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情魔》第二部 01-05章
fu44.com2014-06-03 16:14:03绝品邪少
第二部 第一章 渴,好渴…… 茫然睁开眼睛,我只感到难耐的干渴,喉咙如火般灼烧着,根本来不及想自己的处境,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水,我需要水! 「叮咚、叮咚……」顺着声音望去,在前方不远处,一道山泉流过,缓缓注入一个集水潭中。 我大喜起身,右腿上却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撕疼,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我……骨折了吗?但身体上的疼痛,却远远及不上对水份的渴望,我索性一步步向水潭爬去。 暗魔五行术的后遗症正在发作,同时也是因为失血过多,我手臂上的力气,竟然连一个常人也不如。短短的十来步距离,我却爬了有一柱香之久。 终于来到泉水边,我以手捧水,大口大口痛饮着。 解决干渴的问题后,我这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我,死了吗? 死人是不会感觉疼痛的,也不会有饥渴的现象出现。 那么,从那么高的山颠跌下来,我竟然还活着? 环顾四周,发现栖身之地,竟然是一个长不见底,宽不足一丈的陡峭平台。 透过飘渺的云雾向上望去,望云峰顶已经不可见。但凭着一个杀手测量距离的本能,我估计,这个平台,应该在峰顶下约数十丈处。 有谁可以料到,在重重的云雾遮盖之下,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平台的存在呢? 看看脚下这个狭窄的平台,我也算运气奇佳吧,若下落时偏得少许,早已粉身碎骨了。 只是,以目前这个样子,我又能活过几天? 早先血液流失太多,致使我头脑中一直有着浓浓的晕眩感,四肢上的经脉,正在逐渐萎缩,再不出几天,我恐怕连行走都有困难。 行走……我拾起一起摔落在地的屠龙匕,将泉水旁的一枝横木削成夹板状,一咬牙,发挥自暗夜学来的疗伤本事,双手扶住断裂的骨头,用力一扳…… 「啊!!」只听得断骨处一阵「咯吱」的声响,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渗出,我几乎痛得丧失了神智,终于将之接勃回原位。大口喘息良久,再撕下身上的衣物,将伤处绑上了夹板。 身体上另外一处重伤,则是屠龙匕刺入的部位。拜自小在暗夜不断浸泡的药水之赐,我的身体已经对伤患有了抗性,普通的刀伤剑伤,一时片刻便能自行愈合。然而,屠龙匕又是何等锋利,在愈合之前所失去的鲜血,早已超出了一般意志不坚人的负荷。 至于布满身体处处的摔伤,比较而言,根本是无足轻重了,对我来说,根本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那个贱人该死的一刀啊……我甩甩头,在这个急须振作的时候,实在不愿回想那让我心碎的一幕。 暂时,我还不想死。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暗夜,我还要见到师父、柔儿最后一面! 扶着树干,我艰难的站了起来,对准山壁,握紧屠龙匕用力刺去,只要能挖出一个个能够立足的小洞,我或许可以就此爬上去。 「叮!」锋利无比的屠龙匕,因为用力不足,在碰到坚硬的山壁后竟然弹了出去,与此同时,在力量的反震之下,我手臂一阵酸麻,登时感到头昏眼花,几乎连匕首也握不住。 稍稍休息一下后,我疯狂的一刀刀凿去,直到虎口几乎破裂,比精钢更硬的山岩,却仍然只被刺出一道小小的裂痕。 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颓丧的坐下,无神的看着依然毫无破损的屠龙匕。我,该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肯用心寻找,或许另有途径上去的。只是,在这之前,我急需补充体力。 泉水旁生长着一株株野生山药、黄精,我扯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啃食着。 体力稍微恢复后,我又切下一截树枝,削成拐杖状,拄着它开始巡视四周。 平台四处,蔓生着种种不知名的植物,我一一查看,却未能发现那些传说中的万年老参,又或是千年朱果。 忽然,前方一道白光闪过,如同电光火石般的攸然一现,随即消失不见。 *** *** *** 走到白光出现的地点,却发现这里正被野藤密密麻麻的覆盖着,看不到下面有什么东西。 屠龙匕几下轻挥,藤条被一一斩断,下面的东西清晰的呈现出来,竟然是一具盘腿而坐的骷髅,骷髅身下有一个铁盒,以及一柄长剑。 这具骷髅,到底是何人?刚才所看见的白光,应该是这把剑的反射吧。被藤条遮的如此严实,难怪一闪即过。 弯腰拾起长剑,一道寒气立时侵入骨髓,失去了功力的我没法抵挡,冻得哆嗦一声,长剑「哐铛」落地。 定下神来,我仔细的端详着这具骷髅,不经意间,发现在他背后爬满青苔的山壁上,隐隐约约有着用剑刻成的字体。 拨开青苔,我仰头看着这段文字: 「老夫丹朱邪神裴泣血,执掌天丹圣教三十余载,冷血治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三日前,成功击伤夙敌‘岚水宗’宗主,正于沿踪追杀、意图永绝后患之时,却不幸落入武林宵小陷阱。久战之下,终于不敌,被岚水宗主趁隙偷袭得手,击碎心脉。」 岚水宗?我暗暗皱眉,这是个什么样的门派,以我暗夜的强大情报系统,居然也从未知晓? 「老夫一世威名,岂容折于此辈之手,强行催运丹魔五行术,终将敌人斩杀过半。功力告绝之际,早运丹心神术探得此处绝境,为不使天丹教统失传,遂飞身落得此地,以待有缘。」 丹魔五行术?我心下暗忖,听起来竟和暗魔五行术有八成相似…… 「身下铁盒,内含天丹神功、天诛剑法各一卷,此乃圣教不传之秘。另有丹魔武经一部,供教众修习。脚下神剑,乃镇教神兵——天诛神剑。」 「丹青大成后,继承人须立时出山,寻访圣教余众,求得毒龙之丸,以臻至丹赤境界。此药极难炼制,老夫本有一颗,惜乎,为助一岳姓小友修练丹魔武经时,已告用罄。」 岳姓小友?我暗暗吐舌,难道…… 「丹赤、丹朱既成,继承人须得承袭教统,尽全力的歼灭岚水宗及武林各白道,宏扬天丹圣名,万载永垂武林!若有违者,天伐之,天讨之!!」 ……………………… 撬开铁盒,我首先翻开了丹魔武经。 果不其然,武经上半部中所记载的武功,和暗夜的武学有着一定相似之处。虽然具体的招式已经完全迥异,但行气心法,却有七成相同。 至于武经的下半部,则大部分都是一些极其邪门的武功,简直是令人毛骨耸然。丹魔五行术、邪丹功尽在其中。 把丹魔武经放到一边,我翻阅起天丹神功来: 「天丹神功,圣道至尊。 一转丹始,伐毛洗髓; 三转丹青,脱胎换骨; 五转丹赤,傲啸山林; 七转丹朱,武林称雄; 九转丹成,无敌天下!」 自有武林以来,白道和黑道,天生便是不共戴天、矛盾的存在着。 不仅仅是因为思想、行事的不同,功法的截然不同,也是重要因素。 黑道武功,要求的是速成,入门极易,一经修练,便可以看到成效,然而随着修习深入,进展将会越来越难。甚至要借助一些外物的助力,才会有所提高,当然,这样的付出,往往是巨大的。听到毒龙丸之名,我绝不会有好的遐想…… 白道武功,讲究的则是顿悟。入门一槛,往往要耗费极大的时间和精力,并且短期内进展甚微。不过,只要根基打好,再加以长时间刻苦的修练,终究会取得成功。 同种等级的两种武功,由两个相同资质的人同时的开始修练,黑道人物的进展,绝对会在最初远远超过白道人物。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差距会越来越小,直至后者终于迎头赶上。然后,又经过一段颇长的时间,后者将会反超前者,此时如无意外,前者将终生再无办法弥补回来。 作为黑道至尊无上的武功心法,我为天丹神功那「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的字眼砰砰心动着:我,还有机会找回失去的武功吗? 死马当做活马医,既然已经绝望,何不试试? *** *** *** 恭恭敬敬向这个昔日黑道巨擘嗑了几个响头,我埋藏了丹朱邪神。 以后的日子里,我日日餐风饮露,刻苦修习着天丹神功。 每当日落之时,我会在墙上刻着「正」字,数着消逝的时间。 野生的山药黄精,虽然不能增加功力,却也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失去的鲜血逐渐补回,苍白的面容慢慢开始有了血色。 自练习神功之日起,经脉的萎缩便开始放缓,直至完全停住。这时的我,力气虽然比之常人仍有所不如,日常的行动却不再有任何问题。 风吹日晒之下,我的皮肤变得更加黝黑粗糙,疏于整理的头发也长至过肩,好在并不影响视物,我也无暇管它。 有时候,练功之余,我一个人来在崖边,负手而立,看着斗转星移,数着日升日落,仰望白云飘荡、景物变换、光怪迷离,心中,遥想着过去种种…… 师父,您现在一定恨我入骨了吧!徒儿对您的歉意,倾尽三江之水也无法诉清啊…… 柔儿,你现在……还好吗?你,也在怨着我吗?暗夜其他人,会不会对你… 不敢再想下去,我吐出一口长气,心思却又飞到了那个狂风暴雨的晚上…… 当时,或许是因为震惊过度,又或许是因为惨淡的前途、失去的武功、萎缩的经脉导致思想偏于黑暗偏激,我,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其实,在那种情况下,一刀几乎刺进心口,生命不断的流逝,心爱的女人却没有给出正面答复,更没有为此放弃复仇的意念,换了其他人,又如何能够心平气和,不做出同样的误解呢? 现在回想起当时拉扯的动作,其实是疑点甚多。 娉婷,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在你仍然执意想带我回点苍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情份,恐怕就已走到了尽头,从此形同陌路。 暗夜无恙还好,若有事的话,我…… 我握紧铁拳,甩去心中,刚刚因为想起师父和柔儿而升起的一丝柔情,咬牙道:「若真是那样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 *** *** 丹,其实是气的集结。 练丹的法门,便是将虚无飘渺的真气,凝成固体状的过程。 同等的功力,一个有丹,一个无丹,其中的差别,绝非可以忽略不记的。 凝固起来的真气,当然比发散的要强得多。这个道理,正如十支分散的筷子可以一一折断,而捆成一团的筷子却坚韧无比一样,当然,并没有那么夸张。 远古相传的剑仙,甚至可以吐出内丹,幻化成各种兵器。 当然,这也只是神话而已。要练到那样的程度,估计不花个几千年,也至少要八九百年。 就凡人来说,根本不可能让内丹现形,也永不可能看到了自己的丹。吐丹之时,也就是大限之日。 佛道两家,也有练丹的法门。 佛家称之为「舍利」,道家则称为「炉鼎」。 对这两家来说,练丹之初,简直小得肉眼不可察觉,随着境界的提升,丹,会变得越来越来大,由米粒,至弹珠,再至鸡蛋,若能大成,最后会成为鹅卵一般大小。 天丹神功,则反其道而行之。 行气的穴道、经脉并不一样,丹的形状,也截然相反。这是一个由大到小的过程,若能练至丹朱的境界,则丹会如同黄豆般大小。 只可惜了丹朱邪神辛苦练成的丹。 当日,翻阅完天丹神功,弄懂了丹的原理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处寻找丹朱邪神死后所遗留的内丹。 无奈,找完了每一寸地方,却未能找到。最后,我痛心绝望的承认,丹朱邪神的丹,估计已经被哪只该死的鸟吃掉了…… 一年后,我终于达到了「丹始」的境界。 一转丹始,伐毛洗髓。 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动,颓缩的经脉一一复原,天地间忽然充满了色彩,几乎死去的心,也再度活了过来。 可惜,失去的功力,还是未能找回。此时的我,功力还不足一年。 如此浅薄的功力,当然没办法控制体内刚刚起始的丹。 比砖块更大,我胸腔里面仿佛装了个枕头,吃饭难、睡觉难、呼吸也难,简直比孕妇还要过得辛苦……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 三转丹青,脱胎换骨。 一夜之间,世界仿佛改变,失去的真气忽然从四肢间源源不断的涌出,我终于,功力尽复了。 每次收功的时候,真气会自动运行三遍,每一次,都旋绕压缩着体内的丹,直至其变成鹅卵大小。 出山的意念竟是如此强烈,我几乎快要抑制不住的飞奔而上。 然而,深思之后,我决定再停留一段时间。三年都过去,也不急于这一时。 功力既然恢复,我已经抵挡得住天诛剑的寒气。于是,我用了近四个月的时间,将一套天诛剑法练至纯熟。 天诛剑法。 昔年邪道排行第一的剑术,离传说中「正邪合一」的无上境界也只差一步。整整八十一招剑式中,竟然有八成以上,走的是玄门正宗路子。剑招挥动之时,正气凛然,宝相庄严,如果不是最后的几式太过恶毒以至邪气毕露,我简直以为自己快要立地成佛了。 而天诛神剑亦是不同凡响的超级利器。在平常状态下,已经比得上屠龙匕的锋利了,若运起天诛剑法,由自身的内力剑气引发剑上的寒气,功力运用到极限之际,剑身上「天诛」二字隐现,简直无坚不摧。 丹魔武经也被翻得烂了,虽然没太多值得学习的武功,我却花了一些时间将之记下。这对暗夜的武功是一个极大的补足,我也希望能就此赢得一个请求师父原谅的砝码。 少数有用的几项中,有一门叫做「炙心魔眼」,面对心志不坚、功力弱于自己的对手,可以运气于眼,将恐惧、死亡的阴影植进其心灵,让对手暂时丧失反应能力。 另一门,则是「倒转干坤」。这也是一个短期的运气法门,在不超出经脉负荷的情况下,可以同时正向、反向运气,从而发出正反两道气劲,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 *** ***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带上屠龙匕和天诛剑,再把藏经铁盒深埋,我深吸一口气,猛然向上跃起,丹青涌动,牢牢攀附到了山岩上,再一步步向上爬去。 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往日看似高不可攀的山峰,逐渐被我抛离,眼看到了山顶,我一个鹞子翻身,落下之时,稳稳把望云峰踏在了脚下。 「我回来了!」立足的那一刻,我仰天长啸,唏嘘不已。 远处的群山传来阵阵回音:「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似乎欢迎着我的回归。 以我今日浑厚的功力,树枝被震得「哗哗」乱颤,落叶飞舞。 阵阵群鸦被惊起,在空中飞旋盘绕,嘎嘎乱叫。 我看着这一切,浑不觉鼻头已是微微发酸。 是的,我回来了。 经过漫长几尽三年的时间,我,终于又回来了。 暗夜,你可安好? 柔儿,你可无恙? 还有,那个…… 正欲拔腿离去,却看见山顶依然挺立的石碑,冷冷正对着我。上面的几个大字,经过多年风吹雨打,丝毫没有半分褪色:「武林正道击杀丹朱邪神于此」。 「老子去你妈的!」我破口大骂。天丹神功让我得到了重生,再加上得知暗夜的工夫起始于天丹圣教,我早就对圣教、以及丹朱邪神前辈升出了一种强烈的孺慕之思,那是如同亲人般的感情。于是狠狠的一掌击了过去,却只见那石碑稍晃一下,又恢复静立。 我愈加暴怒,索性抽出天诛神剑,运足十成功力,但见剑身上白芒暴涨,「天诛」两个小小的纂体字稍现即没,唰唰向石碑劈去,不一会,碑面上便起了密密麻麻的裂隙,龟裂不堪。 收回长剑,我再一掌击出,便见得石碑猛的一震,终于轰然塌陷。 「什么狗屁东西!」将碎块踢下山崖,我转首,向黄泉庄的方向奔去。 两旁的树木在眼前不断变换着,一座座的山峰被抛在身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碧落洞那条长长的隧道,已经是历历在目…… 近乡情怯,离黄泉庄愈近,我的心跳愈狂,速度也逐渐放慢。 所有的担忧,马上就会得到答案了…… 不妥! 进入碧落洞,我却没有见到护洞之人,反而在洞内四处的墙壁上,看到了无数已经凝聚成固体的血迹。 「不会的……暗夜不会有事的……」我无意识的低喃,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出得洞口,我骇然看见,黄泉庄内,往日一栋栋林立的楼房,此时竟已经被痍为平地。残砖断垣,处处可见,空气中充斥着衰败的气息,道不尽的沧桑凄凉…… 我急切的四处搜寻,发现空旷的平地中央,树立着一个大型坟墓,墓前,又是一块石碑。 我跑上前去,看见了石碑上的字迹,却几乎就此昏厥:「武林正道灭暗夜于此!」 「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我茫然呆立,头脑中空洞一片。 暗夜,难道真的被灭了吗? 师父、还有其他的长辈、师兄弟们,你们……还活着吗? 柔儿,你,又在哪里? 师父,您这么谨慎的人,难道竟不知道要迁离这里? 难道说,您是在这里故布疑阵? 想到这里,惨淡的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但是,微弱的火种,随即又黯淡下去。 白道中人是如此老谋深算,岂容如此容易瞒混过去?否则,就真是武林的大笑话了。 这个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暗夜,有八成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不,这绝对不是真的! 我惶急的到处走动,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却毫无所得。 不知不觉中,眼圈逐渐变红,心中紧绷多年的弦也同时断裂,我忽然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 岳小七,振作!振作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在这里自怨自艾又有何用? 如果暗夜未被全灭,那就赶快下山,去寻找他们踪迹! 如果……暗夜真的出了事,那,暗夜的仇,和天丹圣教的仇一并算上,就在武林中掀起一波波复仇的滔天巨浪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蓝娉婷,你我之间的仇恨,当真是,一生一世,再也解不开了啊…… 我跪倒在墓碑面前,一下一下重重的磕着头,鲜血一缕缕从头上渗下,我却恍然未觉:「师父,徒儿在此发誓,哪怕自己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也要以仇人的鲜血,洗清自己的罪孽!」 就在此时,三道身影,忽然在我身边落下,成「品」字形将我团团围住。然后,一个极尽鄙屑的声音传来:「暗夜余孽,当真是宰杀不尽啊。你,愿意怎么死呢?」 第二章 我没有抬头,仅凭眼角的余光便已知道,来人,是二男一女,俱身着翠绿色衣衫,年约三十余岁。 心中一动,我知道这三人的身份了。正是崆峒派三大高手,「玉树临针」:蓝玉剑客、宝树剑客,以及如意神针许云雁。 武功或许不是最高,但这三人的名头,却绝对是崆峒派最大的。 这里有一段武林中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玉树临针」三人从小一齐长大,蓝玉剑客和宝树剑客二人,却同时爱上了青梅竹马的美貌小师妹许云雁。许云雁在两位师兄示爱下甚感为难,无论接受了谁的爱意,都会伤害了另一人。最后,索性做了一个决定,在两位师兄中的任一人未成家之前,绝不涉足情爱。 然而,玉、树二人,都不愿放弃对许云雁的爱,也不愿破坏彼此间兄弟一样的感情,情愿一起等待下去。日复一日,最后,三人竟将这份爱做出了升华,保持着师兄妹的纯洁关系,愿意就此做出一生的守侯。 男的俊、女的俏,无望的爱情,竟是如此美丽。玉树临针三人已经成为了武林中的一个传奇,人人都希望他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却又不忍见到他们的关系会遭到破坏…… 「怎么,不敢答话?坏事做尽的暗夜贼人,也会害怕?」宝树剑客冷冷的讥讽着我。 如意神针许云雁亦道:「你们这帮恶人,当真是丧尽天良、死不足惜!那么可爱的梅儿,人人把她捧在手心疼都来不及了,居然被你们害成那样……」 ——她说的,是那个曾经被我当众淫辱的崆峒寒梅吗? 蓝玉剑客不耐烦道:「可惜,大破暗夜的时候,居然没有找到那个该当千刀万剐的畜生的踪影。对眼前这个人,刺瞎他的眼睛,让他哀号三天三夜再死去便是了。对付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手段!」 咦,我不就是在你们眼前?转念一想,以我现在比之野人毫无差别的模样,他们认得出我才怪。 我冷静下来,飞快的分析着脑海中闪过的资料。玉、树二人,都是武林早已成名的一流高手,并不比眼下的我差多少。对付其中任何一个,我或许还有较大的把握,但若同时对上两人,恐怕就全无胜算了…… 然而,武功之道,又岂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我体内丹青膨胀,虽未抬头,气机却已将如意神针许云雁锁定。她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明显就差了一层,何况,她也正是玉、树两人的最大弱点所在…… 这,或许就是我的突破口了。 心中既有定计,我缓缓起身,暗运起「炙心魔眼」,在抬头的一刹那,狠狠的向许云雁瞪去。 事发突然,我满脸的鲜血、狰狞的面容、凄厉无情的眼神,立时成为许云雁心中梦魇。她俏脸上血色尽失,「蹬蹬」退后几步,嘴唇不断哆嗦着:「魔鬼,魔鬼……」 「动手!」玉、树二人脸色大变,一起出剑向我攻来。 机会终于来到!天诛剑「锵」的出鞘,我根本不理会其他两人的剑招,完全不顾自己安危般向暂时失神的许云雁刺去,天诛剑法九大杀招之——诛仙血劫! 「师妹!」 「师妹!」 玉、树二人的呼叫声同时响起,眼见一生最爱的女人即将被斩杀剑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收剑,一齐奋不顾身的扑向许云雁。 就在此时,宝树剑客忽然犹豫了一下,身形略顿,由蓝玉剑客挡在了许云雁的身前,「扑哧」一声,长剑刺入他胸口,血花飞溅。 「蓝玉师兄!」许云雁终于醒悟,掏出怀内的飞针,向我射来。 「你醒得太迟了!」我哈哈大笑,拔剑退后的同时,一脚将遭受重创的蓝玉剑客踢开。 「该死!」宝树大叫,疯狂的向我攻来。 「你不该得意吗?」打起全部精神应付着他的狂攻,我面上却装得很轻松:「刚才你不是故意停住身形,把你的情敌送到了我剑上的吗?」 「我没有!」宝树急切的分辨着。 「就是你!」我沉声喝道:「这样卑鄙的手段,你真以为没人看得出吗?」 我转头朝向许云雁:「许女侠啊许女侠,对你的爱孰深孰浅,你心中应该有答案了吧!」 「住口!」宝树继续暴喝,但情绪已经被我破坏无遗,剑招不再保持流畅。 我忽然手上一缓,剑法中有了一个明显的破绽。 「纳命来!」宝树大喜,无暇分辨真假,只想赶快杀了我泄愤。 「你上当了!」我募然大喝:「天诛剑法第一式,逆天者亡!」 「叮!」宝树剑客手中长剑顿时被我击飞,我剑招连点,「哧、哧、哧」在他身上连开几个血口,登时封住几处大穴。 「宝树师兄!」许云雁连声呼唤着,拼起全身功力抵挡着我,但情急之下招术早已不成章法,不过又支撑了二十多招,便被我点倒在地。 「玉树临针,也不过如此嘛。」战事既了,我收回天诛剑,嘿嘿冷笑着。 我抚着下巴,足尖一下下地拍打着地面:「该如何地处置你们这帮手下败将呢?」 「畜生,你要杀便杀,我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蓝玉剑客放声大骂。 我弯下腰来,赞道:「好一条悍不畏死的好汉啊,小弟佩服,佩服。」 啧啧声中,我脸色忽然一沉:「敢骂我?」反手一个耳光重重的掴了上去,蓝玉剑客的一张俊脸顿时肿得老高。 「说,暗夜到底是怎样被攻破的?」 「我呸!」蓝玉剑客怒视着我,一口浓痰,混着鲜血向我吐去。 「你找死!」闪过了浓痰,我大怒,再想起这些时间内,不知被他们几个杀了多少前来拜祭的暗夜门人,一股浓浓恨意忽然升起,索性一脚踏上了他的手,「咯吱」几声,竟将他的手指骨生生碾断,蓝玉剑客痛得几乎昏了过去。 我转头望向宝树:「看见了你师兄的惨状,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我……我也绝不会告诉你的!」宝树剑客强挺起身子,嗫嚅道。 「是吗?」我哗哗鼓掌:「果然有骨气,不愧是白道中有名侠客。只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你……你杀了我罢!」 「杀了你?不,我不会这样便宜你们的,暗夜的每一条命,我都要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能让他们生不如死,又岂能解我心头之恨? *** *** *** 我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如意神针许云雁。 刚才打斗时没有多加注意,现在,到有时间将这个被玉、树二人苦恋了三十多年的美貌女侠看个清楚。 果然是个一流的美女,纵然已经年过三十,佼好的脸蛋上依然是白嫩无暇。一双秋水明眸,闪过一丝紧张,戒备的盯着我。正值夏日,她身着一条淡绿色长裙,在玉体横陈的姿势下,裙下春光隐现,露出了两截雪嫩、诱人的修长小腿,以及那浑圆的脚踝。 熟透的女人,风情果然撩人。想起两年多未进过女色,我不禁食指大动,邪恶的欲望从心中涌出。如果当着她的两个师兄将她奸污,见到心爱的女人遭受如此淫辱,不知他们会不会悔恨欲绝呢? 我眯着眼睛,邪邪的笑了:「许女侠,我听说,你还是个黄花闺女?」 「你想干什么?」宝树剑客情急大喝。 露出惊惧的神色,许云雁没有回答,但呼吸却逐渐急促,显见想到了极其可怕的后果,被这个浑身肮脏不堪的野人玷污了贞洁,简直是生不如死…… 扯住她头发,我一把将她拉起来,手指顺着细致的脸蛋,滑向颈项、乳沟、直至小腹:「如意神针、神针如意,就不知道,你这美妙的肉体,能否也让我如意呢?」 「无耻!!」柔软的身体在我邪肆的手指下不断颤抖,许云雁尽力反抗,却无法冲开自己的穴道。 「不要!」怒目圆睁,玉、树二人一齐惊叫。 「无耻的事,还在后面呢……」我掏出屠龙匕,刺入许云雁碧绿色丝衣中,慢慢向下划开。匕首所到之处,衣服一寸寸裂开,露出她胸前大片细嫩晶莹的肌肤,简直雪白的让人眩目。 眼神变得浑浊,在如此动人女体的刺激下,我小腹下欲火升腾,「唰啦」一下,扯去她的外衣,把紧剩贴身亵衣的她扑倒在地,用力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胡乱的到处亲着,双手不停的揉捏着片片雪肤。 「滚开,你给我滚开!」被我身上难闻的气息熏着,许云雁拼命伸手推搡,却哪里及得上我的力量。 「放开她!!」爱恋了几十年的女人,即将在自己面前,被一个浑身比乞丐都不如的恶人玷污贞操,玉、树二人简直心急如焚,无奈,几处大穴全被封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阻止事情的发生。 「你是个禽兽!」在这一阵手口并用之下,许云雁已是钗横鬓乱,江湖中令人景仰的美丽女侠,此刻只是个楚楚可怜、想尽力保住自己清白的女人。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闪着不屈,忽然屈膝向我撞来。 「许女侠,你还真是顽强呢。」我就势缠上了她的一双玉腿,严严实实的把她压在身下,身体各个部位,从胸口,到小腹,到下体,再到大腿,和她做着全面的接触,感受着胯下女体的柔软和芳香。 我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开启的薄薄两片菱唇,忽地问道:「许女侠,在你两个不成器师兄的为难之下,你的初吻,恐怕还没有送出吧。」话音未落,我得意的低下头,慢慢的向她那两片芳唇吻去…… 许云雁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在我还来不及消化的时候,忽然小嘴一张,一枚细小的梅花针,朝我眉心急射而去。 事情太过突然,我只能猛一偏头,梅花针从我脸颊边飞过,带起一缕微微的刺痛。 我大怒之时,却又忽然想起,在她的飞针绝技之下,有多少暗夜门人因而丧生呢? 「贱货!」我狠狠一拳击向她小腹,许云雁登时痛得蜷起了身子。 一把撕开她身上最后的遮盖物,那一对浑圆雪白的乳房便毫无保留的出现在我眼前,如同奶油馒头般的香嫩可口,顶端处点缀着的粉红樱桃,更是令人食指大动。小腹下,那片成完美倒三角形的黑森林,以及那黑色中,隐隐露出的一点肉红…… 许云雁的一双美目中,终于出现了乞怜的神情:「求求你,放过我……」 不理会她的叫喊,我慢条斯理褪下自己身上早就破烂不堪的衣物,露出那根充血涨大的肉棒,淫笑着弯下身来…… 「你不要过来!」美目中流出几滴清泪,许云雁绝望的悲呼着。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玉、树二人痛苦的握紧了铁拳,英雄末路般的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心爱的女人受辱。 我索性对着他们两人坐了下来,然后一把揽过浑身赤裸的许云雁,用我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双腿交缠,牢牢的把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咦,两位大侠,怎么都闭上眼睛了,你们刚才不是很有骨气的吗?」 舌头顺着许云雁优美细长的脖子吮吸着,我由衷的赞道:「这个女人实在不错,颈项上的肉真他妈的嫩!」 双手握住了她雪白饱满的乳房,我大力的揉着、捏着,嘴里啧啧有声:「成熟的美女果然不同凡响,你们看看她这对奶子,又大、又软、又有弹性,揉起来简直就不想停下了……」 珠泪如雨般的落下,许云雁不断的哀哭:「求求你,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那你想要我怎样呢?」滑到了她的私处,我轻轻抚着她细细的阴毛:「是不是等不及,想把自己的贞操送给我了呢?」 玉、树两人紧握的铁拳上青筋爆出,浑身不停的颤抖。 扶起许云雁的臀部,我用阳具抵在了她下体的细缝之上,龟头慢慢摩擦着那粉红的花瓣,享受着柔软的触感,口中却道:「难得,真是难得,这么貌美如花的女人,竟然到了三十多岁还是个处女。当真要感谢你们两个了,居然把她保护得这么好,现在终于便宜到我了,哈哈,哈哈!」 宝树剑客的嘴唇哆嗦着,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见了许云雁绝美的肉体后猛然一震,随即垂下了头。 「许女侠,尽情享受破处的那一刻吧!」我挺起肉棒,故意放缓了过程,慢慢的接近那紧密的阴户…… *** *** ***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许云雁几尽绝望的呼喊,做着最后的挣扎。 「住手!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再也忍耐不住,宝树终于说出了我期待已久的话。 「师弟!」蓝玉怒道。 「师兄,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小师妹受辱……」 「可是,暗夜门人如此卑劣,又怎能轻信?」 听到蓝玉剑客如此轻蔑的话语,我面色一寒,凌空一指点住他的哑穴,心中又升起一个恶毒的主意…… 我冷笑起身,将许云雁赤裸的雪白肉体推到宝树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朝思暮想多年的女人,多么美丽,多么无暇,只要你说了,她就是你的了……」 宝树慌忙闭上了眼睛:「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拿起他的手,放到了云雁那丰满挺立的翘乳之上,轻轻的帮他揉着:「感觉如何?肤如凝脂,也不外如是了吧!」 「宝树师兄,你不可以……」 「对不起,师妹,我……也没办法……」话虽如此,宝树的手却轻颤着,稍稍用上了自己的力量,悄悄感受着,这具梦寐以求了几十年的胴体…… 我再一推许云雁的臀部,让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柔软、芳香……你爱恋多年的师妹,是如此的动人……」 「宝树师兄!」许云雁的语气中,忽然有了一分怪责。 宝树亦是俊脸一红,难为情的说道:「师妹,我……这是正常反应……」显见下体已经有了感觉。 看到宝树的抑制力即将崩溃,我及时问道:「纯洁的处子、梦中的女人,你真忍心,让她毁在我手上吗?」 「我……我会告诉你的!」宝树终于屈服,不迭的向我点着头。 「不,我送了你这么大的礼,你如此的回报,未免太少了……」 「你……你要我怎么做?」宝树迟疑的问着。 「杀了你的师兄,杀了这个与你为敌多年,蹉跎了你和你的师妹美满姻缘的人!」 「宝树师兄!」 「不!我不能!」宝树脸色苍白的拒绝道。 「是吗?」我摇头叹息:「那,就太可惜了,你与你心爱的师妹,终究是无缘了……」 伸出魔掌,刻意在他眼前抚摸着许云雁微微隆起的阴阜,我用诱惑的语气说道:「这么神圣宝贵的处子贞操,看来还是要葬送在我手上……」 宝树犹疑道:「你……不想知道有关暗夜的事了吗?」 我摇头晃脑道:「知道的人多了,又不是非你们不可。比较起来,现在的我对你师妹的兴趣更大……」 「可是,我怎能……」 「你当然可以选择拒绝,我真的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你一生相思,终化虚无,亲眼看着自己女人在我胯下饱受凌辱,末了,还要不甘不愿的死在我掌下,却又怎一个惨字了得?」 宝树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继续道:「刚刚我还想发誓呢,只要你宰了眼前这个情敌,我便可以放过你们两人,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真的……」宝树张大了嘴唇,欲言又止。 「师兄,你千万不能答应……」 再不给他多想的时间,我沉声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同意,你心爱小师妹的清白,就真的要被我毁了!」 「一!」 「不……」宝树心中天人交战,脸色上阴晴不定。 「二!」 我向后扯动许云雁的长发,那具玲珑有致的女体便随手后仰,秀发飘散在空间垂摆,带动一阵眩人的乳波荡漾。 宝树吞了吞口水,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欲望。 「三……」 我抱起许云雁柔若无骨的身子,故意把她雪白的大腿架到了宝树肩上。 看见了那双雪滑的玉腿,宝树最后的意志终于完全崩溃,野兽般「嚎」的一声,扑到了蓝玉的身上。 「你……住手……」许云雁凄厉的叫着,脆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不忍见到眼前这兄弟相残的悲惨一幕。 宝树,蓝玉,这两个武林中以英俊潇洒着称的侠客、正义的化身,在失去了武功的情况下,此时竟如同村夫一般在地上翻滚、嚎叫、撕打着,手脚并用,掐着对方的脖子,拉着对方的头发,动作之惨烈,简直比之野兽更甚。 兄弟情深? 狗屁一堆。 武林正道? 猪狗不如。 比之我们黑道更为人所不齿,这就是所谓的「正道」。 可是,他们却可以堂而皇之,打着「正义」旗号,无限光明化他们的行为,并接受万众的景仰。 而我们,永远只能躲在阴暗角落,忍受所有人的唾弃,任凭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冷眼旁观着两个侠客疯狗般的扭打、缠斗,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终有一天,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将这所谓的正道,完全颠覆! 届时,武林的旗帜,将只能有暗夜和天丹圣教的颜色! *** *** *** 蓝玉所受的伤,远比宝树为重,更兼一只手已经被我碾断,不一会便被宝树占了上风。 宝树用膝盖把蓝玉顶在身下,瞪着血红的眼睛,死命掐着自己师兄的脖子。 「宝树师兄,住手啊……」 听到许云雁的哭喊,宝树的动作顿了一顿,却在看见我森寒的眼眸之后,更加用力的掐向蓝玉。 经过了令人窒息的一段时间,在一阵垂死挣扎之后,蓝玉剑客的动作逐渐放缓,气息慢慢微弱下去,最后,睁着一双悲愤无比的眼睛,手脚一轻,心跳终于停止。 一代豪侠,终于在自己兄弟的亲手施为下,怒目圆瞪的、就此与世长辞! 第三章 「我杀了他,杀了他了……」看着蓝玉死不瞑目的双眼,宝树的心中一阵发毛,赶忙松手爬开,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茫然念叨不停。 「好!」我重重鼓掌:「干得好!只要你再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这个女人就是你的了!」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你杀了蓝玉师兄!你亲手杀了他!」可怜的许云雁,身体被我剥得精光,当着两位师兄的面狎玩了这么久,还要亲眼见到蓝玉死在宝树手下,身体、精神遭受双重打击,简直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 「师妹,我这是为了你……」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也是个坏人!」许云雁捂面痛哭,幸而身体被我牢牢箍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我冷冷道:「你,可以开始说了吗?」 「我说了,你真的可以放过我们吗?」宝树期待的问。 「当然可以!」我一笑:「我岳某人在此对天发誓,只要你说了,我一定会放你们走!」 「好!」宝树猛一咬牙:「你先放开我师妹……」 「有何不可?」我一松手,许云雁便跌落在宝树怀中。 「师妹,你没事吧?」 「放开我!!」许云雁在他怀中不断挣扎,无可奈何之下,宝树只得放手。 「看来,你们小两口的误会还真不小呢。快点说了吧,你才有时间向她慢慢解释……」 宝树深吸一口气,终于向我说出了暗夜被破的原由。 *** *** *** 「两年多以前,点苍派信使忽至,约我们共商进攻暗夜大计……」 「我们白道八大派一齐赶到,这才知道,失踪已久的蓝女侠刚刚回来,还探知了暗夜总部的地址……」 蓝娉婷……我心房中一阵抽搐,真的,是你…… 「事关重大,我们并未轻举妄动,只是由伏虎大师他们四位风云榜的超级高手,先行查探……」 「谁知,当他们潜至这个地点,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师父,终究是谨慎的。 然而,既然如此,这里的墓碑,却又做何解释? 「我们大感失望,正在灰心沮丧之时,蓝女侠却又想起了新的线索……」 「据她所知,暗夜在江湖上各个分部,其实就是沽名钓誉的希望善堂……」 「什么?」我再也掩盖不住自己的心惊。她怎么可能知道,暗夜这个顶级的秘密呢? 忽然回想起,当年在逍遥居时,我曾对她说过的话:「你再看看全国各地的希望善堂,我们用杀人换来的钱在幕后经营,每年又救活了多少条性命?」 「老天!」脑海中轰轰作响,我脸上血色褪尽…… 「于是,我们又花了很长的时间,不动声色的收集着所有善堂的情报。终于在时机成熟之后,调动了所有人马,同时向各个据点发动了全面的攻击……」 「寡不敌众,暗夜门人且战且退,一路上倒下了不少的尸体。最后,当他们发觉所有的退路都断绝之后,遂从四面八方又聚集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宝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惧:「好一场惨烈的大战……简直令天地为之变色,烈火、鲜血、呻吟、哀号……处处是刀光剑影,处处残肢断臂…」 「好可怕的暗夜门人,难怪在武林中纵横百余年无人可敌。面对人数多出七八倍的我们,却是无所畏惧,额头上缠着黑纱,肩抵着肩、背靠着背,不要命的攻向我们……」 「疼痛、流血、受伤,却完全置之度外,不刺穿他们的心窝,绝不会停止作战……」 我怔怔听着,眼神一片空洞,虎目中,泪水滚滚落下。 「眼见大势将定时,暗夜中忽然有七个老者,掏出银针,刺进了自己的太阳穴……」 修罗绝情手、暗夜七魔刹!我心中忽升起一丝希冀。 「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打法,如同厉鬼一般,冲入我们的阵中,不分敌我、亡命撕杀着,顿时打得我们阵脚大乱……」 「当我们终于将之斩杀时,才发现,暗夜门人已经趁乱逃出了一些。」 「有哪些人逃了出来!」我赶快问道。 「基本上,都是年轻一代的人吧,老一辈的高手,似乎只有血剑无痕龙思海一人。其他几个年事稍高的,都为了掩护他们逃跑而阵亡。」 「那暗尊呢?」我喝问道。 「暗尊恶贯满盈,即使是突然魔功大进,仍被伏虎大师、无心道长和太虚剑周掌门三人联手擒下。在一个月后的武林公审中,却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武功,现下不知被关到了哪里……」 「师父……」我垂首沉痛的呻吟着,以您的傲骨,能忍受被当众公审这样的耻辱吗?这,都是徒儿害的啊…… 计较那一刀已经没有意义了,蓝娉婷,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战局平定后,蓝女侠忽然横剑自刎……」 「什么!?」我愕然,头脑中一片空洞,忽然感到呼吸困难,心中完全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占满,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自刎了?她……真的自刎了?? 想起那一夜,她梨花带雨般的泣诉:「娉婷在此对天发誓,当歼灭暗夜后,若没有怀下你的骨血,娉婷将当场为你殉情……」 「不!」我狂吼,你我之间的仇恨尚未结算清楚,你怎能,就这样走了呢… 激动之下,我一把抓上了宝树的肩胛骨,突生的强力,几乎快将之捏断。 「轻点、轻点……」宝树额头上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讨饶道。 「那蓝娉婷……真的死了吗?」 「没……没有……伏虎大师及时弹下了她的剑,使得伤口并未刺得太深,在服用大还丹后,便没事了……」 我松了一口气,当然不是因为余情未了,没死就好,还有机会让那个贱人见识到我的报复手段。 「那她现在回到点苍了吗?」 「是的,不过,回到点苍一个月后,忽然又传出了蓝女侠的死讯……」 「啊?」刚松下的情绪再一次紧绷,忍住几乎就要蹦出胸口的心脏搏动,我骂道:「你他妈的一次给我说完!她……到底还活着吗?」 「不、不知道!这个消息太过突然,而且疑点甚多,所以我们也一直半信半疑。不过,从此以后,江湖上再未出现过蓝女侠的芳踪,倒是真的……」宝树观察着我的脸色,或许是也注意到我对蓝娉婷的奇异态度吧,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深吸一口气,压下动荡不安的心情,我极力保持着镇定。 岳小七,你清醒点!在这种情况下,若你还要关心那个毁灭了整个暗夜的女人,那真的就是犯贱了…… 随即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我问道:「那柔儿到哪里去了?」 「柔儿?」宝树不解的问。 「你们杀进暗夜时,没发现一些女人吗?」 「对了,攻破各处善堂时,我们也解救出很多被关押的女人,不过,都被送回她们的家乡了。你问的那个女人我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谁负责的……」 柔儿,娇弱无依、纤细敏感的你,又在哪里呢?我阴沉着脸,一巴掌扇了过去:「该死!」 「对……对不起,我真的是不知情啊!」宝树捂着脸,急切的分辨道。 我松手,又问:「暗夜既然被破,那你们几个还呆在这里干嘛?」 宝树害怕的看我一眼,道:「掌门师兄因为梅儿一事余怒未消,索性叫我们驻守在这里,发现凡有前来拜祭之人,杀无赦……」 「混帐!」我大骂:「那你们一共杀了多少人?」 「我……我们……」 「说!!」 「大概……有二三十人吧!」 「砰!」我大怒,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宝树爬了起来,乞怜道:「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也该履行承诺,把师妹交给我了吧。」 「哦?是吗?」我微一挑眉:「我说过这话吗?」 *** *** *** 「你、你不讲信用!你分明发过誓的!」 发誓?如果真的有用,那个女人会忏悔吗?暗夜死去的人会复活吗?柔儿…也会回到我面前吗?早在悬崖上指天怒骂的那一天起,我便不再相信任何所谓的神灵,而自己贫瘠的生命,也只剩下为暗夜复仇这一件事。 我冷笑:「对不起,我反悔了。」 「你不能这样!」宝树面色惨变,忽然扯住我的裤脚,不停的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把师妹还给我……」 我面无表情的睥睨着他,曾经是江湖中人人景仰的侠客、正气凛然的武者,却想不到,一旦舍弃了原则和自尊,行为竟是如此不堪。 继而想到,我……又与他有何区别?同样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暗夜,导致了如此悲惨的后果…… 「我操你祖宗!」我狠狠的把他踩在脚下,用肮脏不堪的鞋底不停的碾踏他的那张俊容,又似深深质问,又似喃喃自责:「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同门?为什么??」 「咳……咳……」可怜宝树那张,令江湖无数纯情少女失神尖叫的俊颜,在我的践踏下,竟变得如同猪头一般又红又肿,简直丑不可言。 「好好欣赏,你心爱的师妹是如何被我奸淫开苞的吧!玩得爽了,等会说不定还可以分你一杯羹呢,哈哈!」 我转头,瞪着充满情欲的眼珠走向许云雁,扯起她赤裸芳香的身子,一抬手抄起她雪滑迷人的美腿。 「恶贼,我诅咒你……」情知事情已无可避免,许云雁单薄无助的身子瑟瑟发着抖。 「住……住手……」宝树绝望的向小师妹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到。 「贱人,在你残杀我暗夜门人时,可曾想到了有今日之辱?」我再无丝毫怜悯,挺起下体早已怒涨的肉柱,抵上她柔软粉红的蜜壶口,略一用力,龟头便无情的分开那小小的一条细缝,慢慢的向里进发。 「疼……疼……」许云雁俏脸转白,一声声呼着痛。 「师妹!」宝树亦是惨厉的叫着。 我细细品味着,将这三十多岁的成熟美女开苞的那一刻。 软滑的嫩肉紧裹夹着硕大的肉柱,简直令我前进一步亦不可得。而许云雁那张美貌容颜上的惊惶害怕,更是让我报复的快感愈加强烈。 遇上了那层薄膜,我未加停顿,索性一鼓作气,用力一顶,刺穿而入。 「唔!」许云雁一声惨叫,象征着处子纯洁的血丝渗出,片片落红中,她认命的闭上眼瞳,几滴晶莹的粉泪忍不住滴下。 「完了,完了……」亲眼见到心爱的女人破贞,宝树捂住了脸,绝望的痛叫着。 有什么比凌辱仇人更快意的事呢?双手紧陷入许云雁白嫩的大腿中,我一下下重重的撞击着紧窒火热的小穴。 在先前一连串变故之下,许云雁早已失去了抵抗意志,宛如一尊木偶娃娃般任我抽插玩弄着,迷人的胴体随着我的动作上下起伏,美目中珠泪如雨,涟涟而下。 白皙如雪的肌肤,不断在我黝黑粗糙、肮脏不堪的身下颤抖,许云雁眼中的绝望和痛楚,简直令人我见忧怜,不忍再见这人世间最丑恶的一幕。 看着胯下这美丽侠女麻木的神情,我却感到有些美中不足。 要想报复得彻底,就要不断激起她的反抗意识,再亲手一次次将之熄灭,然后,在她即将到达临界点那一刻,以最重的一击,把她推入万丈深渊,让她万劫不复…… 我抓起在她胸前不断耸动的饱满香嫩玉乳,尽情的揉捏几下,忽地问道:「在你宝树师兄面前任我淫辱,感觉是不是很爽呀?」 「不……」她微弱的呻吟一声,黯淡的眼眸中忽然升起一道火花,随即有所醒悟,双腿开始用力想甩脱我,无奈,在我巧妙的使力下,反似更加用力的盘上我腰间。 「呼,好爽。」我啧啧赞道:「的确是双美腿,又白、又嫩、又滑,还这么用力的缠着我,你真是荡得可以呢……」 「恶贼,放开我!」她伸手向我抓来,却被我反手一扭,痛得娇呼一声,柔软的胴体无力的靠向我,结实的乳房摩擦着我的前胸,那柔软充满弹性的触感,当真让我欲仙欲死。 我一笑:「许女侠,你蓝玉师兄尸骨未寒,就便急不可耐要投向我的怀抱了吗?」 「蓝玉师兄……」她愤怒的直视着我:「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不。」我缓缓摇头:「不关我的事,是你的宝树师兄,亲手杀死了他。」 我抱着许云雁软滑娇嫩的身子,一边走,一边抽动着,来到了宝树的面前:「来,我亲爱的许女侠,给杀死他的宝树师兄打个招呼。」 「不!」全裸的身体、耻辱的姿势,就那样完全呈现在自己师兄眼前,许云雁简直羞愧欲绝。 「宝树啊宝树……」我嘿嘿一笑,故意在他面前放缓了抽插的动作,让肉棒上的滴滴鲜血,以及抽出时带出的粉红阴壁嫩肉,暴露在他面前:「你师妹真是个极品,瞧,她的小穴有多嫩、多紧,我干得有多爽……」 「求求你……放开她……」宝树忽然跪倒,乞怜的向我磕着头。 「哟,宝树大侠礼重了,这我可不敢当呢!」我哈哈大笑,扶着许云雁细腰的手一松,她上半身便后仰垂落到我双腿前。 宝树在上,许云雁在下,这青梅竹马的师兄妹两人,便在如此难堪情况下,视线交集在一处。 许云雁屈辱的闭上了眼睛,不欲见宝树痛心疾首的目光。而宝树浑身一震,眼神中闪过挣扎,最后还是放肆的落在了自己师妹无限美好的翘乳上…… 「许女侠,是时候给我的师尊们打声招呼了!」伸手扶向她平滑的裸背,我提起她的身子,一面抽送,一面走向墓碑前。 「不!不!!」许云雁尖声抗拒,柔软的躯体不住扭动,但在我的大力掌握下根本于事无补。 「云雁美人,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这么激动干嘛?何况,你不仅不丑,还美得可以滴出水来……」 走到墓碑前,我喃喃有声:「暗夜的英灵们啊,我复仇的第一剑,便是在你们眼前,尽情奸淫这个如花似玉的侠女……」 「畜生,你放开我!」不知从哪里生出一分劲,许云雁双掌一推,几乎将我推开。 「好,那我就放开你!」我脱手,把她向碑牌扔去。 「呀!」为免摔倒,她急忙扶住了墓碑上方,然后却觉双腿一紧,已经被我牢牢抄在手中。 「云雁美人,你倒挺知闺房乐趣的,喜欢我从后面来吗?」 把她的一双美腿分开,我立在她臀部下面,下身狠狠一挺,肉棒又插进她蜜壶之中,毫无怜惜的大力干起来。 「恶贼,你这个魔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娇喘吁吁的美貌女侠许云雁,上身紧扶着「武林正道灭暗夜于此」的碑牌,下体却接受着我暴风骤雨般的鞑伐,眼泪几乎已经流干,眨着稍稍红肿的美目,任凭滴滴香汗撒落碑面,似在哀怜代价的惨重。 「云雁女侠,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呢,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吗?」我大力拍打着她晶莹玉润的臀部嫩肉,看见那原本洁白无暇的肌肤上浮现了一条条浅浅的红斑,忍不住的欲望大涨,用力箍住她的纤腰,肉棒急剧在她体内耸动。 「疼……啊……啊……停、停住……」甫被破宫的美女,纵然身体已然成熟透顶,却哪里经得住如此激烈的交合,溃不成军之下,不停的向我讨饶。 「好,好,看你这么可怜,我停下便是……」我轻轻的退出肉棒,却在感觉她正自松气之时,邪笑一声,再度贯足力气,狠狠的一下捅入,直抵花心深处…… 「呀!」惨呼声中,她痛得几乎昏倒,娇弱的肉体上一阵颤抖,蜜壶内亦是痉挛不已,紧紧的裹夹着肉棒。 「果然是极品,好舒服……」我呻吟着,再也抵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滚烫的精液射进她体内,又顺着小穴缓缓流出,浸润着穴口湿淋淋的耻毛…… 第四章 欲望既已得到纾解,我一松手,许云雁早已脱力的柔软身体,便顺着石碑缓缓滑下,最后靠在碑面上,嘤嘤的哭泣着。 「贱人,终于后悔了吗?」我得意的看着她的惨状,大感痛快。 「恶魔……我只恨,当初没有多杀几个暗夜的贼人……」纵然她说话的声音已是微弱无力,仍被我听了个真切。 「贱人,你找死!」我大怒,既然这个女人仍不悔改,我自有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转头走向在一旁发愣的宝树,我笑道:「宝树大侠,亲眼看见你师妹被我淫辱,有何感想啊?」 宝树茫然的看着自己深爱了半辈子的女人:乌黑如云的秀发,凌乱的散落在香肩上,雪白的胸脯上、修长的大腿上,处处是我肆虐过的痕迹,一片狼籍的小穴上,仍然滴落着浑浊的精液……许云雁漠视着我们,似乎外界万物再引不起她丝毫的反应。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她很美啊?」 宝树无意识的跟着我点头:「是的,她很美,她一直都很美。」 「那么,你想不想也玩玩呢?」 「想……」 宝树脱口而出,随即又挣扎道:「不!她是我师妹,我不能……」 「有什么不能啊?」我笑着,把他拉到了许云雁身边:「看看吧,连我这个外人都玩得这么爽了,你是她的亲亲师兄,难道还不成吗?」 「是你!是你侮辱了她!」宝树忽然握拳对我吼叫。 「我?」我刻意放柔自己的语气:「宝树,我这是帮你啊。你想想,就凭你自己,哪有勇气动你师妹一根寒毛?」 「难道……」我脱长了语音:「难道因为你师妹已经不是处子,所以你嫌弃她了?」 「不!我绝不会嫌弃她的!」 「那么,你还等待什么呢?」我忽道:「哦,你是不是想我再来一次?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是我的!」宝树对我大叫,然后,俯下身子,颤抖的搂住自己的师妹:「师妹,我爱你好久了,我一直,都是那样深爱着你呀!「 当他的舌头舔上许云雁脸颊上时,许云雁终于有了反应,不停挣扎着:「走开,你不要碰我!」 「师妹,对不起,我想你想了一辈子了……」梦寐以求的女体在自己怀中,宝树哪舍得放弃。 「师兄,你不可以……」许云雁无力的推搡着他。 「我不可以?」宝树激动起来:「他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他摸上许云雁一对饱满的肉峰,再也舍不得放开。 「师兄,不要让我恨你!」刚刚被人玷污了贞操,现下连自己的师兄也要如此,许云雁简直是痛不欲生。 宝树早已被身下的迷人肉体迷了心窍,绝然道:「恨就恨吧,师妹,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冷冷的看着,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悄悄弹指解开了许云雁部分穴道,让她暂时能够运用真气。 宝树已把许云雁压在了身下,一只手在她身上到处摸索,另一只手急切的解着自己的裤带:「师妹,给我吧,我爱你,我会娶你的!」 眼看宝树那根丑陋的阳物终于露出来,快要碰上自己的身体时,许云雁再也没办法想象自己即将再次被奸淫的现实,玉掌一挥,宝树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地后身体抖动几下,嘴唇哆嗦着:「师……师妹……」然后鲜血从口中渗出,头一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 *** *** 「师兄!宝树师兄!」许云雁被吓得傻了,放声尖叫好久,才艰难的向宝树的尸体爬去。 我叹息道:「女人,果然是狠啊……」 「宝树师兄,你醒来,你快醒来呀!」许云雁扶起宝树的尸身,一声声在他耳边呼唤着。 「你的宝树师兄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我阴沉的声音,一下下敲打着许云雁早已脆弱不堪的心灵。 「怎么会?我怎么会?」许云雁惊惶的分辩着:「我根本没想过他会……」 「就是你!」我一指旁边蓝玉的尸体:「看看你另外一个师兄吧!」 「蓝玉师兄!」许云雁奔爬过去,侧耳在他胸前倾听好久,却听不见任何心跳:「他,他也……」 我沉声道:「是的,他也被你害死了!」 「不是,蓝玉师兄是被……」 「还敢狡辩?」我义正词严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妖女,他们会自相残杀吗?」 「我不是妖女……」 「你不是谁是?不是因为你,蓝玉会如此轻易被我所伤吗?不是因为你,宝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兄吗?不是因为你,他们两个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导致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吗?」 「都是……因为我吗?」身体轻晃几下,许云雁已经负荷不住饱受摧残的身心了。 「所有人都被你害死了,你是个妖女!妖女!!」 闻言,许云雁双膝一软,登时摊倒在蓝玉的尸身上,呢喃道:「妖女……我……是妖女……」然后喉咙一甜,嘴角下鲜血溢出,终于昏迷过去。 或许是因为蓝玉宝树二人先后惨死,加之又强行夺去她的贞操,从而消解了不少恨意吧,我心中闪过一丝恻隐,掐着她的人中,等待她的苏醒。 「唔……」伴随着一道微弱呻吟,她终于悠悠醒来,随即眨着茫然的眼神,缓缓环顾四周,不安的问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怎么回事?我皱眉,伸手给她把脉。 脉象紊乱不堪,到处充斥着杂乱无章的声音。我再发出一道真气,却探察不到她丝毫内力。 奇怪! 「你别碰我!呀,我怎么没穿衣服?」 「啊!这里有个死人!你快来,我好怕,好怕啊……」 听着她忽变稚嫩的声音,我心中一动,她不会是…… 仔细一想,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时辰间,她先是亲眼目睹了蓝玉的惨死,接着自己又被夺去了清白,然后更亲手杀死宝树,肉体、精神都遭受到极大的摧残,恐怕,想不疯也难了。 「天,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一红,几乎便要哭了出来。 我弯下腰,抬起她的下巴,道:「或许,我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她急急抓住了我的手腕:「告诉我,我是谁,这又是哪里?」 我冷声道:「你叫雁娘,是这附近最有名的妓女……」 「妓女?」她难以置信的尖叫:「我、我是妓女?」 「不错……」 「天呐……」她掩面低泣,又问:「那,我怎么到了这里?」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被这两个歹徒绑到了此地,我是巡踪追来解救你的,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啊……」 「原来如此。」她向我微一点头:「恩公,请受小女子一拜……」却在站起身时,两腿间传来一阵疼痛,眼见就要摔倒,我赶紧把她搀扶起来。 「恩公,请放手,让小女子着装……」双颊酡红,她低头不敢看我。 我却趁势把手按在她雪滑的臀肉之上:「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我们?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呀!你在做什么?」 我邪邪一笑,轻轻把她放倒在地,打开她一双修长的大腿,慢慢俯下自己的身子:「雁娘,你忘了吗,我可是,光顾你次数最多的嫖客呢……」 *** *** *** 接下来的几天,我自是过着夜夜春宵的日子。 许云雁对自己是妓女的说法深信不疑,虽然对我野人般的外貌有一丝害怕,但因为感激「恩公」的出手相救,却也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我,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我不断的旁敲侧击之下,终于确定她已经失去了记忆。其实也是我过虑,正常人哪有她那样的脉象呢?何况,不是如此,她身负的内力也不会烟消云散。 放下警戒之心后,我再不客气,随时随地,只要想了,就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在她雪白柔软的身体上发泄…… 留在山上还有另一个目的,我想找出白道其他守山之人,再一一诛杀,以解心头之恨。 可惜,多日的守株待兔,却一无所获。毕竟都过了几年,除崆峒外,其他门派也未必有此恒心吧。 那么,正式踏入江湖,展开我复仇的时刻,终于到了。 只是……我偏头看着纯真无暇的许云雁,该如何处置她呢? 一刀两断,当然是最佳方法。可是……唉!自己若真是辣手摧花之人,那该多好。否则,便不会为了那个女人,而…… 一直以来,暗夜行事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接受刺杀女性的定单。迄今为止,我手下的冤魂虽然不少,却也没杀害过任何一个女人。 如果许云雁没有失去记忆,事情或许会变得很简单,想想暗夜的仇恨,狠狠的折辱她几天几夜,再卖到窑子里便是。 可是,面对现在这个新生的、如同小女孩一样无辜的她,天天眨着一双小鹿般纯净的眸子看着我,却令我想起了一个人——柔儿。 现在的许云雁,与柔儿是何其相象,同样的单纯、同样以我为天,不敢对我忤逆分毫…… 柔儿,你到底在哪里?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的想念她,想念这个原以为在我生命中无足轻重的人。 我忽然有一个顿悟,未来的我,或许可以无情对待天下人,但在柔儿面前,却永远硬不下心肠来。因为,我,问心有愧。 是我爱上她了吗? 无解。我只知道,她已经成为我记忆最深处一部分,那是与我血肉相连的、最宝贵的珍藏。 或许,正因为如此,心中才被勾起仅存的一丝怜悯之情吧,我……实在是狠不了心下毒手。 思来想去,罢了,罢了,就算是你这些天服侍我有功吧,我做了一个仁慈的决定。 附近群山上有很多穷苦的猎户,勤劳了一辈子也难得找到老婆。编造一些诸如「被正妻迫害」的蹩脚理由后,我索性以一套衣服加一两银子的代价,把许云雁卖给了离这里最远山中的一个四十多岁、老实朴素的光棍汉,当然要警告他绝不可让许云雁走出家门一步,否则会有被那个「正妻」派来的人杀害之虞。 能够远离以前那种「千人骑、万人压」的日子,许云雁自是求之不得。何况这个中年猎户虽说长相粗鄙,但和浑身长满毛发如同野人般的我相比,也算是难得的一个帅哥了。 猎户中年得妻,又是如此貌美,一定会对她疼爱有加。许云雁的未来,想必不会过得太惨。 另一方面,作为江湖中着名的女侠,却不得不委身一个穷困粗俗的猎户,我也算给暗夜报了仇了。 两全其美,可不? *** *** *** 解决完许云雁的事后,我来到溪边,取出屠龙匕,剃着自己过长的发须。 目前的模样,虽然完全隐藏了我的相貌,却也太过引人注目,绝不是尽量保持低调的我想要的。 伴随自己三年的头发一缕缕被削下,水中的倒影也是越来越清晰,我心中却是越看越发毛…… 「鬼呀!」伴随着一声骇人的惨叫,未来几乎权倾半个武林的绝世情魔,差点被自己的尊容吓得屁滚尿流…… 这是我吗?我定睛看着水中人的相貌,眼睛深邃了很多,鼻梁也高了不少,脸颊的肌肉是如此的瘦削,颧骨是那么的高…… 这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场面。任何人,面对自己熟悉了多年的相貌,根本没办法客观做出的看待,只知道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组合到一起,却不会有半分美丑的观念。 而现在的我,看着自己却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这是一张成熟的,满布着沧桑、肃杀和忧伤的面容。 若说以前的我象个儒生,那么,现在的我,却象个饱经风霜的汉子。 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或许是因为连续三年的餐风饮露,又或者是由于天丹神功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的神奇功效,更或是缘自经脉重生时产生的异变,我,面目全非了。 尽量接受着全新面貌的同时,我思索着未来该做的事。 寻访天丹教众?毫无头绪。 查探早已绝迹江湖近百年的岚水宗?更不知从何做起。 回归暗夜残部?连武林白道都找不到丝毫踪迹,我又如何能够? 急也急不得,还是慢慢报仇为先吧。 崭新的相貌带来太多的便利和启发,我第一次感到,茫不可知的命运,正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武林正道的实力何其庞大,以我个人单薄的力量,若想正面挑战,简直如同螳臂挡车般不自量力,只能落得个速死的下场。 在黑道漫长的历史中,曾经有过不少才识超卓、武功绝顶的前辈,妄图以自己手中长剑,快意恩仇、挑战一切世俗礼法。然而,不管他们曾做出多少轰轰烈烈的事迹,最终,却归于黄土一抔,成为"邪不胜正「的又一见证。 我,又该如何去做呢? 当然不可能抄起一把长剑就傻乎乎的杀上少林武当,既然难以在正面颠覆,那么,就从背后下手吧。 如果能打入白道的圈子,取得他们的信任,到时再下杀手又是何其容易?我已经等不及,想看到白道诸侠临死前难以置信的目光了…… 一直呆在黑道环境中长大,虽然并不了解外界传诵的侠义精神,但我相信,假扮一个沽名钓誉的大侠,应该也是游刃有余。以前,在师尊辈们不屑谈笑中,好象只要杀几个「坏人「、救几个「好人「、仗义疏财、广交朋友、时时把「拯救苍生「之类的狗屁挂在嘴边、再努力保持不露出邪气,当已足够。 只是,我还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合理至毫无破绽的身份。 我皱眉,一一回想着,当年在暗夜,曾经浏览过的绝密档案。 忽然心中一动:约莫三四十年前,武林中有过一个武功极高、侠名显赫的「无常剑」杨定坤,在嫉恶如仇的挑了当年横行一时的「北寒寨」后,终于惹的走投无路的寨主孤注一掷,下大定单请出了暗夜几大高手,合力将其击杀。在这之后,寨主因为付不出剩余的酬金,也被暗夜灭口…… ——师父,您真的做错了啊!那时的暗夜,即使实力已是极其强劲,却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存在着,无论做出多少惊人的事迹,总能保持低调。待得师父上台后,一反传统的大肆扩张,虽然把暗夜的威名带上了颠峰,却也将之摆上台前,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 我摇摇头,将思绪转了回来。 无常剑的徒弟,或许是个不错的掩饰。试想,「师父」在摧毁北寒寨后,虽然侠名大涨,却也因为剑下伤人太多有违天和,遂立下宏愿,要创出一门「慈悲为怀」的剑法。 多少年过去,全新的剑法终于成功。而当年意气风发的年轻侠客,却也垂垂老矣。为免一生心血失传,便收了我这个徒弟,嘱咐我在江湖中行侠仗义,事事以不致伤人性命为先。 不过……却又想到一个难点,如何才能够让大家知道,我就是无常剑的徒弟呢? 「师父说了,他老人家就是无常剑大侠!」 「喂喂,我真是如假包换的无常剑之徒啊!」 「………………」 做一个大侠,应有如何的风范?即使不太清楚,但如此招摇显然不在其中。干脆,就把它弄个语焉不祥、让人猜测算了,这样也许会更合情理。 心中既有定计,我看着手中的屠龙匕,恐怕,这柄伴我多年的神兵是不能带了。毕竟是造型独特的利器,当年在青城山庄早已曝光。 天诛神剑,倒不妨带上。当今的武林,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这把宝剑可,何况,神剑的外观也与普通长剑没什么大的不同,只要功力未运到极限,「天诛」二字便不会显现。 削尽最后一丝长发,找个地方埋藏了屠龙匕,我垂手,深深看向墓碑最后一眼。 会有那么一天,我将带着所有仇人的鲜血,洗尽这块耻辱的石碑! 一甩头,我迈开大步,再不留恋的向山下走去。 何去何从? 点苍…… 「啪!」我厌恶的给自己一巴掌,事到如今,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还是早日在武林中树立起自己的「侠名」吧。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所有的血债,终有一日我会完全讨回,她,绝对也逃不掉。 只是,暗夜血仇一日未报,我便一日无颜姓岳。 萧七。 从今天起,我便叫萧七。 武林正道的朋友们,请热烈欢迎少侠萧七加入你们的行列吧! 第五章*********************************** 看来,对前文中某个人物的命运,很多朋友都颇有微词呀(笑~)不过我也没办法,毕竟一个正气凛然的侠客,屁股后面却跟着一堆性奴,这也未免太……*********************************** 暗夜一战,已经成为武林近来最轰动的话题。纵然事隔两年,仍然被人所津津乐道。 虽然成功的将暗夜整个势力连根拔起,但在对手全体使出邪功垂死反扑下,白道却也伤亡颇重,至今仍未完全恢复元气。 与此同时,此消彼长之下,黑道中却又有两大势力一举崛起。 一个是「血影门」,由和师父同名的「风云榜」邪派高手张天光创立。他,同时也是残杀我父母双亲的仇人。 血影门,不好意思,少侠萧七未来的声名,就全靠你们了。 另一个,则是另一个风云榜邪派高手独孤南领导的「梅山会」。这是个一直笼罩在神秘面纱下的门派,外界对此的了解一直不多。 近两年来,武林中所有的风头,几乎全为「电剑霜花」这一男一女、出道还不足两年的新人抢尽。 电剑——云涛,长相极其俊美,武功却又深不可测,出道两年,首先在当年的「百花品茗」会上败尽当年所有年轻高手,尔后又行侠江湖,连战成名高手二十余人,场场胜利不说,竟无一人能在他剑下过得百招。 在「暗尊」武功尽废、而原为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雪山嫦娥」柳如烟,又不欲与自己的师父名列同一榜的情况下,他的名字,也因此被列入「风云榜」。 霜花——云绮,在云涛的保护下,尽管她出手的机会不多,寥寥数次,却也给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至于那张足以沉鱼落雁的美貌容姿,更是为人所津津乐道。武林四大绝色中,在点苍传出蓝娉婷香消玉陨的消息后,云绮,也因此补上了她的位置。 武功高下、美女排行,永远是武林中说不完的话题,而电剑、霜花这两个出道未久的武林新秀,竟然分别占据了江湖中最令人眼红的两个位置,也难怪风头会如此强劲啊。 除了电剑霜花二人,武林中另也有不少新人涌出,名号比较响亮的,大概也有二十来人…… 好多次,在旁人极尽鄙夷的谈起暗夜时,我都要拼命忍住拔剑伤人的冲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仇恨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难得有了一个全新身份,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 何况,既然要努力向一个侠客挺进,未来难免也要和人煮酒笑谈暗夜一战,不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又如何能让人不起疑心? *** *** *** 半年之后,「佛剑仁心」萧七,在武林中逐渐闯出了一些名头。 传说中,他,有着一张说不上英俊、但却极富男人味的脸庞,一对充满着哀伤忧郁的深邃眼眸,还有那把从不溅血的宝剑…… 再加上正气盈然的玄门正宗武功、不为人知的来历,更为他的出现添上一笔神秘的色彩。 分明是嫉恶如仇的血性男儿,却每每于仗义出手时能谨记「劝人向善」的侠义宗旨,出道至今,居然未曾伤过任何一条性命。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是,在制服了邪名远扬的「渔阳一邪」后,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给其一个改过机会,他竟然以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双手剑门少侠「玄武重剑」赵明意几乎致命的一剑…… 当然,对他的行为,江湖中也是众说纷纭。有人拍手叫好,有人把他引以为偶像,有人却不以为然,认为他过于迂腐,甚至是故做噱头……无论如何,作为今年冒出新人中最出色的一个,却是不争的事实…… 杏花山。 山顶某处庄园外,悄然落下了四条身影。 「大哥,你的消息无误,这里就是杏花七蜂的聚集地吗?」说话的是四人中排行最末、昆仑派的陈冠儒,他也是名头颇响的武林新秀之一。 我点头:「不错,决计无误,昨晚我可是足足跟踪他们了两个时辰才找到这里。」 「那我们……真要杀进去?」想起杏花七蜂强横的武功,年仅十七的他声音难免有些忐忑。 满面粗犷,结义排行第二的「玄武重剑」赵明意不悦道:「四弟,事到临头你反而怕了不成?」 「二哥,我当然不惧,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叫多几个人手过来?」 「四弟,畏手畏尾岂是英雄所为?难道你竟忘了,昨日那个可怜的村姑是如何被他们奸杀的吗?」说话的是老三,华山掌门之子周秉华,与其说他是个武林人士,不如说他更象一个白面书生,自从结拜以来,就以调侃不善言辞的玄武重剑为乐事。 我沉声道:「攻其不备之下,只要我们守好方位,即使对方有七人,也应该不会有逃脱的机会。」 周秉华拔剑道:「我们仁义四剑的名头,就从今晚打响罢!大哥、二哥、四弟,杀!」 我赶紧嘱咐道:「千万记得剑下留人!即使对方是十恶不赦之徒,也要留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玄武重剑赵明意不断摇头:「大哥,有时实在是受不了你的豆腐心肠……」 周秉华笑道:「二哥,其实你也相当佩服大哥的执着吧,否则,便不会在那次误伤了大哥后,反而跟在他身边一起闯荡江湖,进而大家一起结义桃园,心甘情愿拜他为老大了。」 赵明意低喝道:「什么佩服?我是怕老大这付菩萨心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才留在这里保护他的!」 周秉华笑道:「哦?是吗?」 想起外表豪爽不羁的赵明意,在误伤我之后每天小心翼翼的送汤送药,并随后口口声声「我是要保护你这只菜鸟」,甩也甩不开的坚持和我同行,我体内不由升起一股暖流,但在尚未到达心房处时,已被刻意拂去。 我再看向另外两人。陈冠儒,是我和赵明意二人在「幽冥鬼王」手下所救,随后加入我们,自愿甘当马前卒,为我们两个恩人跑前跑后。与周秉华则是不打不相识,卤莽的赵老二居然把他当成了幽冥鬼王的手下,一场恶斗后误会澄清,和我们化敌为友,进而大家「义气相投」,遂结拜为兄弟。 这,就是日后名满江湖「仁义侠盟」之前身——「仁义四剑」的诞生过程。 仁义四剑?我心头冷笑,不过是四个贱人罢了。即使名义上已结拜为兄弟,但我相信,必要的时候,一定可以如同猪狗般将他们宰杀。 我一摆手:「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斗嘴?大家既然已经是兄弟,自然要同生共死,守望相助。记住,杏花七蜂绝非等闲之辈,稍后肯定是一场恶斗,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人受伤,大家一定要小心了!」 「当然!」 ………………………… *** *** *** 杏花山一战,让「仁义四剑」这个跨越门派而形成的小小组织,在武林中刮起了一道强烈的旋风。 「佛剑仁心」萧七、万剑门「玄武重剑「赵明意、昆仑「穿云剑「周秉华、再加上华山「逐月剑「陈冠儒,四个相貌堂堂、前途无量的少侠,不打不相识,继而相知,最后义气相投结为兄弟,所做的第一件大事,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受辱的村姑,挑上了臭名昭着却又武功高强的采花集团——「杏花七蜂」!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受了不轻的伤,但在武林中横行十来年、来无影、去无踪的杏花七蜂,却从此以后武功尽废,再也无法为非作歹。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再想起「仁义四剑」老大萧七义正词严的申明:仁义四剑,当以博爱为仁为准则,以行侠仗义为己任,以拯救天下苍生为目标……着实不让人佩服也不行,这也使得仁义四剑轻易间成为了少男少女崇拜的偶像…… 「快看,是仁义四剑呢!」少女甲惊呼。 「天,真是他们呢,我要昏了……」少女乙抚胸呢喃。 「能和他们在同一家酒楼用餐,实在是太荣幸了……」少女丙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星形。 「那个站在窗口边的,正是萧少侠……」少女丁发出了梦呓般的呻吟。 众女随即望去,在那精致镂空的竹窗前,在那落日余韵飘洒之处,站立着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如此的醒目,却又是那么的萧索孤寂…… 忽然,那人慢慢转身,露出他那张奇异般统一着成熟和年轻的面孔,用一双充满着正义、却又略显落寞的眼眸,淡淡的扫过众女…… 「他、他在看我们!」 「天,我喘不过气来了……」 「太酷了,我的初恋就这样交出去了……」 「疯丫头,你终于也知道思春了……」 「…………」 没有理会这群少女的嘻闹,我回到自己四兄弟的桌前,缓缓坐下。 「大哥,刚刚又在悲天悯人了?」三弟周秉华关切的问。 「没有。」我摇头:「看到长河落日,再想起师父以前的话,一时有所感触而已。」 狗屁,其实刚才我是在故意装酷。想要尽快在白道中成名,形象的包装也极其重要,如果能强烈凸显出自己鲜明的个性,有时不仅起着事半功倍的作用,也会省下许多解释的口舌。 「原来如此。」玄武重剑赵明意皱眉道:「老大,你的师父到底是谁呢?」 「这个,我也想知道啊……」我抿一口清茶,叹息道:「除了知道他老人家姓杨,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 「姓杨,六七十岁,使剑,以前杀戮极重……」老四陈冠儒喃喃自语,不停转动着手中的茶杯。 周秉华转头道:「老二……」 赵明意咬牙道:「他奶奶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那样叫我!」 「谁叫你排行第二,不叫你老二,难道叫你小二?」 「你、你,气死我也……」赵明意气得脸红脖子粗,在一旁哇哇怪叫。 「气什么气,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 赵明意瞪他一眼,从怀中掏出几份信函,摆到我面前。 我随手拿起其中一份,念道:「王建廷,男,十八岁,泰山派第三十五代弟子,使剑……二弟,这到底是什么?」 「投名状!老大,我们仁义四剑这下真成香饽饽了……」 「投名状?」我不解。 周秉华没好气道:「别听老二胡扯,什么投名状?这是其他侠少申请函!」 我顿时来了兴趣,催道:「说详细点。」 「是这样的,老大。」他解释道:「自幽冥、杏花一役后,我们四人逐渐在平辈中脱颖而出,在江湖中,也有了很多仰慕者。这些信函,便是来自白道各门各派的少侠,希望能加入我们的申请。」 各门各派?一道灵光忽然在眼前闪过,但尚未成型,便已消逝无踪。 「大哥,我们真的成名了,你看看这些人,有几个的名头的确很大呢……」陈冠儒喜道。 未能抓住刚才的思绪,我心中暗暗失望,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声斥道:「四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行走江湖目的,难道竟是为那一点虚名吗?」 「大哥,我……」他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低头说不出话来。 暗暗观察一下四周,发现有不少人,包括武林中的、非武林中的,都在侧耳倾听着我们谈话,我立时有了一个主意,状似激动的提高音量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名也好,利也罢,不过是粪土一堆尔!还记得结义的誓言吗?行侠仗义、博爱为仁,对吾辈侠义中人来说,唯有正、气、长、存!」 「好!」 「说得好!!」 「闻名不如见面,萧少侠果然是人如其名呐!」 「萧少侠,能有你这样的人才,当真是武林之福呀……」 陈冠儒还来不及做反应,酒楼中的其他人已是轰然动容,带着赞赏、钦佩、仰慕的目光,纷纷鼓掌不停。 我运功于面,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不知所措的抱拳道:「对不起,萧某一时忘形,胡言乱语,叨扰了各位用餐,实在是罪过罪过……」 「萧少侠,您客气了……」 「这样吧,为表歉意,今天就由我做东,给大家赔罪如何?」 「这怎么敢当……」 「就这么说定了,小二,给大家上菜!」 *** *** *** 「四弟,刚才为兄的一个激动,当众落了你的面子,你可有怨怼在心?」回到客栈的路上,我问道。 「大哥,我怎么敢呢?」 「哎!」我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这些出来行走江湖的人,如果连自己的目标和理想都弄不清楚,还有何脸面被人称之为侠?那还不如,就此解散了我们仁义四剑呢……」 「大哥,是我错了,千万不可!」他惊惶的向我认错。 我一瞥赵明意,发现他也是一脸的震惊。惟有周秉华神色不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嘴角挂着一丝了然。 我心中陡的一沉。 陈冠儒,正如同我们黑道人眼中的武林正道一样,年纪轻轻便已学会沽名钓誉,如无意外,日后必会成为一个伪善之人。 赵明意,一介莽夫而已,纵然其自身私心不重,却也难成大器。 只有这个周秉华,华山掌门、风云榜高手之子,果然是不同凡响,武功或许只比以前在暗夜的我稍强,但心思却让我捉摸不透,日后我一旦露出任何马脚,他必将成为我心腹之患。 我眼睛一眯,该不该,趁着他还未对我起疑的时候,先下手为强,把他干掉再说呢? 不过……这样却又与我目前的打算相冲突。我一直所盘算的,就是凭着「仁义四剑」慢慢树立起的名声,以及赵、周、陈三人在各自门派中的地位,逐步打入白道核心阶层,然后,就可以…… 显然,身为白道八大派之一华山派的少掌门,周秉华在这个计划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现在就对他下毒手,并非最佳时机呀…… 我摇头道:「四弟,莫怪为兄的饶舌,你自己千万要把握住!回去之后,你好好的想一想,若天黑之前还勘不破这一关,就罚你陪我练剑三个月!」 「大哥,你杀了我吧!」他一声哀号,被这番话吓得不轻。 我所练过的武功中,除了大部分的天诛剑法,其他的都是典型的邪派武功,一出手便能让人看出端倪。有鉴于此,与他们三人结义后,我便发了疯似的每天拖着他们练剑,从他们三人的正派武功中汲取长处,从一开始的照葫芦画瓢,到现在的融合所学自创武功,虽然尚未成熟,却也能敷小用。 既然存心要偷学武功,练剑之时自然不会留手,美其名曰「敌人是永远不会手下留情的」,每每杀得他们汗流浃背叫苦连天,难怪陈老四会闻言落泪…… 忽然,我脸色微变,飞身跃起,落在身后七八丈处,冷冷的看着一个年约四十,太阳穴高高隆起的白袍中年人:「从酒楼起,一直跟到现在,尊架到底有何事赐教?」 行踪被当场揭穿,这人却毫不慌张,悠然道:「不愧为今年最杰出的武林新秀,萧少侠洞察之敏锐,恐怕还在很多成名好手之上……」 「阁下到底是谁?」 他一笑,掏出四张镏金的请柬来:「本人百花教芍药护法使陆旸,奉花后之命,邀请四位少侠参加本年度之品茗大会……」*********************************** 给大家拜个早年,咱们年后再见!^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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