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奇侠之天下人》第八十三章
fu44.com2014-07-22 11:30:15绝品邪少
第八十三章 华山论剑,算不出祸从天降 终南山中,衰草丛尽诉衷肠 正月初六,我们带着孩子的一大家子的省亲团,浩浩荡荡的出了潼关向东而行,随行的除了我徒弟满满、洁洁和谢婉琴以外,神雕领着双雕,是专门替我们驮着几个小家伙的。 我岳父和冷芳魂关系暧昧的两人、我干爹夫妻俩、老顽童夫妻俩、七公、柯公公也都一路跟我们东行,还有冯默风、我三哥耶律齐和公孙绿萼,夜岚伊那骚货让我扔给了吴晴,这个小子现在越来越阴沉了,还真是有了几分间谍头子的架势,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满满都很怕他,我相信,他应该能把夜岚伊调教出让我满意的效果。 我在军中请了长假,由军事委员会和民主议会分管军政之权,再由军政纪律委员会监督两会的运转。余玠留在了长安,因为他还能耐下心跟议会打交道,这点比我强了许多。我有心退隐的事实,已经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不管各路牛鬼蛇神、大鬼小鬼如何串联活动,这次试行机制,是我躲在暗中观察的一个机会,也是我对新政分权制度是否完善的一次测试。 我们的第一站是华山,今年正赶上二十五年一届的华山论剑之期,几位老人雄心勃勃的非要再提论剑之说,虽然没有九阴真经这样的外部刺激,但是天下第一的名号,还是让几位老人颇为眼热,我们小字辈的,尤其是以我为代表,具有问鼎实力,虽然没有想要搅局,但是看看热闹还是不错,所以,我们也都乐呵呵的跟着上了华山。 不过,我老岳父就是跟我过不去,非让我上山的时候背着如是、抱着瑛儿,让我尝一下这甜蜜的负担一说。这点小事倒是难不到我,倒是我的众娇妻看我受窘,不禁都心疼起我来,让我甜在心里。 我干爹也学着我的样,将狐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完颜萍横抱在胸前;老顽童也要学样抱起瑛姑,让瑛姑挠了两把才悻悻退开;我三哥功力不够,公孙脸皮又薄,所以老顽童再三怂恿之下,他俩也只是摇头,气的老顽童直扯胡子。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我岳父站在城关之上向下眺望,忍不住胸中豪气顿生,大声的吟诵出来。 我干爹微笑和之:「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两人不禁相视大笑起来。 「臭小子,你够狂妄的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你全部臭了一番,就是说你比他们都厉害就是了?」七公虽然不通诗文,但是这比较白话的一阕沁园春,他确是以为那个风流人物,是我在夸自己。 我微微一报赧,讪笑着说道:「嘿嘿……没,我说的是广大劳动人民。」 「放屁!」这两个字是我岳父和干爹,为我的自辩做的最简单的评语。其实我也不相信这「风流人物」真是说的劳动人民,但是毛爷爷自己是这么说的,我也就人云亦云了,终归,不是我放屁,是有人放屁。 我剽窃的这首词,居然几天之内就传唱的颇为广泛,连我一向挑剔的岳父都对这阕《沁园春》颇为赞赏有加。所以捎带着这几天,除了逼我上山时候背着二女,也没怎么为难我,我心里也清楚,他要是想整我,能逼着我把我媳妇一个个的背上山。 这次来到金锁关后的巨石之旁,芙儿还想跟大家好好吹嘘下我的好诗好字,却看到昔日我的题字边上,又多了几行歪七扭八的刻字,诸如:「华山剑中王,岂容尔猖狂。」、「井边打水江边卖,鲁班门前弄大斧。」之类的刻字。 我三哥看的好笑,摇头说道:「这些无知之辈,根本看不出刻字的这位老前辈功力深厚已极,已经做到力从心生,锋芒外吐的神剑境界,还在这边上刻字,才真是班门弄斧啊,此石倒是如明镜可以自鉴鉴人。」 了解内情的芙儿、无双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我哈哈一笑道:「三哥,我老前辈就在这里,原来我四年前就到了神剑的境界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耶律齐面上一囧,紧跟着后脑被老顽童敲了一下,却是怪他这个笨徒弟又给他丢人了,我岳父、我干爹和七公他们不禁莞尔一笑。 我们在金锁关兵分两路,瑛儿想去华山派看看师门众人,毕竟岳正烽对她还不错,蓉儿也说要去看望下这位故友,也跟我们俩前往。约好了在西岳庙碰头,我没让芙妹她们跟来凑热闹,所以她们几个也都护着如是,跟着我干爹他们往南走了。 二上朝阳峰,我们心情却截然不同,眼见华山派的门庭显然不如昔日鲜光,大门紧锁,我上前扣打门环,许久才有人出来应门:「谁啊?」 「成师兄,是我,三师妹。」瑛儿听见熟人的声音心中一喜,急忙应道。 「师叔祖,魔教的妖人来攻山了,师叔祖!」没想到门没打开,成天材已经一边大叫着跑远。 我们无奈的对望一眼,心说华山上还真不是一般的乱套。 许久,门分左右,大门两旁十几名华山弟子严阵以待,有几个我认识的,刘天正、成天材、王天林赫然在列,而为首出迎的居然是蔡老头。 我俩见到对方不禁同时一愣,他问了句道:「怎么是你小子?」 我笑道:「我上山来给您老拜年,倒是一不小心惊动了各位,还望海涵。」我笑着对华山派众人作了个四方揖道。 蔡老头狠狠的瞪了谎报军情闹得华山上鸡飞狗跳的成天材一眼。成天材赶紧替自己辩护,用手一指我瑛儿道:「师叔祖,她是魔教的人。」 蔡老头自然认识瑛儿,知道她是沈国章女儿的三弟子,但是碍在我的面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装作不知。 我也没去理成天材,对着蔡老头引荐道:「这位是我的师傅,丐帮的前任帮主。」 蓉儿声名在外,此时却引来一片惊叹之声,连蔡老头这土人都没想到成名十几年的黄蓉,就是眼前看似只有二十出头的丫头:「小子,这小姑娘看着跟程丫头一般大小,你又逗我老人家玩呢吧?」老头显然是不信我的话,以为我又扮猪吃老虎,下套让他出丑呢。 蓉儿倒是不以为忤,反而为老头一句「跟程丫头一般大小」而对他生出几许好感,也笑着对他说道:「呵呵……蔡老过奖了,我是何许人,岳掌门出来一认便见分晓。」 一个腰里别了剑的汉子跳出来说道:「岳正烽纵容魔教邪徒为祸,致使华山派声名受损,现已不再担任华山派掌门,此时正在思过崖上反省己身。本派现任掌门是我师父,蔡老师。」 我微微一晒,华山上这点事还真乱,两派互斗了好几百年,只怕笑话早叫人看尽了,还怕什么声名受损? 蔡老头呲着大黄牙,甚没有自知之明的对我说道:「老夫一把老骨头也没几天蹦头了,暂代掌门一职,也实属无奈之举,只盼望下一代快点能挑起大梁。」 我心中微微摇头,你看看你那几个徒弟,白头发都差不多和你一边多了,还指望他们替你挑大梁?不过华山派人才凋零也是事实,岳掌门半生的英名都毁在老婆手里,气宗最出色的三名弟子,却还都是魔教的三名圣女,余者像刘天正等人皆不足道。 蓉儿见老友不在,华山上又闹家务,扯了扯我,意思是撤退,我也扯了扯瑛儿…… 「刘师兄,凤儿和天骐呢?」瑛儿还是很关心自己这两个师弟、师妹的,这时候忍不住问道。 「哼,贱人,你根本不算我们华山之人,我凭什么告诉你?」刘天正看瑛儿小腹隆起,一脸晦气的说道。 我蹭的一阵火上来,瞬间移动到这个不留口德的贱人跟前,一脚把他踢倒,踩在他脖子上说道:「我教教你,以后留点口德,辱人者,人恒辱之。」 刘天正被我踩在脚下,像只被踩着脖子的鸡一般,哼哼说不出话来,剑宗的人也不上来帮忙,只是饶有兴致的抱胸在一旁看着。成天材这才反应过来,挺剑朝我后心疾刺。 「过儿小心!」、「夫君小心!」二女看到成天材明目张胆的偷袭,齐声向我示警。 我岂会让这等小人近了身,一脚继续踩着刘天正,旋步拧身对着成天材迎面一记谭腿,把他踢出一丈多远,这一记足够他半天爬不起来的。 王天林眼珠一转,大喝道:「华山派岂容你等在此恃强逞凶,我王天林就是不要这条性命,也要拼死维护我华山派的声誉。」 他这话一出,剑宗诸人才瞪起眼来,纷纷回头请示蔡老头,蔡老头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对这话根本不置可否。 「诸位师兄,此人就是三年前羞辱我们华山派,在蔡老师门前刻下狂言的小子,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让人这么欺负上门吗?」王天林继续火上浇油道。 此话一出,剑宗弟子们登时如同炸了锅一般,谁都知道他们的老师是剑宗之主,在他门口刻上养气的诗句,这无疑是打了剑宗一记响亮的耳光。原本气宗洋洋得意,拿来炫耀的诗,如今成了我羞辱剑宗的铁证。刚才那个腰里别着剑的大汉上来说道:「小子,小王说的可是实情?」 我微微冷笑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哼,狂妄!」他掣剑、垫步、进招一气呵成,确实有点剑术大家的风范。 但是,他快,我比他更快,这点东西在我面前却是不值一晒,我还是转身拧腰,不过这次是一记神龙摆尾,将他踢出一丈多远,他直接被我踢得呕血不起,显然他的内力比成天材强不到哪去,受了我一下重击,更是倒地不支。 蓉儿也气愤华山派的人张狂,此时她只护在瑛儿身边,一言不发的任由我胡闹。她乃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元老,对方居然敢出言不逊,实在是可恶至极。但她却忘了,华山派的人至今都未曾相信,她真的是那个叱诧风云,号令群雄的丐帮之主。 我接连用同一个动作,接连踢飞了五个人,彻底的让华山剑宗的二代弟子明白,他们面对的是他们一生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脚下的刘天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脖子已经被我踩得脱臼,更准确的说,是他自己想趁同门攻击我的机会站起来,把自己的脖子晃到错位。 最后,我还是抬脚起来,牵着瑛儿的手,从华山派内穿过,径自往后山的思过崖走去。 身后蔡老头对着众弟子道:「现在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以后安心练功,切莫再张扬。」原来,他默不作声,就是为了让弟子们锉锉傲气,知道他们跟真正高手的差距。 那领头的壮汉苦涩的问道:「师父,这小子他……」 「他是杨过……」老人淡淡的答道。 我和蓉儿、瑛儿早就走的远了,对身后面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好容易抱着瑛儿登上了崖顶,发现这苦寒之地,岳家大小三口正在山洞里烤火。 瑛儿眼见师弟、师妹已经不是昔日锦衣鼠裘,忍不住鼻子一酸,从我怀里挣开,蹒跚着走到近前:「掌门……」一边把身上貂褂解下,披在凤师妹的身上。 岳天凤斜眼看了她一眼,将貂袄扑打到了地上,但是看看自己冻得瑟缩的弟弟,她又捡了起来,替弟弟披在了身上。岳天骐怯生生的看看我们,又看看自己衣衫单薄的爹,又想将衣服替他爹披在身上。 岳正烽这才回过神来,对他摆摆手道:「骐儿,还是你披着吧,爹不冷。是瑛儿回来了……」 「嗯……掌门。」瑛儿有些艰难的点点头道。 「这是,杨将军,呵呵……好……你们成亲,为师也颇为高兴,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去探你们。思过崖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法让你们,凤儿,给你师姐倒杯茶来。」岳掌门这么说,岳天凤却期期艾艾的没有动地方。 我眼见岳正烽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神彩,原本俊逸不凡的五柳长须,大概许久没有打理,虬髯参差的完全不是当年那一派尊长的气派。 蓉儿解下自己的披风替瑛儿裹在身上,瑛儿回头看了眼,蓉儿对她笑了笑,然后对岳正烽说道:「岳兄,可还记得故人否?」 「故人?」岳正烽定睛看了半晌,也没敢确认对面是谁,只是沉吟不语。 「剑宗的人怎么这样,居然把人家一家子都放逐到这里,看来大哥揍他们就揍对了。」瑛儿有些愤然的说道。 「是我们自愿留在这儿陪爹的。」岳天凤淡淡的说道。 我在一边,将自己的皮裘脱下递给天凤,她看了我一眼,却不肯伸手接过。我微微一叹,还是将大褂塞到了她怀里,心道:这丫头没了昔日的跳脱,却磨练出了一身傲骨,也是难得。 天凤想给她爹披上,岳正烽摇摇头道:「爹不冷。」 岳天凤把篝火堆挑的旺了些,然后起身到了洞里,将大褂铺在他们晚上睡觉的草垛上。 「我是黄蓉。」蓉儿看岳正烽迟疑半晌,显然是认出她又不敢确定,只好自报家门。 「黄帮主?这……」岳正烽这才起身施礼。 「岳兄,不必如此,我早就将帮主之位传给鲁帮主了,现在不过是一介闲散人。」蓉儿说道。 「哎,说来惭愧……贱内之事,让杨将军费心不少。」岳正烽本不知我们来意,不知道程瑛忽然到访是福是祸,但是现在见到了黄帮主,他至少能认定我们和魔教不是一路的。 我已经从洁洁口中得知,沈卿君是史嵩之众情妇之一,所以面对这头顶绿油油的华山掌门,我还真是有些可怜他,却还是说道:「岳掌门不必如此,小子没能保住尊夫人,至今尚是惭愧不已。」 我还是犹豫着,将沈卿君偷袭成都军府被击毙,我吩咐将她厚葬的事说了,毕竟我需要对他们家里有个交代。 岳天凤听说母亲惨死,忍不住偷着抹起了眼泪,但是却对我们生不出太多恨意,因为她对母亲的感情也很纠结,她背叛了父亲,又给华山抹了黑,小七蒋泉也是死在她的剑下。但是,现在听说母亲也死了,她不禁落了泪,小黑手把脸抹画的像个花脸猫一般。 岳天骐没说话,递给姐姐一条手帕,我见蓉儿已经和岳掌门聊上了,瑛儿在安慰天凤,我就凑到岳天骐身边道:「哎,岳少侠,你七师兄呢?我在正气堂没有看到他,还以为他在这陪你们呢。」 「小七师兄,他死了。」岳天骐想起这个跟自己年纪相当的师兄,惨死在剑下的那一晚,鼻子也不禁有些发酸。岳天凤听弟弟提起她的小七,想起他一剑被钉死在地上的惨状,更是哭得泣不成声。瑛儿赶紧在一旁劝解。 许久天凤渐渐止住泣涕,却对瑛儿挺着的大肚子产生了兴趣,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孕妇,有些好奇的凑到瑛儿身边戳戳点点,一边问道:「师姐,你肚子里的是他的小宝宝?」 瑛儿有些失笑,又有些羞涩,但是她的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辉,甜蜜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或许以前,不管我怎么劝导,也不如现在这样,让她切身体会孕育生命的艰辛,总之,她的心恬静了许多,平日里阴郁的幽怨也褪去了很多。 岳正烽说自己毁了华山派百年的清誉,自觉无颜面对长眠地下的列位祖师,只有用后半生思过忏悔,来赎清自己的罪过。 我力邀他出山,以他的武功在军中也必然是一把好手,不仅能重新光耀岳家昔日的荣光,还能重新替华山派挽回声誉。 岳正烽思考半天,却还是摇摇头,他刚经历了一场变乱,可谓是哀莫大于心死,他已经失了锐气,也熄了入世争斗之心,这让我不禁有些失望。但是他忽又对我说道:「如果杨将军不嫌弃,不若让我这小儿从军去吧。」 我点点头,岳天骐是个机灵鬼,虽然年纪还小,但是确是一根好苗子。我望向他,想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他点点头对父亲说道:「孩儿愿往。」 我又看了看天凤,她却不愿离开父亲身旁,决定留下照顾父亲的起居。我们自然也不强求,只是我们私下里将身上所有的钱,瑛儿征得了我的同意,将自己的首饰全部交给了天凤,他们没有收入项,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这些钱是让她定期的改善下生活,等他弟弟在长安站稳了脚跟,再做后续的打算。 天凤含着泪接过,然后目送我们四人渐行渐远。衣衫单薄的岳天骐没有任何包裹行囊,只是忍不住频频回头跟姐姐挥手告别,而岳正烽却依然如石头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冰雪覆盖的洞口处。 我们到了西岳庙的汇合地点,众老都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开始切磋起来。看到我们三个回来,还带回来一个,问其究竟,蓉儿才将在华山派的事情都说了。 七公、我岳父和柯公公平生都素敬重岳元帅,却没想到他的后人如今居然落魄至斯,不禁颇为惋惜的长叹一声。七公拍拍岳天骐的肩膀道:「小子,今年多大了?」 岳天骐眼见这么多生人在跟前,先生了一丝怯意,但是眼神很快又恢复了清澈,他回答道:「小子今年十四了。」 七公说道:「嗯,这孩子不错,眼神清澈,不怯场也不骄傲,你祖上岳元帅十四岁的时候,也刚刚开始随周桐老师学艺,大有可为。」 我在这傻小子背后戳了下道:「这位是江湖上人称九指神丐的洪老前辈,快快行礼。」 岳天骐一听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武林神话,北丐洪七公,急忙跪倒便拜:「华山弟子岳天骐见过洪老爷爷。」 七公很高兴,将岳小鬼搀了起来。一声老爷爷,瞬间拉近了距离,我也都暗道这小子机灵。 我接着给他介绍了我岳父、我干爹、冷芳魂、柯公公和老顽童,岳天骐这才知道,原来面前这几位老人,除了那个年轻的阿姨,其他的都是当世武学的巅峰存在,要不就是辈分极高的前辈。 他掐了下自己的脸,很疼,知道不是在做梦,忍不住兴奋的问道:「柯公公难道是郭大侠的恩师?诸位老神仙在此会晤,莫非是为了二十五年一届的华山论剑?」他都快美死了,自己居然赶上了这传说中的武林盛会。 柯公公拉着岳天骐摸了两把,微微笑道:「这孩子武林掌故颇丰,看得出家学渊博,让我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过儿的情形,这一转眼,快十年了。」老头颇为感慨,武林中越来越多的后起之秀成长起来,他真的舍不得早死:「过儿,老瞎子争取再活十年,我要看着你收复幽云十六州,能满足老瞎子这个愿望吗?」 对于这个要求,我真是很挠头,看看蓉儿,她也颇为无奈,却只能示意我点头答应。 「这……我倒是巴不得您老活到一百岁,但是我可以肯定,天下三年之内即可平定。不如,您尽量多活,看着百姓们安居乐业,不再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您看这样行不行?」 「哈哈……好……小子真有志气!」这次不但柯公公高兴,连七公和我岳父都对我这答复很满意。 破而后立,结束战乱,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是他们一生追求的理想。但是当他们明白侠道只能救一人,却不能救天下的道理之时,却已经晚了。七公、我岳父,都是卓尔不群的独行侠,却也是因为他们心中抱有三闾大夫「举世独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态,无法融入这个社会。 这聊了半天的时事,架却没打成,我们热闹也没看成,几位老人相约来日再战。西岳庙香火鼎盛,只是这时候大雪封山,没有什么香客前来进香,正好客房就让我们包圆了。 我和三娘、初晴、龙儿、如是,还有瑛儿分到了一间房,我躺在大通铺上,枕在三娘膝头道:「世人讹传我是武曲星下凡,可以比肩关二爷、岳王爷,不说老爷我还是正牌的探花郎出身呢,是不是也是文曲星下凡呢?」我颇为自恋的说道。 晴儿玩弄着我的鬓发笑道:「人家文曲星都是状元托身,哪有文曲星考第三的。」 「嗯,算了,武曲就武曲吧,嘿嘿……那年离开临安太早,要是再等一年,说不得真能混个武状元当当。」我心里颇为叹息,这天下第一还真不是好当的,文我没比过余玠,这武……现在我还不是冷芳魂的对手。 「武状元有什么好当的,老公明天也去争那天下第一的称号吧,这才是实至名归的呢。」初晴笑着扑到我怀里撒娇道。 三娘她们也笑吟吟的看着我们,显然是对我颇有信心。 「算了吧,这一年多,我光练火枪了,这剑上的功夫都落下了,估计现在对上谁都赢不了。」其实我是没有争斗之心,看着这一群年过古稀的老人,依然在探寻武道极致的老人,这份探索真理的觉悟,我发现我真是比不了。 吹灯睡觉,我左拥右搂着我的宝贝儿们,听着窗外呜呜的山风之声,我嘿嘿笑道:「这大炕挺好,等咱们的大船造好了,我让他们加两张大通铺上去,到时候就不愁一张床躺不下了。」 「就知道吃喝拉撒睡……」三娘笑着抱怨了我一声。 「人生五件头等大事,怎能不关注?」我嘿笑着反问道。 「大姐是嫌你越俎代庖,把她的活计揽过去了。」晴儿在龙儿身边说道。 「死丫头,你总是关键的时候倒戈。」三娘嬉闹着就要从我的身上跨过去。我一把笑着将她搂住,三娘软玉般的身子就倒在了我怀里。 「爷在床上,你就这么跨来跨去的?没规矩。老爷,你可要替晴儿做主。」初晴也凑过来在我耳边笑着说道。 「嗯,那我该怎么替你做主呢?」三娘身上散发着阵阵芳香,我都醉了,一边亲着她的娇容,一边应付着初晴。 「家法?」 「咱家家法都是你大姐掌着的,茵儿,你说今天倒是该打谁啊?」我哈哈一笑道。 三娘听我这么偏帮她,嘻嘻道道:「该打这个搬弄是非的丫头。」 初晴早听出不好,再要逃跑已经被我拽到了怀里:「好了,都别闹了,吵到鹤儿和如是休息,她们今天都累了,特别是鹤儿。」我左拥右抱着,分别将她俩圈在怀中,闭着眼低声说道。 忽然,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落在我身上,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不用猜就知道扎在我怀中的是龙儿。我心中哀叹,三面都被围的严严实实的,今晚想偷溜去找蓉儿都没机会了,不过今晚蓉儿和芙妹、满满丫头一起,要避开这两个丫头太难,还是老老实实的睡觉吧。 晴儿转过身搂着如是嘟囔道:「让人背着也会累?如是明明都不困,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呢。」 如是噗嗤一乐,笑道:「好不容易酝酿了半天睡意,二姐你非要把人家逗清醒了不可。」 「睡不着就来聊天嘛,睡不着也怨我……」 「好了,别闹,睡觉。」 我看再不制止她,一屋子人都要让她搅得不用睡了。我一句话,屋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我却睁着眼看着房顶,明月高悬,月半弯透过窗纸照进屋里,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自己想要什么很明确,但是那是不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最美?就像我知道芙妹心系于我,所以我娶她进门也是应付了事,甚至还有一丝不情愿…… 如果我和蓉儿可以毫无顾忌的相恋,她现在就安详的躺在我怀里,我会不会去另觅新欢,寻找下一个猎艳目标?突然发现自己确实很经不住考验,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忽然很想见蓉儿,我抽出双手,准备翻身让龙儿从我身上下来,她却紧紧的缠住了我,不让我起来。 「没睡呢?」我微微有些着慌,没想到龙儿还没睡着。 「你又要去你师傅那儿?」龙儿幽幽的问道,她语气很平淡,似乎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生我气了。 「你都知道了?」我虽然没有刻意瞒她,但是显然龙儿不仅知道我和蓉儿的关系,而且还知道我这些晚上的去向。 「嗯,你一起身,我就醒了。」龙儿点点头道。 「所以今晚就压着我,不让我起来?」 「嗯……」 龙儿都如此清楚,这让我不禁怀疑,芙妹难道真的对我和她娘的关系丝毫没有察觉?她昨晚不是一直的对我暗示,她不想我有事瞒她? 我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芙妹的心意,我和蓉儿都把不准,这丫头犟得很,而且说翻脸就翻脸,这事拖得越久,我越是不敢和她说,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做与不做,这是个问题…… 龙儿跟我说完几句话,又闭上眼睡了,我却依然久久无法入眠。或许,今天龙儿的表态,也代表了我妻子们的心情;或许,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感受,我真是个差劲的人…… 迷迷糊糊的混到天亮,我很久没有感觉身心如此疲惫,意志很消沉,我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心理上的低潮期。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我这种状态,怎么去争这天下第一称号? 三娘来叫我吃早饭我也不想去,只是推说病了,这个理由本身很可笑,即使现在我的身躯不是金刚不坏,至少也是寒暑不侵了。生病?开什么玩笑……既便如此,三娘依然很体谅我,搀着行动日渐不便的瑛儿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屋里躺着。 未几,蓉儿推门进来,坐在通铺的边上问我道:「三娘说你有心事?」 「嗯,我打算跟芙妹说明白,越这样骗着她,我心里越是愧疚。我想跟大家好好谈谈,既然决定退隐,我想,需要好好商量下今后我们一家人要走的路。」我支起身子来说道。 「但是,你昨天不是答应了大公公……」 「我只说三年天下平定,但却不见得非是我亲手去完成。现在天下大势,人们新的思潮已经不可阻挡,没落的皇权也不能阻挡,南边的小朝廷必须让位。」我十分肯定的说道。 又一年,江北的局势更加稳固了,江南的政局在北边的宣传攻势下,显得更加风雨飘摇。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现在是身未修、家未齐,如何治国平天下?」 蓉儿想把我的注意力带到国事上,但是我现在更想开诚布公的和芙儿谈谈,和三娘、初晴、如是、龙儿、无双、瑛儿、洁洁好好谈谈,不然我憋在胸中这口气,真的非把我憋炸了不可:「或许我们计划的目标一个又一个的实现了,我们又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是需要选择的时候了,对未来……我感到有些迷茫。」 「却不是现在……」蓉儿对我说道:「这个关口你一定可以克服的,不管多难,蓉儿一定都会陪在你身边……为了我,现在先不说,好吗?」 「我……好吧,我答应你。」我很快明白了蓉儿的顾虑的是什么,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但是她却不能不在乎七公和柯镇恶的感受。她跟我说说话,劝我一下,我的心里感觉舒服多了,我几时变得如此敏感了,难道真的年纪大了,牵挂多了,变得瞻前顾后了? 蓉儿没在屋里多呆,怕太引人注目,她出门后只是对大家说我练功有些急,行功走差了路线,致使心脉有些受损。 芙妹这才知道我身体不适,赶紧问道:「娘,大哥伤的严重吗?」一边就想往我这边跑。 蓉儿拦住她说:「我帮他把了把脉,没有大碍。他刚吃了些药,让他静养一会儿吧,别去打扰他。」想起我说的话,她忽然也觉得这样和我合伙骗着女儿感到无比的愧疚,一时间都不敢看向芙儿的眼睛。 真正看出端倪来的,是三娘和初晴,还有熟知内情的我的岳父和干爹。虽然我干爹没明着说什么,但是当年他亲儿子没有完成的心愿,最终被我实现了,这着实让他得意非凡。不过,此时他见我心里出现了情爱障,就像他当年与其嫂苦恋一般,也禁不住替我揪心。 「闲话少说,那小子不来,我们比武也不能耽误,哪一个先来跟老顽童玩两手?」没心没肺的老顽童,踩在凳子上大声道。 听老顽童这么吆喝,几位老人家都瞪起眼来,除了柯镇恶以外,我岳父、我干爹和七公都全神戒备起来,冷芳魂还是在桌边悠哉游哉的品着茶,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娘,我们不去了,我们决定留下来照顾夫君。」芙妹和如是她们对谁能挣到天下第一的称号,并不太关注,如果是我那当然另当别论了,不过这时候却顾不得看热闹了。 「嗯……你们去吧。」其实没有我参加,蓉儿也是兴致索然,但是她却不能就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走开。 「大哥?你怎么出来了?」蓉儿听见女儿的话,回头一看,果然是我笑盈盈打远走来。 我的众妻围在我身边嘘长问短,我心结解开不少,这时候忍不住笑道:「没什么事,让大家担心了,如此盛会没有我,岂不是失色不少?」 「哈哈……好小子,真是够狂的,功夫到没到家先不说,老毒物的那招『癞蛤蟆打喷嚏』你倒是学了个十足。」七公笑骂道。 我哈哈一笑,却并不反驳,倒是我干爹不干了,拍桌子道:「老叫花子,看来你对我的蛤蟆功很不服嘛,来,咱俩先过两手,看看是你的捉蛇手厉害,还是我的蛤蟆功厉害。」 七公哈哈一笑道:「好,我就来捉捉你这软皮蛇。」 他俩斗了半辈子,这几年来原本火气都磨砺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俩都知道,在这华山之巅,自己的功夫或许不足以称雄,但是也都不想做最后一名,两人熊熊的斗志重燃,彼此间的对话也不禁多了几分火药味。 蓉儿记得我说过,华山这块地方不祥,有些担心的问我道:「怎么办?要不别让他们打了。」 我摇摇头道:「还是看看吧,咱们这么多人在,应该没事的。」 「嗯……」蓉儿终是担心,这边二老已经动起手来,她目光已经目不转睛的盯到了场中。 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已臻化境,每一掌打出,排山倒海的掌风及体,让功力稍弱的岳天骐、完颜萍、公孙绿萼和耶律燕等人险些被掀翻在地,我更是将如是搂在怀里,护身的真气把她保护住,才让我的宝贝儿免受波及。当真是云龙三现惊天地,虎落平阳被犬欺……呃,不对,是神掌落日倒山川。 在我眼中,七公现在坚守的武学理念,简单可以概括为:「精、专」二字,凭着的就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大有「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一根筋式的偏执。 蓉儿看的有些不明白,问我道:「但是不是说上九,亢龙有悔,不祥吗?」 我扭头看看我岳父和冷芳魂也在一旁指指点点,显然是各自在点评着;老顽童喜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下场去跟二老打一场;我身边却围了一大群人,包括我的娇妻们,我三哥、满满、岳天骐,甚至神雕,一大群看热闹的都盯着场中,一边竖着耳朵等我讲解。 「亢龙有悔,语出易经,却是暗合儒家中庸平衡之道。但是,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稍有疏失懈怠,再想扭转颓势就难了,左传有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危殆!』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气势不可馁。」我有些皱眉说道,心道:二老看样都是玩真的了,别真是不见生死不停手啊。那等气势过后,师父岂不危险? 蓉儿眼见欧阳锋虽然攻少守多,但是却将七公的攻势一一化解,显然自己师父没有占到太大的优势,「如果拖延久了,师父岂不是要输?」蓉儿颇为担心的问我。 完颜萍也同时急着问道:「那你干爹会不会有危险?」 她俩各支持一边,同时问我问题,不禁尴尬的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我,等着我的意见:「嗯……那也不会,二老现在都已经迈入先天境界,气息悠长,回气速度快,这样的打法,支撑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只是他们太了解对方的招式,谁也难不倒谁,照这种打法,今天要下山去买几十斗米面,不然等他们见胜负,咱们也都饿死在山上了。」 大家见我还有心情开玩笑,知道没有大碍,只有完颜萍还替我干爹揪着心,我对她道:「放心,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干爹出岔子。」她听我这么说,才略微的安心下来。 蓉儿听出我话里的玄机,偷偷问我道:「莫非你认为师父还有后手?」 我点点头道:「如果想打破僵局,必然要有杀手锏,胜负手就看谁能出奇制胜。」蓉儿禁不住又有些揪心起来。我继续说道:「注意观察,今日一战,绝对能令师傅你,对独孤九剑的理解加深许多。放心,如果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我会出手的。」蓉儿点点头,继续转头关注战局。 我转回神继续注视场中局势,眼中一亮道:「七公要变招了。」 此话一出,大家刚刚松弛下的神经又开始紧张起来。果然,七公一招「羝羊触藩」和我干爹灵蛇拳中的「灵蛇吐信」互拼三记,两人都借力后退,七公并没有逆势而上,反而顺势后撤三步,跃到空中一记威力刚猛无俦的「飞龙在天」隔空打出。 「劈空掌?」老顽童扭头问我岳父道。 黄药师凝神道:「不是,劈空掌和这招的威力无法相提并论,七兄果然进境神速。」 老顽童却笑道:「不过这老叫花子不地道,这么好玩的功夫,他居然偷藏着掖着,只怕不是被老毒物逼急了,也舍不得使出来吧?」 我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心说:只怕这还只是试探,我一直在等七公的那招亢龙有悔,那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干爹沉着应对,闪身避过这罡风疾劲,无影无形的掌风。紧跟着他双掌倒立,不断在地面上拍击数下,然后猛然跃起,「哈!」张口断喝一声,我隐约看见空气,由于音波震荡产生了扭曲。 七公从容不迫,一招「密云不雨」化解了我干爹试探的招数,他忽然微微感到有些头晕,忍不住叫道:「好你个老毒物,居然放毒。」 在场的人不禁都微微变色,没想到西毒欧阳锋居然能将毒功练至如此化境,虽然不齿他的做法,但是也打心里承认,他当真是无愧西毒的名号。 「哈哈哈哈……一点点化功散,死不了人的,不过老叫花还是认输吧,再打下去,你输得可不好看。」我干爹接连躲开七公隔空打来的「震惊百里」,一边洋洋得意的在场中笑道。 「放屁,好臭的屁!」七公最恨用毒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自己一时不察,居然上了老毒物的恶当,当真是一世英名今朝丧,小河沟里翻了大船。 他发现自己内力在慢慢的流失,虽然打通了先天内家的循环之路,但是真气总有尽时,这时候他已经觉察到回气的速度渐渐跟不上,知道再拖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他双掌一合,双手成剑刃般,攒射出一道锐利如锋矢的气剑,正是降龙十八掌中一点破面的绝招「见龙在田」。 我干爹眼看这招虽然内蕴真力奇大,但是来势缓慢,很轻易的就避闪到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出口奚落对手,七公连挥七掌,一招又一招的「见龙在田」次第而出,每一招都比前一招快上半分,真气互相撞击融合,蔚为奇观的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如斗、五彩斑斓的球形气团凝滞在空中。 一时间,天地为之失色,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此时却已乌云密布,阳光渐渐变得黯淡稀薄,似乎天地间的色彩都被那气团吸取,而这气团的构成极不稳定,片刻间由五彩之色渐渐转为灰暗的乌云,气团中渐渐闪出电光,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雷团。 我干爹面色越来越凝重,他没想到老叫花子还有这等奇招,他猜想老叫花这是出绝招邀他对决,天性骠勇的欧阳锋展现出骨子里,西北孤狼一般的狂傲,重压之下,他双手撑地,双腿微曲近乎贴地,正是他蛤蟆功独特的蓄力方式。平台周围终年不凋的苍松翠柏,居然渐渐有了枯萎的趋势。 我感到四周的地气都在向我干爹身旁汇聚,我握着玄铁剑剑柄的手心已经微微见了冷汗,一面吩咐道:「功力不够的各找掩体,师傅,保护柯公公,三娘、晴儿还有龙儿,照顾好大家,雕兄,你带着摇篮后撤。」 三娘她们几个,以及耶律齐、张一氓等见我如此严肃,再看到这惊天一战,居然引发天地异像,连忙听从我的劝告,纷纷护着功力较差的众人后退,在我身后的就只剩下蓉儿和完颜萍不肯后撤。 「退后,在这你帮不上任何忙,只会让我干爹分心。」我劝道。 「不,我不走。」完颜萍倔强的摇摇头。 决战一触即发,此时我无暇分神照顾她,只好让蓉儿分神盯着她点。我扭头瞥见三老并未露出太紧张的神色,只是饶有兴致的研究起七公的新招,我知道自己是因为七公、干爹、华山,三点一线的宿命,有些风声鹤唳了,心里不安的感觉稍微压下去了些,才在原地继续关注场内的变化。 「雷动九天!」忽然间,七公动了,他将半空中蕴含九天神威的雷团平直的推向我干爹。 我干爹也已蓄劲完毕,大喝一声:「来得好!」他双掌硬接住雷团,左脚为轴,身形忽然快速旋转。 我暗道一声妙,远处的三老也都不禁击节叫好。我干爹他艺高人胆大,将自己逆转经脉发明的惟我独尊神功,结合了从霍浩那里偷到乾坤大挪移的巧劲,居然可以安然的将雷劲导入地下,真亏他在顷刻间就能想出这种奇招。 七公嘴角微翘,又是一招「震惊百里」打出:「给我爆!」 极为不稳定的雷团受到同源真气的催鼓,九天万钧之力轰然四射,气团爆开的瞬间,居然带着冲天的火光。 「我靠!你们是武林至尊,还是大物理学家?太变态了吧?」 我干爹被炸得飞退,口中大大的喷出一口鲜血。我顾不得惊叹,知道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拔出玄铁剑飞身而动,想要救下我干爹。 七公杀的兴起,已经忘记了点到即止的约定,他大喝一声:「呵!」居然是降龙十八掌里人鬼辟易的杀招「亢龙有悔」。 我忽然见一道灰影扑到我干爹身后,却是柯老公公,他双掌高举着钢杖大喝道:「老毒物,纳命来!」就对着我干爹砸下。 变生腋下,完颜萍再想扑上来已然不及,被蓉儿紧紧的拽住。 「乓!」我的玄铁剑后发先至,架住了柯公公的钢杖,虽然为我干爹挡住了爆脑之厄,但是两股巨力相抵,那剑气的震荡,还是将他顶门蹭破了,他头顶登时鲜血长流。柯镇恶感觉到有人搅局,气的哇哇大叫,暴怒之下两枚铁蒺藜脱手而出,朝着我的面门打来。 我正要轻巧避过,我干爹身上忽然生出千钧巨力,我只觉自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十几丈。当我落到地上之时,已然昏死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蓉儿和三娘、芙妹和初晴……还有,我干爹……三哥……一张张熟悉娇容在我眼前,只是……她们都围着我不停的哭,我想要说什么,但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睛一闭,我又晕了过去。 渐渐的,我的身体有了知觉,胸口如同烈火焚烧一般,腹间轻飘飘的,身子如同断了一般,一阵风能把我吹起……我这是要死了?还是我已经被拉到十八层地狱,已经把我下油锅里了? 我感觉到有流质入到我口中,又有液体止不住的涌出我的身体。直到我再次睁开眼,就听到一个声音喊道:「醒了,过儿醒了!」 「我……没事……别……哭……」我睁开眼,一看是三娘哭得有些红肿的泪眼,我禁不住微笑着对她说道,希望她能够放心。 「你别说话……别说了……」三娘双唇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有心让我多休息会儿,却怕我再次昏厥不醒。 蓉儿在一旁替我把脉,然后忽然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着喜泣道:「没事,过儿他真的没事了……」 蓉儿的发梢钻入我的鼻孔,那微微有些酸了的气息,在我脑中,却依然如同世间最纯的蜜,最香的花一般。我忍不住叹道:「我还是再睡会儿吧,我又在做梦了,不然蓉儿不会当着人对我这么亲昵。不过这样也好,好久没这样亲近了,让我抱抱你。」 我却听到屋里传来阵阵笑声,蓉儿却轻轻的抽出和我相握的手,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只觉头上的汗哗哗往下直淌,但是却提不起手来擦一下。我岳父和干爹此时也来到了房内,这时候看出二老够意思了,一握左手、一个握我右手,替我把脉。 我这时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尽力的左右偏头,在人丛中寻找芙妹的身影,然后我终于在床边找到了她。芙妹见我有话说,咬着下唇凑了过来,我低声对她说道:「芙妹,等我伤好了,听我解释……别走……求你……」 芙妹眼中的泪,忽然决堤般的落下,在我耳边轻声道:「我都知道的,我明白……芙儿不走……芙儿哪都不去。」 我心中黯然,但是终也有了一丝解脱,但是我又想问她究竟知道什么?知道多少?但是我却渐渐的又陷入了昏迷中…… 当我又一次醒来,我感觉自己清醒多了,透过窗我看到了光亮,知道现在是白天。 初晴见我要动弹,赶紧吓得按住了我:「我的爷,我的祖宗,你知道你伤的有多重?别动,好不好?」 我笑了笑挣扎着爬起:「放心,你老公我命硬的出奇,几百斤炸药都炸不死我,这点小伤……」 我愣了,很显然我的内视能力已经消失了,而我一身的功力涣散,膻中气海被震的偏移半寸,丹田内空空荡荡,我的武功全废了。 初晴和龙儿见我还是起来了,就将几垛被褥堆在我身后,对我絮叨着:「今天,是你昏迷的第十三天,大姐和蓉姐姐在厨房替你煎药、熬粥,芙妹和如是连续看着你两天两夜了,我刚劝她们睡会儿。」 晴儿一指我边上熟睡的二女,我点点头,知道初晴是怕我看妻子们没守在我身旁,心里会不高兴对我解释。 「无双和瑛儿呢?」我问道。 「嗯……没事,瑛儿有些不舒服,无双妹在照顾她。」初晴含糊的说道。 「嗯……」我没察觉她神色的不对,只是又感觉有些困倦,双眼不禁又微微闭了起来。 「你多休息会儿吧?」晴儿和龙儿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想让我躺下。 「先不……我再坐会儿吧,我真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虽然我昏迷了近半个月,但是我一直昏昏沉沉的,虽没有感觉是这么久,但是能够活着,我还是十分感激上苍给我这个机会,没有让我死掉,或是再次穿越。另外,我心中也颇为忐忑,怕自己一身武功就此废了,又怎么能睡得着。 我话音刚落,三娘和蓉儿推门进屋了,她们见我醒来,俱都大喜的将药碗和粥碗放在一边。我伸出手来,和她们的手相握在一起,想用我的气力告诉她们,我会紧紧的抓住她们,不会离她们而去的。 「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三娘将我的手贴在她的面颊上。 我摸着她热泪滑落的娇颜,对她说:「茵儿,你瘦了……你们都瘦了……」 蓉儿喜极而泣道:「你才是,瘦的都有些脱像了,快把这碗粥喝了,肯定饿坏了吧?先养养胃,晚点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先接过药,一扬脖,把一碗药倒下肚,就觉得身上的痛觉减轻了许多。 「嗯,二十四桥明月夜、玉笛谁家庭落梅、鸳鸯五珍烩、蟹粉煎三样……」我就口接过三娘一勺勺递过来的粥咽下,一边逗蓉儿玩,一口气报了十几样菜名道。 「好……你想吃,蓉儿都给你做……」蓉儿低泣着,一面吻着我的手指道。 我心道:我最想吃你……但是这时候却不是口花花的时候,不然三娘、晴儿和龙儿又该如何自处。我忽然察觉到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伸手在胯下摸了摸,还好……还能硬。 三娘见我的动作,含羞啐道:「坏家伙,身子刚好点就不想好事。那宝贝儿精神着呢,我们每天轮流替你擦身子,它都……都和平日里一样。」 我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万一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没了小老公,不是要守活寡了。」 「切!」、「去!」我的风流话,引来她们一阵轻啐。 芙儿没睡实,听见我说话,蹭的坐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醒了?呜呜……」她见我坐起身了,三娘在一旁喂我喝粥,她忍不住欢喜的扑到我腿边,搂着我的腰哭了起来。 我边把三娘递过的最后一口粥咽下,一边抚着芙妹的秀发道:「对不起,惹你为我担心了。对不起,有件事瞒了你这么久,就是我答应你的,什么事都告诉你,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怕你不肯原谅我。我越怕,越不敢说,就拖得越久,更是对我们所有人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真是……」 「别说了,那天我在大殿里求西岳大帝、求三圣母娘娘、求吕祖……只要你平安无事,芙儿……都不管……只要夫君你平安……」芙妹紧紧的搂住我,怕我飞走一般。 我还犹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还挺疼的,我才略微安心下来:「嗯……芙妹你真好,大哥太对不住你,大哥不好……大哥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再也不辜负你了……」 我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要装矜持,不敢和蓉儿眉来眼去,但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又怎能不喜从中来?事后,晴儿跟我描述,我当时忍着笑,那辛苦的连眉毛、嘴角都在抖,却又不敢笑出来的样子,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师傅……」我有些装模作样的叫道。 「哼,还叫师傅吗?」芙妹被我这拘束的模样气的乐了,忍不住替她娘打抱不平起来。 「蓉儿、芙儿……你们都是我的好宝贝儿。」见芙妹有了笑容,我也终于笑了出来…… 「这个案子是怎么被你们破了的?」我刚问完,我岳父和冷芳魂、我干爹夫妻俩、七公和老顽童,还有我三哥接踵走了进来。 「儿子,爹对不起你啊!」我干爹看着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扑通跪在床前道。 「老爸,别这样,老子跪儿子,我又要折寿了。」我知道他不是有心打我,在场的人都明白。其实蓉儿已经跟我的妻子们解释过了蛤蟆功的特性,三娘她们也才明白,蛤蟆功是一门以静制动的功法,是我和柯公公的真气联手激发了我干爹的反击。 「老毒物,你恩将仇报也不是第一次了,没必要这么内疚。」老顽童抠着鼻子,咧着大嘴笑道。 「你再废话,就给我滚出去。」我岳父瞪了他一眼道,他看我一眼,也不阴不阳的说道:「老毒物好福气啊,收个干儿子,关键时候我看比亲儿子还好使,不过你小子是不是太冲动了些,高手过招生死一瞬间,你也敢插手其中,活该有此下场。」 「爹……」蓉儿看都这时候了,自己父亲还在我伤口上撒盐,忍不住嗔道。 我叹了口气道:「是我疏忽了,不过您和七公都平安就好,我贱骨头一个,不打不舒服,没事,我基本上好了。」 「杨……谢谢你!」完颜萍没想到我再次奋不顾身相救她的丈夫,这次,她真的再也没有任何怨气了,走上前来,想单膝跪倒向我致谢道。 「别,你又来折我……」我赶紧止住她。 「对了,这天下第一是谁啊?」我笑着问道。 其实这纯是我瞎捣乱,我被打成那样,他们哪还能再有心比下去?要真是那样,那才叫五绝呢,绝情绝义的绝……呃,好像本来也是那个绝。 「你干爹呗,大义灭亲,自己干儿子打飞十几丈,凶残第一!」老顽童继续不忘调侃道。 「老顽童,闭上你的臭嘴,滚出去!」我岳父和七公同时喝道。 老顽童见惹了众怒,这才双手掩口,不敢再说话。 七公知道欠我一个情,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他和我干爹两个人,或者连躺在这的机会都没有……他怕我心里对我干爹有芥蒂,忍不住对我说:「你干爹为了救你,耗费了五成的真气替你延命续脉,他还是真的关心你的。」 我扭头看坐在我身旁的干爹,他明显苍老了很多,原来乌黑的短发,现在已经变得花白,原本不错的相貌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爹……谢谢。」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虽然他做的事情几乎是于事无补,没有储存真气的气海,我武功全废几乎已成定局,但是他这么做无非也是想补偿自己犯下的错误。 我干爹比谁都清楚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苦涩的道:「孩子啊,我害苦你了啊。」 我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别说出来我已经武功尽废的事实,「没事,或许还有复原的机会。」我低声安慰他道。 果然,那天出事之后,第三次华山论剑也就这样不了了之。我询问起我昏迷后的事,才知道原来是柯公公一直都没有忘记他五位兄弟姐妹的仇,隐忍至今终于让他看到了报仇的希望。 那天他一直支着耳朵听着,希望老天爷能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他耳听七公就要杀死欧阳锋,而欧阳锋重伤飞退,正好是冲着自己的方向而来。他认为这是天可怜他,让他亲自手刃仇人的机会,所以才悍然出手,却被我一剑让他的报仇大计,全部付之东流。 他在绝望、怨愤、恼怒的心情之下,心想欧阳锋不死,他就肯定要死,又想起我这小子和他徒弟媳妇那点不干不净的事,只当他耳聋眼瞎,一点都不知道,他更是狂怒之下,对我打出了两枚铁蒺藜,想要临死前拉我垫背。 「我这不还好好的?」我摸摸身上,似乎没有被毒蒺藜札的针眼,问道。 「是七公替你挡下了那两枚暗器。」蓉儿对我说道。 我恍然,原来七公见我抢到阵中,就开始收劲,他已经达到了力由心生的境界,这种程度自然难不倒他,一掌震飞了带毒的暗器,尘埃落地,这时,我已经昏死在台边了。 「那柯公公人呢?没伤着他吧?」我心里还有愧疚,倒不想听到这个性情乖张的怪侠的死讯。 蓉儿牵着我的手道:「他当着所有人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爹要杀他,义父也要杀他,七公却念在……念在靖哥哥的情分上……他自己走了。」 蓉儿心里不好受,说的也有些含糊,但是我听明白了,肯定是柯公公当场揭穿了我们通奸的事实,想借此让七公和我岳父,替他主持公道。而蓉儿自然要面对芙妹、七公,还有老顽童和耶律齐等方面的压力…… 我岳父向着蓉儿和我自不必说,却不知七公是先前就察觉到了,还是蓉儿求他的,所以他才没有对我下手,只是帮柯公公离开……我甚至仿佛听到柯镇恶临走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笑声。 「哎……应该派个人跟着他,他眼睛看不见,这样走了岂不危险?」我微微一叹道。 我岳父像看到怪物一般瞅着我道:「你小子以前虽然婆妈,但是杀起人来,你从来不眨下眼的,你是不是让老毒物打傻了,装什么以德报怨啊?」 我无语了,谁让这事上咱理亏呢,再说,我尽点孝心也不对了?不过这话还是别说了,我孝敬师傅都孝敬到床上去了,只怕这事再是瞒不住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看我三哥、岳天骐等人。岳天骐还是似懂非懂的年纪,但是我三哥眼中却凝聚了三分理解、羡慕,加上一丝笑意的眼光,我知道他心里应该也很复杂。 「瑛儿呢?这么久都没见她和无双,她俩人呢?」我转回神来,看许久不见瑛儿,我忍不住心里多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们都好,你别担心,再休息会儿吧。」三娘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是却平淡的对我说道。 「嗯……」我没有多问,只是假寐,让无关的人都退下,我才又睁开眼,问道:「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三娘和初晴为难的对视一眼,然后还是戳了戳芙妹。 芙妹低泣着对我说道:「瑛儿姐她……为大哥去华山求药,那是一株四百年的肉芝仙,华山派的人不肯,却故意说只要瑛儿姐肯在山门前磕一百个头……瑛儿姐她……」 「她怎么了?」我颤声问道。 「她……她没事,可是孩子……没保住……」芙妹忍不住泣道。 我只觉一片天旋地转……我捂着眼,不想让妻子们看见我流下的泪。芙妹流着泪哽咽道:「是我拦得晚了,瑛姐她跪在雪里……我们把她扶起来,那些畜生还笑……回来,孩子就没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但是还是安慰芙妹道:「别哭,芙妹……这不怪你……茵儿、蓉儿……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瑛儿去。」 大家前呼后拥的架着我,往边上的厢房走去。 蓉儿悄悄对我说道:「之后……满满去偷,被陷阱网住,我爹和你义父两个人第二天去要人,杀了华山派十七口人……」 我默然,原来我活下来,是因为瑛儿和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他就这么走了,这难道也是一种平等交换吗?这世上还有人敢奚落这两个老魔头?十七口……只怕华山派挑不出几个活人了,这笔账,又该如何跟岳正烽交代呢?没想到一场华山论剑,居然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我间接的造成了华山派的灭门。我心中百味丛生,却不知那滋味,到底是酸甜苦辣…… 「满满受伤了吗?」 「可能对方看她还是个孩子,只被打了一顿,皮外伤,还好……」 我看到洁洁和谢婉琴跟在队伍最后,我伸手过去,洁洁扶住了我,我对她说道:「别担心,我没事了。」 洁洁眼中含着泪,却对我点了点头。她原本有些委屈,自己没名没分,凑前不好,落后也不行,只是凭着她对我满腔的爱意,一路跟到现在,而我淡淡的报了一句平安,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谢婉琴则面如死灰,她也有付出,但我始终都不肯接纳她。所有人都只接纳袁洁洁,却因为郭芙的缘故,将她排除在外,这时候,她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歧视,掩面而泣的跑了。 「阿姐!」洁洁看了我们一眼,却还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洁洁!」我叫了她一声,洁洁身子一震,还是停了下来。 「好好安慰她一下,是我欠她的……」我低头羞愧的说道。 洁洁追谢婉琴去了,我却不敢和芙妹对视。她没有抱怨,只是默默的用她瘦削的双肩架着我的胳膊,扶我向前走着。 尚未推开房门,我就听见了瑛儿低泣的声音:「我对不起夫君……」 无双在她边上低声劝着,我心中绞痛,伸出的手又慢慢的缩了回来。 三娘想帮我把门打开,屋里无双看见外面人影幢幢,就下床来抢先打开门。 「夫君,你醒来了?」她惊喜的就想扑过来,但忽然想起我伤的极为沉重,张开双臂,却僵在了当场。 我说道:「没事……来,我抱抱……看我的好妹妹是不是也瘦了。」 无双埋首在我怀里「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被她撞得胸口生疼,却没法说她,怕三娘和芙儿她们怪她冒失。 瑛儿就躺在床上,却似病的比我还沉重,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整个人都几乎崩溃了,我见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更是无比的自责:「都怪我,好好在家呆着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带着你出来玩……」 原本是想赶在正月去重阳宫看望丘师祖,但是却没想到在华山横生枝节。 「不……夫君,都怪贱妾没用,如果不是贱妾身子太弱……」 蓉儿一直都告诫我,说瑛儿身体不宜生养,让我格外小心,却还是在第七个月上出了这种意外,这让我们俩感到特别的惋惜,特别是瑛儿,更是心都跟着碎了。 「鹤儿,别太难过了……孩子不在了,我也难过,可是我们还要向前看,要继续活着,振作起来……我们还年轻,等我们身体好了,我们再努力……」我搂着悲伤难抑,哭得已经喘不过气的瑛儿劝道。 「可是……妾身怕……怕……这几日……晚上……总会梦……梦到……呜呜呜……梦到……我们的孩子……呜呜……」 瑛儿哭得伤心,我心里也郁闷,不知道是上天惩罚我在西南造的杀孽,还是要惩罚瑛儿在明教时候犯下的罪孽,一定要我们没出生的孩子,来替我们赎罪? 安慰着瑛儿睡下,我却陷入了纠结与悔愧当中。我担心我亲人的安全,我害怕我的孩子们不幸夭折,这一整天,我把自己锁在了屋里,我最终作出了退隐的决定。 「老五,江北刚刚安定,但是河北之地尚未收复,江南的局势也不明朗,你要三思啊。」我四哥张一氓怕我是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力谏我收回成命。 「是啊,五弟,如果没有你在军中,襄军势必会分裂成数派,天下一统的梦想,只怕更是遥遥无期了。」耶律三哥也劝我道。 「我已经身心疲惫!这个决定,我不是考虑了一两天了。我一身武功废了,现在连起身都要靠人帮忙,这个样子,怎么带着兄弟们去打天下?自古上位者,有能者居之,弟实在是再难堪大用了……」 虽然我说的比较惨,但是我还是能慢慢康复的,我断裂的筋脉在我干爹五成功力和肉芝仙的滋养下,已经接续完好,只是我丹田碎裂,全身真气涣散,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恢复往日的功力。 「只是……弟兄们该怎么办?谁来做主?」张一氓问道。他是个直性子,和我关系又好,加上自知我不会选择他做继任者,所以,他问这话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我心里早有底稿,也不和他们兜圈子,直接说道:「六弟总揽全局,三哥和振源军事上辅之,四哥你和吴晴共同掌管情报系统。削减莫三的权力,绝对不允许他插手军队事务。记住,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绝不能丢了军权,火铳营是重中之重,绝对不可以将机密外泄,这是我的节符,是最高军事权力的象征。四哥,你回去之后,把它交给六弟。」 我将自己袖笼中的虎符金印交给了张一氓,他接过珍而视之的贴身藏好。 耶律齐没有任何反应,自从我们结义,他就看出我一直在刻意栽培余玠,也早猜到了我的安排,所以他现在平静的接受了我给他的定位。 只是,我心里依然没有底,不知道他们几个到底能不能撑起江北这片基业。人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六兄弟里面,多的是将相之才,但是却没有一个天生领袖群伦的霸者。 莫三是个阴谋家,他已经渐渐蜕变成一个合格的政客,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他是唯一一个脱离了我的掌控,可以威胁到余玠地位的人,因此我特别要求削他的权,原本这事应该我来完成的,而不是将一个根基不稳的上层建筑交到余玠手中。但是,我留着这么一条狡猾的老泥鳅,让老六能有忧患的意识,督促他更快的成长起来,这即是所谓的鲶鱼效应,至于成败与否,就要靠我身后的诸君共勉了。 第二天,接到了我托付的张一氓夫妇带着岳天骐走了。我让他们立刻回转长安,布置我交代的最后一道任务。岳天骐这小子虽然对我岳父屠杀剑宗和气宗的叛徒之事心有余悸,但除了恐惧,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我不禁有些慨叹,这孩子的骨头还是软了些,和他姐姐差的就更远了。 七公也走了,他虽然原谅了自己的徒儿,但是看我始终是别扭。耿直的老人对我们离经叛道的「师生恋」还是无法接受,因此留下简讯走了,临走还拐走了破虏,声言要好好教导郭家的后人,但他却不知,破虏实际上是我的儿子…… 我干爹和完颜萍夫妇也走了,老人家无法面对我,所以决定回白驼山养老。我和如是沟通了一宿,在送别我干爹之时,我将宗社递到他手中:「爹,以后,就让这孩子继承欧阳家的血脉吧,从今天起,他就是欧阳宗社。」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孩子得到最好的呵护。我干爹这人别的好处没有,但是就是护犊,以前把欧阳克惯得没人样,把我教的身体壮,绝对是最佳的超级奶爸。孩子交到他手里,我绝对是放心之极。 另一方面,我依然是担忧自己造的杀戮会贻害下一代,不说别的,孩子跟在我身边,万一有仇家打上门来,我现在自保都成问题,更别说保护孩子们了。这些方面的思考,都是促成如是点头答应将孩子送到我干爹那里的原因。 冷血一生的欧阳锋,抱着孩子哭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但是,欧阳家和杨家的恩怨纠葛,真的无法再用言语来表述……大家默默的注视着他们夫妇登程上路,看着西行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看它消失在了地平线之外。 老顽童不想回重阳宫,又觉得看我不顺眼,所以一直吵着要回他的狗窝,我自然也不拦他。我三哥本来想同往,但是老顽童又嫌他碍事,所以昨晚他和瑛姑趁着夜悄悄走了。 我三哥也决定回长安,原本他还打算跟着老顽童回重阳宫,正式拜师门,但是老顽童不辞而别,他也不好自己找上门去看自己的「师兄、师姐」。虽然他是正派的全真二代弟子,但是这样贸贸然找上门,别说丘师祖他们不干,估计赵志敬就能带人群起而攻之,因此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让他将我致休的公告书函,以及我的印绶带回,我的台面身份也算是稍微交代了过去。 谢婉琴是哭着走的,她只是简单的扔下了一句:「我不想再在你这里遭人白眼了。」就自己独身上路,向东走了。 但是,大家都明白,她是嫌弃我现在一钱不名,又武功全失,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废人。因此,这次洁洁没有跟她一起走,而是坚定的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留意到冷芳魂在偷偷冷笑,不禁心说:难怪谢婉琴在她姨婆面前不吃香,原来冷冰冰早就看透了她的性子,连一颗闰年丹都舍不得在她身上浪费。 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除了我的徒弟满满丫头外,只有我岳父、冷芳魂和冯默风,还留在我们身边没走。冯默风是留下来侍候师父的,而且他受过我许多恩惠,所以即便知道了我和他小师妹有不伦的私情,他依然不为所动,终于让我见识到了,东邪门徒的剽悍本色。 我岳父老头就更不用说了,主动留下来承担起我的护卫职责,冷芳魂现在都快跟他睡到一张床上了,自然也没打算这么快回天山。东邪就是东邪,我岳父老头行事风格确实邪门,自从我和蓉儿的关系公开化,他对我也是越来越好,不但替我求药,屠了华山满门;还主动大献殷勤的保护我们安全,这样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让我一时间甚感不适应。 蓉儿和芙妹倒是很快的适应了她们身份之间的新的变化,私下平日里依然有说有笑,感情竟然比以前还要好了几分。 二月初一晚上,我们一家子躺在一张大通铺上,我终于将蓉儿和芙儿同时搂在了怀里,但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囧毙了…… 「哎……」我只有一声叹息。 「叹什么气啊?」蓉儿问我道。 「伤没好,你们不让我沾身,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我不禁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咬着嘴唇说道。 「哈哈……」我的妻子们都被我逗乐了,就连身子渐渐恢复元气的瑛儿都笑了。 「哎……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逛青楼……」我继续叹道。 「哈哈……」几个坏丫头更是笑得前仰后阖,芙妹用小脚丫拍打铺面,无双更是差点没有翻身掉到铺下去。 「我TM还不如太监呢,太监下面没东西,我却每晚都要保持一柱擎天,当成晚的举人……其实,我伤真的好了。」 虽然我内力全失,但是我身体已经痊愈,能举一晚上都不贫血已经说明了问题。 「好了,真是败给你了……」蓉儿横嗔我一眼道。 「今晚让蓉姐和茵姐陪你吧。」晴儿提议道。 「别,还是让瑛儿和无双来吧。」蓉儿退让道。 「姐姐先……」 「应该让袁妹妹先……」 「不若,芙儿和蓉姐一起……」 「晴儿,你这死丫头净出损主意……」 我听了这个建议倒是颇为心动:「母女娇花并蒂开,芙蓉春水暗香来。」这是什么意境啊……光是想想蓉儿和芙儿同时在我胯下承欢的情景,我的盘龙枪都快爆血管了。 但是,最后我的八位娇妻商量的结果是……在三清圣地,还是不要乱来了。 「我靠,不行了,我要脑充血了……」我快疯了,她们商量半天,就商量出了这么个结果。忽然感觉鼻子里热乎乎的,赶紧用手捂住,我伤重后身子虚,而且还是虚火上升,居然窜鼻血了。 我们笑闹了半宿,晴儿又非缠着我讲故事,这个提议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就连龙儿都点点头,表示好久没有听我说故事了。 我看她们积极性都这么高,自然不忍扫了大家的兴致,洁洁都不知道咱家里还有这个习惯,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也靠在墙根上,静静的等着我开讲。 我微微一笑,将瑛儿搂到怀里问:「鹤儿,你说吧,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嗯……还是听姐姐们的吧。」瑛儿没想到我这么宠着她,居然让她出题,反而不愿做这出头鸟,想把皮球踢给别人。 「别,我今天就问你了。」 「嗯……那说个长一点的,最好是像西游记那样的神怪故事,嗯……或者,讲爱情的故事。」瑛儿想了想说道。 「这样啊……」 我想了半天,欧洲童话?灰姑娘?或是天方夜谭?阿拉丁?似乎都不合适,我脑子突然一转,想到一个故事:「我来讲一个先秦的故事吧,故事的起初是这样的……」我将以前看过的港漫《天子传奇》,经过自己的改编,给她们讲了起来。 我讲到:「成汤末年,纣王失德,这一日,他正在宫廷里与他的妃子妲己和一群宫女饮乐,是有酒池肉林之称的放荡。什么叫酒池肉林?就是在宫殿里挖了一个一丈见方的、两尺深的池子……」 我一边讲着,大家都坐起身,坐姿虽然千姿百态,但是听得都是津津有味,芙妹、瑛儿和龙儿神色间还都透着一分新奇。蓉儿忽然凑到我身旁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往窗外一看,微微叹了口气道:「丫头,进来听吧,外边不冷啊?」 满满这丫头又在屋外偷听,被发现了,她倒也大方的推门进来。她脸上的淤青未退,小脸脏兮兮的没有点笑容。我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这个原本开朗的丫头如此一根筋,如此偏执的非要跟着我。三娘和初晴赶紧把她拉了过去,捂手捂脚的把她搂在中间,蓉儿却偷笑着道:「倒不是我们虐待她,这丫头是故意装可怜给你看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昏迷的时候,错过了什么,但是我现在的感觉是,我跟满满之间不清不楚的事,老婆们不知道;老婆们和满满丫头之间的协议,我不知道;而且,众老婆们还刻意瞒着我……脑子很乱,重伤未愈,我觉得似乎我的记忆力和推理思维都变迟钝了,有些事情我突然开始转不过弯来。 这是小插曲,我继续讲到姬发的诞生,西伯侯姬昌用易数推演出幼子命中隐含九九极数,乃是天命所授的大富大贵之相,但是因为命格太过奇特,同时也是天理不容的命格,试问皇帝是九五至尊,你是九九至尊,那不是比纣王还要厉害了?此事如果暴君纣王得知,必然会为西岐国带来灭顶之灾。 芙妹最喜欢中间穿插点评,这时候她说道:「这个纣王当真残暴,就好像蒙古人一样,动不动就屠城灭国。」 我续道:「自古以来,帝王最怕的就是这拉大旗造反之人,如果遇到残暴的君王,一有这类谣传,往往会杀死这一年生的所有幼儿,先秦百姓的地位,在上位者眼中,甚至赶不上驴马耕牛,或许蒙古人也还停留在这种思维方式,所以说他们野蛮。」 听书的大伙俱都点点头,认为我说的很有道理。 我继续讲故事:「这小姬发命格奇特,天生紫色皮肤,出生时口含宝玉。」 众女心说:果然是神异之象,却和石头记里的贾宝玉有几分相似。 「这个小儿食量奇大,每天要由九个奶妈轮番照顾,只三月就长成四五岁的孩童模样,且眉清目秀、聪慧能辩,虽然外貌肤色古怪,但是府内上下都很喜欢他。」 众女点头,知道我所说的紫气乃是帝王贵气,所以也不以为意。 「西伯侯姬昌为了给儿子篡改命运,不惜耗费人力物力,准备了九鼎禹王大阵,希望能够削弱姬发的命格。但是,一直视贤侯姬昌为眼中钉的纣王,得知此事之后,派出他手下的天妖大元帅和元帅手下十三妖,前去破坏九鼎大阵,同时将姬昌父子杀死,西岐城的情势一片危殆……」我笑道:「好了,第一回就此结束,睡觉!」 我的老婆们自然都不干了,莺莺燕燕的凑到我身边,要我继续往下讲。我心说这故事处处惊险,每一回的结尾都留一个悬念吊人胃口,我又哪能一晚上就讲完?好在大家都是文明的听众,并没有对我动用暴力,不然我现在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她们。 重伤初愈,我的精神不是太好,朦胧间,感觉自己似乎忘了点事情,但是困倦之余,我也懒得多想,没过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胸口被压得很痛,睁眼一看,把我吓了一跳,满满这丫头趴在我身上,正盯着我直瞧。 「干什么呢?下去!」我微微喝道,我还没大声说话,怕吵到妻子们。 「师父,你要了我吧……」丫头的态度很明确。 「说什么混账话,快下去。」我一边想翻身把她掀下去,一边准备张口叫醒边上的蓉儿。 这丫头一指封住了我的哑穴,我无语,她居然将我教给她的兰花拂穴手,用到了我身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第一次点人穴道,不过我是第一次被人点,我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屈辱……然后,用她的小嘴堵住了我张开的大嘴。 我心道唔唔的泣诉:这是什么世道,碰到女流氓不说,而且还是被自己徒弟按在床上非礼,我的一世英名啊……我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从远处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小白兔正在QJ大灰狼…… 许久,满满才放过了我,她笑嘻嘻的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师父还不是和蓉儿姐姐好了。」 我囧,这都是什么辈分?这死丫头居然跟蓉儿攀比起来了,难道真是我教导有方?这丫头在各个方面都学我学了个九成九?但是,我TMD现在快被人QJ了,谁来救救我啊! 我口不能言,连一丝声息都发不出来,想动却连指头都抬不起来,急得眼珠乱转,试着发出些杀气,警告这丫头不许胡来。 丫头却不理我,接着幽幽说道:「师父嫌满满丑吗?还是嫌满满不够温柔?满满不是天生的贼性,这些年来……」她说着,声音径自哽咽了,眼泪更是吧嗒吧嗒的落在我的脸上。 看到自己徒弟梨花带雨的娇容,我心也渐渐软了……她不但听过我们的房,她还吃过我的豆腐,在这个年代来讲,一个良家妇女做到这份上,一定是非我不嫁了。说实话,满满丫头出落得越来越标致,单眼皮的女孩,加上她离经叛道的气质,不禁更为她增添了一分超越时空的后时代美感。 但是,我对她总是有种隔辈人的感觉,拿她当妹妹、当女儿宠着,对这青涩的小苹果实在下不了手。 她继续对我倾诉着:「师父你是第一个,把我当一个人看待的……我偷了五师娘的香露,我自然知道那是价值千金的宝贝……我失手将它打碎,你不但不怪我,还让我爹不许责罚我。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求情,就凭我给他们损失了几万两银子,根据帮规,我肯定被斩去一手一脚,驱出帮会的,我爹也不会为我求情……」 我心中多了一丝缅怀,回想起来,那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却依然有种历历在目的感觉。 她继续说道:「师父待我越好,我就越是离不开师父。那年,师父肯收我为徒,让我能跟在师父身边,我开心的三晚上都睡不着,满满对自己说,要听师父的话,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还记得第一次襄阳大战之后,我杀了很多的人后,你安慰我的话吗?满满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看着这丫头像入了魔一般,自言自语的说着,而今,她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或许有一天,她会明白,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而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了。 我从来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我是一个功利者,收这丫头做徒弟的原因,很现实也很残酷,我看重她偷盗的天赋。但是,即便我现在不是口不能言,我也不能就这样直白的毁了一个少女的梦,这样实在太过残忍。 「满满气师父总是不肯正视人家的心情,所以满满要学坏,要让师父头疼,这样,师父才有更多的时间想着满满,多关心满满……」 傻丫头笑了,虽然我明了她的心态,但是第一次听她自己承认,我还是不得不感慨,这丫头真是太傻了,典型的小孩子吸引目光的把戏,对我会有用吗? 「我不管,今天我都豁出去了,把所有话都说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我嫁你,我做你的人。第二,你娶我,你做我的人。」丫头八爪鱼般的箍在我身上道。 「哈哈……」我的妻子们半天才将这话的逻辑性理清,再也憋不住笑,纷纷不再装睡起来。 满满脸上一红道:「我……」 初晴笑道:「死丫头,在酒里下了迷药了是吧?可惜,你不知道你师父有法宝,能辟百毒,这次你可失算了。」 晴儿平时管着通犀地龙丸,这宝贝可是高级货,我还特别吩咐过,让她别在满满面前显摆,不然八成会丢。没想到千日防贼,今日却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蓉儿笑着替我解开了穴道,我一脸晦气的坐了起来道:「真长本事了,趁师父病,居然敢要挟起人来了。」 芙妹哈哈笑道:「我说这丫头早晚会拿刀架着脖子逼婚的吧?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五师娘……」满满祭出撒娇神功,嗲声拱到芙妹怀里道。 「你管我娘叫蓉姐,你管我叫师娘,死丫头,你真要反了天了。」芙妹狠狠的用手指戳了下满满的额头恨声道:「交代问题,说吧,今天点你师父穴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 「看着办……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眼看混不过关,索性耍起赖来。 我心里狂靠了半分钟,心说你上次拿门把手掩了,还是顺手连脑袋也被门挤了?这丫头真是没跟我学点正经的,平日里听我说水浒传,倒是把李逵那憨货的口头语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她就是耍无赖了,对待这么个小滚刀肉,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看着办吧,别弄死就好,以后我睡觉轮流保护我,不然我晚上做恶梦。」 「切!谁管你。」我的大小宝贝儿们,直接递给我一双双白眼球,晴儿直接拍着满满的肩膀说,你师父交给你了,别弄死就行,说完,她们居然扔下我准备集体退场。 「谢谢师娘!」满满喜出望外,不禁感叹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还叫师娘?」芙儿回头笑着问了句。 「谢谢姐姐们!」满满直接搂着我点头笑了起来。 「娘子!救命啊……」 蓉儿最后一个带上门,她笑容里带了一丝谅解、一丝无奈,但是却没有人理会我的哀号…… 第二天清晨,形容消瘦、疲惫不堪的我从大通铺上爬了起来,颤巍巍的走向了门口…… 大家别误会,我不是被小魔女吸干了,而是昨夜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摆事实、讲道理、谈理想、论人生,力求给这十五岁的丫头树立起健康的世界观、人生观、爱情观……最后,还不得不实际举例,一连讲了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美人鱼、阿拉丁、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等等等等…… 一直到天明,这兴奋的丫头终于被我哄睡了,我才悄悄的下地开溜,内牛满面啊,政委的工作真是不好做…… 我挨到了西岳庙的伙房,嗯,大家都起来了,正在吃早饭,茵儿看我出来,赶紧过来搀我,一边问道:「过儿,你还好吧?」 「好?好个屁……你们真舍得把纯洁的我,跟小魔女关在屋里一宿……」我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道。 我岳父和冷芳魂听的新鲜,蓉儿和洁洁私下里跟他们说了,冷芳魂当场很没品的大笑起来,让我更加觉得没有面子。原本以为我岳父能给我说句公道话,却不想他直接来了句:「淫人妻女者,人恒淫之。」 我当场吐血三升。 我在威逼利诱之下,无奈说了昨晚上她们扔下我后的情形,我的众妻子们为我能管好自己裤腰带的行为,都不禁啧啧称奇。蓉儿还特地的替我夹了片冬菇,以示对我的奖励…… 我是相当郁闷,自从我失去武功之后,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跌,都是我平时没脾气把她们惯得,现在想振振夫纲都镇不住了。 我当场拍桌子宣布:「我要自强!」 这次我是玩真的了,再这样下去,我在家里岂不是渐渐要沦为小丑一般的角色了?历史上一个个先烈闪现在我的眼前:武大郎、亚瑟王、日本天皇、帕奇诺夫……悲观点讲,只怕是长此以往,我的头上真的要变得绿油油的了,男儿当自强啊。 *** *** *** *** 二月初二龙抬头,落得个无官却没有一身轻的我带着一众家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华阴县,向终南山进发。 旅途漫长,到了中午打尖的时候,芙妹记起我昨晚上讲到,天妖军团前往西岐,准备袭击西伯侯一家,以及破坏九鼎禹王阵的计划,让我继续往下讲故事。 我虽然有心静思今后修炼的道路,但是也敌不过大家的期盼,看就连我岳父和冷芳魂他们听我简短介绍了前文,也被玄武神兽、天妖、天魔这些颇有神话玄幻色彩的故事背景吸引了,也等着听我的下文书。 我讲到妖帅一式「千魂屠城」,霎时间阴风阵阵,方圆十几里的怨灵亡魂都被他强行拘征而来,眼看西伯侯先天乾坤功的一式「乾坤无定」防线即将崩溃,而他背后就是九鼎大阵的枢纽中原鼎,他已经退无可退。 另一边厢,西伯侯的属下九将中的书相和绣尉,双战妖帅长子妖哥。这书相形貌俊逸,与美丽的绣尉本是一对情人,所以二人配合也极为默契,眼看就要将妖哥击败。但是,妖帅手下十三妖也俱是能人异士,加上人多势众,钓叟和小妖看到妖哥形势危殆,放弃了和同伴们夹击射将和卫尉,前来助阵妖哥…… 姬昌功力不敌,被妖帅震退,妖帅乘胜追击,将中心主鼎击得粉碎,连带鼎中人也被当场击杀,残肢断臂横飞。 「啊!」我的妻子们俱都惊呼出声,没想到这个被我捧得极高的神童居然就这样死掉了,都不禁面现失望之色。 芙妹更是摇着我的手不依道:「嗯……不行,你这明显是敷衍我们,前面说的那么热闹,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死掉了?拒绝烂尾!」 我那个汗啊,心说早知道就不给你们解释什么叫「烂尾」,什么叫「太监」了,现在这些词她们都想起来了。 蓉儿拉着女儿笑道:「傻丫头,这故事肯定是没完,要有悬念嘛,听了这么多书,还不懂过儿的套路。」 芙妹听娘这么一说,再看我微微一笑,才恍然道:「坏大哥,原来又在骗人啊,让你吓死了。」 我笑道:「故事本是如此,不跌宕起伏,又怎会引人入胜?要是没点起伏,不成流水账了。」 我心中忽然闪过一句话: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让水流动起来……我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但是却莫可名状,皱着眉沉吟起来。直到蓉儿来戳我下,道:「走了,该上路了。」 「嗯!」我答应一声,她过来要扶我起来。我微微侧身,有些反感道:「我没缺手缺脚,不用这样。」 蓉儿见我这样,知道我还在生昨晚的气,心中暗笑,口上却说道:「好了,还在生昨晚的气呢?怎么现在气量这么小……」 我不说话,也许我原来可以忍受一些玩笑,但是我承认,我现在很敏感,很怕别人瞧不起我,而一向知我心意的蓉儿都没有察觉,这不得不让我有些失望,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受重视了。 我自己慢慢蹭回我的马车,也不理别人,自己躲在角落里打瞌睡。看似死气沉沉的我,心中却是千念剧闪。朦胧间,我又想起了流水,流水汇集成潭,就有了储水之所,但是我现在的问题就是不能储水。 我忽然想到,储水真的重要吗?想起小时候家乡的水库,旱季蓄水,雨季排洪,储蓄的最大作用——调节。但是我进入先天境界之后,身体机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否能够跨越这种储与用的界限?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谓是另辟蹊径,完全颠覆了前人武学的认知范畴,需要我探索的东西太多,我正好可以通过这次养伤之际,好好静思一下,思考我今后应该走的路。 我感觉到身上多了件披风,我悄悄睁眼,看见蓉儿在和三娘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三娘忽然说道:「姐妹们,我有事要宣布。」 除了无双、洁洁和齐满满在另一辆马车里,所有人都被三娘的声音引起了注意。 三娘朗声道:「其实,我需要向过儿道歉。这几天来,他受伤以后,我一直要大家像平常一样,不要让他感觉我们对他态度变了,咱们一直避开不谈他的伤势,怕他心里难过,但是,其实我们心里真的很担心。」 我睁开眼,看看众女一双双担忧、心痛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才知道我原来想差了:「我今天一天心里都在说,你们不关心我了,我担心你们有一天都会嫌我没用,对我失望……」 初晴笑了,却赶紧收敛住:「老公,你别这么说,你不是一直都说,有事大家好好沟通,夫妻间没有一起过不去的关嘛。」 我一想也是,这些天来,有事情都憋在心里了,自己乱钻了半天牛角尖,却没有好好和妻子们好好沟通下:「嗯……这些天来,我心情不好,只想到自己的心情,却忽略了大家的感受……」 妻子们见我依然这么温柔的为她们辩解,都纷纷凑拢在我身旁。 龙儿说道:「亲爱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远不会变。今后,龙儿一直都会守在你身旁,用双剑守卫你。」 初晴也说道:「我们夫妻一体同心,你却非要分出你我,岂不是让我们伤了心?以后不许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我叹口气道:「或许我真是天生要强的命,或许我该学着适应现在的状态。至少,生活上,受老婆们的保护。」 蓉儿和三娘笑而不语,我有多么要强,没有人比她俩更了解我的了。 瑛儿说道:「其实,夫君都决意退隐,我们武功好与坏,也都不重要了,大家说是不是?」 芙妹接着瑛儿的话道:「嗯,我看也是。大哥,不管你是不是武功盖世,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况且,就真是没了武功,你还是实打实的探花郎呢,一样是文采风流。」 大家现在都发现了,我很忌讳谈武功二字,所以就尽量的往我还有的强项上说。 「是啊,夫君的诗词,谱的曲,都足以流芳百世了,无论从哪里说起,您都是当之无愧的风流人物。」如是也笑着说道。 「那是夸赞劳动人民……」我嘴角翘的老高,但是依然很「谦逊」的笑道。 「我爹怎么评价来着的?」 「放屁!」 「哈哈哈……」 解开了心结,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我这一家之主有了笑容,我的爱妻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路东行,我的心情却真的好转不起来。每次一运劲,丹田和膻中气海阵阵爆裂般的剧痛,无时无刻的提醒我,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每天我都在马车里,打尖的茶寮、饭馆里思考我新的武学理论,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知易行难,大方向上有了目标,实际上却没有丝毫的进展,这不得不让我颇感气沮。 「小子,到底是什么在困扰着你?」我这样沉默了三天,我岳父老头也看不下眼了,这一日午饭的时候忽然问我道。 「没,我在思考,怎么不通过丹田气海,让真气可以在体内自由调用。」 蓉儿帮我夹过一片烧羊肉,搁到我碗里道:「那也别每天都闷闷不乐的沉着脸,我们看了都难受,却又帮不上忙。」 「嗯……别担心,我没事。」话虽这么说,但是我神色间却没有一丝放松的样子。 「你有没有考虑过像老毒物那样,靠吸取内力,再将真气分注八脉?」我岳父为我指了条道儿。 「我都劝他别去吸纳那些异种真气了,早晚压制不住的。古语曰:『堵不如疏』强行镇压,那是取祸之道:「我摇摇头说道,就我而言,对我干爹那山寨北冥神功真的看不好,功效和吸星大法差不多,融合真气方面确实是最大的问题。 冷芳魂点了点头道:「可惜北冥神功已然失传,灵鹫宫所存也不过是部分残篇,不然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看我身周围,妻子们为我担心的神情,我心里一暖道:「我会成功的,给我点时间,名山大川多走走、都转转,或许我会得到新的启发。」 忽然,这老妖婆看了我一眼,从袖笼里取出一颗蜡丸扔给我:「吞了它。」 我知道她应该不会害我,顺手抄了起来,掰开蜡膜吞了下去:「什么药?」 「毒药!」冷芳魂严肃的对我说道。 「啊?」芙妹和初晴当时就拍桌子站了起来,龙儿更是手按双剑,面带寒霜的盯着冷芳魂。 我摆摆手道:「她要杀我,用不着这么麻烦,随便动动指头就碾死我了。」 冷芳魂笑道:「你倒是沉得住气。不过,这丹药却有毒性,你的头发三天之内会发白,九九八十一天内会全白,再过一年才会恢复黑色。」 我看了洁洁一眼,问道:「就是说,洁洁的发色也能变回来?」 我看她最近黑发多了,白发少了,还道是调养得当,渐渐复原了的,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洁洁在一旁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的秀发还有完全复原的机会。 「呵呵……其实,我也是想借此试试你对丫头是不是真心的……」 「宫主,这药……不会只让头发颜色变来变去吧?」蓉儿听出她话里玄机,禁不住替我问道。 「这是轮回丹。」她微笑着说道,却并不说破这丹药的作用,显然是想考究我是否真的无事不知,无事不晓。 我听得满脑子雾水,没听过…… 我岳父看我很迷茫,也就不难为我了,在一旁笑道:「难怪你不知,这是芳儿自制的丹药,取自天山的雪莲莲心、吊钟石乳、祁连山百年一开花的祁连圣桑的桑葚,西昆仑绝地六十四柱山顶的异草配制。我都求不得,你小子有福气。」 我没听他说那些,只是很猥琐的笑问:「芳儿?」 老头居然脸一红,板着脸对我道:「芳儿是你叫的吗?」 「我就是问问,您老二位什么时候发帖子摆酒,我们也好帮着张罗张罗。」我舔着脸笑道。 冷芳魂不咸不淡的问我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称呼我呢?」 我无语了,从蓉儿这算,我该叫声「娘」?还是从芙妹那算,我该叫声「外婆」?怎么叫,老头都能弄死我,这是她见我身子骨弱,还没跟我算清楚帐呢。 蓉儿和芙妹都被冷老婆子一句话问的大红脸,两双纤纤玉手在我身上游走,暗怪我话多。我被掐的龇牙咧嘴,就想拍桌子说一句:「我现在要打得过你,我就和你拼了!」不过我还是忍下了,我知道我打不过她。 又走了三天,我双鬓的发根已经隐隐泛了霜花,每天早起我对着镜子照照,还是感觉压力很大。冷芳魂跟我说了,这药是否对症还很难说,但是这副作用却已经显现出来了。我还是继续思考我的重生之路,求人不如求己,通过我岳父的提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或有可为的方法,但是想法有了,具体实施的方法却依然没有进展。 「以往的功法都是以百汇吐气、膻中纳气、丹田储气,是为精气神三府。但我干爹将丹田之气散诸八脉的做法,却给我提供了另一条思路,就是打通八脉,跨越先天境界。」我抛出了一个惊人的理论。 「打通八脉?不行,这太危险了。」蓉儿被我疯狂的想法吓住了。 我岳父也说道:「前人聪慧之辈也曾经有人尝试过,却无不以失败告终,我看你是不要去冒这个险为好。」 我微微有些失望,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却没有人支持我的想法。看看冷冰冰,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帮助。 「方法是有的……而且有人成功过。」冷芳魂一句话激起大家一片哗然。 「真的吗?是谁啊?」我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的问道。 「庄周和列御寇。」冷芳魂说道。 「列子御风?未可信也!」我岳父微微摇头道。 「庄子却不是胡说,在我逍遥派绝密文献里就有记载,先秦的武学成就绝非今日的可比。道家、儒家、墨家、兵家、阴阳家、纵横家,百家争鸣的战局绝对不是儿戏。只是经历了四百年的战乱,以及秦皇嬴政焚书坑儒之祸,绝大部分典籍已轶,再也无从考证。」冷芳魂颇为向往又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这先秦的古墓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我微微有些失望的说道。 「呵呵……你真是糊涂了。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冷芳魂笑道。 我脑子一转,问道:「咸阳,秦皇地陵?」 「嗯,正是秦始皇嬴政的陵寝。」冷芳魂点点头道。 「但是,不是传说当年楚霸王项羽入咸阳,火烧了阿房宫,并掘了秦皇陵墓吗?」蓉儿问道。 「或许没有,嬴政一生多疑,又自知自己树敌太多,所以他请公输家的人,为他陵寝设置了一千三百件机关,楚霸王当年并没有进入地宫,无奈之余,他只好铲平了地标,让后人无从寻找地宫所在。」冷芳魂如数家珍的道来。 我叹了口气:「连力拔山河的楚霸王都不敢深入秦皇地陵,我现在这样子,更不敢进了,再说我现在只是一介草民,无权无势,也没法发动长安百姓替我找秦皇陵到底在哪,这个不行。」我一口气回绝道。 开玩笑,你连多少机关数目都报的出来,所谓公输家的机关图肯定是在她手里,当我傻小子去给你踩地雷啊?我才不去呢,真要去,也要等我恢复了武功,到时候真要是分赃不均……不对,是在分配财产上出现了纠纷,打起来我也不吃亏。 冷芳魂似乎也不愿跟我多谈秦皇地陵的内幕,听我否决了她的提案,很识趣的闭嘴不说话了。不过,她的提议倒是给我指出了另一条道路。 这一日,我们到了重阳宫所在的终南山脚下。我岳父自从谭处德死后,就和全真六子断了来往,这次他也不会没事跑上山去看望这些后辈。龙儿也讨厌全真派的道士,所以,我岳父和冷芳魂,以及三娘和蓉儿,都在龙儿的带领下去了后山的活死人墓暂歇,只有我带着芙妹和瑛儿二女上了重阳宫。 「杨过,你怎么过了正月才来?几位师尊可是叨念了一个月,每天都派人下山迎你呢。」赵志敬见我鬓发花白,先是一愣,但自从我替他除去了尹志平,对我的态度明显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简直是把我当成他的福星一般,今天见了我的面,居然还有了笑容。 「路上出了些事情,耽误了行程,倒是让诸位师祖替我担心了。」我见他不问,自然也懒得和他解释,跟着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 赵志敬嘀咕一句,说:「这天底下还有能难倒你小子的事情?那真是奇哉怪也了,难道是天塌下来了?」 我听这憨人在那嘀咕心里好气又好笑。不过对我来说,失去武功还真是天塌地陷般的灾难,这次他倒是真的没有说错。 见到了师祖丘处机,却没见到其他几老,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现在全真教在江北盛极一时,除了身体欠佳的掌教马真人镇守重阳宫外,几个老道都跑自己道场去传道去了。丘师祖要不是为了等我,都准备北渡黄河,去中都白云观布道去了。 「呵呵……蒙古人的地方,您现在最好还是少去。」我微微的笑道,却还是将华山上的意外受伤,和我隐退的决定说了出来。 「受伤了?伤的重吗?还有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听到两位老人这样问我,我心里不禁一暖,他们并没有先问我为什么选择隐退,也没有责怪我事先没有跟他们商量就做出决定。 我将自己的伤情说了,马真人吩咐童子取来一部书,珍而视之的交到我手里道:「这是金丹道藏真解,与你从小修习的吐纳法相辅相成,或许能够对治疗你的伤提供一些帮助。」 我见两个老爷子都这么郑重其事,知道这卷书非同小可。我心说:我这以武入道,会不会最后练至白日飞升什么的玩玩啊?我忽又想起曾经和岳父讨论过,铸就金丹代替气海储气的办法,心知可能会有帮助,赶紧躬身接过。 我见他二人脸上尚有忧色,知道他们还是为全真教的前途担忧,于是对他们说道:「我虽然已经去职,但是我选定的接替者,是我结拜的六弟余玠,而军队的二号人物是周老的弟子耶律齐,同时也是我结拜的三哥。」 马钰微微一怔,问道:「周师叔的弟子?」 我点点头,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正是,我们年纪相当,性情也投缘。结拜之时,他说自己师父不肯让他泄露师承来历,所以……」其实我早就知道,但是耶律齐跟马钰、丘处机辈分相当,我总要顾全下他们的面子。 「嗯,周师叔做事向来颠倒,这事你不用挂怀。」马钰微微一笑,示意我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辽族?怎么未见此子与你同来?」丘处机问我道,听我这么说,他也多半放下了心,言语间又将自己摆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周师祖不肯来,他也不敢贸然前来认亲,毕竟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颇为尴尬,所以央我上门先打个招呼。我这三哥异族出身,但是性情纯良,文韬武略也颇为了得,希望以后有机会登门,师祖莫要怠慢于他。」 我知道这老头豪迈有余,但一身傲骨,老而弥坚,比我那岳父都不逞多让。万一马钰真人等不到那天,我这师祖的养气功夫可不怎么样,耶律齐行事缜密谨慎,但是他内心的感受力却强,如果让他感到自己受了轻视,只怕表面亲近,但是心里却疏远,那样反而不美。反正我跟他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干脆就跟两位把话挑明了。 马钰果然没跟我计较什么口吻,抚须点点头。 丘处机则沉吟半晌问我道:「此子品性和你相比,如何?」 我咧嘴一笑,心说老头这话问的有学问,就跟他说道:「智不及我,但是孝心略有过之。」 老头听我这么一说也放心了,在他看来一个武功弱一些,心眼少一点,孝心多一点的新代言人,应该更好把握一些。 我们又聊了聊我今后的行程打算,我只说要去名山大川游历一番,舒缓下心情,增长下见闻,或许还能找到一二乡野名医,替我看看伤病。对此,二老也颇为赞同我的看法。 丘处机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确实应该四处走走,好好看看我们的大好河山,但是,莫要忘了侠义为本,遇到不平之事也要管一管。」 「嗯,弟子省得了。」我点头答应。 所谓寻访名医都是我乱说的,我身边两大治疗内伤的当世名医都束手无策,我更不会去信用那些乱开虎狼药的乡野郎中。 平心而论,我这次伤情极重,甚至远超我干爹被冷冰冰打伤的那次。 首先,冷冰冰出手极为有数,始终留了一丝余力,但是我这次受伤,却是挨了我干爹吸了七公部分功力后十二成功力的两掌。 其次,他还吃了我最后一颗生生造化丹,我虽然吃了镇心理气丸、九转灵宝丸和芝仙等补药,但是效果却还是赶不上那逆天的灵药。 第三,我三府藏气、藏精的两府碎裂,要是脑袋再碎了我可真的挂了,可以说我能捡回条命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我既然已经坚定了自己要走的道路,就应该多去体会自然,或许能够从没有负担的游玩的路上得到新的启发。 我们又聊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了晚课时间,芙妹在一旁听得有些困倦,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呵欠。 我坐了一下午,精神也显得不是那么兴旺,丘师祖一看笑道:「倒是聊了许久,连食时都过了,倒是道爷怠慢徒孙了。」 我跟着起身,活动了下微微麻痹的双腿道:「过儿就是来探望诸位师祖的,又不是来蹭饭的,倒是打乱了师祖的日常规律。」 「一起去吃点饭吧?」丘处机相邀道。 我歉然道:「我还是回古墓吧,还有人在等。」 老道微微不悦,叹道:「哎……龙姑娘还是不肯原谅志平?」 「也没什么原不原谅一说,她现在终归是您徒孙媳妇,不过,芙儿她外公也在,所以……」我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你去吧,本来想多留你住几日,但是看来你也没有久留之意。」丘师祖颇为气馁的说道。 我微微苦笑,心道谁让你们彼此不对付的,我夹在中间难做人啊:「等过儿游历一番,回来再多住几日。」我先这么答应着,至于能不能兑现,就到时候再说了。 「呵……去吧,不过可别一去十年八年,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可都等不起了,是不是,师哥?」 我看着一张张慈祥的笑脸,心里有些难过,是啊,这些真正关心自己的老人们,早晚都会有走的一天,我这是怎么了?这还是那个玩世不恭、随遇而安的我吗?怎么我现在变得这么婆妈? 或许是上一世,我还没有来得及体会父母的慈爱,没有来得及体验亲情、爱情,但是现在,我有了守护的家人,有了让自己更坚强的理由,我要好好活着,为了所有关爱我的人,我一定要再站起来。 我们三人回到古墓之时,天色已然全黑,路过墓口断龙石旁,想起昔日孙婆婆倒毙于此,我心里还是一阵阵的触景伤怀。 大家都在主卧室等着我们回来,冷芳魂正盘膝坐于寒玉床之上,听见石门开启,她才缓缓睁眼,直觉告诉我,她识得此物,而她和林朝英之间必然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转头看一大家子人都在看我,我微微歉然说道:「山上什么都没有,车上倒还是备着些干粮,不然我们还要连夜下山赶路吧?」 冷芳魂忽然说道:「我想在此地多留一晚。」 龙儿微微望向我,我微微耸了耸肩,表示你说了算,但是她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个家我是做不了主了,不但有个太上皇,现在还多了个太皇太后……我不明白冷芳魂为什么要留下来,是因为缅怀林朝英?还是有什么更深层的目的?我转念一笑,这几日一直在考虑盗掘先秦古墓,捎带着我对「坟」这个字都变得特别敏感,这座活死人墓明明是王重阳建的,会有什么大秘密? 一家人团坐在墓外,原先我们经常说故事的那块大石头上。 今天我讲到脱胎换骨的姬发,被押送前往朝歌觐见纣王,半路上遭遇到白狄魔族的伏击:「护送姬发进京的是姬昌的师兄,广成仙派的掌门人一忧子道人,他的先天乾坤功已经练至化境,先天神功练至最高深境界,可以沟通天地之气,化无穷自然之力为己用。」 说到这,我心中忽然一动,却又微微摇头,这只不过是一种巧合的漫想,并不见得真的存在,我想了解自然之道,还真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我接着说道:「那乾坤七绝一共有七式:分别是第一式——乾坤无定,第二式——震惊百里,第三式——天火燎原,第四式——天道循环,第五式——雷动九天,第六式——逆转乾坤,第七式——天惊地动。」 「而第七式又分五击,除了有毁天灭地的大威能以外,自此招创立以来,每一次施展,都会因为破坏天地间的平衡,而为人间带来大劫难——山崩、海啸、洪水、地震,而施术者如果功力不足,也会被磅礴的天地之气充斥挤压到爆体而亡。」 所有人都默然了,自打我讲述「先天」、「沟通天地」等敏感字眼,我的妻子们就都聚精会神的听我讲故事,希望能找到其中有用的信息来帮助我。此时,她们才明白,原来这其中的过程无比艰险,一个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不禁都担忧的看着我。 冷芳魂对我说道:「探索武学之路,寻找真正的先天至境,许多前人也做过各种尝试,但是成功的人至今闻所未闻,或许这也是此类功法失传的另一个原因吧。终归,此类功法太过狂爆,非人力可以驾驭。」她言下之意,还是劝我打消这个念头。 但是我掌握的信息量,远较她为多,虽然许多传言真伪难辨,但正所谓空穴来风,传言的诞生自然有它合理的一面,更重要的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推移,我的伤势却依然见不到任何痊愈的希望,我原本淡薄的平常心也开始渐渐消退。病急乱投医?或许吧,总之我承认,我现在的心态已经开始有些急躁了。 夤夜,墓里令人压抑的空气让我喘不过气来,蓉儿主动扶着我出来走走。大家都知道,或许只有她才真的劝得住我的疯狂。 我们慢慢的走到了在我两世生命里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大片的花丛旁,蓉儿忽然对我说道:「亲爱的……别再往这个方向探索了,好吗?蓉儿总觉得这是一条不归之路,我们一起想想别的办法,你看成吗?」 我沉吟许久,才艰难的说道:「我不想骗你,但是,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忍不住这个诱惑。」 「武功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我们已经归隐了,以后只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一起慢慢老去,难道这样不好吗?」蓉儿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渴求力量,在她看来,我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又还在执着什么。 「你不懂,一个男人如果失去力量,会变得多么的无力,我曾经站在武道的最巅峰,我不甘心……是,我打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我好强、我有野心,我可以装得风轻云淡,可以装得从容不迫,但是那需要实力说话。我不能忍受这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感觉,我可以一天不去想,一个月不去想,但是我不能这样蹉跎一辈子。」我心情激荡,声音也不禁增高了起来。 「就当是为了我,难道为了我,你也不肯吗?」蓉儿落下了泪,有些失望的问我道。 我的心微微一颤,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固执、自私,为了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去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我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说道:「亲爱的……别哭……是我错了……」我轻轻挑起蓉儿的下巴,用手帕替她擦干泪水道:「我不想了,每天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仙道、武道费神,不如好好的陪着你,现下我们有时间了,我可以每天都好好的陪在你身旁。」 「嗯……」蓉儿见我还像往常一样,依然肯听她的劝,又听我说要天天陪着她,忍不住羞喜起来。 「你会不会恨我固执?似乎我真的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手的人,从小,只要是我定下的目标,我就要想法完成,却经常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为此,这些年来,你们都和我吃了许多的苦。」我搂着蓉儿的娇躯,忍不住用心的体会着,这份我忽略了许久的温馨感觉。 「嗯……有的时候,你霸道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踢你两脚。」蓉儿在我耳边吹着气,恨恨的说道。 「那你现在不是找到报仇的机会了?我现在可是真正的人尽可欺。」我闭着眼笑道,却不想怀中的娇躯微微的一颤,显然是担心又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回复力量?难道是你又闪到了什么?」蓉儿低声在我耳边问道。 我听蓉儿这么问,轻轻的松开她的身子,然后一屁股坐在泛黄的衰草丛中,双手枕在脑后,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想着该如何的措辞。蓉儿也不催促我,她看得出我在下某种决心,也跟着坐下,靠在了我的身旁,静等着我的下文。 「自从我受伤醒来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闪到过任何的东西,我似乎失去了预知的能力,我现在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了。」我还是决定让那个谎话有个终结,我不想再继续费神去圆那个谎。 「过儿……」 蓉儿发自内心的替我难过,她知道我失去那种能力意味着什么,一个原本无比骄傲的天之骄子,忽然变成如此落拓,而上天还要把他最后的一点天赋也剥夺了去。 她只当这才是我每天都显得非常焦虑的真正原因:「没有那种能力也无妨,至少你不会每天显得那样身心疲惫了,或许……蓉儿猜想,这是上天为了让你安心的休息,把一切打扰你心神的外物全部收走了,又或许,如果有一天你需要这些能力,它们又会都回来的……」 我心道:或许蓉儿说的不错,或许老天爷是想让我好好放个假?软玉在怀,我已经乐得不知身在何处了,更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烦心的事:「名望、势力、武功、天赋,一切的一切离我远去,我都不在乎。只要我的宝贝儿,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要。」我忽然发现自己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心里也渐升起一丝无力的感觉。 蓉儿爱怜的抚摸着我微微泛白的头发,看着那个曾经叱诧风云、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自己怀中显出如此无力的一面,恍然间,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襄阳大战前最黑暗的黎明,而这一次,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开我的心结,只是幽幽的道:「傻瓜,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哪里还离得开你?蓉儿此生都跟定你了,不管你去哪里,蓉儿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那死后呢?是做我杨家的鬼媳妇,还是去做郭家的媳妇?」我嘿嘿笑道。 蓉儿没好气的掐了我一下说道:「当然是你杨家的媳妇,我对不起靖哥哥,毕竟我们好上的时候他还在……但是,蓉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信不过蓉儿吗?」 「当然……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谁见了不是口水肚里吞,吃饭难下咽,夜里睡不着,还不是谁看谁惦记,我哪能放心的下?」我心情正好,忍不住调侃道。 「哼……谁敢惦记,我戳他个透明窟窿。」蓉儿咬着我耳朵说道。 「老婆……」我一边柔声腻腻的唤着蓉儿,手也一面伸向了蓉儿的腰间。 哎,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小丈夫了,不过,可以明目张胆的和蓉儿亲热,我也算是别无所求了。 蓉儿知我心意,虽然怕天寒地冻,让我染上风寒,但是又不忍拂了我的意,一边伸手将衣服的前襟解开。雪白挺拔的玉乳呈现在我眼前,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圆润,我忍不住张口噙住,一面笑道:「快一个月了吧,我都没有见到我的宝贝儿兔兔了,我今天要好好疼疼我的宝贝儿。」 蓉儿有些不放心我的身体,一面微微挺身,让我从她裙中褪下她的亵裤,一面对我说道:「你伤还没有全好,悠着点儿。」 我哪管这些,一月不识肉味的我,看到眼前白花花的美肉、闻到阵阵乳香,我的眼睛都快绿了:「能忍得住?或许等我七十岁之后吧……现在可不行。」 「咯咯咯……你这么多大小宝宝,还想照顾到七十岁?我才不信呢。」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蓉儿,你今天是安全的日子吗?」我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嗯……好像正好过去七天……」蓉儿算算日子,却发现今天不是安全日。 「人家攒了一个月的量,今晚我们造个小人来玩玩好不好?」我现在内力全无,但是素女经铸就的先天道体犹在,只是控制力不知道还剩了几成,所以其实我心里颇为忐忑。 「嗯……那人家不是又要受一年的罪,不要嘛……你说的,要和蓉儿多享受下二人世界,不逼人家生的。」蓉儿对我撒娇道。 「嗯……我也觉得带孩子麻烦,家里还有三个闺女跟一个小子,就够咱们头疼的了。」 我掰着指头算算,家里还有林儿、婷儿、璇儿和宗洋,宗洋等到了嘉兴,甩给他外公,我岳父也答应等婷儿和璇儿大些就亲自教导她们。我则全力教好我的林儿宝贝儿,如果三年后,我依然没法让我的武功复原,我就将我生平所学,全部交给我的宝贝徒弟张通,等他来把我的武功发扬光大了。 背脊感觉到冷风阵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骨还是弱啊。蓉儿见我的样子,心里忍着笑,口上去说:「不然我们回去吧,回头再冻出病来。」 我摇摇头道:「墓里阴森森的,哪有这里星空为被地为床有情调?准备好了么?我要来了。」 蓉儿双腿缠绕着我的双股,小脚丫轻轻在我臀后轻推,催促我快些进入。我甫一插入,充盈的春水就将我包围住了,「嗯……」我舒服的闭着眼哼了一声,那温暖的感觉,就像是三九天躲在屋里围炉而坐温酒畅谈,又像三伏天喝冰镇汽水一般甘之如饴。蓉儿也动情的微微挺腰相就,显然是这一个月来,也把她憋坏了。 「老公……」蓉儿喏喏的叫了声,下身的蜜穴略微使力夹了下。 我一面轻慢徐扬的抽送着,一面哈哈一笑道:「怎么?担心老公我床上功夫也废了,怕我出丑不敢使劲吗?」 蓉儿被我说破心思,面上微微一红道:「哪有……人家不过是担心你身子禁不住太剧烈的活动,才用补天术来为你助助兴嘛,还怪人家。」 我心中暖暖的,蓉儿如花解语,体贴又聪慧的性子,永远让人挑不出她有什么缺点,特别是她一颗心都扑在我身是,得妻若此,夫复何求?我欢欣之余,忽然发现我的内视能力又回来了,「嗯?」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疑问。 蓉儿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们许久未见的空运双灵的境界转动,心意也开始接通了。 「这是怎么回事?」蓉儿又惊又喜的问我道:「你的伤好了?」 我摇摇头,通过内视自查,我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膻中气海和丹田气海,伤情依然如故,没有一丝变化。蓉儿随着我们内力的流转,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体内,发现内力经过任脉诸穴之时,真气就会阻断在膻中穴,上行绕至督脉,再绕回会阴转到丹田,又是此路不通,不禁又是为我感到一阵难过。 我替她擦去眼泪,一面劝道:「我们修行的道体相连,我还是可以借助你的内力的,说不得,今后有架打的时候,咱们夫妻还要一起上阵呢。」 我心里也有点难受,我借助蓉儿的同源内力,试图用它点燃我丹田的内息。但是,只输入一点,就像在滚油锅里溅入一滴冷水,丹田欲再次爆裂一般,让我赶紧收手,看来双修的功法也无法修补我破损的丹田,我不禁有点心灰意冷。 「咯咯……这样上阵,吓也把对手吓死了。」蓉儿听我说的好笑,在看看我俩现在这身影交叠,我在她身上不断起伏的动作,忍不住轻啐一口笑道。 「吓死他们最好,你老公我都要活活美死!」没有内力支持,我只挺耸了十几分钟,头上已经微微见汗,气息也有点开始急促起来。 「嗯……老公,要来了……嗯……嗯……」蓉儿开始提高声音呻吟起来。 我却听出她声音中有一丝作伪的成分,显然是想哄我快些出精,心说你也太小看你老公了。我又岂是常人,即使我内力全失,但是多年来对体魄的锻炼,却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虽不能像以前一般称王称霸,但是少说也是了不得的健将。 我开始掌握节奏,时而三浅一深,时而九浅一深,引得蓉儿婉转娇啼,娇吟之声不停变换,听到蓉儿如泣如诉的呻吟声更加受到了鼓舞的我,挺腰大力的将巨大的本钱使劲向里顶,也不再论深浅,只是每次将盘龙抵在蓉儿花心的娇嫩龙珠之上。 如此强烈的快感袭来,蓉儿随着我次次见底的抽插,身体就会像触电般的连续抖动起来,下身已经泥泞一片,禁不住泄了身:「嗯……嗯……嗯……老公、老公……」 这一次,蓉儿的娇吟之声可是货真价实的,她四肢紧紧的缠绕着我,蜜穴内的腔肉更是造了反一般的从四面八方大力挤压着我的盘龙宝枪,那龙珠更是如婴儿口一般紧紧嘬住我的龟头,让我美得几乎上了天。 我再也忍耐不住的松开精关,抽身从蓉儿体内退了出来,将腥味极浓的灼热阳精洒满在蓉儿的小腹之上。 蓉儿喘息着,伸出右手从自己小腹上挑了一点乳白色的浓汁,用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捻了下,看我很期待的看着她,伸手到口中,把我的精液吞到了肚里。我看得喉头一阵跳动,还没软下的盘龙再次升温,渐渐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味道好重……如果射在里面,你真的又要当爹了啊。」蓉儿妩媚的对我一笑。 那娇颜绯红、羞嗔还喜的万种风情,让我忍不住搂住她说道:「我想啊,虽然我这样说很不公平,但是真的只有破虏和璇儿降生之时,是我最期待,心情最紧张的一刻。」 蓉儿也不怪我又说可过头话,这里方圆几里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不虞被人听了去,她用手巾拭去自己身上那些白花花的浓汁,将手巾贴身收好,一边对我说道:「有时候蓉儿也想替你生十个八个孩子,有时候却也想就这样一辈子守着你,只有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一生……」 激情退去,我身上热量散发的很快,寒风吹干了我后背贴身的汗,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蓉儿发现了我的不支,取出我怀里的手帕,替我擦干净额头上的汗,对我说道:「我们回去吧,再这么呆着,非病了不可。」 「嗯。」我答应了一声,才起身跟蓉儿各自整理好衣物,相携往活死人墓走去。 我和蓉儿先后进的墓道,她并不熟悉这里的构造,所以径自回了主卧室。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停放陵寝的石室还闪烁着灯火,就忍不住凑近偷瞧。 冷芳魂正在重阳祖师和林女侠的画像前上香,我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原本以为她知道活死人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但是,她和林朝英不为人知的关系,这种八卦还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出来吧,偷偷摸摸的岂是大丈夫所为?」她在画像前沉默半晌,忽然背对着我说道。 「我就是有点好奇,过来看看,又怕打扰到你,没有其他意思。」我缓缓从阴影里出来对她说道。 「你这小子,倒是个包打听,怪不得稀奇古怪的事情知道一大堆。」她瞥了我一眼说道,但是言语中却没有不悦的语气。 我摸摸鼻子说道:「我现在都是个废人了,多累积点素材,下半辈子还要靠说书养家糊口唻。」 冷芳魂笑盈盈的看着我,显然是不相信我就这样放弃了:「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我会感到很寂寞的。」 我点点头,或许,打从她心里,只把我一个人看做对等的对手。而我,虽然曾经几乎杀死她,却没有堂堂正正的击败她,这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个遗憾。 她又添了三炷清香,幽幽对我说道:「或许你早就看出来了,我和朝英是早就认识的……」 我点了点头,她却对我说道:「都是许多年前的故事了,我也记不得了,所以,让它尘封在往事里吧。」 我心里有些阴郁,这时我才想起,眼前的实际是位耄耋之年的老妪,她经历的太多,就像这清香一般,渐渐的消散在空中,最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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