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袁小姐,恭喜你。」医生由衷地说。
然而这句祝福听在袁车鸽耳中,却宛若天打雷劈。
「真的……有了?」她呆滞地呢哺。
医生觉得袁幸鸽反应并不寻常,於是瞟了眼她的个人资料,发现原来她只是个二十岁的未婚女孩,即使是看多世面的医生亦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孩子现在两个月大,如果决定拿掉要趁早,以免母体大伤。」
袁幸鸽猛地回神。「拿掉?」
医生严肃地点点头。「孩子要拿要留决定在你,希望你能尽快和孩子的父亲达成协议。」
「嗯。」袁幸鸽起身微微鞠躬。「医生,谢谢你。」
「切记,少蹦蹦跳跳的。」医生最後叮咛。
袁幸鸽离开了医院,独自散步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她的心很迷惘,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面是一所幼稚园,现在恰巧是放学时间,有许多家长来接小朋友回家。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他们身上,莫名而强大的罪恶感攫住她,手掌无意识地密贴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
孩子还太小,她完全感觉不出自己的子宫里正孕育著未成熟的胚胎,但这孩子确实存在她体内,而她真能残忍地与之剥离吗?
她的心猛烈怦跳著,她做不到啊!
然而孩子的爸明显地完全不搭理她,她晓得一切是她的错,但愿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一路上她不停地和孩子说话加注自己的勇气,即使行人纷纷投来奇异的审视,她也不在乎,她终於能明白当初母亲的心情。
孩子,是她和所爱之人孕育的结晶,她绝不可能亲手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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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给自己最後一次精神喊话,袁幸鸽推开感觉格外沉重的门。「我……」
但门里的一幕却教她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你还来干嘛?」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令薛京健的心像海啸般翻腾,但想起多日前的争执,他不禁寒著一张脸。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袁幸鸽全身僵硬地伫在原地,仅用眼神来回端看面前的两人。
「不不不,你们有事先聊。」姬宫毓敏锐察觉情形有异,赶紧想退出,因为上一次还为了他导致人家小俩口吵架。
「小毓。」薛京健突然喊。「回来!」
姬宫毓皱著眉头转身瞧薛京健一眼,不明白薛京健为何要用这么恶心巴拉的语调称呼自己,但他还是依言踱了过去,岂料薛京健竟然楼住他的腰。
「你……」姬宫毓顿时惊吓地瞠大瞳孔。
「我美丽的小毓,不喜欢我抱你吗?」薛京健一双利眸闪著某种讯息,暗示著姬宫毓。
「当然……不是。」姬宫毓为薛家工作多年,早和薛京健培养出极佳的默契,马上抛弃方才的不解,柔媚万千地依靠在薛京健肩胛上。
「很好。」薛京健这才看向袁幸鸽。「说吧!你有何贵干?」
「我……」袁幸鸽咬紧下唇,他和那美丽女子的亲密举措,无非已宣判了她的死刑。
「说啊!我们可忙的呢!」姬宫毓在一旁橱风点火。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袁幸鸽垂下眼睑落寞地说:「还是,我本来就是後来的?」
美丽女子的出现并非第一次,当初他为了这美得令人屏息的高挑女子,也好一阵子没理她。难道,这才是真相?
「不准你把我说成那种男人。」就算他想激她,才暗示姬宫毓陪他演戏,但他仍不容许她这种说法,彷佛他对她的痴心全是作假。
「可你们……」
「我和小毓是在我们结束後才开始,你少胡乱猜测。」这天杀的女人居然还对他那时奉献的感情存有多疑?
袁幸鸽沉默了,因为他说他们已经结束,她还以为他只是一时气愤同她冷战……
「怎么不说话了?」薛京健就是想激怒袁幸鸽,但她却异常平静。「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正是你所希望的?」
闻言,袁幸鸽讶然地抬起头。「你……是在报复我吗?」
「你说呢?」薛京健未正面回答,仅以簇拥著姬宫毓的轻佻神情凝视她。
袁幸鸽失措地揪扯手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无心之语竟铸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她多想大声告诉他那全是她的违心之论,多想冲上前分开他们,占回原本该属於她的位置,但他脸上的轻蔑消灭了她所有的冲动,让她不想在此时显露自己的脆弱。
「我知道了。」很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想哭泣的欲望,毕竟她自己是罪魁祸首,她怨不了谁。
只是,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令她心生愧疚……但她不害怕,母亲办得到,她一定也可以!
望向薛京健挺拔非凡的身形,这是她最後的眷恋,然後她转身就走。从今而後,她的人生只为孩子而活。
「你要去哪?」薛京健忍不住喊道,袁幸鸽的神态冷静异常,让他有种不祥预感。
袁幸鸽没再回应,踏著寂寥的脚步消失在两人面前。
「可恶!」望著袁幸鸽的背影,一阵无力感攫住薛京健,他只能靠摔东西发泄。
姬宫毓看著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的菸灰缸,不禁试探地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对她才好……」薛京健瘫坐於办公椅上,平时的意气风发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颓废和茫然。「她居然不想要我的孩子,这我怎么能接受?」
姬宫毓点点头,大概了悟是怎样的情况。「但是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他指的是他们演戏一事。
「我不知道……」薛京健烦躁地点起一根菸猛抽,想藉由尼古丁镇定紊乱的心神。
逼走她并非他的原意,他只是气不过而想激出她对他的感情,然而她却大出他预料地走得一乾二净,甚至是头也不回的!
「我在想,她肯定是有事才会跑来找你。」这是姬宫毓的直觉。
「来不及了……」这点薛京健也明白,否则两人已经那么多大没见到面,以她倔强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但他却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将她推得更远。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好似让人刮下心块肉的痛楚,而她就这么走了,是被他逼走了!
「唉……」见薛京健如此失魂落魄,姬宫毓也束手无策,虽然他不懂为何两人明明深爱彼此,又要狠绝地伤害对方。
「这样吧,我会派人观察她的动静,然後定时告诉你她的近况。」这是姬宫毓唯一能做的了。
「嗯。」将剩下一小截的菸头丢到地上踩熄,桌上最紧急的案件也引不起薛京健的注意,他现在的心思神绪全飘往她身上去了。
幸鸽、幸鸽,幸福的鸽子,就这样自他身怀展翅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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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嫁作人妇的袁芸菁,收拾了一些衣物打算搬到薛景斌的住处,展开他们的婚姻生活。
「幸鸽,你真的不跟妈咪一起住吗?还是妈咪别搬了,依然和你住在一起好不好?」袁芸菁并没有带太多东西走,但原本摆设温馨的十八坪小公寓看来还是有些冷清,居住了二十年的房子突然要离开,心中难免惜情,但最令她牵肠挂肚的还是宝贝女儿。
「妈咪,我已经二十岁了,绝对是个懂得照顾自己的大人,安啦!」袁幸鸽笑著说,她才不想当人家的电灯泡呢!何况让母亲捧在手心保护到这个年纪,她也该学习独立了。
「可是……」袁芸菁眉尖紧蹙,女儿是她从小拉拔大的,就这么分开了,她多舍不得啊!「那你要常来找妈咪唷!妈咪也会常回来的。」
「你不怕『爸』吃醋啊?」袁幸鸽顽皮地问。
「谁理他啊?女儿比较重要!」听到袁幸鸽喊薛景斌的方式,让袁芸菁感到很欣慰。
「妈咪你真好。」袁幸鸽拥抱著母亲,自从肚子里怀了娃娃,她更深刘体会母亲的伟大,而她今後就要承担这样的母职了。「妈,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好啊,你说!」袁芸菁显得特别急切。
袁幸鸽并未发现母亲的异状,娓娓道出自己的打算。「我想休学。」
「休学?」
「嗯,我找了份待遇不错的翻译工作,想全心全意在工作上努力。」而且她必须先存一笔临盆的医药费,孩子的事她还不想这么早告诉母亲,免得母亲狠下心弃新郎不顾照料自己。
「如果你在担心学费的话,妈咪这边有,你不用工作,妈一定让你念完大学。」袁幸鸽在课业上的成绩从来就不用袁芸菁操心,她知道幸鸽是发自内心喜欢念书,怎么可能无故放弃?
「不是的,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和钱没关系。」早猜到母亲会多想,但她也明白,只要她坚持,通常母亲不会多加阻拦。
别人都说她是个孝女,依她看来,母亲才是名副其实的「孝女」——孝顺女儿。
「这样啊……」果然如袁幸鸽预期的,袁芸菁未再反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幸鸽,如果你有任何烦恼或心事,都可以来找妈咪聊,就像我们以前一样哦!」
袁幸鸽有些吃惊,莫非母亲知晓了她和薛京健的事?但她随即又想,这或许是母亲太舍不得她所以才会这么说,虽然和薛京健已分手,但她相信他会遵守诺言,不会私自告密。
「嗯……」袁幸鸽因为对疼爱自己的母亲有所隐瞒,而感到惭愧。
「你也一起到景斌那儿吃晚餐吧,他母亲明天就要回美国,还特地让她老人家煮了一桌好菜说要给我们补补身子,真是不好意思。」袁芸菁很感激薛氏长辈们非但不介意自己的年纪,以及她拥有一个二十岁大的女儿,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门,而且还亲自下厨招待她们。
只是薛景斌可能忘记告诉老婆——
补、补、补,一向是薛母生平最大的乐趣。
「好啊,那我们走吧!」母女俩牵起手一起下楼,便瞧见薛景斌早在门口等候了。
薛景斌很贴心,明了她们母女俩肯定有很多内心话要讲,於是在楼下守候著,连大灯也不开,就怕打扰了她们的谈话。
车子平稳地直达薛景斌住处,他们一走进客厅,薛母、薛父早就坐定位了;而如此重大的聚餐,薛京健自然也得现身。
「来,快坐啊!」薛母笑颜逐开地招呼菩,袁芸菁和袁幸鸽站在一块儿,母女俩一样秀丽标致,难怪自己两个儿子都逃不过她们的手掌心。
袁幸鸽很理所当然地被分配与薛京健并肩而坐,她知道这样的场合他绝对会出现,她表现得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别扭不安。
「你就是幸鸽啊?比我上回看到更漂亮呢!」薛母开朗地挟了一堆菜堆在袁幸鸽碗里。
「老伴啊,你没看幸鸽那么瘦,哪吃得了那么多啊?」薛父暗示妻子收敛一点,别每看到人就使出食物攻击,害他两个宝贝儿子都怕得不敢回美国了。
薛母瞪了丈夫一眼,「就是瘦才要多吃点嘛!你懂不懂啊?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幸鸽胃口……」老招重现,薛母的泪眼抛向袁幸鸽。
袁幸鸽立刻低头猛吃,不敢辜负老人家的好意。「谢谢奶奶,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
「你嘴巴真甜,我都快让你捧上天了,呵呵!」薛母的喜悦完全显露在脸上,心里简直暗爽到不行。
现在喊「奶奶」,以後就得改口喊「妈」了!薛母在心里暗自想著,这么甜美的二媳妇她要定了!
薛景斌和袁芸菁有默契地相视而笑,唯独薛京健一人苦闷著一张俊颜。
距离那门分离至今不过两个礼拜,他觉得她更美了,但他们此刻好不容易相聚,她却疏远地不跟他说一句话,他们的心因为种种因素已经筑起—道高墙,谁也无法打破。
「京健,你干嘛绷著一张脸?怪扫兴的。」薛父无心机地说。
「我哪有?」薛京健嘴巴否认,心里却在哀号老爸的多话。
「他啊,是在怨我只对幸鸽好,不平衡啦!」为了以示自己无偏袒私心,薛母迅速盛了满满一碗鲜鱼汤到薛京健面前。「哪!这鱼可新鲜了,买回来还活跳跳的呢!」
「拜托你别动手,我自己来就好。」薛京健实在怕死了母亲的食物攻击。
当鱼汤难免都会残存一点的腥味飘至袁幸鸽鼻间,她有种反胃作呕的冲动,但是碍於这么多人在场,她硬是忍住了;但好心的薛母这时竟端了一碗至她面前,她再也克制不了胃液的翻腾。
「恶!」袁车鸽捂住嘴呕了一声。
「幸鸽你怎么了?」袁芸菁关切地问。
「我没事……恶!」更强烈的反胃让袁幸鸽马上奔至洗手间,虚弱地靠在洗手台边乾呕。
「你怎么了?」薛京健第一个赶到洗手间,焦急地拍抚袁幸鸽的背部。
「我……没事了。」远离餐桌令袁幸鸽的胃终止了作怪,但她一看见薛京健,立即退了三步。
「你吐成这样还说没事?」感觉到袁幸鸽的刻意疏离,令薛京健的心窝一阵难受,他是在担心她啊!
「多谢你的开心,我只是胃不太舒服。」袁幸鸽戴上冷漠的面具。
「我带你去看医生。」薛京健拉起袁幸鸽的手,却被她使劲甩掉。「你……」
「不劳你操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照顾。」她打死也不会告诉他怀孕的事情。
「幸鹄……你是不是怀孕了?」站在厕所门口的袁芸菁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问。
「我……」袁幸鸽脸色瞬间刷白。
「你怀孕了?」她的惊慌失措让薛京健顿时明白这是个事实,他不加思索地一把抱起她,不管袁芸菁和客厅众人的诧异目光,狂飙至客房中。
第十章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薛京健怒不可遏地紧握双拳,若非袁幸鸽腹中怀有孩子,他真想用力晃醒地的脑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袁幸鸽呆坐在床沿,视线空洞地落在前方某一点。
「因为我是孩子的爸爸,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薛京健气到快发疯了。
「那又如何?我们分手了。」袁幸鸽以柔荑轻抚腹部,但愿孩子别让薛京健的河东狮吼吓到了。
「你一定要那么倔强吗?」薛京健受不了她像个无事人般平静。
「这和倔强没有关系,重点是我们分手了,所以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反正他已经有新的爱人,而她也不想用小孩绊住他。
「你想偷偷拿掉孩子?我不准!」薛京健误解了袁幸鸽的意思。
但这话传到袁幸鸽耳里,令她的心深受重击。「我拿掉孩子?」
「你之前就说过你不想要有孩子,但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如果你坚决不要,那你生下来,我要!」薛京健责备地看著袁幸鸽,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骨肉被残忍地扼杀。
听到他这么说,袁幸鸽压制不住愤懑和激动,一古脑儿地对他吼:「你凭什么要孩子?又凭什么一口认定我不要孩子?孩子已经存活在我肚子内,我怎么可能拿掉?还是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残忍的女人?」
「我以为你拒绝有孩子……」薛京健被她话语中的悲沧震得傻愣。
「我也想告诉你呀!可是我看到了什么?」袁幸鸽嗤鼻冷哼。「我看清了男人的善变,是谁说过他多爱我,但才几日光阴却搂著别的女人宣告变心?既然你爱上别人,我怎么能告诉你我怀孕了?我成全你们难道不好吗?」
孩子是她的精神靠山,教她勇敢坚韧。其实她也很讶异自己亲眼看见他和别人拥抱时居然没当场崩溃,而是不停地和宝宝道歉,她无法给他一个爸爸了。
「幸鸽,对不起,那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想激你才找人演戏……」原来那天她是为了孩子来找他,而他竟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或许永远不知道他的孩子的存在。
「演戏?」袁幸鸽紧紧揪住衣角,熟烫的泪水已经盈眶。「你不是想报复我吗?是我把你推给别的女人……是我活该……」
薛京健不忍见袁幸鸽落泪,大手一捞将她收掳在羽翼之中。「老天,你别哭啊!」
袁幸鸽无助地在薛京健怀里猛摇头,除了啜泣她根本不知所云。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气不过你说不要有孩子的那些话,原谅我好吗?」薛京健温柔诱哄著,将她因哽咽而不断抽搐的肩膀牢牢抱住。无论换作谁遇上与她相同的情境,都会无助害怕,他自责自己的操之过急,他该用更多的耐心来平抚她心中的慌然。
「对不起……呜……」袁幸鸽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却控制不了眼泪直坠,真正该道歉的人是她才对。
「嘘,别哭,孕妇不能哭的,不然宝宝也会很难过。」羽绒似的轻吻落在袁幸鸽发顶,薛京健很庆幸他们终於解开这道死结,他将更全心全意地疼爱这小女人,让她不再对袁、薛两家诡谲的关系和称谓心存芥蒂。
「好,我不哭。」母性的慈爱令袁幸鸽立刻停止掉泪,露出娇艳如花的美丽笑颜。
她的笑容令他不禁心魂荡漾,但随即又拧蹙剑眉状似苦恼。
「你怎么了?」小手抚上他眉宇间的沟渠,袁幸鸽软声问道。
「孩子现在多大了?」
「快三个月了。」
「啊!那我不是得禁欲六个月?」他突然觉得孩子不是那么讨喜了。
「讨厌!」袁幸鸽娇嗔,这男人怎么满脑子黄色思想?她羞红著脸说:
「书上写说,只要不要太激动……」
「你的意思是可以罗?」薛京健的眸子霎时闪烁熠熠光辉。
「嗯……喂,你怎么老是这么猴急啦?」袁幸鸽尾音未完,他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了。
「谁教我这么爱你,连一刻也等不及了!」薛京健深情款款地说,在最短的时间内褪光彼此衣物,双双卧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京健,我肚子变大一定会很丑,你会不会嫌弃我啊?」勾住他颈项,她的声调迷迷蒙蒙的,带有些微的忧虑。
「不会,一辈子都不会。」这是他的誓言。
「那……你希望是男生还是女生?」
「都好,你生的我都爱。」
「那……呃……」他含入她的丰满奋力吸吮,电流四通八达地贯彻她的神经。
「现在不准你想其他的,专心让我爱你。」他的大掌甜腻地搓揉可爱白皙的浑圆,戏玩尖端的粉嫩蓓蕾,要她将全副精神专注於他,即使是宝宝也不容剥夺分毫。
「啊……」她的肌肤因他的挑逗浮起一粒粒鸡皮疙瘩,连脚趾亦难耐地蜷曲。「京健……」
他含住一只雪峰上的红莓挑逗吸吮,舌尖来来回回舔绕著画圈圈,直到感觉她蜕变为成熟的可口果子,又以齿邪恶咬嚼拉扯。
「嗯……我想要……啊……」这男人太可怕了,总能将她撩拨得三魂七魄恍若飘游在不知名的欢潮浮沉,但她知道这样还不够,於是忘情地敞开大腿供他嬉戏。
「我的宝贝,你迫不及待想要我了吗?」他因她的主动露出愉悦的欣笑,他就爱她被情欲逼迫得欲火焚烧的媚态。
「给我……求你……」微睁著妖艳蒙雾的明眸,她的身子巳让他弄得心慌意乱,下意识拱高俏臀冀盼他的深入。
「别急,我瞧瞧你够不够湿润。」他手指抚摸那朵羞花,找寻那颗粉色肉芽,只消轻逗几下,透明的爱液便自神秘细缝奔涌。
「啊啊……」快感灌上脑门,她激切地捏揉著自己的雪丽椒乳,娟秀的白净脸庞已让欲火染成霞彩,看起来好不诱人。
「经过我一番调教,你真是越来越对我的味了。」眼前的活色生香简直教他血脉债张,俊颜埋入一片娇艳欲滴,她独特的女人馨香总能令他疯狂。
他开始施展舌功在她的私密地带猥亵一番,只见那朵牡丹花办经他唾液滋养过後显得多汁饱满、嫣红熟透,他再将舌头伸进窄小的美缝,挑开不为人知的弹性肉径,细腻而邪肆地活动著。
「啊……好舒服啊……」她淫乱地嘤吟,水蛇似的腰线奔放款摆。
「这么容易满足啊?」他重新覆上她,却细心地不去压到她的腹部,似笑非笑地架开她两条玉腿环扣腰际。「想要吗?」
「给我……」她理智晕蒙,全身细胞都在呐喊著要他。
「我们来交换条件如何?」他恶劣地做出插入的动作,惹得她娇喘欲出,立刻又滑滚而出。
「你……」她的玉指紧攀住他手臂,恳求他快些满足她。
「嫁给我。」他的伞头巳没入蜜穴,尖锐的快慰包围住他,但他非得获得她口头承认不可。「不嫁就不给你唷!」
天啊!他到底是在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你怎么……这么坏!」她困难地抬起下半身张嘴咬他肩膀,末料此举让他又深入自己一寸,她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这野女人竟然咬我,不把你娶回家好好教训怎么可以!」压抑的薄汗布满额际,他蠕动著下盘却迟迟不肯进去。「说!嫁不嫁?」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好烂!」她噘高小嘴。
「谁说我在求婚了?我这叫逼婚!」他往前挪了一寸,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倔强,他真怕自己先弃械投降了。「嫁不嫁?」
「我要考虑。」纵使私处奇痒无比,她仍不松口。
「考虑?」好样的!他牙一咬,连根抽出意欲退离,看谁比较狠!
「啊!」一阵失落空虚拔山倒树而来,她扯住他,樱唇噘得更高。「我嫁、我嫁……啊!」
「这才乖嘛!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一获得她的允诺,他立刻将分身冲进她的水穴,为避免伤及婴儿,他只做密集贯刺,但每一下皆直达花壶顶端,威力不减。
「啊、啊、啊……」抓紧了床单,她的心魂已让他一丝一缕地勾慑出体外……
门里这头春意盎然、叫得激烈,门外长辈们却听得面红耳斥。
「呃,儿子,你家的隔音设备可能得加强了。」薛父清清喉咙,故作正经地说。
「老爸,是你该叫你二儿子收敛一点。」薛景斌何其无辜,哪晓得他们说著说著就恩爱起来了。
袁芸菁则持续涨红著脸,久久未发一语。
「老伴啊,我看我们得延後回美国的日期了。」薛母开心得不得了,能让媳妇叫成这样,才表示她生的儿子勇猛嘛!
「为什么?」
「笨!因为咱们就要迎娶二媳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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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早就全知道了?」袁车鸽瞠大惊吓的翦眸,很是讶异。
「嗯。」袁芸菁不好意思地颔首,她不是故意装作不晓得,是有人要她别打草惊蛇,让年轻人顺其自然发展下去。
「你怎么都没说?」害她憋得好辛苦。「是谁告诉你的?」
袁幸鸽第一个看向薛京健,害他连忙否认,顺带将责任丢给薛景斌。「不是我,我答应你就说到做到,搞不好是大哥说的,他之前就在猜了。」
「不是我。」薛景斌摇头。这死小孩,亏他这个哥哥做得这么尽责,居然还被反咬一口?
「那到底是……」薛京健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当他睇见母亲脸上不怀好意的奸笑时,已了解真正的凶手是谁。「老妈,你笑得太恶心了,会被抓包的。」
「我、我、我……呃,是我啦!」薛母口吃了半天,明白已是纸包不住火,索性承认了。「你又没说是秘密……」
「老妈,真受不了你耶!」薛京健翻了翻白眼。
「死龟孙子,我是你妈耶!」薛母狠狠瞪了薛京健一眼,视线一转到袁幸鸽身上,便迅速转变成怯怜怜的模样。「幸鸽,你会怪我吗?」
「不会啦!」袁幸鸽陪笑地说,小手暗地捏了薛京健大腿一把,因为罪责仍得归咎於他,谁教他先和薛母透露!
「唔!」薛京健大气也不敢喘地闷哼一声,只好紧紧握住袁幸鸽的柔荑讨饶。
「幸鸽,妈很高兴你和京健在一起,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就别欺负京健了。」袁芸菁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女儿虐待薛京健的情景,不禁开口帮腔。
「好啦!」袁幸鸽这才放过他。
蓦地一阵刺耳的门铃声作响,薛景斌上前开门,身著女装的姬宫毓立刻出现在大夥面前。
「阿毓,你来啦,阿姨好想你哦!」薛母惊喜地拥抱姬宫毓,对姬宫毓男扮女装的怪癖早已见怪不怪。
「阿姨,我也想死你了!」姬宫毓夸张地将薛母抱起来飞转了一圈,闹得薛母哇哇叫。
「阿毓,你怎么还是这么调皮?」薛父沉声说道,姬宫毓是他二十多年前从孤儿院抱回来的,虽然名义上是他两个儿子的保镖,但给姬宫毓的爱,薛父可没半点偏心。
「我太久没看到你们了嘛!」姬宫毓安分地坐在一旁,对於薛父,他多了份尊重。
「阿毓啊,阿姨怎么觉得你又变漂亮了?」这教薛母有些担忧,虽然不过问姬宫毓的诡异穿著,但他毕竟是个男儿身,迟早要讨老婆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真的吗?」姬宫毓配合地做出一个妩媚的表情,看得众人险险从沙发上滑下来。
「妈,阿毓已经没救了,你别理他。」薛景斌早劝告姬宫毓不下百次,岂料说不听就算了,装扮还越来越女性化,有时连他都会忘记姬宫毓是个男人的事实。
「什么没救?我好歹也用这假象替你击退不少敌人耶!」姬宫毓不平地嚷嚷,不少敌人就是失手在他的芙蓉外貌下;因为姬宫毓够精瘦,所以将女人的衣物穿得唯美,只要再加个胸垫、扑个粉,根本就是个百分百的女人。
袁幸鸽怔怔地沉默不语,心窝莫名一阵绞痛,没想到这美丽女人和薛家感情这么好,而且好像熟稔到和自家人没两样。
她不禁失神想起薛京健说与美丽女人串通演戏的事,他们究竟是何种关系?
薛京健不经意觑见袁幸鸽揪拧黛眉的恍神模样,大概了解她困扰的原因,於是握了握她落寞的小手,唤回她的神游。
「怎么了?」袁幸鸽心口仿佛让巨石沉重压著,就要喘不过气了。
「你仔细看好哦!」薛京健朝袁幸鸽眨了眨眼,然後飞扑到姬宫毓身旁,扯下他的华丽衣裳。
「喂,你干嘛啦?」姬宫毓没料到有人会「熊熊」偷袭自己,高分贝地尖叫著。
「脱你衣服啊!」
「你怎么那么变态,搞男女通吃啊!」姬宫毓没出乎阻止,怕互扯之下撕坏这件他最喜欢的衣服。
薛京健没理会姬宫毓,待剥光他上身衣物後,两块颇有重量的矽胶滚落在地,露出姬宫毓纤瘦却肌理分明的宽阔胸膛。
「你看清楚了,他是男的。」将姬宫毓推到袁幸鸽面前,薛京健朗朗开口。
「啊?」袁幸鸽此刻杏眸瞠得比牛铃还大,难以相信这么娇滴滴的亮眼美女竟会是男人。「可是……会不会长得太漂亮了?」
薛京健飞快取来湿毛巾朝姬宫毓脸上抹去,露出他原始的真实面貌。「这样你总相信了吧?」
「老天!」袁幸鸽惊呼一声,原来化妆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卸了妆的姬宫毓清秀依旧,但轮廓深邃的五官已表明这绝对是一张男人的脸。
「你再不信我可没法子罗!」姬宫毓以手覆盖胯间暗示,若非了然薛京健的用意,他才不肯让自己画了二十分钟的妆卸得七零八落。
袁幸鸽现在的心情只有「哭笑不得」四字能形容,原来她之前吃的醋,根本都是闹剧一场嘛!
隔年,袁幸鸽生下一名健康的女娃,取名薛爱。而这时,问题也来了。
「小爱,叫爸爸。」薛京健乐翻地将女儿搂在怀中,瞧这娃儿长相真好,不愧是俊男美女组合的优秀基因。
「拜托,她才一个月大,哪会说话?」袁幸鸽好笑地说,这时薛景斌和袁芸菁等人也跑来凑热闹。
「小爱,长大後要叫我美女阿姨哦!」姬宫毓嘴唇嘟起想亲亲薛爱的苹果脸颊,却让薛京健挡开。
「来,我抱抱。」袁芸菁熟练地接过婴儿。「小爱,叫外……呃,姑……」
她左思右想,薛爱到底该唤她什么咧?
一行人跟著愣住了,对呀!这可是个大问题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