢出门去了。
她们还不知道,韩星其实并未走远,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也只是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懒得找这两个女人晦气。又戴上另一个人皮面具,展开身法往沈落雁的居所掠去。
回到清幽雅静的沈宅,韩星陪着素素到了入黑时分,沈府燃亮了宅内所有宫灯,前后院明如白昼。
这时,前院隐隐传来马嘶人声。
韩星知道应是沈落雁带着她说的那个客人来了,心生好奇便打算一看究竟。素素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劝韩星不要去,但那里说得过韩星,还被韩星拉着一起去。
韩星和素素躲到前院一个暗处,不多时便传来走动的声音。二人往声音的方向瞧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风姿绰约的沈落雁,旋则目光被她旁边的妙龄女子吸引过去。
这女子乍看似乎不是长得太美,这或者是因为她的轮廓予人有点阳刚的味道,可是她的肌-肤白里透红有一种普通女孩子所没有的健康之色,只见她微微一笑之下,明眸皓齿,唇红如樱,身上更有一种极动人的高贵气质,腿长腰细,比沈落雁尚要高出两寸,明眸皓齿,所有这些条件配合起来,竟毫不给沈落雁比下去,形成非常独特的气质。
韩星心神一恍,已经隐约猜到此女的身份。
只见沈落雁领着那长相刚健动人的妙龄女子,并肩来到屋外的小花园里,前者介绍道:“落雁最爱看到果实累累的情景,所以植的大都是果树。”
女子赞道:“雁姐真有心思,谁想得到在深巷之中,竟有这等人间胜境?”
沈落雁谦虚道:“玉致莫要笑我,你们宋家的槐园名列武林十大胜境之一,怎是我这小窝能够比拟的?”
沈落雁的话证实了韩星的猜测,这个爽健硬朗的美女就是宋玉华的妹妹宋玉致。其实宋玉致跟宋玉华有五六分相似,她们最大的分别便是宋玉华给人一种婉约的感觉,而宋玉致却给人一种偏向刚阳的感觉。
“玉华的妹妹啊,走之前一定要跟这个小姨子见个面才行,好让她知道她还有我这个姐夫才行。”
韩星心中已经冒出无数邪恶的念头:“娥皇女英姐妹双飞是肯定的,让她们玩玩百合也是必须的……”
素素忽觉颈脖处凉浸浸的,回头一看,原来韩星已经流出些口水出来。素素不由得有些无语,知道韩星已是看上这个爽健硬朗的美女,不过她忽然想起韩星那天在客栈里发的毒誓,也就释然了。
两女停步下来,欣赏树上的冰卦。
宋玉致淡淡道:“今趟玉致来访,以雁姐的才智,当猜到一二吧?”
沈落雁沉吟道:”
不知是否与宇文化及在那昏君前造谣生事有关呢?”
宋玉致笑道:“早知瞒不过雁姐,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沈落雁油然道:“那么另一个原因,该与杜伏威有关,听说他攻占历阳后,截断了长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抢掠来往船只,谁都不卖人情,据我们的消息,最近他们扣起了你们的三条盐船哩!是否真有这回事呢?”
宋玉致淡然道:“雁姐的消息真灵通,难怪这么得密公倚重!”
沈落雁侧头叹道:“我真不明白杜伏威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在杨广大军源源进驻江东的时刻,还胆敢树立像贵阀那种强敌,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长江盐运乃宋阀命脉所在,杜伏威这么抢截盐船,大大威胁宋阀的威望和生计。故而宋阀特派出来玉致,希望能连结李密,好以南北联手之势,夹击雄据历阳以杜伏威、辅公佑为首的江淮军。
不过现在瓦岗军刚生内讧,李密又被韩星阴了一回,没一个月时间都休想痊愈,只怕无暇他顾。
宋玉致微笑道:“杜伏威想是逼不得已,却不该惹到我宋家来,我们三番四次向杜辅两人交涉,均不得要领,家父为此震怒非常,决定不惜一切,都要好好教训杜伏威,但却因不知密公意向,才派出玉致前来谒见密公。”
沈落雁落雁叹了一口气道:“玉致该知我们一向与江淮军互相顾忌……”
宋玉致打断她道:“我们新近得到消息,江淮军自进占历阳后,竟按兵不动,只是不断巩固所占土地,实是用心叵测,雁姐可有耳闻?”
沈落雁道:“玉致是否指杜伏威希望杨广能稍喘一口气,可分神来对付我们呢?”
宋玉致淡淡道:“只此一项,尚未足以使场广全力对付你们。”……
两人又交谈一番后,宋玉致便回到沈落雁为她准备的客房。
独处的宋玉致立刻没了原来那淡然的样子,事实上她早已厌烦到了极点,她这趟来还有联姻的意思。她最恨大阀之间为了利益的联姻,特别是她的姐姐宋玉华嫁给了毫无感情的巴蜀少主解文龙之后,她就更是讨厌这种联姻。宋玉华并不是嫁给解文龙,而是嫁给了巴蜀势力。
作为一个大阀里的女子,虽然生活无忧,可是她们有些地方却比普通女人更加悲惨,她们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支配自己的生命,什么东西都不属于自己。她们的生死,都是为了整一个大家族的利益。
虽然父亲远比普通人更加疼爱自己,可是并不会因为这样,而想过任自己挑选一个合意的夫婿。自己未来的夫婿,必定是他的指派,必定是为了整一个宋家的利益而嫁。这一点,在宋玉华远嫁巴蜀之时,她就不再抱有奢望了。
难道,自己也有像玉华姐姐一样,嫁给一个有名无实的解文龙那样的夫婿日日独守空房?宋玉致心里幽幽的想着。
405
韩星带着素素回到沈落雁的闺房,素素忽然问起:“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虽然有沈落雁的庇护,但留在荣阳还是让素素很没安全感,而且跟翟娇道别的心愿已经完了。剩下来的日子,她只希望作为韩星的小娇妻,安安稳稳的过些小日子。
这时,沈落雁刚刚好来到门外,听见了素素的问话,不由驻足倾听起来。
韩星耳朵一动,已经知道沈落雁就在门外,说道:“不说好了吗?要等风声稍平息些,而且我也想在这里多陪雁儿两天!我离开瓦岗后,恐怕又要等很久才能跟她见面,而且下次见面搞不好还要以敌人身份见面,所以我想趁着这个时候多陪她一下。”
沈落雁听了这话,心里不知是酸还是甜,她确实很怕会跟韩星已敌人身份见面,但韩星想跟自己多相处一段时间又让她觉得很是甜蜜。
韩星吻了一下素素光洁的小额头,故意问道:“为什么你好像总是急着离开,是不是……你不喜欢雁儿?”
沈落雁一听韩星的问题,不由自主地贴近房门,想听听素素的真实想法。
“没有啦!”
素素从来就不是爱搬弄是非的女子,摇摇头道:“我只是因为李密还在追捕我们,我总觉得留在荣阳始终不是太安全而已。”
沈落雁听到素素的问答,心中一舒,心里对这个心思单纯的妹子多了几分好感,或许自己也该真心结交。
房间内的韩星笑了笑,他早知素素会这样回答,虽然今天早上沈落雁好像对素素很亲热的样子,但韩星知道那不过是假象。女人之间的感情总是来得很快,但也很假,不过经过韩星将心思单纯的素素心里真是想法引了出来,让心性多疑的沈落雁听了后,想来沈落雁也会真心喜欢上心思单纯的素素。
沈落雁本身是狡猾多智,行事不择手段的人,平时总是对那些心思单纯的人抱以不屑的态度,然而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心底里其实最喜欢这种人。就像原著里,她喜欢心思更为正直单纯的徐子陵,多过油滑而玩世不恭的寇仲。一个人骗人多了,也会渐渐害怕被人骗,这种时候只有跟那些心思单纯的人相处,才会让他们更有安全感。就像《天下无贼》里刘德华和刘若英所扮的两个贼王,先后喜欢上心思单纯的傻根一样。
这时,素素又问:“大哥为什么不劝雁姐跟我们一起离开呢?这样你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韩星摇头道:“她有她自己的理想,她现在还想留在这里辅助李密那个老王八。虽然我觉得李密八成成不了大业,没什么好辅助的,不过这是雁儿的理想,我们应该尊重她的理想。”
“理想?”
素素有点无法理解沈落雁的理想,在她看来一个女人能嫁一个如意郎君,然后相夫教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已经是最大的理想了。
韩星道:“雁儿有才华有学识,她是不会甘心自己一身才学凭白浪费的,所有有识之士都渴望有一个能一展才华的舞台。而辅助李密争霸,就是让雁儿的才智得到最好发挥的舞台,这样才不负她一身所学。”
外面的沈落雁心里大叫着:韩郎真是我的知己啊!
“那大哥呢?”
素素又问:“大哥一身才学武功更胜雁姐,应该有更大的理想才对吧。”
韩星笑道:“当然了!我的理想可大了。嘿!我的理想就是用一身才学武功打下一个大大的后宫,把全天下得美女都追到手。”
素素没好气道:“大哥,你又在开玩笑了?”
韩星含笑道:“当然不是开玩笑了,没听过男人征服世界就是为了征服女人吗?我只不过比他们直接一点而已。嘿!话说回来,我们多久没亲热过了,有好几天了吧。”
素素感受到韩星在她娇躯上使坏的大手,俏脸绯红了起来,潮湿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她轻轻地吻着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檀口中微微带着气息,不依地道:“不要,雁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被她看到要笑话人家的。”
“那不如我现在就把雁儿找回来,让你们一起陪我睡觉吧。”
韩星说着不等素素回答,便像风儿似的冲出房门。
房外的沈落雁暗叫一声不好,刚要离开,便已被韩星抱入怀中。
韩星笑道:“我的雁儿偷听到多少了?”
“什么偷听,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沈落雁装愣扮傻的道。
这时,素素探头出来,让沈落雁小脸不由有些飞红,微微挣扎一下,看见没有挣开,那美目不由嗔了韩星一眼,道:“快放开我,素妹看着哩。”
又向着素素道:“素妹,我有点饿了,你到厨房给我弄点吃的好吗?放心吧,屋里的下人都不认得你,今天又来了些客人,她们会以为你是客人的吓人,没人会觉得奇怪的。”
素素也怕了韩星真的要跟她们两个一起亲热,害羞的出去了。
韩星没有阻止素素离开,笑着将沈落雁抱入房中。
沈落雁一看韩星眼光光地看着自己,不由心砰砰乱跳,小脸一阵发烧,身体在他大力的拥抱下不安地扭动了两下,嗔道:“大坏蛋,你难道就不能稍稍正经一些吗?怎么一天到晚就光想那件事呢?噢……坏蛋,快放手,素素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在她回来之前,我会放手的。”
韩星轻轻亲着她那洁玉般的小脸,呵着热气道。
等素素捧着热气腾腾的晚餐进来,沈落雁早变成了一个软面美人,软倒在韩星的怀里。她一看素素进来,小脸更是通红,虽然跟素素在微笑打招呼,可是小手却偷偷地在掐着韩星的手臂,大为嗔怪他让自己如此失礼。
沈落雁又向韩星问道:“大坏蛋,我老实给你说,其实我随时都能把你送出荣阳,你想留到什么时候?”
韩星笑道:“你刚刚不都在外面听到了吗。”
“人家想要个清楚的答案嘛。”
沈落雁间接承认她刚刚就在房外。
“韩大哥说他以后会很忙,想留下来多陪雁儿姐姐你一些日子。”
素素为沈落雁解围道:“而且我……我也有些害怕,不敢出去。”
“素妹你何必为他辩护,我知道你早就想走了,只是这个小冤家不想走罢了。”
沈落雁微微叹了一口气,带点古怪的笑意道:“韩郎,你还想干什么?你留在荣阳应该已经没什么事了才对,你是不是知道宋阀的宋大小姐来了,想追那个小美人啊?”
韩星辩解道:“怎么会?我可不知道什么宋家大小姐,我可是为了多陪雁儿才决定多留几天的。”
沈落雁娇嗔道:“雁儿才不信哩,刚刚在前院人家就感应到你就在附近,况且雁儿早就知道你这坏痞花心得很,去到那里都有美女相陪。”
素素也道:“大哥,你先前看到那个宋家大小姐,口水都流出来哩。”
“胡说!”
韩星断然道:“我那口水是为雁儿和素素而流的,才不是为了那个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流的。”
沈落雁吃吃的笑道:“将来要是玉致做了我们姐妹,我把这句话一定原封不动告诉她。看她怎么收拾你。”
韩星没好气道:“你怎么好像已经把她当情敌看待的样子,就算我真的去追她,她也未必会看得上我好不好?”
沈落雁和素素同时摇头,沈落雁道:“我之前就跟宋玉致有过几次交往,比你清楚她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
韩星问。
“她是一个女人!”
沈落雁哼道:“只要她是个女的,看了你的这张脸,难保就不会不动心。”
“大哥你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素素眼里尽是小星星,她相当同意地道。
“好看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好不好?”
韩星头疼道:“你们的意思是我是因为长得还行,所以你们才会喜欢我的?你们难道不是喜欢我这个人更多一点的吗?”
“不。”
两女齐声道:“人喜欢,不过脸也喜欢。”
“既然那么喜欢,那你们就一起陪我睡一觉吧。”
韩星忽然改变话题,将两女按倒在床上,不顾两女不住的娇呼着不依,在两女的身上大呈手足之欲。
两女敌不过韩星那无处不在的挑-逗,身子逐渐泛软,享受起韩星的爱-抚和亲吻。
韩星暗叫得计,正要将两女正法的时候,魔种忽然感应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韩星感觉到很不舒服。韩星知道这是危险来临前的预兆,停下对两女的挑-逗。
沈落雁见韩星神色有异,问道:“韩郎,怎么了?”
韩星淡淡道:“有刺客。而且这个刺客轻功相当之高,居然可以瞒过我的耳朵,可惜却瞒不过我的感应。”
“影子刺客?”
沈落雁低呼一声。
韩星点头道:“我想也是,这人不是你能应付的,你留在这里,我去对付他。我也无把握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击败他,你要准备好应对任何情况。”
韩星说完推门而出,沿着魔种的感应,来到沈落雁香闺外的小厅子。
小厅一片漆黑,韩星的精神倏地提升至极限,真气充盈经脉,毫不犹豫地掣出一柄软剑。
厅堂立时明亮起来。
那并非有人燃点灯火,而是韩星在体内真气运转下,目力骤然以倍数的增强。他目光扫视下,连地上经打扫后仍留着的尘屑遗痕都逃不过他的锐目。
当韩星目光细心在地板上巡视时,登时发现原来地板上隐现两点几是微不可察的尘痕,似乎是有人以足尖点地,从小厅掠了出房的样子。
韩星运起的魔种却偏是再感应不到那股危险的感觉,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怕了自己已经撤退了,二是对方察觉到自己能感应杀气,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杀气。
对方未必就认得自己,所以把对方吓跑的可能性不大,那最大的可能性自然就是对方隐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