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刘倩这几天来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对于自己和那个花花公子杨毅之
间的事情，她总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刘倩从事护士这个半服务性的行业，不仅工资待遇高，工作时间又
短，然而面对众多的追求者，她都没有动心，一直想透过自己的努力改变
命运，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和一个梦想之中的白马王子。

　　刘倩阴差阳错的认识了杨毅？可是她后来才知道杨毅是别人的男友，
自己好像成了不道德的第三者。

　　按理说，刘倩不可能会爱上这个花心的家伙，可是刘倩知道那只是欺
骗自己的说法，这时刘倩对这段感情已经陷得太深、无力自拔了！

　　一个有点姿色的单身女人想在都市的喧嚣中、在红尘的欲望中守住一
份美丽和纯洁，实在太难太难了。

　　刘倩初次透过大嫂吴雪芹见到杨毅的时候，是因为有求于人，可是第
一次见面刘倩就感觉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异样，后来证明自己的直
觉果然没错。

　　这个想法源自于两个月前，杨毅一连数天都跑到刘倩当时还在参加培
训的职业教育中心里所献的那些殷勤，可是那时的刘倩对他却不屑一顾，
甚至说是相当讨厌，到底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导致刘倩改变观感的是因为杨毅为了她舍身和那些小混混大打出手，
望着他满头鲜血的倒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刘倩知道这个男人的影子已经
深深刻在自己的心里了。

　　虽然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很老套，但是对于一个像刘倩一样单纯的女
孩子来说，她对这种感动是完全无法招架的。

　　后来刘倩到病房里去探望杨毅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杨毅已经有了女
朋友，那个叫陆仙芸的女孩子还是那样的爱他。

　　刘倩从来没有喜欢上任何人，从一个月前杨毅住院后，刘倩才开始注
意到他，并且慢慢喜欢上他，原本以为他对自己也有好感，这时却知道了
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刘倩的心情真的很失落，她相信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现
在的感受，这么多年来她终于有了喜欢的感觉，却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

　　只是这次刘倩第一次知道，她一直以为书上说的心疼是一种夸饰的手
法，没想到心疼真的存在，她就像被电流电到一样麻痹了一下。

　　自从陆仙芸出现在杨毅病房里的那天起，刘倩就把这份感情深深的埋
藏在心里，毕竟她不是那种会任性破坏人家感情的坏女人。

　　但是刘倩也知道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并不能让一切都消失，假装并不
等于不存在，喜欢就是喜欢，如果因为他有女友了而不敢再继续喜欢，那
不是在欺骗自己吗？

　　在这种矛盾之中，刘倩还是尽心的去病房里陪伴著杨毅，特别是陆仙
芸回老家的那个星期。

　　虽然杨毅的父母一直把刘倩当作杨毅的女朋友来对待，可是她很清
楚，那只不过是杨毅为了让自己顺利进入医院上班的一个善意谎言罢了。

　　「我这样去照顾他，完全是为了报恩，毕竟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
刘倩对自己这样催眠道，然而事情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那次因为刘倩的
缘故，陆仙芸和杨毅在病房里闹翻了，对刘倩来说，无疑是在黑暗之中看
到了一丝亮光。

　　虽然刘倩明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这样庆幸的情绪，不过说
实在的，她根本不希望两人会再重修旧好。

　　当然这些想法刘倩是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半分的，但是这件事对她
的影响却越来越大。

　　在杨毅出院前的一个星期里，因为陆仙芸赌气不再见他的面，因此让
刘倩能如愿以偿的陪伴在他的病床前，虽然仅仅是下班之后的几个小时，
就在这有限的几天内，却让刘倩对于这个男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杨毅无疑是幽默风趣的，而且工于心计，和他在一起，刘倩总感觉说
不出的刺激，每一刻都是挑战和期待。

　　刘倩越来越喜欢杨毅了，所已经常在他不经意时凝视他，杨毅表情的
每一次变化她都关注。

　　在刘倩的眼里，杨毅的形象愈发明朗，很显然他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
男人，他能一语牵动人心，这也是由于他深厚的调情功力，他不多说，也
不多做，刘倩一下子就无法招架，被他俘虏了。

　　刘倩想到这里不禁脸红，心想：「我怎么想到这里了呢？人家什么也
没表示过，一直是我无中生有的幻想而已，我到底在干嘛？」

　　值得庆幸的是，透过杨毅和刘倩谈话时的目光和表情，她已经知道杨
毅的目的了，他的眼里是有自己的。

　　渐渐的，刘倩发现杨毅应该也喜欢上了自己，他看自己的目光明显和
别人不一样，有很多事自己和他都算得上是心有灵犀。然而杨毅表现得却
很得体，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对她有特殊感情。

　　现在距离杨毅出院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刘倩依然是心乱如麻，她在心
里问自己到底是否爱上了他，却无法给出答案。

　　不能否认刘倩被杨毅的表现吸引住了，经常想念他，摸不清他的心思
底细，却有股强大的情欲力量把自己吸了进去。

　　刘倩自以为自己把这一切都藏得很深，别人绝对不会发现，可是她却
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变化早就被嫂子吴雪芹看在眼里。

　　本来一开始因为吴雪芹和杨毅不为人知的纠葛，她还一直反对甚至阻
碍著小姑刘倩和杨毅来往。

　　可是随著医院改革的推行，吴雪芹终于明白了身为院长的杨志麟的权
威性，同时也清楚了杨毅这个院长公子的重要性，所以吴雪芹突然转变了
念头，盼望能和杨家拉上关系。很显然的单凭她和杨毅的露水情缘是远远
不够的，因此吴雪芹相当渴望刘倩能和杨毅弄假成真，如果刘倩能嫁入杨
家，那么自己今后肯定能平步青云、攀上杨志麟那棵大树。

　　一连数天，吴雪芹都在试探著刘倩的口风，虽然没套出什么，可是她
知道自己的盼望很有可能会变成事实。

　　吴雪芹毕竟也是过来人，刘倩的那些小把戏怎么能瞒得了她呢？吴雪
芹暗自偷笑，只要刘倩能喜欢上了他，事情就好办多了。杨毅确实是一个
讨女人喜欢的男生，自己的小姑也够优秀，为人处世远比吴雪芹那个徒有
虚名的嫂子踏实稳重。

　　吴雪芹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肥水不落外人田，她若不推波助澜怎么
对得起自己呢？反正只要刘倩能接受杨毅，杨毅那方面肯定不是问题。

　　杨毅是什么样的人，吴雪芹清楚的很，他不过是一个色胚罢了，就凭
刘倩貌如天仙的长相，再经过自己的撮合，肯定杨毅死都不会放手的。

　　虽然吴雪芹也听说杨毅现在已经有一个女朋友了，可是自以为很了解
像他这样的男人心思的吴雪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事实上她也做过一些调
查，凭陆仙芸那样一个乡下丫头，又怎么能和自己家的刘倩相比。

　　一部外国电影里有这么一句：「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
颗是什么味道！」吴雪芹的心思很快就从单方面的想象变成了极有可能的
事情。

　　半个月过去了，杨毅自认为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所以他极力要求父母
让自己重返医院上班，但是却遭到非常肯定的拒绝。

　　「妈知道你现在很上进，可是病假都已经请好了，不是随便就能够更
改的！」朱亚男的态度尤其坚决。

　　「妈，我不上班现在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整天待在家里看电视，就
算不闷死也会无聊死了。」杨毅抱怨道。

　　「那以后我就准许你出去到外面逛逛好了，你要知道，这种假期是医
院里多少人作梦都想得到的机会啊！」朱亚男说道。

　　「好了，我知道，我再歇上半个月就是了。」杨毅无奈的吐了吐舌
头，一脸不乐意的回答道。

　　事实上，杨毅除了发两句牢骚又能怎么样？一切都被父母安排好了，
杨毅甚至觉得自己活得相当可怜。

　　杨毅等自己的父母被医院的专车接去上班以后，在屋里待了不到一个
小时就又坐不住了，本来下午的天气挺好的，可是闷在屋里就不一样了。

　　原本杨毅就是那种喜动不喜静的人，之前陆仙芸还能抽空过来陪他一
下，可是最近她们特护产房的工作相当忙碌，自从武安市人民医院特护产
房这个招牌打响之后，三、四十名特护人员就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不但如此，这几天还是陆仙芸「大姨妈」造访的日子，即使她有时间
陪自己也是了无性趣，这一点，从前天晚上她来看杨毅的时候他已经很清
楚了。

　　这时杨毅又想起了许久不见的黎丹儿，自从受伤的那晚和她一起在酒
吧痛饮之后，已经足足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她了。

　　杨毅想到这里，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翻了半天找出了电话本，照著
上面黎丹儿的手机号码拨了她的电话。

　　「嗯！是我，杨毅，对……好了！已经完全好了，你现在在哪里？
对！我想找你出去走走了，什么？来华山路这里接我？好，我出去等你，
十字路口见，对，不见不散。」杨毅放下了电话后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
装扮，并带上足够的钞票，就踏出了家门。

　　在华山路和同安街的十字路口，杨毅没有等多久，黎丹儿的摩托车依
然以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直奔杨毅而来。

　　今天的黎丹儿仍旧风骚迷人，大胸部、细腰、长腿，一张鹅蛋脸迷死
人不偿命，双眼皮、大眼睛、性感的嘴唇，一头飘逸的披肩秀发在风中乱
舞，至于她的穿著，自然是超级诱惑的那种，乳白色长袖丝质圆领衫掩不
住大而挺秀的双峰，衬衫第一颗扣子开得颇低，白色蕾丝胸罩若隐若现，
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与微露的乳沟。

　　黎丹儿的肩上挂著淡蓝色的精美皮包，下身是粉蓝色底印乳白小碎花
的及膝薄纱裙，超薄透明的肉色丝袜及近三寸的细根高跟鞋，使她浑圆修
长的美腿更添魅力。

　　看着摩托车上的黎丹儿，杨毅那好几天没有开工的小弟弟一刹那在裤
子里面不争气的胀立了起来。

　　「上车吧！」黎丹儿说道。

　　「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呢？」杨毅问道。

　　「那你想去哪里呢？」黎丹儿反问道。

　　「这段时间都快闷死了，压抑得很，我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
杨毅答道。

　　「好！那我们还是去『霹雳火』好了，那里最热闹，很合你的口味
哦！」黎丹儿提议道。

　　「好吧！就去『霹雳火』好了。」杨毅想了想，马上答应了下来。

　　从东关到西关的路程也不算很短，而且黎丹儿走的是环线，杨毅坐在
后面紧紧抱住她的细腰，不时的骚扰著她的双乳，简直是爽透了。

　　终于到了霹雳火舞厅，两人在舞厅门口停好车，互相看了一下，便哈
哈大笑起来。

　　杨毅痛快的说道：「好久没玩的这么疯了，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可是惹
是生非的高手啊，好怀念以前年少轻狂的日子。」

　　黎丹儿瞟了杨毅一眼，说道：「怀念以前的年少轻狂？你现在很老了
吗？」

　　「呵呵，当然不是，发发感慨罢了。」杨毅笑道。

　　「我还以为比我还年轻的你会感觉自己不再年轻了呢？」黎丹儿问
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年不年轻，在床上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罗！」
杨毅邪笑著说道。

　　「切！臭美！」两人说话间黎丹儿锁好车子后，买好票后就搂著杨毅
的肩膀走了进去。

　　现代都市的生活节奏快，人人都有不小的压力、不少的烦恼，舞厅是
个放松的好地方，那里有著疯狂的音乐、疯狂的男人和女人！

　　霹雳火舞厅和一般的舞厅不同，它不仅晚上才精彩，白天也照样精
彩。

　　因为在武安西关，有大把不务正业的青年男女都选择在这个地方来打
发他们无聊的时光，并不分白天或者黑夜。

　　而且霹雳火舞厅不像其它舞厅那样只欢迎名人、有钱人和美女们进
入，它的唯一限制就是——只允许十六岁以上的年轻人进入，所以这些超
过十六岁精力过剩、穿戴性感的年轻人都成群结队的来这里寻找刺激。

　　杨毅与黎丹儿相偕走进了舞厅，一阵喧闹的声浪迎面扑来，杨毅见状
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以前他一直不喜欢来舞厅就是因为这里太乱，虽然他
喜欢热闹，但是绝对不喜欢这种毫无秩序的杂乱。

　　也许现在是下午两、三点，所以出来玩的人不算多，在变幻的舞台灯
光下，杨毅看到顾客一群群的散落在舞厅中。

　　几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一边抽烟，一边嬉戏打闹，还有几个穿著前卫
的男孩子正在喝啤酒。

　　「怎么样？先来两杯啤酒解渴？」黎丹儿拉著杨毅坐下来，开口问
道。

　　杨毅笑著点点头，说道：「好吧！反正现在人不多，跳舞也没什么气
氛。」

　　「服务生，来四杯生啤，要冰一点的！」黎丹儿打了个响指，对赶来
的服务员吩咐道。

　　分别半月，两人自然有很多话要聊，当杨毅听到黎丹儿说到那些和自
己在红梦天里面打架的小混混的下场时，心里痛快了很多，毕竟这些消息
在他住院期间并不了解。

　　黎丹儿则详细的询问了杨毅的住院后的情况，以及他和陆仙芸的现在
交往的情况，当然这些问题杨毅还是要照实回答的。

　　两人边聊边喝，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啤酒，舞厅里面终于热闹起来
了。

　　这时陆续进来了很多人，平时根本见不到这么多的帅哥和辣妹，他们
今天都聚集到这里来了。

　　当舞厅来了近半数人的时候，疯狂的迪斯科舞曲响了，而这个时候，
杨毅和黎丹儿已经无法聊天了。

　　舞曲声音强大得像地震了一样，这时杨毅又瞟了四周一眼，发现到目
前为止，虽然来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她们各有姿色，但是却没有一个比
得上自己身边的黎丹儿。

　　这个发现使坐在黎丹儿旁边，用右手揽住她肩膀的杨毅一下高大了很
多，他甚至开始用差不多是鄙夷的目光看着舞厅里的人，尤其是男人们。

　　而疯狂的舞曲、强烈的节奏，也让两人开始坐不住了，因此杨毅只好
拉著黎丹儿走进了舞池。

　　舞池里有很多人在跳舞，黎丹儿很快就找到感觉，摇摆起来。

　　杨毅站在黎丹儿的对面，发现她不愧为这里的常客、跳舞的老手，摇
摆的姿势非常优美，她不像有的女孩子只会大扭屁股，显得很低级，她则
巧妙的利用身材比较好的优势，挥动双臂，同时扭动胯部，非常引人注
目。

　　杨毅站在黎丹儿的对面，久经沙场的他甚至对自己的姿势是否可以和
她共舞发生了怀疑。

　　两人就这样疯狂的扭动了几支曲子后，杨毅感觉有点累了，想提议休
息一会儿，但是见到黎丹儿扭得正起劲，便没有开口，陪著她一直扭了下
去。

　　杨毅在黎丹儿对面，只看她虽香汗淋漓，但是看着自己的眼睛调皮而
又带点笑意，原来她正在跟自己比赛耐力，杨毅这样想着，就更起劲的扭
了起来。

　　终于音乐停止了，黎丹儿退出场，杨毅连忙跟了出来，见她坐下以后
大口的喝著可乐，用手作扇搧动著，杨毅也擦起汗来。

　　接下来是慢舞的时间，由于杨毅在这方面不是很擅长，所以他只好眼
睁睁的看着黎丹儿踏进舞池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跳了起来。

　　杨毅就笑呵呵的看着舞池立的男男女女，狂热的气氛让这段日子的压
抑和郁闷一扫而净。

　　突然，杨毅的眼睛一亮，因为他又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有过两面
之缘的女人，号称这里跳舞最好的「单凤」。

　　这次那个女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鹤立鸡群的在舞池里卖弄她的舞技，
而是像杨毅一样坐在一旁，一边喝著酒一边望着舞池里骚动的人流，此一
发现自然引起了杨毅的极大兴趣。

　　由于所坐位置的关系，所以杨毅看得很清楚，角落里的那个女人穿著
黑色的上衣，一张年轻而哀伤的脸，独自在音乐里喝酒，五颜六色的灯光
映衬在她脸上，彷佛形成一个忧伤惨淡的茧。
　　

第八章 红山寺的午后风流

　　远远望去，那种情景简直让人、特别是让男人心碎——只要是男人都
会兴起一种想要好好怜惜她的冲动。

　　在柔柔的灯光下，那个蜷缩在酒吧角落里喝酒的女人，眼泪顺著脸颊
悄悄的滴落在酒里，没有溅起一点涟漪，就这么的溶进了酒里，成了一
体，再也分不开了，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酒……

　　杨毅正在奇怪之际，那个女人刚好抬起头来看他，于是她很自然的就
向杨毅招手，杨毅便端著酒杯走过去站在她的对面，随即向她举起酒杯说
道：「喝！酒能解愁。」

　　那个女人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自己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并没有任
何表示，看看桌子就知道了，她好像只在喝酒，而没有点任何下酒的东
西。

　　在昏暗的角落里坐下后，杨毅看见她泪光闪闪的模样。

　　「小姐，需要点东西吗？」杨毅觉得自己脸皮很厚，虽然自己不认识
对方，可是自己却还能这么毫无顾忌的和对方搭讪，最重要的是自己原先
就带了一个女伴一起踏进舞厅。

　　看来美女的力量就是无法让男人抗拒。

　　那个女人放下酒杯，很随意的打量了杨毅一眼，然后点燃了手中的香
烟，一团烟雾马上就从她嘴里吐了出来，等她把这根烟抽完再次仔细端详
著杨毅时，已经是两分钟之后的事情了，杨毅想烟酒足以把她胸腔中的悲
伤释放一空吧！

　　这时那个女人放下酒杯望着杨毅，抬著头，一言不发。

　　「你晶莹的泪花让人想哭！」杨毅没话找话的发著感慨。

　　「是吗？」女人望着他，抬著头，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当然！」杨毅答道。

　　「呵呵，你和所有女人说话是不是都这么有耐性？」女人笑了，但是
她的表情依然寂寞冷淡。

　　「开玩笑，虽然我不是没有和陌生的女孩子搭讪的经验，不过在舞厅
里还的确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我想不有点耐心都不行啊！」杨毅多少
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可是话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愚蠢。

　　女人笑了，却没有说话。

　　「虽然我结识了很多女性，不过在舞厅里还是第一次和陌生的女孩子
搭讪。」杨毅见对方不置可否的态度，尴尬的又补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在这里，我就是你的第一次了？」女人眨眨眼，似乎漫不经
心的回道，杨毅可以清楚的看出她眼神中掠过了不屑。

　　「在某种程度上，你算是相当幽默呢！」杨毅扭过头，向服务生摆摆
手，又要了一杯冰镇生啤，再回过头的时候他故作羞涩的说道：「如果可
以，今天我请客。」

　　「你这是想泡我了？」女人抿著嘴，沉寂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她的
微笑就像一朵绽放的鲜花。

　　「这个……我只不过是想多认识你，对于你刚才掉的那些眼泪，我很
好奇。能不能让我这个局外人了解一下你的眼泪为谁而流呢？」杨毅解释
道。

　　「我想不必了，看着你让我想起另外一个人，好了，今天就到此为
止，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下。」女人说道。

　　杨毅的眼里满是失望，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不过我有个小小
的要求。」

　　「看不出你还挺罗嗦的。」女人打趣道。

　　「能否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杨毅问道。

　　「雪秀，你可以叫我阿秀，现在你该去陪你的女伴了。」女人说著，
仰头又灌下了一杯酒，眼睛里充塞著忧伤和落寞。

　　那个女人明显是在赶杨毅走，虽然杨毅的脸皮很厚，不过还是有自知
之明的人，于是他摇了摇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音乐早就换了，杨毅放眼查找，在舞池里竟然找不到了黎丹儿的身
影，因此他起身到处走了走，终于在舞厅的洗手间外面看见了黎丹儿，他
从水龙头前的镜子看着低头的黎丹儿，低胸圆领衫里露出一大半的乳房，
坚挺而圆滑。

　　「呵呵，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杨毅笑著问道。

　　「我不想看到某个男人见色起意的样子嘛！」黎丹儿含沙射影的回应
道。

　　「怎么？你吃醋了？」杨毅问道。

　　「你想得美，就算吃醋也轮不到我呀！」两人并排站在镜前洗手，她
并不怕杨毅有任何不满，看似不经意的回答却暗含了另一种意味。

　　「你倒是站好啊！别老是弯著身子，不怕别的人看见你这副性感的模
样吗？」杨毅吃味的说道。

　　黎丹儿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滴，呵呵笑道：「我怕什么呢？敢穿低胸就
不怕被色狼看。」

　　「靠！你这不是拐著弯骂我是色狼吗？」杨毅一巴掌打在黎丹儿丰满
的屁股上，笑著抗议道。

　　「难道你还不算是色狼吗？」黎丹儿猛然站直了身体，甩手将手上的
水珠甩到了杨毅的脸上。

　　「好了，咱们也别在这里打情骂俏的，还是出去说吧！让别人看见了
不好。」杨毅说道。

　　「切！你也知道不好意思。」黎丹儿说完便让杨毅揽著腰走出了洗手
间。

　　两人回到舞厅，另一轮热舞已经开始，舞厅里大半男男女女都去跳舞
了，杨毅则拉著黎丹儿静静的站在舞台边的桌前继续饮酒聊天。

　　只见很多女人抽著烟，大杯饮酒，随著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扭摆著身
体，如同疯了一般。

　　黎丹儿跟杨毅说话他也听不清楚，最后她走近抱著杨毅的头，嘴咬著
他的耳朵大声说道：「老公，等一下出去陪我好好玩玩！」

　　杨毅知道自己并不是黎丹儿的老公，却还是跟她乾了一杯，然后说
道：「再喝我就醉了，怎么陪你？」

　　黎丹儿听得不是很清楚，举杯还要喝，杨毅无奈又喝了一杯，随即凑
到她耳边说道：「丹儿，你真三八！」

　　黎丹儿反咬著杨毅的耳根回答道「谢谢你！哈哈，在舞厅有个好处就
是你骂人家都不要紧，反正我也听不清楚。」

　　过了十分钟左右，杨毅又上了一次洗手间，他在门口碰到一个喝醉的
女人，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自称雪秀的女子，她拉住杨毅，提出了一个令
人吃惊的要求，要他护著自己进洗手间。

　　杨毅在这里还没有进去女洗手间的胆子，自然不能答应她，谁知她竟
然拉著杨毅的衣服，跟著他进了男洗手间，然后趴在墙上就吐。

　　几个男的眼睁睁的看着杨毅，他们的模样就象是看见外星人一般。

　　杨毅连忙解释说自己其实并不认识她，然后赶紧把她拉出去，推她进
了女洗手间，这时却见到里面走出来一个男的.

　　还是杨毅刚才跳舞时见过的人，原来这里男女洗手间是可以通用的，
杨毅心中真是他妈的郁闷！最后他终于逃离了这个令自己受不了的地方，
跑到舞池里找到了刚下场跳舞的黎丹儿，然后强行拉著她就从里面走了出
来。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黎丹儿不满的问道。

　　「没什么，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你想和我一起玩就现在走，想自
己继续玩你就再进去跳。」杨毅说道。

　　「你呀！真是受不了你！」黎丹儿摇了摇头，跟了杨毅走出了舞厅。

　　「那我们接下来到哪里去呢？」杨毅问道？

　　「我想想，宾馆没意思？酒店早就玩腻了，你家肯定不行，我那里更
没得说，到底去哪里好呢？」黎丹儿为难的说道。

　　「我问你，怎么成了你问我呢？对了，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别墅不行
吗？」杨毅说道。

　　「别提了，那里本来就是我二哥的房子，现在他回来了当然就没我的
份了。」黎丹儿说道。

　　「那今天就不用做那个了，随便逛逛好了。」杨毅提议道。

　　「不行，你说不做我偏要做！」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这里不行，那里也不行。」

　　「我想到了一个好去处，走！我骑车载你过去。」

　　「你行不行啊？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找
家酒店吧！顺便也吃顿饭。」

　　「不行，你得陪我去！」

　　「到底是哪里？」

　　「一个你作梦也想不到的地方！」

　　「你得先告诉我啊！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上车吧！等会你就知道了，绝对够刺激的！」黎丹儿神秘的说道。

　　「真是服了你了。」杨毅再次摇摇头，翻身坐上了黎丹儿推过来的摩
托车后座，他刚一坐稳，黎丹儿踩了油门就向东边驶去。

　　很快的，两人就出了武安市外，杨毅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会是带
我去乡下吧？」

　　「呵呵，差不多了，东太行的红山寺你应该去过吧？」黎丹儿爽朗的
笑声从安全帽里传了出来。

　　「阿弥陀佛，不会吧！你要到带我到红山寺里当和尚啊！」杨毅打趣
道。

　　「呵呵，你怎么没有一点情趣啊！到了你就知道了。」黎丹儿说道。

　　东太行武安市红山寺，位于武安市东北二十五公里紫金山麓，是华北
出名的佛教圣地，始建于大约公元七百零七年的唐朝中宗年间。

　　公元一七三Ｏ年，康熙皇帝南巡路经该寺朝拜，曾留诗「山石朱砂
红，佳山代五行，真人进之仙境也」。

　　主要建筑有万佛殿、大雄宝殿、红山圣母殿、黑龙殿、九龙圣母殿等
七十二座大小殿宇，蜡烛山、红山湖、青山绿水、川深谷幽，真乃「世外
桃园」也。

　　二十五公里的路程不算短，但是在黎丹儿以时速一百二十的速度狂飙
下，二十几分钟就到了位于紫金山麓的蜡烛山下。

　　黎丹儿将摩托车寄放在山下一间旅社里，随即拉著杨毅就上了蜡烛
山。

　　在蜡烛山的半山腰又一片茂密的树林，黎丹儿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两人坐在芳草萋萋的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下看远处的风景，有微风从山
下刮上来，四处不见人影。

　　黎丹儿把头靠在杨毅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吐著气问道：「怎样？这个
地方不错吧？」

　　「是不错，可是你怎么想起到这种地方来做这种事情呢？」杨毅问
道。

　　「呵呵，前几天我来游玩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主意，没想到这么快
就变成了现实，现在我们可以尽情的做一场了吧？」黎丹儿提议道。

　　杨毅把手伸进黎丹儿的衣服中，感觉著那柔软的触感，点头说道：
「那我们就速战速决吧！等下太阳下山了就不好玩了。」

　　「嗯！我也这么想，不过现在眼前情景多有诗意啊！夕阳和青山，还
有树林和草地。」黎丹儿说道。

　　「靠！这山上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床，美中不足啊！」杨毅看着远
处山下旅游区的车水马龙和高耸的楼房，大发感慨道。

　　黎丹儿坐起来，把杨毅的手拍掉，问道：「别光说不练，到底什么时
候开始？」

　　杨毅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然后一把将黎丹儿压翻在草地上，呵呵笑
道：「现在就来收拾你！」

　　一座灵气荟萃的佛家小山上，青郁的森林中，有一片草地上传来阵阵
动人心魂的女子呻吟声。

　　听那声音，一阵一阵宛若莺啼，似是快活，又像难受，断断续续，其
中还伴著男人喘息的声音。

　　黎丹儿在这里做爱的时候显得很激动，她坚持要脱衣服，但是杨毅觉
得在野外脱衣服不好，所以不让她脱，因此她最后坐在杨毅腿上，双手圈
住杨毅的脖子，脚把杨毅的腰缠住。

　　就像藤蔓植物长在一棵巨大的树上，勒得杨毅差点喘不过气来。

　　杨毅不禁恼火的说道：「你他妈的放松点，我要被勒死了！」

　　「呵呵，我是因为激动嘛！没想到真的有一天我能来这里和自己喜欢
的男孩子做爱。」黎丹儿高兴的说道。

　　在夕阳的照射之下，一缕轻风从山下吹上来，带著街上的臭味。

　　红色的斜阳从树叶中间射下来，照在黎丹儿身上，斑斑点点，使她看
上去像一只长满斑点的动物。

　　两人所在周围的草很高，幸亏在他们坐的地方，有一块很平整的石
头。

　　杨毅就坐在那块石头上，手伸进黎丹儿的衣服中，抱著她细细的腰，
摸著她坚挺的乳房，感到非常舒服。

　　这时有一只蛇游走到那块石头下，偏著头看了看两人，然后悄无声息
的走了。这一切黎丹儿都没有看见，她正闭着眼睛，抱著杨毅的头，缠著
他的腰，上下动作著，她的脸上有一片潮红，一直延伸到胸前，轻轻的喘
著气，鼻息沉重。

　　杨毅把黎丹儿随身必备的保险套从她口袋里掏出来，替自己的小弟弟
套上。在阳光下，小家伙看上去像披了一件塑料雨衣，相当精神，它一直
都是这么有精神的，除了前些日子杨毅还躺在医院病房的床上时。

　　黎丹儿低头看着杨毅的小弟弟，调皮的说道：「这么多天不见它，看
来它还认识我啊！」

　　杨毅闷头不说话，把套子戴好了，说道：「好了！」

　　黎丹儿深吸一口气，满是期望的说道：「来吧！」

　　今天杨毅和黎丹儿做这种事的时候，发觉她不像以前那样放荡，这让
杨毅非常不爽，她总是不停的喘著气，彷佛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把她的心脏
压住了，然而她却总是不在那时候用力叫出来。

　　黎丹儿发现了杨毅的疑问，笑道：「今天我不希望你听到我的叫声，
让你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所以我今天是用一种听上去非常压抑的
声音在和你做的。」

　　「真有你的，你可以算是我上过最有创意的女人了！」杨毅失笑道。

　　「啊！」突然黎丹儿坐在杨毅大腿上，对他说道：「这个套子肯定是
劣质品，割得我都有点痛了。」

　　两人就这样疯狂的在蜡烛山的草丛里做那件事，丝毫不理会旁边布满
了窥视的眼睛，其中有蚱蜢的、青蛙的、蛐蛐的、另外还有蛇的，牠们盯
著两个亢奋的人类，或许眼里是充满了疑惑不解。

　　就在两人翻云覆雨时，远在二十八公里外的霹雳火舞厅外面，酒醉的
纪雪秀正在舞厅外的马路上跌跌撞撞的发著酒疯。

　　纪雪秀记不清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段话：「有一种花叫曼陀罗，
洁白美丽、芳香馥郁却暗藏杀机；有一种人叫已婚人士，成熟体贴、温柔
娴静，却失去了再爱别人的权利，曼陀罗不能碰，嗅觉的迷醉后是身心的
麻痹；已婚人士不能碰，短暂的欢愉后是难以收拾的残局。」

　　可惜当纪雪秀明白这段话的时候，她已经身心疲惫，无力收拾残局甚
至懒得去收拾残局了。

　　这几天来杨志麟的细心多少让纪雪秀有点安慰，不过一个怀孕的女人
要考虑的问题就很实际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于是
她催杨志麟尽快离婚将自己娶进门。

　　不过纪雪秀这种单方面的起意很显然是没什么用的，杨志麟支支吾吾
的态度让她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该怎么办？」纪雪秀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于是她在昨晚和杨志麟
又大吵了一架：「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是你，和我海誓山盟的人是
你，和我生死缠绵的人也是你，最后欺骗我感情的人还是你，我算你的什
么人？连情人都算不上，养了情人还得给我买间房子吧！而你呢？就租这
么一间破房子来打发我！我图你什么了？我是自己上班养活自己，你只是
高兴了才过来发泄性欲，如果结局注定悲剧，为何当初给我美丽的承
诺？」

　　面对纪雪秀的讨伐和指责，杨志麟采取了一种非常高明的态度——装
傻般的沉默，任她骂得多厉害，他就当作没听见。

　　气不过的纪雪秀在声讨无效之后，直接开始动手，可是杨志麟还是任
凭她在自己身上撕扯揪打著，根本没有一点脾气。

　　打不还手，骂不还手，还真让人头痛。

　　纪雪秀在气急之下，又想打电话到杨志麟家里给他老婆朱亚男，没想
到结果却是被杨志麟夺过手机摔掉，给她一个耳光后再次生气的离开。

　　现在纪雪秀不再牵挂杨志麟了，他离开自己后可以去陪老婆，而自己
呢？

　　纪雪秀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到舞厅里藉著烟酒和音乐舞蹈发泄心中的
苦闷，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杨志麟的儿子，而且他还
跑过来和自己搭讪，一脸的色棍模样，真是和他老子一个德行，人家是将
门出虎子，他们家却是无赖爹出流氓儿。

　　自从纪雪秀第一次和杨志麟摊牌失败后，她就开始收集他家人的资
料，若实在不行了，她就想找人去做了他们。

　　今天纪雪秀和杨志麟的儿子碰面之后，对他们母子的厌恶之情又增加
了不少，看着儿子就能想象到教育他成人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反正没有一
个好东西。

　　寂寞的夏日傍晚里，回到家中的纪雪秀在床上辗转反侧，打开音响，
却听到一首让她伤心的情歌：「你微微一笑将我套牢就这样进了圈套，你
张开双手将我拥抱背后却藏著一把刀，你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到，爱情是
毒药，糖衣太美妙，你的诱惑我抗拒不了，爱情毒药糖衣太美妙，你的诱
惑我抗拒不了，要如何才能让爱只有欢笑，浅尝了即止就好，吞下了把命
都送掉……」

　　「对！我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这样过，我得走我自己的路，男
人都是靠不住的！」纪雪秀关掉音乐，已经心灰意冷的她对自己这样说
道：「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九章 酒足饭饱思淫慾

　　杨毅和黎丹儿从蜡烛山回到武安市时，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他跑回
家里洗过澡，换了身衣服，连饭都没吃就又出了家门。

　　杨毅身后的朱亚男还一直他问要去哪里，杨毅只是甩下了一句「去医
院接女朋友下班」，就不见了人影。

　　因为杨毅父母给他安排的是病假，所以杨毅也不方便直接跑到医院的
餐厅里找人，因此他在医院门口下车之后只能远远的等候下班的陆仙芸从
里面走出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杨毅想得那样顺利，他等了半天也不见陆仙芸从里面
出来，却意外的碰见了同样在等小姑一起下班的吴雪芹。

　　「你没事了？全好了？」吴雪芹对著杨毅问道。

　　「嗯！你怎么也在这里？不是早就下班了吗？」杨毅应道。

　　「是呀！本来我在里面吃过饭就在等小倩一起下班回去，谁知道刚刚
听说她们特护产房安排了加班，说是要到晚上九点才能下班，所以我正要
回家呢！」吴雪芹说道。

　　「哦！是这样子怪不得我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出来。」杨毅喃喃自语
道。

　　「奇怪了，你也在等人，等谁啊？是等我们家小倩吗？」

　　「这个……这个……对！我就是在等她啊！可是一直不见她出来，我
还以为她已经回去了呢！」

　　「是吗？看来你对我们家小倩还真有点意思，呵呵！」

　　「你笑什么呀？」

　　「我笑小倩啊！明明喜欢你也不敢对你讲，还是你们男孩子大胆，敢
想就敢做！」

　　「什么？小倩喜欢我？」

　　「对呀！你不是在等她吗？难道你不是在追她？」

　　「我不是说这个，她喜欢我？怎么我不知道呢？」

　　「这个要问你啊！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呀！只是一个局外
人提醒你一声罢了。」

　　「呵呵，你可不是局外人，我们可是有过亲密关系的，再说了，你也
大不了我们多少，你看上去还是这么年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只有二十
岁呢！」

　　「嘘……以前的那些事情就不要在这里说了，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
了，和你们可不能比。」

　　「不在这里说，那要在哪里说呢？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到床上说
呢？」

　　「去、去、去，一张乌鸦嘴，我可是等著回家陪老公孩子，没时间和
你在这里瞎扯。」

　　「不会吧！这么早你就要回家了？你不是还要到红梦天酒吧去兼差
啊？」

　　「你呀！又拿那件事来开玩笑，那个地方我早就不去了。」

　　「为什么？」

　　「以前是家里经济紧张，自从我调到妇科后工资涨了，小倩现在已经
在医院里上了快两个月的班，也能拿工资了，再加上我老公也找到工作
了，我哪里还需要再去兼差呢？」吴雪芹解释道。

　　「呵呵，这都是好事啊！不过我的功劳也不小哦！你说什么都得谢谢
我，不然你现在恐怕还在红梦天里忙著呢！」杨毅笑道。

　　「嗯！是要谢谢你，不如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何必改天呢？今天不行吗？正好我还没吃晚饭！」

　　「现在啊？我想想……」

　　「还犹豫什么，就这么决定了，咱们也不用上什么高级餐厅，随便找
间小店吃顿饭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刚才我已经在医院餐厅里吃过饭了，所以才
说改天请你。」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吃你看不就行了吗？」

　　「那怎么行？」

　　「要不然这样吧！等一下吃饭时你陪我喝点酒，虽然你吃过饭了，不
过喝酒总成吧？」

　　「喝酒？你就别提这个了，谁知道你喝了酒会变成什么模样，上次就
是你喝了酒才、才、才……」

　　「才什么？才能和你风流快活是吧？」

　　「不和你说了，没一句正经的，我要回家去了，改天再请你！」

　　「不行，我就要你今天请客！」

　　「你这个人啊！」

　　「我这个人怎么了？怎么？不愿意吗？」

　　「请就请，你以为我舍不得这点钱啊！」吴雪芹无奈的说道。

　　「这才对嘛！走，我带你去一家不错的饺子馆，让你尝尝他们的手
艺。」杨毅高兴的说道。

　　「你要吃饺子？」

　　「饺子怎么了？我跟你说啊，这家饺子馆可是东北人开的，里面不只
饺子，还有一些东北菜，很好吃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你要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那我就谢谢亲爱的芹姐了！」

　　「杨毅，我再提醒你一次，我是有家庭的人，我不希望任何事情影响
到我的家庭，也绝对不能听见任何能破坏我家庭的闲言闲语的出现！」

　　「你的意思是？」杨毅奇怪的问道。

　　「我们是同事，也只是同事而已，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除此
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吴雪芹郑重说道。

　　「哦，原来，你在顾忌我会说些什么，关于某些事情。」

　　「行了，话就说到这里，希望你今后在说话上注意一点！」

　　「呵呵，我觉得很奇怪，那些我答应帮你办的事情已经幸不辱命，你
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那你想怎么样？」

　　「这要看芹姐你的表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今后我们的关系绝非同事而已。」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别激动、别激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希望将来能和
你成为亲戚罢了。」

　　「亲戚？」

　　「对，就是透过另外一个人能使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一声嫂子。」

　　「哦！说了半天，又绕到我们家小倩的身上了。」

　　「聪明，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帮我和她牵线就行了。」

　　「你早说啊！本来我就觉得我们家小倩和你挺配的，如果她能嫁给你
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的意思不单是一般意义上的撮合。」

　　「那你要我怎么撮合你们呢？」吴雪芹不解的问道。

　　「以后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的，现在时机还不到，我和刘倩八字
都还一撇呢！」杨毅神秘的说道。

　　「好吧！如果只是这件事情，我可以先答应你。」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现在就说定了，你帮我促成这件好事，我
守口如瓶，忘记那件事情。」

　　「成交，不过你可要保证将来不能辜负她哦！」

　　「我以人格担保！」

　　「切！你还有什么人格，不过既然你这么诚心，我就相信你一次。」

　　「到了，就是那边的一家。」两人边走边谈判，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
了中兴大路与公园路交叉口，杨毅向公园路里面一指说道。

　　「这不就是一中吗？」吴雪芹问道。

　　「对啊！就在一中的斜对面，这家饺子馆在这里的师生中可是有口皆
碑的。」

　　「得了吧你，带你的路好了。」两人笑谈之间，已经来到了这家名为
「北极村」的饺子馆门前。

　　这家餐馆装饰得气派而朴素，门边上的对联尤其惹眼——黑土地养黑
土人实实在在，东北人做东北菜地地道道！

　　在八大菜系里面，东北菜是没有排上榜的，但是这并没有妨碍它的流
行，即使在远离其发源地的京、沪、津、广等几个国内美食发达的地方，
东北菜也能像木棉花一样盛开。

　　有美食家说，菜如其人，东北菜很有几分东北人的特点——粗犷豪
放，不拘一格，大盘的肉、大碟的菜、大杯的酒，颇有「大碗喝酒，大口
吃肉」的架势。

　　由于东北菜容易给人一种粗犷有余、精致不足的印象，所以高档的餐
厅里很少做东北菜，不过这反而成全了东北菜「市民菜」、「百姓菜」的
形象，也给了食客们更为亲切的印象。

　　一家子自己掏钱出去吃馆子的话，东北菜就是很实惠的选择。

　　在北京、天津等北方城市，东北菜绝对是很多人拥护的一种菜系，
京、津、冀一带的人多不吃辣，因此东北菜也不怎么用辣。

　　杨毅先叫了一道开胃的东北大拉皮，然后把菜单递给吴雪芹让她挑
选。

　　吴雪芹接过菜谱翻了翻，有点不解的问道：「你们年轻人怎么会喜欢
吃这样的菜呢？」

　　「你可别小看东北菜，我就曾经以为东北菜就那么几样，做法粗糙，
能填饱肚子罢了，但是随著我吃的次数多了，才发现粗中有细，糙中有
雅，这才爱上了到这里来吃东北菜。」杨毅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像有
很深的感叹一般。

　　吴雪芹不以为然的质疑道：「看你说得有模有样的，好像自己真的很
懂一样。」

　　「这个当然了，我也算是一个小有研究的美食家，不比平常人多懂一
些怎么成！」杨毅倒是毫不谦虚，得意的吹嘘道。

　　「是吗？」吴雪芹不相信的问道。

　　「我还能骗你吗？下次我去你家，让我指导你怎么煮菜你就知道
了。」杨毅说道。

　　吴雪芹笑道：「呵呵，没想到你还成了厨艺专家，我岂不是失敬
了！」

　　杨毅知道吴雪芹的话里透著讽刺，他不介意的笑了笑，开始卖弄起
来：「东北菜源于鲁菜，是在满族菜肴的基础上，吸收各地菜系，特别是
鲁菜、京菜的长处，不断形成和发展出来的。它以酱菜、腌菜等为主要特
色，符合我们北方人的饮食习惯要求『口味重，偏咸口』，自有它的一
套，它以炖、酱、烤为主要特点，形糙色重味浓，一般的菜都是一菜多
味，咸甜分明，酥烂香脆，色鲜味浓，明油亮芡，讲究造型。烹调方法长
于扒、炸、烧、蒸、炖、锅，白肉血肠、扒熊掌、金鱼卧篷、蜜汁樱花、
什锦火锅别具一格，酱骨架、金针菇炖小鸡、猪肉炖粉条、锅包肉、丰收
菜喷喷香，让人拍案激赏！」

　　吴雪芹看着杨毅滔滔不绝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说道：「说这么
多，这菜还点不点？饭还吃不吃了？」

　　「当然要吃啊！服务生，先来三盘酱菜，酱猪蹄、酱鸡爪、京酱肉
丝，另外再来两碗坛肉，一碗芹菜猪肉水饺，一瓶高梁酒。」杨毅点完了
菜，又接著吹嘘起来：「就说我今天点的这些菜吧！刚开始我点的那道东
北大拉皮可是我们的开胃菜，它的味道好就好在那浇汁和拉皮的质量上，
可谓甜咸适中，粗中有细！」两人说话间，杨毅口中的这道开胃菜已经端
了上来。

　　半透明的拉皮摆在盘中，黄瓜丝齐齐的竖在拉皮中央，一碗汤汁浇进
去之后，杨毅指点吴雪芹用手上筷子插进盘里拌弄。

　　开胃菜下肚之后，杨毅继续讲解起来：「其实粗线条的东北菜，不拘
泥于细节，颇像粗线条的东北人，令人胃口大开，就好像刚才我叫的那些
酱菜，若佐以醇厚的高粱烧酒，便有几分豪气从胃中升腾，充满了塞外的
味道。」

　　「菜还可以，不过我先和你说好了，这酒我可不能喝！」吴雪芹尝了
几口拉皮之后说道。

　　「好吧！我不勉强，那你就用饮料陪我喝好了。」杨毅说道。

　　「好！不过你千万不要像那次一样再喝醉了，不然我就结了帐先
走。」吴雪芹说道。

　　「你放心吧！你要我喝我也不会喝太多，今天下午我已经喝了很多啤
酒了，现在最多只能喝半斤，只是可惜了这喝不完的酒，唉，真是浪
费。」杨毅摇摇头说道。

　　「有你这句话就行，浪不浪费倒没什么，反正今天是我请客。」吴雪
芹说道。

　　转眼之间，饭菜已经上齐，两人开始吃了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杨毅擦擦嘴说道：「走吧！酒足饭饱了。」

　　吴雪芹指著桌子上剩了大半的酒菜说道：「还真是可惜了，早知道吃
不完你叫这么多干什么呀？」

　　「呵呵，心疼你的钱包了？不过你放心，今天这顿我请，不会让你出
钱的！」杨毅笑呵呵的望着吴雪芹，心中有了另外一种盘算。

　　吴雪芹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说好了我请客，怎么还能让你
破费呢！」

　　不过杨毅已经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到收银台上，说道：「老
板，结帐！」然后他回头对吴雪芹说道：「呵呵，说好了是你请客，现在
还算你请客，只不过是我掏钱罢了。」

　　饭菜倒不算贵，杨毅接过找回的零钱，挥手说道：「走吧！难道芹姐
你还没有吃够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呢？」踏出了北极村的门
口，吴雪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那好办，你看见那里了吗？」杨毅问道。

　　「什么啊？」吴雪芹顺著杨毅的手指的方向望了望，依旧不解的问
道。

　　「你跟我过来就清楚了！」杨毅拉著吴雪芹走到公园路上一家旅社前
停下，然后说道：「这家『西岭湖旅社』是专门为那些外来游客来西岭湖
公园游玩而设的，不过也是一处情人幽会的好地方，现在我想进去歇歇
脚，如果你觉得刚才吃饭的时候让我付帐不好意思的话，那么等一下我请
客你来付帐怎么样？」

　　「你、你怎么能带我来这种地方呢？我不进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
要先回家了。」吴雪芹不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