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妃筵图卷 第三卷 1-5】最新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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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擒娥
第一章 陌上桑
回了自己卧室,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沉寂的往事终会浮出水面,冰封记忆的阀门终会融化,那被腐朽的干戈也终会反击......”女人的这一段话语在他的心底回旋,虽然这话有些突兀,但他觉得很应景,和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似乎不谋而合。
“祖桓将军交给我的事情,就是找到冥盔,他说那里有军饷的秘密,不管与人与己,看样子找到它是迫在眉睫了。况且九子魔姬也在寻找。极大可能性也是在找这个......”
“虽说斛律骄于我有胯下之辱,但秦娥对我不错,可有不能妇人之仁!”寐生自再世为人之后,秦娥应该算得上第一个对待他的不错的人了,血尸虽然已经安排了,可是真要按计划实施,他心里确实还有小障碍。
“拿下秦娥,对探察斛律府的秘密是极有帮助的,只是心里难过这道坎......”
“一将功成万骨枯,连这道坎都过不去的话,谈何报仇呢?单单用仁义是不行的,若是可行,我也不会沦落如此地步!道说刚柔并济,变通一下来看,好的或者坏的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能用手段来否定结果。斛律山身为天朝将军,叛国不说,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乃不忠不义之徒。他女儿斛律骄更是羞辱过我!此仇不可不报!如此,我坑陷秦娥,也说得过去,况且,我也不是杀她,也许她还会享受也说不定。”
“昨日在南园看那些达官贵人喝酒作乐,外面的灾民却食不果腹,连一条狗都不如!如今这个世道,还空谈什么仁义呢?秦娥即使被自己怎么样,也比不上那些灾民惨,那些灾民可都是天朝子民啊!”
这样想着,寐生的心理负担便渐渐消去。
后几日,趁着深夜,寐生又在斛律府探察了一番,过程惊险刺激,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他心道:“看来真的只有秦娥是突破口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拿下秦娥都是势在必行的了!”
也巧,在寐生彻底下决定第二日,管家就前来通知他,夫人明日便要带着家人去采桑,邀他一起,说是那边有些花草也很不错。
“送上门来了。”
第二天一早,寐生就在门口等待秦娥,而老车夫也驾着马车侯在大门外,还有一队十来人卫士,各牵着一匹骏马。
不一会,便见到秦娥牵着一个男童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女子,一个是丑胖的孙女,斛律红。一个是高瘦的女子。这个高瘦的女子,寐生认识,她是秦娥的另一个女儿,正是斛律巧。
三人一副农妇打扮,都带着草帽,穿着袄裙,提着篮子,这是采桑的标准打扮。
秦娥走近道:“大龙,你来了。”
“夫人早。”寐生行礼。
“不要这么客气了,起来吧。”她道。
一家之母能做到这样是很不容易的,但是那个丑旁的孙女连看都没有看寐生一眼,而斛律巧更是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高兴。
这时,斛律豹与一名武者打扮的壮汉从府里出来,他对壮汉道:“马越,老夫人去南郊采桑,你们要保护好夫人和小姐安全。不得任有差池!”
马越道:“谨遵二公子命令,小的明白!”
斛律豹又来到秦娥跟前道:“娘亲,要不要见小米留在家里吧。”
秦娥道:“母亲倒是想,可是他现在又离不开我,他母亲又不在,你们又不会照顾,那怎么行?况且带他去见见做农活,也挺好的。男孩子,就得从小培养。”
斛律豹见他这么也只好作罢。
“夫人,准备好了。”老车夫道。
“那走吧。”秦娥和她们进了马车,寐生和老车夫也上了马车。
“上马!”他对后面的卫士道。
十几人组成骑士守护在马车左右两翼,紧紧地跟随。
马车将众人载倒了南郊,几人下车后,秦娥对车夫道:“吴伯,阳落山的时候你便可驾车来接。”
“是,夫人。”
这时,丑胖的斛律红面露不悦道:“祖母,难道我们要在这里采一天的桑吗?”
秦娥严肃地看向她,道:“怎么啦?你又要嫌累吗?”
“忘记你父亲去陇梁之前对你交代的话了吗?”
斛律红见祖母拿出父亲斛律鹰的话来,心里想要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秦娥摸摸怀中小米的头,道:“小米还小,你们这些姐姐,姨娘,要给他树立一个好榜样!不要整天除了吃就是玩,今天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能体会一下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是怎么来,感受一下其间的辛苦。”
众人弯弯绕绕地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小道,来到一条长长弯弯的小河前,上面面是一座简陋的木桥。走过了木桥,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一片又一片农田和一条又一条的阡陌了。农田中,金黄的小麦随风荡漾,似金色波涛。几个农夫还在田中劳作,二阡陌上则奔跑着几只大黄狗。阡陌宗的几棵老树下,有几只老水牛正在栖息。河边,两台水车正在抽着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更前方,靠着山脚的位置,是一大片桑林。
“祖母,这是什么呀!”秦娥怀中的小米指了指旁边的水车。
秦娥笑盈盈地解释道:“这是水车呀,是农夫用来给田里灌水的!”
寐生暗道:“前几天夜里还没注意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农田!”
众人穿过阡陌,来到葱郁整齐的桑林外,指向旁边靠山脚的一片桑林地,对小米道:“小米儿,这便是我们家的桑林地了。足足有十亩地呢!”
马越在桑林四周观察了一下,便命令二十名卫士分别守在桑林各个角落,道:“你们今天都得多长一只眼睛,一有风吹草动,你们立即吹哨!”
然后跑过去对秦娥恭恭敬敬地道:“夫人,我们都安排好了,请夫人务必小心。一有状况,可大声呼喊,小的们顷刻便至。”
秦娥微笑道:“马壮士,那麻烦你了。”
马越忙道:“夫人这是哪里话!这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
桑林种植得很讲秩序,一排排,一列列。
秦娥将小米背在背后,走进第一列,对儿孙们道:“你们先跟着我,看着我采。采哪种桑叶,怎么采。”
“是,娘亲。”
“是,祖母。”
秦娥左手提着篮子,右手采着桑叶,她道:“太大的不能采,太硬的也不能采,太老的也不能采。新生的蚕宝宝要嫩嫩的叶子才行哦!”
“祖母,那还要一个个找啊?那得多麻烦啊!”斛律红道。
“是呢!燕窝你平时吃得欢,那都是农夫在山中攀岩走壁得来的,你一口燕窝,他们有时候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母亲,原来燕窝是这么来的啊!”斛律巧吃惊地道。
秦娥一边采桑一边道:“那你说呢,一个馒头,一口白米饭,都是农夫流泪流汗辛苦忙活来的,哪像你们,出生就锦衣玉食,还铺张浪费!你们呀!要好好的学习! ”
“小红,你往哪里看呢?”秦娥的话刚斛律红的视线拉回来。
秦娥道:“你看着我,采桑的姿势要正,不能像小偷一样猥琐。”
此时,太阳逐渐升起来,温度也越来越高,秦娥的额头和脸颊上开始冒出汗珠。不过她今天是素颜,并不妨碍。
寐生望着她这幅专注的神情,暗道:“这倒确实有些村妇的模样了,缺点就是看起来太年轻,平常村妇到她这般年纪,早已白发苍苍,身材臃肿了。”
秦娥似乎是很享受做农活,或许对她来讲,锦衣玉食的豪门生活并不如普通平民来到惬意舒适,流的是汗,却也是开心的满足的汗。可斛律巧合斛律红就不一样了,两人不停地擦着汗水,斛律巧叫苦不迭地道:“娘亲,这天气好热啊!要不我们先去树下庇庇荫吧!”她一个长在深闺的大小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爆嗮,面对着炎炎烈日,她感觉自己要晕厥过去了。
秦娥微笑道:“你就是出来少了,习惯了就好了,娘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常常在田间帮母亲干活。你祖父虽然是个文人,却很赞成。你祖父常说:“今天坐在云端,哪天也会跌进泥潭。人的生活,总有另一面,另一种可能,另一种生活方式,要学会承受,习惯。””说到这里,秦娥的眼神有些黯淡,她想到了父亲,她已经好久没见到父亲了。
她回过神来,又对寐生道:“大龙,把篮子里的藿香水拿出来,给小姐脸上抹一抹。”
“好嘞!”
寐生在篮子里取出一个小蓝瓶,打开盖子,递到斛律巧面前道:“小姐,请用。”
斛律巧倨傲地瞥了她一眼,夺过蓝瓶,倒了些水在掌心,往脸上抹了一抹。不一会,她笑逐颜开,对秦娥道:“娘亲!这个东西可真神奇!涂抹了一下,感觉身子冰凉凉的,好舒服呀!一点都不热了。”
“瞧瞧你待人的态度,连声感谢都没有。哪里像个将军的女儿这是大龙教我配的方子,这是宫廷秘方。”秦娥教训道。
“娘亲,我可是黄白混血呢,这叫开放,不拘小节!嘻嘻!”斛律巧吐了吐舌头。
秦娥面色一板,训斥道:“你还吐舌,女孩子讲话一不露舌,二不露齿。什么混血不混血,只要在华夏天朝的土地上,都得守礼,都得讲节。你前几天晚上答应娘亲的话都忘记啦?”
斛律红见秦娥教训姑姑,忍不住发笑。
“哦。”斛律巧只好找个台阶下,呆拉着脸,将瓶子丢进篮子里,对寐生漫不经心地说道:“多谢!”暗道:“祖母也真是的,竟然让我向一个下人道谢!”想到这里,她原本对寐生不算好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如此,在采完了第一列后,秦娥便对二人道:“巧儿你去第二列,小红你去第四列,大龙你去第五列,我去第三列。”
于是祖孙三代便在这片桑林里采起桑叶来。
“巧儿,你这姿势不对,要挎着篮,你那样会更累。”
“小红,泛黄的叶子不要采,采嫩黄的也可以。”
斛律巧和斛律红在秦娥的唠叨中咬牙坚持,头顶是烈日,耳边是,让她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别人的仆役了。
斛律红感觉全身都在冒汗,焐得头都有些晕,她转过头,一脸苦相地望着秦娥,有气无力地道:“祖母,我好累啊!”
“没事,祖母给你来 涂点藿香水就好了。”
秦娥忙从寐生篮子里拿出藿香水,穿过桑林,来到她身前,道:“头有点晕是吗?来,我给你抹一抹。”
她将掌心在藿香水在孙女的脸上脖子上抹了又抹,问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斛律红似乎回了不少精神,摸了摸脸,惊奇地道:“祖母这真神奇呀!好了!头也不晕了!”
秦娥看着她篮子里的桑叶,微笑道:“好了就先采桑吧。你采完了就有好吃的哦!”
“真的吗!那我可要快点了!”斛律红道。
秦娥走进第三列,转头问向背后的小米道:“小米儿,热不热呀!?”
小米奶声奶气地道:“有一点。”
秦娥忙解开布条,将他从背后放下,然后也给他涂抹了藿香水,道:“小米,现在好些了吗?要是热的话,就告诉祖母。”
“咯咯咯,好凉啊!好舒服呀祖母!”小米笑呵呵地,一脸的快乐。
秦娥脸上露出几分慈爱之色,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你呀!”
“咯咯咯,我还要在祖母背上!”小米道。
“好好好!”秦娥眼里都是宠溺,她将布条在小米身上扎好,又绑在了自己背上。
这个一连串的动作,虽然隔着桑叶,但寐生却都看在了眼里,心道:“怎么能叫小米呢,应该是小心肝才对嘛!嘿嘿”
就这样,直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采完各自的一列桑林。
“终于完了!”
“累死我了!”
“渴死我了!”
“娘亲,我们采完了!”
两人看着篮子里参差不齐的桑叶,各自抱怨着。此时的秦娥已经采到了第八列了,而寐生也在第九列桑林里。
听见二人的声音,秦娥关切问小米:“饿了吗?小米儿”
“饿了啦!小米道。
“那我们便去吃你最爱的饼去””秦娥向对面桑林喊道:“巧儿,小红,大龙,你们都采完了罢!快来大树这边吃饭了!”
“啊!解放了!”
秦娥领着几人来到桑林旁的一颗老柳树下,让寐生打开带过来的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咸菜,一些馕饼和一壶水。
刚一打开,一阵饼香就扑面而来。
斛律红惊喜地喊道:“好香呀!是馕饼!”
“我最爱吃得娘亲做得馕饼!”斛律巧也很开心,之前因采桑的怨气一扫而空。
“祖母的馕饼,我好喜欢吃!”斛律红道。
“当然!这是我娘亲最拿手的技艺之一!”斛律巧骄傲地道。
“你们都饿了吧!?我来给你们分一分。”
秦娥拿了一块最大的馕饼放到小米的怀里,道:“这是小米的。”
“咯咯,谢谢祖母!”小米笑嘻嘻地道。
她又拿了一块大馕饼温柔地递给寐生,道:“这是给大龙的。”
秦娥拿起一块比前两块稍微小些的馕饼递给斛律巧,道:“这是你的......”话没说完,斛律红就翘起嘴,不满地道:“娘亲,为什么给大龙和小米那么大,给我的这么小啊!”
“况且他那么矮小,能吃得了这么多吗?我干得那么累!”
秦娥板着脸道:“你怎么这个态度?大龙都采了三列桑,你才一列,这个你怎么不比一比呢?你待会还要喝水,给你那么大你能吃完吗?”
“我......”斛律红哑口无言。
分完饼,秦娥又嘱咐道:“这是前天夜里,熬夜做的,放到今天有些干了。你们吃的时候要注意多喝水。”
给四人分完饼,她又走到马越跟前道:“马护卫,辛苦了,来吃个馕饼吧!带的不够多,讲究一下吧!”
马越连忙摆手,道:“夫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的怎敢勾图夫人食物!”他看起来,脸色黝黑,面相粗犷,身材壮硕,但面对娇柔的秦娥,却是连连后退,其中敬意,可以窥出一二。
“这个马越,竟然也是个炼气高手,而且还是巅峰!”寐生偷偷用望气之术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个事情,让心头一紧。
“炼气者可是不好对付的啊!看来这个斛律府果然是高手众多。”
“马护卫,不必如此拘谨!就是些吃食罢了,我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饶是秦娥连连相劝,马越始终不愿接受。
秦娥无奈,只好又去给卫士们犒劳。结果卫士们无一接受。
她心中暗叹:“唉......他们惧怕豹儿,连我都惧怕起来,虽然敬意有加,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树下,见巧儿正一边大口吃馕饼,而红儿在喝一口水,
秦娥问:“好吃吗?”
“好吃!”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秦娥语重心长地道:“做这些馕饼的粉便是将麦子磨碎而成的,而麦子又是农夫们在地里耕作而来的。那你们看看那边的麦田,农夫们还在劳作呢。他们还没有吃饭。有诗人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便是这个道理。”
这时,与斛律家桑地的另一处桑林里,走出来各垮篮子的三个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少女,还有一个少年。两个少年扶着老妇人一步步往大树这般慢吞吞地走。三人都穿得破衣烂衫,衣服上打满了补丁。
马越连忙赶过去,往前一立,道:“停下!”
少女吓得往后一缩, 少年一点也不惧怕,问:“干嘛拦我?”
马越正色道:“树下有将军夫人在栖息,为保安全,你们去别处休息吧!”
秦娥注意到这般的状况,忙喊了一声:“马护卫!且慢!”
她连忙跑过去,对马越道:“他们都是桑农,不必如此。让他们过去吧!”
马越一脸为难道:“夫人,可是这......”
秦娥打断他的话,道:“老人和孩子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呢?况且他们再次采桑,在此歇息,想必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我们这般阻扰,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
马越见夫人态度坚决,不敢违背,心想:也是,我就在旁边,他们就是想闹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便道:“小的依夫人所言!”
老妇感激地道:“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说着便要下跪,秦娥忙拉住她的双臂,柔声道:“老媪不必多礼!何谈体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便扶着老妇便往大树下走,到了树下,秦娥将方巾铺在地上,让老妇坐了下来。
她问:“老媪今年几何?家住何地?”
老妇道:“老身今年刚好五十,戚氏。住在山脚下的黄龙村,这是我的两个孙儿!”说着她指了指少年和少女。少年和少女有些害羞,往后躲闪。一样黝黑的皮肤,一样倔强的目光。虽然瘦弱,但是很有精气神。
秦娥看到她的那黑白交杂的头发,和脸上沟壑的皱纹,遍布的老年斑。她心里百感交集:“她和我一般大小的年纪,看起来却如此苍老。唉!命运啊!”
斛律巧和斛律红心中震惊,这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妇人竟然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大,可是看起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啊!
“夫人呢?”老妇人问。
秦娥道:“我今年也刚到五十,这是我小女儿,这是我孙女,这是我小孙子。”
老妇人看着秦娥光滑白皙的脸,惊叹道:“夫人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或是母女呢?结果夫人连孙子都抱了啦!”
“哪里的话。”秦娥心里高兴,却一脸谦虚。
她又问:“今年丝绸收成几何?”
“今年年景其实还很好,只不过官府的税负又增加了,儿子和儿媳又被强盗杀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两个孙子。种麦子身体又不行,只好养几亩桑地,养些蚕来吐丝,织成丝绸卖,勉强果腹。”
秦娥听得心中不忍,便从怀里拿出些银两递到老妇手里,细声道:“这些钱拿去给你们三人置办些衣服,马上秋天就要来了。”
“夫人,这......老身这怎么敢接受!”老妇诚惶诚恐地道。
秦娥一脸郑重地道:“请您收下吧!要不然老身会良心不安的。”说着,她眼眶都有些红了。
老妇见秦娥如此说,便收下银两,道:“多谢夫人大恩!”她知道这些银两虽然不算很多,但不仅仅是买些衣服那么少。用来购买几年的粮食都够了。
待老妇人走后,秦娥又对斛律巧道:“巧儿,看到了吧?”
“你们身上穿得绫罗绸缎都是桑农们种桑,养蚕,将蚕丝织成丝绸,其间辛苦,你们明白吗?”
斛律巧看起来受了很大触动,乖乖地道:“娘亲说得是,巧儿明白了。”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再去采桑吧。”秦娥道。
正所谓:世上皆知绫罗丽,世人谁解桑农苦!
第三卷 无头冥盔 第二章 突袭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秦娥,斛律巧,斛律红,寐生等四人便又进了桑林里采桑去了。
也许是上午的磨砺见效了,也许是老妇人给他们一些触动,也许认命了,斛律红和斛律巧没有上午的抱怨,只是一个劲地埋头采桑叶。
秦娥望着她们时候,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
她转头对小孙子柔声道:“小米啊,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祖母也教会你采桑!”说完这些,秦娥便也进了一排桑林。
时间就这般静静流淌,一转眼,便是日暮时分。
正在采桑的寐生抬头望着那夕阳,暗道:秦娥不是说要找我去采花草么?莫不是忘记了?啧啧,管她呢?等会就算她不带我去山坡上,我也得行动了。
他往左边偷偷看去,靠山脚的最外围一排桑林里,隐约看见秦娥正弯腰撅着屁股伸手在摘桑叶。
“这女人虽然没有习武,但屁股倒也算的上浑圆性感,身材虽然比不上九子魔姬的,却也是稍有的美人。年纪大了些,但也有别又一番韵味,啧啧。”
他又收回目光,往秦娥所在桑林的末端望去,只见马越正站在那里,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也许有一只鸟儿飞起来,他都会暴起。
寐生暗道:“虽然炼气位高手,但面对血尸,也只是塞牙缝,不过可不能杀了他,若是杀了他,这件事情闹大了,被斛律家的人警惕,可就不好收场了。俗话说,闷声发大财!嘿嘿!”
他又偷偷瞄着秦娥的屁股,心想:“你再不主动,我可要主动一点了。”
他故意提示道:“夫人,这时间真快,都日落时分了,就像落花一样,不可挽留。”
秦娥听到寐生的话,便望向天边,见落日靠着山坡,正欲西沉,她表情一紧,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那些山坡上的花草!”
她放下篮子,穿过桑林,快速寐生向这边走了过来。而马越见秦娥往这边,便也步步紧跟。
秦娥道:“大龙,前几日与你说这边的坡上又几株花,我不知道姓名,不知你认不认识?”
寐生暗道:“终于来了。”他微笑道:“夫人带我去看看便知。”
两人人穿过最外围桑林,来到坡下。山坡的位置正好对着西沉的落日,不高也不陡,约两丈余,西面是茂密的山林,其他三面暴露在外,都是光秃秃的,未见杂草荆棘。
秦娥见马越也要跟来,便道:“马护卫,你守在山脚,反正也能看见我们。”
马越只好原地站着山脚下。
秦娥带着寐生上了山坡,便抑制不住兴奋,指向前方道:“大龙,你看!”
她所指的位置,开满了金色的花朵,并散发出淡淡馨香。犹如金色的云朵降落在山坡上,在夕阳的渲染下,显得更加夺目。
“这是落日金?”寐生心中泛起波澜,有落日金的地方,那可是极佳的风水宝地啊!不是隐藏了千年大墓,就是藏着龙脉。难道这龙渊山脉果真如父亲所说那般邪乎?
“前几天夜里,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寐生暗自咂舌。
“夫人,这......这是落日金!”寐生颤抖着道。
秦娥满脸疑惑,道:“落日金?老身从未听说过。”
“传说有落日金的地方,便是福气之地!”寐生满脸兴奋,他继续道:“夫人发现了它,意味不就身上将会发生一件美事!”
“美事?”秦娥更加疑惑了。
“福气之地,便是风水宝地,夫人发现了它。便意味着会有美事降临在您的身上!”
“哦,原来如此。”
“那这花作何解?”秦娥又问。
寐生解释道:“落日金乃阳刚之花,养阳刚之气,将之放在府中向阳的位置,可以驱散阴气邪魅。此花香味道,淡而悠远,一颗除去异味,二队对男童身体也大有裨益!”
秦娥欣喜地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花朵可以挪回去种植吗?”说着,便要摘下来。
寐生赶忙道:“不可,不可,若是强行摘花,福气便会化成祸起,必须等秋天的时候,取其种子,在夏天种下,这样便可。”
秦娥佩服地望着寐生,道:“大龙果真是花草奇人!每每予人惊喜!堪称花之使者!”
寐生表面上谦卑地道:“夫人谬赞了!”心里却暗道:“嘿嘿,我不是花之使者,我是采花使徒!你就是第一朵待采的花!”
当夕阳最后一缕强光弱下去的时候,他不经意偷偷拿眼睛往山坡下扫了一眼,见马越正望向别处。寐生眼中逐渐露出几分狰狞之色。暗道:“时间到了,该行动了!”寐生没有运转玄功,他只是暗念起咒语来,渐渐地,他的灵识对潭底的血尸犹如又灵魂的互相感应。一瞬间,便获得了血尸的控制权。
此前的他的意念已经升级为灵识,控制起血尸来更是轻而易举,随行所欲。
“起!”
他心中咒语一起,淤泥中,血尸的双爪猛然朝天一举!那一双血目已然睁开,发出嗜血的光芒!沉寂的潭水开始咕咕咕地边冒起水泡来,像是温泉水一般沸腾。
“再起!”寐生灵识一动,血尸犹如利箭般猛地冲破潭面,渐渐阵阵浪花,它全身被一件大黑袍包裹,黑袍由于浸水湿透,裹在尸体上,使人完全看不清身体的具体样貌。
“嗖!”血尸如离弦之箭般往山坡这边袭来!
血尸在寐生的控制下没有发出往前那般尖厉的嘶吼声,无声地逼近这里!
不一会,它就像一只黑色巨鹰出现山坡山空,在寐生的控制下,血尸一把抓起寐生,又往秦娥那边掠去!
“谁!”马越已然听见这边的动静,抬头一望,只见那个叫大龙的下人已经被一名黑袍人抓起,又往夫人那边冲去!
“夫人!”他大吼一声,猛地拔剑便往山坡上奔去!
在普通人眼里,他速度算是极快,但和血尸的速度一比,他只能算得上一只速度快的乌龟。
“这热天,怎会突然有些冷?”
秦娥只觉身后一道冷风袭来,正欲回头,突觉身子一轻,便离地而起,如被猎鹰抓获的兔子悬在半空。这时,她才闻到一股恶臭,令人作呕。她环顾一看,发现自己被一个黑衣人像夹小鸡一般夹在腋下,而刚刚和自己聊天的大龙竟然也被他夹在腋下!瞬间,一股战栗的恐惧感锤击她的心头,她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救命......”她虽然喊了出来,可是由于过度惊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刚说完这句,她便晕了过去。
“呜哇哇!!!”她背上的小米猛地大哭起来,害怕至极。
“闭嘴吧!”寐生暗自运气,封住了小米的气道,使其处于无声状态。
血尸的速度极快,在抓住秦娥的瞬间,没有做丝毫停留,转向便腾身而起,往群山里飞去。
“夫人!小公子!”马越目眦欲裂,他奋力追逐,眼见追不上了,便大吼一声:“黑衣贼!留下命来!”身体腾空一跃,运气将手中剑用力投出。
“咻!”长剑速度也是极快,如流星追月,怎奈黑袍人速度太快!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挨不着。一眨眼,便消失在群山里了。
“完了!这下完蛋了!”马越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现在这个关头,必须马上找回夫人和小公子,否则,他全家性命难保!
“黑衣贼!休想走脱!”他拿出哨笛急声一吹,安排在桑林外的二十名卫士便闻声而来。
他对卫士道:“夫人刚刚被黑衣贼掠走了,你们快与我进山寻找!”
斛律巧和斛律红发现这边动静,便也走过了来,斛律巧问道:“马护卫,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母亲去哪里了?”
马越一脸憨笑,道:“没事夫人进山里采花草去了,我带几个人去保护夫人。小姐在这里稍等片刻!”
然后又对几名卫士命令道:“保护好两位小姐!”
“是!”
十几人快速奔向山里。
血尸夹着二人在群山里穿梭了好一阵,才在一处茂密幽暗的丛林里停了下来。
“嘭!”
“嘭!”
两人被扔下杂草上。
秦娥猛然被摔醒,刚一睁眼,便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精瘦的黑袍人。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幽暗的深林中。瞬间,如一盆冰水湿透了她的灵魂,她的脸陡然变得面如土色,疾呼救命。
“啊!!!救命啊!!!”秦娥慌乱地大叫起来。
寐生在地上一滚,身体挡在了秦娥身前。正声道:“夫人,有大龙在,您别怕!”并大声质问血尸:“你是谁?!”
“嘿嘿嘿嘿!”蒙面的血尸看不见任何表情,只发出桀桀怪笑。
寐生继续表演,他指着秦娥,一本正经地道:“她可是大魏国车骑将军斛律山的夫人!你竟敢劫持将军夫人?!你...啊!”他话没讲完,血尸不由分说地,一脚便踢了过来,寐生发出一声惨叫,如西瓜般滚进旁边的荆棘丛里,便一动也不动了。
“大龙!”眼见大龙被黑袍人粗暴一脚踢飞,生死未卜。
“大龙!你醒醒!”秦娥见其毫无反应,起身便欲逃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脚下荆棘绊倒在地。
黑袍人瞬息而至,他降落在秦娥的前方,居高临下的对着秦娥,笑声逐渐变得阴冷。
“想走吗?”
“啊......!你,你不要过来!”
眼前的黑衣人步步紧逼,似乎想象中的那张可怖的脸已经要穿破蒙面而出了。
“啊!你走开!”
“我的夫君是大魏国车骑将军,我女儿是骄骑将军,我儿子是禁军校尉!你要是敢动我!他们必定饶不了你!”
秦娥的威胁听起来不像是威胁,而是在求饶。黑衣人不为所动,反而发出阵阵怪异刺耳的冷笑,这笑声冰冷刺骨,让秦娥浑身都战栗起来。
“桀桀桀桀!”黑衣人不为所动,只是冷冰冰地道:“斛律山?可惜远水难救近火!朝堂虽高,难达江湖之远!”
秦娥见自己抬出夫君都镇不住他,她心中更加恐惧,不禁生出几分绝望。她双手撑着地,连连倒退。连拖着地上的杂草往后退,样子好不狼狈。
此时的秦娥不复当初豪门贵妇的温婉和端庄,她如暴风雨中的落地雏鸟般无助,如大海中的孤帆的孤独。秦娥的脸色青白交加,因为极具的紧张,导致她紧咬着嘴唇,使得嘴唇流出血了。她的眼里不仅有恐惧,还有不断流的泪水。她的头发也不复之前的整齐,不仅乱糟的,上面还挂满了野草和种子。
秦娥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此时她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口荒无人烟的枯井里,那种恐惧感犹如深渊将自己吞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根本无法接受从刚刚的欣喜到如今这般恐怖处境的极至转变,这是梦吗?可是嘴唇的痛感让她明白,这绝对不是梦!这是冷冰冰的现实啊!
她不知这个黑衣人为何抓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恐惧犹如雷鸣在心底反复,让她头晕耳鸣,她无助地张望四周。可是除了荆棘树林,还是荆棘树林。幽暗一望无际!绝望似乎也一望无际!
秦娥退一步,黑袍人就进一步,不多不少,但却如跗骨之蛆,步步紧逼。那种压迫感,使秦娥甚至有些窒息,她感觉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
她又想到了刚刚被踢飞出去的大龙,大声呼喊:“救命啊!大龙!大龙!”
“大龙!你快醒醒!”
可是至始至终,荆棘丛里都无人回应,她像是对一片黑暗呼喊。
“呜呜呜!......”秦娥终于大哭起来。她的脑子一片混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第三章 忠仆
“桀桀桀桀!”
黑袍人那刺耳的怪叫声像是阴魂,像是铁索般缠绕着她!久经不散!震得秦娥头皮发麻!她慌乱之余,竟已忘记背上还有一个婴儿的存在。
似乎是被声音,或是黑袍人的气息惊醒,秦娥的孙子小米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
“小米!”秦娥被孙子的啼哭猛地惊醒过来,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背上还背着斛律家的唯一的长孙!这可是斛律家的命脉呀!自己怎么就因为恐惧将他给生生忘记了!
“呜呜呜......”小米的哭声中有恐惧,也有迷茫。
秦娥顾不上眼前逼近的黑袍人与充斥内心的恐惧,她慌忙解开背带,将小米抱回怀中,打开衣裹一看,小米那清澈的双眼里满是泪水,兴许是开始的哭泣太过用力,到现在已经没了力气,小米只是抽泣着。
小米睁着大眼,张着小嘴,声音有些虚弱地问:“呜呜呜......祖母,这是哪里呀!?好黑好可怕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秦娥无比揪心,她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都怪自己!贪恋什么花,如今惹来这般事!害得孙子都要跟着自己遭罪!
“嘿嘿嘿嘿!”黑袍人似乎有意恐吓,再次发出怪叫声,他往前迈着的脚步僵硬而缓慢,就像是一只行尸走肉。
“啊!”秦娥吓得猛地将小米捂在怀里,体内不知哪里涌出一股力量和勇气,竟然使她快速地站起了身。
她慌忙往荆棘丛里跑去。
“小米不要睁开眼,不要怕,祖母在这里!”她一边安慰怀中的孙子,一边在荆棘丛里跑。她多么渴望后面的黑袍人追不上她!可是荆棘密布,她又身穿及地袄裙,哪里能够长跑。
“沙沙沙、”
“沙沙沙、”
她刚跑了几丈距离,便感到身后有一阵阴风袭来,心陡然再一紧,惊魂未定之下,又被脚下藤蔓一绊,猛地就摔滚下去。
寐生躲在荆棘丛里,观察到秦娥祖孙这般动态,暗道:“区区一个黑袍人就能起到如此效果,这条法子倒是对症下药了!”
是时候表现一下自己了!
“夫人!小公子!”
寐生猛地从旁边的荆棘丛里跳出来,手持一根粗树枝,将秦娥挡在身后。
“夫人!您没事吧?!”寐生说着,伸出手将秦娥从地上拉起来,关切地问。
“没,没事......大龙你......还好吧?”看到大龙活蹦乱跳地出现,秦娥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谢谢夫人关心,小的没事!”
寐生回头对着黑袍人再次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对待我家夫人!?你可知斛律府的卫兵就在山下!很快就会找到这里!若是识相,还不快快逃命去!”
“嘿嘿嘿嘿!一个五尺男也敢逞英雄!拿命来!”
黑袍人的身形陡然加快,如一只猎鹰般向寐生袭来!
“夫人!快走!这里有大龙应付!快!带着小公子快走!”寐生对原地未动的秦娥大声吼道。
“大龙,你......”秦娥刚欲说话,她想说让大龙跟着自己一起走!但寐生却打断了她的话,喊道:“不要管我!夫人快走!”他的声音很大,甚至有些沙哑,那眼神目眦欲裂,犹如临上刑场的壮士一般,悲壮而激动。
听着大龙这个仆人那般决绝的话,望着那双决绝的眼,秦娥的心在颤抖着,那满是恐惧的心里多了一股感动。以前她对寐生更多的是礼仪上谦逊和技术上的敬佩,而现在,则是人格上的敬重!她用力地点点头,深深望了寐生一眼,千般话都在眼神里了,那眼神里有感谢,敬重,感动,还有歉意。
她转过身,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涌落而下。她咬咬牙,暗道无论再恐惧,都要带着孙子逃出去!
秦娥拎着裙摆,抱着小米便往荆棘左侧快速跑去。
而寐生拿着粗树枝对着黑袍人迎了上去,大喊道:“恶贼,你去死吧!”
黑袍人身形如电,掌风如雷,寐生刚冲过去,只觉眼前一黑,便挨了黑袍人一掌,嘭的一声摔飞在地。
“噗......”寐生痛苦地捂着胸口,张口吐了一大口血。
“咳咳咳......”他咳嗽几声,艰难地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愤怒地道:“恶贼!有我在!就算杀了我,你也休想伤害我家夫人!”
听到此话,黑袍人的气势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他化作一道残影猛地向寐生冲过去!
寐生举着树枝用力一劈!
黑袍人太快了,寐生根本反应不及!手还没挥下来,那黑袍人的脚又已经落在他的胸口了。
“嘭!”
寐生再次摔飞出去!
螳臂当车,莫过如此!
“噗......”寐生口中再次喷出一串血花。
“咳咳咳......”饶是如此,他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树枝撑着身体,凛然道:“休想......伤害我......家......夫......人!”
秦娥堪堪跑了十多步远,虽然并未亲眼看见身后的状况,可是那边的动静和对话却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她能想象自己的那个仆人现在遭遇的处境!一想到这里,她的身形便不由地一顿。
黑袍人站在原地未动,用沙哑晦涩的声音问:“值得这样么?一个下贱的仆人?!为了你的女主子?她逃了,你会死,她会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而你会变成这山野里无人收拾的一具野尸。”
此时寐生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看起很狼狈,也有些凄惨。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求饶,反而斩钉截铁地道:“就算是奴隶,也要履行雇主的契约!契约比我的命更重要!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夫人懂花草,爱花草,花草就像是我的信仰,高过我的生命!为懂得我思的人而死,别无遗憾!!”
寐生的话犹如重锤击鼓般震撼着秦娥那脆弱而敏感的心,她的心弦第一次被大龙真正拨动。那声音在心中一响,便是反复不停。
大龙说得多么好啊!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不仅仅是仆人对主子的忠心,更是知己为知己的舍身取义啊!
“不!我不能走!”这个声音在秦娥的心中越来愈大,犹如天雷般在脑海中不断重复。
“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节耻。我饱读诗书,难道还不如一个仆人有觉悟吗?!”秦娥心中反问自己。
很快,她就得出内心的答案,她要听从内心,战胜恐惧,留下来!
“大龙!你不能死!”秦娥猛然回头,对着荆棘丛大声喊道。接着就往回跑!
寐生大吼道:“夫人!不要!”
可是秦娥并未听他呼喊,义无反顾地折返而回。她在寐生身旁蹲下来,道:“大龙,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老身不能走。”
寐生右手不停地垂扎着地面,泣不成声悲呼道:“夫人啊!你这是为何啊?”
秦娥抬头望了望密林的上空,叹道:“大龙,老身为将军夫人,岂能缩头缩尾,坏我父亲和夫君的名声呢!”
“有趣有趣,竟然逃而复返,夫人可真是重情重义的主仆二人啊!”黑袍人嘲讽道。
大龙的忠义也激起了秦娥心中的血气,她鼓起勇气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要杀我便杀,何必如此多言?”
“哦?忽然变得这么有勇气了?”黑袍人抱着双肩调侃道。
经此一试,寐生对秦娥的看法又多几分欣赏,暗赞:“我该说她愚蠢呢?还是持节呢?不过拿下她,也变得更有价值了。”他控制着血尸伪装成的黑袍人道:“我是谁?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是谁,至于想干什么?啧啧,我家主子想和夫人谈一个事情。”
秦娥有些诧异,不确定地道:“什么意思?”
“夫人!不要信他!”寐生大声阻止道。
“噪舌的东西,给我闭嘴!”黑袍人虚指一点,寐生便昏倒过去。
“大龙!”秦娥急呼。
黑袍人道:“夫人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现在,我们换个环境谈谈!”话音刚落,“嗖!”地一声,黑袍人的身影猛然飞向秦娥,他环住秦娥的腰肢,带着她便往前穿行。
“啊!放开我!”秦娥挥手拍打黑袍人的胸膛,尖叫道。
而寐生自然偷偷跟在后面,他暗道:“幸亏提前给血尸喂了一颗隔气丹,要不然如此近距离,血尸身上的恶臭,她必然会发现。”
他控制血尸带着秦娥往前飞行了数十丈远,落在一颗采光较好的苍天巨树上。
树冠及下面大部已经枯死,只是一颗树干。从这个角度,正好对天空一览无余,斜阳照射下来,树冠下面都笼罩在光明之中。但中部以下的树干就完全不一样。巨树中部长有粗大的枝干,枝干上枝丫交叉,树叶茂密,将阳光天空遮蔽的严严实实,从树下面往上看,几乎看不清天空,笼罩在一片幽暗之中。
而秦娥便被放在巨树最上一层,一根两人粗的枝干上。
秦娥刚被放在枝干上,一见四周情形,“啊!”地一声,吓得立马蹲下身,惊叫起来。小米本已不再哭泣,见秦娥这般状况,便也吓的大哭起来。
黑袍人站在另一根枝干上,淡淡地道:“夫人刚刚不是很勇敢吗?睁眼看看下面啊?”
从这里到地面至少有五丈距离,摔下去估计全身粉碎!秦娥蹲在枝干上,浑身都在发抖。她双手死死地抓着树枝,急叫道“快!快放我下去!求求你了!”
与此同时,巨树旁边的荆棘丛里。寐生从怀里拿出一件黑袍穿在身上,然后又拿出假胡须和假皮肤贴在脸上,一番打扮,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黑衣老叟。当然,这种级别的伎俩骗骗秦娥还行,但骗其他江湖人一眼就会被识破。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将眼睛蒙了一只,只露出嘴巴和另一只眼,看起来颇显神秘。
“百般计划,都是为了现在!”
寐生腾身而起,在树干上脚掌轻点,只眨眼间便穿破茂密的树枝,出现在血尸和秦娥面前。
“参加主人!秦夫人已带来。”血尸躬身行礼。
“嗯,你先退下!”寐生淡淡地道。
“是,主人。”
待血尸飞身离去,寐生走上秦娥所在的那根枝干。在她身旁蹲下身,问:“秦夫人,感觉如何啊?”他刻意将声音伪装的略显沧桑沙哑,听起来和自己原本的声音差别很大,秦娥自然没有听出来。
秦娥紧张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人看起来比较矮小,只露出一张嘴和一只眼,虽然没有黑袍人看起来那般直接的可怕,但多了几分凛然的邪气。她急声道:“放我下去!”
“呜呜呜!”小米的哭声也响了起来,这让寐生大为恼火,他在小家伙喉咙处轻轻一点,小米的声音顿时就止住了。
“你对小米做了什么?!”秦娥心中一紧,急问。
寐生道:“他打扰你我的氛围,我点了他的哑穴。”
秦娥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放......放我们下去!”
寐生笑道:“放你们下去?可以啊!只要夫人乖乖听话,让本座舒心了,本座自然会放你们离去。”
秦娥听出话中意味,喘着粗气威胁道:“要是敢动我们一根毫毛,我家夫君和儿子不会放过你!”
寐生调笑道:“夫人的毫毛我不敢兴趣,但是夫人的阴毛,我倒是很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
秦娥气得双眼通红,妇人的羞耻瞬间盖过了心中的惧意,破口大骂道:“你!你无耻!下流!卑鄙!”
“嘿嘿嘿嘿!夫人倒是嘴硬!”
寐生便一把抓住秦娥的后颈衣领,将其猛地往下用力一推!秦娥的上半身顿时就处于悬空之中。她的双手由于被这突然一推,紧张之下已然松开了树枝,只有两只脚死死地掂着枝干。她就是一只崖颠的勒马,只要寐生卸力一松手,秦娥就会直接掉下去。
“啊啊啊!”
秦娥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
“嘿嘿嘿嘿!只要我一松手,夫人和您的孙子就要一起摔下去!啧啧,可怜这粉雕玉琢的男童,可怜这养尊处优的美妇人在瞬息之间便会变成一滩受伤的烂肉!那时候的夫人虽然不会立马死去,但是会痛苦很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如花似玉喽!”
死虽然可怕,但重伤不死,更可怕!更让秦娥难以接受!寐生的话犹如九天惊雷,让秦娥肝胆俱裂,之前聚集的勇气瞬息失殆尽!她不敢想象自己摔下去后模样。
见她这般模样,寐生拽着她的衣领,又往回一拉,使其脱离悬空状态。接着,再次往前一堆!似乎真要将她推下去!
“啊啊啊!不要!”秦娥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完全不受控制,似乎随时都要掉下去。她吓得牙齿打颤,连大气都不敢喘。突然,她下体一热,一阵不可控制尿意便突其涌来。随着一股尿骚味的弥漫,尿液瞬间释放而出,一大片水渍湿透了一大片裙下摆。
“滴答滴啊......”尿液在裙摆边缘聚集,像是屋檐滴水一般,不停地往树下滴落。
寐生故意挡住脸,讽刺道:“哟!夫人竟然吓得尿裤子了!夫人的尿好骚啊!我都快被熏晕去了!”
随着一泡尿湿透了裙摆,她的尊严也已经跌落在地。
“呜呜呜......”秦娥已不复成年熟女的端庄,像是一个迷路小女孩般开始哭哭啼啼。她在心里痛苦地想着;我一个五旬妇人竟然光天化日在外人面前尿裤子,秦家的脸,斛律家的尊严都被我丢尽啦!
“你出身书香门第,一个知书达理的将军夫人,大白天的竟然也会尿裤子!这尿的就像是下雨,这就是才女的才思啊,果真就是不一般!你说你这是不是给你父亲和夫君丢脸了呢?”
“呜呜呜......”秦娥听到寐生恶毒的嘲讽,哭得更加伤心了,脸上泪水混着汗水,悲戚无比。
“啧啧啧,想好了吗?!夫人?夫人的阴毛能否让在下品鉴一二呢?”
这般无理下流的要求,眼前黑衣人的要求不言而喻。这是在觊觎自己的这副身子骨啊!秦娥哪里肯干?!她紧闭着双眼,可怜兮兮地求饶道:“求求您高抬贵手!你放过我!放过我!”
“只要你放过我!我让夫君赐给你很多财宝,给你官位!”
寐生冷冷地道:“官位?财宝,这些我拥有过!有何足惜?比起这些,我更愿意了解作为才女夫人的身体!夫人好香啊!”说着,寐生凑过去,还在她身上用力地闻了闻。
秦娥吓得一阵颤抖,呜呜泣道:“我......秦娥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他人,更与你素无冤仇,何必苦苦相逼!?”
寐生见她这般说,心中由来一阵仇恨的怒火,语气又冷了三分。道:“冤仇?你不知道你女儿斛律骄曾经干过的一件蠢事吧?不过只要你愿意委身于我,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
秦娥吓得苦苦求饶道:“老身都这把年纪了!孙女都要嫁人了!不中用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寐生见她还是不愿妥协,将小米从她背后抱出来,挂在一根枝干上。指着他道:“ 啧啧啧,看看你的孙子,真可爱啊!他你也不在乎吗?”
第四章 枝上淫
小米的样子的确是在哭泣,可是被封住穴道,无法发声,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秦娥见小米被置于如此陷阱,不禁心神大乱,急呼道:“不!不要!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他才4岁啊!”
寐生笑道:“那夫人如何考虑?”
秦娥呆楞楞地望着小米,喃喃自语道:“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夫君!我不能对不起我的父亲,女儿,还有孙子。
我不能让你玷污我的身体,毁掉我的清白,毁了我夫君和父亲的尊严与荣耀!”
事到如此,这场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如此脾性,他有完全把握,也更想要控制这个女人的心和身体了。白的变成黑的,不仅仅有成就感,还充满乐趣。此时,他不需要再挑弄下去,而是直接粗暴地占有她!
寐生冷声道:“既然夫人执迷不悟!就莫怪在下鸡巴在夫人的子宫里横冲直撞了!”
话音未落,寐生突然用右手粗暴地环住她的腰,秦娥大惊失色,挣扎道:“啊!你......”
不顾她的挣扎,寐生将其面朝下,背朝上,横放在枝干上。
“啊!流氓!不要!”秦娥大声喊叫。
“啪!”寐生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恶狠狠地道:“给我撅起屁股来!”
秦娥羞得脸色通红,怒斥道:“你......你休想!”
“哧!”
寐生二话不说,从身上找出一根系带反绑她的双手。然后手指在其纤腰上一点,秦娥疼得便直接弓起身,撅起了屁股来。寐生将其裙摆往上一掀,顿时就露出了一双白洁圆润的大腿。她下体穿着一件保守的东土亵衣,倒是符合其心性。
他调侃道:“夫人还真是保守!”
“呜呜呜......住手......不要......”秦娥无力地挣扎。
“嘿嘿嘿嘿!”寐生抓住亵裤往下一拉,那肥圆白嫩的大屁股顿时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啧啧啧,瞧瞧这屁股,果然是豪门贵妇,天天山珍海味的,把这屁股养的又圆又肥!”寐生看得这般性感的屁股,下体立刻就撑了起来,压抑已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秦娥悲呼道:“不......不要......住手啊!”她双手撑着枝干,两腿乱蹬,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力气太小,哪里能比的过炼气位的高手呢?
她的挣扎反而激起了寐生的邪念。他两只大手猛地往屁股上一贴,然后开始用力揉搓起来。雪白的臀瓣在双手揉搓下,就像是一团面团。那种酥软种带着温度,感觉舒服极了。
揉搓了一阵子,寐生又举起手,对着秦娥的屁股“啪啪啪!”就拍打下去。那姿态像是老师在教训学生一般。
“叫你挣扎!叫你反抗!叫你不听话!”
“不听话就该打!”
“啪啪啪!”
“啪啪啪!”
伴随着秦娥的呜咽和挣扎,她那白嫩的屁股在拍打下臀波涌起,逐渐变得通红,不过寐生的力道掌握的精准,并没有留下掌印。
寐生望着埋头哭泣秦娥道:“夫人,你反抗啊!想一个贞洁烈妇般反抗啊?那又改变什么呢?”说完,他双手又扶住秦娥屁股两瓣,然后稍稍用力,将美妇的臀沟缓缓掰开。
“啊!不!”
“不要!”
“不要啊!”
感觉到身后恶贼的动作,秦娥更加慌张恐惧了,更大的阴影笼罩了她。她知道越来越下流的事情来了,她却只能无力地呐喊,徒劳地挣扎。
当臀沟被分开之时,便完整地露出那红艳艳,水淋淋,肥嫩嫩的阴唇来。唇瓣色泽红中略带紫,看起来并没有松弛老态,反而很有弹性,又鲜又嫩,看来果然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阴唇犹如花瓣,穴心犹如花蕊。整个阴唇就像是一朵流蜜泛光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扑上去吮吸。两边的阴丘比较平坦,倒是那阴阜上阴毛比较杂乱,又黑又卷,没有她长得那般端庄。寐生对着臀沟猛吹一口气,那丛阴毛像野草一般迎风摇摆,好不放肆!
“哟!夫人,你这阴毛又黑又密,没你的脸那般优雅,倒是很粗鲁啊!”
“住手.....”秦娥扭动着屁股摇晃挣扎,听到恶贼的话更是羞得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她却又下不了口。
“你这都有淫水出来了呀?你的身体倒是很诚实嘛!”寐生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阴蒂,阴蒂逐渐充血,受到外部刺激,能清晰看见从蜜穴内溢出丝丝淫液来。秦娥再坚贞,她的身体也逃脱不了本能的刺激。
“滋滋滋......”
寐生将两只手指插入美妇的蜜穴,用力张开,尿道口便露了出来,几滴黄色尿液往下滴落而去。
他不禁调侃道:“夫人,你这尿很黄啊,这表示你很上火啊?欲火难消,我替你正好替您去去火!”说着,他将三只手指往穴中用力一插!
“嗯啊!你......”秦娥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正欲怒斥,但寐生的三根手穴已在穴中快速抽插起来。
“嗯啊啊啊啊啊!!!”秦娥的话顿时一停,转变成一连串高亢的尖叫来。不一会,她那鲜艳的穴口便汁水横流,遍及阴唇内外,犹如小溪水四处溅射,欢快无比。抽插了一会,寐生又收回手,在往鼻间一闻,眼露兴奋之色,像是小偷看见了黄金一般。嘿嘿淫笑道:“夫人的淫液倒是腥的很啊!”
“恶心的流氓!淫贼!你无耻!快放开我!”秦娥刚欲再骂,寐生那沾满淫液的手就抹在了她的脸上。
“啊!你放开我!”
接着,寐生不顾秦娥摇动着屁股挣扎,他张开嘴,猛地就对着股沟间的蜜穴贴了上去。
“啊!”秦娥的屁股猛地往后一缩。
可是并没有躲掉那张可恶的嘴巴,那张嘴像是一块橡皮糖严丝合缝地紧贴在蜜穴上。
“吱吱吱......”寐生对着蜜穴猛吸一口,一股淡淡的腥臊味传来。
“不要!不要舔!......不要......”秦娥感觉自己的心被猛烈击中了!那蜜穴处来回翻动舌头柔软温热,像是被人按摩,舒服极了。蜜穴处的刺激令她她禁不住想要闭起眼,情不自禁地想要高声吟唱。可是理智却让她咬住牙关,极力挣扎。无奈双手被绑,根本无济于事。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虽然穴的味道并非芳香好闻,但却极其刺激寐生的情欲。他将头埋入美妇的屁股之间,在蜜穴是舔,吹,吸,捻,拨。蜜穴酥软滑腻,舌头在上面舔舐的时候,甚是舒爽。有时快,有时慢,有时如狂风暴雨,有时犹如和风细雨。经这般撩拨,扰得秦娥尖叫声低下去了,呻吟声音起来了。随之一起的,是更多黏滑的透明淫液。
“嗯嗷......”秦娥浅浅地低吟起来。她嘴上虽然在呻吟,但内心却在责骂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不!我的身体怎么了?我要反抗!
可是现实很残酷,她根本无力反抗,就是待宰羔羊。
夕阳下,二人的这种姿势极其羞耻,落日的余晖刚好照射下来,将秦娥那肥美的屁股映照的金黄,像是一只熟透了个大柿子,可口香甜。而埋在屁股间拼命舔舐的寐生,正是这个吃柿子的人。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寐生又停下动作,见股沟处淡褐色的屁眼,正半紧半张着。便又将两只手指去触碰了一下。
秦娥如被电击,浑身一颤,惊叫道:“啊!你......你要做什么?!”她一紧张,肛门便猛地一缩用力,用肠壁将寐生的手指死死夹住,想要阻挡不速之客的无礼入侵。
寐生只感觉手指像是被一口小嘴紧紧咬住,温润柔软。他将手指缓缓捅入秦娥的肛道,肠壁柔软,紧凑滑腻,倒是易入。寐生的手指在那娇嫩的屁眼里使劲地搅动了几下。
“嗯啊!”她话音刚落,便觉肛道内一胀,有一个物事突破肠壁的阻挡,勇闯了进来!那种来自肠壁内别样的刺激感,令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啊!快拔出来!”她又羞又狠,急叫起来。
寐生拔出手指闻了一闻,又放到秦娥鼻间,讽刺道:“夫人的屁眼没擦干净,有些臭呢!”
秦娥闻到他指尖淡淡的臭味,被羞辱得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呀!竟遭到如此羞辱!”
寐生道:“夫人如此爱惜尊严,不如选择裸死荒野,不过那时候魏国人怎么看你们呢?”
“呜呜呜......你......”秦娥哭哭滴滴,无言以对。
寐生远眺了天色,暗道:羞辱攻心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该办正事了。
他这便快速脱下裤子,露出淡紫色的粗长肉棒来。他道:“夫人,准备迎客啦!在下要也要体验一下斛律山将军的微风!和斛律骄将军的故里风情!”说着,便将肉棒在湿漉漉的穴中研磨了几下。
感受到穴中物事的挑拨,秦娥作为过来人,自然之道那是男人的什么,这终于要来了么?秦娥在心中悲叹:可惜她几十年守身如玉,如今这一把年纪,做了祖母,自己的清白却要毁于一旦。
她呜呜哭泣,哀求道:“你放过我!老身都这把年纪了,被你这般淫辱,以后可怎么活啊?”
寐生嘿嘿一笑,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不!不!不要啊!走开!住手!”秦娥像是行刑前囚犯,竭力甩动着身体垂死挣扎。
寐生威胁道:“夫人!你莫不是真觉得名节高过你孙儿的性命?”
他这句话,让惊惧中的秦娥猛地一醒!对啊,她的孙儿还挂在树枝上呢!若是贼人发狠......
在秦娥刚要思索的时候,寐生双手突然按在秦娥肥臀两边,然后用力一抓!那胯下硕大的肉棒猛地往美妇的蜜穴内一挺而入!顶进了美妇最神圣秘密的子宫里!那外面两瓣花朵般的阴唇也被裹挟不见。
“好爽啊!”寐生心底不由感叹,好久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久逢甘露,女人蜜穴内的传来的柔软温热感真是爽到骨子里啊!
“啊!”那瞬间从子宫内传来撕裂痛感让秦娥的怒斥声戛然而止。
“呜呜呜......”秦娥知道自己的贞洁在此刻,已经完全被玷污了,再也没有被洗干净的机会了。她愤怒又恐惧!
寐生感觉秦娥的肉穴虽然不比处女那般紧凑,但也比想象中要紧的多,看来这个女人房事做的并不多。但话说回来,寐生的阳具的确太大,这一对比,秦娥的肉穴自然算紧的了。
“啪啪!噗滋噗滋......”寐生一手揉搓着秦娥滑腻肥嫩的臀瓣,一边快速挺动下体,动作相当熟练粗暴。他想;征服这个软弱的女人,就得粗暴!就得狠心!要触及到她灵魂深处。
“啪啪啪”美妇的肥臀被撞击地发出响亮的肉波声,那肉棒进时汹汹,退时果决。其间夹带着鲜艳的阴唇来回翻动,犹如迎风招展的花朵一样艳丽诱人。
“噗滋噗滋!”
“啊啊啊!不要!”秦娥怒斥间夹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她的反抗倒像是战鼓在擂动。
汁水四溅,春意盎然。
不一会,秦娥便泄出一滩淫液。
“夫人,您泄身了哦!”
“呜呜呜!你不得好死!”秦娥诅咒道。
“淫妇还嘴硬!”
寐生又抽出肉棒,将秦娥翻过身,使其面对自己,又插入穴内。
“不要这样!给我留点尊严吧!”秦娥闭眼哀求,寐生不闻不问,只是埋头抽插,不消片刻,二人便已大汗淋漓,肌肤泛起红晕来。
“不要啊啊,不要啊!”秦娥含糊不清地怒斥仍在继续。
寐生听得厌烦,一把搂过她的腰肢来,张口便对着秦娥的脸上狂舔过去。
“唔唔唔......”秦娥左右摆头避让,可是这又哪里见效。
寐生的舌头直接伸进了美妇的脖颈之间,只来回舔舐几番,秦娥便被刺激得毫无反抗之力。紧接着,他的舌头又攻向美妇的耳垂,犹如吮吸糖豆般细致入微。
“嗯嗯啊啊啊!”这般挑逗,秦娥如何受得了,耳垂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两边耳垂一经刺激,她的脸瞬间染满红晕,显得更加熟媚诱人。
“夫人的身体很诚实啊!”寐生盯着秦娥那红肿的眼睛道。
“杀千刀的......无......耻......之尤!......嗯啊!”秦娥的眼里有恨,有惧。她的话,断断续续,高高低低,像是被海浪翻卷一般不可自控。
“夫人还这般嘴硬呢!”寐生说着,一把掀开美妇的衣领,扯下了亵衣,瞬间,那浑圆硕大的两只乳房乍现而出!
美妇的两只奶子硕大,不过由于年纪不青,所以有些下垂,乳晕不大,但颜色较深,这是哺乳过多所致。寐生嘴里猛地叼过一只奶头,用力一咬!
“啊!”秦娥痛的立时大呼。
寐生的头部动作如婴儿叼奶,吮吸奶水,但胯下却更加用力,剧烈地抽插!
“啪啪啪啪!”
“噗滋噗滋!”
“嗷啊啊啊!......”秦娥被插七荤八素,胡乱叫喊。之前几番竭力地哭喊使她渐渐精疲力尽,斗志也随之消磨下去。现又自知挣扎毫无用处,她的身体便像死鱼一样承受刽子手那肉棒的疯狂宰割。
寐生知她状态,便运转玄功,胯下肉棒随又胀大几分,往子宫深处又撑了进去,鬼头所及之处,正是一块温热柔软的软肉。寐生暗叹:“这个女人的花心藏的倒是深啊!怪不得还没有高潮!估计斛律山那个西土人也难以触及啊!”
“额啊......!”秦娥感到花心深处传来一阵刺激的酥麻感,那种感觉很舒服,又很羞耻,不禁芳心大乱。
“啪啪啪!噗滋噗滋......”
“啊啊啊啊......”
寐生的动作太快了,秦娥的身体在抽插中就像风雨中的小舟般娇弱敏感。那蜜穴处犹如溪口般淫液横流,在枝干上滴得到处都是。而豆大的阴蒂早已充血肿胀,变得更加淫靡艳丽。那阴唇被肉棒得冲击更加绯红,似乎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几番不间断地肉棒抽插,猛烈地冲击着秦娥那摇摇欲坠的坚贞意志。秦娥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发热出汗,尤其是私处,更是疼痛中逐渐变得酥麻快活起来,这使她内心痛苦又仇恨!可是,可是自己那私处被那般粗长的物事来回侵入,不仅做不到拒绝,反而淫液潺潺,这令她羞恼交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身体如此不争气呢?!自己为人母,为人妻,为人女,当恪守妇德,到如今被恶贼这般淫辱!身体却不受控制得强烈反应!
“啊啊啊......”秦娥感觉蜜穴一热,又一阵淫液泄了出来。
“嗯......你......停手!”秦娥银牙紧咬,强迫自己不要发出羞耻的声音来。
“哈哈哈哈!夫人,你又泄身了!舒服就大声喊出来吧!这里没人,你我是在树上野合呢!”
“啊......你无耻!”
寐生调笑道:“夫人熟读经书,难道不知孔夫子却是他父母野合而生的吗。”
说着,他环抱秦娥的腰肢,站在枝干上,望着挂在树枝上的小米,迎着落日余晖,肉棒用力猛地一插。
“噗滋滋!”
“噗滋滋!”
“噗滋滋!”
这般抽插更胜之前,犹如狂风暴雨,雷霆万钧!秦娥感觉自己的子宫都被捣碎了,自己的私处都被捣烂了。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额啊啊啊啊!”秦娥被顶得直翻白眼。
寐生问:“在下奸得您舒服不舒服啊?夫人?”
秦娥怒目而视地,不愿回答。
“夫人,小米就挂在这里,他能不能活全看你了!”
“舒......服”秦娥微不可闻地答道。
“大声点!”
“舒服!”秦娥答道,她
见其终于妥协,寐生又将她背朝自己,犹如把尿姿势般,将美妇正在交合流汁的蜜穴正对着满脸惧意,正在无声哭泣的小米。道:“夫人,还是以这般姿态来面对你的孙子吧!”
秦娥不敢睁眼相看,寐生威胁道:“若不睁眼,后果自负哦!”
秦娥眯着眼望了孙子一眼,见其满脸茫然和惧意,不禁羞得无地自容!他还是个孩子啊!这般挑战道德伦理的心理冲击让秦娥几乎晕厥过去。
可是寐生丝毫不给她昏迷的机会,穴中肉棒力度再次加大!站立着抽插,明显使肉棒捅得更深入,真正得入主花心!
“啪滋滋”
“嗷啊......啊啊啊”
“噗滋滋......”肉棒像是冲锋的勇士在蜜穴里抽插出生命的乐章
“啪啪啪......”美妇的屁股被小腹撞击的声响在林间回荡,那节奏生动而活泼。
那龟头次次冲击子宫深处的花心,每一次冲击带来的酥麻感便愈加强烈,那种快感,饶是秦娥有心抵制,但也无力自持。她的抵抗意识逐渐模糊,忘记了自己想要抗争到底的初愿。
“噗滋滋!”那肉棒冲击着花心,爽得秦娥感觉毛孔似乎都张开了,这一生,第一次感觉男女交合这般身心快活!
秦娥感到身体愈加燥热,那蜜穴被肉棒填满,那传达到心坎上的肿胀感,似乎填补了以往的空虚寂寞白。那种酥麻的强烈快感逐渐从下体内蔓延全身内外,汗水如雨而下。令她舒服得想要大口呼吸,大声尖叫起来!
“嗯......嗯......嗯......”
可能连秦娥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什么最开始是愤怒,接着恐惧,然后麻木 ,现在又被奸淫出产生快感。
秦娥不禁眯着眼,开始无意识地哼哼唧唧起来。
“舒服吗夫人?”寐生轻声问。
“嗯呢......”心中的良知告诉自己不要出声,可是那感觉太舒服了!比丈夫以往胜过百倍啊!那肉棒填满蜜穴中的缺失已久的空洞,给了她不曾体会过的快感。
就这样,美妇那丰腴凹凸的肉体在高潮浪尖上翻滚着,那肉棒抽插得时缓时急,时重时轻,。捻,磨,点,百般方式,诸多技巧。撩拨的美妇那花心发麻,芳心乱颤。
“嗯嗯嗯呃......呃啊啊啊......嗷啊啊啊呀呀呀......”秦娥的声音由小便大,由低便高,像是山间鸣叫鸟儿般欢快。
这一幕极其滑稽刺激, 一个矮小的老头抱着个比他高的美妇以把尿姿势在树上媾和,唯一的旁观者,正是美妇人的孙子,这更是天方夜谭。
她眯着流波杏眼,微张着红艳的小嘴,那端庄秀丽脸上布满了快意的红晕?“这般发情的美妇人,着实是勾人的尤物啊!”寐生搂着她柔软的柳腰,抚摸着如美玉般酥软滑腻腻的身体,爱不释手,眼中尽是贪婪的情欲。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行走的沙沙声,寐生立马停止动作,他知道,那帮卫兵终于来了!果不其然,不一会,一队卫兵便走近巨树旁。
“队长,刚刚明明听到人声,好像就是夫人的,怎么又消失了?”一名斛律府的卫兵道。
马越道:“怪了,我刚刚也听见了,似乎是个女人在受伤叫喊。”
“怎么现在突然消失了!那叫喊声音好像夫人的?”另一名卫兵道。
马越叹道:“嗯,的确很像。不知夫人现在怎样了!”他想破脑壳也不会知道,拼命寻找的夫人正在他头顶的树上和贼人媾和呢!
他又斩钉截铁地道:“夫人平时对我们那般优待,为人谦和守礼,从没有架子,我们能回报的就是必须马上找到她!”
树下的对话,使正处于生理关头的秦娥,又羞又愧。他们还在辛苦寻找自己,可自己已经和贼人媾和在一起了。想来真是无地自容!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紧闭着眼,把头埋进寐生的怀里,颇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姿态。
寐生凑到她耳边细声问:“害怕了?”
秦娥微微点点头,身子不自然地颤抖起来!她的确是在害怕,要是斛律府卫兵看见自己这般模样,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这个时候,这个贼人反而是另一种倚靠。
“莫担心。”寐生道。
说着,他抱紧秦娥两只浑圆的大腿,下体又猛地抽插起来。
“噗滋滋......”
下面有十几人的卫兵在,可那贼人却还在不停地奸淫着自己,这般在人眼皮底下的交合,令她羞愧的同时,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刺激,那种刺激犹如米酒发酵,愈加强烈起来。秦娥生怕又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吓得咬紧舌头。
“噗滋噗滋!”寐生耸动地更快了!
他在秦娥耳边低语:“夫人,我要射了!”
秦娥吓得芳心俱颤,贴着寐生的胸口哀求道:“求你了!不!不要射进来,会......会怀孕的!”说着,她又要翻身挣扎。寐生紧紧地箍着她的双腿,低声威胁道:“嘿嘿,你瞧瞧下面,你敢大叫吗?他们若是知道夫人和一个野汉子在荒山的树上媾和,后果会怎样呢?你父亲,你夫君,你儿女,你朋友,会如何看待你呢?
一听这话,秦娥顿时感觉浑身,恨不得就此跳下去寻死!可是,她却做不到!她不仅怕死,她还丢不下孙子,更舍不得女子的颜面!
“嘿嘿嘿嘿,怀孕?我正有此意。”
寐生对着小米眨眨眼,道:“小子,记住了,你的祖母正在受精呢,也许不久就要给你生个叔叔或者姑姑了!”他猛地将美妇抱得更紧了,使肉棒和她的蜜穴严丝合缝的结合。
“滋滋滋......”
他精关一动,紧接着大股阳精便往美妇人的子宫深处滋滋猛射。那股浓稠的液体不停地冲射,那液体滚烫粘滑。烫得秦娥蜜穴花心一痒,阴关顿时大破,一大股阴精从体内倾泻而出,与阳精交融。
秦娥心中悲叹:“糟了!这么多阳精射进来,怕是要怀上了,我可怎么和夫君交代呀!”
被阴精一浇,寐生立时默念口诀,那肉棒周围随之滋生一股电流。
“滋滋滋!”这个美妇人感到子宫深处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顿时一阵阵酥麻感从下体袭遍全身。她的阴蒂被电流经过,瞬时就胀大了一倍!那尿道口也被电流经过,那种酥麻刺激得她尿意顿生。“嗯啊......啊啊啊......”她咬着嘴唇,用蚊子般声音呻吟,那大屁股一阵筋挛,一道金黄色的尿液狂飚而出!
“滴答答答答答答!”
那尿液淋湿了一大片树叶,顺着树叶往下滴落,就像是屋檐滴水一般。
数十滴尿液滴在马越和几名卫兵的脸上,马越往摸摸脸闻了闻,纳闷道:“有点骚,这是尿?”
“好骚啊!真是尿液!队长,树上怎会有尿液呢?”卫兵摸摸脸问。
马越仰着头仔细观察头顶上方那茂密的枝叶,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真是奇怪!”马越道。
秦娥听到他的话,更是无地自容,她一个夫人,竟然把尿撒到了府中卫兵头上,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恶贼的肉棒停止了抽插,却在停留在她的体内。风停雨歇,她的意志又逐渐恢复,一想到已失去夫人的贞洁,不觉悲从中来,眼里又流出了泪。
寐生运转玄功,丹田内一股阴阳之力,控制着肉棒对着美妇人的蜜穴内一吸,一股玄阴之气便被吸入丹田。寐生心道:“看来女人对阴阳功的造化不浅。!”
马越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要耽搁时间了!赶紧分头寻找!找夫人要紧!”
十几名卫士分四个方向,便分头寻找去了。
这般完了事,寐生问道:“夫人,感觉如何?在下是不是比将军更厉害啊?”
“你这淫徒!卑鄙!无耻!下流!”秦娥第一次这般咒骂别人。
“既然夫人,这样评价露水情缘的郎君,那我也得留些纪念!”
秦娥面色一紧,道:“你......你要做什么?”
寐生从怀里拿出一根朱笔,道:“留些纪念而已!”说着,便拿着朱笔在秦娥左半边白嫩的屁股上用正楷题了几个大字:“黑衣与斛律将军夫人秦娥云雨于此树上。”并在右边臀瓣上画了一颗树。
秦娥感觉有一支笔在屁股山比划着,便急问:“你......你画了什么?”
“黑衣与斛律将军夫人秦娥云雨于此树上。”寐生道。
“快!快涂掉它!”秦娥道。
寐生将一颗药丸弹入小米口中,冷声威胁道:“不,这是在下和夫人相爱的见证!若是夫人涂掉它,我来日见字不在,不仅夫人身败名裂,你的孙子,也会中毒而死!”
“你......”
“呜呜呜......”秦娥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又嘤嘤哭泣起来。
第五章 追雪
昔年,她在采桑之时,曾遭一太守调戏,愤怒之下狠扇对方一个耳光,使其羞愧而走,也早就了当时一个贞烈的美名。而近日,在这山林的一颗树上,她在孙儿的眼下,被一个暴徒强暴了,这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寐生将小米从树枝上抱下来,放到秦娥怀里,道:“他的哑穴马上会自动解开。”
秦娥抱着孙儿,只是沉默,还是沉浸在伤心之中。
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妇的屁股上,道:“快些止住,穿好衣服。你莫非不想早点抱着你孙儿回家?”
秦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衣不蔽体,赶紧收拾好衣服,不过到这时,她又心里的恐惧仍未消散,对回家是既期盼又恐惧,期盼早点离开这个暴徒,但又害怕自己现在回家,被家人发现了什么破绽。
寐生对着秦娥道:“今天与夫人云雨之事,夫人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你还是贞洁夫人。当然,若是夫人想要张扬,让在下扬名,在下也不反对。嘿嘿,如何选择,请夫人自便。”
说着,他身形一闪,便从巨树上跳了下来,几个跳闪,便消失在密林里。
秦娥正发愁自己如何从树下下来,这时又听见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风声,那恐怖高瘦黑袍人再次出现了!他在半空犹如一只黑鹰般快速落在了巨树上。
黑袍人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抱起她就在密林中飞行,不一会,便回到刚刚那片荆棘丛。
“夫人!”不远处,一声兴奋地喊声传来。
秦娥闻听见熟悉的呼喊声,忙四处张望,只见从荆棘丛的不远处,正是大龙往这边跑过来。
“大龙!”秦娥见他生龙活虎地又出现在眼前,心下顿时安定了不少。
“恶贼!你快放开我家夫人!”大龙厉声大喝。
黑袍人似乎无意浪费时间,像一阵黑旋风般向大龙裹去,夹着他便往山下飞。
耳边呼呼的风声传来,秦娥吓得只能紧紧抱着小米,她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黑袍人将二人带到了刚刚那处花坡,二话不说,扔下他们便化作一道黑风往山里而去了。
寐生见血尸已经在已经控制下完成了任务,心下送了一口气。便赶紧扶起秦娥,轻轻地喊一声:“夫人。”
秦娥刚要站直身体,忽感下体一痛,险些摔倒下去。寐生忙又扶住她,道:“夫人受伤了?”
秦娥略微尴尬,解释道:“是......是。”
“让小的看看严不严重!”寐生道。
“没......没什么大碍。”秦娥连忙拒绝。
寐生心里暗笑:嘿嘿,怕是私处被冲撞的厉害了吧。
他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却没见马越那帮卫士下山,估计还在山里寻找。便决定先试探一下秦娥的口风。便做关心的口吻问道:“夫人刚刚被那黑袍人掳去,他没做什么吧?”
秦娥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勒索些银两。”
寐生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问:“那夫人,这件事情要不要......”
未待他说完,秦娥连忙摆手道:“莫......莫要声张,只是些银子的事情,惹得他们知道也不好。”
似乎生怕寐生再提此事,秦娥又严肃叮嘱地道:“大龙,这件事任何人也不要提起来,你,记住了吗?府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迁怪与你。”
寐生感激地看向秦娥,道:“是夫人,小的明白。”
见他答应不再声张此事,秦娥的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时,小米忽然说话了。他可怜巴巴地喊了声“祖母......”,眼角噙着泪水,似乎又要哭出声来。
“小米!”秦娥又是揪心,又是紧张。刚刚自己被人贼人奸淫,自己的孙儿可是亲眼看见的。虽然年纪幼小,但保不准说漏了嘴,引起别人怀疑。
她将脸颊紧紧贴着小米的额头,道:“莫哭莫哭,刚刚那是做梦呢!你瞧瞧,我们不是还在这里嘛!”说着,她抱着小米朝着四周看去。
“是梦啊......”小米道。
秦娥将他眼角的泪擦尽,解释道:“对对,是梦!这个梦不能对任何人乱说,要不然那个黑衣梦魔就又要抓我们走了!”
“那个梦魔好可怕啊!”小米畏惧地说道。
寐生也道:“小公子,刚刚那确实是梦,是梦魔。不要去想他就好了。”
秦娥感激地望了一眼寐生,暗赞这个仆人真是个灵人。
安慰完了小米后,二人便从山坡往下走。刚回到桑地,便见一卫士猛地从桑林里探出头来,激动地道:“夫人!”
秦娥被吓了一跳,停步斥道:“莫要喧哗!”
卫士一脸奉承,道:“夫人没事吧?”
“没事。”秦娥淡淡地道。又问:“马队长呢?”
“他们去山里寻夫人去了!”
“那小姐呢?”
“还在那采桑呢!”
“夫人,还是早点请他们回来吧!”寐生道。
秦娥点点头,对卫士道:“你去叫马队长他们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密林里,马越带着一干人披荆斩棘,奋力寻找,却仍然没有寻到夫人的踪迹。望着西沉的太阳,马越心底悲叹:“完了!完了啊!”
“寻不到夫人,公子得把我给刮了啊!”
旁边一卫士,瞧见马越的神情,便道:“队长,要不我们先回去禀告公子?派更多的人来寻找?”
马越道:“公子若是知道夫人失踪,你我马上朝夕难保!”这一瞬间,他想到了逃跑!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妻儿还在安京,逃到了和尚逃不了庙。
“吁!”正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哨笛声。
马越眉头一挑,道:“有情况!跟我来!”
众人纷纷向鸣笛处奔去。
荆棘丛里,刚刚和秦娥打个碰头的卫士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见到马越,便道:“报告队长,夫人找到了!”
马越心中一喜,急问道:“夫人在哪?”
卫士道:“已经回了桑地里了。”
马越脑袋一蒙,喝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夫人前脚才被黑贼掳走,后脚便安全回了桑林?!”
卫士忙解释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夫人真在桑林,还是夫人叫我回来喊队长回去的!”
马越见他一脸认真,眼神毫无犹豫,想想便道:“那好!先回去看看!”
吩咐众人道:“吹起鸣笛,叫他们都不要寻了,随我先下山!”
众人一番奔波,下了山便急忙忙地往桑林里赶。而而秦娥正在靠山坡的桑林边缘等待。
当马越见到那秦娥时!那颗极度紧张的心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吩咐属下原地待命,自己一人走到秦娥跟前,双腿一跪,呼道:“夫人!小的保护不周,请夫人责罚!”
秦娥扶起他,道:“起来吧,”
马越紧张地问道:“夫人!那贼人可曾伤害您?”
秦娥道:“就是索要了些银两,盘问了些事情,倒不碍事。”
马越一脸愧疚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夫人无恙就好!都怪小的们无能啊!害夫人受到如此惊吓!这是我们的失职和罪过啊!请夫人处罚!”
秦娥现在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她只想稳住当下事态,避免自己遭掳之事被传出去。她道:“事发突然,马队长不必过于自责。况且老身完好无损,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这件事不要府内其他人知道。”
马越前一秒还在担心若是让斛律豹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惩罚自己,听完秦娥的话立即一愣,疑惑道:“夫人......此事不告诉公子?”
秦娥摆摆手道:“不必了,豹儿的脾气我了解,若是他知道了,你们这些卫兵都得受到牵连,连累的你们老身心里过不去啊!”
马越听完她的话,又是感激又是庆幸,这样的好夫人哪里去找啊!
他正声道:“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将夫人的意思嘱咐下去!”
寐生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个秦娥倒真是老实乖巧,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当然,今日秦娥遭掳,在采桑的斛律巧和斛律红自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解决了这件事,秦娥便率众人回了府,好在斛律豹有事不在家,让秦娥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自采桑回来以后,秦娥便闭门不出了,甚至没有来兰园看过一次花。
寐生自然知道秦娥心中负担,他虽然有些歉意,但一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和当下的处境,便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夜里,寐生回了房,便又打坐起来。他从秦娥体内吸取的玄阴之气还储存在体内,正要将其炼化吸收。玄功一开始运转,那股玄阴之气似乎就被体内阴阳二气所吸引,只须臾间便融入进去,寐生只感觉自己控制的力量似乎又精纯了一些。
心下暗道:“这女子的玄阴之气对阴阳功倒是很有提升,若是吸收女修士的玄阴之气,积少成多的话,那么阴阳功里的阴气力量就会更加精纯强大!想要快速突破境界,想必也非难事啊!”
“哟!还在回味那个老女人呢!”一道娇滴滴,带着磁性的女音在门外响起。
房门自开,魔姬朱紫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随后,房门又自动关闭。
寐生赶紧跪地迎接:“主人!”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光明正大地进入斛律府!
“起来吧!”魔姬慵懒地靠在了床榻之上。她脸戴面具,全身包裹在一件深紫色的纱衣里,雪白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煞是神秘勾人。
“怎么样,血尸好用吗?”她轻笑着问。
“回主人,极好用。谢谢主人!”寐生的声音极小,生怕外面有人听见。
魔姬那妖魅的紫眸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必如此小心,现在没人会发现我。”她话锋一转,又调侃道:“我远瞅那秦娥走路时下体异样,想必你是强暴了她?只是她却不知是你做的?”
寐生尴尬地道:“是......小的为了尽快为主人分忧,故而出此下策。”
魔姬赞道:“真是果决机敏!有风范......只是......”她眼神一挑,语气微冷,道:“只是你这般行事,若是斛律府的人察觉了,小心死无全尸。”
寐生正声道:“小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死而无憾!”
“咯咯咯咯......”
魔姬一阵浪笑,道:“欲蛇丸的发作快要到了,你肏了秦娥倒也正好解了火毒。”
“嗯......只是奴家这体内的毒素可就又得压制一阵了呢!”说着,她伸出粉舌舔了舔嘴角,表情妖魅极了,像是一只吐信的毒蛇。果然不负蛇姬之名!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看似淫荡无比,却又极其克制,行事就像是在崖巅跳舞,诡异得令人难以捉摸。
她淡淡地问:“你现在既然胆大包天强奸了秦娥,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要如何调查斛律府的秘密?”
寐生道:“很简单,那秦娥贪个好名声,此事她绝对不敢声张,然后借机一番威胁,必会让她将所知之斛律山的秘密全盘托出!”
“无论是强掳逼问,还是强行入府寻找,都容易打草惊蛇,斛律府甚大,一时难以得出结果。那女人软弱可欺,但爱尚名节,这样倒是切中要害!控制了她,也就拿到了斛律府的通关令牌,然后这般行事会方便很多,嗯,妙。”
“只是你还需谨慎。斛律鹰走了,斛律豹还在。要神不知鬼不觉!”
魔姬又望了他一眼,从紫纱内掏出一个木盒子扔到他手中,道:“这个极乐宝盒想必能为你顶些用处。”
“谢主人!小的明白!”
“咯咯咯咯!快快成长,不要让奴家失望哦!”魔姬又发出一声浪笑。接着便站起身,扭着裙内若隐若现的大屁股,身形一闪,便消失门外的黑夜里。
寐生暗自惊叹她的修为高深,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如此境界!现在实力低微,为他人棋子,真是不甘啊!
不过今天倒是收货颇丰,对于血尸的操控已经熟练起来,放到以后,这血尸必然是一个极强的助力!
渐渐地,寐生进入了梦乡。
落日西沉,在一望无垠的林海雪地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孤单身影正没命地往前奔逃!一队甲士在后面穷追不舍!
雪花飞溅!
“快!给我追!抓住他!主公说了,得其者可赏千金,封万户侯!”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寐生脑后响起!
“质子,劝你莫要再逃!乖乖束手就擒! ”
寐生头也不回,跑的更快了!
“给我射他的脚!”
“咻咻咻!”后方几只羽箭飞射而来,只堪堪射中前面不断延伸的脚印。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我不能死!”寐生心里在怒吼!
此时虽是寒冬腊月,但他却浑身是汗,如一股火油在燃烧着他的全身,激励着他一个劲地疾跑!他现在就像是对方追逐的猎物,万不能落入对手口中。
“往西跑!莫回头!”这是师母留给他最后一句话。他虽是起灵位,但此前经过一番血战。若不是师母拦下了参与追捕的一众修士,怕是早已落网!
然而现在情况依然危机,对方一队甲士皆步入启灵位,若不是他步法精妙,也许他逃不了这么远。
寐生咬了咬牙,强忍着丹田处传来的绞痛感,脚下步子如风似电,踏得雪泥纷溅。
后方的追兵毫不放松,叫骂声中不时伴随着流矢往身后穿梭过来,带起尖啸的破空声。
这是一场拉锯!
这时,前方不远处则传来了阵阵波涛之声!那里似乎有一条大河。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空中又开始飘起了硕大的雪花。寐生眼里开始燃起炽热的光芒,只要在夜里,他逃脱的可能性就会极大增加。
他快速回头望了一眼,对方的追击较之前已经慢上一拍。
“不知师母现在处境如何?”寐生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师母虽是人称“铁血娘子”,自己对她极有信心!但面对众多修士和甲士,也难免会招架不住!
就在寐生一个分神的瞬间,后方突然一道羽箭如毒蛇般击中了他的后背,甲衣破裂,黑血顿流。
这毒箭来得太突然了!寐生的步子猛地一震,差点摔倒,后面的追兵像猎豹般咬了上来。
寐生的身影如惊弓之鸟般左右,躲闪着后方的羽箭。
由于后背伤势所扰,他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追击的甲士距离他近在咫尺!
“马勒个巴子的!看你还跑!”后方传来怒极的叫骂声。
“坚持!”寐生心底呐喊着。师母总是这样教育他:坚持!哪怕流血流汗!他忍着后背新伤的剧痛,步子逐渐恢复速度,渐渐又将追兵甩在后面。
天更黑了,证明逃脱的希望更大了。正当他憋着气,庆幸着即将能逃出生天时,后面却猛然传来一道深沉的男声。
“质子渊!你还想在逃么?”
听见这道声音,寐生的心顿时沉入了海底。对方的修士竟然赶来了!那师母她?!寐生不敢往下去想。
紧随着那道男声,一道银白色流光御空向寐生追击而来,速度极快,犹如流星飞坠。
闻着背后的破空声传来,寐生的步法左偏右移,想要将对方甩开。可惜饶是他步法精绝,还是难以逾越修为的境界的差距!他只听的得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白影猛然再加速,往地面一掠,猛贴向寐生,只见一只手掌从白光里探出,击中了寐生的后背!
“砰!”寐生的身体往前抛了十多丈远,砸入雪地。
“哈哈哈哈!抓住他!”甲士里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众甲士纷纷向前,欲要擒之。
“且慢!”空中男子制止了甲士的行动。
甲士中,一名校尉装扮的黑壮男子望向空中,用尖利的声音呼道:“吴仙人......”
“周校尉,让我来。”
流光落地,一着白色劲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寐生一丈距离外,双手抱胸,淡淡地道:“质子,认命吧!你逃不掉的!”
寐生的嘴角喷出一口血来,雪沾着血,血染着雪,好不凄惨。只是他挣扎着起身,稳住修长的身形,冷冷地道:“你这么自信?”
白衣男子见他这般神情,便叹道:“铁娘子确实厉害,不过......”他讽意更甚,话锋一转,讥笑道:“她个人虽强,却难敌群雄
,现已被我们所擒。今夜,大王就会宠幸她。啧啧啧啧,那是多么骄悍高傲的一匹野母马啊!那双大长腿,那骑上去滋味应该真是销魂呢?!”
“要不然,我怎会有空来追你?”
寐生心下一急,难道师母已然被擒?想到此处,他喉头一痒,又吐了几口血来。
若是师母被擒,那么他再抵抗,也将失去意义。
“怎么,告诉我你的玄功秘法,待会我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白衣男子笑眯眯地道。
蓦然,寐生瞥见男子眼中的狡猾之色,心下一想:师母如此刚烈之人,怎会甘愿受伤被擒?她只会玉石俱焚!眼前男子实力虽高,先前和四名高手被师母同时拦下。若在师母玉碎一击,哪里还有性命追上自己。他当即一脸无畏地道:“你休要胡言!我相信师母!”
他又冷笑道:“想必师母她老人家已经返回了秦川驻地吧!你们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哈哈!”
谎言被人戳破,白衣男子有些恼羞,怒道:“好个质子!果然不愧是铁娘子调教出来的!不过,你师母已经抛下你逃回了秦川!你现在还不认命吗?”说着身体往前一掠,带起阵阵雪花。
“交出你的玄功秘法!”他的右手朝着寐生用力一抓。
“休想!”
寐生忍着疼痛,再次运行迷踪术,身子轻巧移动,险而又险避过了男子的擒拿。
“咻!”男子一指点出,一道白光击中了寐生的左肩,冒出一串血花。
寐生借着对方的冲击力,卯足了劲一口气向前又急速移动了数十丈远。后方白衣男子疾步追击,却始终落在寐生身后,他暗惊这个小子的功法着实玄秘,自己无限接近化元的实力竟然无法将之瞬息间擒拿。这部功法,他势在必得!
白衣的男子的攻击还在继续,虽不致命但寐生此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他的体力几乎殆尽了。
“砰!”他右肩被击中,甚至塌陷下去,再次摔飞几丈远。
寐生又狂吐几口鲜血,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无力挣扎了!他抬起头,一道鸿沟横亘在他眼前,这是一道巨大的瀑布,在雪白的大地上割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伤口。
“快!拿下!”周校尉命令道。
一干甲士持着戈又围了上去,寐生猛地翻身!抽出腰间长刀向四周猛地旋转劈砍!
“砰砰砰砰砰”刀戈交锋,响起清脆的响声。
“噗嘶!”一把戈刺中了他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噗嘶!”又一把戈划破了他的小腹。
这些甲士非寻常甲士,乃是玄兵卫精英,与寐生实力相抵,刚一接触,他便已先受了伤。
几只大手瞬时就朝他抓了过来。
寐生再一翻身,堪堪避开擒拿,长刀向前横披而去,众甲士纷纷再一挡。他趁机起身,背倚着瀑布,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横刀而立,迎着呼呼的风雪,冷冷地望着对方,眼里满是恨意。
白衣男子笑道:“让我来!”他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寐生。
寐生此时已经无力避让了,他受伤太重。能坚持到这里,也亏他凭着一口气,一个信念支撑下来的。
“砰!”白衣男子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咯咯咯!”他一脚踏断了寐生的几根肋骨。
“咯!”他一脚踏断了寐生的小腿骨。
鲜血染红了白雪,也融化了白雪,显得凄艳又绝情。
“......”寐生咬着牙,表情极度痛苦,却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踩着寐生的头,道:“怎么样?说出你的玄功秘法,本座替你减去痛苦如何?说不定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还能放你条生路。”
寐生吐出口中雪与血沫,只是淡淡地道:“杀了我吧!”这个关头,他还是想着拉一个垫背的,他在暗中蓄力,准备反戈一击。
白衣男子似乎有意折磨寐生的精神,颇爱在言语上打击他。淡淡地道:“这么硬气?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你的......”
他的自信和疏忽给了寐生一个机会!
就是现在!
“阴阳雷极!”寐生大吼一声,双拳齐出!黑白两道极光猛然袭向白衣男子的头部!
“啊!”白衣男子直觉双眼一阵刺痛,脑袋一昏,便险些倒地。下一秒再反应过来时,那脚下之人已然在地上打了几个翻身往瀑布处跳去!
“告诉你家大王!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做他的阶下之囚,砧上之肉!”寐生绝望地呐喊着,就像濒死的野兽般朝着深渊里坠去。
“啊!”寐生感觉浑身冰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天灵盖处,叹道:“又是梦......!”
这是梦,这也不是梦,这是属于他的一段记忆。
这个记忆片段一直在他梦中盘桓,和过去的那些悲惨往事一样。他无法释怀,又不敢提起。
“铁娘子......铁娘子是谁?梦中的她好像是我的师傅,为什么我对她毫无印象呢?!”
他躺在床上,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过去,他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拥有的,只是那一段段往事的记忆。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记忆里有父亲,家族,和一些痛苦,快乐的往事。这些都是他最不愿,也不敢提及的,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是一段绝对禁忌的往事!
寐生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可是当记忆的画面再一次在寐生的脑海中划过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对了,就是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里,他又想不出来。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在以往,他每次回忆,都觉得很自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之后。一切的都变了,那中不对劲,说不上来,却是实时存在的!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
此时此刻,他很混乱。
混乱中,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让他印象最深,对他牵动对大的女人,那个马桶上光着美臀的女人了,一想起那个女人的美艳屁股,寐生的心就止不住的颤抖,奔腾,呐喊,那里似乎有爱也有恨,那是一团难解的九连环。
蓦然,他想起了那个潭边吹箫的黑衣女人。
“她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她的身体是让神堕落的蛊毒,她的灵魂是九幽恶魔的附身,她唤醒我内心难以启齿的欲望,她使我陷入无边的孤寂,她更让我失落所有!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唉!那个梦中女人,那张看不清模样的脸,那个马桶下肥美诱人的屁股!。她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寐生一联想起记忆中那个女人的片段,心底便奔涌出滔天的恨意和一股难言的情感,这两种情愫彼此交戈,让他思绪混乱,几乎无法自持!她似乎是他朋友,似乎是他的挚爱,又似乎是他的至亲,又似乎是他的仇人!可是记忆中除了模糊不清的脸和一个清晰绝美的屁股。其他的什么细节寐生都想不起来。
那个女人在记忆里的印象太过神秘,似乎蒙着一层迷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女人为何现在忽然接近自己?有何种目的?
寐生能体会到她的箫声凄婉缠绵,饱含真情,似乎有无尽的,难以诉说的情感想要宣泄。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姆妈抱......姆妈喂囝吃年糕......风也摇,雨也摇,萧萧人未老,囝囝喂姆吃年糕......”寐生心底又响起了这首童谣。
这些极像是她的某种善意的提示!她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却并未出手,只是唱一首童谣。她到底要做什么?
寐生知道自己的个人身份过于特殊,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并不为过。只是他联想到了上次被三人偷袭,早有人暗中盯上了自己。想到这里,寐生不禁浑身冒汗,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他已经在无形中被很多人紧紧地盯上了!
必须赶紧搞清这个女人的身份,她也许就是解开自己失去的一些记忆的钥匙,知道了她的身份,应该就知道了梦中人的身份,那么,自己遗忘的一些事情也找回来!
寐生断定,那个女人还会和他碰面!因为他有一种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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