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雪白的两层楼高建筑物,恍若遗世独立般,静静矗立在阳明山的浓林密荫中。
银色进口轿车穿过隐密的山径,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停了几秒,铁门缓缓打开,车子终于驶进,绕过前庭一座精巧的小喷水池,来到那栋雪白建物的大门前。
恭候在门前的管家趋前打开轿车后座车门,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从车里出来。
他站直身躯,随意拨开宽额上的发,午后的阳光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冷峻气质。
男人长得很高,挺拔的身材在西装的衬托下更形帅气,五官十分深邃,浓密的眉,黝深的眼瞳,挺直鼻梁下的薄唇显得有些无情。
他长相称得上好看,但没什么温度,感觉被他那双泛冰的黑眸一扫,全身血液真会结冻。
「小姐呢?」薄唇低吐,连声音也冷。
管家是个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妇人,她脸微垂,恭敬地答,「小姐在二楼书房。今天一整天,小姐几乎都待在那边。」
男人颔首。「这几天,她的食欲好些了吗?」
「比之前好多了,中午厨房作了凉拌青木瓜丝,小姐吃了不少。」
「嗯。」男人又点头,没再询问,举步走进雪白房子里。
修长双腿踏上一阶阶楼梯,不一会儿,人已经来到二楼书房前。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直接推门走进,黝黑眼瞳迅速搜寻着,在那扇迎入阳光的大窗下轻易地找到她的身影。
她斜倚在贵妃椅上,像是睡沉了,密翘的扇睫在眼睑下方投落淡淡阴影,柔软如云的长发烘托着巴掌大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如此温驯,她气息轻缓,两颊粉嫩,玫瑰般的红唇微启着,彷佛等着谁来吻醒。
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忽地变深,他一步步踏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横陈在他面前美好的女子体态。
她身子裹在一袭纯白的丝质罩衫下,衫襬极长,直到小腿肚。
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裸露出来的两只藕臂和小腿白嫩嫩,在阳光的亲吻下泛出晶莹剔透的珍珠光,美得不可思议。
想要她的欲望几乎是一下子就冲至顶端,让他浑身沸腾。
他坐在她身旁,依旧专注地看着那绝美的睡容,一只布满粗茧的大手缓缓抚摸着她漂亮的小腿,来回爱抚,然后又缓缓探入衫襬下方,沿着那美好的触感往上攀爬。
「嗯哼……」轻细的呻吟从那张粉润的红唇吐出。
方净芸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搔弄着她、在肌肤上游走,引起她阵阵轻颤。
迷蒙地掀开眼睫,眨了眨,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
她胸口一阵战栗,不禁低唤,「钧……」
雷钧薄唇似有若无地扯动,眼底布满明显的欲望,他一手扣着她洁美的下巴,头俯下,牢牢吻住她。
那柔软无比的朱唇彷佛为他而生,在他微带霸道的吮吻下全然屈服。 不只娇唇,她整个人都是为他而生。
他是国际金控集团的负责人,政商关系良好,事业版图横跨欧、美、亚三大洲,而她是他金屋藏娇整整三年的女伴。
是女伴。
不是女友。
这一点,方净芸心里很明白,也不敢妄想什么。
女伴的意思是指在他无聊、想消磨时间时,她可以在一旁陪伴他,陪他玩、陪他吃吃喝喝,也包括陪他上床,说穿了就像他养的宠物,他兴趣来了,把她拎来面前逗弄一番,极尽疼爱之能事,然后尽兴了,又潇洒离开。
他总是极度冷静地看待他俩的关系。
他是雷钧,在商场上无情,在男女情感上一样冷酷。
他只索取他要的。
每回思及他的事,方净芸心头就乱。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只有被他熊熊焚烧,早属于他独享的身子在粗糙大手的碰触下,不由自主地轻颤、虚软。
「又看书看到睡着?」雷钧低哑地问,舌仍画着她柔唇的轮廓,把那点朱红舔得湿润泛光。
他的手在她温暖的大腿肌肤上游移,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缓缓的、慢条斯理的抚弄,来到她的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压女性最私密的圣地。
方净芸星眸半合,小手有些无助地攀着他宽阔的肩膀,娇软身躯难耐地扭摆着,破碎地逸出声音。
「哼……这里很……很舒服,躺着就、就睡着了……」
好热。
心跳得好快、好响,她无力控制。在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所有的掌控权交到他手中了,注定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随他沉沦。
「是吗?」男人目光一炽,闪烁着两把小火,他峻唇似有若无地勾动,手指从底裤边缘滑入。
「那这里呢?也很舒服吗?」
「啊──」
陡地,攀着他双肩的小手抓得更紧,她眉心可怜地蹙起,腿间被花瓣护着的柔嫩珠蕊毫无预警地落入恶魔的指间。
他故意用生着粗茧的指腹去揉弄、挤压,女性细致的花朵在他的狎玩下泌出涓涓热流,迅速润湿他的指。
「不要这样……你、你……不要……拜托……」方净芸呼吸困难,美丽的脸儿红扑扑的,想合起双腿,偏偏他就是不撤走,一根粗指甚至还恶劣地滑入那紧窒的甬道中。
「啊啊──」她纤细腰身不禁弓起。
男人低沉嗓音中带着嘲弄的笑意。「为什么不要?这样很舒服,妳不爱吗?」
她是他的宠物、他的玩具,看她渐渐赭红的脸蛋、把她一步一步逼至疯狂,他向来享受这样的过程。 三年了……她学会迎合他、当他最温驯的小绵羊。他的要求,她何时拒绝过?又有什么权利拒绝?
「不是的……」她努力挤出声音,「别在这里……兰姨随时会、会进来的……」她口中的兰姨正是这宅子的管家──罗兰。
雷钧低笑,在她发烫的耳畔吐气,「不会有人进来。她知道我正在对妳做什么,很识相的。」
「噢……」她沮丧又羞惭地叹气,呼吸急促。
他总是这样,脸皮厚得惊人,只图自己痛快、恣意妄为,一点也不把礼教放在眼里。 「你你你……真的要在这里?啊──」探进她泛着幽香女性花径的粗指,已模拟男女交合的方式轻缓抽插,她全身哆嗦,觉得灵魂正被恶魔一点一滴地抽取。
「这里挺好的,不是吗?」鹰眼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见她小脸因欲望而通红、美眸脆弱半合,他嘴角微勾,气息也灼烫了。
「可是这里没……没有床……」
他忽而笑出声,像是她说了一句十分有趣的话。
「没关系,有地板就好了。」说着,他将那绵软的身子抱下,让她直接躺在书房的大地毯上。
「钧?」老天……
精壮的身体随即覆在她身上,他舒爽的男性体味包裹着她,胯下坚硬的欲望隔着衣料抵着她柔润腿间,威胁着、勾引着。
「女孩……我不想等。」他霸道低语,给了她一记缠绵的深吻,舌与舌交缠、吸吮,把那芳腔里的一切全占为己有。
一边,他解开裤头,释放出充血的硬挺,跟着脱掉她沾染香液的小底裤,扳开她的大腿。
「我不想再等。」再次宣示后,他顺着她渗泌出来的爱液,将自己推入那美好的幽穴中,直直没入。
「啊啊──」方净芸不自觉地弓起身,蹙紧的眉心显得痛苦又脆弱,彷佛无法一下子包容他的巨大,被狠狠地撑至极限。
「你、你你……等一下,求求你,太大了,我……啊啊──」
男人没让她说完,扶着她的纤腰已恶劣地律动起来。
「钧……啊啊……老天──」方净芸发现自己已渐渐丧失说话的能力。 身子在瞬息间狂烧起来,特别是两人结合的地方,她不可思议的紧窒一遍遍吞吐他的力量,任由他拖出、再挤入,重复又重复,任由着他夺取灵魂,不留半点自我。
「小芸,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每一次都这么尽兴,我就爱看妳狂乱的样子,纯洁的小脸变得冶艳娇媚,还有妳的叫声……我甜美的女孩,我喜欢听妳叫。」他跪坐起来,将她的膝盖扳得更开,腰臀撞击得好用力,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吟叫,那是他让她既痛苦又快乐的证明。
「钧……」她叫着他的名,小手无助地握成粉拳,红通通的脸蛋不断地左右摇蹭,像努力要摆脱体内那股狂猛的烈火,却怎么也办不到。
她办不到啊,一切的一切全交由这个占有她身子的男人掌控了。
他恣意地攻击她,享用她温暖女性带来的快感。
他的欲望一路烧进她身体里,如坚硬的烙铁,烫得她全身沸腾,一次次摩挲着那小小的、娇美的湿润入口,让那朵可怜的花儿为他完全绽开。
「小芸,妳好厉害,把我全吃进去了。」他说着淫秽的话,微微推高她的俏臀儿,让她雪嫩的玉腿触不到地。
他半站起来,持续占有她,要她清楚看见两人连接在一块的地方。
这一切实在太悖德、太淫荡了。
张着双腿,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睫,看见他硬烫如热铁的一部分深深嵌入她腿间──他填满了她,而她包含了他,如此密合。
「唔……你你……」她羞惭无比地撇开头,四肢虚软得挤不出半分力气,只觉下腹又是一股挡不住的热潮,涓涓往外倾泄。
男人又是可恶的低笑,存心嘲弄,「不敢看?这么胆小吗?妳明明很喜欢这样吃我的。」
「我……我才、才没有……」她喘息不已,像是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可怜小动物,怎么也逃不出对方的五指山。
「没有吗?」雷钧挑高浓眉,略带恶意地说:「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得到证明,看谁说得才对。」
丢下话,他突然再次摇摆健臀,由缓至促,开始一波波惊人的挺撤。
「啊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的玫瑰花唇含住他的粗长,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喂食下,泛着幽香的晶莹早已濡湿两人,随着他的撞击发出羞人又黏稠的声音,同时也伴随着她娇唇逸出的呻吟。
「小芸,妳把我绞得好牢啊。」他粗声戏谑着,灼热的汗珠滴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 「不要这样……」别这样戏弄她啊……他要她的身体,就拿去吧,为什么每次都要以玩弄她为乐?为什么非要她在他面前丧失所有尊严,赤裸裸地献出自己不可?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有种诱人尽情犯罪的风情,雷钧双目细瞇,弯身抱起她。
「啊──」方净芸忍受不住又吐出羞人的吟哦,因为男人的热能仍停驻在她的柔软里。 他抱高她的臀,让她的双腿亲密地圈着他的腰,随着他的走动,那发烫的坚硬避无可避地摩挲着她。
「你、你你……带我去哪里……」她问得上气不接下气,藕臂下意识揽紧他的颈项,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雷钧挑眉笑了,舔着她小巧的耳朵。
「地毯还是太硬了些,我怕把妳撞伤了。妳不是说没有床吗?我们就去找有床的地方。」
她脸蛋爆红,小嘴下一秒已被他牢牢捕捉,迷迷糊糊间由他抱着她走出书房的侧门,直接进入宽敞的主卧室。
将怀中的人儿放在舒适大床上,雷钧仍深吻着那张甜美的小嘴,腰臀开始了另一波强健的节奏。
「唔唔……」她哼出的呻吟全融化在他唇舌里,秀气的手指紧紧攀牢男人的宽肩,将全然无助的自己交出。
燎原的大火狂妄腾烧,谁也没办法阻止,这男女间亘古的律动将两具发烫的身躯紧连在一块,吞噬着、包含着,寻找最撩人的销魂。
这一场爱欲纠缠不知持续多久,方净芸早理不出头绪,她在男人渐渐加快的抽挺中尖叫、抽搐,身子彷佛被抛到云端,又重重坠落。
高潮的快感一下子攫获了她。
「啊啊──」她蹙眉叫出,克制不住地弓起腰,大量的春潮狂泄而出,那秘密的幽径收缩再收缩,绞着男人火热的欲望根头。
「老天……」雷钧喘息低嗄。
再也忍受不住,他按住她的巧肩,突然一阵悍猛快攻,将自己埋入她温暖无比的深处。 「喝啊──」暴吼一声,根头激射出大量的浓灼,他又一次挺入,将男性种子毫无保留地撒在那片娇嫩的园地里。
意识就要缓缓飘远了,方净芸累极地合上眼眸,在沉入幽暗的前一刻,她感觉到男人健壮身躯覆在她身上的重量,这么沉……这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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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窗外午后的宁静早换作一片漆黑。
卧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光的立灯,方净芸瞄了眼挂钟,已是晚间八点多。
他……离开了吗?
拥着被单坐起,凌乱的大床上只留她一个,不知怎地,心房感到空空的。 会跟他在一起,维持这种肉体关系,对她而言,似乎是件极自然的事。
三年前,她与他在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中邂逅,她是负责筹办那场宴会的小组成员之一,出社会刚满一年,一切仍那么新鲜有趣。
然后,她遇见他,像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是注定的缘分,他调情的笑、略带忧虑的冷峻,一下子掳获了她的心,让她毫无预警地坠入这可怕却甜美的深渊,在当中载浮载沉,怎么也不能清醒。
他要她辞去工作,专心一意待在他身边,她乖乖照做。
他要两人之间的关系保持低调,把她留在这栋雪白的房子里,她也毫无异议。
男女之间的感情,向来先交心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她把赢的权利让给了他。
她是笨吗?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总是心酸,却又有种义无反顾的执着,以为固执地守在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若上天怜悯她,或者能教那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也爱上她,一如她爱他那样。 如果上天怜悯啊……
幽幽叹息,她拖着被单下床,双腿却一阵虚软,又无力地倒坐在床边。
他发泄在她身上的力量彷佛还未散去,腿间仍残留着羞人的湿润,而裸露出来的肌肤种着一颗颗「草莓」,再次证明男人是如何爱过她。
「噢……」越要自己别想,脑袋瓜越要和她作对,那一幕幕激狂的交缠清楚浮现,害她脸蛋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就在她试着要再次撑起身子的同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啊!」方净芸轻呼了声,反射性拉高单薄的被单,当她扬睫看见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时,心跳忽地直逼八级地震。
男人走进,顺手合上门,高大身躯来到她面前。
「你、你你……还没离开?」她讷讷地问,洁美的下巴被他的粗指勾起。
雷钧似笑未笑,大拇指抚触着她微张的香唇。「妳希望我走?」
「我……」她脸蛋更红,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怔怔地凝望着他那张恶魔般英俊的脸庞。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掉了吗?」他戏谑地牵唇。
方净芸心里微酸、微涩,反正她就是这么没用,永远被他耍着玩。
他要走、要留,哪里是她能决定的?
他对她没有感情,却眷恋她柔美的身体,说坦白一些,她跟那些缠着他的女人其实没什么分别,把身体当作亲近他的工具,只求他多些眷顾。差只差在,她一开始就傻呼呼地赔上真心──他从来不屑一顾的真心。
「我以为你忙,所以……所以来一会儿就要走的。」
「我明天开始休假,整整一个礼拜,所以不忙。」他平静道,目光却一点也不平静,烁动着别具深意的火焰。
「喔……」她点点头,似乎也感觉到黏稠又暧昧的氛围正在形成,害她呼吸窘迫起来,原就发软的双腿根本使不出力。
「我想到浴室去,身子黏黏的,需要冲洗一下,你、你……可不可以放开?」她的下巴还在他掌握中,而他整个人则大咧咧地挡在她面前。
「不可以。」他直接拒绝,英俊的脸庞竟闪过孩子气的笑。
「啊?」方净芸又怔住了,无辜地咬着唇瓣,心咚咚、咚咚跳得好响。
他孩子气的笑……真好看呵……
他俯下身,挺鼻轻触着她的鼻尖,薄唇几要吻上她,低语:「我刚跑完步回来,浑身都是汗,身子也黏黏的,也需要冲洗。」
她又咬唇,几秒后才勉强挤出声音,「那、那你先洗好了……」
英俊脸庞绽出邪气的笑,他的嗓音更沉了。「小芸,不需要让来让去的,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妳要不要听?」
裹在被单下的身子烫得快要烧起来了。「我不想听。」再笨也猜得出这男人打什么主意。 雷钧霸道惯了,想做就做,谁也阻止不了。
他低沉地笑,忽地将她抱进怀里。「不想听就算了,我们直接来做。」
「雷钧!唔唔──」
她的抗议被男人的唇狠狠堵住,只能很不争气地弃械投降,让他抱进浴室里一起冲洗,一起做爱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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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雷钧的金控集团前不久才成功合并了另一家香港的金控公司,不只台湾各大报章杂志大肆报导,连国外几家媒体也抢着采访。
着实忙过一阵,他决定到日本好好休假──当然,这美好的假期怎么可以少掉美女的陪伴?所以方净芸也被一块带出国了。
「喜欢吗?」男人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气息淡淡扫过她敏感的肌肤。
方净芸咬着唇忍住几要逸出唇瓣的呻吟,瞅着搁在梳妆台上的成套珍珠饰品,她抬起小脸,与他的视线在镜中交会。
「谢谢……它们很漂亮。」
雷钧慵懒一笑,低头轻咬着她的颈,像英俊的吸血鬼伯爵正要享用他的处女新娘。 「妳很适合戴珍珠。」温润秀气,如同她给人的感觉。
食髓知味又欲罢不能,他扳过她的小脸,略微粗蛮地吮住她的红唇,品尝着她甜美的滋味。
「唔唔……钧,别这样……妆花了啦……唔唔唔……宴会要来不及的……」她虚弱地抵抗,努力不让理智在他的摧逼下溃散。 雷钧终于放缓力道,抵着她微肿的唇低语:「我不想去了。」
嗄?!「不行,你明明说过今晚的宴会很重要,许多日本政商界的重量级人物都会到场,你一定要出席啦。」边说,她推开他的肩膀,赶忙抽出卸妆棉替他擦掉印在他嘴上的口红。
昨天,他们抵达日本,住进东京都心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方净芸原以为接下来真是单纯的两人假期,谁知道他就算出国度假,仍是得在一些推辞不掉的社交场合露脸。
忽然间,她忙碌的小手被他一把握住。
「钧?」她疑惑地眨眨眼,心脏却漏跳了一拍,因他眼底窜跳的火光。
他眼中闪动的意图,她心知肚明,但如果真放任下去,今晚那场重要的宴会肯定见不到他们两个的。
红着脸蛋,她讷讷地挤出声音,「不可以。你、你……总之不可以啦。」
讨厌!讨厌啦!她跟他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尽了,为什么每次扯到较亲密的话题,她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像个不懂情事的小女孩?
男人似笑非笑,「不可以怎样?」
「不可以──你、你明明知道的。」还硬要逗她说出口……
他浓眉微挑,「妳不说,我怎么知道?」
咬着唇儿,方净芸轻哼了声,烫红的小脸撇向一边,干脆不看他了。每次都让他耍着玩,彷佛她天生就这么「命苦」,注定给他玩一辈子。
雷钧没再逼她,静静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替她戴上,让那温润莹白的珍珠儿安静地贴着她细白的肌肤。
他着火的目光再次在镜中与她交缠,那张恶魔般英俊的脸庞性感无比也邪气无比。
他语气略哑,戏谑道:「不可以就不可以,等宴会结束,什么都可以了吧?」 这男人……热气猛地往头顶冲,方净芸全身红得跟煮熟的虾子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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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宴会的场地,是东京某地产大亨位在池袋的一栋别墅。
挑高的宴客大厅气派十足,巨大的奥地利水晶吊灯闪耀着迷人的光辉,一组乐团正演奏着蓝调,慵懒又惬意的乐声荡漾着,多少缓和了过分紧绷的神经。
今夜,方净芸已不知第几次做着深呼吸。
皓腕轻抬,她优雅地啜饮刚由服务生那儿要来的一杯香槟,即便内心有些不安,美丽小脸仍挂着礼貌性的浅笑。
「方小姐是第一次来东京吗?」说话的男人正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亦是此次宴会主办人──北野吾朗。
柔美的颈项微垂,方净芸避开对方兴味太浓、太露骨的注视,轻道:「不是,我来过几次。」男人的意图太过明显,丝毫不打算掩饰,他的目光和低沉的语调让她颈后不禁微微泛凉。
北野吾朗笑了笑。「都是跟雷先生一起来的吗?」
「嗯。」她轻应了声,不想多谈,眸光迅速环顾四周,想找到雷钧高大的身影。
二十分钟前,雷钧说要到大厅外接一通重要电话,到现在还没回来,把她孤伶伶留在这里。 说来也讽刺,明知道他是无情的人,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她仍是渴望有他陪伴。他的存在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彷佛他是她的港湾,将她的惶惑不安全阻挡在外。 「妳和雷先生正在交往吗?」北野吾朗又问。
方净芸一怔,脸蛋嫣红,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他不动声色地走近一步。
不悦的感觉在心中漫开,她和雷钧之间的事不需要第三者多问。抿抿红唇,她美丽的小脸挂上冷漠,轻声道:「我去找钧了。失陪。」
丢下话,她将香槟杯搁在一名服务生端在手里的托盘上,转身穿过人群,往适才雷钧离开的方向走去。
宴会厅外是一处幽静的欧风庭园,精巧的维纳斯喷水池在精心设计的照明下闪闪发光,树影摇曳,外头的宁静和大厅里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
「钧?」方净芸轻唤着,小小脑袋瓜东张西望。
「钧,你在哪里?」越走离宴会厅越远,仍不见雷钧踪影。
「别找了,他不在这里。」
闻言,她迅速回身,瞪着不知何时尾随她出来的北野吾朗。
深吸口气,她力持镇定地启唇,「我明明看见他走出来的,他一定还在这里。」 北野吾朗轻扯薄唇。「我刚才让下人请他上二楼的书房,他是从侧门的楼梯上楼,早就不在这里。」
方净芸胸口一促。「那我去找他。」
垂着小脸,她急急从他身旁走过,但这一次,北野吾朗没打算让她轻松溜走,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藕臂,将她扯到胸前。
「北野先生,你干什么?!」她挣扎着。
「妳是雷钧花钱买来的女人吧?他出什么价?我双倍给妳。」他的力量远远强悍过她,轻而易举就把她箝制住了。
「我不是!放开我!」她是心甘情愿守在所爱的男人身旁,这份爱情,雷钧或许嗤之以鼻,但她是真心的。
「不是?」北野吾朗挑了挑浓眉,摆明不信。「少装清纯了,我这是提供妳赚钱的机会,乖乖让我搞一次,我不会亏待妳的,如何?」
「你……下流!」方净芸气得险些晕厥,再也顾不得淑女风范,她拳打脚踢拚命要挣开他的双掌。「放开我!救命唔唔唔──」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因呼救的声音瞬间教他堵住,他的唇蹂躏着她的,陌生的气味毫无预警地窜进她的嘴里,让她胆战心惊,几欲呕吐。
「唔……不……」想也没想,她贝齿用力一咬。
北野吾朗顿时痛呼,「该死!妳竟然咬我?!」反射性地动作,他使劲推开她,扬手赏来一巴掌。
啪地脆响,方净芸脸颊狠狠挨了一下,整个人被打趴在地上。
「怎么,妳喜欢粗暴的方式吗?好啊,我陪妳玩,一定让妳爽翻天!」他压了下来,双手粗鲁地抚摸她,推开她礼服的裙襬,扳开她双腿。
「不!不要……」那巴掌震得她头晕目眩,耳朵嗡嗡呜鸣。
不能晕过去!不可以…… 钧……救我……
她凭着本能迷迷糊糊地挣扎着,泪水不知不觉已流了满腮。
「不要!不要啊……钧……呜呜……」
男人如野兽般的粗嗄喘息在她耳畔响起,猛然间,一声尖锐的哀号爆开,禁锢着她的力量突然消失不见。
她虚弱地睁开泪眼,看见内心一直祈求着的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他背对着她挥拳,每一下都这么重、这么扎实,把那个企图侵犯她的混蛋当成沙包在打。
她听不清楚他在咆哮些什么,脑中仍昏沉沉的,挨掴的脸颊好痛,彷佛被烧红的烙铁印上痕迹,痛得她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但是,她却笑了,安心笑了,因为她的男人来到她身边。
她信任他的,只要他在,她就不怕了…… 不怕了……
合上眼眸,受伤的丽颜一偏,方净芸放任自己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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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净芸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下榻的饭店房间,当意识缓缓回复,她掀动眼睫,映入眼帘的是一室温暖的鹅黄色灯光,而雷钧就坐在床边。
男人背光而坐,轮廓深邃的脸庞有些面无表情,但那对眼瞳却闪烁着诡谲的火焰。
她看不懂他此时的神情,也没什么力气去猜测、去分析,只是怔怔地与他对视,心口浮动着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委屈。
「钧……」下意识轻唤,她瞥见他破皮微肿的指关节,芳心不禁拧紧。「你受伤了……」说着,她忙撑起身子想去握住他的大手,才一动,头又晕了起来,露出难受的表情。
「躺好。别乱动。」雷钧沉声道,冷酷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紧张。
「我没事……你、你的手上过药没有?」
他额角的太阳穴鼓动,额头浮现青筋。
「该死的妳没事!要妳躺着就躺着,管我的手干什么?!」
他真是彻底被气到了。望着她原本柔美的小脸被掴得发红、发肿,雷钧内心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爆炸,即便把那个试图伤害她的北野吾朗揍得奄奄一息,还是难消他心头火。
被他突如其来一凶,方净芸咬咬唇,眼泪不争气地就滑了下来。
「我……对不起……」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抓紧怀里的丝被,她难堪地撇开小脸。
雷钧暗暗诅咒,骂自己,也咒骂这整件事。
深吸了口气,他费了番力气才控制住内心的怒涛,略哑地道:「我不是告诉妳,要妳乖乖待在宴会厅里,哪里也不准去?妳要是听话,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她还是默默地流泪,蜷曲着身子,将脸埋进被窝里。
男性修长又粗糙的指轻扣她的下巴,试着要将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扳正,但她偏偏不依,轻合的翘睫上沾染点点晶莹,珍珠般的泪仍无声无息地溢出眼角,沉静地控诉着他。
「该死的,别哭了。」他向来铁石心肠,但这小女人的泪却有办法搅得他心头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他口气不佳,但擦拭她泪水的动作竟无比轻柔,彷佛她是件易碎的宝贝。
方净芸心中一动,悄悄扬睫,又听他似乎在叹气。「别哭。说到底,其实……其实是我不好,没好好保护妳。妳乖……别哭了。」
他……他竟然跟她道歉?!
她没有听错吧?!
这男人也懂得认错吗?太不可思议了!
方净芸不敢置信地瞪大泪眸,小脸终于转过来,直勾勾瞅着他。
「你──」
脸色和缓了一些,他淡淡牵动薄唇,温暖的掌心贴着她湿润的嫩颊,轻轻揉抚着。
「别怕,我已经替妳狠狠教训过那个家伙了,保证他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绝对下不来。」
「你打了他?」她渐渐记起晕厥前的景象。
他在千钧一刻救了她,把那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男性躯体拉扯开来,她记得他愤怒的背影,也记得他带来的安全感。
除他以外,她已无法忍受其他异性的碰触,她的身体早已留下属于他的无形印记,而一颗芳心亦是,给了他,就毫无退路,一辈子不悔。 雷钧以指轻触着她微启的唇瓣,跟着用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怜惜,温柔地抚过她受伤的颊。
「他敢伤妳,我绝不会放过他,毕竟能欺负妳的,只有我而已。」
「啊?」方净芸粉脸赭红,听出他话外之音,又被他那双闪动着奇异火光的眼看得心跳加快,一会儿,可怜的朱唇才挤出话来,「但是……你和北野家不是有生意上的往来?打伤他……会不会惹来麻烦?」
长指勾起她的脸,他性格的薄唇扬起不可一世的笑弧。「妳觉得我会怕麻烦吗?」
她再了解他不过了,这男人可以为图心中痛快,毫不犹豫地毁掉任何东西,永远只有他给别人苦头吃,哪里容得了谁欺近一步。
方净芸悄声叹息,幽幽启唇,「我不希望你有事。」
「这么关心我啊?」如大提琴般的语调夹杂着明显的戏谑。
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热了。
「我是和平的爱好者,才不是关心你。」
「是吗?」英俊得几近罪恶的脸庞蓦地倾近,与她近距离四目相交,他温热的气息大大方方地拂过她的脸,害她呼吸全乱了。
「妳敢说妳不关心我?」他似笑非笑,鼻尖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别忘了,我是那个唯一可以给妳『幸福』,让妳快乐似神仙的重要角色,妳不关心我,还能关心谁?」
「你──」这男人有够厚脸皮,有够……爱欺负她。
「你不要压着我啦。」她瞪了他一眼。
「我偏要。」双眼微瞇,他语气忽然沉了几分,「我不只要压着妳,还要埋进妳身体里!小芸……妳说好不好?」他逗她逗上瘾了。 方净芸满面通红,早从他眼底看出熟悉的欲望。
「我、我才不要。」
「说谎实在是件要不得的事。」薄唇扬起危险又性格的浅弧。
热气不断往头顶上冲,害她有种错觉,彷佛整个人烫得都要冒烟似的。
咬咬唇儿,她试着要推开他欺压过来的胸膛,小手却被他一把握住,压在小小脑袋瓜的两侧。
「妳要的,小芸。妳是属于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夺走,妳只属于我一个人。」俯下头,他密密封住她的嫣唇,将气息徐徐喂入她小嘴里,同时也攫夺了她的呼吸。
「唔……」方净芸感觉自己被怜惜地亲吻着,虚软的身子窜过难以言喻的战栗,一下子便泄漏了真情。
谎言不攻自破,她不禁吮着他的唇舌,大胆地回应起来。
心中该感到悲哀吗?
此时此刻,她没办法思考那么多。
他霸道宣示,说她专属他一个,这一点她无法否认,但在他眼里,她其实仅是一个物件吧?既然已属于他,就不许别人觊觎。
「怎么又掉眼泪了?」他低语,舌尖温柔地卷去她的珍珠泪,大手滑进丝被里爱抚着她轻颤的身子。
「钧……」她喃着,选择忽略内心自怜自艾的情绪,反应变得热烈起来,主动勾住他的颈项,热情地吻着他,小手也忙碌地为两人脱去衣物。
「还说妳不要吗?」雷钧低笑着,精壮的裸胸再次压上她曼妙的身体。「小芸,妳比我还饥渴啊。」
「爱我……用力的爱我,求求你……」她必须真实地感受他。她的心疼痛着,除了两人结合所带来的痛快和美好外,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抚平。
「钧,爱我,求求你……」
她楚楚可怜的娇丽小脸猛地扯动他的胸口,让他差点不能呼吸。
在那一声声低柔的乞求下,再铁石心肠的硬汉也要化作绕指柔。
捧高她的俏臀,他专注地望着她通红的小脸,腰身一沉,如热铁般的男性瞬间进入她体内,撑开那最最细致的密径,让她的温暖全然含吞了他。
「啊──」
「嗯……」
在结合的一刻,两人双双发出喘息,她修长的玉腿更是热情地圈住他的腰,不由自主地顶起纤腰,无言地催促着他行动。
「别急,我的女孩……妳要,我会全部给妳。」
夜还很长,一场属于爱、属于情欲的纠缠才要开始,今晚,他与她都将得到最极致的满足,在彼此的气息和体热中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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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人雄健的腰臀不断撞击着她的腿间,强悍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深入她体内,充满麝香气味的汗液滴落在她布满红潮的高耸胸脯上,与她泌出的香汗混合一起,那交缠的味道将整个空间染满淫欲氛围。
「钧……哼嗯……」
方净芸无助又动情地唤着,软绵绵的小手此时紧紧抓住雷钧肌肉贲起的双臂,小蛮腰不由自主地迎向他每一次的侵略。
大床几乎要承受不住他们热烈的韵律,发出格格的声音,混杂在男女粗嗄的喘息中。
「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妳是我的,听见了吗?妳只能是我的。」雷钧撂下誓言,也在她娇美的身躯上烙下无数痕迹。
他用力要着她,占有她一切感官知觉。
他灼热的生命力在她紧窒的体内进出,让那女性的温暖全然包围着、滋润着,他尽情品尝她的美好。
「你……慢一点,钧……不行的,我跟不上了……啊啊──」
方净芸哭泣了,狂喜又满足的泪水把她的理智尽数搅碎,她像被大老鹰攫获的小动物,被鹰爪狠狠抓住、高高提起,她无法逃脱,有种濒临死亡前的疯狂快感。
男性粗犷的大手覆在她晃动不已的美乳上,他挤压着她,用下流的手法玩弄着她敏感的乳尖,把那两朵小花蕊扯着、揉着,直至殷红。
他俯下头含住她一边乳尖,舌头绕着她胀痛的乳画圈圈,跟着用力吸吮,他爱恋无比地享受那丰饶的触感,贪婪地攫取她每一寸馨香。
「钧……」方净芸以为自己在尖叫,其实仅逸出可怜兮兮的软媚呻吟。
她在他强壮的身躯下扭摆,女性腿间甜蜜的花朵含住他的粗长,爱液将两人接连在一块的地方尽情弄湿了。
他抽插的速度由疾冲改为缓进,削瘦臀部微微拱起,然后重重地给了她一记,埋入那最深的地方,完全充饱她。
「啊啊──」方净芸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意识渐渐模糊,有什么东西从小腹里狂泄出来……
她得到满足了,但男人仍不打算放过她,这一场爱的交战没那么快结束。
雷钧略咬着她发烫的漂亮耳垂,略带嘲弄地低语,「这么快就去了吗?小芸,妳还没喂饱我啊。」
「人家……不行了啦……」她微微抽搐,汗湿了小脸,裸肤泛开前所未有的美丽粉红,像一道供给男人享用的美味大餐。
「妳要我用力爱妳的,不是吗?」雷钧低笑,立体的五官被一层浓浓情欲笼罩,那对眼显得特别深邃。
他埋在她深处,以折磨人的方式慢条斯理地挪移、磨蹭,存心要逼疯底下可怜的小人儿似的。
「嗯哼……钧……」方净芸颤抖着,连呼吸都在发抖。
「可怜的女孩。」雷钧虽这么说,却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他给了她一记深吻,灵活的舌头在她丝绒小口中卷缠,强迫她含住他的舌,如同她腿间的幽穴含住他的粗长一般。
真的不能呼吸了……方净芸被整治得昏昏沉沉,当男人好不容易从她的小嘴中抽离,她感觉到占有她的那股热力也同时从她体内拔离。
「啊……」她浑身又是一颤。
美眸半合,气息虚弱,她仍在那片激荡的海洋中浮浮沉沉,男性粗糙的双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翻过去。 她趴在大床上,发烧的脸颊下意识蹭了蹭底下的床单,小脸略偏,迷蒙的眸光正透过羽睫想看清楚背后的男人,谁知道纤腰又猛地被人扣住,他撑开她的双膝,抬高她的俏臀儿,健腰从后头抵了过来。
「钧……你……啊?!」想说的话全被他突如其来的占有攻溃。
「我说了,我会用力爱妳,用各种方式。」雷钧深沉的眼底跳动着两簇邪肆的火光,魔鬼般英俊的脸庞足以夺取任何女人的心。
再次占有了她,他的力道全开。
他既狠又猛地穿刺着她的柔软,在那诱人的幽穴中捣弄出涓涓爱潮,丰沛的温液沾染了两人,甚至沿着她粉嫩的大腿内侧滑下。
「钧……啊啊……不要了,求求你,慢一点,求求你……」美乳奔放地晃动,她被汗水润湿的发丝黏在脸颊边和玉颈上。 她哀号着、呻吟着,楚楚可怜地啜泣、哀求,求男人缓下这一切,可惜不断撞击着她臀儿的雷钧根本充耳不闻,她既然是他的,他就能在她身上得到完全的满足。
他要发泄,他要她臣服,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方净芸又一次尖叫,紧抓床单的小手发着抖,终于挺不住了,她上身软软往前栽倒,但圆俏的臀仍被雷钧抬得高高的,他持续进出。
「妳真的很不乖,又自己偷偷去了。」他又一次嘲弄,忽然间加速健腰的律动。 那朵芬芳的女性正在绞紧他,雷钧不打算抗拒,十指紧扣她柔软的腰身,他像要将她撞坏般奋力地抽插。
「啊啊……」先是粗喘,跟着是一声低吼,他深深撞进她体内,浓灼的生命从前端爆发出来,射进那一片温暖的海洋里。
「呜……」早已迷糊的方净芸不由自主地抽噎。
泪水弄湿了她的脸,在雷钧将强壮的种子撒进她的小腹里时,她仍是感受到那股惊人的力量,不知不觉间又一次达到高潮,如同在云端,轻飘飘的,什么烦恼也没有……
什么烦恼也没有啊……
在熟悉又安全的男性气息中,她嘴角满足地上扬,坠进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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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场小风波,在日本的假期也该结束了。
回到台湾,雷钧仍把所有精力投注在工作上,成天在金钱堆中冲锋陷阵,大玩商战游戏,对他这个好胜心强悍又喜欢追求刺激的男人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挑战,他从当中获得成就感。
方净芸也回到原本的生活,安静的、与世无争地住在他为她打这的白色别墅里,当他温驯的女人。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轻盈地洒进偌大的起居室。
方净芸结束散步,才刚刚跨进起居室,就听见有人急着把什么东西藏起来的声音。 「兰姨?」柔美的颈项一抬,她不禁微讶地瞅着别墅的管家罗兰。「怎么了?」
「没事。」罗兰摇摇头,虽然年纪已过半百,但因为平时少言、少笑,严肃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妳藏了什么东西不让我看吗?」方净芸柔声问。对于这位一丝不苟的管家,她一直是很喜欢的,长时间相处下来,她晓得兰姨其实是外冷内热的人。
「没什么,只是一些报章杂志而已,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我正要把它们处理掉。」说着,罗兰俐落地收拾好桌面,拎着两本新发行的周刊就要离开,边不忘询问,「小姐要用些下午茶吗?我让人烤个布丁和水果派过来,再冲一壶熏衣草茶,好吗?」
方净芸内心悄叹了口气,走近,小脸不动声色。
「不用点心了,我喝些茶就好。还有……把周刊留下来给我解解闷吧?」不等罗兰回答,她嘻笑了声,已经顽皮地从人家手里抢了过来。
「小姐,不要看,没什么好看的──」
来不及了。
摊开那两本八卦周刊,封面大大方方印着雷钧的照片,他怀里亲密地拥着一个身材曼妙、长相美艳的女子,后者紧紧偎在他怀抱中,虽然被偷拍了,那笑容仍是如此灿烂,美得让人不能呼吸。
不能呼吸啊……
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喉中尽是酸涩,她怔怔瞪着周刊封面的照片,怔怔看着那几行字,写着──
金控总裁落入情网,与混血儿名模出双入对!
情场浪子雷钧夜宿名模香闺,引爆激情夜!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忠诚,她也晓得有不少美女围绕在他身边,乞求他的怜爱和脊顾,而他向来享受这一切,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将女人当成玩物……
她明明知道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以为安静地为他守候,总有一天他会懂得她的感情,会对她有所回报。
女人就是笨,为了爱,可以抛弃自尊。
在他心目中,她也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吧?他为她建造的这一栋白色别墅,说穿了,只是豢养着宠物的牢笼。
情在不能醒,她谁也不爱,偏偏为他动情。
「小姐,妳没事吗?」罗兰沉静的询问透出明显的关怀。
方净芸回过神来,瞥了管家一眼,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很好。」尽管明白他不能专属她一个人,但此时封面上的亲密照片摊开在眼前,她其实已心痛如绞,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小姐的脸色很苍白。」罗兰有些担忧地瞅着她。
为了让管家放心,方净芸勉强露齿微笑,把周刊搁在一旁桌上。「我真的很好。兰姨,麻烦妳冲一杯茶给我,我先上楼去。」
「好。」
「谢谢。」轻轻颔首,她转身爬上楼梯,几分钟后回到自己的卧房。
坐在床边,她小手抚触着质料细致的被单,心中泛开层层忧伤。
在这张大床上,她让那男人爱过无数回,在他强健的身下,她一次又一次坠入疯狂又充满无比喜悦的境界,她的灵魂不再单单属于自己,早在遇见他的剎那,就被他俘虏去了,倘若无他,她还能完整吗?
然而她之于他,算是可有可无吧?能取她而代之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根本不在乎的。
幽幽叹息,眼眶湿润了,她讨厌自己这么自怜自艾,却又克制不住。
在床上蜷缩着躺下,她拉来薄被盖住身子,下意识想汲取他曾留下的气味。
说不定,他现在正用爱过她的方式,热烈地爱着那个被他拥在怀里的新欢……
不!不要啊!
心好痛好痛……她不要想、不要想啊……越想,只是越痛苦而已,为什么老天不让她自己作主?为什么……
神智癫乱起伏,迷迷糊糊间,她像是睡着了。
她似乎听到兰姨进来、轻唤着她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应,放任意识跌入深层的保护中,暂时脱离现实的一切,她想,如果能好好睡一觉,或者就能更有力气去面对这一切。
睡吧……别再想了……她好累……
许久许久,当她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撑起身躯,窗外早已一片幽暗,而卧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色的立灯。
她真的睡了挺久的。咬咬软唇,她淡淡想着。
「兰姨说,妳从下午开始身体就不太舒服?」
「啊?!」听见低沉的男性嗓音蓦然响起,方净芸吓了一大跳,忙回眸一瞥。
雷钧不知何时闯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
他的眼睛深黝黝,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彷佛已看了她好久,将她由内到外尽数看透一般。
「我……我没事,我、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方净芸避开他探究的注视,轻垂着粉颈。
不想让他看出她内心的痛楚啊,那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深吸了口气,她抚着刚睡醒的小脸,低声说:「你来了很久吗?怎么没叫醒我?」
雷钧抿唇不语,那两道别具意味的目光看得她心跳加速。
方净芸瞄向摆在床头柜上精致的古董座钟,不禁轻呼,「都快八点了!天啊,我怎么这么会睡?你吃饭了没?要是还没吃,我下厨煮碗海鲜面给你?还是你想吃什锦烩饭?我可以再煮一锅罗宋汤。」她提的全是他爱吃的。
边说着,她急匆匆掀开被子下床,白嫩的两只秀气脚丫都还来不及套入室内拖鞋里,一阵晕眩突然袭来。
「唔……」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刚站起的身子眼见又要倒进床里,一只健壮的男性臂膀忽地伸出,将纤细的她揽进怀中。
雷钧抱着她在床边坐下,将她圈围在大腿上,半强迫地勾起她洁美的下巴,鹰般锐利的眼光挑剔地审视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他问话的语气不太好。
「我没事的……真的……」有点想吐,她硬是忍下来。
见他腾出一只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电话,她连忙握住他的大掌。「你要干什么?」
「我请韩医生过来帮妳看看。」
「不用的。钧,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一下子没站稳,不要劳师动众……」她乞求的眸光湛着教人心动的辉芒,软软保证又软软请求着,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都抵挡不了的。
雷钧望着她好几秒,最后终于妥协了。
「不看医生可以,我刚才请兰姨吩咐厨房多作了几道菜,妳待会儿要乖乖吃掉。」
方净芸咬咬唇。「嗯……」
他低头啄吻她的颊。「我要把妳喂胖一点,多长一些肉,妳的腰这么细,我真怕把妳撞坏了。」
「你──」苍白的小脸因男人露骨的话漫开红潮,看起来健康许多。
「我怎样?」雷钧带笑问,邪气得很,手掌有意无意爱抚着她的腰际,还慢条斯理地往上攀移,在她的乳线下轻搔着。
「你别这样……」她该试着抗拒他的,等到哪天他厌倦她的陪伴,新欢换掉她这个旧爱,或者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疼痛。
「我没有怎样啊。」雷钧手指很故意地在她敏感处的边缘游移,挑起她细微的战栗,却不给她一个痛快。
方净芸呼吸渐渐浓重,俏臀在他大腿上下意识蠕动着,她想闪避他每一下的碰触,但身体又诚实地对他的爱抚起了反应。
「想要我再给多一些吗?」雷钧根本完全掌握住她的弱点,随便就能击垮她的坚持。
「我想洗澡,你可不可放开我……」这或者是个暂时躲开他的好借口。毕竟一想到他的双臂说不定在几个小时前才拥抱过别的女人,她的心就一阵煎熬。
「我不想。」雷钧霸道地说。
他像是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推拒,一臂将她揽得更紧,另一只手恶劣地探进她衣衫下,挤开蕾丝内衣,满满捧着她坚挺的乳。
「你、你不要这样,我想洗个澡,然后我、我……我肚子饿了。」借口越说越蹩脚,她敏感的乳尖却在他粗糙掌心的磨蹭下立刻起了反应,小腹感到空虚,一股湿热的熟悉感觉在腿间泛开。
「好。先洗澡,然后吃饭。」雷钧大方地说。
下一秒,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往设置在卧房另一边的宽大浴室走去。
「钧,你要干什么?」方净芸吓了一跳。 「妳说呢?」他垂下邪气的眼瞳,轻松地抱她踏进浴室里。
她当然晓得他的意图,以往,他们也曾无数次一起沐浴,在宽敞又舒适的按摩浴缸里尽情欢爱,但此时此刻,她不想的。
「你放我下来,我、我想自己安静地泡澡,你……你如果也想洗澡,家里还有其他的浴间,要不然……你、你你先洗好了?」想起他们在浴缸里做过的每一次,她小脸忍不住爆红。
雷钧低语,「不用那么麻烦。」
「但是──」
「小芸,妳在怕我吗?」他猛地问。
方净芸一时哑口无言,咬着软唇,明丽的眼睛流露出太多感情。
「我……我没有,我没有怕你。」
「那妳为什么躲我?」她的肢体语言早已告诉他一切。她想闪避他,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没有躲你……」她说得有些心虚,怜弱的玉颈不禁垂下。
「是因为八卦周刊那些报导和照片吗?」
「啊?!」她没想到他会猜出来,八成是兰姨透露给他知道的吧?「不是的……我没有。」
「没有最好。」他似笑非笑地说,眼底跳跃着两把火焰,灼烫气息喷在她嫩颊和耳畔。「妳越是躲我,我越想要妳。小芸……妳知道惹火我的后果,妳想再一次承受吗?还是妳其实喜欢我用那样的方式对待妳?粗暴一点,不需要怜香惜玉,妳喜欢那样吗?」
方净芸心一颤。
记起有一次,她和他冷战,那时他的反应好可怕,她硬是要把他阻挡在心门外,反倒挑起他惊人的征服欲望。
那一次,她彻底尝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飞窜来回的滋味,他把她困在房里整整三天,在她娇嫩的胴体上一遍又一遍地索求,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头只知淫欲的母兽,在他强而有力的充实中狂乱、哭喊、失去自我……
「我没有……」压下挥之不去的心痛,她低喃着,由着他把她放进白瓷浴缸里,他开始动手脱去她的衣裙。
雷钧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倾近,在她洁润的耳边低声说:「我知道妳喜欢什么,小芸……我比妳更了解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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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妳的温柔2
燎原大火狂妄腾烧
亘古的律动将你我紧紧相连
吞噬着、包容着
寻找最撩人的销魂……
第四章
温热的水不断从精致的水龙头中流出,周遭弥漫着水蒸气,湿润的空气中更透出情欲的黏腻,彷佛一旦跌入其中,只有跟着沉沦,永远也挣脱不开。
衣裙被尽数脱去,随手丢在漂亮的瓷砖地板上,方净芸感到无边无际的悲哀,她裸裎的玉体像是为他而生,即便想过要抵抗,却仍然在男人的掌控下臣服了。
温热的水底下,她玉腿张开跨坐在雷钧粗壮的大腿上,两人早已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他坚硬的部分硬生生撑开她的细致,凿入最深的地方,而她无处可逃。
「喜欢吗?小芸……」雷钧可恶地问,长满硬茧的手掌捧着她随着水轻晃的美乳,恣意地揉捏、拧抚,在她克制不住不断发出吟哦时,他低头含住那早被他玩弄得殷红翘挺的乳尖,尽情地吸吮着。
「嗯……」方净芸略感痛苦地蹙起眉心,这狂乱的滋味总是又痛又快乐。
「要我再更用力一点吗?」他边舔着她的甜美边问,不等她的回答,大手已恣情地掐握她的丰乳,那力道并不温柔。
「啊啊──」她轻呼,高高地仰起小脸,将胸前大片粉嫩的肌肤提供给男人品尝,那充实又强壮的生命在她体内旋转着、律动着,顶进那片女性的温暖里,也把她的神魂带往天际。 在一阵剧烈的侵略后,男人终于稍稍放缓力道和速度。
「如果我也对其他女人做这种事,妳会在意吗?」轻咬着她温润的香肩,雷钧突如其来低问。
为什么问她啊?她有资格在意吗?她能去在意吗……
方净芸喘息着,幽幽睁开眼眸,迷蒙地瞅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会吗?」他继续逼问。
「我……无所谓的……你想和谁在一起,那是……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是她心甘情愿跟着他,一开始就不公平。
他的花边新闻从来不曾断过,只是她存着鸵鸟心态,选择不听不问,躲在暗处欺骗自己罢了。 为什么要摊开来问她?要她回答这样的问题,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雷钧的脸色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变得深沉。
他专注地锁定她小脸的每一个表情,深邃黑瞳闪过阴鸷,好看的下颚绷得似乎过紧了些。
「很好,妳能这样想最好了。」
他忽然吻着她的小嘴,带着浓浓惩罚的意味,吻得她险些透不过气。
「唔唔……」方净芸藕臂攀着他的宽肩,柔软胸房抵着他强壮的胸膛,被动地承受他的攻击。
他十指紧紧扣住她的纤腰,水底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激烈的冲撞引起剧烈的水波,洒得满地都湿了。
「啊啊──钧──」方净芸叫喊着,有种可怕的感觉,彷佛包围着他俩的水全都滚沸了,他们置身在高温里,不仅肉体,就连灵魂也在燃烧。
「为了奖励妳的大方,我该好好服侍妳,带给妳快乐的,不是吗?」
「不……不要这样……」隐隐约约,她体会到男人被触怒了,真正的原因她不明白。
为什么对她生气? 她已经努力地压抑自己,不想造成他的困扰,他还想要她怎么样呢?
她不懂。不懂啊……
「为什么不要?我亲爱的小芸,妳会喜欢的,我知道,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不是吗?」他带笑的言语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让她不能喘息。
他被她惹火了吗?不……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他那些「手段」会把她完全逼疯的……
「我不要了……你、你放开我,我不要了……」她开始推拒他的胸膛。
男性的臂膀强而有力地锁住她,雷钧薄唇一吐,那沙嗄又性感的嗓音彷佛从地狱里传来,「来不及了。小芸,我怎么舍得放开妳?我们才刚开始玩而已啊。」
「呜……」她绝望地啜泣,逃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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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的痛苦又极端的享乐。
在地狱与天堂间飞窜来往,一次又一次,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只剩下如无底深渊般的欲望。
淫乱、疯狂、挣脱道德枷锁,用尽各种下流的姿势,雷钧不顾一切地要着身下的小人儿,强悍的力量让方净芸完全臣服,彻底交出身心。 他对她索求无度,两具赤裸身躯紧紧交缠了一整晚,在淫欲中翻滚,直到窗外微微透出亮光,他在她温暖的深处解脱了,不知第几次得到高潮,他的一部分甚至还埋在她腿间,两具疲惫又满足的身躯才终于沉沉歇息。
方净芸醒在阳光灿烂的午后。
体力全然透支了,被「整治」得极端透彻,要不是生理需求的催促,她说不定还要继续放任自己睡去。
醒来时,凌乱不堪的卧房中只剩下她一个。
脑袋瓜仍有些晕眩,她拖着被折腾得到处都是「草莓」的身子,吃力地下床,靠着两条发软的腿,慢吞吞地走进浴室。
上完洗手间,她为自己放了一缸热水,如没有情绪的机器人般动作着,泡完澡后,精神终于转好了许多。 取来架子上的大浴巾将湿润的身体擦干,她穿着浴袍,跟着又慢吞吞地走出来,经过穿衣镜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脸蛋略偏,怔怔地和镜里苍白的女人对望。 这是她吗?
忧伤的眼睛,忧伤的眉睫,唇瓣被吻得红肿,裸露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印着无数的红痕。 所有的痕迹全是那男人留下的,他吸吮、啃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种下朵朵玫瑰,不仅如此,连浴袍所覆盖那些地方,她平坦的小腹和大腿内侧也全是他留下的印记。 这是她吗? 为什么瞧起来这么的不快乐?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原貌?
爱一个人,就注定要受苦,即便被他所伤害,也依然恨不了他,是吗?
心思紊乱,她从来未曾找到答案。
双腿忽然一阵发软,她叹了口气,倚着嵌在墙壁上的穿衣镜软软倒坐下来,如受尽委屈的小动物般蜷起身子,垂着头,双手环抱着自己。 好累啊……她真的好累……
当雷钧重新走进卧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欺负她。他承认。
此时看她无助地缩在那儿,他胸口兴起难以言喻的紧绷,竟对自己施加在她身上的种种「暴行」觉得内疚起来。
即便如此,他不会对她道歉的。
深吸了口气,他将盛着食物和饮料的托盘搁在桌上,随即停在她面前。
「需要帮忙吗?」
闻声,方净芸忙抬起小脸,看见是他,眸光又连忙撇开。
不等她回答,雷钧已主动弯下腰,强健的手臂环住她背后和腿窝处,轻而易举地将她抱离地毯。
「不用的,我自己能走,我……」她吓了一跳,但拒绝的话在他深沉的注视下自动消音了。
刚沐浴过的她散发出清新的香气,淡淡的、甜甜的,雷钧用挺鼻轻蹭着她粉嫩的颊,尽情嗅着她的体香。
「妳的腿让我压得太久,没有力气的。」他慢条斯理地道,发现怀里的人儿满面红潮,心里有几分得意,知道她不是全然讨厌他昨晚一整夜的「暴行」。
方净芸羞得讲不出话来,只好静静由着他将自己抱至床上。
八成见她真是虚弱得可以,他动作挺安分的,将她放下后,只拉来薄被为她盖住,没有再进一步「欺负」人。
「肚子饿了吗?」雷钧也跟着坐在床缘,不离开的打算。
「嗯。」她点点头。怎么可能不饿?从昨晚到现在,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还被他折腾了一整夜。
下意识抓紧薄被,她忍不住偷觑了他一眼,没想到刚好跟他灼热的眼神对个正着,胸口跟着又是一阵狂跳。
他的目光让她想起昨夜的每一幕,彷佛她仍一丝不挂,在他臂弯中疯狂。
「我请厨房烤了一盘焗海鲜饭,还有妳最爱的水果沙拉和布丁,兰姨也特意为妳冲了一壶熏衣草茶。」说着,他把刚才端进房里的托盘移近,直接放在大床上。
「你……今天不上班吗?」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她的心激颤着,怕显露出太多感情,只能勉强自己忍下来。
雷钧似笑非笑,薄唇好性感。
「我是老板,高兴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他的金控公司网罗不少能手,有那些人帮忙打点,他其实用不着那么拚的。
「要我陪妳吃吗?」他淡淡问,野兽般的狂野收敛在那双深瞳里。
方净芸咬咬软唇,有些不知所措。
她其实很希望他离开,留给她一个不受波动的空间,她根本不想这么快面对他。
脑海中窜出无数的迷惘,还想不出个头绪,雷钧已拿起银匙,挖了一匙焗海鲜饭送到她唇边。
「吃。」他平静地命令。
别妄想抗拒。他的眼睛散发出那样的讯息。
这一次,方净芸学乖了,忍着羞涩和迷惑,她红唇轻张,含进他送来的那匙食物。
「好吃吗?」他淡问,又送来第二口。
「好吃。」小声嗫嚅,她乖乖咀嚼、吞咽,又乖乖张嘴让他喂。
房中好安静,只有汤匙轻撞瓷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盘焗海鲜饭已经吃掉一半,水果沙拉也吃得差不多了,方净芸再也吃不下。
「我好饱……吃不下了,我想喝点茶,可以吗?」她真怕他会强迫喂食。
「妳的胃跟小鸟差不多大。」雷钧半开玩笑道。他难得没强迫她,放下银匙后,他倒了一杯熏衣草茶放进她小手里。
「谢谢……」咬着唇,方净芸羞涩无比地轻语。
他的霸道让她无力抵抗,而他的温柔更教她心悸难平。
她爱上这样的男人,是她这一生中最严苛的考验,怎么做都不对,最后只会落得自己伤心。
这又何必?这又何必呢?方净芸不只一次自问,却也晓得,如果真找得到解答,自己也不用如此痛苦。
捧着精致的白瓷杯,她静静啜着茶,彷佛再也比不上喝茶更重要的事一般。
雷钧也不言语,就静坐在一旁望着她,那两道目光隐晦难解,藏着无数的东西。
他是存心扰乱她的吧?方净芸微恼想着,身体每一处细胞都还留着昨夜激狂所带来的酸软,他的存在让那些亲密又淫荡的影像加倍清晰,他究竟要她怎样?就是非要看她出糗才肯罢休?
「你为什么不去忙别的事?」她忍不住有些赌气地问。
雷钧微微牵唇。「我担心妳。」
嗄?!她心脏猛地震撼,水眸不由得抬起,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态。
「怎么,我担心妳有什么不对吗?」好看的男性薄唇又掀,语气慵懒好听。
「你、你你……」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他极少用这么外显的话关心她。
雷钧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粗糙又温暖的指腹顺着她美好的下巴往下移动,继续游走在她锁骨上点点的红痕,双目微瞇。
他心里当然清楚自己在她粉嫩身上制造出多少印记,昨夜的疯狂带着点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恼怒。
他在她身上发泄情绪,想看她在他的操控下全面疯狂的样子,想尝遍她每一寸肌肤,饮尽她每一分甜美。
他要她哭喊他、哀求他,他要她丧失自己,所感觉到的只剩下他,和他们狂烈的欲望。
但此刻冷静下来,见到她的脆弱,他的心不由得感到郁闷。
「妳昨晚累坏了。」他淡淡道,霸道地取走她手里的杯子,俯下头,将吻贴在她锁骨边的一朵「草莓」上。
瞬间,方净芸全身如遭电击,费力地咬住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叹息。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她想哭,温柔得救她一下子就原谅昨晚他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和粗暴的对待。
男人的吻带着浓浓的疼惜,温热的舌尖舔过她的香肌,她战栗着,直到他的大掌覆上她坚挺的乳,熟练地揉捏着,她才勉强拉回神智。 「不要……不要了……求求你……」她身子还没恢复,又酸又疼的,而他的力量仍教她有些害怕。
这一次,雷钧竟然很君子的停手。
他没再越雷池一步,但也没有完全放她自由,而是揽着她与她一块躺下。
「闭上眼,再多休息一会。」他丢下话,带着热力的大手横在她纤腰上,将秀气的小人儿安稳地锁在怀里。
方净芸再一次悄悄咬唇,心口漫开说不出的滋味。
「你、你也要休息吗?床很大……我可以睡过去一点,这样你会比较舒服。」 她似乎问了一个十分好笑的问题,因为紧贴着她的男性胸膛突然轻轻鼓动,低沉悦耳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我偏偏喜欢这样睡。」雷钧又淡淡地说。
「可是……唔……」她的话结束在他炽热的吻里。 他吻得好深入,相濡以沫,不让她再有任何异议,良久,他终于「好心」地松开她的小嘴,黝黑的眼瞳闪烁着星辉。
「妳再不安静休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了。」
「啊?」方净芸小脸通红,赶紧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有任何推拒。
她的心咚咚乱跳,在熟悉的男性气息的包围下,有种奇异的温暖烘热着血液,她浑身燥热,完全没办法应付此时此刻的雷钧。 内心悄悄地叹气,她乖乖闭起眼,窝在他强壮的怀里。
又有落泪的冲动了,她咬着唇,身子下意识贴近过去,与他静静相拥。
这就是梦,短暂又美丽的梦,她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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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秋的气息渐渐浓了,百货公司的橱窗也开始展示各式各样秋季服饰和商品。 方净芸独自一个人漫步在热闹的台北东区,她已有许久不曾逛街。
此时,迎面而来一群年轻女孩,不知谈着什么,清脆的笑音大方地抖落,让她不禁也跟着扬唇。
有些怀念哪……那种单纯的快乐、无忧无虑的青春,似乎真的离她好远了。
是年纪越来越大的关系吗?动不动就伤春悲秋。
仔细想想,她今年二十八岁,是个说年轻不太年轻、说老也不太老的年龄,虽是如此,她却觉得自己彷佛已有八十二岁的心境。
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实在太费力气了。
这场爱恋注定她是个输家,即便如此,她仍是执迷不悟,偶尔,她是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懦弱又可悲,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苦笑了笑,她做着深呼吸。
不想了!她决定今天什么事都不要想,要轻轻松松地逛逛街,说不定等一下也能进电影院消磨一些时间。
经过上一次的「冲突」,她最后仍是选择逃避,强迫自己不去关心雷钧和周刊封面上那名美丽女子的韵事。
她不看、不听也不问,就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非分手不可,她希望自己够坚强,即便心会疼痛难当,在时间的治疗下也能提得起、放得下。
「小芸?!」有人喊着她。
方净芸一愣,忽地从百货公司的展示橱窗玻璃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她连忙转过身来,惊喜地望着那人。
「雨茴?!」她欣喜地眨眨眼。
下一秒,林雨茴已扑过来,两个女人当街抱在一起。
「哇啊啊,小芸,真的是妳!真的是妳耶!好久没有见到妳了,妳到底躲到哪里去?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林雨茴是方净芸大学时期的同班好友兼室友,感情好得不得了,大学毕业后,林雨茴出国攻读硕士,方净芸变成社会新鲜人,但工作没几年就被雷钧「金屋藏娇」了。
「我有想过要联络妳啊,可是后来才知道你们全家移民加拿大,原来住的地方也卖掉了,我就找不到人了。」乍见故人,方净芸高兴得小脸都红通通的,微喘着问,「妳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玩吗?现在住在哪里?」
林雨茴笑瞇了眼睛。「我年初就回台湾了,可不是回来玩呢,我爸和我妈移民加拿大,我还是比较喜欢台湾啦,刚好加拿大那边的公司打算派遣一名业务到台北当联络的窗口,我自动申请,所以就调回来这里工作了。我现在住的是公司拨给我当宿舍的小公寓。」
「所以妳暂时不会回加拿大啰?」
「嗯。」
「那太好了,我们真的好久没见面。」方净芸柔声说。
「对啊。」林雨茴用力点头,手紧抓着她的。「小芸,我有好多话要跟妳聊,走,我们找个好地方喝下午茶去。」
「好啊。」方净芸开心地颔首,跟好友手挽着手。「这附近有一家五星级饭店,里边的下午茶很不错,空间也很舒适,我们去那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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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饭店的下午茶就设在豪华大厅的旁边,采半自助的方式,消费的客人可以拿着消毒又烘暖过的高级圆瓷盘自取食物,一些需要现作才好吃的餐点,也可以请厨师当场大显身手。
今天非假日,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大约只坐六、七分满,午后阳光斜斜从落地窗照入,感觉十分优闲,是谈心聊天的好所在。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林雨茴叽哩哇啦地说着,方净芸则微笑倾听,话题围绕在国外的生活、工作点滴,跟着很自然地绕到感情生活,林雨茴脸颊微红、眉眼间尽是甜味地说:「小芸,其实……我已经订婚了。我未婚夫就是我那个部门的主管啦。」
闻言,方净芸惊喜地睁大美眸,小脸诚挚,「恭喜妳!」
「谢谢。」林雨茴甜蜜地耸耸肩。
「婚期是哪个时候?」
「目前订在明年春天,但我未婚夫觉得可以再提早些,所以说不定年底我就嫁人了。小芸,妳来当我的伴娘,好不好?」
方净芸露齿笑开,「那有什么问题!」
林雨茴也跟着开怀笑了,开心地握了握好友的小手,自然而然地问:「那妳呢?是不是也遇到妳的『对先生』了?在念大学时,仰慕妳的男同学可真是多到数不清的地步,妳偏偏爱给人家软钉子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绝世优质男长伴左右?」
被突如其来一问,方净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对先生」?
这一生,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人吗? 脑海中浮现雷钧严峻又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庞,她的心无预警地被搅疼了。
总是这样啊……一思及他,她的心湖便兴起波涛。
「小芸,怎么了?」林雨茴似乎察觉到她心绪的起伏,有些忧心地问。
方净芸连忙摇头,菱唇轻勾。「没事。我……嗯……」她欲言又止,既不想对好友说谎,却也不愿提及雷钧的事,心里有些为难。
忽然,饭店大厅传来一阵骚动,把大伙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大群媒体记者和摄影师,镁光灯闪着不停,朝着一对刚由电梯出来的男女拚命发问兼拍照。
那群记者如同苍蝇见到蜜般,十来支麦克风齐上,扬声发问。
「雷先生,请问您真的和蒂娜小姐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吗?」
「雷先生,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您打算哪时举行婚礼?会选在台湾办喜宴,还是到国外去?」
「雷先生,您今天怎么会想带蒂娜小姐来这里?能告诉我们吗?」
下一瞬,低沉而悦耳的男性嗓音响起,「我和蒂娜是来饭店顶楼的法国餐厅用餐,还有,我的婚礼绝对会选择在台湾举办,至于时间……时候一到,各位自然就知道了。」
喧哗声再起,记者七嘴八舌抢着访问,坐在饭店大厅旁下午茶区的方净芸耳朵里嗡嗡乱响,一颗心彷佛被无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但是啊,都已经粉碎了,为什么还感觉得到极端的疼痛?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被媒体包围的雷钧,瞥见那名之前与他一起出现在周刊封面的混血儿美女,此时正爱娇地偎在他怀里,美艳脸蛋笑意盈盈,满满都是幸福的颜色。
她不可能独占他一个,不是早明白的事实吗?
她不愿再想,不愿再心痛如绞,她只想退回安全的壳里,用鸵鸟的心态去爱他……
但如今,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摊开在她面前。 他与那美丽的女郎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他们的婚礼绝对会在台湾举行……
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此时此刻,一个绝望的事实呈现在眼前,那个她以前从未仔细思量过的事实──
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的,到那时,她非得离开不可。
她不能这么恶劣又可恨,绝对不能去破坏另一名女人的幸福,她永远不要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 「小芸,妳脸色好苍白,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好友关怀的言语传来,方净芸心微凛,忙收回视线。「我……没事。」
她慌乱地笑了笑,忙端起面前的白瓷茶壶要为自己添茶,「匡啷」一声,神思恍惚的她一个不小心竟没握牢手里的瓷壶,结果桌面上的杯杯盘盘全被滑落的瓷壶给砸了。
「小心!」林雨茴想抢救根本来不及。
方净芸自己也吓了一跳,小脸更是惨白,裙子也弄脏了。
服务生赶忙过来处理,边问道:「小姐,妳没被热茶烫着吧?」
「小芸,妳的小腿都红了啦。」林雨茴嚷着。
「对不起……我没事。对不起……」她低声向服务人员道歉,也忙着帮对方收拾残局。
突然间,一抹黑影笼罩上空,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
「小芸……妳认识这位先生吗?」林雨茴刚从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一大包湿纸巾要递给好友,却被莫名其妙排开记者和摄影机、径自走到桌边的雷钧吓了一跳。
方净芸闻言抬起小脸,与男人那双别有深意的黑瞳接个正着,胸口猛地咚咚巨响。
「我不认识他。」她想也没想,否认的话就这么吐出。
雷钧双目陡地细瞇,浓眉也同时蹙起。
「雨茴,我们走了好不好?」没等林雨茴回答,方净芸已抓起帐单,急急对收拾好桌面的服务生道:「麻烦你,我们要结帐。」
服务生怔了怔,才要出声,雷钧突然沉静地道:「这两位小姐的帐由我一并付了。」
此时,饭店餐饮部的经理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赶过来,听到雷大总裁如此说,连忙接话,「两位小姐是雷先生的朋友吗?这位小姐的衣服都弄脏了,我马上联络精品店那边的人,让他们送干净衣物过来让小姐换下。」
「不,她们不是我的朋友。」雷钧淡淡地道,锐利的目光却瞬也不瞬地盯着粉颈轻垂的方净芸。
一阵冷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即便不看他的表情,方净芸也能从他的语气和迸发出来的气息轻易感受到,他已发怒了。
他为什么生气?又凭什么生气?
就因为她说不认识他吗?还是因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让他撞个正着?
「雨茴,我们走了……」她胆小如鼠,她自己明白。她甚至一直躲着他的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起身,她拉着好友的手,在一堆记者和旁人的注目下快步离开现场。
「小芸,等等啊……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雨茴一手抓着包包乖乖跟着走,还好奇无比地频频回望,看见那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五官越来越紧绷,瞳底彷佛着了火,她两道眉也跟着越挑越高。
唔,一定有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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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返回阳明山的白色别墅,已过晚间十点。
方净芸从未有过这种心态,她竟然害怕回来这里,好想逃得远远的……
下午和雨茴匆匆离开饭店后,她已明白接下来必须面对好友执着追问到底的决心,果不其然,在雨茴的「卢」功之下,她原本不欲提及的那一段男女感情,还是彻头彻尾摊开讲明了。
雨茴骂她傻,她也知道自己傻,但爱情是全无道理可言的,爱就是爱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她今晚原可以留在雨茴的住所,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回来别墅这儿面对一切。如果今晚雷钧果真来别墅找她,该对他说清楚的事,她不想再逃避了。
他如今已有新欢,而且以结婚为前提跟人家交往着,她不能当他们的第三者,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那太可悲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先生他……他在楼上房里。」来替她开门的兰姨脸上尽是担忧。
闻言,方净芸心脏一跳,但仍是鼓起勇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兰姨替她接过小提包和薄外套,边说着,「先生来好久了,一听见妳还没回来,脸色难看得可以,在房里待了四、五个小时,连晚餐也没让人准备……小姐自己小心一点。」
「没事的,兰姨,不会有事的……」方净芸内心苦笑,不想把她与雷钧之间的问题丢给别人来为他们烦恼。
「别担心,我上去看看,兰姨您去休息吧。」说着,她轻声道了晚安,轻缓地爬上二楼。
来到自己的房门口,底下门缝透出澄黄光线,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更勇敢一些。
终于,她推门走进。 一进门,就看见雷钧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他举杯啜着,目光直勾勾地将她锁定,面无表情。
两人一阵沉默,谁也不愿先开口似的,静静对看片刻。
方净芸下意识咬咬唇,将长发塞至耳后,下巴微扬,终于轻嚅出声,「我以为……你今天应该不会过来的。」
男人墨浓的眉淡挑,一口饮尽杯中酒,诡谲的视线丝毫未离她的容颜。
「我以为……妳今晚会胆小得不敢回来。」
他语气带着淡淡嘲弄,尽管平静,方净芸仍感受到压抑在其中的强烈怒火。
她没有对不起他。有新欢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他的态度还这么恶劣,彷佛是她先背叛这一切?
心里好难受,她强忍着不愿在他面前落泪,撇开脸,她正打算走进浴室里,才短短瞬间,他动作极快地来到她身旁,一把握住她的藕臂。 「想逃吗?」雷钧沉声问,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扳正。
「没有。」她回嘴,赌着气不想看他。「你放手,不要这样。」
「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说不认识我?」他突然问,大掌稍稍用力,将试图挣扎的她轻松地制住。
「你──」方净芸又恼又委屈,那对漂亮的眼眸终是扬起,充满控诉地看着他,「你身边有其他女人,现场又来了好多媒体记者……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叫作蒂娜的小姐,我说不认识你,你应该感到安心才对,你没有资格凶我!放开!」她眼眶热了,真气自己这么不争气。
雷钧五官表情凝重,下颚绷得超紧。
「我为什么要感到安心?」这该被他按在大腿上打一顿屁股的小女人,真有本事气得他吐血。「给我说清楚!」
方净芸心绞痛着,脑中乱烘烘,再也忍不住地低嚷,「你既然喜欢那位蒂娜小姐,就该好好对待她,你想跟她结婚,我会祝福你的……我、我说得出就做得到,我一定会的!」泪水无法再控制住,一颗接连一颗地冒出眼眶,迅速染湿她泛红的小脸。
她难堪地叹了声,撇开头不想让他看见,但此举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落入雷钧眼底。
让人捉摸不透的男性双眼,专注地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好几秒,原本冷峻的唇角忽然稍见软化了,他缓慢问道:「小芸,妳在吃醋吗?因为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方净芸心里一骇,「我才没有!」
「没有?」他眉挑得高高的,「没有妳为什么要哭?」
「我……我……」方净芸真是哑口无言。她又气又羞,再次挣扎起来,「放开我!你走开!你高兴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管,我不会死缠着你不放!放开啦──」
比蛮力,她怎么可能赢得过他?没两三下的功夫又被他给箝制住了。
可恶!可恶!她想恨他呀!
为什么不能潇洒地转身走开?为什么面对他时,她总是心乱又心痛,彷佛永无止境的心乱、心痛?
雷钧健臂一搂,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得好紧,连带也压住她的手臂。
「我偏偏不放,妳还能怎么样?」他恶霸地说,笑得好可恶。「是啊,我高兴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现在就想和妳在一起,做一些会让身体流汗、快乐得要飞上天的运动,妳觉得如何?」
她红潮满面,哑声道:「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没资格管我,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真嚷出来,才体会到究竟有多痛。或者就该这么彻彻底底地痛过一回,她才有办法放开他,同时也放过那个痴情又可悲的自己。
闻言,雷钧稍霁的脸色再度铁青,不由得瞇起双眼。
「不跟我在一起?哼!我的小芸,别的男人满足得了妳吗?」
「你──」他可以再恶劣一点!
胸口烧灼疼痛,方净芸赌气地嚷,「我会慢慢找、慢慢试,我相信外面多得是能满足我的男人!」
轰──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发了,雷钧双目着火地怒瞪眼前不驯的小女人。 她实在太欠「教训」!
她是他的,专属他所有,除他以外,任何男人别想越雷池一步!看来,他以前施行在她身上的「教育」还不够彻底,今晚他会好好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小芸,很可惜,妳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尽管气得快要吐出三升血,他语气仍是慢条斯理,只是脸上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方净芸美眸充满警戒,呼吸也不稳了,只听见他又说:「我会把妳关起来,不再让妳踏出别墅一步,然后一次又一次占有妳……能满足妳的男人只会是我,妳有异议吗?」
「不唔唔唔──」刚要发出异议的小嘴立即被男人的唇舌完全堵紧,夺走呼吸,封住一切言语。
雷钧内心暗暗对自己起誓,他绝对会做到让这个该打小屁屁的小女人没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