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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将(续)——帝国】101-110

fu44.pw2014-12-04 11:42:40绝品邪少

正文       (一百零一)徐有亮大帐收将,郑明德营中完婚  却说郑明德,被众人绑了,口中只是乱叫,忽听帐外有人叫道:「何人敢对郑元帅无礼?」  郑明德抬头看时,原来是徐有亮领着关玉罄和胡月走进帐来,不由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徐有亮看见郑明德被捆绑,惊道:「啊呀,你等何敢如此对待郑元帅?」  「千岁莫怪,只为我兄长愚忠,定要自寻死路,我等为救兄长,不得不如此耳。」郑明珍忙道。  「既是如此,也是好意,只是你等捆得他今日,捆不得他一生,他若要死之时,又怎生捆绑得住?我想郑元帅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何必这般?快快解了!」  「我等不敢,恐有不测。」  「无妨无妨,郑元帅乃是大丈夫,若这般轻易寻死,人不说他忠心耿耿,只说他愚鲁不化,有何颜面,他难道不知?你等不动手,待俺替他解了。」说着,向前去解。  「慢来。」郑明德道:「你难道不怕解了我手,我却来杀你?」  「倘或阵前交锋,元帅或会杀我,似此等局面,将军怎会杀我?」  「如何此时我便杀你不得?」  「元帅乃是人中之龙,大丈夫耳,怎会以怨报德?」  「你何德于我?」  「亮解你绑索,任你自去,你要死时便死,要活时便活,却不强似这般死不得死,活不得活,难道不是有德于你?你又何肯伤我?若元帅当真要伤我,徐有亮死于元帅之手,也不枉来人世一遭。」说着,将郑明德绑绳解了。  郑明德方一松绑,忽然把徐有亮拉在身前,伸手将他宝剑抽出,架在脖子上,口中道:「这机会是千岁给的,却怨不得我。」  众将一看,吓得颜色更变,郑明珍看见,更了哭作一团。  徐有亮面无惧色道:「元帅可即下手便了。」  「你以为郑某当真不敢杀你?」  「郑元帅怎会不敢杀我,但我知你不会杀我。」  「何故?」  「义之使然也。」  郑明德把眼睛看着徐有亮眼睛,良久,忽然把手中宝剑一割,割破有亮袍襟,然后将剑一丢,把徐有亮扶在当中帅案坐下,纳头便拜,口中只道:「人都道千岁大智大勇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请千岁制明德无礼之罪,千刀万剐,决无怨言。」  徐有亮听罢,哈哈大笑,急忙站起,伸手相搀道:「请起请起。郑将军何罪之有,如今你割徐某一剑,以报王禀正知遇之恩,足见将军有始有终之意。将军放心,你虽入我营,定不叫你去攻打旧主,以免坏了你君臣之义。」  郑明德一听,徐有亮把自己心思全都看破,足见是可托心之人,遂再无二念,归附有亮。  有亮心中大喜,忙叫关玉罄和胡月两将过来,道:「关将军与明珍将军有约在先,如今两军罢战,便当话附前言。胡月将军与明德将军战了这数日,想必互相仰慕有加,不如有亮在此作个媒证,也作成一头亲事,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胡月一听,脸上绯红道:「全凭千岁作主。」  郑明德一时楞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郑明珍急忙推他一把道:「兄长,千岁爷要替你保媒,这是天大好事,难道胡月姐姐配你不得么?」  郑明德这才明白过来,急忙禀手道:「千岁美意,明德怎敢不遵,明德就此谢过。」  「不敢不遵,难道你不喜欢胡将军么?」  「不不不,胡将军貌若天仙,明德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选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良辰吉日,两对新人就此拜堂成亲,却不是一桩美事。」  众人一听,齐声喝彩。  军卒们立时忙碌起来,两边大营悬灯结彩。  两员女将打扮起来,各穿了凤冠霞帔,郑明德与关玉罄帽插金花,作了新娘。  郑明德先作舅哥,亲送妹子到徐营,在中军帐与关玉罄拜了天地,徐有亮居中坐了,受了他夫妻一拜,然后送入洞房,这边史文龙自通镇城中赶来,替胡月作了送亲的舅爷,八抬大轿送到郑营,依然是徐有亮居中受了一拜。  两边营中摆下喜宴,全营将士尽夜而欢。  关玉罄与郑明珍虽然已非处男处女,然拜过天地,洞房之中,与那日破庙野合却又不同,何况郑明珍牝门儿破瓜之处愈合,再不疼痛,承欢之时爽透心肺,「唔呀」轻啼,越发激得那关玉罄性趣盎然,奋起神威,没头没脑一顿乱撞,弄得她神魂颠倒,方才泄了,把郑明珍玉体揽在怀中,交股而眠,半夜醒了,兴致又生,一夜连行三番,弄得精疲力尽不提。  那边郑明德在外边受过众将贺喜,吃得微醉,回至寝帐,将秤杆挑了盖头,那胡月与阵上交锋之时却又不同,臻首微垂,美目含春,把个郑明德看得心花怒放,上前轻轻抱了,口中只叫美人儿,叫得胡月心中受用,越发羞得紧了,将面目藏在他怀里。  郑明德把她脸儿捧了,紧吻朱唇,放倒床上,轻轻解了喜服,露出那一条曼妙玉体来,看着那粉珠墨草,把持不住,以口含了她乳头儿,大手直入胯下,在她羞处轻捞。  胡月被他摸得娇羞无地,口中轻哼,惹得他兴起,手上加力,摸得玉液琼浆一齐出来,粉腿儿把他大手夹住,玉臀乱摇。  郑明德哪里见过这等温柔阵式,顾不得许多,自解了衣裳,合身而上,把她紧紧压住,踢开玉腿,探身其中,将一条玉茎探在洞口,搔扰片时,弄得她浑身乱颤,口中只叫:「妾身不识云雨,望将军怜护。」  郑明德道:「定不负卿意。」乃缓摇玉茎,慢慢挺入,用了许久时候,方才破了门户,直达洞底,胡月「哦哟」轻叫,未觉甚苦。  郑明德见她并不甚痛,这才抖擞精神,把腰一挺,抽将起来,直抽了几百抽,泄在她穴里。  享受已毕,抽身出来,看着她玉门,鲜血丝丝流在会阴,心生怜爱,取铺床白绢替她擦了,复翻身而上,将她拥在被中,一条腿伸在她两腿间,轻轻顶住她私处,方才睡了。  洞房三日,新娘不得下床,三日过后,两对新人方才双双至中军帐中,谢过徐有亮赐婚之恩。  徐有亮看着两员新收大将,甚是喜欢。  不数日,洪伟率军到达通镇,说明王柯全军覆没之故,有亮大喜,让洪伟先行赶赴南灵关,说自己随后便到。  当下有亮升帐,封郑明德为通镇镇守使,与胡月同守通镇。  又封了史文龙为元帅,关玉罄为左先锋,郑明珍右先锋,自己随营督战,同往南灵关而来。  到得百花城,有洪伟手下副将出城迎接,说宋子云兄妹关下战死,此时洪元帅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忙问何故,那副将把原委说了一遍。  不知宋子云因何而死,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二)王柯斗杀宋子云,洪伟逢助徐有亮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达百花城,有守城副将言道,宋子云兄妹已然战死,洪伟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宋子云兄妹的武艺高强,决不弱于关玉罄和郑明德,而南灵关守将不过是武功勉强算入一流的马翠红,如何便连损两员大将?  忙问其故。  副将把前因后果一说,有亮方才明白。  原来自宋彩娇阵前斩了刘秀荣之后,马翠红自知不敌,便闭关免战,一面派人进业城救援。然而,此时王柯大军被困朱雀关,郑明德又在通镇奉郡方向受到徐冯两家的夹击,无兵可派,马翠红只得勉力苦撑。  也是马翠红久经战阵,经验丰富,于守城之事颇有心得,宋子云数度攻打,无功而返,直把宋子云急得两眼冒火,宋彩娇看在眼里,决意亲冒矢石,率队登城。  这一日黄昏,双方将士都战得疲惫不堪,宋彩娇见时机已到,突然率领一只生力军抢过护城河,架着仅剩下的十几架云梯攻城。  城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一齐打下,弓矢乱飞,但已经打了一整天,守城器械一时供应不上,稍缓了一缓,被宋彩娇觑得机会,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戟,当先爬上城墙,抡开画戟,把守城兵丁杀得四散奔逃。  宋子云一见大喜,吩咐副将偏将一拥齐上,来夺城池。  那边马翠红看见有失,飞马赶到,与宋彩娇战在一起。  这一场双方都拚了命,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宋子云的三员副将和十几员偏将还没爬上城墙,便已经被弓箭射下两人,爬到城头的,又有两人被对方将官自梯子上斩落,其余众将仍在奋勇登城。  宋子云在下面看着,见妹子在城上厮杀,似难支撑,又见爬城的云梯已经全都起火,顾不得元帅身分,亲自向城下冲去。  方至城下,几个摇摇欲坠的云梯便先后被烧断,宋子云干看着,毫无办法,急命重新架梯。  仓促间临时绑扎的几个云梯还没抬过护城河,城墙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原来宋彩娇武艺虽好,却是马上之将,没了战马,武艺便打了一半折扣,而攻城之时,马匹无法登城,所以只得步行上城,希望能抢得一匹马再战,如果真的抢到了马,也许死的便是马翠红了。  但城墙上守城的都是步兵,只有退巡城的众将才骑马,而抢先赶到的却是马翠红。  马翠红的武艺只比宋彩娇差一点儿,骑在马上就比步行的宋彩娇高出许多,再加上周围无数的守城兵丁围攻,宋彩娇虽然勉力支撑,仍然不敌。  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宋彩娇的戟招慢了一点儿,被马翠红看准机会,让过画戟冲到近前,宋彩娇闪一闪,未曾闪开,被马翠红的战马迎面撞到,倒飞而出,直落三丈开外,仰面倒在地上,画戟当啷一声,落到城下。  宋彩娇被这一撞,头晕眼花,未及起身,旁边一个长矛手手快,一矛戳在咽喉,当即气绝。  马翠红挟此余威,大喝一声,挥刀冲上,把两个勉强登上城头的偏将砍翻,其余将士也把剩下的曹军杀死。  「宋子云,快看你家妹子!」  宋子云听见喊声,抬头向城上看时,见一群兵丁把宋彩娇尸体拴着两手吊起在城楼前的旗竿上,然后拿着匕首,一片片把彩娇身上短打箭袖割开,现出粉捏的一般一条玉体来,复用竹竿撑开两脚,又使一竹竿塞在那有毛的蜜穴里。  宋子云气得暴跳如雷,发誓抓住马翠红,定要加倍报复。  宋子云命军兵不分昼夜打造云梯,准备亲自攻城。  过得几日,云梯造好,宋子云亮全队至城下,开始攻城。  攻城队一拨接一拨,如潮水一般攻来,直打至下午,城上守城器械又有些供应不上之时,宋子云发声喊,亲自过了护城河,要来登城,忽然营后一阵大乱,士卒们纷纷高喊:「有人踹营!」  宋子云回头看时,只见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宝马快刀,自后营直杀到护城河下,自己的兵丁将官碰着死,挨上亡,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顿时乱作一团。  宋子云见状,急忙返回护城河外,拦住来将,高声喊道:「来将通名!」  「本帅王柯是也!」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王柯一报名,就把宋子云吓了一跳,部下将士更乱。  为什么,谁都知道曹王爷去打王柯了,如果王柯到了这里,曹王爷又去了哪里?  难道……  心中一犯疑惑,宋子云斗志便减了一半,正当此时,城上兵丁喜不自胜,高声叫道:「果然是王元帅回来了!」  马翠红扒着城头一看,果然不错,急忙吩咐:「点炮开城,随我迎元帅进城!」  城外本来就乱,城中又杀中一支人马,宋子云的兵将更乱。  宋子云见喝不住乱跑的兵将,想撤兵已经来不及了,被王柯迎面拦住,只得硬着头皮迎战,背后马翠红又来助战,宋子云以一敌二,力斗十七、八合,被王柯大喝一声,斩于马下。  马翠红率兵掩杀一阵,将曹军杀散,有的跑到百花城,有的向东跑回青龙关方向去了。  马翠红将王柯迎进城来,问王柯何以在这里出现。  原来王柯自那日马跃丰河,进了大山,便迷失了路径。王柯仗着自己武艺,射猎为食,山泉为饮,连走了十几日,等走出山来,竟误打误撞的到了南灵关东南不足百里的地方。  王柯大喜,寻个人家讨了吃食,喂了马匹,知道宋子云在打南灵关,急忙寻来,在危机之中救了南灵,斩了宋子云。  马翠红大喜,欲留王柯守关,王柯急于回京复命,况且宋子云已死,危险已除,马翠红无奈,只得送王柯出关,回业城而去。  王柯穿山而过,走的是捷径,比洪伟早到了几日。  等洪伟兵到南灵,王柯已经走了。  王柯听说宋子云兄妹战死,急忙命人把宋子云手下被打散的队伍都收拢起来,再到关下讨战。马翠红仍是闭关不出,洪伟却也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再说徐有亮兵至百花城,听说此事,一面催动大军前进,一面派人叫洪伟暂缓攻城。原来徐有亮自朱雀调来铁浮屠,此物太重,路上耽搁时日较多,所以要等。  两家会兵一处,过了两日,听探马来报,说庞奇被困奉郡,经冯庆派人游说,已经举北三关之军兵投降冯庆,如今正与冯庆合兵一处,由西亭关和北古城关两路齐发,进兵业城。  徐有亮一听,心急如火,一面派人催促铁浮屠,一面筹备攻城。  又过两日,铁浮屠运到,有亮大喜,急命将铁浮屠推至关左小山之上,一齐打响。  那铁浮屠一炸,关中将士不由心惊胆战,军心不稳,马翠红一面派人求救,一面勉力守城。  然自京里来的消息,令马翠红心生绝望,原来王柯方一回朝,便被派往西亭关抵御冯家军去了,朝中无粮无兵,早已陷于混乱之中。  马翠红无奈,只得每日上城督战,以尽人事。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关,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三)徐有亮用大炮轰城,马翠红被部下献关  却说徐有亮使铁浮屠,把南灵关轰了数日,城上军民死伤数千计,人心焕散,多有谣言,马翠红不得已,斩了几名军卒,谣言稍止。  又轰数日,将士纷纷夜缒出城来降,马翠红制止不住,不由长叹,备下白绫,准备城破之日,就此了结。  这一日,马翠红正在城墙之上巡查,徐有亮又来炮轰,军卒见马翠红来,纷纷跪倒道:「将军,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大顺朝气数已尽,将军不若率我等开关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马翠红闻言大怒道:「你等敢说投降,忧乱军心,莫非不怕死么?」  「我等守城也是个死,投降或许能活,哪个愿死?」  「大胆,来人,与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拖下去斩了!」  马翠红见无人听命,越发恼了,拔出宝剑,径往那军卒而去,忽然脚下一绊,一跤跌倒,原来是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军卒把长矛放倒,正绊住马翠红。马翠红正待坐起,有军卒道:「弟兄们,不趁此时擒了她出降,更待何时?」  四下军卒一听有理,一拥齐上,马翠红挥剑砍倒了一个军卒,自己却又被其他人拖倒在地,很快便有无数只手按住她,夺了宝剑,又解了她丝绦和裤带来把她手脚都绑了,抬将起来,一齐来到城门。  城门前的守将一见,急忙命人开城出降。  徐有亮轰了这数日,正盘算着几时攻城,听到说关里出降了,急忙引众将出营来看,只见黑压压一片兵卒走出城来,打着一面白旗,抬着一员绳捆索绑的女将,往大营而来。看见徐有亮,那些兵丁一齐跪倒路边道:「徐千岁,我等归降来迟,请千岁恕罪。」  徐有亮急忙把手一伸,作了个搀扶的姿势道:「各位弃暗投明,何罪之有,请起请起。」  兵丁们站起身来,把马翠红献上道:「我等已将马翠红生擒,献给千岁,以赎我等之罪。」  徐有亮一看那马翠红,不由心下狂跳。原来那些兵卒捆绑马翠红之时,用的是她自己的丝绦和裤带,被兵卒们抬着,一路挣扎,上身衣服滑到腋下,露着半截玉乳,下身衣服都褪到小腿,把好白两块雪股与如漆般耻毛都露着。  那马翠红受此羞辱满面通红,一言不发。  徐有亮爱马翠红忠心,本有意收降,但见她赤露了尾尻,知道她已经无颜求生,反不如死了的好,正此时,旁边洪伟躬身道:「千岁,这马翠红杀害我家大将,可否将她赐与末将处置?」  徐有亮此时正用得着曹家人,又何苦为了一个必死的女俘伤了盟友的心呢,于是便道:「洪元帅说哪里话,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徐某哪有阻挡之理。不过,念她也是个忠臣,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极辱吧。」  「如此多谢徐王爷。」洪伟说罢,命部下去将马翠红接过,当场便把她衣裳尽数扯作碎布,整个儿人对折起来捆住,寻了两个鼓槌,亲手塞了她肛门和牝户,使一根枪杆自她肚腹与大腿之间穿过,命两个兵卒抬了,随大军入关。  进了关,徐有亮忙着帖安民告示,接收城内军械,安置降卒,犒赏三军等等一干事项,足足忙了一整天,洪伟则在那里指挥着属下报复马翠红。  洪伟叫人把马翠红抬上城楼,使绳子拴住那枪杆的两端,然而悬于旗竿之上,任人观看。  那马翠红身子折着,头脚朝下,把臀儿尽露在上面,那两只鼓槌,将前后两窍充满,直撅撅朝天立着,其状甚是不堪。  四下兵丁看着,把手去那玉股之上紧抚,捉着那鼓槌儿摇一摇,晃一晃,抽抽插插,弄她那羞门儿。  马翠红此时只紧闭了双睛,任人羞辱,再无他言。  有兵丁看着,把持不住,便要强奸,洪伟道:「徐王爷有约在前,念她是个忠臣,莫要极辱。」  士卒方不敢胡为,却把马翠红帐下亲信女兵中不肯投降的尽数跣剥了,将绳索捆起,拖在营中凌辱。  好可怜一位女将,只因错保了王禀正,便受此荼毒。  至晚,徐有亮将大小事宜安排妥当,方问马翠红之事,道她尚在城楼受苦,有亮乃遣人至城楼,替马翠红求情。  见有亮求情,洪伟忙叫来人回复徐有亮,说他谨遵台命,这才命属下将马翠红结果了,免受其苦。  此时马翠红已经被吊得面色发紫,洪伟叫将其放于地下,稍缓一时,待面色恢复了,又叫重新吊起。  然后取了一柄道士作道场用的竹剑来,把马翠红牝户中鼓槌去了,将竹剑插入,用力一杵,剑透心脏,直没至柄。  那马翠红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死于非命。  洪伟叫把她吊在那里,号令一日,然后买棺木厚葬。  过了两日,徐有亮惦记着冯庆人马,安心不下,探马报说,冯庆大军正在西亭关,将王柯围困关中。  有亮知道西亭关是可以绕过的,冯庆完全可以只围不打,王柯却也无力出战,所以怕是冯庆会先到业城,忙命关玉罄夫妇率先锋营先走,迟了两日,全军开拔,一直向北而来。  却说先锋关玉罄夫妻,领着五千虎贲军,在前面开路,兵进百里,见前面一座大山,十分巍峨,忙问向导,这是什么所在。  向导道:「此处乃是八面岭,因其自八方看时,都似人面,故而得名。」  关玉罄听罢,兴致盎然,看那岭上景色。  正行间,前面显出一处隘口,甚是险峻,关玉罄忙问向导,这里可有人把守,向导道:「这处隘口名叫天桥关,早年有员副将赵德成把守,后来赵德成奉调随王柯南下,听说是阵亡了,此处无人把守。」  正说间,忽然一棒铜锣响处,一彪人马自隘口而出,拦住去路。  关玉罄看时,见那拦路的是四、五百名喽兵,各持刀弓,队前一黑一白两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黑一白两员女将。  你看她两个,俱是二十四、五岁年纪,黑的黑中透亮,白的白如羊脂,美貌不下郑明珍。  那骑黑马的,面色也黑,又穿青挂皂,便如黑珍珠一般,手中拿着两把护手钩。  那骑白马的,面色也白,穿一身素白短打,就如天上云彩,双手各拿一口柳叶钢刀。  关玉罄提马上前,高声喝道:「对面何人,敢拦你家先锋的去路?」  不知二将何许人也,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四)关玉罄兵阻八面岭,两女将齐抗南岭兵  却说关玉罄夫妇领先锋营兵至八面岭,至天桥关隘口处,遇见两个女大王,领着四、五百喽罗兵,拦住去路。  那黑衣女将提马上前,高声叫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关玉罄也马往前提,高声问道:「我把你们这两个女贼,敢拦本先锋道路,与我报上名来!」  「报名?报上我的名号,怕吓破你的苦胆,你且坐稳了:我乃大顺天子驾前副将赵德成之妻曹氏是也,这一位是我的同床妹妹刘氏。」  关玉罄一听,哈哈笑道:「我道何人,原来是两个小寡妇,你丈夫才不过是个副将,你两个有何能为,敢阻本先锋的道路?」  「武艺高低不在男女,我姐妹两个师出名门,就是我家夫君,也战我等不过,莫说是你。」  「你两个也不必在这里说大话,武艺高低一试便知。我且问你,你两个拦在此处,是想要钱么?」  「我姐妹靠山吃山,钱自然是要的。」  「你想要多少钱?」  「按我道上规矩,也不多要,你们每人身上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吃饭,剩下的都留在此处便了。若无钱时,便把你自己留下也可。」  「大胆女贼,敢向我大军要买路财,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郑明珍听见,驱马过来,厉声骂道。  「夫人莫急。」关玉罄道:「我还道他们想要多少呢,不多,不多。」  「还不多?」  「不多。」  「每人只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别的都给她,还不多?」  「不多。」  「那多少算多?」  「夫人你想,咱们领的是先锋营,除了草料和随身的干粮,只有不多的银两,摊在每位将士身上,便半两也不足,依着这两位女大王之意,却不是要倒送我们两千两银子?若是没有银子,便把她们自己押上也罢。」  郑明珍一听,也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夫君便应了她吧。」  「正当如此。」  那边曹氏听见,不由怒上眉稍,道:「我把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敢在这里找本大王的便宜!敢是不想活了,放马过来,让本大王取你狗头!」  关玉罄听了,不由又笑道:「这便露了狐狸尾巴,不知你自己上,还是两个一起上,依着本先锋,你两个一起来吧,我也不杀你们,只擒了你们作个粉头来犒赏三军。」  这关玉馨对敌方女将一向口无遮拦,目的便是把对方激怒,好就便取事。  「气煞我也!」曹氏一听,气得银牙咬碎,拍马舞钩,来战关玉罄,关明珍一见,也打马而出,迎将上去,口中道:「慢来慢来,先过了我这一关!」  两员女将各逞威风,打在一处,关玉罄在旁看着,这曹氏武功果然不弱,一般副将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比郑明珍这样的大将还是差着一筹,心下大定,口中叫道:「夫人仔细些,不可伤了她面容,这般俏皮一张黑脸,若是弄花了,便没了味道,作不得粉头,兄弟们便不喜了。」  「夫君放心,我替你拿个活的便是。」近朱者赤,近墨着黑,那郑明珍虽然年轻,又是新婚,但跟着关玉罄,便把他那一套损人的招儿学了不少。  这夫妻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把个曹氏气得火冒三丈,却奈何郑明珍不得,反而越打招数越乱。  那刘氏看见不妙,急忙舞刀上前助战。  关玉罄见了,也拍马上前拦住道:「美人儿,你敢是耐不住寂寞?待本先锋擒你。」  这刘氏的武艺倒比曹氏高出不少,虽然不及关玉罄,但要想生擒却是不易。  斗过二、三十合,关玉罄看难以生擒,杀心顿起,要结果她性命,怎知那曹氏和刘氏刁猾得紧,忽然打个唿哨,跳出圈子,一齐向隘口逃去。  关玉罄与郑明珍却待要追,却已追赶不及,被她逃过隘口,关上寨门,两边寨墙上乱箭射来,把军卒们射回。关玉罄两个只得退将下来。  关玉罄命士卒们骂战,那曹氏与刘氏装聋作哑,只是不理。  关玉罄大怒,下令准备云梯强攻,一时号炮连天,兵丁潮水般上去,奈何道路狭窄,被弓箭射翻数十人,其余兵将只得退将下来。  连攻数次,均无建树,关玉罄急得往来踱步,却又无可奈何。  至晚,关玉罄收兵,命扎住营盘。晚饭已毕,报说隘口上派了个女信使前来,要单独求见关先锋。  关玉罄不明所以,那郑明珍笑道:「夫君大喜了。」  「喜从何来?」  「这是说媒的来了。」  「说什么媒,给哪个说媒?」  「自然是给夫君说媒。」  「夫人莫要胡说。」  「夫君,日间战场之上,为妻看那曹氏与刘氏把眼偷看夫君,含情脉脉,怕是有意于你。」  「我便不曾看见。」  「夫君是个男子,哪里知女人之心?这两个女人守寡多日,与那未嫁的处女不同,看见夫君风流倜傥,只怕春心萌动,也未可知。」  「哦?依夫人之见,这却怎处?」  「这有何难?应了便是。」  「应不得。」  「如何应不得,这两个女大王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却也有八分容貌,十分俏皮,若得纳她为妾,便献出关来。夫君又不用损兵折将,又得了如花美姬,岂不是一箭双雕?」  「我与夫人新婚燕尔,情深意重,怎说这样话来,断断行不得也。」  这关玉罄与郑明珍乃是一对琉璃心肝。  那郑明珍,到手的大白鸭子,怎容他人分享,偏又要装作大度的模样,力劝玉罄收纳新妇,不过话里话外,醋意甚浓。  那关玉罄饮食男女,见着美貌女子,哪有不吃腥之理,不过他知道郑明珍妒火如炽,故尔装作情圣一般,再不肯松口纳妾。  两个推来推去,虚情假意了一番,郑明珍就坡下驴道:「夫君如此忠贞不二,为妻感激不尽,只是若不答应,那两个女大王怎肯献关,依着为妻的主意,不如如此这般,两全其美。」  不知郑明珍出的怎样主意?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五)奶娘说媒,二女献关  上回说到关玉罄两夫妻定计,要赚开天桥关。  关玉罄回至大帐,命传山寨女使。  玉罄看那女使,四十上下,徐娘半老,一双眼睛乱转,两片嘴唇飞薄,便知是个能说会道之人。  女使见着玉罄,倒身下拜:「小妇人给先锋老爷磕头。」  「罢了,起来回话。」  「谢过老爷。」  「你姓甚名谁?在山寨里是何职位?」  「小妇人黄氏,自幼嫁作童养媳,并无姓名。我乃是我家小姐的奶娘,小姐许我养老,在山寨中并无职位。」  「小姐?你家小姐是哪个?」  「便是大寨主曹氏夫人,乳名凤喜。」平白把女人乳名告诉别人,其中便暗透着玄机。  「哦,既然没有职位,你家小姐派你来此何干?」  「请屏退左右。」  关玉罄命帐中校尉们出去,只留下自己和黄氏。  「是这样。我家小姐久闻关将军大名,只恨无缘相见。日间关前交手,见关将军果然英雄,心中喜爱,特派小妇人前来相告,说她情愿献出天桥关,一生一世,追随将军身旁,作个端茶递水之人。」  原来两个女人一见关玉罄,便被他的风度吸引,有意登堂入室。原本还想着仿效穆柯寨的故事,把乃郎擒入关中,逼他许婚,不想交起手来,却不是人家对手,心中反把玉罄爱得紧了,于是派奶娘来作说客。  关玉罄一听,果然是那话儿到了,好在事先已有准备,便故意让她知道自己心如明镜地道:「关某何德何能,敢蒙美人青眼。你家小姐冰雪般人物,关某不敢高攀。」  「关将军盖世英雄,我家小姐芳心早许。」  「既如此,却不好拂了你家小姐美意,只是你寨中尚有二寨主刘氏,不知她意如何?倘若二寨主阻拦,如之奈何?」  黄氏心道:「这厮真格是贪心不足,还惦着刘氏。」  便道:「刘氏夫人乳名玉格,小妇人也称她作小姐的。刘小姐与我家小姐情同姐妹,她也有此意。小妇人此来,便是两位小姐一同差遣的。」  「既然如此,关某敢不应承?」  「关将军这是答应了?」  「这等美事,自然求之不得,请回复两位寨主,献关之后,玉罄必不让两位小姐受屈。」  「如此甚妙,只不知夫人那里,可能应允否?」  「此事本先锋原是作得主的,不过,还是待我问明了为好。你且少待,待我进去与夫人商议商议。」  去了多时,玉罄回来,满面春风。  黄氏看见,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关将军,夫人何意?」  「我与夫人说知,夫人甚喜,让我把两位小姐之事一一应下。」  「哎呀,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此事已定,就请回复两位小姐,约定时日,献出天桥关。」  「这就去,这就去。」黄氏高兴,转身便走,忽然又停住,半笑不笑道:「关将军,不是小妇人多心,可否赏下一、两件信物为定,免生后悔。」  「啊啊啊,我倒忘了,是我之过。这两件玉佩乃是夫人随身之物,让我送给两位小姐作见面礼的,请奶娘收好。」  黄氏接过玉佩看时,果然晶莹剔透,都是上好宝玉,价值不菲,急忙揣在怀里。  关玉罄又道:「此事全仗奶娘说合,这里有五十两纹银,拿去卖些花戴。」  「啊哟哟,哪里当得如此重赏,小妇人谢过了。」  黄氏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出营而去。  话说两个女寨主,自遣出黄氏,心续不宁,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只盼着那美貌郎君允下亲事,终身有靠。  候至半夜,黄氏方回,把话说了一遍,倒不曾想关玉罄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又见了那两块玉佩,欣喜若狂,再不生疑。  是晚,两个女人把玉佩放在枕边,眼睛看着,心里想着那玉人儿一般郎君把自己揽在怀中蹂躏,不由夹着两条粉腿,在床上辗转一番。  到了次日早晨,有探马回报,说天桥关关门大开,两位女寨主引全寨喽兵关前列队,请关先锋入关。  玉罄大喜,同郑明珍与众将披挂上马,领了五百骑兵出营,见黄氏骑着一头毛驴前来迎接,便叫黄氏在前,望天桥关而来。  到了关前,见五百喽兵列队而立,再看两个女寨主,自己五花大绑了,背后插着斩标,分跪于大路两旁,就如法场待刑的一般。  你看她两个,白的白,黑的黑,娇俏俊美,粗麻绳儿把两条玉臂反绑身后,绳子勒着柳腰儿,把一对酥胸挺着,那一分香艳,却是寻常难见,把个关玉罄看得心旌动摇,暗怨自己何必不弄个假事成真,也把郑明珍看着心中惶恐,心中再不肯把乃郎放松。  马到近前,曹氏两个扣首道:「罪女曹氏、刘氏献关来迟,请两位先锋治罪。」  不知关玉罄怎生处置两个女大王,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六)两女衷情先锋,伉俪当面悔婚  却说曹、刘两女自已五花大绑了,跪在路边迎接关玉罄,自称有罪之人。  「两位寨主自愿献关,有功无过,快快请起。」关玉罄与郑明珍急忙下马,亲自解了两女绑绳,搀扶起来。  关玉罄又道:「两位寨主的武艺高强,理应重用,再者献关有功,也当重赏,不过本先锋职权所限,请两位暂在右先锋帐前作两个偏将,待我奏明徐千岁,再行升赏。」  说完,让两女上马,一齐入关。  到了关内,在守备府落坐,交接防务,清理帐册,发付喽兵。喽兵中有愿留的编入各营,不愿留的发给路费遣散,直弄了一个时辰。然后又派小校前去传令,把先锋营接进关来,留人驻守,其余将士继续北进。  两个女寨主当了偏将,随在郑明珍身边,郑明珍软语温言,和霭可亲,两女却心中缀缀,只为无人提起婚姻之事。  走了两日,关玉罄和郑明珍仿佛把婚姻之事忘记了一般,并无只言片语,曹、刘两个如热锅上蚂蚁一般。  自己毕竟是女子,难道要去对人家说:「你答应收我作个小老婆,不知什么时候迎娶?」  至晚扎营,点名过卯之后,众将各归本营用饭,两个女将忍耐不住,私下说起此事,不知道这关玉罄作何打算?  黄氏看出两女心事,便道:「两位小姐放心,关将军和夫人有信物作定,难道还能悔婚不成?只是如今身在军中,婚姻之事无遐提起罢了。两位若不放心,待老身吃过饭,去关将军帐中,问个准信儿。」  黄氏吃罢饭,来到中军营关玉罄帐外,此时郑明珍也在,故守帐的是女校尉,黄氏一见正好,忙请通禀。  少时,关玉罄传入。  黄氏磕头施礼已毕,关玉罄笑容可鞠地道:「大军进关,奶娘头功一件,只是你不会武,不然少不得也赏你个牙将当当,如今只好奏明千岁爷,请他多赏银两于你,只是莫急。」  「正是正是,只是我等领先锋营,银两有限,一时无法给你。」郑明珍接过来道。  黄氏一听,原来当她是讨赏的,便道:「老身所作之事,原是为了我家小姐,并非为了讨赏,老爷、夫人误会了。」  「我倒忘了,奶娘真乃义仆,关某钦佩之至。那不知奶娘此来何事?」  「老身是想问问,前者在关外,老身与将军所说之事,作得数否?」  「大丈夫一言九鼎,如何作不得数?」  「既然作得数,就请老爷给老身个时限,所应之事,何时兑现?」  「奶娘此话怎讲?关某所应之事,已然一一兑现,何有此问?」关玉罄故作诧异道。  「啊?关将军兑现何事?」  「我已安排两位小姐在右先逢营中作员偏将,敢是她们嫌官职太小。这却不由本先锋,先锋职权所限,只能委任偏将,副将需千岁亲封,不过我已派人奏明千岁,要升她们作副将,两位小姐耐心等候,凭我关玉罄脸面,料千岁不会不准。」  「老身所说,并非此事。」黄氏一听,这是装傻。  「哦,不知奶娘所说何事?」  「老身当初曾对老爷说过,我家两位小姐仰慕老爷英雄,愿追随身边,作个端茶递水之人,难道老爷忘了?」  「自然不曾忘记。」  「老爷当初也答应了?」  「这个自然,我还问过夫人。」  「那老爷何时兑现?」  「啊哈。原来如此。那日我进来与夫人商议,夫人道:两位身为寨主,乃是人上之人,端茶递水之说,实是自谦之辞。我等不过小小先锋官,岂敢用两位寨主为奴,还是奏明千岁,重重加封。如今两位已任偏将,副将之事料不久可定,至于大将么,需立有战功,依两位之能,也不过是来日方长之事。这为奴之事,一句玩笑,切莫当真,我两夫妻决不敢以主人自居。」  黄氏一听,原来是猴儿吃麻花儿——满拧!小姐是想作妾,人家听成为奴,可偏偏又无可辩驳,心中只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当初为什么不明说,落得如今这般尴尬。  黄氏讪讪而回,把上述事一说,两个女人目瞪口呆,止不住泪眼婆娑。  黄氏看着自家小姐受委屈,倒比自己受了委屈还心痛,把手只在自己脸上乱打。曹氏急忙拉住道:「奶娘莫要如此。我看此事,并非关玉罄不肯容我,凭我姐妹容貌,虽不是沉鱼落雁之容,也有那闭月羞花之貌,定是那郑明珍不愿我分了她恩爱,所以逼着关玉罄假作误听,赚我姐妹献出关隘,又拒了我等姻缘。奶娘传话不明,不过为其所乘而已,想我两个女人,岂有轻言愿替男子为奴者?这都是天意,岂得人为?」说完又哭。  到了第二天宿营,黄氏腆着老脸,又到关玉罄营中来。  关玉罄传进,问道:「奶娘此来又有何见教?」  「老身想问老爷,我家小姐和刘家小姐容貌如何?」  「美若天仙。奶娘何有此问?」  「这都是老身多事。我家小姐自姑爷死后,孀居日久,想她两个正当少年,空守闺房,老身心中不忍,常向她两个提起再嫁之事,都不情愿。前者关前,老身见将军风流倜傥,便问起两位小姐,见她两个面有潮红,分明有意于将军。故尔今日腆个老脸,特来问问将军、夫人,若怜我家小姐,情愿作个牵线搭桥之人。」  「奶娘忠心为主,实堪褒赏。」未等关玉罄说话,那郑明珍已经先开了口:「两位姐姐容貌俊美,远胜明珍,若得她两个作对同床姐妹,实明珍之幸也,不知夫君以为如何?」  关玉罄看看明珍,知她嘴上大度,心中实在不肯,因此只得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我与夫人情深意重,心中岂能容下别人,此事奶娘再勿提起,以免坏了曹、刘两位将军清誉。」  那黄氏查颜观色,果然如曹氏所料,便动起如簧巧舌,说得天花乱坠。  说得久了,见关玉罄立场略松,郑明珍道:「老爷莫要固执。虽说两位姐姐乃是再醮,但如此衷情于老爷,实是难得,老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话是软中带硬,故意把两个女人再醮之事说出,暗中的意思便是,她两个既然能不顾当初的夫妻之情爱上你关玉罄,难道日后不会再爱他人?  黄氏心中暗恼,还要再说,关玉罄已经失去了耐心,恼道:「你这老虔婆,唠唠叨叨乱讲什么?想我关玉罄何等样人,莫说不愿纳妾,便纳妾时,又怎会收两个再醮之妇?你出帐去吧,若再罗嗦,莫说本先锋给你个没脸!」  黄氏被那关玉罄骂出帐来,气得头昏眼花,回到帐中,唉声叹气。  两个女将看见,齐来问候。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七)出言揭短处,联手擒女将  却说黄氏前去说媒,被玉罄骂出帐来,回到帐中,唉声叹气。两个女将看见,齐来相问。  奶娘本不欲说出实情,却实在无法忍在心中,经不起一再追问,终是把话说了,把两个女将气得怒满胸膛,把郑明珍骂个狗血喷头。  那曹氏道:「好个郑明珍,俗话说,打人休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愿作妒妇,不肯丈夫纳妾也便罢了,不该如此羞辱我等。真真气煞我也!」  看着两个女将气得浑身乱抖,黄氏越发心中不忍,至夜自思:「都是老身糊涂,害两位小姐受人之辱,老身还有何面目见老爷夫人于地下?」越想越没意思,悄悄起身,摸了曹氏的宝剑,往项上一抹,血流如注而死。  曹氏早起,见黄氏横尸地上,知道因昨晚之事,一时想不开而自尽。那奶娘与曹氏有半母之谊,见奶娘受了人闲气,比自己受气还难过,更何且人还死了,不由心中把那郑明珍恨如仇敌,私与刘氏道:「这贱人如此辱我,如何与她同处一营?不如走了吧!」  刘氏心中又舍不得关玉罄,又没脸呆在营中,左右为难,终究抗不住曹氏唆使,决意离开。  行至黄昏,关玉罄命令扎营。  玉罄夫妇分任左、右先锋,所以扎营之时,各自一边寻营料哨。  却说明珍自往东边寻营,方才过了一条岔道,猛听背后弓弦响处,金风呼啸,直奔后脑,忙把身一扭,见一支雕翎箭直奔面门而来,忙把手一伸,绰在手中,第二支箭又到,直奔咽喉,想躲之时,已是不及,忙向下一缩身,张开檀口,放箭头自樱唇射入,银牙一咬,把箭咬在口里。  圈马看时,见是曹氏和刘氏,大怒道:「好大胆贱人,敢暗算本先锋,看我把你两个拿住,剥皮抽筋,方消我恨!」  拍马如飞来擒两女。  两女见了,忙又拈弓搭箭,望明珍射来,明珍把花枪一抖,将箭拨落地下。  两女见马来得快,再想射箭已不能够,便把弓挂在马鞍上,摘下双钩、双刀迎住明珍。  那曹氏道:「妹妹,手快些,这贱人武艺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且把她擒了,报那受辱之仇。」  刘氏听了,手下加紧。这曹、刘两个的武艺虽然不及郑明珍,但也相去不远,以二打一,便占及上风,郑明珍抵敌不住,待要跳出圈子,却被两个死死缠住,不得脱身。  随郑明珍巡营的女兵见了,急忙去找关玉罄报信。  邻近的众将听得消息,纷纷赶来,却是迟了一步,郑明珍花枪被曹氏使双钩锁住了,后面刘氏上来,抓住腰间丝绦,一拖拖过马来,按在马背之上,解了她丝绦捆住了双手。  众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少时,玉罄赶到,厉声喝道:「两个大胆的贱人,偷袭主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氏面色苍白,不知所措,曹氏道:「姓关的,婚姻之事,应与不应的我本不恼,这贱人好不该拿话羞辱于我,如今拿了,必是给她个教训。至于罪犯哪条,我姐妹也不打算在你营中效命,你也管不得我们。」  「你待将她怎样?」  「我姐妹两个,只把她擒了去,报那受辱之仇,并不想伤她性命,你等让开一条道路,让我离开。」  「曹氏,快快放下我家夫人,有话好说。」  刘氏待要出言,那曹氏又抢先一步道:「我与你无甚话好说,我只问你,想要她死还是想要她活?」  「自然想要她活。」  「想要她活时,你等便各自回营,明日拔营之时,她自会回至此处,决少不了她一根汗毛。」  「让我如何信你?」  「关玉罄,你自己言而无信,也把我姐妹当成失信之人么?」  「事关性命,不得不如此尔。」  「也罢,信与不信由你,我只问你,回是不回?」  「你不放人,我如何肯回?」  「也罢,你若不回时,我便把这贱人衣裳剥了,把与众将观看。」  「你敢!」郑明珍一听,大叫起来。  「有何不敢?妹妹,将这贱人把我。」说着,曹氏自刘氏马上把郑明珍接过来,抱在自己身前,一手搂了她腰,一手放在她颈前,将衣扣解了一个。  「快快住手!」郑明珍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你住手,我叫众人回营便是。」  其实不待吩咐,众将已经吓得抱头鼠窜,谁都知道那郑明珍的身子看不得,哪个看了,日后关玉罄决饶不得他。  众将一回,便只剩了关玉罄与郑明珍手下的女兵在那里。  「你等也回!」曹氏又道。  「夫人身体,本先锋看得。」  「你若不回,也罢,我便拚着性命不要,把她剥干净了,随你回营!」  玉罄无奈,只得咬牙道:「罢罢罢!明日拔营之时,夫人若受了伤害,便上天入地,也必赶你!」  「放心,定不伤她一根毫毛!」  看着玉罄领人回营,曹氏方与刘氏圈马而去。  玉罄终究不能放心,派了几个女兵绕道去前面路上,想要跟踪曹氏的行踪,可惜前面多是岔路,去得迟了一步,曹氏几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玉罄不得已,派出数路探马,四处打探不提。  再说曹氏与刘氏,把郑明珍抱在马上,跑出二十余里,方才放慢步伐,寻路而行。  那刘氏道:「姐姐打算把她如何处置?」  「这个贱人,那般羞辱于我,我把她送在娼寮妓院之中,叫嫖客梳拢她半夜,然后放她回营,让她作不得贞节烈女,看她还如何说嘴?」  郑明珍一听,把身子乱挣,杀猪般叫将起来,被曹氏拿了块破布,塞在口里。  郑明珍喊叫不出,只得乱扭乱挣,妄想自马上倒撞下来自尽,曹氏向刘氏要了条丝绦,把郑明珍两脚也绑了,再挣扎不得。  刘氏不忍道:「姐姐,她不过一时糊涂,得罪了我们,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叫她知已之过,也就是了。想她不过一言之失,罪不至此,何必这般羞辱于她。她身为大将,又是右军先锋,若是失了身子,有何面目作人?却不是我两个害了她性命?」  「她彼时用那话儿羞辱我等,叫我姐妹如何作人?妹妹若是怕了,便自已去寻个所在歇息,姐姐自去!」  刘氏一路劝,曹氏只是不听。  行了十数里,到得一处大镇,名为百花镇。曹氏方才进镇,便向人打探哪家青楼最是热闹。  路人见她两个马上绑着一个女子,都道是拍花子的,不愿相告,后来遇上一个泼皮,向曹氏要了一锭十两银子,方才指点她们到了镇中萃华楼。  曹氏两个到萃花楼看时,果然是大红门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两个不走前门,绕至后门,曹氏下了马,叫刘氏扛着郑明珍,自己前去砸门。  少时门开处,一个婆子露出脸来,被曹氏一把把门推开,那婆子险些跌倒,方才要骂,看见曹氏手中双钩,便不敢出声,由着两人进了后院。  「你家老鸨住在哪里?」  「在后楼。」  「领我去。」  曹氏两个扛着郑明珍,直奔老鸨住处,进屋把郑明珍丢在床上,然后两人坐在太师椅上,把双钩双刀当郎放在桌上,将那婆子险些吓出屎来。  曹氏命那婆子:「快叫你家老鸨前来见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八)曹凤喜夜访萃花楼,郑明珍被困娼寮中  却说曹、刘两个擒了郑明珍,带至百花镇萃花楼,到老鸨子房中坐定,命婆子传老鸨子前来。  老鸨子听见,以为是要钱的山大王,急忙命龟奴取二百两银子,使包袱包着,匆匆跑来。  「不知两位女大王驾到,有失远迎,两位大王恕罪。」老鸨子一进门,嘻皮笑脸,把银包放在桌上。  「老鸨如何称呼?」  「小妇人姓赵。」  「哦,赵妈妈。」  「不敢。」  「我两个到此,不是为了要钱的。」  「那是为什么?想是看上了我们院子里的哪个姑娘?」  「胡说!没看我两个是坤道么?」  「那是认出我院子里哪位姑娘是两位的亲戚?」  「放屁,我两个怎会有作婊子的亲戚?」  「这,这小妇人便不懂了。」  「我两个是给你送买卖来了。」  老鸨子这才想起床上还捆着一个呢:「两位是想把这姐儿卖到院子里?」  「嗯……」曹氏把头一摇:「这个姐儿卖是要卖,只是我姐妹不要钱。」  「不要钱?」  「不要钱,只要妈妈安排,今晚找上十个八个壮汉子替我梳拢了她,这钱赚多赚少了由你,我姐妹分文不取,只是明早丑时末,便要把她交还我姐妹。」  老鸨子一听,明白了,一定是这女人同两个大王有宿仇,所以用这个法儿来报复她。  「两位女大王,老身可否一问,这位同两位有何仇怨,非要如此报复?须知冤仇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老鸨子也是江湖上人,知道这等事若作了,双方仇会越结越深。  「自然是仇深似海,妈妈不必多说,只须按我所说去办就是。」  「那请问我水牌之上如何写法?」  原来这样事自古便有,娼家只管照人家的吩咐办事,受害人家不得向娼寮寻仇,而主使人为了充分羞辱仇家,通常也会叫娼家写出水牌,写明受害女子的身份,然后按名声大小决定嫖银。如此作的目的其实并非真的要羞辱女受害者,因为这些女子一般只是仇家的妻女,目的只是逼仇家出面了结,到时两方或和或斗,女子一方若败了,或出钱了结,或陪命了结,通常女受害人不会真的被嫖,但如果其家人是缩头乌龟,那结果便很惨了。  「你就写上:一字并肩王徐有亮驾前左路先锋官关玉罄之妻,右路先锋官郑明珍在此卖身,每位客人纹银若干。」  老鸨子一听,立刻使吓傻了,在屋子里乱转:「这可怎好,这可怎好?」  「妈妈你转些什么?」  「两位,小妇人不知你们是哪路高人,只是此事小妇人却行不得也。」  「为何?」  「小妇人开这小院子也是不易,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不过这女子若真是徐王爷的部下,小妇人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敢作。」  「为何?」  「两位想必是道上之人,我等作这事,若是黑白两道人物都会谨守规矩,可这女子是官家之人,官家却不会与我讲那江湖规矩,到时一定会把我这院子砸了,小妇人的性命也必不保,因此这等事却不敢为。请两位可怜小妇人这条小命,还是另请高明吧。」老鸨子跪在地上,兵兵乓乓磕起头来。  「姐姐,此事就不要难为她了吧。」刘氏在一旁道。  「既如此,也罢,到时我两个亲自去办,与你便无干系,你且派人去取水牌笔墨来,我亲自写了挂出去,也不要收钱,只要愿享用这贱人的男子,一切免费!」  「多谢两位大王。」  「再去给我姐妹送些吃食茶点来,我饿了。」  「是是,这就去办。」  不一时,水牌送到,曹氏把众人都打发了,叫刘氏写牌,自己来到床边,把郑明珍口中破布拿出,郑明珍此时已经完全绝望,破口大骂。  曹氏把她衣裳纽子都解开了,轻轻把那两只乳房拿在手中道:「这两个小乳果然生得迷人,待到半时辰之后,便有无数男子前来把玩。」  又解了她下裳,褪下半截,现出美臀来,把手摸着道:「难怪那关玉罄为了你不肯收纳我两个,原来生了这般雪也似两个妙臀,又有这般骚穴,今夜便叫众男子把你插得快活,让你比我这再醮之妇还要不如!」  「曹氏。你我都是女子,你如此羞辱于我,便死也不与你干休!」  「死?我说过,决不让你少一根毫毛,明日一早,便把你赤条条送回营盘,还要把你这骚穴中男人之物留着,让众将一观,便羞也羞煞你。」  郑明珍骂了一回,曹氏全不在意,那郑明珍绝望之余,泪流满面。  刘氏见了,不忍道:「姐姐,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是饶她这一回罢。」  曹氏道:「休说一回,有人敢来惹我,定叫她加倍偿还。你若怕了便去,我自来调理这贱人。」  刘氏又对郑明珍道:「郑将军,我等都是女人,本不过想着终身有靠,又不曾鹊占鸠巢,你好不该恶语伤人。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我劝你把大将的架子放下,给我家姐姐认个错儿,她或放过于你。」  明珍道:「休想!我便到死也不向你等低头!」  刘氏无奈,只得把水牌写了,交与曹氏。曹氏拿在手里,往外便走。  不知曹氏要如何调理这郑明珍,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九)柏玉霜报恩,关玉罄纳妾  却说曹氏把郑明珍带要青楼萃花楼,写了水牌,要称名道姓叫人来嫖,刘氏劝阻不听,拿了有郑明珍姓名的水牌,正要出屋,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不耐烦道:「何人罗噪?」  「我乃使女,奉我家妈妈之命,来送茶点。」  「我倒忘了。」曹氏开了门,见一十五、六岁女子,衣着华丽,面容娇艳,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放着几样点心,一壶香茶,两个茶碗进来。  曹氏命把托盘放下,那女子站在一旁,垂手不语。  「你在此作甚?」  「妈妈吩咐我在此侍候。」  「哦,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给奴家起名小娥。」  「小娥,这里用不着你,且替我两个倒杯茶来,你便下去吧。」  「是!」  小娥替两个倒上茶,看了郑明珍一眼,然后出屋而去,站在门口。  「与这贱人闹了一时,此时真的饿了。」曹氏道,叫着刘氏一同坐下,把那点心并茶来吃喝。  吃了一半,那曹氏道:「怎么我现在如此困倦?」说着便往下倒。  刘氏也道:「我也是困了,眼皮也抬不起来。」翻身也倒在地上。  小娥在外面看见,急忙进屋把门反关,径直来到曹氏两个跟前,轻轻唤了两声,然后跑到床边,替郑明珍把绳子解开了。  郑明珍绝处逢生,又惊又喜,一边把衣服穿好,一边忙问:「恩人贵姓,因何救我?」  小娥道:「难道恩人姐姐不认得我了?」  郑明珍仔细看时,似有些眼熟,便道:「果然有些面善。」  「姐姐可记得三年前,你与令兄曾救过一位重病的秀才?」  「啊,啊呀,原来你是……」  「奴家便是那日被你兄妹救下的秀才的女儿柏玉霜,家里人都叫我小霜。」  「果然是你,我记起来了,那时你才十二、三岁样子,此时变了许多,认不出了。妹妹怎会在此,你父亲呢?」  「唉!」玉霜不由落泪道:「自那日别后,爹爹叫我记得两位救命之恩,早晚报答,怎奈前月,爹爹又染重恙,药石不进,撇下小霜去了。我与爹爹相依为命,此时只剩了孤身一人,却被一个泼皮叫赵铎的,把我强卖在这里。老鸨看我生得几分模样,先是叫我端茶倒水,又逼我接客。我不应,她便叫人打我,直打得我几乎气绝,养了这半月,身上伤方才好了,老鸨说过几日便叫人替我开了苞。我正寻思没了活路,要寻个死处,听得老鸨与下人说起恩人在此受难,便向老鸨讨了差事来侍候这两个贱人。我不会武功,怕救不得恩人姐姐,故尔从老鸨房中偷了她一瓶蒙汗药来,放在茶里,不想苍天有眼,真个麻翻了这两个贱人,救了恩人姐姐一命。」  郑明珍这也是好人好报,保全了自己贞节。  她谢过玉霜救命之恩,从床上下来,到了曹氏两个身边,果然两人熟睡不醒。  郑明珍自思两人联手,自己斗她不过,便叫玉霜去寻了绳索来,把曹、刘两个反绑了,拎出屋外,来到院中,把两人一前一后捆在曹氏的马上,然后问玉霜:「霜儿妹妹,你如今可有去处?」  「霜儿已是孤儿,哪有去处?!」  「我如今替你寻个去处你可愿意?」  「漫说是寻个去处,便恩人姐姐要我性命时,霜儿再无半点儿犹豫。」  「妹妹说哪里话来。如今姐姐已嫁了丈夫,你姐夫也是个武将,一表人才,可惜姐姐只会武艺,于女工全然不懂,照顾他不得。姐姐想让你替姐姐去照顾他起居,又使你终身有靠,不知妹妹愿意否?」  「姐姐令妹妹终身有靠,妹妹哪里有不情愿之理?姐姐放心,有了妹妹,定不让姐姐、姐夫为家中小事烦心。」玉霜一听,羞红了脸,却十分大方地接受了。  郑明珍便把曹氏的马拴在刘氏的马后,将玉霜抱上刘氏的战马,自己也坐上去,在后面搂着她腰肢,也不去惊动老鸨,开了后门,问明了道路,径往大营而来。  玉罄正在那里焦急万分,忽听郑明珍回营,急忙接出门外,见明珍不单自己回来,还带了个俊俏小丫环,并把曹、刘两女擒回,大喜过望,忙叫兵丁把两个犯妇锁于后营,自己把明珍两个迎进帐中。  众将听说明珍无恙而返,都来替郑明珍道喜。  明珍谢了众将探望,把玉霜救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对玉罄道:「霜儿是我恩人,如今她孤苦无依,为妻有意留她在身边,替你我照看帐内之事。」  玉罄知道明珍妒嫉,所以不知真假,呆呆发楞。  明珍道:「此事若无霜儿,为妻贞节不保,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此事有为妻作主,将军不可拒绝,不然为妻宁可让出正室,也要让霜儿终生有靠。」  玉罄才知明珍这回是真心实意,再看玉霜,容貌秀丽,身材袅娜,举止大方,言语得体,心下也喜。  明珍见玉罄同意,便道:「我等俱在军中,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便与将军和霜儿圆房。」  玉罄道:「那曹氏和刘氏怎处?」  「这两个贱人以下犯上,罪不容赦,不过你与霜儿大喜之日,杀人不吉,且等三日之后,再行惩处。」  玉罄此时平白得了一个俊俏的小妾,又难得是明珍亲自主持,欣喜非常,急忙拱手谢了明珍代夫纳妾之举。  众将高兴,又来替玉罄道喜,然后明珍把两新人亲自送入寝帐之中。  玉罄把那玉霜揽在怀中,软语温存,玉霜得此佳婿,也是心旌摇曳,娇羞无地。  两个去了衣裳,同入罗讳,玉罄将玉霜娇小身躯轻压身下,辗转揉挤,直叫她兴致盎然,春意尽放,方才将玉茎顶入。  玉霜年少,小穴紧衬,怎容得那般大一个宝贝,疼得「啊呀」一声,吓得玉罄急忙止住身形。  玉霜眉头轻簇,檀口微张,娇声道:「老爷可怜见,霜儿受不得了。」  玉罄怕把她弄坏了,只得放慢了抽插,轻拉轻送,棒棒到底,弄了多时,方才见她爱液横流,莺歌燕语,丢得一塌糊涂。  玉罄见她丢了,这才抖擞精神,深入浅出,乱抽了几十抽,泄在她穴里。  两个在锦被之中,相拥而眠。  只为身在军中,次日一早,玉罄依旧升帐点将,发放军情,然后命拔营起寨。  明珍知玉霜不会骑马,便叫兵丁把了一辆粮草车与玉霜坐,后来但逢闲遐之时,明珍便教玉霜骑马。  日后玉罄虽有妻妾若干,便只有这不会武的玉霜得了善终,并替玉罄生了两儿一女,接续香烟,此是后话。  曹、刘两个被兵丁们钉了囚车,随在营中,向北开进,想着当初自己要把郑明珍在妓院卖嫖,两个女犯自知难免,可惜兵丁看守甚严,此时便想自尽也是不能了。  眼看三日圆房已过,到了晚间扎营已毕,玉罄命把曹氏与刘氏带进帐来。  不知关玉罄要如何发落曹、刘两女,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关玉罄挟愤升帐,曹凤喜从容就死  上文书说到,曹氏两个把郑明珍带到妓院,要把她给众嫖客轮奸,恰遇上曾受过郑明珍兄妹救助,又流落青楼的秀才女儿柏玉霜。  柏玉霜使蒙汗药迷住曹氏和刘氏,救下了明珍,并帮她把曹、刘两女擒回大营。  两女知道郑明珍必不会轻饶了自己,整日心惊肉跳,不知自己要受何种羞辱。  这郑明珍回营后,先替霜了与关玉罄完成了终身之事,以为报答。  圆房三天,亲事圆满,方才处置两个犯妇。  关玉罄命把两女押进大帐。两人被五花大绑了,由刀爷手架进帐来,按跪地上。  关玉罄想着自己妻子险些被这两个贱人弄成娼妇,原来的怜香惜玉之心顿敛,厉声喝道:「你这两个贱人知罪么?」  刘氏听见,低头不语,那曹氏把头一昂,道:「要杀要剐由你,何必多问?」  「好!我把你这两个无耻贱人,竟然以那等下流之事苦害你家主将,如何容得。今日我便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我要把你两个贱人剥了衣裳,绑在辕门两旁,让营中众将都来嫖你,然后再将你两个碎尸万段!」  刘氏听了,急忙扣头道:「求先锋开恩,赐我等速死,千万莫要辱我。」说道泪如雨下,满面悔意。  那曹氏看见道:「妹妹,做便做了,求他作甚?」  玉罄喝道:「刀爷手!」  「在!」  「拖了出去!」  「且慢!」关明珍急忙拦住。  「右先锋可是要与她两个求情么?」  「非也,论两个贱人所为,便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那晚末将被她们俘去,刘氏也曾数度劝阻,是那曹氏执意害我,主从之分不可不明。请先锋官饶过刘氏活罪,只将她斩首便了。」  「既然右先锋讲情,刘氏,本先锋官便只将你枭首示众。」  「死时给她留件下裳遮羞也罢。」  「就依右先锋之言。」  「谢郑将军讲情,刘氏虽死,不忘今日之恩。」刘氏听了,感激滋泠,扣头拜谢。  「拖出帐去!」  「喳!」  刀爷手一拥齐上,捉住两个女犯,便要剥衣,忽听帐外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关玉罄听见是徐有亮的声音,急忙止住刀斧手,走下帅案想要出迎,徐有亮已同史文龙一齐走进帐来。  关玉罄急忙率众将给徐有亮施礼,有亮受了一礼,命众人平身。  有亮看了帐下两个五花大绑的女人一眼,问道:「这两个可是你奏文中所说的曹氏和刘氏。」  「正是。」  「你前者奏请升她两个为副将,为何今日又要诛杀?」  关玉罄便把前后事项说了一遍。  有亮命且把两女带至帐外,然后厉声喝道:「关玉罄,你可知罪么?」  吓得关玉罄扑通跪在地上,扣头道:「玉罄不知罪犯哪条?」  「哼!你说献关之前,黄氏前来传话,说那曹刘两个愿追随左右,端茶递水,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你那日可曾对黄氏言明拒绝此事?」  「未曾,末将对她说所说之事一一应允。」  「然后那曹、刘两个便献关投降了?」  「正是!」  「你可曾叫她位追随左右,端茶递水?」  「未曾。我想她两个立此大功,怎敢收她为奴?」  「我把你个大胆的关玉罄!她两个年轻女子,焉能轻言替男子端茶递水?分明是仰慕于你,要把终身相托!你假意听错,瞒得别个,岂能瞒得了我?!」  关玉罄一听,低头无语,噤若寒蝉。  「身为先锋,赚人献关于前,悔婚失信于后,你把本王和全军将士的脸都给丢尽了!这等无信之人,如何容得?!军政司!」  「在!」  「妄言失信,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好!刀斧手!」  「在!」  「把关玉罄绑了,推出帐外,斩!」  说声斩,刀斧手扑上前来,抹肩头拢二臂就把关玉罄捆将起来。  郑明珍一听可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千岁开恩,玉罄年轻,混沌未分,都是明珍未能提醒,至犯此误。望千岁念他素无大错,饶他这一回吧。」  众将也一齐跪倒求情,有亮道:「你等求情何用,难道他丢了我大军脸面,就这么算了不成?」  「千岁可否听末将一言?」  徐有亮回头一看,原来是史文龙。  不知史文龙说出怎样话来,关玉罄又保不保得性命,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