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缎】第九卷[色度实体]
【十景缎】第九卷
第九卷 第一章
“嗯……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箱中,萦绕不散。文渊轻搂紫缘纤腰,和她的唇亲密地结合。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紫缘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暗暗撩动着文渊的心绪。文渊情念渐炽,挑逗着她的舌头,一边拉住她的衣襟。紫缘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他,稍微分开,柔声说道:“让我来。”
文渊微笑摇头,轻声道:“不,我来。”
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衣衫,往双肩褪去。紫缘更加羞了,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文渊柔声说道:“紫缘,别怕。”
紫缘脸上一热,轻轻地道:“我不是怕,只是……不好意思嘛。”
文渊和她的脸蛋轻轻厮磨,轻声道:“这么暗,我也看不到啊。”
紫缘一想,也是不错。其实文渊已然看过她的身体,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慢被情人脱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她虽然仍感腼腆,但也不再抵抗,让文渊任意为之。
衣衫渐褪,紫缘顿感肩头一凉,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却是文渊正用掌心摩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不尽的怜惜珍爱。
这亲昵温柔的举动立竿见影,紫缘的呵气渐次加促,一股如带困惑的声音欲发还收,透露了她的心思紊乱。
箱中光明稀微,只隐约可见紫缘身体淡淡的轮廓,随着衣物越来越少,曲线越来越是动人。文渊轻叹一声,道:“要是可以,真想点一盏灯、一把火,好看清楚你的身体。”
紫缘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你看过了嘛,这次不看,也……也不会怎么样。”
文渊微笑道:“看不见没关系,我用摸的。”
他靠着箱板坐正,将紫缘搂在怀中,双手齐上,探索紫缘纤柔的娇躯。紫缘脸红心跳,也开始解文渊的衣物,脱去上衣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迟迟没有动手脱裤子。
两人都瞧不清楚对方的身子,当此情境,身体的交流自然最能达到满足情欲的宏效。文渊一抱紫缘,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细致匀润,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既然无法观赏佳人之美,文渊手上也就格外努力,在紫缘身上到处细访,先摸肩,再摸手,来来回回,摸到了她的胸部。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紫缘顿时叹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文渊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两边乳头,轻轻施力,搓弄起来。紫缘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搓了没两下,小小的蓓蕾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文渊张开手掌,盈握她的双乳,轻快地上下揉动,乳波荡漾之际,紫缘也跟着喘息起来:“啊……啊哈……啊、等……等一下、唔……嗯、唔唔……”
水嫩的乳团满盈于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文渊哪里能等,心中越发难耐,每将她的乳峰向上一托,手掌便顺势抚摸一圈,令紫缘倍感陶醉,娇喘连连。文渊自己更是兴致高昂,着意爱抚,听着紫缘娇声悦耳,心中爱意大盛,心道:“不知道紫缘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要是……要是可以看上一看,可有多好。”
他想像着紫缘害羞欢喜的神态,心中更觉情致潮涌,兴奋难言,把玩紫缘酥胸的同时,渐渐出了神,不觉喃喃地道:“紫缘的胸部,好嫩,又好柔软……真是舒服……”
紫缘听他这么说,顿时心慌意乱,羞得无地自容,娇声嗔道:“你……你说什么嘛,好……好丢脸……嗯?嗯、啊……啊啊!”
就在这时,文渊出其不意,一改温柔,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乳房。紫缘霎时浑身一颤,肢体酥软,受到的冲击使她不自禁地吟叫。文渊忘情地抚弄她的乳峰,想着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是何等销魂诱人,更加激得他血脉贲张,热血直涌下体。
他听得紫缘的呻吟已然娇腻之极,万难压抑情欲,心里一股冲动,当下转移目标,放过了紫缘汗水淋漓的双乳,转而绕至背后,一把摸到她丰盈的臀部。
紫缘“唔”地轻吟一声,倒在文渊怀里。文渊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耳语道:“这里摸起来,也很舒服呢……”
说着恣意揉弄,偶尔又在她背脊上轻拂。
紫缘胀红了脸,自然而然地扭起了腰,喘道:“讨……讨厌……那里……嗯、噢啊……啊、好痒、不要、嗯、哼、嗯嗯嗯!”
原来文渊又转移阵地,这回用指头在她腋下逗弄,登时引得紫缘娇声嘻笑。
文渊轻声道:“紫缘的笑声也很好听喔。”
他指头放缓,紫缘仍是柔声巧笑,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已是香汗如雨,娇态更甚,连声喘道:“别……别逗我了啦,我……啊、啊哈……我……我的身体……已经……已经……”
文渊微笑道:“已经怎么了?”
右手向下移动,摸到了她双腿之间,登觉一片湿润,已经爱液泉涌,沾濡满手。
“啊……”
紫缘张唇轻叹,搂着文渊的脖子,跟着奉献一吻。文渊热情回吻,再次拥抱紫缘,两人胸脯相贴,紫缘的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身体摩擦之时,汗水的润滑,使两团嫩肉发出细微的声响。
人一身处黑暗,心态上不自觉会少了许多顾忌。文渊如是,紫缘亦如是,两人肢体相缠,难分难解,浓郁的情欲迅速扩张开来。
紫缘紊乱地喘着气,纤细的手指在文渊的身上攀附着,感受男子的气息,心里不胜爱恋,呢喃地道:“好……好舒服喔……嗯……嗯……”
她依恋地抚摸着文渊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开始拉下他的裤子。就在这时,紫缘忽然觉得裤子卡到了什么硬物,不禁伸手去摸了摸。一摸之下,便听文渊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
紫缘心头怦怦直跳,轻声道:“这……这个……”
左手稍微握住那东西,右手食指在先端轻轻碰了一下。文渊“唔”地低吟一声,好似忍耐着什么。紫缘自然已知道那是什么,不禁羞得脸蛋滚烫,却并未放开,反而用指尖轻轻抚摸棒身,悄声说道:“虽然看过,可……可还是第一次摸到……真的好硬喔。”
那羞涩的语气,反映出紫缘毕竟不谙此道。文渊却更加兴奋,摸了摸她的脸蛋,柔声道:“紫缘……喜欢吗?”
紫缘脸上发热,极是害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以行动代替回应,一双纤手爱惜地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文渊只觉全身热血狂冲而去,大力捧场,宝贝更形粗大。
紫缘也感到手掌中的棒子更加雄伟,不禁心中羞赧,轻声道:“又……又更大了……”
文渊嗯了一声,快感剧增,低声道:“因为你的关系啊。”
这话只把紫缘窘得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啦。”
文渊享受了片刻紫缘的巧手,初时只是好玩,不久却慢慢吃惊起来,心道:“紫缘……紫缘的手……好厉害,真是……真是舒服……”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灵巧得令文渊无可挑剔。紫缘沉醉地爱抚他的宝贝,如奏琵琶,如抚瑶琴,时而轮指,弄得他心跳若狂,时而吟猱,使他身躯颤动。
这纤纤素手的功夫,可丝毫不比小慕容的樱桃小口逊色,文渊极端亢奋,已觉难以克制,阳具贲跳振奋,胀得疼痛。他忍不住便想:“要是紫缘再摸下去,说不定,我……我……已经要出来了……”
紫缘听着文渊呼吸粗重,芳心又羞又喜,心道:“他喜欢这样,那……那我就继续做下去。”
跟着摸到圆囊的底部,文渊又忍不住颤了一下。紫缘的手指探及最根部,感到一处甚为光滑,不禁多揉了几下,手掌又包围住囊袋,细细抚玩着。文渊受了这样的刺激,登时紧咬牙关,勉强忍耐,低声说道:“紫……紫缘……我……我……啊……”
紫缘微微一愕,放缓动作,说道:“怎……怎么了?”
停在那前端的手指忽觉湿黏,已有阳精溢出。紫缘手指一搓,陡然惊觉,慌忙叫道:“啊,等……等一下……”
文渊忽然将她拉近身来,搂着那柳腰,阳具直挺,低声叫道:“紫缘,给我……”
紫缘大羞,虽然心里也是很想,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哀声道:“可……可是……现在那个,好大……我怕。”
文渊的阳具已经顶在紫缘私处,一碰到那湿淋淋的花瓣,更是欲火高炽。他胀热不堪,只想马上冲锋陷阵,但仍然顾及紫缘感受,一听紫缘楚楚可怜的求诉,只好悬崖勒马,不再挺进。可是此时他箭在弦上,岂能不发?他实在无可忍耐,登时咬牙切齿,气喘呼呼。
紫缘低下头来,再次握住他的宝贝,觉得手中坚实,热如炭火,知道他正极力克制,甚感歉疚,柔声说道:“渊,对不起……你进来罢,我……我已经不怕了。”
文渊正强行克制,阳具忽被她玉手重行掌握,不禁浑身剧颤,勉力说道:“当真?”
紫缘转而抚摸他的腰侧,悄声说道:“真的不怕,可是……你得先封住我的哑穴。”
文渊一怔,随即明白,知道她生怕自己失声,会惊动上舱,当下点了她的哑穴,柔声道:“紫缘,你现在不能说话了,受不了的话,就用力打我好了。”
紫缘喉头嗯了一声,心中忐忑之际,文渊已挺起宝贝,向她的桃花源探索。
灼热的感受渐次侵入体内,紫缘其实还是相当害怕,不仅是因为上一次的未竟全功,也因为那久远的创伤,令她的心里不能完全接受此事。事实上,前次的失败,也难免是受此影响。即使此刻,她已是在最爱的人怀里,阴影依然不会驱尽。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搂着文渊,唇齿紧闭,急促的呼吸,可知她心头的紧张。
文渊的阳具已经进入寸许,紫缘的心悸动不已,张口欲呼,但只是发出几下咿呀的声音。文渊轻抚她的身体,一边缓缓磨动进入,柔声安慰,说道:“紫缘,别怕……”
紫缘明知视线不清,但还是奋力点头。她下身火热胀塞,痛得泪水满盈,几次想要示意文渊停下,但都强自压抑,心里只是一个念头:“我要相信他……我的身体,也只能给他……”
她失神地喘着气,全身的肌肤似乎都热得发烫。她环抱文渊的背,将头埋在文渊的颈边,热烈地吻着他的身子,藉以排解越来越不堪忍受的痛楚和快感,眼泪还是滴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肩头,心里思绪混乱:“好痛……已经……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做……这种可怕的……事……”
“可是,文渊,他……他真的……很好……这样温柔……”
“他……在我的身体里……好充实的感觉,好喜欢……”
“怎么办……呢?”
紫缘迷惘地吻着文渊,承受他的进攻,心灵和肉体同样苦乐交织,不知所措。
终于,文渊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当阳具彻底贯入的那一刻,紫缘全身震动,喉间仿佛要炸了开来,只是叫不出来。下身为火热的阳物所充斥,紫缘只觉痛楚难言,珠泪轻弹,娇喘吁吁之中,带着声声呜咽。
文渊听出她声带哭音,连忙解开她的哑穴,拍着她的背脊,柔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很……很痛么?”
紫缘苦闷地呻吟几声,抹抹泪水,哽咽地道:“有一点。”
跟着勉强微笑,说道:“渊,喜欢吗?”
文渊一愕,道:“什么?”
紫缘柔声道:“我的身体。”
文渊脸上一热,搔了搔脸,道:“这……怎么这样问?”
紫缘娇羞地靠在他身上,柔声呢喃:“喜欢的话,让我知道吧。不要……不要一动也不动啊。”
文渊心头怦地一跳,吻了吻她的香腮,轻声道:“我会的。”
他加意爱抚着紫缘的身体,确认她痛楚已减,便抓着她的腰枝,前后摆动起来。
“唔……啊啊……”
紫缘柳腰轻摆,动得几下,便忍不住轻声哀啼。痛楚慢慢消散,一股甜美的快感渐渐涌现。紫缘扶着文渊的肩,一双美腿分跨他的腰边,紧紧夹住。
每一次摆荡,紫缘的身体便激烈的反应出来,长发挥洒,乳峰动摇,大量的爱液水花四溅。她逐渐失却主宰,朱唇轻颤,发出了几声甜蜜的呼唤。
一听到紫缘的春声,文渊便无法沉着应战了,心情激荡之余,双手更是用力晃动,深深感受她私处肉壁的收缩,几乎便要将他吸引得就此放射。他竭力忍耐,才没有马上便弃甲投降,深深呼吸一下,更是用力挺进。
这时紫缘双手一软,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文渊身上,大声喘气。文渊稍微拉起她的娇躯,自己弯腰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舔舐双峰之间的乳沟,下身依然猛烈冲撞着。
“啊、啊哈、啊啊……”
紫缘大感羞耻,却也更加失魂落魄,身不由主地浪叫起来,一双玉臂搂住了他的颈子,再也不放。
文渊埋首乳间,品味紫缘柔嫩的酥胸,下半身依然勇猛奋进,令紫缘犹如置身梦幻,如痴如醉。她漫声喘息,毫不保留地放出诸般浪荡声息,情致缠绵,火热无比。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放浪姿态。面对春药的煎熬,她也仍然能力保端庄,这时却矜持尽失。她紧搂着文渊,扭动那玲珑有致的胴体,失声叫道:“啊啊……再、再来、啊哈……啊……”
文渊的亢奋,丝毫不比紫缘少了。他从未想到紫缘的身体能这样令他疯狂,不但美丽,而且成熟。不管是丰盈的乳房,还是圆润的大腿,乃至于令人销魂无比的私处,都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华瑄、小慕容的魅力。平时的紫缘淡雅贞静,有若出水芙蓉,可是面对情郎,竟也能娇艳如斯,如何不让文渊心荡神驰?
就连紫缘,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享受男女情爱,心醉神迷之际,也不禁羞红了脸,可口中的娇喘就是停不下来。
沉重的不正宝箱,碰隆碰隆地摇晃着。
浓情蜜意,满布箱中。不知过了多久的激战,文渊抽动的力道由迅猛转为凝重,不再是狂风骤雨,但是每一击都深入紫缘娇躯,直抵深处的嫩肉,让她遍体颤动,婉转哀叹,掩不住其中的舒畅。
终于,文渊的腰部做出了最后一下冲刺。沸腾的热流决堤而出,汹涌贯入娇嫩的肉体。
“啊啊……嗯……嗯啊、啊哈、啊哈……”
紫缘发出柔弱而高亢的舒叹,像是由云端跌落的仙子,无力地倒在文渊怀抱里。下体丰腴的嫩壁似乎依依不舍,紧密包围逐渐松懈的肉茎,对于充盈的阳精,也涓滴不漏地接受。
两人真的是做到了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回味无穷地交缠着,喘息声此起彼落。
紫缘神智朦胧,沉醉在无尽的温馨旖旎之中,轻轻地叹道:“我……我是……在作梦么?”
那声音柔顺无比,却又细细的,若有若无,当真有如梦呓。文渊吻了吻她的樱唇,轻声说道:“不是作梦,是真的啊。”
紫缘“啊”地轻叹一声,如带醉意,呢喃道:“真的……是真的呢。”
轻语之中,幸福之意油然而生。
文渊胸膛贴着她的丰胸,享受那软绵绵的充实感,在她耳鬓轻语:“紫缘,真是太棒了……”
紫缘一听,羞得握起粉拳,在他肩头轻轻一捶,娇声嗔道:“别……别取笑人啦。”
文渊柔声道:“是真的啊。”
说着,在她额头亲吻一下,满怀情意。
紫缘娇弱地依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以后,我真的是……你的人了。”
文渊微笑道:“我也是你的。”
紫缘浅浅一笑,道:“不对,是茵妹、瑄妹还有我的……夫君。”
文渊叹了口气,笑道:“枉我读圣贤书,想不到这样把持不定,尚未定姻缘名份,就跟你们……都做了这等事。”
紫缘脸蛋发烧,微微一笑,道:“我不在意,我……我相信你的,有没有名份,打什么紧?”
正当两人沉浸于柔情余韵之际,箱外忽然呀然一声,有人打开了舱门,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进舱中。
第九卷 第二章
听见有人来到,文渊和紫缘登时一惊,静下来不再说话。只听那脚步声来到箱前,一个女声幽幽轻笑,柔声唤道:“紫缘姑娘,可快活么?”
听那声音,便是四非人之一的莫非是。
紫缘脸上一热,心中狂跳不止,大为着急:“难道给他们发现了?”
文渊也甚为吃惊,暗叫不妙。方才两人同赴巫山,极尽缠绵之余,早已忘却身在险地,那温存欢好之声,自然全无压抑地传了出去。这莫非是既然来此一问,显然已揭破了此事。紫缘紧张地握住文渊的手,到此地步,实已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是不闻回应,微微叹了口气,轻声笑道:“紫缘姑娘,你要是寂寞难耐,可以告诉我呀,可不比你自己空做戏有意思多了?嘻嘻,你要是尝过一次,一定回味无穷的……”
说着说着,声调带着淫靡的意味,似乎自己便陶醉了起来,轻飘飘的声音不住传进箱来。
箱里的文渊和紫缘听了,略一错愕,随即松了口气,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原来莫非是只是听见紫缘的呻吟声,并未察觉文渊也在箱中。
莫非是说了一阵,见紫缘始终不发一声,当即笑道:“怎么啦?紫缘姑娘,玩得太累了,话都不说一句?”
说话之际,在金条垫高的箱角前蹲下。只听得几声轻响,那被垫高的箱底边角斜斜打开,出现一个三角窟窿。莫非是在洞下放了一些物事,连声轻笑,出舱去了。
文渊听得莫非是已去,吁了口气,轻声道:“险之极矣!”
紫缘则害羞不已,想到自己的娇声浪息被人听去,不由得满脸燥热,心口蹦蹦直跳。
文渊挪移身子,要看看箱底放了什么。只见垫高离地的空隙摆了一盒、一瓶、一壶,盒是食盒,瓶是酒瓶,那壶却是尿壶。把饭菜跟便器放在一起送来,那是全然匪夷所思,两人看了,不禁大感荒谬,心里一阵尴尬。
总算盒瓶壶都是十分洁净,再者饭菜也不能不吃,文渊便将食盒酒瓶拿了进来,两人分着吃了。紫缘喝了些酒,醺然微有醉意,静静地倚在文渊身上。这时两人仍是赤裸着身体,文渊和她肌肤相亲,感到那娇柔胴体的温热,不禁爱惜地抚摸起来。
只听紫缘“嗯、嗯”地轻轻呢喃,显得极是舒服,绵软的腰身些微蠕动。不过文渊已然留神,不敢惊动外头,这次只是稍加爱抚,品味那温香软玉,又去吻她的耳垂。
忽然紫缘轻轻推开他,坐正身子,低声道:“等……等一下。”
文渊微笑道:“我没有要做啊,只是想抱抱你。”
紫缘嗯了一声,略显羞涩,轻声道:“那还是得等一下。我……我内急。”
文渊一怔,朝那三角空洞一望,笑道:“他们倒也设想周到。”
紫缘在他身上轻拍一下,说道:“你转过去,别看喔。”
文渊微笑道:“就是要看,也看不清楚啊。”
紫缘更是不好意思,拉着他转过身子,这才过去解手。
听着滴沥滴沥的水声,文渊心中不禁泛起遐思,想像那白嫩的地方是何等光景。正有些魂不守舍,紫缘已解完了手,回到他身边来。文渊忽然灵机一动,想看是否能从那洞脱身。但是这空洞并没多大,无法容身通过,惟有放弃。
其实不正宝箱原是用以捕捉强敌,本无设计此洞,后来因为要用此囚禁女子,这才加上机关。这洞可用来递送饮食,但是洞口形状既异,又因空隙仅高及金条,箱中人决计不能由此脱身,是以莫非是也不急于将之关上。
文渊四下察探,再不见其他机关,知道终究难以从箱内脱身,当下和紫缘静待箱中,等着时日过去。数日过去,不正宝箱未曾开启过一次,每日早晚,莫非是均会来递送饮食,不时对紫缘调笑几句,紫缘只是不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并未再行云雨之欢,但是箱中无事,难分日夜,一旦肢体相碰,便难免一番拥吻抚慰,也是极其亲昵,说不尽的缱绻恩爱。
虽是日日相伴爱侣,文渊却也没有忘却所在处境,大半天的时间,仍是加紧修练功力,一待不正宝箱开启,立时携着紫缘突围而出。长日漫漫,紫缘便拨弹琵琶,奏乐自赏,不知不觉中,更助文渊修其音韵体念。几日下来,文渊修为精进,当日偶然击溃穆言鼎的劲力,此时已然纵控如意,武功之高下,更是大不相同。
到了夺香宴之夜,文渊回想所历诸敌的招数,已有十足把握对付云非常、狄九苍等人,但对于寇非天、程太昊等绝顶高手,仍是无法料定。两人从箱中窥探,对于慕容修、小慕容、华瑄等人来到、呼延凤和秦盼影受擒、程太昊骤受反击等经过,一一看在眼里。最后趁得小枫来到,云非常转了最后一下钥匙,终于得以脱困而出。
文渊侃侃说来,除了以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提及和紫缘的结合,就此跳过不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说毕,海船远航,慕容修疗毒已毕,白月翎、秦盼影沉沉睡去,苗琼音安然掌舵,早已瞧不见红石岛了。
华瑄聚精会神地听文渊说完,脸上洋溢着仰慕的神情,说道:“文师兄,你既然这么厉害,我们以后就不必担心那些恶人罗!”
小慕容道:“哪些恶人?”
华瑄道:“很多呀,像是龙驭清、黄仲鬼、颜铁……回到陆上,迟早还会见到他们。”
文渊沉吟不语,心道:“龙驭清跟黄仲鬼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虽说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但是要达到如此修为,谈何容易?即使我功力已进,想来也不过与师兄相仿。不,师兄修练‘寰宇神通’,进境自然更大,此刻我当是离他更远了。想要更上一层楼,非得再下苦功不可……”
忽然慕容修大喝一声,叫道:“是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呼延凤怒道:“你鬼叫什么?”
慕容修没去理她,说道:“刚刚才说有件古怪事,小丫头一说,这可想起来了。喂,谁在红石岛上见到皇陵派的人了?”
他这么一提,众人方才想起,果然不见任何皇陵派的人物赴宴,连穆言鼎也并未现身。小慕容道:“想来皇陵派中另有大事,重要人物都抽不出空来。嗯,那姓穆的既然帮了我们,那也不能久留,定是暗中走了,以免被抓住破绽。”
文渊取出那疋“柳浪闻莺”的锦缎,让众人一齐端详,道:“穆老先生把这交给紫缘,不知是何用意。”
华瑄轻呼一声,赞叹道:“好漂亮啊,这就是十景缎?”
慕容修鼻中一哼,道:“这东西有何玄机,龙驭清要大费周章的搜罗?”
文渊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日后见到韩师伯、任师叔,或可拿此问个仔细。”
正自议论之际,忽听苗琼音在后梢惊叫:“不好了!大家小心,有船追来啦!”
众人一听,纷纷警备起来,慕容修当先冲出舱外,呼延凤披上金翅刀,文渊取了骊龙剑在手,和小慕容、华瑄等都出了舱去。紫缘向小枫道:“我们也去看看。”
小枫点头答应,两女携手走出。
这时海上风浪渐起,众人来到后梢,但见远方一艘大船驶来,青帆上绘了一条兴风作浪的大蛟龙,正是龙宫派的座船。极目望去,程太昊、白超然、敖四海都在船头,也往这儿望来。
慕容修冷笑道:“龙宫派的船倒是挺快,果然是成年在海上打滚的。嘿嘿,最好能追得上来,本大爷好大开杀戒,大海之上,把这些王八蛋杀个死无葬身之地。”
呼延凤远远望见程太昊,仇恨之意又起,心道:“程太昊这狗贼既然追来,我便非杀他不可。拼着跟他同归于尽,也要为师父彻底报仇。”
文渊见呼延凤脸上杀气大盛,意志坚决,心中微一思索,拍了拍她的肩膀。呼延凤回过头来,凝望着他。文渊说道:“抢在程太昊之前出手,前三招全部凌空而下出手,压制他的上盘。第四招起绕他身子猛攻,直到他斗篷尽展,立刻转攻下盘,不必留神防守。三十招内若无法取胜,不必再打,马上退回,日后尚有报仇机缘。”
呼延凤听他这一说,心中大为讶异,道:“你这推断从何而来?”
文渊道:“云霄东宗招数沉猛,你若要取胜,必须迭出奇招,只要逼他跃起,你便有胜算。程太昊喜从高空运劲下击,自以为揉合东西两宗特点,其实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并不足道。慕容兄自然也已看出。”
慕容修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不免惊奇,心道:“小子几日不见,武学见识倒长了不少。”
呼延凤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该听他吩咐应战。就在这时,又听小慕容在船头叫道:“糟糕,糟糕!”
众人不知糟在何事,再奔往船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惊。只见一艘大船正面驶近,船上四张帆都绣了个“非”字,寇非天立于船头,左右船舷却各安了一座火炮。慕容修骂道:“他妈的,哪来这等邪门的事?这船比龙宫派的还快?去他妈的!”
猛听两声惊天巨响,四非人座船双炮齐发,撼得众人震耳欲聋,两边大浪狂掀,船身猛烈震荡,紫缘、小枫险些滚倒,幸亏文渊和华瑄赶紧扶住。小慕容叫道:“当真是火炮!”
慕容修怒道:“他妈的,下马威么?江湖上谁拿大炮决斗的?呸,寇非天这王八乌龟哪来的大炮?”
这两炮分别打在海船两侧,但是相距都是极近。要是正中船身,众人正在船头,必然无一幸免。众人正感束手无策,忽听寇非天处传来一个声音:“文渊,你若要同伴保住性命,现在立刻过来此船!”
这声音苍老已极,但是中气沛不可当,顺着海风直送过来,势若声扬万里,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寇非天一直默不出声,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众人惊异之际,寇非天手臂一扬,一条铁链疾飞而出,穿破重浪,一口气飞过十多丈,“砰”地贯破众人所在船头,形成一座铁链桥,连结了两船。这一手功劲之强,更是惊世骇俗,小慕容、华瑄、苗琼音等不禁脸上变色。
文渊也大为震惊,心道:“不愧为四非人之首,功力当真了不起。”
一提气,朗声叫道:“寇先生要我过去,有何见教?”
寇非天道:“你要知道,自当过来。别人若是轻举妄动,火炮立时轰将过去。”
小慕容急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
紫缘也道:“文公子,我们另外想法子,千万不能涉险。”
华瑄大力点头,神情也是满怀担忧。呼延凤口唇微动,一偏头,终于没有说话。慕容修却微微冷笑,道:“小子,自己决定。”
文渊望着那条乌黑的铁链,说道:“他们已占尽优势,要致我们于死地,犹如探囊取物,不必再耍弄诡计。这罪恶渊薮的头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
骊龙剑往腰边一佩,真气遍身流转,朝寇非天喝道:“在下打扰了!”
脚下一点,凝神提气,纵身踏上铁链。
他飞踏铁链,使上轻功绝艺,身形飘逝如烟,如飞如翔,足下丝毫不停,犹如腾云驾雾,转瞬间已奔出十丈,将近四非人座船。不料寇非天猛然一抖右臂,巨力迸发,铁链蓦然暴起震荡,从呼延凤的座船扯回,嗡嗡作响不绝,仿如抛起一个大浪,将文渊甩上半空,眼见他再无立足之地,将要跌落惊涛之中。
小慕容和华瑄齐声惊呼,紫缘身子一颤,吓得花容失色,却见文渊凭空一个翻身,借力使力,自空落下之时,又已飘前数丈,轻轻巧巧地落在甲板之上,右足顺势一划,已然稳住身形,一拱手,静静凝视寇非天。
“铿啷铿啷”几声,寇非天将铁链随手掷下,点了点头,面罩间的一双眼睛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好身手,华玄清的高徒,毕竟不同凡响!”
第九卷 第三章
文渊虽然没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链这么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乱,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却猛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敌人极是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
缓缓转身,走入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后突施袭击。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且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激烈无比地交欢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只见他脱得精光,露出一身处处皱纹的老皮,捧着那女子光洁滑溜的屁股,粗暴地用力插动,一边大声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呼……他奶奶的,那浑小子哪有我厉害?谁输给他了?你……你这小骚货胡说八道,瞧我不干死你?呼、呼……干死你、插死你……”
他一边怒骂,一边抖腰乱插,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处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在云非常毫不留情的奸淫下,两个丰满的奶子荡来荡去,挥汗如雨,发丝飞散,不时回头相望,呻吟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满是娇媚淫荡的神态,仿佛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老二你呀、啊、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啊啊……”
这个女郎,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骂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
两只瘦骨棱棱的手掌紧捏莫非是双乳,腰间的抽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干得淫水飞散,莫非是喘声大作,表情浪荡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棒……文渊,你真厉害、啊、哦哦……”
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么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呼、呼呼、你这小婊子,我插烂你的屁眼!”
说着猛然抽出火红的肉棒,一古脑地插进莫非是的后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满了痛楚和欢悦,前面的蜜穴中不停涌出混浊的黏液,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内射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合了她的淫水,极是浓稠。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床上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只怕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吟,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比得上他啊……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
云非常怒道:“他怎么样?”
莫非是娇声喘道:“他……啊啊……他一插进来,我就泄了……哪……哪像你啊……哦、啊……”
说到这时,已是如欲昏去。云非常骂道:“他奶奶的,欠人干的贱货!呼呼,我、我才没输这小兔崽子!等我干死了你、我、我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
云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身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你……”
下身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惊骇之下,只觉一阵脱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身颤抖,乱喘乱呼,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
文渊道:“在下是没打算理会。”
寇非天双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的精壮,女的赤裸,分别把云非常、莫非是抬走,到别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却是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
文渊道:“自当奉陪,那么请前辈起身。”
寇非天缓缓摇头,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这么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么便放你们的船过去。”
文渊一听,不禁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将我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
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上众人脱险的机会,便道:“怎么才算胜过我?”
寇非天道:“胜败如何,人心自知。难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色,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得对得起良心才是。”
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小辈的便宜,尽管出手便是。”
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
语毕身起,一晃便至寇非天左侧,出掌劈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身形一转,人依然稳坐椅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出,但是那张椅子仿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余,已看出寇非天足底施力,暗运内劲,不露痕迹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电。他招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尽每一招中精妙变化,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身形高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抬起,身子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方俱在掌风笼罩之内,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水云”的柔劲,双掌环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文渊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身子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后飘开,接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喀啦喀啦之声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尽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许方圆,甲板尽数支离破碎,裂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胜败如何?”
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悔,依然转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同伴们一齐炸死。”
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
寇非天站起身来,道:“你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于惊人,文渊便想挣扎站起,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内劲,总算勉强可以起身,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要是开炮,我总有法子和你同归于尽。”
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人命,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几条人命,有何可惜?我若要杀尽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生死,简直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艺十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生你育你的父母?纵然你师父死了,母亲死了,父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离世而去?”
文渊猛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父途经我们村子,这才收养了我,怎么……爹怎么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你的父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颤声叫道:“你……怎么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么?”
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此凑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父亲?”
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
寇非天泰然自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伙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消遣。”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声叫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么?”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
文渊耐着性子,道:“那么请说。”
寇非天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瞧你的师伯干了什么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身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么说,一怔之下,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呼延凤等的座船。他吃惊之下,一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后面,火炮决计轰击不到,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已掉头航行,将众人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么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你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要在天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
文渊回身说道:“我本就没什么称霸称雄的念头。”
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
文渊道:“龙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
寇非天道:“江湖好汉?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么江湖好汉?”
文渊一惊,道:“天下?”
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夕。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文渊犹未明白,道:“什么机会?”
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身皇陵派?还不是为了便于探查情报,培植势力。”
文渊闻言色变,道:“他想当皇帝?这不是异想天开么?当今是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和小慕容潜入皇宫,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瓦剌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系,难道真是有心预谋,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呼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有何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
寇非天道:“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日说了这许多话,使出了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
正感不解,又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便再接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第九卷 第四章
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么大礼?”
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需答我。”
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如何?”
寇非天微微吸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说,接招罢。”
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呼地拍出,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蕴藏的内劲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当下连拍数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强,一掌之出,后劲竟似无穷无尽,这几重柔劲仅能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身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个止不住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解此掌,却不料寇非天内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板,掌上真力迅速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猛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猛招,更加溃不成军,掌劲照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身躯随之翻滚弹跳,狂吐鲜血,几乎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
他猛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钜,但见他身形凝稳,内息吞吐攸长,显然游刃有余,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内息衰弱,几已竭尽,甫一运气,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的劲道,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么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驭清更胜一筹?”
寇非天缓缓抬起右掌,道:“文渊,准备好了么?”
文渊道:“不接成不成?”
寇非天道:“说个原因。”
文渊苦笑道:“我并没说要接你三掌,这可是你自己要打的。”
寇非天道:“是么?不过,你也没有选择余地了。”
文渊道:“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于此。”
说着一提精神,长身站起,但是脚步一颠,差点难以立足。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于一败涂地。你若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
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么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么,我都没有多大兴趣干涉。上次若非他捉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我何关?”
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阻挠了?”
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
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真意图造反,弄得兵荒马乱,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我只不过希望天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不见得会比当今皇帝做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你不必接这一掌了。”
蓦地转身,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沉且重。文渊不禁愕然,大惑不解,过得一会儿,船身缓缓掉头,朝呼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欲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内息已略为平稳,当即走入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脊微曲。他见到文渊进来,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叹你不但无心于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没有,终究不能称雄武林,成就大业。以你眼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力,那份礼物,却也跟你不搭调了。”
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你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不单指武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
说毕,寇非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猛然迸发,整个船身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舱中,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身负内伤,一时竟没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船上已是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衣衫着火,坐在椅上,却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尽,难道他想自杀?”
先前交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任何邪佞阴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渊却并不觉得他如何邪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这时见他身裹烈焰,不禁失声叫道:“你干什么?”
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一推,内劲震出,文渊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呼,叫道:“败亡四十余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明土地之上?江山指日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隐蔽于烟雾火光之中,再也无法相救。火舌热浪重重激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身冲出舱外。但见偌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毁。文渊身处火海,正当茫然自失之际,蓦地一阵猛烈爆炸,炸得船身拦腰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别下沉。文渊急忙跃离甲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使劲漂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海之上火头高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划水,远远漂开,回头望时,船身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这一炸,寇非天、云非常、莫非是三人势必葬身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于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慨,心道:“如此人物,为什么要自残性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划水,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山、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么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主……”
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面掩蔽,但是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难道他竟是什么大有权位的人物?”
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茫然,心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忽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抬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瑄,旁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后头。文渊搭着木板划近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时内力耗损极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瑄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师兄,你怎么样?伤……伤得厉害么?”
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渊摇头道:“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
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你说不要去嘛,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么船对调过来了?”
小慕容眨眨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水轮流转,这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快,这回包准他们追不上啦。”
文渊奇道:“人质?”
小慕容道:“是呼延姑娘捉来的,你猜是谁?”
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多了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呼出声来,叫道:“程太昊?”
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动弹不得,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别过了脸。却见银光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法子出招,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
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大敌,仍然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不如,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占尽先机,此时怎会沦为阶下囚?
呼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然,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凭小慕容、华瑄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持程太昊,作为要胁。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的门人,实是无法不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么平安回归陆上,便要放了程太昊么?”
小慕容笑道:“这个么,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呢?”
文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
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眼中满是恨意,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已,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还好你逃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么会突然爆炸了?”
文渊微微摇头,苦笑道:“可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
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众人无不惊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好去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
慕容修冷哼一声,道:“寇非天活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于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经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瑄、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睡安歇。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呼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着寇非天言行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没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没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浪应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第九卷 第五章
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间,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划舟上岸。慕容修向东了望,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划,道:“多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糊涂了罢?小妹,拿酒来!”
小慕容道:“这儿可没有酒,干什么啊?”
慕容修道:“大爷我劳累几天,现下大功告成,难道没有一点慰劳?”
小慕容道:“怎么大功告成?这儿还有一个家伙没能解决,该当如何处置?”
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沉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呼延凤收去,此刻空自咬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要下手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呼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呼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了我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后悔?”
程太昊听了,沉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呼延凤怒道:“笑什么?”
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人的,就算我带人强奸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呼延凤没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道!”
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你难道一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么?”
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对程太昊和陆曼灵的事有所了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的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听话,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要教训一番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还不是都一样?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
说到后来,已然声转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滥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一只手掌,低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声叹道:“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要是没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家伙算是什么玩意?”
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掌跟反打他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后慕容修掌劈丹田,程太昊向后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后患。呼延凤,你想怎么摆布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
说罢转身便走。小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
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可不跟你们走。这儿没我的事,留着干嘛?小子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本大爷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
慕容修一挥手,骂道:“谢什么?滚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没事再出什么差池,本大爷可未必有空!”
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
文渊道:“怎么?”
慕容修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着来找我,我把你踢个大跟斗。”
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
慕容修一拳没中,另一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
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
慕容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么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你的错。”
这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文渊沉掌抵住,低声道:“是没错。”
却见慕容修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没错?”
文渊连忙道:“不,是说你说的没错。”
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慕容修嘿地一笑,道:“知错就要改!”
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依序化解,道:“自当如此。”
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
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忽然红了,说道:“说了我什么,是不是?”
文渊笑而不答,转头望着紫缘,又看了看华瑄,心道:“紫缘、小茵和师妹都在这里,我是任重而道远,再也不能让她们出事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万万不该波及她们的……”
他回想寇非天临终前的话,反覆思索,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别去管了。”
侧过身子,朝呼延凤说道:“呼延姑娘,贵派的纷争已然了结,不知姑娘现在有何打算?”
呼延凤低眉垂首,轻声道:“我……我要带这叛徒回比翼宫去,让他在师父的墓前受裁。”
华瑄道:“文师兄,那我们呢?再来我们要上哪儿去?”
文渊略一沉思,道:“我想先去找师兄,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赵姑娘了。”
华瑄喜道:“好啊,我也想看看赵姐姐。”
呼延凤忽然说道:“文渊,你们会去京城吗?”
文渊道:“既然要去找向师兄,那也会路过京城的了。怎么了?”
呼延凤口唇微动,略一犹疑,低声道:“没什么。”
众人西行十来里路,越过一片林子后,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白月翎等便即告辞,带着程太昊离去。
云霄派众人一去,便余下文渊等五人同行。待得将至申时,来到一处镇甸,文渊怕紫缘和小枫走得累了,便道:“这么走下去,未免太累,不如我们雇辆车,或是买几匹坐骑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好久没这样啦。当时我们从杭州上襄阳,不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坐大车么?”
文渊微笑道:“是啊。”
小慕容眼珠子一转,抿嘴笑道:“那时候华家妹子喜欢喝紫缘姐的醋,天天都酸溜溜的。”
华瑄脸上一热,急忙叫道:“慕容姐姐!我……我哪有那样啊?”
小慕容笑道:“哎呀,又没有笑你,紧张什么呢?”
文渊和紫缘相视微笑,心中满是柔情,想起杭州相会,而至今日,虽经重重变故,仍能厮守如故,不由得都感甜蜜喜悦。这市镇并不多大,四下闲步,虽有客栈茶坊,却都不见大车。文渊道:“既然雇不到车,我们便买几匹坐骑。”
小慕容和华瑄拍手叫好,甚是高兴。紫缘却有点尴尬,说道:“我……我不会骑马。”
小枫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们共骑一匹马就好了。”
众人又在镇上绕了一圈,只见驴骡,不见马匹买卖,当下买了四匹青驴,牵出镇外,便是一片原野,众人各自上鞍。哪知驴子脾气不好,紫缘和小枫两人共骑,也不甚重,那青驴偏偏耍起性子,左歪右斜,不肯听话。小枫管控不住,顿时闹了个手忙脚乱,紫缘几次差点摔了下去。
小慕容手指青驴,娇叱道:“不识好歹的畜生,载到紫缘姐这样的美人还闹脾气,下回瞧我叫大哥来骑你,你就知道叫苦啦。”
文渊道:“这与慕容兄何关?”
小慕容笑道:“我一时想不到说谁好,顺口嘛。”
就在这时,那青驴又乱蹦乱跳了几下,几乎连小枫也坐不稳了。紫缘苦笑道:“我……我看……很难啊。”
小慕容朝文渊一望,道:“还是你带跟紫缘姐一起骑好了。你是男人,要跟驴子闹起来,也比较不难看嘛,该是当仁不让啦。”
文渊道:“这是难不难看的问题么?”
小慕容嘻嘻笑道:“怎样都好,反正你快帮帮紫缘姐罢。”
文渊微微一笑,催驴过去,手一伸,把紫缘抱了过来,拍拍自己坐着的青驴头顶,笑道:“希望你乖一点儿,别闹得好。”
便让紫缘坐在前头,四骑先后而行。
文渊控缰之下,那驴子仍是闹性子,不肯乖乖就范,颠簸不已。紫缘被这么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文渊手上催力,贯透缰绳,把那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劲所逼,鼻孔连连喷气,扬蹄急奔,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驴只跑得稳稳当当,虽然连声嘶鸣,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
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把它制得太累啦,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别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高采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后。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边现出暮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无人烟,便道:“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
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鞍,将坐骑系了一旁树干。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么吃的。”
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不见人影。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你帮我捡些树枝木柴好么?我们先搭个棚子。”
华瑄道:“好啊。”
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紫缘道:“我也来帮忙。”
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不必啦,这些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
紫缘奇道:“嗯,是什么?”
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
小枫鼓掌赞成,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大概还不难吃就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瑄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气候干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采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山鸡,接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别忙了罢。”
文渊举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刚才见到那边有潭湖水,我去捉条鱼来。”
华瑄眼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
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瑄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泄,冲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艳丽。那瀑布不大,称不上壮观,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致。华瑄“哗”地一声惊叹,轻声道:“好漂亮。”
文渊负手观景,心神大感舒畅,当即吟道:“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树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
吟到一半,华瑄拉住他的手,笑道:“别吟诗,我听不懂啦。快点,我们去捉鱼啊!”
拉着文渊,便往湖边跑。文渊笑道:“师妹,你挺有兴致的嘛。”
华瑄嫣然一笑,说道:“小时候,我们不是也常跟向师兄去捉鱼?好久没捉过了嘛,想回忆一下。”
说着两人已跑到了湖边。文渊道:“嗯,是满久了,好像你十二、三岁以后,就不曾有过……”
说到这儿,回想起昔日师兄妹三人捉鱼玩乐的情境,不禁面露微笑,心道:“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儿,谁料到今日,师妹却是跟我……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时华瑄已蹲在湖边,回头朝他招手,笑道:“文师兄,我们来比赛,看谁捉得比较多。”
文渊笑道:“也不必多,当心吃不完。”
华瑄笑靥如花,娇声道:“快点,快点啦!”
也不等文渊过来,转头凝望湖中,倏地探手入水,哗刺一声,一条大鱼弹出水面,却没捉到。
文渊道:“不折树枝叉么?”
华瑄笑道:“不用啦,用手捉比较好玩。”
盯着湖面一阵,又是泼刺一声,再次出手,不过仍然落空。她小嘴一噘,道:“怎么搞得嘛,以前都捉的到,怎么武功练好了,反而不行?”
她连捉几次,都没成功。文渊蹲在湖边,左掌伸入水中,静观片刻,见到一条白鱼游来,使出“潇湘水云”功夫,轻轻巧巧,荡出一圈水波,柔劲将那鱼儿裹出水面,文渊一卷右袖,将那鱼扫上岸来,不停弹跳。
文渊笑道:“师妹,我捉到一只罗。”
华瑄俏眉一扬,叫道:“我才不会输你呢!”
打点精神,看准鱼儿游动,接连下手,不过总是失之毫厘。文渊却又捉到了两只鱼,笑道:“师妹,鱼够啦,不必试罗。”
华瑄脸蛋胀红,叫道:“怎么可以,我都还没捉到呢!”
正着急间,忽然灵光一闪,站了起来,笑道:“对啦,以前都是下水捉的,一开始就应该下去嘛。”
她解开腰带,脱去了外袄和裤子,只留下一身小衣,伸足试了试湖边水深,慢慢涉水下去。
在华瑄而言,这是她小时候常做的事,不足为奇,不过她这时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衣裳这么一脱,虽然上身尚在衣物遮蔽之下,但是也仅有薄薄的一件。文渊从后面看,正看得见腰后肚兜的系绳,隐约分辨得出是艳丽的桃红色,不禁神为之荡,心道:“师妹,她最近似乎……喜欢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了。”
再一看,华瑄的下身其实已然全裸,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她圆润的小香臀遮掩起来,微露下弧。可是一双嫩若玉脂的大腿,就完全一览无遗了。她举步入水之际,两腿根处的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衣衫牵动,更使文渊几可望见她的股间。
华瑄当然不是有意诱惑,但是文渊却已经心头怦然,蹲在那儿,紧紧盯着师妹那纯净无暇的双腿。他也不是故意偷窥,只是美景当前,任谁也不能自主。这时即使鱼儿自行游到他掌中,文渊也不会分一点心把它捉起来了。
华瑄回眸顾盼,却没注意文渊惊叹的神情,斜着头微微一笑,道:“文师兄,待会儿我捉条大鱼上来,可抵过你捉三条鱼喔。”
说着回过头去,弯下腰来,准备捉鱼。
这一弯腰,小衣后摆跟着上提,文渊心中重重一跳,只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原来这么一来,华瑄的小屁股就毫无保留,呈现在文渊眼前,因为这弯腰的动作,相形之下,显得高高翘起,好像专门要让文渊细意鉴赏,不看可惜。
望着小师妹白白嫩嫩的屁股,文渊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宝贝也慢慢奋发起来,喉头一吞口水,低声道:“师……师妹……”
华瑄微微起身,稍稍侧过头来,道:“什么啊?”
纤腰微扭之下,本已相当诱人的粉臀更加生动,这样一摆,文渊心中便跟着荡了一下。他定一定神,道:“你的衣服……”
还没说完,忽听哗刺一声,一条大鱼在华瑄身前跳出水面,迅速落回。华瑄极是灵敏,不及听文渊说完话,急忙回身弯腰,哗啦一声响,一双皓腕探入湖中,连捉几下,情不自禁地叫道:“哎、欸!”
只因急于捉鱼,屁股耸得更高了,同时不停晃动,两团雪白的嫩肉溅了点点水珠,美妙无比,看得文渊心荡神驰。
忽听华瑄惊叫一声,娇躯突然一沉,屁股一半没入水中,慢慢仰起上身,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极是尴尬的神情,仍是半弯着腰,双臂浸在水中,缓缓回头,低声唤道:“文……文师兄,过来一下。”
文渊道:“怎么?”
华瑄轻声道:“我捉到鱼啦。”
文渊啊了一声,道:“很好啊,怎么不提上来?”
华瑄脸上一红,道:“拿……拿不上来啦,你下水来帮我一下。”
说话之时,身子一动也不动,好像怕惊动什么。
文渊甚为不解,但华瑄既然这么说,也只有脱了外衣,解下裤子,步入湖里,绕到了华瑄身前,道:“怎么样?”
华瑄脸蛋更加红了,面露羞容,说道:“你低头看嘛。”
文渊依言低头,只见水波之下,华瑄双手捉住了鱼尾,尚在不停摆动,似乎随时都要滑走,鱼头却正好被华瑄双腿交叉夹住,正好对准了华瑄股间深处,鱼嘴一张一合,微微触动那稀疏的体毛。华瑄捉不起鱼尾,却又不想就放开大鱼,顿时成了这样的窘境。文渊呆了一呆,紧跟着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师妹,你实在了不起,这样也捉得住啊?”
华瑄又羞又急,嗔道:“你不要笑我啦!快……快帮我捉上来啦,它……他在往前面钻啦,很……很讨厌耶……唔、啊啊……快点啦!”
就在这时,那鱼儿的嘴已碰到了那一线蜜缝,迳向前顶,华瑄受此异样刺激,顿时惊叫起来,已是羞得面红耳赤。
第九卷 第六章
这鱼儿进退维谷,一股脑儿的只是想要溜走,往华瑄股间不停钻去,文渊看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道:“师妹,你放开它不就好了么?”
华瑄叫道:“什么?怎么可以!那……那太便宜它了啦!哎、啊……文师兄,你快点捉啦!”
她下身被鱼儿钻得甚痒,又怕被它滑掉,唯有尽力弯腰夹腿,这时已急得满头大汗,双颊红晕。文渊笑道:“师妹,你武功这么好,怎么会捉不起来一条鱼啊?”
华瑄急道:“不行,它太滑了啦!”
文渊弯腰审视,道:“你不要捉尾巴啊,把手移过去,捉它的身体,应该就稳了。”
华瑄听了,便把手顺着鱼身溜回,想捉紧这条鱼的身子。不料因为她手掌往回,便是朝向自身,那鱼顺其自然地又向前游进了点。华瑄身子忽然弹了一下,眨了眨眼,颤声道:“文……文师兄!”
文渊一怔,道:“怎么?”
华瑄呼吸微显急促,声音有点要哭出来一样,嗫嗫嚅嚅地道:“它……它……它碰到……里面了啦!”
文渊仔细再看,只见水光粼粼之下,那可爱的洞门微微敞开,鱼儿不断往内顶撞,几乎可以接触到里面的肉芽。文渊一见如此,忍不住下体鼓胀,微敛心神,低声道:“觉得怎样?”
华瑄声音发颤,道:“丢脸……死了……文……文师兄,快点……快……快帮我啦!”
文渊听着她心慌意乱的求援,越来越觉得兴奋,但仍故意若无其事,笑道:“可是,那就不是你自己捉来的啦,这样好吗?”
华瑄急于脱困,哪里顾得了这点,持续跟鱼儿的对峙,只是软语哀求道:“不……不管了啦!文师兄,拜托……人家……人家都这样求你了啦……啊、哎呀!”
文渊看她也窘得够了,自己也被勾引得无法再忍片刻,当下把手伸入水中,双手握住鱼身,徐发韧劲,那大鱼已是逃脱不得。文渊道:“师妹,放手吧。”
华瑄依言松手,文渊便将那鱼捉了上来。大鱼不住甩头摆尾,却再也溜不掉了。
华瑄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声道:“累……累死我啦。”
指着文渊手中大鱼,嗔道:“你这个坏东西,这样占我便宜。”
文渊笑道:“等一下它就成了大家腹中物,也算给你出一口气啦。”
说着将鱼抛上了岸。
华瑄仍觉害羞,说道:“文师兄,刚刚那事你可不能说喔,慕容姐姐一定会笑死我的。”
回身往岸边走去时,低头抖了抖衣衫水珠,道:“还好刚才有脱外衣。哎,里面都湿透了啦……”
刚刚上岸,华瑄觉得腰间一紧,被一只手臂从后面抱住,紧跟着哗拉一声,已被压倒在岸边石头堆上。她吓了一跳,回头叫道:“文……文师兄?”
文渊吻了吻她的一边耳垂,轻轻地道:“师妹,屁股翘起来看看。”
华瑄霎时脸红起来,低声道:“怎……怎么突然要……要我这样嘛?”
文渊道:“刚才你一直都是这样啊。”
华瑄一怔,想了一想,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曝露春光,不禁满脸羞红,叫道:“啊……文师兄,你……你坏死了啦,就这样一直在看,都不跟我说一下?”
文渊拍拍她的小屁股,柔声道:“你不是故意让师兄看的吗?”
华瑄扭腰躲避,羞着脸叫道:“哪有……我不知道嘛!”
文渊轻声道:“若是这样,你先前怎会那样兴奋,还让鱼儿钻来钻去的呢?”
华瑄急道:“我……我真的没有啦……”
说话之间,早被文渊捧起了臀,雪白的屁股映着夕阳余晖,似乎也红通通的,有一种娇艳而淫靡的气氛。
虽说华瑄本是无心,但是文渊这么一说,却也让她情思荡漾起来,再给文渊摸了几下,更加不得了。他剥去华瑄的小衣,手掌往肚兜下侵入,开始玩着她的乳房。只消片刻,华瑄便已娇喘起来,本来是双掌撑地,这时已经是手臂贴地,只是屁股依然高高抬起。白玉圆球般的屁股在面前晃荡,只逼得文渊欲火高张,忍不住又用手拍了一下,轻声道:“就算本来不想,现在也想了罢?”
“啊……啊哈……”
华瑄轻轻呻吟,娇嫩的屁股不停摆动,跟文渊的宝贝连连触碰。被水滴濡染的嫩肌,比平常看起来犹为白皙,同时柔滑无比,原已拥有绝佳肌肤的华瑄,这时更像个水仙精灵,抚摸起来的感觉,稚嫩有如婴孩。她抗拒不了师兄的催情,失神地轻舔手指,呢喃道:“文师兄,最坏了……大……大坏……蛋……哦……嗯……”
不过光是用摸的,自然不足以纾解文渊的欲念,手中揉捏师妹胸脯的同时,玉茎已朝那湿答答的牝户发进。文渊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师妹,我要去了。”
华瑄喘息之余,回头盼望,平时灵动的大眼睛已呈朦胧,青丝披散,腮染朱红,虽然还没回答,却也是心照不宣了。其实就算华瑄想不答应,文渊也不可能半途而废,当下向前一挺,腰间骤施突袭,将阳具往她的蜜穴里插了进去。
“嗯……呀!”
本来华瑄正勉强地往后望,一下子就甩了回去,有点痉挛似地抖了一下,发出了悦耳的呻吟声。那声音的确十分甜美,犹如久旱逢甘霖的舒叹。
她不经意地摆了摆屁股,迷糊地呢喃起来:“好……好棒……文师兄,好棒啊……”
温暖的嫩肉深深收缩,紧密包住期待已久的宝贝,不等文渊抽送,华瑄已经迫不及待地扭起腰来。她从湖里出来,身上水珠未干,一动起来,剔透的水滴不时滑落。
这样渴望的举动,更令文渊兴致高昂,喘着气,说道:“师妹,我们……多久没有做过了?”
华瑄不停哈气,已有点神智不清,轻轻说道:“不……不知道啦,好久了……快……快点,快一点啦……”
之前她叫着“快点”还只是要文渊帮她捉鱼,这时情景却挑逗百倍,是期待文渊给予她的满足了。文渊更是兴奋,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师妹乖喔,师兄这就好好补偿你。”
接着用手压住华瑄的背,让她娇小的身体趴在地上,把她双手反捉到背后,自己紧握那对玉腕,使得她无法反抗,腰间大肆挺进,阳具激烈地进出。两片湿润的屁股不断拍打着文渊的腿,“啪哒、啪哒”的声响不绝于耳。同时合奏的,还有华瑄兴奋忘我的呻吟声。
“啊、啊、哈、啊!”
宛转的喘息之中,散发着娇媚的快感,华瑄兴奋地承受师兄的宝贝,忘情地呼喊着:“啊、呀……文……师兄……”
那声调虽然放浪,却依然透露着羞涩的情致,便是在极度亢奋之中,还是带有少女的纯真气息。文渊听在耳里,更加有推波助澜之效,越干越是投入,畅快之余,也不禁连声低呼。
干得正火热之际,文渊忽然快速抽出宝贝,一片爱液跟着洒了开来。华瑄剧烈颤抖一下,柳腰兀自扭动,口中还呻吟不停时,忽然被文渊翻过身子,变成躺姿。文渊马上扳开她的两条美腿,跪在其间,嗯了一声,再次奋力插入。华瑄于春情激荡之时,再次感受插入的快感,顿时浪声大叫起来。文渊一鼓作气,趁着华瑄失神的瞬间直捣黄龙,在她小小的桃源乡里横冲直撞干得这个小师妹乱颤乱跳,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在如此热烈的交欢之中,极短促的中断,通常不会让女子立时冷却。文渊虽然改换体位,重新出发,华瑄依旧快感如潮,而且高潮迭起,一浪高过一浪。文渊之所以如此,其实只是想在积极办事之余,顺便观赏华瑄的表情。这时他留神品味,虽然她的呻吟满是浪意,然而那清秀纯真的脸庞,泛着娇羞赧红,加以楚楚可怜的眼神,又令人打从心底的爱惜。可又因为她呼唤得那样销魂,文渊如此不顾一切地享受她的肉体,倒也心安理得,何况华瑄也乐在其中。
轻重缓急,弄了不知多少下,两人已然满身大汗,漫天红霞之下,华瑄的胴体更增添了香艳的魅力。文渊尽情地驰骋精力,一下子扯掉她的肚兜,俯身下去,低头舔舐她的乳沟,忽然之间,觉得这胸部似乎较从前丰满了。
“哦……啊、啊哈……哈……”
华瑄情不自禁地呻吟,双手搂住了文渊的脖子。文渊埋首乳间,脸颊摩擦着她的双峰,更确定了这对美乳的进步,不但形状更为漂亮,触感也丰盈了,而娇嫩的程度也依然诱人。他不禁想道:“想不到多日没有和师妹亲热,她的身体也长大了……”
从华瑄初尝云雨至今,不过数月,可是她稚嫩的身体已经大有不同。经过师兄的多次滋润,以及行走江湖的磨练,华瑄也更增添了俏丽娉婷的丰姿,身材越显匀称玲珑,赏心悦目无比。这次离上回两人交合相隔甚久,文渊更明显感受到了她成长的韵味。她的年纪比紫缘、小慕容都来得轻,一加发育,日后体态更是大有可为……
想到这里,文渊的心里真是喜欢得快要炸了开来,腰际的抽动也加快了,随着华瑄的浪叫不绝,文渊亢奋到了极点,终于痛痛快快地喷放出来,灌满了华瑄的秘洞。
华瑄狂乱地娇吟着,直到阳精出尽,宝贝松懈下来,仍是舍不得就此放开,秘洞将其紧紧裹着,嫩肌缩起,精水和爱液齐流。文渊喘了口气,抽出阳具,混浊的汁液顿时汨汨而出。华瑄如坠梦中,也是喘息紊乱,搂住师兄的身体,微弱地呓语着:“文师兄,我……我快死了……好棒……”
那樱唇开阖,若吐芳气,也令文渊神魂飘然。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湖边休息,夕阳已将落尽山头。文渊拥着她温香的娇躯,柔声说道:“师妹,你比以前更迷人了。”
华瑄心中一甜,悄声道:“真的?”
文渊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么?”
华瑄脸现娇羞,倚在他的胸前,轻声道:“我……我对自己的身材没什么信心……不像紫缘姐姐、慕容姐姐她们,身材……都……都那么好……”
文渊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年纪比较小啊,还会长大的,何况你的身体真的不同了呢。”
华瑄笑道:“怎么说啊?”
文渊嗯了一声,道:“以前你的身体比较幼小,还不成熟,现在……”
华瑄怦然心动,低下了头,轻声道:“现在……怎么样?”
文渊凝望着她企盼的眼神,忽然一笑,道:“现在是半生不熟。”
华瑄一愕,随即脸蛋胀得通红,羞得大发娇嗔,粉拳连捶师兄胸膛,叫道:“文师兄,你……你怎么这样啦!讨厌、坏蛋!什么叫半生不熟嘛!”
文渊笑着将她搂紧,让她没法子动弹。
正在亲昵之际,湖边树木间忽起沙沙声响,是踏行落叶之声。两人才刚发觉,接着便听见一声轻呼,一齐转头,却见紫缘满脸错愕神色,呆呆地望着这儿。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登时十分尴尬。紫缘脸上微生赧红,有点慌乱地别过头去,轻声道:“有捉到鱼么?”
文渊生硬地点点头,一指旁边,道:“有啊,就在……在那儿。”
说着便要起身去拿。
紫缘连忙挥手,道:“我来拿就好啦,你们……赶快穿衣服罢。”
小步奔了过去,一瞥之间,望了望文渊的身子,忽现腼腆之色,道:“我说怎么捉鱼捉了这样久呢,原来……你……你们啊,真是……”
说着说着,不禁抿嘴而笑,无奈地摇着头。华瑄心里一羞,低下头去,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
文渊也赶紧穿好了衣物,帮着紫缘拿鱼,支吾一阵,说道:“紫缘,抱歉了,鱼是很早就捉好了,不过……不过……”
紫缘看着他努力解释的神情,不禁面泛微笑,说道:“没关系啦,你跟瑄妹也好一阵子不见了,这也是当然的嘛。”
华瑄更是忸怩,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片刻即回到棚里。紫缘望着一堆蔬果,沉思一下,说道:“瑄妹,你来帮我一下,看来这些菜还得冲洗一下呢。”
华瑄连忙答应,跟了过去,小枫也跟着前去帮忙。
小慕容看来甚是悠哉,走到文渊面前,笑盈盈地道:“怎么去那么久啊?跟妹子玩起来了是不是?”
文渊脸上一阵发热,道:“怎么,你一看就看出来了?”
小慕容一双眼睛眨了眨,笑道:“当然看出来啦,瞧你满身大汗的,刚才很满足么?”
文渊不能否认,只得苦笑点头。小慕容跟着一下一下地点头,忽然温柔地笑着,轻轻地道:“喂,你……还有没有力气啊?”
文渊一听,只觉心头重重跳了一下,道:“怎……怎么?”
小慕容嫣然微笑,柔软的胸口慢慢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陪完了华家妹子,该也可以陪我一下罢?我现在……很需要你喔。”
细语之间,一双小手已搂着文渊的腰。
听得小慕容软语诱惑,文渊顿时又有些心神不定,说道:“这……现在恐怕不好……”
小慕容柔声道:“为什么?”
身体微微一挺,娇躯更是紧贴文渊。文渊急忙强自克制,说道:“不成,不成,紫缘她们正在忙着,我们……怎……怎么可以……”
忽见小慕容眼珠溜转,一下子向后蹦开,负手弯腰,笑嘻嘻地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啦?我要你帮我捡柴火啦。”
文渊愣了一下,呆呆地道:“柴火?”
小慕容深深点了下头,笑道:“当然啦,没有柴火怎么成?要怎么烤鸡烤鱼啊?还说怎么可以,我倒要问你怎么不可以呢。快点,快点!”
拉着文渊的手,便往外走。
文渊只得跟着,苦笑道:“你直说就好啦,何必趁机捉弄人?”
小慕容回过头来,神情很是愉快,说道:“先给你个警告啊,咱们就只是捡柴,要是……”
脸蛋忽然微微一红,笑道:“要是你又趁机胡来,再让紫缘姐等上好半天,说不定生气起来,不做菜了,大家饿肚子,你的罪过可重啦。”
文渊明知她故意取笑,倒也无可奈何,只得笑道:“是,是,万万不敢。”
第九卷 第七章
这一回两人出去捡柴,倒是很快便回来了。众人生了个火堆,先后将山鸡和几条大鱼烤了起来,不过片刻,林子里便已香气飘溢。只听紫缘轻快地哼着小曲,将山蔬野果搭配烹调,油腻的鸡鱼顿时平添清香。
过了一阵,紫缘调理妥当,天色也已全暗,明月高悬,星斗零落。众人围在火堆旁,品尝紫缘的手艺,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文渊和小慕容吃得赞不绝口。华瑄更是衷心佩服,说道:“紫缘姐姐,你这样会做菜,哪天我也要跟你学啦。”
小慕容挥挥手中刚吃剩的鱼骨头,笑道:“我们三个里面,就属紫缘姐最宜室宜家啦。做菜我是学不来的,每次我做了什么菜,大哥一吃就喷了出来,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紫缘有点不好意思,微笑道:“我也只会这么一点,有什么好教的?这儿没油没盐的,味道只怕不会太好。”
文渊摇了摇手,笑道:“不然,不然,已经够好的了。”
众人正自大快朵颐,小慕容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拿个东西。”
奔到包袱行李堆边,拎了两个皮袋回来。华瑄道:“那是什么?”
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是酒啊,日间在镇上买的,正好现在拿来喝。早上大哥说要喝酒,我想也还不错,就买了几升来。”
文渊道:“小茵,你平常不太喝酒的吧?”
小慕容笑道:“是啊,这是庆祝大家平安,紫缘姐回来而喝的,每个人都要喝喔,这些酒全部要喝得一干二净。”
紫缘微拈着长发,有点犹疑,苦笑道:“我……我酒量不好,可能喝不了多少呢。”
小慕容笑道:“没关系啦,喝不完的,通通交给他。”
说着往文渊一指。文渊笑道:“要是把我也醉倒了,晚上可不能陪你们啦。”
小慕容脸上一阵泛红,笑道:“可还没醉呢,就在说疯话啦。就是你了,先罚一大口酒。”
说着把一个酒袋交给了文渊。文渊拔去酒塞,当先喝了一口,众女纷纷嘻笑拍手,也都轮着喝了口酒。
酒酣耳热之际,紫缘取来琵琶,轻拢慢捻,宛转而唱,琵琶歌声两动听,是一首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响如珠玉,吟似清风,柔润而缱绻,华瑄和小慕容听得悠然神往,曲毕赞佩不已。
小枫笑道:“可惜这里没有琴,不然文公子也来奏上一曲,可有多好。”
文渊酒意正盛,听得此话,登时振袖而起,哈哈大笑,道:“就是无琴,又如何不能奏曲?”
众女眼前陡然光芒一闪,已见文渊手持长剑,长声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尽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首晏几道的“鹧鸪天”小慕容和华瑄没有印象,紫缘却是一听便明。然而文渊非只吟咏,手中剑锋亦随之盘旋,虽不甚急,但是内力颤动剑刃,顿时嗡然而响。他趁着酒兴,陡然起舞,左袖飞展,弹指错落,指力凭空弹上青锋,鸣声震发,悠悠回荡,仿佛波涛叠浪,以空弹长剑而成音律,高低有致,转折自如,以武学化入乐律之中,竟仍能大臻神妙之境。
文渊这番舞剑成曲,紫缘和小枫听来心旷神怡,兴味盎然,小慕容和华瑄却更是看得矫舌不下,看那剑光来去,变迁若神,虚空弹剑,铮然清越,不由得目眩神驰,万万想不到文渊的武功竟有如斯进展。
只听文渊续吟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几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吟到此处,剑声遂隐隐远去,飘然而逝,转过头来,朝着紫缘一笑。紫缘微觉害羞,微笑着低下头去,知道他有感先前别离,故而为她吟唱此词,“犹恐相逢是梦中”小慕容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可真厉害。”
文渊收剑回鞘,笑道:“以前没试过,一时兴起罢了。”
坐下举起酒袋,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唇边酒水,忽又长身站起,高声吟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紫缘见他高吟一首辛弃疾“西江月”兴致飞扬,果然已现醉意,心里不禁好笑,却也觉得开心,跟着拍手吟道:“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文渊接下去吟道:“……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吟到一个“去”字,文渊声调陡然昂扬,真的顺手往旁边一株苍松推去,那松树猛然大摇大晃,松针簌簌乱落,“去”是没“去”却几乎要给文渊推得倒了下去。华瑄伸了伸舌头,道:“文师兄,你真的醉啦?”
小慕容笑道:“他还能吟诗唱词,看来没醉嘛。来,大家再喝,酒袋还没空呢!”
自夺香宴起的风风雨雨以来,直至今晚,文渊才又与三位红颜知己得以私下欢聚,自是无比开怀,纵声谈笑,极是畅快。紫缘酒量本浅,几口烈酒下肚,双腮已泛桃红,娇艳欲滴,全身酥软如散,若非小枫在旁边扶着,几次差点便要斜倒。华瑄也喝不了多少酒,便已经醉眼酩酊,摇头晃脑地随时都要躺下。小慕容虽也是脸现酡红,但还是相当兴高采烈,又说又笑,看来比平常还要活泼。
到了后来,文渊看紫缘已醉得摇摇欲坠,便要小枫先扶紫缘去睡。小枫虽然没有紫缘喝得多,也已有些醉意,这时却是一点也扶不动紫缘了。文渊索性自己将紫缘横抱起来,往棚子里走去。紫缘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昏昏沉沉地嗯了几声,低声道:“做……做什么?”
文渊轻声道:“你喝醉啦,我先抱你去睡。”
紫缘“嗯”地一声,身体稍稍扭动,含糊不清地道:“好,睡觉……呃,嗯。”
走出几步,小慕容忽然扑在文渊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道:“喂……去哪里啊?”
文渊这时已醉了七八分,登时被压得举步维艰,苦笑道:“我抱紫缘去睡觉,你别拉着我啊。”
小慕容在他耳边嘻嘻地笑,柔声道:“我……我也要……睡觉。”
文渊侧过头来,见她醉态可掬,又丝毫没有松手之意,只得强提劲力,拖着小慕容走到棚下,轻轻蹲下,让紫缘躺在已经铺好的软草上,正打算回身扶小慕容,不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摔倒,正扑在紫缘的胸口。紫缘呻吟一声,仍是迷迷糊糊,说道:“渊,不要喔……”
文渊怔怔地伏在紫缘身上,觉得脸颊旁软绵绵、暖洋洋,舒服之极,忍不住厮磨几下。紫缘虽然醉了,居然还很是敏感,轻轻扭动着身体,又呻吟了几声。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挪前身子,吻着紫缘的双唇,听她不时发出含糊的娇吟。正在这时,小慕容又趴到他背上,醺醺然地细语着:“文……哥哥,陪我……睡觉……”
听着小慕容的耳畔倾诉,文渊不禁心跳加快,离开了紫缘的唇,转身让小慕容下来,使她们并列而躺,自己蹲在两女之间,看看紫缘,昏醉之中,双颊嫣红,朱唇欲语,却只是微喘娇声,风韵更添妩媚;再看看小慕容,俏丽的脸蛋透着丝丝迷惘,眼神朦胧,越发惹人怜爱。
文渊越看越是兴奋,加之酒意上涌,更觉体热如火,情欲已然勾动,当下侧过身子,开始脱紫缘的衣服。紫缘已是昏昏欲睡,毫无抗拒之力,任他帮自己宽衣解带,仅能微弱地呻吟。
很快地,文渊便脱光了紫缘的衣服,看着那赤裸的胴体,原来晶莹如玉的肌肤,因酒醉而染红,显得格外娇艳。紫缘面露羞态,举臂遮住胸部,双腿夹紧,低声求道:“不要……茵妹……她……在这里……”
文渊道:“不好意思么?”
紫缘醉得神智不清,虽然说话,却没有回答文渊。虽然她似乎刻意遮蔽身体,但其实已经是半昏半醒,不过是她纯出自然的反应,而且手脚无力,根本无法隐藏她曲线毕露的乳房。私处虽然尚未湿润,但是光看她那尽力并拢双腿、不胜娇羞的模样,却已是令人遐思不断,热血沸腾。
美人一丝不挂,醉卧身畔,面对如此诱人的紫缘,一般男人定然已按耐不住,急于上前纵欲。不过文渊虽在酒醉之际,对娇弱的紫缘还是不忘爱惜,依然珍而重之地爱抚她的肌肤,务求使她满心欢畅,一同享受亲昵时的美妙感觉。
不久,文渊的体贴便得到了回应。迷醉的紫缘无法自制,不时泄露出娇柔的呢喃,两条腿也自然而然地舒展,让文渊将绮丽的私处尽收眼底,而且水光潋滟,显得非常渴求文渊的呵护。
这个香艳的需求,虽是文渊引发,却也只有文渊能替她纾解了。他当仁不让,解下了衣带,轻轻跨上紫缘下身,两人的身子都颤了几下,慢慢紧密结合。而后,一场大汗淋漓的春闺情事便开始了。
“嗯……呃……嗯嗯……”
小枫正在棚外收拾,听到这一阵欢乐的舒叹,霎时满脸通红,慌了手脚。再一听,确定是紫缘而不是小慕容,更是羞得没了主意,心道:“紫缘姐姐得了个好郎君,也难怪她这样,不过……也……太投入了罢?真是……真羞死人了……”
华瑄虽然半醉半醒,也听到了这亲怜密爱之声,呆了一下,忽然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棚子走去,只是走得不稳,好像每一步都可能跌倒。小枫连忙过去扶住,道:“华姑娘,等一下再进去吧。”
华瑄大力摇头,叫道:“不行,我要找文师兄!文……呃,呃。”
她醉得其实也十分厉害,走了几步,便倒在小枫身上,差点也把小枫给拖倒在地。小枫无奈,只好忍着羞意,扶华瑄走到棚下。
火堆离棚远了,夜色朦胧之中,小枫隐约看见文渊和紫缘裸体交缠,动得并不厉害,但是每当文渊深深推进,紫缘便舒服地娇吟着,只是有一点莫可奈何的感觉,却也隐藏不住满含其中的愉悦之意,似乎说不尽的喜欢。小慕容罗衫半卸,肌肤隐露,横卧在一旁,迷蒙地望着两人缠绵,唇间也透着些许的喘息声。
虽然小枫自幼长于青楼,但只是一个送茶递水的丫环,之后便是服侍紫缘,从来没有接客,犹是处子之身。妓院中尽是男欢女爱之事,小枫听得虽多,却鲜少亲眼目睹。这时她看着眼前艳丽的景象,不禁恍恍惚惚起来,觉得口干舌燥,遍体温热,害羞之余,双腿似乎也软掉了,呆呆地跌坐在地。
华瑄没了小枫扶持,登时无力举步,伏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往文渊那儿过去,柔声求道:“文师兄,我……我也想要……”
小枫听了,更是脸红心跳,刚才喝下去的醇酒,这时好像散遍全身,令她动弹不得,眼睛半睁半闭地看下去。眼见紫缘徬徨地扭动娇躯,接受了文渊的精华,终于躺落凌乱衣衫之中,满足地喘着气。又看着文渊坐在紫缘身旁,抚摸她的肌肤,而小慕容挪近身来,却开始低头含弄他的宝贝,渐渐重振威风,又即进入了她的体内。华瑄倚卧紫缘身边,似乎就要睡着了,可是还是勉强睁着一丝醉眼,望着师兄赤裸的身体。
沉醉的爱侣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小枫在旁,依然表现得十分放纵。小枫看在眼里,只是又羞又窘,两腿之间好像也湿滑起来,慢慢地觉得一阵失神,暗想:“文公子……她们……好像都很舒服,我……我如果也能那样……”
想着想着,眼皮好像越来越重,正感魂不守舍,忽然之间,不知是哪一个人握住她的手腕,顿时把小枫拉得斜卧在地,一慌之间,脑袋昏昏沉沉,竟也昏醉过去了。
第九卷 第八章
第二天一早,文渊悠悠转醒,只觉喉头干燥,兀自有些头痛,身前温暖柔软,是一副女子娇躯。他宿醉未曾全解,此时仍是昏昏沉沉,按了按额角,游目四望,只见紫缘横卧在旁边不远,清晨微曦,在她赤裸的肌肤洒上了温润的光泽,清秀的脸蛋上微带笑意,双目未睁,犹是好梦正酣。
他再侧头望去,华瑄和小慕容倚卧一旁,两个娇小的少女依搂共眠。华瑄慵懒地扭着身子,一件绣红肚兜还勾在脚上,看来醒是醒了,就是不想起来。小慕容则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呼吸之时,便不即不离地触碰着,看来两人也都是醉倒而睡,顾不得睡相了。
文渊欣赏着三位爱侣的睡姿,忽然想到:“紫缘、师妹和小茵都睡在那儿……那这是谁?”
一呆之下,急忙低头一看,怀中那女子似乎也清醒了,正好仰起头来,两人一照面,登时同时惊叫出来。文渊是吓了一大跳,叫道:“小枫?”
小枫更是惊惶,一下子弹起身子,颤声道:“文……文公子?你……我……”
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已然满脸羞红,神情慌乱之极。
文渊一下子完全吓醒了,一看小枫衣衫不整,虽非裸体,但是腰带已经解去,衣裳松弛,全身体态都若隐若现,煞是诱人。文渊慌得手足无措,暗道:“糟糕,糟糕!昨晚醉得人事不知,难道……我竟对小枫……她……”
两人正尴尬着,华瑄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啊……”
睁开眼睛一看,见到小枫正呆在文渊面前,两人穿着一个凌乱,一个赤裸,登时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文师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叫,紫缘跟小慕容也都醒了,见了文渊和小枫的模样,场面更加不可开交。众人赶紧穿好衣服,小慕容和华瑄急于问个清楚,逼得文渊狼狈不堪,回想昨晚的事情,只是一片零碎模糊,根本记不起小枫的事。
只有紫缘比较镇定,带小枫到一边去,柔声问道:“小枫,你还记得什么?说出来,没关系的。我们一直像亲姐妹一样,要是文公子真对你做了什么,总是……总要有个交代……”
小枫窘得直摇手,神色慌乱,叫道:“紫缘姐姐,你……你可别胡思乱想啊,昨晚……昨晚我是也醉了,可也没醉透啊,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知道的,文公子没有对我怎么样啦!”
小慕容急道:“可是……你们刚才怎么会那副样子?”
华瑄跟着叫道:“对啊,这……这要怎么解释?”
小枫脸泛羞红,双手低垂,指向小慕容,道:“是……是因为慕容姑娘,昨晚和……和文公子……做完第二次之后,把我拉了过去,脱我的衣服……”
小慕容一呆,道:“我?”
小枫点点头,道:“是啊,一边脱的时候,就……就把我往文公子那里推,说是……换……换我……文公子也抱住我了,我也挣不开,只好……就给文公子抱着……”
华瑄急道:“再……再来呢?”
小枫低着头,说道:“然后……文公子好像太累了,就这样睡着了。”
文渊一怔,道:“就是这样?”
小枫点点头,悄声道:“是啊,我……我也没有力气了,后来……也就睡着了啊。”
说到这里,已经脸红如火。
这么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登时消了。文渊松了口气,笑道:“谢天谢地!”
小慕容笑道:“还好你及时醉倒,要不然像你这种人啊,才不会悬崖勒马呢。”
华瑄道:“还说呢?慕容姐姐,问题不就是你造成的吗?谁要你乱脱人家衣服嘛。”
小慕容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这个么……大概我把小枫跟你弄错啦,本来是想脱你的衣服也不一定……醉了嘛,难免会做错什么。”
华瑄微微脸红,噘起小嘴,叫道:“什么嘛,脱我的衣服就没错了?”
小慕容笑道:“哎呀,反正你是一定会脱的,那就无关紧要啦。刚才你醒来,还不是没穿衣服?”
众人说笑之际,收拾了行囊,启程再行。不过在宿醉之下,众人都还有点头昏脑胀,尤其除了小枫之外,昨晚都享受了极其放纵的云雨之乐,更是大耗元气,又以文渊最甚。今日和紫缘共骑驴上,管控之力不足,那驴子便大不如昨日稳当,不时又乱跳乱冲起来,让文渊费好大的劲才能制住。
紫缘柔声道:“还好罢?管得住么?”
文渊强笑道:“可以是可以,稍微累了些便是。”
小慕容策驴过来,笑道:“怎么啦?昨个晚上太花气力了,今天这么提不起劲来?”
文渊道:“追根究底,不该喝那么多酒。昨晚醉得一蹋糊涂,没半点节制,真不知道跟你们……有过几次了。”
小慕容红晕上颊,跟着嫣然一笑,道:“那不是让你占了大便宜么?吃亏的是我们三个,被你欺负了那么多次。”
文渊暗暗苦笑,心道:“昨晚是太过荒唐了,可不能时常如此,实在太伤身子,否则牡丹花下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众人纵骑而行,过郊野,近人烟,到了午时,离京城已无多少路程。
华瑄侧头向着文渊,说道:“文师兄,我们要进城,还是直接去赵县找向师兄?”
文渊道:“先进城罢,咱们也该歇一会儿了。总不成皇陵派一朝存在,我们便一朝不进京城。”
小慕容笑道:“皇陵派眼线再多,总不可能每个都认识我们,也不必那么担心。”
当下五人便策驴进城。
这一日的京城,气氛却和平时大不相同,虽然喧闹依旧,但是喧的闹的,是明朝定都以来从没发生过的大事。
文渊等五人进城没多久,很快便听得了这个消息:正统皇帝亲征瓦剌,行军至土木堡─怀来县西二十余里─,被瓦剌军队团团包围。八月十四日上突围而走,半路被也先率军追到,一战之下,全军覆没。五十万人马成了遍野尸骸,随行的文官武将,几乎全部命丧乱军之中,包括大倡亲征的王振,在大败之余,号哭不已,被恼怒的护卫将军樊忠一锤打死。
而正统皇帝,堂堂大明天子,则被瓦剌铁骑北掳而去,未得逃回京城。败兵回报京中,如此大事,已然震动朝廷,奉天殿上百官痛哭,乱成一团。
乍然闻此巨变,文渊大为惊愕,想到寇非天死前言行,顿时了然:“我只以为寇非天所言,是告诉我这一战的惨败,会让龙驭清有机可乘,不料连当今皇帝都给瓦剌俘虏了。国一日无君,朝野势必动荡,这就是寇非天所暗示,龙驭清的机会?”
这是他先前未曾预料到的情势。皇帝沦为外敌战俘的大祸,晋有永嘉,宋有靖康,都是导致国破家亡,江山易主的大惨变。如今发生了这等变动,文渊即使不想多管龙驭清的事,这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秋风吹笼下的京城,仿佛弥漫着兵戎相见的肃杀之气。
第九卷 第九章
正统皇帝陷于瓦剌,宫中也做出了应对之策。前任宣宗皇帝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朱祁镇即为正统皇帝,弟弟朱祁钰封为郕王。这时正统成为瓦剌俘虏,皇太后立正统之子朱见深为太子,命郕王为监国,翼辅朝政。朱见深不过才两岁,如何能治理国事?临朝议政的诸般事务,自然着落在郕王身上。
大军出征之前,兵部尚书邝埜力谏无效,随驾出京,兵部事务交由左侍郎于谦处理。而今邝埜已死于败军,于谦便即调动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江苏沿海卫所备倭军,江北及河北各府运粮军赶赴京师,巩固防卫。京城精兵本已在土木堡牺牲殆尽,仅余残兵弱卒,如此一经部署,对于抵御瓦剌进兵自然大有护卫之效,人心安定不少。
文渊等五人落脚京城外的客栈,数日下来,不见皇陵派有何动静,心中不觉暗暗纳罕。这天众人聚在房里,交换意见,小慕容说道:“照理来说,龙驭清要是真要作乱,应当不会放过这皇帝被俘虏、朝廷失去主宰的时候,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奇怪了。”
文渊摇了摇头,倒了一杯茶,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也许他觉得时机未到,又或许他正在制造时机,也可能他根本不打算造反。”
华瑄无聊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茶杯,没精打采地道:“那我们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嘛?”
这几天文渊和小慕容轮流出去探查,华瑄总是留下来护着紫缘和小枫,成天待在房里,不免觉得气闷。
文渊道:“再等一段时日看看,倘若情势稳当,我们自然也不必耗在这儿。这样吧,师妹,你要是觉得无聊,不如明天由咱们出去,小茵留着好了。”
华瑄登时双眼明亮,笑道:“好啊,我要!”
小慕容笑道:“又不是出去玩,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样正好,我可落得轻松呢。”
次日一早,文渊和华瑄出了客店,行经皇城朝阳门,远远便见一队人马,往一处宏伟府第而去。
华瑄留上了神,瞧那人马服色,低声道:“文师兄,那好像是锦衣卫。”
文渊点点头,再看那宅府雕梁画栋,却是王振的府第,他初到京城时,曾和郝一刚等来此,因而救得紫缘平安。
文渊道:“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漫步而去,见王振府第四周围了不少人潮,一问之下,才知原来这日奉天殿上,郕王和群臣共商政事。昔时王振作威作福,此刻丧命土木,百官的奏章顿如潮水一般,痛劾王振,要郕王将王振抄家灭族,罪状告于天下。
这一批锦衣卫,正是前来捉拿王振的族人。不过多久,王振满门老少哭哭啼啼地被押了出来,包括从子王山在内,一一被缚往宫中。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对之唾骂不绝。
华瑄轻声叹道:“就算王振是大奸臣,他的家人可不见得全都是坏人啊,怎么全部都捉了起来?”
文渊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这些人如此下场,那也是王振所造成的。”
华瑄呆呆地观望着,忽觉脚边裤管被什么拉动,不禁低头下去一看,只见一团毛绒绒的东西,黑白相间,却是时常在赵婉雁身边的小白虎,正咬着自己的裤管向外拉扯。
她大为惊奇,道:“这不是赵姐姐那只小老虎么?怎么会在这儿?”
文渊端详着小白虎,说道:“说不定师兄和赵姑娘正在附近。”
华瑄蹲了下去,抱起了小白虎,柔声道:“好久不见啦,向师兄也在这附近么?”
小白虎仰首上望,哇了一声。
一人一虎默默对望半晌,华瑄无奈地抬起了头,说道:“文师兄,它听不懂啦。”
文渊笑道:“我也没叫你问啊。”
低身拍拍小白虎的头顶,说道:“罢了,不能说人话不是你的错,听不懂你的话也不是我们的错。要是你知道师兄在哪儿,便带我们过去如何?”
小白虎向他低啸几声,一下从华瑄怀中跃出,从人群间跑了开去。文渊和华瑄跟着追去,心道:“要是这小老虎真能带路,倒是奇事一桩。姑且信之,要真不行再说。”
一个小小的白影在大街小巷之间穿梭,奔得奇快,两人使开轻功,半点也没落后了。不过多久,小白虎奔出了城门,一口气又跑了十多里路,越跑越快,居然半点也没停歇。文渊暗暗称奇,心道:“看不出这个小东西气力这样悠长,在武林中倒算得上轻功的一把好手。”
一路渐至荒野,到了一处山脚,小白虎往几间屋子奔将过去,放声大啸。只见门板从内打开,一个轻裳披发的少女走了出来,小白虎一下便跳到她怀中,看那女子容貌,果然便是赵婉雁。
华瑄极是高兴,快步奔了过去,叫道:“赵姐姐,赵姐姐!”
赵婉雁循声望去,见是文渊和华瑄来了,登时面露讶色,说道:“文公子……和华姑娘?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华瑄笑道:“跟着这只小东西来的啊。赵姐姐,你真的自己从家里跑出来啦?”
赵婉雁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是……是啊。”
文渊随后跟到,拱手为礼,道:“赵姑娘,好久不见,我师兄在这儿么?”
赵婉雁脸颊微红,道:“向大哥?他在啊,请……请先进来。”
说着抱着小白虎匆匆进屋,甚为羞怯。
文渊见她神态忸怩,微觉诧异,但仍和华瑄走了进去,见屋中梁柱颇为陈旧,看来向扬和赵婉雁只是暂住于此。他正环顾四周,忽听内堂脚步声响,向扬披着长袍走了出来,笑道:“好师弟,想不到你会找到这儿。啊,连师妹都来了。”
文渊笑道:“碰巧来到。师兄,恭喜你跟赵姑娘又见面啦。”
向扬脸色微变,随即淡淡一笑,道:“你也救出了紫缘姑娘不是?听说夺香宴给你们闹了个天翻地覆,四非人葬身大海,程太昊也给呼延姑娘拿下了。”
文渊微笑道:“算是大功告成。”
这时小白虎从内堂奔了出来,绕着三人跑了几圈。赵婉雁跟着出来,衣衫整齐了许多,也梳理好了头发,只是脸蛋依然有些儿红通通的,很是腼腆。文渊朝她一望,登时醒悟,刚才自己来的时机大是不巧,不由得有些尴尬。
华瑄却压根儿没察觉,蹦蹦跳跳地上前去,笑道:“向师兄,你最近功夫练得怎么样啦?文师兄的武功又进步了喔,那云非常、莫非是,可都不是文师兄对手了呢。”
向扬微笑道:“早听说了。师弟,咱们也好久没过招了,这就来切磋几下如何?”
文渊心念一动,道:“师兄,你已经练成‘寰宇神通’了么?”
向扬道:“有点小成,不过未竟全功。”
左掌随意拍出,便是一招九通雷掌。
文渊双袖齐卷,卷而复分,向外拂出之际,巧劲已卸去雷掌之力。不料前劲甫消,后劲立至,向扬一掌未收,内力源源涌出,如同天边惊雷连声,霹雳不绝,不容文渊有消解余地。文渊心道:“后劲来得好快,师兄的雷掌造诣,果然大有进步。”
左掌拍出,应以“黄云秋塞”曲意,去势辽阔无垠,一边容蓄向扬掌劲,一边收步而退。只听磅地一声,文渊连连倒退之际,已经背撞门板。文渊势在不得不退,顺势转身开门,弹出屋外。
才刚出门,向扬已紧跟而至,左掌飒飒飒再出三招,文渊接连避让,转而跃起,右手拂出,左手斜劈,已是“渔樵问答”之势,刚柔并济,有如山岳叠嶂、大海浩漡,一招间反客为主,两重劲力夹攻向扬。向扬赞道:“好招数!师弟,小心了!”
右拳击出,掌心空握,赫然是九通雷掌绝招“春雷百卉坼”的架势。
华瑄和赵婉雁跟着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华瑄看出是这记猛招,吓了一大跳,叫道:“向师兄,不要太认真啊!”
同一时间,向扬右手五指迸开,“春雷百卉坼”猛劲骤发。文渊但觉一股雷火爆发般的猛劲袭来,不由得凛然心惊,双掌急拢,催动“九转玄功”而出“潇湘水云”绵劲如万缕柔丝,缠上向扬右拳。
只听一声闷响,文渊已被震开两步。向扬右掌出过,左掌随上,左掌右掌,连环重击,将“疾雷动万物”的迅猛之势,佐以“春雷百卉坼”的惊人厉劲,同时施展两招之所长,真如春雷乍响,唤动天地,比之当日一招击败龙腾明,这时向扬的“春雷百卉坼”运用得更是神妙无穷。
这一番猛攻强横绝伦,向扬一掌掌打出,文渊便一步步后退。疾风骤雨般的攻守之中,猛听两人齐声大喝,四掌砰地相击,文渊立足不定,向后震倒,单手支地一按,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才能翻身跳起。向扬退了几步,脚步却仍稳凝之极。两人相对互望,都没再出招。
赵婉雁赶上前去,满脸苍白,拉着向扬的手,低声道:“向大哥……”
向扬拍拍她的背,笑道:“较量一下功夫而已,别吓成那样。”
华瑄呼了口气,叫道:“好啦好啦!向师兄,文师兄,你们别再比啦,怎么打得那么认真嘛?”
文渊摇摇手,道:“我看就此打住了,再打下去,我可招架不住了。”
向扬微笑道:“师弟太谦虚了,刚才这几下功夫可了不起,比起以前,那可……可高明得太多了。”
文渊道:“多谢师兄。”
心里却觉得有些疑惑,心道:“师兄刚才的招数虽然厉害,但是若论到‘寰宇神通’的应用,却似乎犯了跟龙腾明一样的毛病,偏于刚猛,不能像龙驭清那样包罗万有,劲力纵控自若。不过师兄也没有像龙腾明那样太过偏颇,或许只是一时之失……”
正自想着,忽听得几声咳嗽,一回神,却见向扬捂着口,两眼紧闭,似乎强忍着什么。文渊一惊,急忙上前,问道:“师兄,怎么了?”
向扬放开了手,摆了一摆,忽然身子一震,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只咳了几下,猛地一口鲜血洒在草地上。
华瑄大吃一惊,叫道:“向师兄!”
赵婉雁更是惊惶,急得几乎哭了出来,扶住了向扬,叫道:“向大哥,不要!”
向扬低垂着头,没有再出声音,鲜血沥沥,身子一斜,蹒跚地倒了下去。
第九卷 第十章
“好暗……这是哪里?”
低吟声中,向扬睁开眼睛,环绕四周,尽是一片黑暗。一团冷气迎面而来,向扬警觉,倏地抽身跃开,喝道:“是谁?”
一个娉婷的身影从黑暗之中飘出,轻轻投在向扬身前,柔声说道:“向大哥,是我啊!”
向扬低头一看,隐隐看出一个秀丽的轮廓,正是赵婉雁,登时满心欢喜,紧紧抱着她的身子,道:“婉雁,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婉雁回侧身子,指着身后,轻声道:“是他送我来的啊。”
向扬举目一望,赫然见到片片灰影,如带阴风,蓦地现出了黄仲鬼的形象。他一言不发,走上前来,掌成“太阴刀”之势,朝向扬面门劈到。
向扬大吃一惊,急欲挺臂格挡,但是不知怎地,身上劲力全失,一时竟然动弹不得。眼见黄仲鬼掌缘将至脑门,向扬惊骇之下,突觉体内一阵剧烈震动,身子猛地弹跳一下,接着便是一阵眼花撩乱。
他陡然回过神来,眼前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坐在屋中床上,赵婉雁、文渊和华瑄都在床边,窗外暮色满天,已是黄昏。他呆了一呆,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昏了过去。
赵婉雁见他转醒,脸上担忧的神情这才缓了下来,柔声说道:“向大哥,觉得怎么样?”
向扬摇了摇手,道:“不要紧,不必担心。”
文渊神色凝重,说道:“师兄,这些日子里,你跟什么人动手了么?你身上的内伤不轻啊。”
向扬脸色微变,不发一语地转过身来,双脚踏地,便要起身。赵婉雁上前搀着他的手,向扬微微一笑,道:“婉雁,不必扶啦,我可没那么弱不禁风。”
赵婉雁摇着头,仍是搀扶着他。
华瑄说道:“向师兄,你……”
向扬竖起右掌,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伤罢了。”
望了望窗外,说道:“天色不早了,师弟,师妹,你们先回去罢,别让紫缘姑娘她们又出了什么差池。”
文渊知道师兄的脾气,既然他有意回避话题,就算再问也得不到答案,心想:“一段时日不见,不知道师兄碰上了什么事。师兄既然不说,只有明天向赵姑娘问一问。”
便即说道:“那么我们明天再来。师兄,你多保重。”
向扬点了点头,微笑道:“用不着太担心,我好得很。”
待得文渊和华瑄离开,向扬游目四望,不见小白虎,说道:“小家伙哪儿去了?”
赵婉雁道:“宝宝已经睡着啦。”
向扬点点头,按着胸口,说道:“婉雁,你也去休息一下罢。”
赵婉雁轻轻摇头,柔声道:“你才该休息啊。我去做晚饭,你好好歇着罢。”
向扬不忍让她担忧,当下又坐回床上。赵婉雁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微笑道:“向大哥,你好好睡一觉,等一下做完饭,我就来叫你。”
说着走出了房外。
向扬见她出去,便即掀开棉被,坐起身来。他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静静地沉思着。
“内伤加剧了……我修练寰宇神通,果然出了差错。那天击败龙腾明,的确是因为寰宇神通的妙用。但是从那之后,始终不能施展如意。即使能将‘寰宇神通’和‘九通雷掌’融合为一,也只是在不经意时,根本无法掌握。我的武功,难道就这样停滞了?
“几天之前,婉雁来了,真想不到,黄仲鬼竟然在路上救了她。看她的样子,还当真不知道黄仲鬼是什么人。
“那天晚上,那位奇怪的姑娘不见了,我出去找她,想不到就遇上了黄仲鬼。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我并不想杀你,只是来找你了结一桩遗憾’。在巾帼庄上,我和师弟、大慕容联手击退了他,想必他咽不下这口气。结果,他这次只使一只右手,就将我打倒在地。原本他的功力就已经炉火纯青,居然还能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向扬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火红的天空。
“好厉害的太阴刀,凭我的功力,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想不到差距竟然是越来越大。
“他赢了之后,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也许他的遗憾是了结了,可是这笔帐我也得要讨回来。
“虽然任师叔对我的武功认可,但是这些日子的修练,不但对黄仲鬼全无用武之地,就连师弟也赶了上来,修为精进如此神速。云非常是个厉害角色,我还没有击败他的把握,想不到已经是师弟的手下败将。师弟的武功,比我想像中进步更快……可是,我呢……”
他遥望天边浮云变幻,想着想着,越来越是心浮气燥,忍不住跳下了床,大叫一声,连拍数掌,风声凌厉,猛地回身一掌,重重拍在墙上,“砰”地一声,震得满室回响。
一会儿,门外脚步声响,赵婉雁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急忙问道:“怎……怎么了?”
向扬道:“什么怎么了?”
赵婉雁轻声道:“我……我刚才听到叫声……”
向扬一怔,跟着微笑示意,说道:“有些气闷,发泄一下罢了,没事的。”
赵婉雁吁了口气,柔声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伤势又发作了呢。”
说着,脸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正要转身出房,向扬忽然走上前去,按住她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婉雁,慢着。”
跟着将她身子转向自己,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赵婉雁楞了一下,跟着脸庞渐红,有些慌乱地道:“又……又怎么啦?”
向扬仍是静静地看着她,接着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抬了起来,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赵婉雁怦然心跳,呆呆地望着向扬,不知该做什么,只眼中流露出害羞的神情。
向扬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露出微笑,手指卷了卷她长长的头发,轻声说道:“这样就好。只要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平静,很愉快。”
赵婉雁听着,脸上更添赧红,腼腆地低下了头,悄声说道:“向大哥,不要这样说啦……好丢人喔。”
向扬笑道:“我可是说真的,又不是取笑你。”
说着抱着她转过身来,走了几步,便把她往床上压倒,手掌往她胸口摸去。
赵婉雁吓了一跳,急忙叫道:“等……等一下,现在不行啦!”
向扬道:“怎么?”
赵婉雁轻声道:“我要做饭啊……”
向扬笑道:“晚饭不急着做,先做这个比较要紧。”
赵婉雁羞得连连摇头,叫道:“不……不行,那样我就没力气做晚饭了啦……”
向扬道:“那就我来做好了。”
说着手上一捏,已经握住赵婉雁一边乳房,慢慢揉了起来。
赵婉雁身体微一颤动,慌张地喘了一声,便急忙扭身闪避,轻声道:“向大哥,你才刚刚受了伤,不要这样嘛……”
向扬笑道:“因为受伤,所以才要你帮我治疗啊。”
赵婉雁俏脸通红,说道:“哪……哪有这样治疗的?”
向扬仍是把玩着她的乳房,笑道:“当然有了,心情一好,伤势自然好得快啊。”
赵婉雁唔了一声,神情困惑,好像有点信以为真,以手撑起了身子,坐在床沿,轻声说道:“好嘛……可是,向大哥,你不能太过火喔,身子要紧。”
向扬微笑道:“这我不保证,你的身体太可爱了。”
说着双手齐施,对她那一对丰满的乳峰大肆挤压,弄得她衣衫皱褶迭出,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
“呃……啊啊……”
赵婉雁羞涩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两片樱唇开合不定,吐着紊乱的喘息。在向扬的揉动下,赵婉雁胸口的衣料逐渐湿了起来,慢慢渗出了乳白色的汁液,沾了向扬满手。
赵婉雁挣扎了几下,娇喘细簌,略带怨叹地道:“向大哥……先脱衣服啦,这样……啊、啊……衣服……衣服又湿掉了……”
向扬假装没听见,反而更加努力地搓弄她的乳房,潮湿的衣服贴住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地便摸到了两粒小小的奶头。
向扬用指甲轻轻触碰,继而在周遭一圈圈地拨弄。赵婉雁顿时浑身震动,“啊啊”地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向扬拉开她的衣襟,两个湿润的乳房一下子弹了出来,浓稠的奶水一点一滴地从粉红色的乳头流下来。向扬微笑道:“婉雁,小家伙今天还没喂奶么?看来比平常还要多呢。”
赵婉雁害羞地别过头,嗫嚅着回答:“已经……已经喂过啦……”
向扬面露惊奇神色,道:“是么?那怎么会流出来这么多?”
一边说,一边爱抚她娇嫩的双乳,尤其手指不断逗弄着奶头。赵婉雁喉间发出几声娇腻的声音,羞得满脸发烫,急忙用双手手臂挡着胸前,略事防卫,手指抿着嘴唇,极力压抑那股兴奋的情绪。泛着乳汁光泽的双乳肌肤,在她玉臂挤压之下,却显得更加迷人了。
向扬坐在床上,慢慢脱下了裤子,望着赵婉雁的脸蛋,柔声说道:“婉雁,今天要麻烦你罗。”
赵婉雁长长的睫毛霎了一下,脸上露出腼腆的神态,看来很是难堪,怯怯地说道:“那样……那样好丢脸……你真的那么喜欢啊?”
向扬举起了手,轻轻拂过她的乳房,微笑道:“喜欢极了。”
赵婉雁羞涩地低下了头,慢慢脱掉衣服,又脱去裙子,向扬则已经躺在床上。赵婉雁背对向扬,双腿跨开,坐在他的身上,仍是觉得有点紧张,深深吸了一口气,雪白的胴体伏低下去,屁股对着向扬的脸,双手捧着自己的一对丰乳,夹住了向扬的阳具,轻轻揉了一下。向扬身子微微一震,也抬起了手,竖起手指,往眼前嫩红色的花瓣轻轻戳去。
“呃呃……”
赵婉雁啜泣似地轻唤一声,忍住害羞的感觉,开始用她丰盈的乳房为向扬的宝贝服务。那酥软而富有弹性的奶子,包裹着逐渐坚硬的肉棒,温柔而贴心地按摩着,这等享受,可谓销魂夺魄,令男人如登仙界。
这种特别的游戏,是两人无意中想到的。每当看到赵婉雁的美乳在交欢中奶水淋漓的模样,向扬便格外兴高采烈,而赵婉雁则羞得无地自容,觉得这个样子实在太过难堪,只是自己却也控制不住。那柔软的乳房贴在身上的感觉,向扬爱之如极,终于想出这个好方法,可以彻底享受她的酥胸美妙之处。
这时赵婉雁尽心尽力地服侍爱人,以嫩肌雪肤搓揉阳具之余,更渗透出汗水和乳汁来滋润,弄得向扬的宝贝还没释放精华,就已经白稠斑斑。裹在乳沟中的肉棒大享艳福,那温暖充实的感觉,令向扬兴奋得几近感动。赵婉雁看在眼里,心里打鼓般怦怦直跳,一双玉手继续揉着,口中轻声说道:“向……向大哥,这样舒服吗?还要……要多久……啊!”
忽然之间,她觉得双股间被迂回地摸了一把,身体不由得一阵酥软,呻吟了一声,手指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深深捏入乳房,一大滴乳汁跳了出来。只听向扬在身后笑道:“婉雁,你这儿也湿透了,看来全身上下都已经湿答答罗。”
赵婉雁心口重重一跳,脸上一阵发热,急叫道:“向大哥,你答非所问嘛,还捉弄我……”
向扬摸了摸她的屁股,笑道:“当然舒服,简直舒服极了。”
赵婉雁又是几声呻吟,喘了口气,轻声道:“可……可是……我快忍不住了……”
向扬道:“忍不住什么?”
话才说出口,只见眼前白皙的屁股颤动了一下,私处的嫩肉微微收缩,滴下了一两滴晶莹的爱液,沾在他的脖子上。向扬见了,登时笑道:“哦,原来如此……”
他随即挪开赵婉雁的身体,坐了起来,改让她躺在床上,自己跨了上去,只见她脸庞羞红,刚才的一番伺候,已令她满身大汗,肤透樱红,迷蒙的双眼凝望向扬,参杂着期盼和娇羞。向扬一手握了握硬挺的阳具,笑道:“婉雁,你看,多亏了你刚才的辛苦,这下我的精神可全来了。”
赵婉雁目光转向他的下体,一看之下,更加羞不可抑,赶紧偏过头去,悄声笑道:“什么嘛……我不知道啦。”
向扬俯身下去,在她耳边笑道:“多说无益,现在我来回报你。”
说着扳过她的脸蛋,朝她双唇吻了上去。同一时间,腰部用力挺进,叩关直入,插进了她的秘洞之中。
“唔唔……唔唔!”
赵婉雁口唇被封住,只能含糊地呻吟,但是仍可听出其中高亢的音调。向扬热烈地吻着她,身体缓缓抽动,往她身体内部渐次深入,透明的汁液从肌肉推挤之中涌溢出来。
向扬的情绪相当激动,但是他在猛烈地攻进之后,便转为柔和的出入,让赵婉雁像是被大浪抛起之后,落在沉沉大海之中,受着浪涛迟缓而有力的冲激。他温和地调节身体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直达赵婉雁肉体深处,慢慢吻到她的颈边,舔着她精致的肌肤。
“啊……啊啊……哈……”
赵婉雁的樱唇一空出来,便即按耐不住,喘出了欢愉的声息。向扬抱紧了她的身体,胸口互相推挤之下,白白的乳汁顺着两边肌肤一道道地流开。
在深刻的交合之中,两人股间的体毛些微地纠缠,沾上了不时飞溅出来的爱液。这时的向扬,将全身精力都投注在让赵婉雁魂为之销的下身之上,同时也享受着她美妙的胴体,抚摸她身上各处柔顺的曲线,捣进那紧密温热的嫩肉之中,听着她无法自制而发出的娇吟,睫毛上沾着兴奋的泪水。
他轻轻喘着气,在她耳畔细语道:“婉雁……能让我这样高兴的,世上只有你……”
赵婉雁勉强睁开双眼,朦胧地望着他,朱唇略绽,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气,脸上却已露出幸福的表情。
“呵……啊、啊啊……哈啊……”
经过长久的缠绵,向扬终于将阳精射入赵婉雁的体内,满足地拥抱那美丽的娇躯。赵婉雁无力地喘息,倚在向扬的怀中。向扬爱怜地抚摸她的秀发,轻轻地说道:“婉雁,只要有你就够了……”
赵婉雁抬起头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说道:“什么?”
向扬说道:“有你在身旁,我不该再有什么遗憾……”
一边说,一边搂紧了她的腰。赵婉雁双腮再次泛红,温柔地微笑着,微微斜着头,轻声说道:“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啊。”
向扬微微一笑,吻了一下她的唇。
当天晚上,向扬料理了晚饭,两人用过饭后,再次回到床上。向扬看着赵婉雁随意穿着一袭轻衫,体态撩人,便即靠了过去,笑道:“婉雁,要不要再来一次?”
赵婉雁脸上一热,笑道:“不要啦,我已经很累了……明天,好不好?”
向扬点头微笑,说道:“那么明天是两次。”
赵婉雁呆了一下,霎时满脸通红,嗔道:“别……别乱说啦,快睡觉,你要多休息才是。”
两人同床而眠,小白虎卧在床边,不多久,赵婉雁已经沉沉入梦。向扬躺在旁边,听她呼吸绵绵悠长,又看小白虎也已睡着,便轻轻掀开棉被,下了床,帮赵婉雁盖好被子,走出屋外。
他独步来到原野,仰望夜空繁星,心道:“为了婉雁,我一定要努力修练。能有这样的生活,都是因为婉雁,我必须保护她……”
向扬静静地伫立,夜风吹动衣袂,已然运起寰宇神通,默默修练心法。顷刻之间,一股真气浩浩荡荡,流遍周身奇经八脉,无拘无束,悠然自如。
忽然之间,向扬耳闻一阵特异风声,立时收敛功法,睁开眼来。只见一个黑影瞬息闪至,身法奇快,一立在自己身前,便即不动,若是他迟开眼睛片刻,只怕还道此人早已站在身前。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向师侄,别来无恙?”
向扬看清那人面貌,不由得暗吃一惊,脸色大变,道:“龙驭清!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龙驭清神色平和,说道:“自然有我的方法。跟我过来!”
左手一举,往向扬肩头按到。
第九卷 第十一章
这一按手劲看似不大,但是向扬心生警觉,立时退步让开,喝道:“不必装模作样,想说什么就快说!”
龙驭清睨了他一眼,道:“华师弟教出来的徒儿,如此不懂礼数。师伯特地来指点你,居然这样大呼小叫?”
向扬道:“胡说八道,指点什么?”
龙驭清微微冷笑,说道:“你的‘寰宇神通’,只怕已经停滞不前了罢?这难道不需要指点?嘿嘿,照你这么修练法,再练下去也是白费工夫。”
此言一出,向扬不由得心头一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驭清冷笑一声,举起手来,猛地一掌拍出,一道刚劲倏忽随至,逼向八方。
向扬早就凝神防他出手,龙驭清这一下是骤然突袭,向扬却也看得清楚,立时出掌相拒,双掌相击,内劲交迸,两道真力猛烈拼搏,震出一声巨响。
两人同时使上“寰宇神通”向扬陡觉内力一出,便即一泻千里,如入虚空,和当日京城交手的情形一模一样,正是重蹈覆辙,心中不禁吃惊。他想要撒劲收手,龙驭清的掌力却后劲不绝,不能不加抵挡,顿时陷入能守不能攻的局面。
这么一来,胜败之局已然分晓。龙驭清内力远胜向扬,只需加催内劲,向扬无论如何难以抵挡,势必落败。可是他却始终不加力道,只是一点一滴耗去向扬的功力。向扬咬紧牙关,知道如此下去,内力不免耗竭,何况日间内伤发作,更是后继无力,却也无计可施,过得片刻,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龙驭清察觉他内力将尽,脸上露出笑意,掌劲微吐,将向扬震开几步,负手而立,道:“‘寰宇神通’的奥妙所在,你根本抓不到半点边。若是我要取你小命,不过举手之劳。”
向扬回瞪一眼,只觉手脚酸软,勉强运使残力,才不致跌倒在地。他强自挺直身子,道:“你要杀我,当然容易得很,又怎么样?用不着在那里逞威风,总有一日,我会赶到你前头去。”
龙驭清冷笑道:“好志气!可惜啊,你那姓文的师弟或许能追得上我,你却是毫无希望可言。”
向扬神情微微一变,道:“为什么?”
龙驭清道:“因为你是师兄。嘿嘿,想必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起过。本门在武林之中,并无开宗立派,各种精妙武功传人,必定要千挑万选。收了一个徒弟的意义,代表什么,你可知道?”
向扬道:“收徒弟就收徒弟,又代表什么了?”
只听龙驭清冷笑几声,淡淡地道:“收了一个新徒弟,就代表放弃了以前收的徒弟。若不是找到了比从前更优秀的人才,绝不会轻易收为弟子,这都是为了武功的传承。”
向扬一听,心中陡然一震,耳边又跟着听到:“我是如此,你也一样。所有最上乘的绝艺,都在华玄清和任剑清的身上,继而传到文渊那小子的身上,至于你……嘿嘿,嘿嘿,迟早会被师弟给追过去,再也抬不起头来……”
向扬大叫一声,放声怒喝:“胡说八道!”
起手一掌直拍过去,却打了个空,龙驭清已在一旁丈余,静立夜色之中。向扬转过身来,朝着龙驭清戟指大骂:“龙驭清,你这卑鄙小人!你以为编了一套鬼话,就能挑拨离间我和师弟?”
龙驭清仍是冷笑,道:“你不信?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看看我的三个师弟,一个得到了师门的太乙宝剑,一个学到了本门的所有武功,一个获传‘文武七弦琴’,我学到了寰宇神通,却又无用。要不是我当上了皇陵派掌门,这‘寰宇神通’的功夫,等于废物!”
向扬听着,不禁起了疑心,道:“无用?什么意思?”
龙驭清道:“修练九通雷掌,走的是纯刚猛的路子。早在此时,九转玄功便已偏向阳刚一路,若是要再修练寰宇神通,以求刚柔并济,必将事倍功半,甚至一无所获。即使练成了,那也无法和九通雷掌应用得宜。当日你那一招‘春雷百卉坼’,威力虽然不错,但也仅限于此。内外顺序颠倒,若要强练……嘿嘿,你这几天内伤吐血,难道还不心知肚明?”
向扬瞪着龙驭清,道:“好啊,原来你早已派人盯上了我?”
龙驭清道:“你只说对一半,寻常人物,难免被你察觉,是我亲自出马。”
向扬冷笑道:“这么说来,我该说承蒙关心了?”
龙驭清道:“你是难得的练武良材,纵然天资不及文渊,却也大有可为。只不过再这么下去,不免埋没了。”
说到这里,龙驭清举起右掌,静静地道:“你和我一样,先练了九通雷掌,要再练寰宇神通,那是白费力气。你的师祖以我修练无成为理由,将寰宇神通又传给了你师父,连同‘九通雷掌’的招数一起传授。他依序修习,成就自然胜过了我。这是老贼的阴谋诡计,要除去想抛弃的徒弟。嘿嘿,但是他绝对想不到,皇陵派的‘皇玺掌’掌法,足以驾驭寰宇神通的威力。向扬,你若不愿自己的寰宇神通成为废物,为今之计,只有学‘皇玺掌’!”
向扬听得“皇玺掌”三字,脸色倏地一变,道:“我听说过,那是皇陵派掌门才能修得的掌法。你……”
龙驭清道:“我之所以来此,正是要你入皇陵派。”
指着向扬,说道:“就如我所说,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进了皇陵派,祖陵守陵使的位置就是你的。除此之外,很快地,皇陵派掌门的位置也是你的,皇玺掌的绝技,师伯更可以传授予你。”
一连三个优渥的条件,向扬听得惊异不已,呆了好一阵子,才道:“龙驭清,你发疯了么?”
龙驭清紧盯向扬,道:“掌门之位,我已经坐不久了,需要一个后起之秀来继承。向扬,你我本无深仇大怨,先前纵有仇视,也不过是为了我捉来任剑清一事。你若是对皇陵派有何不满,也大可在接任掌门后整顿。”
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大为平和。
夜空起风,黑云遮蔽了半弧残月。向扬听着他说话,一直沉默不语,静了半晌,才开口道:“皇陵派的事,我没什么兴趣。寰宇神通怎么练,那是我自己的事。龙驭清,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我自己清楚得很,我师父不是你所说。至于那皇玺掌,我不想学,也不用学,即使师弟的武功超越我,那也是他的本事。”
龙驭清微微冷笑,道:“你现在还可以这么说,那一天当真来临时,可就不见得了。”
向扬瞧着他,并不说话。但听龙驭清道:“你等着瞧罢,就在你的修为停滞不前时,文渊的武功依然不断进步。不管你怎么拼命苦修,他就是可以赶上来,而且武功越来越是精妙。你求之不得的境界,他很快就会达成。你所做不到、得不到的,在他而言全都轻而易举。即使你再恨、再不甘心,事实仍是如此!”
说至此时,龙驭清神情流露阴狠之色,似乎所说的,已不是对向扬诱说,而是身历其境。
他微微一顿,又说道:“这就是你师父挑选悟性授徒的明证!任剑清一定也看出了这一点,才将‘文武七弦琴’交给他。还有,你那位小师妹,想必得了华师弟的口传,不知还藏了多少武学秘密,迟早全部落在文渊手中。你要是不早点醒悟,嘿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到那时候,你会恨得想把那小子大卸八块的。”
向扬微微抬起头来,道:“什么死路?”
龙驭清道:“我说过了,师兄是会被师弟所取代的。要绝除后患,做师弟的非杀师兄不可。嘿嘿,韩虚清,华玄清,任剑清,哪一个不想杀了我?若非我学得了皇玺掌,那就处境堪忧。向扬,快想通罢,目前的你,想要精进武学,除了皇玺掌之外,你没有其他选择。”
晚风吹动向扬衣衫,袍袖缓缓飞扬。只听他说道:“开口皇玺掌,闭口皇玺掌,这门掌法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可全不明白。”
龙驭清嘴角微扬,道:“想见识一下么?”
右掌缓缓举起,朝着向扬,架势平凡无奇,只是这么按来。向扬出掌应去,双掌再次相击,向扬顿时脸色苍白,脸上布满错愕神情。
这一次过掌,只是顷刻之事,龙驭清立时收掌,以手按胸,道:“这就是‘皇玺掌’掌力,搭配‘寰宇神通’的威力。你要是学了皇玺掌,同样可以拥有如斯功力,这两种绝学交融的境界,天下无可匹敌。”
向扬并不说话,转身便往屋子走去。龙驭清也不上前追赶,说道:“决定如何?”
向扬停下脚步,并不回头,沉声说道:“一个月之后,我会去告诉你答案,现在你滚远一点,少来烦我。”
说完,迳自大步走开。
龙驭清听他如此说话,也不生气,只是微带冷笑,说道:“好得很。”
转过身子,在夜色中悄悄走了。
“啪哒”一声,向扬进了屋里,关上了门。他走到内堂床边,就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凝望赵婉雁熟睡的脸蛋,肩膀一起一落,轻轻叹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阳光洒进屋内,赵婉雁正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胸前摩动,弄得她有点痒痒的。她扭了一下身体,迷迷糊糊地说道:“嗯,宝宝……不可以喔……”
话一出口,那动作就停了下来。赵婉雁本来半睡半醒,便又静了下来。
不过胸口的感觉才刚消失,赵婉雁又觉得股间有什么在骚动着,一根东西不断往她的私处探索过去。她轻轻颤抖几下,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但仍是很不清醒地呢喃道:“宝宝……不行啦,这样……不乖喔……”
她一边说,一边摩擦着两条腿,还是不想起来的样子。
再过一会儿,已经不只是私处,大腿上也传来一阵柔软触感,那件异物同时往股间蜜洞钻来,感觉颇为粗大。
“唔……宝宝,不要啦……嗯嗯……呵、哈哈……啊……啊……”
尚未清醒的赵婉雁,犹自夹着一双美腿,梦呓般地低语着,可是字句之间,已经掺杂了许多轻微的喘息。她还想再小睡一下,忽然腰间一重,一根灼热的肉棒插进了她的嫩穴之中。
“啊?嗯、啊……啊呀!”
赵婉雁吓了一大跳,一下子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立刻清楚感觉到下体受到的连续冲击,惊慌地呻吟起来。只见向扬撑在自己身上,下身正用力挺进。他见到赵婉雁醒来,微笑了一下,说道:“婉雁,你醒啦。”
赵婉雁喘着气,很勉强地呻吟着:“醒……醒了……啊、啊啊……向大哥,你……你怎么这样啦,才……才一大早的……就、就……”
向扬持续着动作,微笑道:“你今天睡太久罗,太阳都照到屁股上啦,我是叫你起床啊。”
赵婉雁羞得不断挣扎,脸蛋红如苹果,叫道:“可是……唔、唔唔……讨厌,哪有这样……叫……人……啊啊、啊哈……”
向扬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就是叫不起来啊,你看,衣服都已经脱光啦。”
赵婉雁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已经光溜溜地,一件衣服也没剩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向扬给脱去了,整整齐齐地叠在地上,睡在地上的小白虎却不知上哪儿去了。
她喘了一下,说道:“衣服……跟叫我起床,有……有什么……关系?”
向扬吻了她一下,笑道:“没太大关系,可是很漂亮哦,我很喜欢呢。”
说着深深插入,身子缓缓前挺之际,赵婉雁不由自主地拖出一个长长的颤声,声调又娇又甜,神态满是羞涩。
她接连呻吟几下,声音似乎飘来飘去,轻轻地娇嗔着:“什么……什么嘛!我……啊、哈……向大哥,你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叫我吧?”
向扬闭了一下眼睛,很快又张开来,笑道:“婉雁,你知道我想要做,所以一开始就在装睡吧?”
赵婉雁急道:“哪有,人家真的还没醒来啊……啊、啊啊……”
她才说出一些话,紧跟着就被向扬的攻势所降服,在阳具的快速抽送下前后晃荡,胡乱地呻吟着。
向扬挺起身来,接着抱起赵婉雁的腰,两人在相对而坐的姿势下继续交合。由于才刚睡醒没多久,赵婉雁似乎还觉得酥酥软软,使不上什么力气,只有搂着向扬的脖子,倚靠在他的身上,不住声地喘气,任他使劲抽插。柔软的乳房不断拍在向扬的胸膛,响着清亮的节奏。若说现下她身体哪儿特别有力,也只有双腿之间,私处的肉壁阵阵紧缩,对向扬的进击频频回应。在这肉体的结合处,不仅爱液肆流的景象十分绮艳,那噗滋噗滋的抽弄声,更是淫靡到了极点。
向扬一手搂住赵婉雁的腰,另一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捏,说道:“婉……婉雁,才刚刚睡醒,就可以这么厉害啊……”
赵婉雁羞得连连摇头,急忙叫道:“我……我不知道……啊啊、唔……你讨厌……乱讲……”
说话之际,向扬攻势连绵,很快又让赵婉雁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说不出话,和叫不出声音可完全是两回事,不知是否大清早精神较佳,赵婉雁的娇声萦绕不绝,到后来更是顾不得羞耻,极尽放荡之能事,身体的配合更是生动,娇美的胴体被摆布得浪态毕露,活色生香。
这一场晨间云雨,到了结尾,又弄得赵婉雁全身上下一片湿淋淋。向扬正面射出一次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将气喘吁吁的赵婉雁翻过身子,捧着她的丰臀,又从后面攻了进去。
经过连续两次的缠绵后,已是日上三竿。赵婉雁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轻轻摇着头,说道:“向大哥……”
向扬抚摸着她的背脊,道:“怎么啦?”
赵婉雁很委屈似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我快累死了啦……怎么可以接连两次,太过分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看她手指轻轻抚过自己肌肤,以及那撩人的卧姿,还是明显流露出“满足”的感觉。
向扬拿来一条布巾,替她擦拭着身体肌肤,笑道:“抱歉,抱歉。你那半睡半醒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了。”
赵婉雁嗔道:“那……那也不用来两次啊!”
向扬笑道:“可是第二次时,你看来比第一次还要尽兴啊。”
这话一说,赵婉雁耳根登时红了起来,轻轻地道:“哪……哪有……”
她接过布巾,也替向扬擦了擦汗,两人各自穿上衣服。赵婉雁忽道:“向大哥,你最近……是不是不太高兴?”
向扬道:“不高兴?怎么会?”
赵婉雁低下了头,轻声道:“这几天,你特别喜欢……跟我……这样……可是,我觉得,有几次你是……心情不太好的,好像在发泄什么……”
她抬起头来,看向扬脸色有点凝重,登时有点慌了,急忙说道:“向大哥,我不是怪你哦,不管哪一次,你都是对我很好的。可是……”
她顿了一顿,才低声说道:“我……我觉得,你既然有心事,可以跟我说啊。我也想帮你分担一下……不要……不要都自己忍耐着……”
向扬静静地听她说完,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婉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赵婉雁点点头,说道:“什么事我都会答应的。”
向扬低头沉思一阵,终于又抬起头来,说道:“我有一件要紧事,必须离开这儿一阵子,这段时间,我会找师弟、师妹他们来陪你。你可以等我吗?”
赵婉雁微笑道:“可以啊,你也不能总是陪着我。要多久啊?”
向扬道:“一个月。”
赵婉雁愣住了一下,道:“一……一个月,这么久吗?”
言语之中,显得很是为难。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叫声:“向师兄……向师兄!”
向扬微笑道:“师妹来了,咱们先出去,一会儿再说。”
赵婉雁怔怔地点了点头,和向扬走了出去。一开门,便见到文渊和华瑄,小白虎从两人脚边飞快窜进屋中。文渊道:“师兄,身子觉得如何?”
向扬微笑道:“没问题,我好得很。”
四人进了屋里,赵婉雁进去沏了一壶茶来,才刚就坐,小白虎便跳到了她的怀中。华瑄笑道:“赵姐姐,这只小老虎好像把你当妈妈一样。”
赵婉雁嗯了一声,有点心不在焉。
文渊见赵婉雁神情不太对劲,便望了望向扬。向扬拱手置于桌上,说道:“师弟,你们现在住在京城的客栈么?”
文渊道:“是啊。”
向扬道:“能不能先住到这里来?连同紫缘姑娘、慕容姑娘她们一起。”
华瑄极是高兴,叫道:“好啊,我要!”
文渊微笑道:“师兄,这样不会打扰到你和师……赵姑娘么?”
向扬道:“不会,因为我要出去一阵子,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文渊和华瑄听了,登时吃了一惊,华瑄叫道:“一个月!向师兄,你……你不是……你才跟赵姐姐重见没多少天吧?又要出去一个月?开玩笑的吧?”
向扬道:“我也觉得这是件蠢事。”
文渊心中也觉不解,说道:“师兄,什么要紧事要花上一个月?”
向扬道:“练功。”
文渊一怔,道:“练功?”
向扬缓缓点头,说道:“一个月之内,我必须把寰宇神通练出一个成果来。跟婉雁在一起,我会分心的。”
说着微微一笑,道:“不但分心,而且很花力气。”
赵婉雁听了,脸上登时泛起羞红,轻声道:“向大哥!”
文渊道:“师兄,修练这等高深内功,本就是急不来的,何必……”
向扬一挥手,道:“我自有非急不可的理由。师弟,这一个月里面,你也要好好练功。等我回来,我会跟你好好切磋一次。”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十分凝重,文渊听了,心里登时感到一阵错愕,望着师兄的眼神,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第九卷 第十二章
当天午后,文渊将紫缘、小慕容、小枫接过来后,向扬简单收拾了行囊,便独自一人离开。
对于向扬急于练功的原因,赵婉雁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送他出门。华瑄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赵姐姐,你就这样让向师兄走了啊?”
赵婉雁眨了眨了眼睛,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华瑄微微皱眉,低声说道:“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了,向师兄又跑出去,你……你不会舍不得吗?”
赵婉雁轻轻垂首,说道:“当然会啊。”
华瑄急道:“那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就让向师兄走了?一个月耶,连他上那儿去都不知道……”
赵婉雁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果不是当真有要紧事,向大哥不会这样留下我的。一个月后他就会回来,我不用担心啊。”
华瑄摸了摸后脑杓,叹道:“要是文师兄也这样出去一个月,我一定受不了的。”
赵婉雁仍是带着微笑,将地下的小白虎抱了起来,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寂寥。
小慕容和紫缘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一同望向文渊。文渊一怔,道:“怎么了?”
小慕容凑到文渊耳边,悄声说道:“你师兄到底为什么要急着练功?把赵姑娘都留下了,这可非比寻常啊。”
文渊道:“这我也不知道。”
小慕容道:“不知道,也不问?”
文渊说道:“师兄既然不肯明言,多问也是枉然。”
小慕容耸了耸肩,叹道:“好罢,反正我们还不都过来了。”
这小屋本来称不上宽敞,只有一张床铺,一下住进这许多人,登时显得颇为狭小。到了夜里,文渊等人只有在堂前打地铺,赵婉雁依然和小白虎睡在房里。
几天过去了,太平无事。一日清晨,小慕容和华瑄到京城去打听皇陵派动静。午后,文渊在屋外练了一回指南剑法,坐在一块青岩上休息。
他回顾向扬临走前说的话,暗想:“师兄说要我在这一个月里好好练功,那时候表情严肃,不像是平日的叮咛而已。”
转念之间,突然想到:“莫非师兄知道将有什么大事,必须诉诸武力不可,是以自己潜心修练,也要我加紧努力?可是若然如此,应当会跟我明说才是,怎么会这样语焉不详?”
想着想着,忽闻一阵清韵飘来,是紫缘的琵琶声,节奏起落有致,颇为轻快。文渊听了一阵,站起身来,走进了屋内,只见紫缘席地而坐,弹着琵琶,小枫和赵婉雁坐在一边,小白虎在三人之间走来走去,随着曲调摇头晃脑,尾巴东摆西摆。
文渊看得有趣,道:“紫缘,你是弹给它听的么?”
紫缘向着他微笑,手上抚弦不停,轻声道:“我看它听得满高兴的,就不知道它懂不懂。”
话才说完,小白虎立刻叫了一声,似乎意在附和。文渊笑道:“‘昔者瓠巴鼓瑟,而沉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古人这么说,毕竟没有亲眼目睹,今天我倒是见识到了小老虎跳舞。”
赵婉雁抿嘴微笑,轻声道:“那也要有像紫缘姑娘这般,琵琶弹得这样好的人才行啊。”
这些日子来,文渊口中不说,心里毕竟还是对向扬这次举动十分不解。只是眼见赵婉雁每天面带微笑,和紫缘、华瑄等处得很是融洽,也就安心下来。他望了望赵婉雁,见她神情开朗,心道:“我只怕赵姑娘思念师兄,这一个月不易耐得过去,现下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正自想着,忽听门板呀地打开,小慕容和华瑄先后从门外进来。华瑄往一旁板凳一坐,懒洋洋地伸了伸腰,百般聊赖地道:“好无聊,都这么多天了,皇陵派什么也没有做嘛!”
文渊道:“今天也是一无所获?”
小慕容道:“是啊。”
跟着眉头一皱,说道:“不过,回来的路上,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紫缘一听,放下了琵琶,道:“有人跟踪你们?”
华瑄微蹙眉头,说道:“不知道,似乎是有,可是我跟慕容姐姐几次转身,谁也没有见着。那是在一片草原上,要躲也躲不了的啊。”
小慕容说道:“其实未必躲不了,但是我回头去找,的确没有人跟来,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文渊笑道:“没有人,难道会是……”
华瑄脸色一变,神情有点不安,道:“文师兄,你别吓人,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那个……”
文渊道:“哪个?”
华瑄才开口要说,又急忙捂住了嘴。小慕容笑道:“哎呀,妹子,想不到你还会怕鬼?”
华瑄噘起小嘴,说道:“谁……谁怕啦?只是不喜欢!”
就在这时,门外忽传啁啾鸟声,两只绿色小鸟从半掩着的门口飞了进来,扑扑振翅,停在小白虎的背上。小白虎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这两只小鸟大不过手掌,玲珑可爱,绿色的羽毛色泽柔润,在小白虎背上轻跳几下,好似一对翠玉跃动雪中。赵婉雁微发惊叹,轻声道:“好可爱的鸟儿……”
文渊望着两只绿色小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门边。他才刚往外头望去,便见到两片青影远远飘来。那两个身影来得奇快,才看得出是两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已然奔到近处。离文渊十多步远时,两个绿衣少女忽然同时停步,朝文渊仔细凝望,跟着齐声欢呼,一同冲上来抱住文渊手臂,欢声叫道:“是文公子,找到了!”
华瑄紧跟着出来,见到这个情景,急忙叫道:“喂,你们干什么……”
又一瞬间,她看清楚两女面貌,不禁一呆,道:“是柳姐姐跟柳姐姐?”
小慕容按了按额头,低声道:“什么柳姐姐跟柳姐姐?说是两个就好了嘛。”
紫缘见是两个不认识的女孩,登时一阵茫然,说道:“文公子,这两位是?”
文渊见紫缘诸女都在看着,急忙把两女稍微推开,说道:“这……这两位是柳姑娘,是云霄派西宗的弟子,也是呼延姑娘的师妹。”
两个少女同时望向紫缘,投以一双灿烂的笑容,左边一个说道:“我叫柳涵碧,她是柳蕴青,我们是双胞姐妹。”
说着往右边的少女指了一指。右边柳蕴青说道:“虽然是姐妹,但是妈妈说我们是同时生下来的,所以没有分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文渊低声道:“这我已经跟她们说过了。”
柳蕴青一怔,道:“姐姐,你听过啦?”
紫缘微微一笑,道:“我……我是听文公子说过,你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呢。”
柳氏姐妹突然出现,众人一时都不知所措。华瑄说道:“柳姐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柳涵碧笑道:“我们来找文公子啊。”
柳蕴青道:“不过不是我们要找的喔,你猜是谁?”
柳涵碧道:“不是苗师姐也不是秦师姐,是呼延师姐喔。”
柳蕴青道:“我们在城里找了十几天啦,可好辛苦呢!文公子,呼延师姐说你说会来京城的,怎么会在这里嘛?”
华瑄啊了一声,叫道:“原来是你们跟踪我和慕容姐姐?”
柳氏姐妹同时露出笑容,叫道:“是啊!”
跟着拍拍手,小白虎背上的一对小鸟一齐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文渊说道:“前一阵子,我们确实是在京城落脚的,然后才过来这里。”
柳涵碧道:“可是我们就是找不到啊。”
柳蕴青道:“为了找你,我们还在城里大闹好几回,想让你注意到,哪知道你会在这里?”
小慕容说道:“怎么个大闹法?”
柳涵碧双手一合,搓了一搓,微微思索,道:“这个……昨天的话,我们把一个当官的连人带轿子丢到护城河里……”
柳蕴青道:“再前一天,我们在一间酒楼里打破了三十多个碗……”
柳涵碧接着道:“还有还有,再前一天我们在大街上放了一百多串鞭炮……”
柳蕴青道:“再前一天,我们放火烧了一间大房子……”
紫缘吃了一惊,道:“烧……烧房子,这怎么可以?”
柳涵碧歪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应该可以吧,反正里面没有住人啊。”
柳蕴青道:“真的是很漂亮的房子喔,不过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家的主人好像叫王振……还是王山,还是叫什么来着?”
文渊和紫缘对望一眼,心道:“原来是王振的府第,大概早就被抄得干干净净了。”
小慕容笑道:“这还真是千回百转啊。”
柳氏姐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稍微静了一下,柳蕴青忽然指着紫缘说道:“对不起,你……你是谁啊?虽然你跟我们说话,可是我们不知道你是谁?”
柳涵碧又指向赵婉雁,说道:“还有,我们也不认识你。”
赵婉雁愣了一下,说道:“我……我?”
柳蕴青又指向小枫,说道:“你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叫什么啊?”
柳涵碧的手指旋即转向小白虎,说道:“还有这只小白猫,又是……啊,不要乱碰小碧啦!”
说着急忙冲了过去,把正被小白虎前掌压住的一只小鸟捧了起来。另一只鸟儿也拍拍翅膀,飞到柳蕴青肩膀上。
华瑄往紫缘一指,说道:“柳姐姐,你们不知道?她就是紫缘姐姐啊。”
柳蕴青一呆,说道:“啊,就是文公子急着去救的那个紫缘?”
柳涵碧道:“应当只有一个紫缘嘛,所以这一个就是那一个……”
两姐妹一同跳到紫缘身旁,绕着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紫缘被看得不好意思,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柳氏姐妹在她身旁绕了几圈,忽然停步,望着紫缘,脸上露出景仰的神情,同时叹道:“好漂亮喔──”跟着一齐垂下了头,声音很无奈地说道:“我们输了!”
紫缘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心道:“什么输了啊?”
柳涵碧抬起头来,向文渊说道:“文公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不要我们跟你做那样的事啦。”
柳蕴青道:“因为紫缘姑娘就已经这么漂亮了,你跟她做就很高兴了,对不对?”
两姐妹语出惊人,文渊吓了一大跳,说道:“这……那是……”
才说出几个字,华瑄便叫了起来:“什么……文师兄,你……你你……你跟她们做了什么事?”
声音又急又气,两道怀疑的目光逼来,登时逼得文渊手忙脚乱。一转头间,见紫缘仍是带着微笑,但是脸上明显出现了质疑的表情,更是头痛不已,急忙说道:“师妹,你别误会了,那是……”
华瑄立刻追问:“是什么?”
文渊一望小慕容,心想她目睹全程,当可解说,却见她满脸微笑,悠然自在地在小白虎面前蹲下,摸了摸它的头,柔声道:“宝宝乖乖,好可爱喔……”
对于文渊身陷窘境,居然故意视而不见。赵婉雁茫然一无所知,只有在旁边微微苦笑,什么话也不说。
柳氏姐妹乍然来到,文渊已经弄得头昏脑胀,一时更不知怎么述说原由,当下挥挥手,说道:“师妹,绝对不是你……你想的那回事,你尽管放心,我之后慢慢跟你解释。两位柳姑娘,呼延姑娘到底要找我做什么?”
柳涵碧笑道:“啊,我都忘记说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柳蕴青接着道:“可是呼延师姐要我们现在不能说。文公子,你可以现在跟我们过去吧?”
柳涵碧道:“到了师姐她们那里,你就可以知道啦。”
两姐妹说完,不住点头,齐声道:“没错,没错!”
第九卷 第十三章
柳氏姐妹既然不说内情,文渊只有跟着她们前往京城,亲自去找呼延凤。姐妹两人带着文渊,来到了城西一所大宅院前。
这宅院朱门铜环,建构气派,显是富贵人家的豪宅,文渊不禁一怔,说道:“你们云霄派上下,都住在这里?这不会太招摇了么?”
柳涵碧道:“不会啊,这是白师姐家嘛。”
柳蕴青道:“白师姐有这么大的房子,我们当然住在这儿啦,有什么好招摇的?”
文渊更是惊奇,道:“白月翎姑娘的家?可你们云霄派远在天山,白姑娘她……她的家却在京城?”
柳涵碧道:“是啊,白师姐的爹爹是我们云霄派东宗的前辈,他是从中原来投师的嘛,所以白师姐的老家就在中原,也就是这里罗。”
柳蕴青道:“之前白师姐自己跑来中原,就是想回家来看看,谁知道路上给那些四个不是人的人碰到,才会被捉住的。对啦,呼延师姐说那些不是人的家伙都死光了,是真的么?”
文渊苦笑道:“是四非人罢?确实是葬身大海了。”
说话之间,已有仆人出来开门。三人踏进了大宅前院,文渊只听巧啭间关,放眼周遭花树,到处是许多鸟儿或停或飞,鸣啼阵阵,十分悦耳。院中正有三名云霄派的女弟子嬉闹着,一见到文渊,突然都静了下来,神态颇为忸怩,匆匆躲到一旁,却又不时侧目偷看。
随着仆人到了正厅,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拱手笑道:“这位想必是文少侠了,幸会,幸会!”
文渊还了一礼,说道:“晚辈文渊,见过前辈。尚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说道:“敝人白嵩。”
柳涵碧在文渊耳边轻声说道:“就是白师姐的爹爹啦。”
文渊心道:“白嵩?啊,是了,曾听师兄说起,京城有一位‘穿云雕’白嵩,武功名望都称得上一流人物,原来也是云霄派的门徒。”
他知道云霄派男弟子都属东宗,可是昔日东西两宗血战,早已水火不容。白嵩身为东宗弟子,女儿却属西宗,如此处境,文渊不禁有些疑惑。
他却不知,程太昊率众与西宗决裂之时,并非所有东宗弟子都支持他。东西两宗本有不少弟子结为夫妻,即使孑然一身者,又未必有意敌对西宗。是以跟随程太昊的,其实只有司空霸、狄九苍等部分门人,只因他们武功精强,意存反对的东宗门人也无力抗衡,若非战死,便是降服于程太昊。事发之时,白嵩正好带着女儿回到京城,避过大乱。事后白月翎坚持回天山和西宗同门相处,白嵩也不满程太昊的作为,便即应允,自己待在京城,不再与东宗有所来往。
三人见过白嵩,柳氏姐妹便带文渊去找呼延凤。文渊这些疑问还没说出,柳氏姐妹便一句接一句地蹦出口来,到了呼延凤房门前,早替他解释得清楚分明。
柳涵碧敲了敲门,叫道:“呼延师姐,我们进来罗。”
门后传出呼延凤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柳蕴青把门推开,只见呼延凤独自坐在房中圆桌边,以手支颐,正望着窗外出神,没向门口看上一眼,身上金色的斗篷光芒闪耀。柳氏姐妹分站左右,拉着文渊进来,柳蕴青接着笑道:“呼延师姐,你看我们带谁来啦?”
呼延凤心不在焉地转过头来,说道:“谁啊?”
一转头,看见文渊,忽然间面露惊色,一下子起身往后跳开,惊声叫道:“文渊?你……你怎会……”
文渊躬身一揖,微笑道:“呼延姑娘,多日不见了,别来无恙?”
呼延凤呆呆地望着三人,脸上慢慢泛起一阵红晕,却一句话也不说。柳蕴青开心地道:“师姐,怎么样?我们就说一定会找到他的吧?”
柳涵碧道:“可花了好大的功夫呢。不过,师姐,你要跟文公子说什么,现在总算可以说啦。”
柳蕴青说道:“对啦,师姐,我们可不可以在旁边听?”
柳涵碧用力点头,说道:“是啊,我们累了这么多天,多多少少让我们听一点嘛。”
柳蕴青道:“就是嘛……师姐,你说说话呀?”
两人同时静了下来,望着呼延凤瞧。
呼延凤听着两姐妹一搭一唱,脸色越来越红,身体微微颤动,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一听两人说完,忽然用力一拍桌子,放声大骂:“笨丫头!谁……谁要你们去找他来的?”
柳涵碧道:“咦,师姐,就是你啊。”
柳蕴青道:“因为你说要找文公子,所以我们才天天出去找他的啊?”
呼延凤满脸胀红,骂道:“胡说八道,我有叫你们去找他了?出去!都给我回房去!”
不等姐妹两人回话,便冲上前去,将两人推出门外,砰地一声甩上了门。柳涵碧和柳蕴青在门外面面相觑,同时摇摇头,心里全然的莫名其妙。
文渊仍在房中,一切看在眼里,更加是看得莫名其妙。呼延凤一关上门,跟着便转过身来,低下了头,但仍双眼上瞄,紧紧盯着文渊,默不作声。文渊甚感尴尬,一拱手,说道:“呼延姑娘,告辞了。”
举步便往门外走去。
呼延凤挡在门前,说道:“慢着,你上哪去?”
文渊说道:“既然姑娘并没有找在下,不速之客自当告辞。”
呼延凤道:“谁说我不要找你?”
文渊一愕,道:“是你刚才说的。”
呼延凤侧过头去,脸色仍是微微泛红,说道:“我自己是有事找你,但是没叫柳师妹她们去找,不可以吗?”
文渊一听,不由得暗暗苦笑,心道:“简直强词夺理。”
双手一拍,说道:“好罢,反正我已经来了,呼延姑娘有什么事,这就请说。”
呼延凤回过头来,微微低头,一摆手,说道:“请坐。”
文渊一怔,心道:“真难得,呼延姑娘会有礼貌起来了。”
不过这话自然绝不出口,迳自坐了宾位。呼延凤也坐了下来,拿起茶壶,斟了两只茶碗,却是一言不发。
文渊见她神态迥异于平时,心里甚为疑惑,端起茶碗浅尝一口,等她说话。呼延凤却始终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文公子,对不起。”
文渊又是一怔,道:“姑娘何出此言?”
呼延凤仍是压低了头,偏过目光,说道:“我……我以前常常骂你,说你的不是,你一定很生气……”
文渊道:“不会啊。”
呼延凤抬起头来,神情略带惊异,说道:“你不生气?”
文渊道:“子曰:‘恭则不辱,宽则得众’,被人骂了,不管对错,总得得先检讨自己。说对了,那就要改,要是说错了,那又何必生气?”
跟着微微一笑,说道:“话是这么说,偶尔还是会在意,我的修养其实还不够。”
呼延凤静静望着文渊,又低下了头,说道:“你不生气,那就好了。我的脾气不好,以后可能还会多得罪,希望你……你不要见怪。”
文渊听她口气,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说道:“这话怎么说?”
呼延凤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拿了一团乌黑物事过来,说道:“这是本派东宗掌门的信物,叫做‘天罗云翳’,你也见过程太昊用它。”
文渊道:“是曾见过,威力着实惊人。”
呼延凤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你……你能……收下它吗?”
文渊心里一惊,道:“收下它?可是,这不是你们云霄派的宝物吗?”
呼延凤又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只有东宗的掌门,才有资格用它施展武功。”
她说到这里,白皙如玉的脸上又染绯红,默默低头。文渊见她今日几次神情扭捏,越发摸不着头脑,说道:“呼延姑娘,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呼延凤抬头望着文渊,轻咬下唇,像是下定决心,说道:“我希望……请你……请你出任东宗掌门。云霄派东宗,第七代掌门。”
她说完这句话,已然满脸通红,似乎说了什么极为羞人的话。
文渊听了,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挥手说道:“呼延姑娘,你可别开玩笑……”
呼延凤急道:“谁开玩笑了?我……我……”
顿了一下,缓缓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我很认真的,请你……当东宗的掌门。”
这件事来得太奇,文渊无论如何不能理解,说道:“我根本不是云霄派的门人,如何能当云霄派东宗掌门?”
呼延凤身子微微一颤,道:“你……你不答应?”
文渊道:“我根本没有接掌东宗门户的理由,如何答应?姑娘若是想重整云霄派东西二宗,也该从东宗弟子中决定掌门啊,比如此间白嵩前辈一辈人物。”
呼延凤声音微微上扬,说道:“不是本派弟子,有什么关系?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让任何人当东宗掌门。”
文渊摇头说道:“此事不合情理。”
呼延凤叫道:“哪里不合情理?”
文渊道:“有什么理由,非要我当东宗掌门不可吗?”
呼延凤急欲再说,一时却为之语塞,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望半晌,呼延凤忽然面现怒意,猛地拍案起身,大声叫道:“不答应就算了!”
转身直冲房门,一打开门,秦盼影正好来到门外。秦盼影见她神情激动,不禁一怔,说道:“师姐……”
呼延凤怒道:“走开!”
伸手将她推开,奔了出去。
情境乍然转变,文渊大为错愕,心道:“好端端地说话,呼延姑娘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秦盼影走进房里,说道:“文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听柳师妹她们说你来了,想过来看看,怎……怎么会?”
文渊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呼延姑娘说要我当贵派东宗掌门,我问她理由,她就生气了。”
秦盼影一怔,道:“啊,是这件事。”
文渊道:“秦姑娘已经知道了?”
秦盼影道:“当然知道,这是我跟师姐决定的。文公子,你……你拒绝师姐了?”
文渊道:“这事情匪夷所思,我怎么想都不可能答应啊。”
秦盼影轻轻一顿足,叹道:“唉,我早该过来的。师姐……她性子就是这么急,说不清楚。文公子,师姐请你当……当东宗的掌门,是别有用意啊。”
文渊道:“有何用意?”
秦盼影道:“你也知道,本派是在天山创立,总所叫做什么?”
文渊道:“嗯,时常听你们说过,是叫做比翼宫……”
一说出“比翼”二字,文渊脑中突然一阵震荡,陡然间明白了什么,呆呆地站在当地。秦盼影低声道:“知道了么?”
文渊心中愕然,说道:“呼延姑娘她,她是……她对我……”
用力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罢,她不是讨厌男人么?第一次见面时,甚至还要杀我啊。”
秦盼影微笑道:“是啊。但是,要是师姐能够喜欢男人了,那不好吗?”
文渊见她笑容中微有苦涩之意,登时想起她们两人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不禁脱口问道:“可是这么一来,秦姑娘你……”
一说出口,文渊立时后悔,赶紧捂住了嘴,心中暗暗懊恼:“多嘴了,这可不妙。”
秦盼影脸上微微一红,轻声道:“你知道了?是……是华姑娘她们说的罢?”
文渊支吾其词,说道:“这个,倒也不是……”
秦盼影微一叹气,细声说道:“别说这些了,你快去追师姐罢。她虽然容易发脾气,可是消气也很快,只是好面子,难以善后罢了。你跟她好好说,她一定会把前因后果,同你说得明明白白的,毕竟你可是……”
跟着面露微笑,说道:“起码师姐是不太讨厌你了,去跟她说说吧。”
文渊虽然听得尴尬,却也想弄清楚呼延凤心里打什么主意,当下点点头,道:“该当如此。”
他走出房外,转出回廊,便见到柳氏姐妹迎面而来。柳蕴青叫道:“文公子,你跟呼延师姐到底说什么啊?”
文渊道:“先别说这个。有没有看到呼延姑娘?”
柳涵碧道:“呼延师姐刚才跑出去了。”
文渊道:“去哪儿?”
柳蕴青道:“不知道啊,我跟涵碧想问,可是师姐根本不理我们。我们追出去,师姐又跑得快,转过一个转角就不见了,不知道上哪儿去?”
文渊暗暗叫苦,心道:“呼延姑娘也不必跑得这样快啊。凭云霄派的轻功,这会儿不知跑多远去了。”
当下出了白府,依柳蕴青所言转了个弯,不见呼延凤踪影。他左右张望,见到一家三层酒楼,灵机一动,提气纵跃,连翻三层檐角,在屋顶上放眼远眺。
他向西望去,夕阳血红,大街上人潮往来,并无特异。转而往北,却见一处胡同中金光闪耀,一隐一现,却已没再移动。文渊看清位置,呼了口气,说道:“不愧是金翼凤凰,才这一下子,跑得真远。”
他跃下楼顶,穿梭巷弄之间,直追过去。楼中客人见外头一个人影倏上倏下,却是目瞪口呆,吃惊不已。
文渊奔到那处胡同,见四周屋舍都空空荡荡,颓败不堪,却是几处废屋。呼延凤倚墙而立,见到文渊过来,也不说话,只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刚才急奔之下,尚未回过气来。
文渊走上前去,说道:“呼延姑娘!”
呼延凤把头偏开,冷冷地道:“做什么?”
文渊拱手躬身,道:“秦姑娘跟我说了些话。先前我确实没察觉姑娘的意思,若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呼延凤身子一震,原本僵硬的肩膀忽然软了下来,转头看着文渊。
文渊说道:“呼延姑娘,可以继续说刚才的话么?”
呼延凤望着他,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是我太急了,应该说完的。如果……你要听的话。”
文渊微笑道:“洗耳恭听。”
呼延凤左右看了看,道:“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在这里说了?”
文渊说道:“在哪儿说都无妨,看呼延姑娘的意思。”
呼延凤微微低头,说道:“我的本姓不是呼延,你不必这样叫我了。”
文渊一怔,道:“是么?”
呼延凤道:“我的本姓是‘韩’,‘呼延’这个复姓,是我为了避难用的假姓……那也是从‘韩’的首尾音韵拆开来的。”
文渊道:“这么一来,姑娘不是叫做呼延凤,而该叫做韩凤了?”
呼延凤轻声道:“是,这是我的本名。从四岁起,就没有再用了。今天开始,可以用了。”
文渊低声念道:“韩凤,韩凤。”
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一位师伯、一位师兄是姓韩的,今天又多了一位。”
韩凤说道:“姓韩的人真不少,是不是?可是我要找的那一个人,就是找不到。”
说着抬头向天,似乎想着什么事,说道:“文渊,我想请你当东宗掌门,有一个用意,便是想请你照顾我的师妹们。虽然东西两宗有别,但是仍属同门,掌门威信仍在。”
文渊一怔,道:“要我照顾……为什么?”
韩凤说道:“我来到中原,救白师妹,对付程太昊,那是我们云霄派的公事。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我自己的私事,要找一个姓韩的人。”
顿了一顿,又说道:“是我的父亲。这件事可能很危险,我不想牵连师妹她们帮忙,必须一个人行动,所以要让她们有人照顾。”
文渊道:“姑娘要寻父,有何危险?”
韩凤默然片刻,说道:“我这个父亲,他……他的武功很厉害,这是我师父生前说的。”
文渊道:“嗯,这又如何?”
韩凤望着文渊双眼,说道:“我四岁的时候,他想要杀我,还有我娘。娘是被他杀死的,现在我回来中原找他。”
文渊一听,心中猛地一惊,暗道:“什么人这样狠辣,忍心杀害自己的妻女?”
第九卷 第十四章
韩凤稍微抬头,望着天边云霞,轻轻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记得他要杀我的那副表情。他要杀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微笑。我这个父亲……一定是一个残酷的魔头。”
文渊听她幽幽地说着,心中很是不忍,说道:“你要怎么找他?有什么线索么?”
韩凤道:“我师父从他的剑下救了我,见过他的武功。师父当时年轻,又是初到中原,认不出我父亲的门派路数,只知道他的剑法十分了得,剑上内力尤其厉害。”
文渊道:“嗯,用剑的高手么?”
韩凤说道:“还有,我记得父亲的名字。”
文渊说道:“知道名字,找起来便容易多了。令尊的名字叫什么?”
他一问出口,心中陡地一阵不安:“擅长用剑,内力又深厚的高手,姓韩。是韩姑娘的父亲,那么起码也有四十来岁……”
一时之间,他不禁想到了二师伯韩虚清,心想:“应该不可能吧?”
只听韩凤声音低沉,说道:“韩近仁。接近的近,仁义的仁。”
说完,韩凤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说道:“名字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文渊微一沉思,说道:“韩近仁?武林之中,我还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韩凤道:“不过,我非把他找出来不可。”
点了点头,说道:“要是找到了你爹,你打算怎么办?”
韩凤垂下头来,说道:“我要问他,为什么要杀我跟我娘。”
文渊道:“问完之后,又要如何?”
韩凤摇摇头,低声说道:“那得在问了之后,才知道。”
跟着转头面向文渊,说道:“话扯远了,这些不关你的事。文渊,我希望你接掌东宗掌门,除了希望你照顾师妹她们,还有一个用意。”
文渊看着她的脸,刚才回忆旧恨的神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许的不安。他想起秦盼影说的话,当即说道:“和比翼宫相关,是么?”
韩凤一听,脸上悄然泛红,说道:“你知道?”
文渊说道:“知道什么?”
韩凤偏过了头,轻声说道:“我们云霄派,东西两宗的掌门,经常……经常是……结成夫妻。”
先前和秦盼影说了一番话后,文渊原已猜到韩凤的心意,这时听她说出,却仍忍不住心中悸动。他定了定神,说道:“韩姑娘,抱歉之至……”
韩凤不等他说完,先行说道:“你不会答应我,是不是?”
文渊一怔,听得韩凤如此反应,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韩凤神情落寞,静静地说道:“你为了救那个紫缘,不顾一切地到夺香宴去,她在你心里的份量,一定是非比寻常的,我当然比不过她。还有华姑娘、小慕容,你怎么可能抛下她们,跟我到天山比翼宫去?只怕……在你心里,从来也没喜欢上我。”
文渊微微苦笑,说道:“韩姑娘既然这么说,也就不必问我了。”
跟着说道:“你希望我照顾贵派弟子,在下能力所及之内,自当尽力。但是掌门一事,却万万不可了。”
韩凤双肩一动,像是作势叹气,轻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男人。我的父亲想要杀我,程太昊害死我的师父,东宗的人在作乱时,对我们西宗的长辈胡作非为,我讨厌这些男人。我喜欢师妹们,她们都很纯真,不像那些男人,一大堆的坏心眼。”
文渊道:“这可不尽然,世上男子并非全是这等人。”
韩凤道:“所以我爱上你了。一见到你,我认定你不怀好意,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最不会动歪脑筋的人。”
文渊听了,心里不禁发窘,说道:“姑娘这么说,我可不敢当了。”
韩凤轻声道:“我真是这么想的。”
她目光迷蒙,望着文渊,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男人。文渊,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说到这里,韩凤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文渊听在耳里,也不由得一阵迷乱,略一迟疑间,韩凤已走上前来,拥住了他的腰,金色的斗篷搭上了他的身子,隔着斗篷,仍可感到她乳房的丰满。首次见面时,那种冰雪般冷艳的姿态已经消融,此时的她,像是燃起了火苗,一下子烧到了文渊的身上,令人难以抵挡。
但是文渊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韩凤,低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韩凤身子一颤,低下了头。文渊满面歉意,轻轻地说道:“韩姑娘,对不起。”
韩凤低声道:“因为紫缘姑娘她们,是么?”
文渊道:“我决不能辜负她们。”
韩凤沉默了下来。
天边晚霞渐渐黯淡,已现夜色,秋风阵阵拂来,一片萧瑟。
韩凤望着满天暮霭,轻轻地说道:“今天,你留下来住一宿罢。”
文渊感觉气氛尴尬,心想留在白府,徒使她平添愁思,当下道:“不敢打扰,我现下回去,也还赶得及,不至摸黑。”
韩凤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必急着走。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缠着你。反正明天……明天我就要动身离开了,你也见不到我了,尽可以和紫缘姑娘她们好好厮守……”
言语之中,隐隐地透露出一丝幽怨。
文渊听着,心里虽然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劝慰。却听韩凤接着道:“一个晚上,就可以了。”
文渊一怔,道:“韩姑娘,你说什么?”
韩凤放轻了声音,道:“临走之前,不能给我一个回忆么?就只是……一个晚上……”
文渊一惊,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一愕之下,没能说出话来。在他打算开口之前,一双柔软的唇已吻了上来。
一阵温热的气息,从韩凤的唇间传了过来。文渊心神一荡,急忙轻轻推开韩凤,喘了口气,说道:“韩姑娘,你要自重。”
韩凤轻声说道:“身体是我的,我就要给你,谁管得着?”
文渊道:“你也知道,我和你……毕竟是不成的,你又何苦?”
韩凤低头不语,一阵默然,忽地金色的斗篷上,滑过一滴珠泪。只听她轻声说道:“就当是骗骗我,好不好?让我知道,我没看错人,你对女人真的是……很温柔的……”
她眼眶湿润,幽幽望着文渊,再一次抱住了他。文渊无言相望,这一回,却怎么也忍不下心推开她了。
这一晚,文渊留在了京城白府。
深夜,韩凤来到他的房里,没有披金翅刀的斗篷,淡黄色的衣衫单薄如蝉翼,轻若无物,仅以一条金黄色的绫带束着。那曲线美妙的胴体,已经在文渊眼前显露了九分。
白府是京城富家,文渊又是救了白月翎的恩人,白嵩对他恭敬有加,房中的陈设自是十分华丽。此时纱帐低垂,红烛高烧,韩凤倚卧锦被绣褥之上,体态撩人,正等待着文渊。可是,文渊却不觉得兴奋,反而有一种罪恶感袭上心头。
韩凤看出了他的心思,步下床来,拿了桌上的酒壶,说道:“喝一点酒吧?”
文渊苦笑道:“我酒量浅,会醉的。”
韩凤道:“喝得小醉,你会比较心安理得。”
文渊道:“把责任推给酒么?这可不是高明手段。”
韩凤却已斟了一杯酒,递给文渊,微笑道:“还是喝吧,我可不想要看你板着一张脸。”
文渊接过酒杯,见那酒色艳红,说道:“这是什么酒?”
韩凤道:“吐鲁番的葡萄酒,我们在西域常常喝。白师叔想必也很喜欢。”
文渊轻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吟了两句诗,文渊默默摇头,举起酒杯,咕噜咕噜,把一杯葡萄酒喝了个干净。韩凤自己也喝了一杯。
这么喝了几杯酒,文渊觉得浑身发热,微带醉意,再一看韩凤,那雪白的脸庞透着嫣红,更显得娇艳了。只见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忽然手指稍微不稳,美酒倾了出来,红色的酒水洒在她的胸口,染进了黄色的衣料。韩凤呆了一呆,拿着酒壶和杯子发愣。
这时文渊饮尽了杯中物,伸手要接酒壶,韩凤却忽然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腕,引他手掌到自己胸前。文渊望着她,瞧见她朦胧的眼神,不由得施劲揉了一下。丰满的乳房盈满掌心,感觉非常舒服。韩凤的眉头蹙了一下,沾着残酒的红唇轻轻绽开,吐了口气。她抛开酒壶,投进了文渊怀里,轻声道:“上床吧。”
文渊把韩凤抱到床上,扯去了她的衣物。在轻薄的衣衫下,并没有那件金黄色的肚兜,白嫩的肉体濡着汗水,直接呈现在文渊眼前。韩凤也脱去了文渊的衣裤,望着那根正逐渐坚硬起来的阳具,一向冷淡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羞涩的神气。
她伸出双手,摸了摸高举的玉茎,双唇间好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盼望的神色来。
韩凤的裸体,文渊曾和柳氏姐妹从树上看过,但那是提心吊胆的远观,此刻却近在咫尺,而且可以任他亵玩。文渊趁着酒意,也不客气,用力压倒了韩凤,首先摸着了她那对丰腴的乳房,大肆挤压。韩凤迷糊地呻吟几声,身体随之扭动,反应并不多大,脸上却已经红了起来。
这种亲昵的举止,她和秦盼影做过不知多少次,但是对象换做了一个男人,感觉却又天差地远了。毕竟,秦盼影是个女人,无法侵占她的身体,但是文渊就不同了。此刻文渊的阳具顶在她的私处,随时可以插入,夺取韩凤的肉体。她感到火热的龟头抵在嫩肉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这使得韩凤在兴奋之余,又多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却又企盼不已,极欲尝试。
文渊到处抚摸韩凤的胴体,也不由得亢奋了起来。韩凤的身材十分傲人,那是不消说了,丰满的乳房和屁股,小慕容和华瑄当然远远不及,紫缘也是相形见绌。当然这是就身体而言,紫缘另有韩凤无可比拟的美丽之处。此时的韩凤微显醉态,肌肤白嫩中带着红润,眼波醺然,双腿屈起,分开在两旁,蜜穴外芳草繁盛,淫水漫漫而出,加上阵阵轻喘,全身上下,尽是春情勃发,完全收敛不得。
面对这成熟的肉体如此展露风韵,文渊也不能久耐,单凭一双手来享受,当然决计不够。他从那对丰乳上撤回双手,将韩凤本已开在两旁的美腿又分得更开,腰间做了一下活动,阳具便在她的股沟间上下摩擦,拨弄着茂盛的阴毛,像在蘸取淫水一般。
韩凤轻呼一声,身子不禁为之颤抖,喘了口气,凄切地低声唤道:“文渊……来吧,上了我吧……啊、啊哈……我受不了……忍不住了!”
事已至此,文渊也别无选择,身子一低,挺腰前冲,坚硬的阳物突围而入,依照韩凤的期望,插进她那鲜红色的肉唇之间。韩凤的腰身猛地向上一弹,大声叫了出来,神情显得颇为痛楚,眼角流出了些许泪水。
她跟秦盼影玩过许多淫乱的花招,但是不管用什么插入私处,都不如这次真正的阳具来得令她吃惊,有一种贯穿身体的感觉。文渊插入至根,只略一停息,随即前后抽送,开始享用这湿暖的嫩穴。
韩凤疼得满身渗汗,俏脸通红,却不再大声呼唤,只是苦闷地呻吟着,双手紧抓床单,不断甩着头,凌乱的长发虚弱地摆动着。那硕大丰美的两乳摇晃不定,红褐色的奶头摆来摆去,看得文渊一阵目眩,热血激涌,更加奋力挺进。两人的身体迅速碰撞,伴随着不绝耳于的啪啪声响,韩凤的爱液也汹涌如浪,在一抽一插之间大肆外流。她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娇媚了。
剧烈的交媾之中,文渊略一喘气,说道:“怎么样?”
韩凤双目含泪,神色却十分兴奋,叫道:“太……太好了……啊、啊啊……再来……拜托,文渊……尽量地来吧,我喜欢……”
床上的两人肢体交缠,正是难分难解。韩凤的身体,让文渊惊异地感到了强烈的快感。他见惯了韩凤美艳冷傲的姿态,对她和秦盼影的游戏也只见过那么一次,却没有想到,她在和自己的云雨之中,竟也会如此放荡。现在的韩凤,卸下了冰冷的金翅刀,浑身赤裸,散发出火热的肉欲。那艳丽的红唇不断吻着他,两腿夹着他的腰,用私处内壁的紧缩来伺候他的阳具。而且,说出来的言语更是淫荡。
文渊加快了冲击的速度,令韩凤的纤腰像要折断似地,竭尽所能地扭曲。她那细柔的腰身,衬出双乳和臀部的份量,更使她的身材充满诱人魅力。左一歪,右一扭,胸口的两团美乳随之颤动跳跃,私处的收缩也增添了曲折的压力,猛烈的磨蹭,几乎就要使文渊一泄如注。不得已,文渊赶紧抓住这对乳房,奋力揉、捏、搓,把阳具上分担不了的快感还诸韩凤乳上。这么一来,她的姿态却又更是浪荡了。
在狂乱的冲刺中,肉棒不断刺激花心,已经使韩凤的浪叫声失控了。她的双手在文渊身上不断索求,抓着一把把的汗水,失魂落魄般地叫道:“还要……唔……我还要啊!文渊,你……哈、啊啊……你干死我吧,让我就这样死吧!”
终于,文渊的忍耐到了极限,两手抓紧她的奶子,闭上眼睛,腰间一阵震动,将一股热精射入了韩凤体内。韩凤大叫一声,接着呜呜地像要哭泣,眼眶中也真留下了泪水,双腿颤抖着紧紧夹住,淫水混着阳精满溢了出来,滴滴白浊。
文渊喘着气,拔出了阳具。韩凤已经瘫在床上,犹自迷糊地呻吟,喘个不停。她的乳房上,被文渊捏的红一条、白一条,外加汗水淋漓,而两腿之间,更是一塌糊涂,爱液先如水泡般“波、波”地涌出,接着便是一阵浊流,从被抽插得几欲外翻的两片肉唇间泛滥而出。这时的韩凤,早已无复金翼凤凰的威势,而只是躺在床上、沦落在情欲中的女人罢了。
她轻轻喘气,双眼朦胧地望着文渊,双唇一颤,似要说话,却又无力发言。文渊抹了抹汗,低下头去听,只听她轻轻地说道:“还……还要,再来一次……”
文渊一望她的下体,说道:“恐怕你该休息一下了。”
韩凤勉强摇头,轻声道:“只有……一个晚上,拜托你,尽量的干我吧。”
眼神之中,满是渴求的神气,显然是意犹未尽。她撑起身子,双手来握文渊的阳具,轻轻抚摸,柔声说道:“快点……再硬起来啊,我要……”
文渊默然不语,承受着下身传来的快意。在它再次挺立起来前,韩凤又已被压倒在床上了。
第九卷 第十五章
次日一早,天方破晓,韩凤披上金翅刀,文渊佩剑在腰,默默无言,一齐离房。
本来擒拿下程太昊之后,韩凤等人便要回天山比翼宫去,但是在白府停留的时间里,程太昊已经愤而自杀。如此一来,诸女自也无须急于回宫,秦盼影等人便让白月翎和家人多聚一阵,预计月余后再回比翼宫。至于韩凤,便决定直接动身寻父。
到了白府大厅,韩凤叫人找来秦盼影,说道:“秦师妹,我要走了。”
秦盼影左右望了两人,轻声道:“师姐,你的心愿已了,我也留不住你。等你了结了那桩事,一定……一定要回比翼宫来,我们会等你,继续做我们的掌门。”
韩凤道:“我会回来,你别担心。这段时日里,你多照料着师妹们,尤其是柳师妹那两个丫头,别让她们胡来了。”
秦盼影低声道:“是。”
回答声中,却是有些哽咽。
韩凤和秦盼影同门多年,向来形影不离,关系又是非比寻常,这时分别在即,难免依依不舍。文渊看在眼中,也不禁有些感伤,悄悄走出了白府,让两女私下道别。
他一路走上大街,出了城门,想起昨晚和韩凤一夜缠绵,那浮凸有致的美妙体态映上脑海,不禁耳朵发热,急忙大力摇头,叹了口气。忽听背后一人说道:“怎么,叹什么气?”
文渊停下脚步,一回头,却是韩凤随后跟来。文渊脸上微热,道:“没有什么。”
韩凤美目流转,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看来不太高兴,是怎么了?”
文渊默然不答。韩凤静了一会儿,上前抱住了他,柔声道:“文渊,昨晚的事,是我独个儿求你的,我永远记得你的好。你别自己钻牛角尖,跟自己过意不去。”
文渊凝望韩凤的脸,道:“昨晚……我不知怎么说了。韩姑娘,从今以后,你别念着我了。你武功出众,容貌又好,不难找到终身良配。”
韩凤低声道:“我不会忘掉你的。”
跟着稍稍抬头,微笑道:“不过,我会去找适合我的男人,秦师妹也是,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文渊低声道:“祝你顺心。”
韩凤放开文渊,走开几步,金翅刀在朝阳映照之下,耀出金光千条。她振了振斗篷,扬起头来,一拱手,道:“我要走了。这些日子里,承蒙相助,大恩不颜谢,咱们就此别过。文渊,后会有期了。”
文渊点点头,拱手回礼,忽觉心中一阵刺痛,静了一静,抬头说道:“保重。”
韩凤背转了身子,待要举步,又回头望向文渊,双眸微闭,给了他一个柔和的微笑,长发一甩,再度回过头,金翅羽翼片片飞扬,金翼凤凰,就此远颺而去。
文渊望着她的背影,目送那灿烂的金光渐行渐远,终至消逝不见。
过了两个时辰,文渊回到赵婉雁等人的小屋,尚未进门,已闻悠扬乐声,正是紫缘的琵琶。文渊停步倾听,听得一阵,琵琶声止,紫缘走了出来。她看着文渊,微笑道:“你回来啦,怎么不进门?”
文渊微微一笑,走进屋里,左右张望,说道:“师妹跟小茵呢?赵姑娘也不在?”
紫缘道:“茵妹一早就跑去京城了,说要找你呢。你在路上没见着么?”
文渊道:“没有,八成是错过了。”
紫缘道:“嗯。瑄妹和小枫出去了,说是要摘果子。赵姑娘正在房里睡着呢。”
文渊一怔,道:“这时候了,赵姑娘还没起床?”
紫缘微笑道:“她昨晚累坏啦,可能再一会才起来吧。”
文渊道:“累坏了?怎么回事?”
紫缘微微脸红,笑道:“昨晚你不在,茵妹淘气起来,跟我们闹着玩呢。”
文渊一笑置之,坐在一边,也不多问。
紫缘端了杯茶过来,放在桌上,道:“昨天是什么事,呼延姑娘请你过去?这会儿才回来,很要紧么?”
她这话一问,文渊脸色立刻黯淡下来。紫缘微感错愕,却也不急着再问,便在他身边坐下,等他说话。
过了片刻,文渊站起身来,说道:“紫缘,出去屋外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紫缘微笑道:“好啊。”
便也起身,却先拿起茶杯,道:“你一路回来,该口渴了,先喝了吧,别等它凉了。”
文渊伸手接过,一口喝了,茶杯往桌上一放。紫缘一笑,跟着文渊走出门外。
到了屋外,文渊却是沉默无言。紫缘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着在旁边等着。两人静了好半晌,文渊忽然凝视紫缘,道:“紫缘,对不起。”
紫缘一怔,道:“怎么了呢?”
文渊道:“昨天,我跟呼延姑娘……做了错事。”
紫缘闻言,脸色微微一震,唇边的微笑悄悄消散。文渊低声道:“紫缘,你要听下去么?”
紫缘点点头,柔声道:“有原因的吧?你说好了,我再决定生不生气。”
文渊也不隐瞒,将韩凤请自己当东宗掌门,自道真名、倾心于己、乃至于一夜露水夫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紫缘静静听着,脸上既无愠色,也无愁容。
听到终了,紫缘才道:“没有了么?”
文渊道:“之后我就回来了。”
紫缘低声道:“你既然跟韩姑娘如此……那是爱着韩姑娘了?”
文渊缓缓摇头,叹道:“没有。韩姑娘她喜欢我,但是……我并没有爱上她。可是,我又没办法拒绝她。”
紫缘点点头,轻声道:“这样啊。”
忽然微微一笑,道:“你为什么跟我说呢?要是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啊。”
文渊叹道:“良心不安啊。紫缘,这种事情,我决不能瞒你的。”
紫缘听了,不禁微露笑意,道:“那好,这会儿我知道啦。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吧?”
文渊见她如此反应,登时有点错愕,道:“没其他事了。”
紫缘微笑道:“嗯,那咱们进屋吧。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这几天只见你练功,竟没听你弹琴呢。”
说着轻拉他的衣袖,便要走。
文渊拉住紫缘,道:“紫缘,你不生气?”
紫缘道:“怎么?”
文渊道:“我……我和韩姑娘……做了这等事,你难道不在意?”
紫缘微微低头,道:“在意么,多多少少是会的。可是又怎么样呢?做都做了,韩姑娘也走了,你也一回来就告诉了我。她也没有来跟我们争什么,我难道还跟她呕气么?”
文渊仍感不安,道:“可是……我这么做,是对不起你们……”
紫缘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韩姑娘说得可怜,性子却强,你心肠这样软,是推不了的。说起来,我该气也是气韩姑娘,怎能气你呢?”
文渊道:“这话怎么说?”
紫缘低声道:“你被人家半使强的逼上了床,又不是心甘情愿,那……那岂不是被人家占了便宜?只不过你是男儿身,旁人看来好像占尽好处,其实然而不然,说不定你才是吃了大亏,被韩姑娘……那个……霸……霸王……”
说到这儿,忍不住抿嘴而笑,面透红晕,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来。
文渊一呆,接着哈哈大笑,一把抱住紫缘,道:“紫缘,亏你想得到这层!你这一说,可像是把我心底话讲出来了。”
紫缘突然被他抱在怀中,吓了一跳,急忙轻轻敲了他手臂,嗔道:“别……别闹,要给人赵姑娘出来瞧见,成什么样子?哪,谁说你可以抱我?我说过我没生气么?”
文渊拍了拍头,苦笑道:“你要生气,我还比较心安理得。”
紫缘微笑道:“是罗。我知道这次你是不得已,心里就算不舒服,多少也该为你想想。刚才我听着,是有点生气,这会儿也好了。”
文渊听了,暗叹一声,低声道:“紫缘,我要是没有遇见你,这一生真是枉然了。”
紫缘脸上一红,道:“说这什么话?十几岁的人呢,讲得这样苍凉。”
接着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你跟我说了便罢,别和茵妹、瑄妹说了。茵妹或许只会趁机捉弄你一番,瑄妹孩子心性,肯定不高兴了。又不是什么天伦剧变,能轻描淡写的过去最好。”
文渊轻声道:“你不在意,我就安心了,不说便不说。本来这件事,我对你最是抱歉。”
紫缘一怔,道:“为什么?”
文渊道:“昨晚韩姑娘拿葡萄酒来,我随口吟了两句诗,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紫缘道:“嗯,又怎么样?”
文渊道:“我想到琵琶,就想了到你,可是……我还是干下这件事。昨晚我和韩姑娘在一起,心里挂念小茵,挂念师妹,可是最觉得对不起的,那还是你。即使你现在不怪罪我,我也觉得对不起你。”
紫缘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觉得对不起我,以后给我一些补报罢!”
说完望着文渊,忍不住面露微笑,略带捉狭之意。文渊道:“如何补报?”
紫缘微笑道:“看你呀,就要留给你操心。”
文渊一呆,苦笑道:“你这可难住我了。”
紫缘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头一低,笑容收起,轻轻地道:“渊,我这一生,是决不能没有你了。这次我不会生你的气,韩姑娘是怎样的人,我从你呀、茵妹她们那里听来,也大概知道,你成全她这么一次,我不会太在意的。可是……那也只限于这么一次。要是再有这种事的话,我就不知道会……会怎样了……”
文渊听她言语,语气虽柔,却有些许颤抖,不禁心神震动,轻轻搂住了紫缘,低声道:“我知道。紫缘,实在是对不起。”
紫缘抬起了头,看着文渊,慢慢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向上一挺,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两人抱在一起,一吻再吻。文渊吻着紫缘柔软的双唇,微闻幽香,忽然一阵心动,手掌放在紫缘的腰间,揉了一下。紫缘娇躯一阵酥软,不禁微微扭腰,唇间发出轻轻一声嘤咛。昨夜文渊和韩凤床第缠绵,虽是销魂,却哪有在紫缘身边的自在?一厢情愿和两情相悦,相较之下,便是截然不同!
吻了许久,紫缘喘了口气,双腮赧红,水汪汪的眸子瞧着文渊,纤纤玉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文渊拉着紫缘坐在地上,隔着她的裙子,缓缓摸着她的大腿。紫缘闭上眼睛,只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忽然她身子一颤,低声喘道:“啊……啊哈,不行……”
在这时候,文渊已经将手指移动到她的股间,裙子绉进紧夹的双腿之中,慢慢浮现潮湿的水印了。
紫缘不断轻抬下巴,兴致逐渐高昂,婉转的轻喘,不断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逸出。
看着紫缘害羞而雀跃的表情,文渊也无法忍耐,悄悄用手指在她股间按了一下。紫缘身体一弹,“啊”地叫了出来,声音之娇柔,好似是融化了的蜜糖。文渊听得心跳加速,一收手,搭上了她的腰带,轻轻解开。
紫缘喘气几下,投进了他的怀里,低声道:“我……我觉得好热。”
文渊轻声道:“把衣服脱掉?”
紫缘含羞点头,仍是微微娇喘,轻声道:“我想要。就……就在这里……”
文渊拉开她的衣襟,看着她肚兜下丰胸半掩,汗水晶莹,两座玉乳越显得玲珑可爱,娇嫩诱人。他看得兴奋起来,更不停手,一层一层脱去紫缘的衣服,把她那美玉一般的身体全部展露出来,继而卸下自身衣物,让早已硬起的阳具出阵,朝着紫缘的身体前进。
就这样,两人在屋前的空地上肢体相缠,赤裸裸地翻云覆雨起来。虽然不若昨夜身处华房,口尝醇酒,但是对文渊来说,这时和紫缘在草地上翻滚仰卧,反而才是绝顶享受。跟韩凤在一起时,他只能在身体上满足。对象变成了紫缘,他却更可以完全放开心情,得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或许韩凤可以感觉到,但他却是不能。
文渊扶着紫缘坐起,使她双腿分跨自己两侧腰际,搂紧她纤柔欲折的柳腰,往自己的方向不断震动,好使阳具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的私处。紫缘满脸尽是羞意,拼命压制舒服的呻吟,可是那不断扭动的娇躯,毕竟隐藏不了她的亢奋。狂涌的蜜汁流了满腿,阳具后抽时,日光下的嫩唇晶光闪闪,绮丽异常;猛一插入时,爱液又成了四散的珍珠,随着她的呻吟抛了开来。
“呃……啊啊……渊,再来……唔唔!”
紫缘兴奋地拥抱文渊,口中紊乱地呼唤着,快感飞快地递增。一滴滴汗珠从她肌肤上渗出,有的滴在文渊身上,有的成了她发鬓的饰物,有的流到乳房,从颤动的奶头上飞开。文渊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在紫缘激昂的反应下,他的攻势也更加剧烈了。
在猛烈的抽动中,紫缘的私处内壁奋力收缩,温柔而有力,诱得文渊几乎要射出精来。他几次拼命忍住,继续动作,摩擦得肌肤火热,要把紫缘推上更高的颠峰。不过越是忍耐,紫缘的身体越是渴望,阳具越是难以自制。啪啪啪声响不绝,身体碰撞越趋激烈,澎湃的快感如漩涡般卷袭了两人。
“唔……唔唔……”
紫缘没想到文渊这次做得这样久,身体竭力颤动,口中婉转呻吟,浑身酥软,舒服得快要晕了过去,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文渊也在她体内得到热烈的回响,挪出少许精力,轻声喘道:“紫缘……我……我要去了……”
紫缘紧紧拥着他的身子,急忙叫道:“不……啊啊……再……再等一下,哈、哈啊……我还想……再一下……哈、啊!”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响传来,却是小慕容在这当儿回来,飞快地奔了过来。她一到屋前,猛地见到文渊和紫缘正在办事,不禁吓了一跳,脚步立时止住,叫道:“紫缘姐?”
文渊和紫缘听得小慕容的声音,同时吃了一惊,文渊一惊之下,登时管控不住,下身一阵剧震,登时狂泄而出,滚滚阳精射入紫缘娇躯。
“啊、啊啊!”
紫缘只觉一阵热浪袭来,顾不得小慕容突然来到,纤腰一挺,忍不住失声而叫,一时极尽浪荡,却也羞得不得了。
精液泄完,紫缘身子骤失支持,软绵绵地倒向文渊。文渊一举发泄完毕,却也有点脱力,顺势躺在地上,两人都是气喘不休,却有一半是被小慕容吓出来的。
小慕容刚好赶上两人云雨收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说话。紫缘神智略复,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低声道:“茵……茵妹,你回来啦。”
小慕容道:“回来啦!”
跟着眨眨眼睛,脸蛋微微泛红,抿嘴笑道:“对不起啦,我这可回来得不是时候?”
文渊苦笑道:“不会,不会,就是吓了我一跳。”
小慕容笑道:“是么?啊呀,你跟紫缘姐做了多久啦?该不会刚开始吧?别要被吓得一蹶不振,那可糟啦。”
文渊白了她一眼,笑道:“要是真的一蹶不振了,你也没好处。”
两人穿好衣服,跟小慕容进了屋子,紫缘仍是很不好意思,羞红着脸,拿了琵琶坐在一旁,低头调弦,调了半天。小慕容把短剑往桌上一放,笑容满面,朝文渊一挑柳眉,道:“你回来得好!我跑京城去找你,找不到,一回来,就看你跟紫缘姐……”
脸上一红,笑道:“喂,你昨天到底去京城做了什么?”
文渊一望紫缘,紫缘低下了头,微笑道:“你就说啊,看我做什么?”
文渊微微苦笑,便照实说了,只有留下韩凤向他示爱的前因后果不说,那也是紫缘的意思。小慕容听了,笑道:“还好你没当什么云霄东宗掌门,要是你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住到西域去?我可不要。”
文渊笑道:“我也不要。”
小慕容手指叩叩桌面,忽然道:“你这么早就从京城回来,有没有听到一个大消息?”
文渊道:“什么消息?”
小慕容道:“我到京城时,大街小巷都在说啦。新皇帝登基了,当朝天子不是正统啦。”
文渊和紫缘听了,同时大吃一惊,叫道:“换了皇帝?”
小慕容道:“是啊,新皇帝就是那代理朝政的郕王,年号景泰,现在是景泰皇帝了。”
文渊道:“正统还在瓦剌军中,尚未遇害,何以会立了新皇帝?”
紫缘沉思道:“国不可无长君,想是朝中大臣要安定民心,须得推出新皇帝来。”
文渊点头道:“定是如此。是了,当朝既是有了皇帝,那么瓦剌便不能用正统皇帝做要胁,勒索金银疆土,可说杜绝了一桩后患。”
小慕容笑道:“还有呢,新皇帝已然登基,那么龙驭清的大好机会,也就灰飞烟灭啦。先前没有皇帝在位,他不趁机谋反,现在可没机会啦。”
文渊一拍手,道:“果然不错!这下子大局已定,龙驭清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作乱了。”
这话一出口,文渊自己忽然觉得一阵不安,又道:“不对。”
小慕容道:“怎么不对啦?”
文渊道:“龙驭清深知宫廷中事,怎会容新皇帝顺利即位,断了他的机会?其中恐怕有玄机。”
小慕容道:“有什么玄机?他总之是没机会啦。除非这景泰皇帝也出了什么差池,不然……”
说到这儿,文渊、紫缘、小慕容三人同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小慕容低声道:“喂,难道他会害死这景泰不成?”
文渊道:“难说。”
紫缘道:“这未免太大胆了。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才刚刚安定下来的京城,便要大为震动了。就算当朝大臣再有才干,只怕也难以应付……”
文渊一拍桌,站了起来,道:“我再到京城去一趟。”
紫缘道:“去做什么?”
文渊道:“当然是把情况探清楚。听街边百姓说话,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进皇城去探。”
小慕容把桌上短剑一拿,道:“我跟你去!”
第九卷 第十六章
时为正统十四年九月,郕王朱祁钰即位称帝,以次年为景泰元年,遥尊尚身陷瓦剌的正统为太上皇。
群臣联请景泰登基,一方面安定社稷,一方面也是以此对抗瓦剌,使得瓦剌无法挟持正统皇帝做诸般要胁。景泰再三谦让,终于还是坐上了皇位。这原本是他哥哥的皇位,如今天下移手,龙袍转披,景泰暗喜之余,却也有点七上八下。
只因瓦剌铁骑盘桓边疆,余威尚在,正统本是瓦剌太师也先手中的王牌,奇货可居,现在明朝立了景泰为帝,也先已无可要胁,却难保不会挥军硬攻。这个边关大患一日不解决,景泰坐这皇位,便一日不安心。
文渊和小慕容赶往京城,也是一样不安心,却是担心龙驭清的动向平静得离奇,实在大不寻常。两人到了京城,再次潜入皇宫禁苑,意图一探究竟。虽是两人同行,但文渊武功已深,小慕容心细机灵,潜行大内,丝毫不露形迹,来去自若,竟是无人察觉。
可是任凭他两四下暗探,到处偷听,却是没有人谈起关于龙驭清、皇陵派的事来。两人无奈之下,悻悻然出了皇城。
小慕容叹道:“不成,不成,这么探下去,半点头绪也没有。”
文渊道:“皇陵派的大本营,除了皇城,还有天寿山陵寝。长陵地宫迂回如迷宫,进去探消息太难,否则最好的法子,倒是往长陵去。”
小慕容摇摇手,道:“就是太危险,犯不着身入险地。”
她低头思索一阵,忽道:“天天来京城、进皇宫,那也太累人啦。那些云霄派的姑娘们,不是都住在京城吗?不如找她们帮忙,多帮我们打听打听。”
文渊道:“韩姑娘请我照顾她们,我没能应允,如今反要去麻烦她们,有点过意不去。”
小慕容笑道:“这么说来,不如你当时就答应,当了东宗掌门,这时候不就平白多了一票人手?”
文渊一笑,正要回话,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叫道:“文师弟,文师弟!”
文渊和小慕容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长衫青年走来,腰系长剑,神采昂扬,却是久久不见的韩熙。文渊甚感惊奇,迎上前去,拱手笑道:“韩师兄,好久不见。”
韩熙拱手回礼,说道:“当日一别之后,听说龙驭清率众围攻客栈,幸喜师弟无恙。任师叔、向师弟如何?现下可都安好?”
文渊道:“当时都已突围而出,之后任师叔自行走了。前些日子,我还和向师兄见过面,大家都平安无事。”
韩熙微笑道:“这就好了。文师弟,这几天家父正在找你,在此碰面,真是再好不过。”
文渊道:“韩师伯找我?他老人家在哪里?”
韩熙道:“我们最近忙于探访皇陵派的动向,需得住在京城,为了避过皇陵派的眼线,家父和我借住一位大人物府上。这些天来,也查到了一桩要紧事。文师弟,事不宜迟,你我这就回去,家父自有吩咐。”
文渊朝小慕容一望。小慕容笑道:“去啊,去啊,怎么不去?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线索,线索送上门来难道还不要?”
文渊微微一笑,向韩熙道:“那么烦劳师兄带路了。”
韩熙领着两人,一路走着,来到了一座四合院前。文渊瞧那门户,只觉得有些熟悉,却记不起在何时看过。三人过了天井,走进主厅,厅上正有两人对坐交谈,一人便是韩虚清。另一人也是中年人,文渊一看那人面貌,登时一阵惊讶:“是于谦?啊,是了,我刚到京城来时,曾跟踪邵飞来此,难怪我觉得这房子眼熟。”
当日文渊来此,于谦职居兵部左侍郎,此时则是官拜兵部尚书,掌握重权,身负社稷安危的重任,为当朝所倚重。只是于谦秉性刚直,朝中难免有人闲言闲语,暗暗忌恨。惟幸景泰深知于谦才干,为了抵挡瓦剌,依然极力起用于谦,排除众议,让他得展所长。
文渊听韩熙口称“大人物”只道是哪一位江湖高人,绝对料想不到会是朝廷重臣于谦,不免大为讶异。
于谦和韩虚清见三人来到,都站起身来。韩熙道:“爹,我在路上遇见了文师弟和慕容姑娘,把他们带来了。”
韩虚清点头上前,神色甚是欣喜,拍拍文渊的肩,道:“好,渊儿,你这些时日里做的事,师伯也有所耳闻。你破了夺香宴,振了我名门正派的声威,很好,很好,这正是侠义道的精神。”
文渊道:“多谢师伯称赞。”
韩虚清引着文渊见过于谦,道:“渊儿,这位是当今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快来见过了。”
文渊上前行礼,于谦随即还礼,道:“文公子不必客气。”
韩虚清再介绍小慕容,小慕容却不行礼,只是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
众人入座,韩虚清问了文渊近况,文渊据实以答。于谦虽非江湖中人,却也凝神听着。当文渊说到寇非天告知他龙驭清有意谋反、之后在京城多方调查的部分,韩虚清格外留神,道:“可有查到什么消息?”
文渊道:“惭愧,至今尚未查得蛛丝马迹。”
韩虚清道:“皇陵派行事机密,这也难怪。我和熙儿也听得风声,龙驭清有所图谋,是以特来和于大人共商对策。”
文渊望向于谦,见他虽然神色平和,但是目光凛然,不怒自威,虽是文人,气度却是令人慑服,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震。只听韩虚清续道:“皇陵派势力庞大,单凭江湖规矩对付,不能竟全功。要翦除龙驭清在宫中的同党,这就必须借重于大人的帮忙了。”
这话说完,便听一旁小慕容笑了起来,道:“好得很啊,韩前辈,你是武林名师,德高望重,于大人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你们两位联手起来,怕什么皇陵派呀?”
韩虚清微笑不语,似乎没有听见。
于谦缓缓开口,说道:“韩先生,就你所言,日前龙驭清准备趁着国无长君,会同靖威王赵廷瑞,起兵谋逆,兵械器用,已在天寿山各陵寝地宫中备齐。如此关外有瓦剌觊觎,成内忧外患之局,极其险恶。我得知之后,会同各部尚书和几位同僚研讨对策,奏请太皇太后,推戴了当今皇上,总算是抢在龙驭清之前,先使他师出无名,难以起事。”
说着目光一扫,逐一望过四人,说道:“可是龙驭清是否当真有意谋反,并没有证据。太上皇回归无期,此举也是势所必然,并非针对龙驭清所为。”
韩虚清微笑道:“于大人身居重职,自当深谋远虑,行事慎重,和我们江湖人士不同。但是龙驭清个性阴狠,于大人树大招风,需得小心他暗中报复。”
接着面朝文渊,说道:“渊儿,今日师伯找你,不为别的,是要你在于大人这里住上一阵子。”
文渊道:“这是为何?”
韩虚清道:“当今朝野,数于大人权位最高,才干出众,推举新皇,又碍住了他的图谋,我担心龙驭清心怀忌恨,暗中谋害。我和熙儿要布局对付龙驭清,无法久留于此本来四天之前,已该动身,只是大局未定,须防龙驭清暗算于大人,这才耽搁下了。如今你来了,正好可以担此重任,也可趁此良机,和于大人多多请教,明白了当朝情势,方能与皇陵派抗衡。”
文渊一听,不禁心中为难,暗道:“若我孑然一身,留下自然不妨,但是紫缘、赵姑娘她们呢?总不能将她们留置在外?若是一并带来,这么多姑娘家,又未免不妥。”
当下犹豫不决,并未回答。
于谦见他不说话,便道:“那龙驭清若是动武来犯,那便是谋逆明证,反而可以藉机将他正法。文公子不必勉强,于谦生死安危,自有天命。”
文渊连忙道:“于大人,您误会了,事关重大,晚生绝不敢置身事外。只是晚生这次来到京城,另有带着几位同伴,倘若带来府上,怕会麻烦大人。”
于谦一听,微微一笑,道:“这不要紧,有什么人,带来便是。敝处虽然不大,并非容不下人。”
文渊见他不在意,当即拱手道:“多谢大人,那么就打扰几天了。”
韩虚清道:“如此便好了。于大人,我已耽搁了几日,不能留了,此后事情,你可委托我这位师侄。渊儿,你务必听于大人吩咐,社稷攸关,万万不可任意行事。”
文渊道:“仅遵师伯教诲。”
小慕容笑道:“我不是你的师侄女,任意行事,你就管不着了吧?”
韩虚清望了小慕容一眼,淡淡地道:“渊儿,师伯过去劝你自重,如今仍是这么劝你。你年纪轻轻,莫要误入歧途。”
说着向于谦告辞,带了韩熙,迳自走了。小慕容只在他身后做个鬼脸,漫不在乎。
文渊皱眉道:“小茵,你这样没大没小……”
小慕容笑道:“哎呀,你要管我?”
文渊苦笑道:“我怎么管得了你?只是在人家面前,别这么淘气。”
小慕容扬扬眉,笑道:“对不起啊,我就是学不乖!”
文渊摇头苦笑。
于谦吩咐下人收拾房间,空出来给文渊、小慕容,又道:“文公子同行之人,现在所在何处?”
文渊把赵婉雁的屋子所在简单说了。于谦道:“时辰已晚,现在出城,赶不及回来。两位今晚便先在此过一宿,明日再回去述说,两位意下如何?”
文渊道:“也好。”
小慕容却道:“不好!”
文渊侧头道:“怎么?”
小慕容道:“你连着两晚不回去,华家妹子定要不高兴。而且单凭妹子一人,万一出了差池,也护不了紫缘姐、赵姑娘她们三人啊。我说,今晚你先回去,我住这里。”
文渊一听,不禁错愕,道:“你前面说的很是,最后这两句就不对了。我怎能让你独自留下?还是你回去,明天带紫缘她们过来罢。”
小慕容摇手笑道:“我前面既然说对了,后面当然也跟着对!要是我回去,华家妹子还是看不到你啊,明天她一过来,肯定跟你没完没了。我留在这儿,于大人总是有人保护啦。”
文渊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无可奈何,只得向于谦道:“于大人,那么晚生明日再来。这位慕容姑娘,江湖上大大有名,定可保护大人周全。”
于谦道:“无妨。”
文渊便即先行离去。小慕容笑吟吟地送他出门,心里却打着另一个主意,有意无意地摸了摸怀中的短剑。
第九卷 第十七章
这边文渊正在离京的路上,那头华瑄已经生起闷气来。白日里文渊回来时,她正好不在,在她和小枫回屋子之前,文渊又已和小慕容匆匆赶往京城。她一整天见不到师兄,心里不禁气恼,向一旁的紫缘抱怨:“紫缘姐姐,文师兄太不像话了!”
紫缘手里拿着一方锦帕,正在刺绣,听她一说,便抬起头来,道:“怎么啦?”
华瑄道:“你看啊,他昨天出去,一个晚上没回来,今天才回来一下,又跑出去!”
紫缘微笑道:“人家有正事要办,也不能要他一天到晚陪着我们啊。”
华瑄噘起小嘴,低声道:“什么正事嘛,谁当皇帝,还不都是这么个样,又要大惊小怪了?”
她坐到一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无聊地嘟囔着:“文师兄不在,慕容姐姐也不在,无聊死了……”
紫缘见她没事可做,便道:“瑄妹,你别净喊无聊,真闲着发慌,要不要学学刺绣?”
华瑄兜过头来,怔怔地道:“刺绣?”
紫缘微笑道:“是啊,刺绣。”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绣花针,道:“十几岁的姑娘,该学着做点女红吧?”
她们相处多时,平日闲话之中,紫缘知道华瑄不懂女红,这时便想要教教她。
华瑄禁不住好奇,在紫缘身边坐下。紫缘放下手帕,拿了块布料,示范了几样简单的绣法。华瑄聚精会神地看着,也拿了针线来试试。也是奇怪,同样一根绣花针,紫缘绣出来的样式漂漂亮亮,在华瑄用起来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只绣了一会儿,华瑄已经弄得满头大汗,针头线乱了个难分难解。
这时赵婉雁正好过来,见两人正在刺绣,探头来看,见了紫缘绣的手帕,花鸟精巧,栩栩如生,登时笑道:“紫缘姑娘,你这手巾绣得真好。”
紫缘微笑道:“谢谢。”
华瑄却不等赵婉雁来看,赶紧丢了针线,小手乱揉,把一块布揉了个团,藏着不给她看。
赵婉雁一怔,笑道:“华姑娘,让我看一下嘛。”
华瑄小脸胀红,拨浪鼓似地不住摇头,把那布团藏在怀中,道:“不要,我绣得不好看。”
赵婉雁微笑道:“看看而已,我又不会笑你,我自己也不太会绣呢。”
华瑄眼珠朝她瞄了瞄,又瞧瞧紫缘,迟疑一阵,很为难地打开手掌。赵婉雁拿了布团,打开来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泛起一丝苦笑。
华瑄见她这样反应,登时跳了起来,急着叫道:“赵姐姐,你说不笑我的!”
赵婉雁掩嘴笑道:“好好,我……我可没笑。”
紫缘微笑道:“瑄妹从没练过刺绣,以后就会进步啦。”
赵婉雁拿着那布端详半晌,弯腰拿在华瑄面前,指点着道:“你这是斜绣针法跟接针法并用,是绣双面的,可能难了一点。哪,你看,这边线头跑出来了,就是没有绣好,应该要这么下针,这样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持针绣了起来,纤纤玉指,奇巧无比,将那针线使得从心所欲。紫缘忍不住轻声赞叹,笑道:“赵姑娘,你说我绣得好,我可说你绣得更好了。”
华瑄看得目瞪口呆,道:“赵姐姐,你这叫不太会绣?那怎样才叫会绣?”
赵婉雁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怎么行呢,真正厉害的人,用针绣出来的啊,比用笔画出来、写出来的还要精细呢。华姑娘,你先学平绣针法好了,这个比较容易,算是基础。”
说着,赵婉雁便教华瑄如何穿针引线,把那平绣针法示范出来。紫缘却见天色不早,先同小枫去准备晚饭菜肴,不刺绣了。赵婉雁教了一阵,华瑄学得一头雾水,跟父亲学了好几年功夫,样样是精深奥妙,可也从没这样头痛过。
就在这时,忽听啪地一声,小白虎从窗外跳了进来,落在一张破茶几上,跳下地来,前脚后脚地窜到三女脚边,呜呜地叫。赵婉雁放下针线,抱起小白虎,微笑道:“大概是这样了,你先练着看看吧,我进去一下,一会儿就出来。”
便抱着小白虎,进房去了。
华瑄呆呆地看着那一针一线,心道:“练,怎么练啊?一下穿过来,一下穿过去,‘不周风式’‘阊阖风式’都没这么难啊!”
她把那细细的丝线耍了一耍,只是太轻,八方风索使不出,倒是扎实绕了她一手指。
她马马虎虎地绣了些图案,左看右看,只觉得绣什么不像什么,真是越看越不能看,自己瞧了都难为情。耳边忽然嗡嗡声响,一只苍蝇大摇大摆,在她眼前飘了过去。
华瑄正没好气,见那苍蝇东飘西飘,忍不住拈起绣花针,娇叱一声:“着!”
玉手一扬,针去如电,把那营营青蝇刺了个前胸贯后背,牢牢钉在窗棂上。只是她绣完了针,却忘了打结断线,这一针出手,引着丝线花布一股脑儿飞了出去,这独门暗器不免过于花俏,江湖上罕见罕闻矣。
她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拍了拍手,心道:“这绣花针要这么用,可不是顺手多了?”
伸了伸懒腰,又想:“赵姐姐进房里做什么?去看一看罢,总不会是嫌教我教不会,先溜了罢?”
当下华瑄跑到房门前,开门进去。不料才一进去,便听赵婉雁惊叫一声:“啊,谁?”
华瑄吓了一跳,一看之下,却见赵婉雁坐在床边,衣襟敞开,露出乳房,小白虎被她抱在胸前,正在吃奶。赵婉雁脸上一红,把衣襟拉上了些,道:“华姑娘,你……你要进来,也先说一声嘛。”
华瑄拍拍脑袋,低声笑道:“对不起啦。”
她没看过赵婉雁喂小白虎吸乳,看着觉得有趣,便带上房门,跑到赵婉雁身边看。赵婉雁却觉得不好意思,连忙遮掩着胸口,轻声道:“别看啊。”
华瑄眨眨眼睛,道:“赵姐姐,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有乳汁啊?”
赵婉雁登时窘了,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华瑄奇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赵婉雁被问得答不上话,便把遭遇白虎的前因后果,同华瑄说了一遍。华瑄听了,轻轻抚摸小白虎背上皮毛,笑道:“这样说来,赵姐姐你是帮人带孩子了?”
赵婉雁微笑道:“大概吧。”
华瑄拍拍小白虎的头,笑道:“看你多好运啊,有赵姐姐这么漂亮的人来养你,还喂你喝奶呢。”
小白虎闭着眼睛,虎须摇来摇去,只顾着吃奶。华瑄向赵婉雁笑道:“赵姐姐,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好妈妈。”
赵婉雁脸颊一红,微笑不语,脸上满是娇羞神态。
过一会儿,小白虎吃饱了奶,沉沉地睡着了。赵婉雁弯腰下去,将它放在床脚。看着小白虎满足的模样,华瑄忽然起了童心,道:“赵姐姐,我也要!”
赵婉雁愕然道:“要……要什么?”
华瑄道:“从小我娘就不在啦,我也不知道吃奶是怎么样的感觉,你让我试试看好不好?”
赵婉雁心头怦然一跳,急忙道:“这这……这怎么行呢?不……不好啦。”
华瑄拉拉她的衣衫,柔声求道:“好啦好啦,赵姐姐,一下下就好了,不会怎么样嘛。赵──姐──姐──”赵婉雁羞得满脸通红,不管华瑄怎么撒娇,就是不肯答应。可是华瑄兴致高昂,黏住了她不放,赵婉雁被她弄得没有办法,终于勉强地道:“那……只能一下喔。”
华瑄大喜,搂住了赵婉雁,叫道:“赵姐姐,你最好了!”
赵婉雁红着脸,慢慢拉开了衣襟,暗暗苦笑,心道:“这有什么好试的呢?”
华瑄望着赵婉雁丰盈的胸脯,伸出手去摸了摸,叹道:“赵姐姐真好,胸部好大喔……”
跟着手揽赵婉雁的腰,身子旁倾,把脸凑到她的胸前。赵婉雁被她压得不好坐稳,挣了一下,整个人躺在床上。她脸上一热,正想起来,却觉得乳头一紧,已经被华瑄的樱桃小口含住。
赵婉雁轻呼一声,身子微微一颤,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乳头上传来,让她有点恍恍惚惚。华瑄半伏在她的身上,双唇轻轻吸吮,觉得那奶头慢慢挺了起来,含来滑腻欲融,忍不住用力吮了几下。
“唔……”
赵婉雁略一呻吟,一时身体有点发麻,双乳中微微胀热,乳汁不由自主地泌出,流入华瑄口中。华瑄感到嘴里流进一股温热,不禁一阵心跳加速,心道:“这就是奶水了?嗯,浓浓的,可是没什么味道嘛。”
她轻轻揉着赵婉雁的乳房,一边啜着乳汁,慢慢觉得身体有点热了起来。赵婉雁被华瑄含着乳头,阵阵吸吮的刺激感觉,让她想起了和向扬调情时的景象,不由得面红耳赤,心道:“要是向大哥在的话,他……他这样含着我……舔我……那种感觉,可有多好……”
赵婉雁自己遐思不断,也没管华瑄如何动作,想着想着,逐渐觉得迷迷糊糊,股间竟有些湿润了。她夹紧双腿,稍一摩蹭,居然有点兴奋起来,轻轻喘了口气。
华瑄吸了一会儿奶,初时只觉腹中温温胀胀的,后来不知不觉中,那股温热扩散开来,全身上下都暖洋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却有点昏昏沉沉。再过半晌,华瑄觉得那暖气渐渐变成热气,胸口有点郁闷起来,不禁张开了嘴,离开赵婉雁的乳房,喘了几口大气。
赵婉雁轻轻喘息几下,轻声道:“华姑娘,可……可以了吧?”
华瑄点点头,脸色泛红,悄声道:“可以啦……这……还满好玩的。”
跟着又喘了口气,道:“不过,我……我觉得有点热……”
说着抹了抹脸上的汗,拉着衣襟抖了一抖。
赵婉雁也是满脸红潮,却是想着向扬的种种温柔,历历在目,兴奋得难以自制。华瑄也已注意到了,道:“赵姐姐,你也觉得热吗?”
赵婉雁不经意地点点头,轻声叹道:“我……我热得受不了了。”
华瑄又抹了抹汗,道:“我们脱衣服好不好?”
赵婉雁又点点头,心里只是想着向扬,坐起身来,随手解开腰带,慢慢轻解罗衫。华瑄却真是燥热不堪,衣服一件接一件地脱下,很快便脱得一丝不挂,在床上滚来滚去,却还是觉得浑身发热,汗水在床上留下了一个个印子。
赵婉雁慢条斯理地脱了衣服,低头一看,不由得害羞起来,心道:“怎么……已经湿了?唉,向大哥,我……我这么想你,你却在哪里啊?”
她心中胡思乱想,受不了身体的空虚难耐,也顾不得华瑄在旁,用手指轻轻拨了私处一下,嫩肉受了刺激,登时轻轻娇吟了一声。
华瑄听她声音有异,坐起来一看,看见赵婉雁正抚弄着她湿淋淋的花瓣,满脸都是朦胧羞涩的神态,不禁一呆,道:“赵姐姐,你……你怎么啦?”
赵婉雁心头一惊,急忙收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做什么啊。”
华瑄道:“骗人,你……你那里湿掉了啊。”
赵婉雁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下了头,双颊发烧。华瑄怔怔地看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更加忍受不住了。
这时候房外一阵脚步声响,只听一人叫道:“师妹,师妹!”
华瑄一听呼唤,连忙拿了衣服,道:“文师兄回来啦,赵姐姐,我待会再来。”
她匆促之间,不及穿好衣物,只套了上衣裙子,便赶紧跑出门去。
到了堂前,华瑄见果然是文渊回来,登时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去,抱住文渊,叫道:“文师兄!”
文渊出其不意,被她冲得倒退两步,笑道:“我回来啦。师妹,你怎么满身大汗?”
华瑄抬起头来,脸蛋泛着羞红,道:“我不知道,就是觉得热啊。文师兄,慕容姐姐呢?”
文渊道:“她有事,今晚住在京城了。师妹,你这样浑身是汗,当心着凉了,先去换件衣服罢,等会我再跟你说。”
华瑄大力摇头,喘着气,道:“我……我不要换衣服,我根本不想穿衣服啦,热死我了!”
她一边说,又觉得燥热难当,再也忍受不了,又把刚穿上去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娇嫩的赤裸胴体。
文渊见她气喘吁吁,脸透羞红,正觉错愕,忽然看她脱了衣裙,里面却一件衣物也没有穿,更是吃了一惊,道:“师妹,你没事吧?”
华瑄不断喘气,坐在地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向文渊道:“我好热!”
文渊看着她满身汗水,肌肤晶莹如玉,这样充满无奈地看着自己,登时接不上话来了。
赵婉雁光溜溜地坐在床边,心里仍是扑通直跳,想着向扬的模样,跟自己交欢时的各种快乐滋味,更觉得寂寞难耐,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心道:“向大哥,你知道我一定会等你的,可是……可是……我等得可多辛苦啊。你想着我,不也觉得难过么?”
她想了片刻,心中欲火稍熄,正想穿上衣服,忽听房外声声叫唤,婉转柔腻。赵婉雁听不清楚,心中好奇,拿上衣掩在胸前,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偷看。
那门本就破旧,空隙甚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只是视野有限。只见文渊和华瑄互相拥抱,倒在地上,文渊在下,华瑄在上,正剧烈地晃动着身子。华瑄裸着身体,身上汗水直淌,肌肤透着娇艳的淡红,纤腰在文渊手臂的前后抱动下不断摇摆,圆滚滚的屁股斜对着赵婉雁眼睛,也是晃个不停。文渊衣衫完好,没有脱下,唯有裤裆稍稍卸下,好让那根物事露脸,在华瑄私处的蜜洞中卖力演出。那肉棒猛烈出入,插得华瑄爱液四散,口中娇啼不绝。
“啊、啊哈、文师兄、好热……啊啊──”华瑄紊乱地呻吟着,两条腿不断摆荡,难以安分。文渊轻声道:“还觉得热?”
华瑄用力点头,头发洒着汗水,叫道:“文师兄的……那个东西……啊啊……更热!”
她兴奋地扭腰,俏丽的脸蛋上带着些许羞涩,极力享受着交媾的快感。两个人沉迷其中,完全没有发现门后有一双眼睛正目睹这个情景。
赵婉雁只看了一眼,脑袋便轰地一阵空白,再听两人亲怜密爱的私语,霎时浑身无力摇摇晃晃,坐倒在门边。赵婉雁眨了眨眼,再一想刚才所见,登时满脸发烫,慌慌张张地冲到床边,扑到棉被里,心里羞耻得不知所措:“怎么给我看见了呢?我……我我……我怎么……怎么可以看人家做这种事?向大哥,你……你千万别骂我啊!我不是故意要看,真的,真的!”
可是这一看,她刚刚压抑下的情欲,这时又加倍涌上心头。双腿之间,也涌出了源源不绝的蜜汁,无论如何无法抑止。赵婉雁羞得在床上直打滚,真盼望向扬立刻回来,像文渊对待华瑄那样,将那强壮的阳具送入自己的身体中,好纾解她的绵绵情思。
她一直不敢手淫,怕手指戳伤了自己细嫩的私处,就算思念向扬到了无法忍耐,也只以抚摸双乳、身体来发泄。可是这时,她实在无法再忍,终于将手指往股间探去,伴随着轻轻的呻吟,将食指插进了她的牝户。那种纤细却深刻的感觉,让赵婉雁忍不住浪叫起来。
“呜……呜呜……啊、啊啊!哈、哈啊!”
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期盼中的高潮,只是随着身体的需求,失魂落魄地抽动着,同时另一只手抚摸乳房,呻吟不停。赵婉雁还是不敢弄得太深,但是“噗滋、噗滋”的声音,已经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快感。爱液和乳汁不断涌出,滋润她美丽的胴体。
在房外的华瑄攀上绝顶之前,赵婉雁已经先一步泄出阴精,慵懒地瘫在床上,口中荡漾着紊乱的喘息。
她的手指上沾满了黏稠的汁液,却仍自然而然地伸到额头上,拭了拭汗水,舒了口气,幽幽地叹道:“向大哥……快……快回来吧……”
当晚,文渊和诸女说明了和于谦、韩虚清见面的事,要大家一并住到于府中。可是赵婉雁却不答应,说道:“我要留下来等向大哥,向大哥不回来,我就不走。”
这一来,文渊可就伤透了脑筋,心道:“师兄虽然没有嘱咐我照顾赵姑娘,但是要我们来这里住,意思相同。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住这荒郊野外?”
众人讨论一番,最后终于决定,华瑄、小慕容每隔两天,轮流来陪赵婉雁住,同时也尽保护之责,等过这剩下的半个月。本来文渊武功最好,也在轮替之列,可是华瑄大力反对,赵婉雁红着脸,说要避嫌,紫缘和小枫不置可否,文渊也就顺着大家的意,无须轮替。
这晚众人心绪条条,各有所思。文渊和紫缘说着于谦为官的传闻,讨论他是怎样的一个官,迟迟没有入睡。小枫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睏,听得直点头。小慕容不在,华瑄转去黏着赵婉雁同床睡,赵婉雁虽是答应,心里却怦怦直跳,想着傍晚时大为失态,害羞不已,怎么也不多说话,躲在被窝里想睡,偏偏睡不着。华瑄倒是没放在心上,拉着赵婉雁有说有笑,却是根本不想睡。整个屋子里,只有小白虎安安稳稳,天塌下来不知道,盘着尾巴睡大觉。
深夜,京城于府之中,于谦坐在书房,阅着兵部文件,尚未安歇。他脑里正想着国事大计,忽听脚步声轻轻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大人,夜深啦,您还不歇息么?”
于谦没有抬头,依然看着手中那张满是文字的文件,说道:“事情还没忙完。不必管我,你们都先去休息吧。”
那女子笑道:“‘不必管我,你们都先去休息吧’。哎呀,大人,您当我是府上的婢女丫环么?”
于谦一听,这才抬头,见是今天留住家中的小慕容,道:“于某失言了慕容姑娘见谅。姑娘何以尚未就寝?”
小慕容笑道:“咦,我得保护大人,怎么敢睡啊?要是有什么刺客杀手,闯了进来,我睡着了,怎么抵挡?大人,你不怕么?”
于谦道:“生死有命,于谦行得正,坐得端,本不惧这些飞来横祸。姑娘不用太过劳累,还是去歇着吧。”
小慕容笑吟吟地道:“于大人置生死于度外,可真是令人佩服。”
说着忽然脚下一点,于谦尚未看清,小慕容已来到身旁,一手按住自己肩膀,说道:“我也不想这么累,要防刺客么,简单得很,正主儿死了,不就一劳永逸?”
于谦猛一侧头,肩颈之间却已活动不灵,眼前青光一闪,小慕容右手一柄短剑,剑尖已抵住他的咽喉,脸上笑意全收,换上了一幅冷冰冰的表情。
第九卷 第十八章
于谦没想到小慕容忽然持剑相向,这一下出乎意料,一瞬间已然白刃加身。然而,于谦丝毫不懂武艺,就算先有防备,也决计逃不出小慕容手下。他穴道受制,无法转头,斜目望着小慕容,脸上却无丝毫惧色。
小慕容反瞪一眼,仍是挺剑抵着于谦咽喉,说道:“有没有遗言交代?”
于谦泰然自若,道:“多说无益,姑娘要杀,何不快快动手?”
小慕容微微皱眉,却并没有下手。于谦看在眼里,忽然哈哈哈笑了起来。小慕容叱道:“你笑什么?”
于谦微笑道:“韩虚清曾说,江湖上有‘大小慕容’兄妹,行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于谦今日亲身领教,却不免要有所怀疑了。”
小慕容俏脸一板,道:“什么?你说我杀不了你么?”
于谦神色淡然,道:“慕容姑娘,你为什么要杀我?”
小慕容凝望于谦,并不回答。于谦道:“你若真要杀我于谦,不必多说这么多话。你这么做,用意何在?不如说了出来,让于某听上一听。”
小慕容静了一阵,忽然左手一挥,剑鞘在手,锵地一声,短剑已然回鞘。她收起短剑,叹道:“于大人,你一点都不怕,是看穿我了呢,还是当真不怕死?”
于谦道:“两者皆然。”
小慕容走到窗边,推开纸窗,望了望夜空,笑道:“今夜没有月色,可是暗杀人的好时间啊。”
说着关上窗子,回过身来,道:“于大人,韩前辈要我们保护你,文渊他也答应了,可是啊,我可没有答应。老实说,我很不高兴。”
于谦没有说话,听她继续说下去。
只见小慕容倚墙而立,用手指绕了绕肩旁垂发,低声道:“文渊他心肠太热,什么事都要揽上身,就算自己不想管,可是‘大局为重’,他还是会把自己累得一塌糊涂。哼,要不是他武功底子好,怕早就病倒啦!”
她一眨眼睛,一对明亮的眼眸望向于谦,道:“于大人,这回我们来保护你,要是风平浪静,那就罢了。要是真有人来找麻烦,那必定是皇陵派的高手。我小慕容不怕什么,反正要是危及性命,还不会逃么?可是他就不会,既然说要保护你,那是真会豁出一切,无论如何凶险,也要保全你的性命。”
于谦听了,似乎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
小慕容猛地一拍身旁茶几,大声叫道:“我……我不要他这样!他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哪一天,会为别人送命的。于大人,你是兵部尚书,当朝第一重臣,可是……可是……我才不管你是生是死呢!要他拼了命来保护你?不行!我不要!我宁可他悠哉悠哉地跟我们过日子,才不要他为任何人冒生命危险!”
小慕容大声叫着,激动得连拍茶几,眼眶中闪着一丝泪光。
于谦静静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小慕容肩头剧烈颤动,偏过头去,深深呼吸几下,身体似乎放松了下来,低声道:“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
于谦道:“这也是理所当然。”
小慕容伸手在眼前拭了拭,回过头来,向于谦说道:“很自私对吧?”
于谦道:“其实不然。”
小慕容道:“是么?”
于谦说道:“你们两位与我素不相识,本就无须为我的安危担心。若说有所担心,那也是为了天下安定,不是为我。”
小慕容眨了眨眼,笑道:“你倒是很清楚嘛。”
她刚才激动含泪,这时忽展笑靥,神情免不了有些滑稽。她轻轻吐了口气,手指在茶几上点了点,说道:“我们本来就要对付皇陵派,那不错!只是不保护你,我们还可以在暗里,要保护你,我们就变成了在明里,这可危险多了。不过呢,他既然这么决定,我不想直接反对他。可是嘛,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如你所说,我们素不相识,我怎么知道你是好是歹,有用没用,值不值得拼命来护着你?”
于谦一听,心中已然清清楚楚,道:“所以你想试探我?那么,姑娘对我下的结论如何?”
小慕容又敲了敲茶几,道:“结论嘛,嗯……”
她沉吟一会儿,忽然面露微笑,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可还看不太准。不过看你的反应嘛,起码当得起‘不怕死’三个字了。没什么好说的,你的身家安危,我就帮着他顾着啦。累了累了,我去睡啦。”
说着挥挥手,往房门走去。
于谦忽道:“慕容姑娘,请留步。”
小慕容回过头来,道:“怎样?”
于谦走上几步,说道:“你和文公子两位仗义相助,于谦很是感激。但若因此为难了两位,却非于谦所乐见。”
小慕容笑道:“管你乐不乐见?要是你刚才出声讨饶,这会儿我早就走人了。可是现在呢,我可怎么样也不走啦。你不要我们保护,还由不得你呢!”
于谦微笑道:“我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但也懂得留得有用之身,以为有用之事,既知随时有难,焉敢托大不理?”
说到此处,于谦神色肃然,又道:“只是听姑娘先前说话,虽然是对那位文公子关心情切,却未免小觑了于谦。两位费心费力来保我周全,不敢辜负盛情。你且拭目以待,看我于谦幸居此位,日后到底是好是歹,有用没用!”
他这几句话说来气度凛然,小慕容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好呀,我等着瞧!”
说罢咯地一笑,飘然离房而去。
这一晚平静无事,次日一早,文渊便带了紫缘、小枫来到于府。紫缘和小枫见了于谦,本要下拜,于谦却先行止住,道:“诸位为于某远道而来,致谢尚且不及,两位姑娘不必多礼。”
文渊朝一旁的小慕容道:“小茵,昨晚没什么动静么?”
小慕容霎霎眼,笑嘻嘻地道:“你问于大人,我是觉得一切安好。”
于谦捋胡微笑,道:“昨夜我处理公务,一夜未寝,并无任何不妥。”
小慕容道:“啊呀,大人,你一直没去睡么?”
于谦道:“皇上方才登基,加以边防吃紧,大事小事繁忙得紧,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处理不来。”
文渊道:“大人还是保重身体为上。”
小慕容笑道:“是啊,是啊,要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刺客来,大人您却先累垮了身子,那不是糟糕之极?”
于谦微笑道:“此话甚是。”
众人这日起便在于府住下。虽在人家府内,文渊练功却不稍怠,庭院练剑练掌,屋中抚琴用功,将他从文武七弦琴悟得的各种法门辗转潜思,以期精进。
当晚,文渊弹了一首南宋姜夔作的“古怨”一曲至终,微微皱眉,说道:“这首曲子没有弹好。”
小慕容和紫缘一直在旁听着,听他一说,小慕容便道:“怎么没弹好?听起来不错啊。”
紫缘轻声道:“文公子弹得很好了,可是这首曲子现在不太该弹。”
文渊点头道:“嗯,姜白石作这首琴曲,是感叹世事无常,大好江山沦落胡夷之手。现在弹这首哀怨曲子,未免不吉,难怪我觉得不妥。”
紫缘微笑道:“要求吉利么,那弹‘南风歌’罢?‘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如何?”
文渊笑道:“说得也是。”
正要抚弦再弹,忽然手下停住,静静不语。
紫缘一怔,道:“怎么了?”
小慕容压低声音,轻轻地道:“窗外有人!”
才一说完,猛听嗤嗤嗤三声,三枝短箭破窗射入,来势奇快,同时分射文渊、紫缘、小慕容三人。文渊展身急闪,接连弹指三下,三箭全给他指力弹飞,插在地上,其势不衰,箭杆兀自颤动不停。
文渊一提长剑,推窗跃出,夜色之中,但见一个黑影飞快窜开。文渊提一口气,使开御风行轻功,无声无息,霎时追近那人。那人却也了得,及时惊觉,急奔中猛一扭身,扬手便是嗤地一声,又是一箭射到。文渊方才连弹三箭,知道那箭力道强劲,必是机关发出的袖箭,强则强矣,却无内家功力,当下再弹一指,震飞来箭,已然逼近那人,一掌拍去,叫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必急着告辞?”
那人不料文渊来得如此迅捷,一惊之下,掌力以至,不得不反身出掌迎击。两人互拼一记掌力,那人立时脚步不稳,连退了五六步,功力虽然相形见绌,却也不弱。
那人叫了一声:“厉害!”
把手一举,又射袖箭。文渊原料又是嗤地一声,不料耳闻一阵乱响,竟然风声飒飒,一口气连环六箭的“梅花袖箭”要文渊顾左难顾右,顾上顾不得下。文渊见六箭来路出奇凌厉,暗暗叫一声好,心道:“了不起的袖箭功夫!”
疾抽骊龙剑,甫一出手,六箭齐断,变了十二截四下飞散。他定睛一看,见那夜袭人黑衣蒙面,中等身材,眼神炯炯,听他喝那一声彩,却是少年口音。
只见那人抱拳叫道:“好剑法,好轻功!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文渊长剑随手一摆,笑道:“阁下何人?要问在下名字,就算不肯出示真面目,也得先报上名来。”
那人一听,登时扯下面罩,胸膛一挺,叫道:“我是瓦剌也先太师麾下,右护卫林秀棣。名字我说了,该你说了!”
文渊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连面罩也不戴了,倒是有点意外,笑道:“在下文渊。”
心里暗道:“林秀棣?听来是汉人名字,怎会在也先军中?”
再一看他面貌,果然是个少年,容貌颇为俊俏,只是眼神烁亮,带了一股塞外男儿的剽悍之气。
林秀棣听了文渊之名,登时大吃一惊,叫道:“你就是文渊?我听说过了,你是中原武林新一辈的好手,一人一剑,独闯江湖,几个月来连挑七个帮会门派,受过韩虚清、华玄清、任剑清这些前辈的指教,剑法出神入化,果然厉害,久仰大名!”
文渊听得大为错愕,不禁暗暗苦笑,心道:“虽说江湖上以讹传讹,可是这也太离谱了,我挑过什么帮会门派来着?剑法出哪门子神,入哪门子化?当真是子虚乌有,莫名其妙。”
突然之间,文渊闻得身后风声飒然,陡然旋身挥剑,铿铿两声,两枝袖箭齐中骊龙剑刃,颓然落地。只听一人叫道:“弟弟,这人功夫厉害,我们一齐上!”
黑暗之中,又是一人冲出,一拳打来,同样是黑衣夜行人打扮,身材和林秀棣相当,语气声调竟也一模一样。文渊反手卸开来人拳力,林秀棣随即挥拳攻上。文渊长啸一声,圈转长剑,闪出刹刹青光,“雁过衡阳”剑路锋锐,逼得两人不得不退。可是两人进退有先后,却彼此互补,有攻有守,让文渊不能立时追击。
那后来之人叫道:“好功夫!”
见弟弟脱了面罩,便也将自己面罩扯下,叫道:“我是太师属下左护卫林秀棠,文渊,我们兄弟向你讨教讨教!”
他这一露面,文渊不禁吃惊,原来两人长相相同,竟是双胞胎。他一迟疑间,林秀棠、林秀棣两兄弟分奔左右,成包夹之势。文渊笑道:“两位有意赐教,在下也乐于奉陪。要是耽误两位正事,在下可不陪罪!”
剑光一扫,斜削林秀棠腰际。林秀棠纵身避开,空中猛地一枝甩手箭过来,来势比之袖箭略缓,劲力却是奇大,贯得十足内劲,文渊侧身急闪,林秀棣处又是一枝甩手箭,照文渊左胁射来。文渊仰天一个铁板桥,一掌拍地,借势翻开,几乎中箭。
林秀棠再出一箭,叫道:“不劳你费心,我们是来杀于谦的没错,不过我们可以在这尽管打,咱们还有人来呢!”
文渊削开来箭,心下暗惊:“不妙,要是另有高手,万一小茵应付不来,可就糟了!不宜缠斗,速速收拾他们方为上策。”
当下一提真气,剑锋猛地大开大阖,“八极游”剑意全力抢攻,剑势如脱缰野马,奔腾八方。霎时之间,林氏兄弟手忙脚乱,吃惊之下,急忙两下远远窜开,发箭远攻。
三人忽远忽近地在院中剧斗,忽听天边一阵爆响,一阵碧绿烟火在空中炸开。文渊一惊:“是小茵?慕容兄不在这儿,那是在叫我了,她遇上麻烦了么?”
第九卷 第十九章
这一对林家兄弟,武功了得,箭法更是精奇绝伦,已是一等一的好手,眼见小慕容放出讯号,文渊唯恐她遇上更厉害的人物,当下不再恋战,猛一旋身,疾踏“岳阳三醉”步法,身形如梦如幻,手中骊龙剑使得剑气纵横,锐意突围。林秀棠、林秀棣不敢撄其锋芒,边奔边躲,未及放箭,却已被文渊冲出包围。
林秀棠叫道:“别跑,留下来决一死战!”
大喊声中,猛地一枝甩手箭照文渊背心射去。文渊听得风声,头也不回,一闪身便即避过,直奔烟火起处。林秀棣跟着冲上前来,叫道:“喂,不打想逃了?哥哥,我们追!”
他本来是被文渊追到这儿,这时兄弟两人反而朝文渊追去。
三人一前两后,夜色中穿梭庭院。奔近于谦房外时,文渊猛然听见一声厉喝,跟着一阵木石破碎的声响,一株菩提树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只见书房外的窗边,两个人影飞快盘旋追赶。这夜月色淡薄,文渊隐隐辨出一人是小慕容,对手的身影看着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听小慕容叫道:“臭老头,打这么凶做什么?等一下我大哥来了,看他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
那人哼了一声,手上招数源源而出,冷笑道:“大慕容要是当真来了,我倒想领教领教……”
文渊一听声音,立刻认出,乃是皇陵派景陵守陵使卫高辛,不禁一惊:“是卫高辛!他是皇陵派的人,为什么会跟也先的部下一起来袭?”
但他眼见小慕容左闪右避,显然不敌,当下已不及细思,抢奔上去,叫道:“小茵,让我来!”
剑锋递出,拦住卫高辛攻向小慕容的招数。卫高辛骤见剑光,心下一凛,抽身退开,斜眼睨着文渊。
小慕容呼了口气,笑道:“你来得刚好!”
文渊道:“没事罢?于大人呢?”
微一侧身,见小慕容右肩一片殷红,不禁心中一震。小慕容见他如此,立刻伸手按住伤口,道:“没事,这不算什么。于大人在房里,我去顾着他,你对付这老家伙!”
正要转身,忽又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他的武功比以前高明。”
陡然卫高辛一声大喝,并掌戳向文渊。小慕容由窗翻身进房,文渊挡在窗前,御“猗兰”曲意,剑芒洒动,刹那间铺下千点繁星,仿佛空中打碎琉璃瓶,光点绽散,幻丽之中,却透着寂然静谧,由动入定,变化绝妙。卫高辛倏地停步,不做硬攻。只一招之间,文渊已经让小慕容平安退入房中。
卫高辛暗哼一声,道:“小子,你何时做了朝廷走狗?”
文渊圈剑一挥,道:“我来此保护于大人,只是防你们逞凶,可无意投身士宦。卫高辛,你如此胆大妄为,想害于大人性命,可有想到如此一来,有谁能担当当代的内忧外患?”
卫高辛傲然道:“哼哼,我们皇陵派人才鼎盛,统驭天下,有何困难?那朱祁钰何德何能,当什么皇帝,注定败亡。这于谦不识时务,留有何用?”
这几句话说出来,文渊更加笃定龙驭清存心篡逆,当下一振长剑,道:“有我在此,可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卫高辛面浮冷笑,道:“文渊,别以为你胜了老夫一次,就可以洋洋自得!韩虚清已经离开,就凭你和小慕容两人,我还不看在眼里!”
说着掌分左右,仰首喝气,睁大的双眼充满血丝,龇牙咧嘴,只听嘶嘶声响,卫高辛全身衣物缩起,迅速扭拧,双臂衣袖竟至扯裂,浑身内劲凝聚,一望而知是施展“神兵手”的前兆。
文渊见他神态险恶,威势更胜于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默运玄功,严阵以待。忽听刹刹风声,四枝袖箭分从左右射来,正是林家兄弟追到。卫高辛一声断喝,趁势纵身而前,迅若逝电,右手成掌劈出“大关刀势”沉重刚猛,竟是前所未见。文渊扬声清啸,骊龙剑出,先削来箭,继而剑光折返,掠向卫高辛手腕。卫高辛转身急避,让剑招,兜步法,猛地旋身欺至文渊左侧,“大关刀势”迳劈文渊后背。
文渊左手圈掌起势,欲凭“潇湘水云”柔劲连消带打,重挫卫高辛。不意卫高辛神色倨傲,全然无惧,手刀重劈文渊掌心,功劲稳凝凶猛,文渊竟尔卸之不去,脚下反而立足不定,骤然震退两步。他大吃一惊,心道:“好深沉的内劲,这卫高辛的功力,少说陡深五成,怎么他进步得这么快?”
卫高辛一招得手,更不容情,放声狂笑,猱身猛施凌厉杀着。右手“大关刀势”“双股剑势”“蛇矛势”轮替不迭,攻势奇险,左手“方天画戟势”迅猛快捷,大开大阖之中,更是招招卓越,挥洒自在。这“三英战吕布”连环绝招,是“神兵手”中极其深奥的古神兵势法,一经施展,攻势连绵不断,四种招数各有千秋,威力无穷。
卫高辛限于功力,生怕施展不当,反露破绽,以往从未临战施用,文渊更没有见过。此时卫高辛功力剧增,竟然逞此绝技,文渊一招失了先机,竟然无力反击,在掌指交错中节节败退,骊龙剑无所施为,只能不住趋避。但是卫高辛来势太狠,文渊一个守御不及,右臂被蛇矛指力削中,虽只须臾之间,阴劲却震得文渊手臂发麻,铿啷一声响,骊龙剑落在地上。
林秀棠、林秀棣兄弟站在一旁观战,见到卫高辛如此厉害,不禁舌挢不下,却不上前合攻文渊。文渊兵器脱手,却得隙抽身,趁势“庄周梦蝶”以此虚幻难测的身法摆脱卫高辛缠斗,飘然退出三丈之外。
这时紫缘、小枫都已经来到于谦书房中,和于谦在一起。小慕容在房中保护众人,也不忘从窗子观望战局,见卫高辛越斗越狠,文渊一路居于劣势,不禁暗暗担心,不住搓着手心,紧张得直冒汗。于谦看在眼里,忽道:“慕容姑娘,你去帮着文公子罢。”
小慕容心中虽急着想帮文渊,但又生怕林家兄弟趁虚而入,只得叹道:“不行,我得护着这儿呢!”
卫高辛得意非凡,忍不住嘴角高吊,面漏狞笑,叫道:“文渊,今日要你和于谦一并下地狱!”
文渊趁隙吸一口气,平复内息,微笑道:“只怕前辈难以如愿。”
说来怡然自得,似乎并不为眼前劣势发愁。卫高辛怒目瞪视,血红的眼睛几乎要凸出眶来,厉声嘶吼:“死到临头,休要逞舌!”
弓身一绷劲,十指陡然分开,尖啸一声,奔前戳出,乃是神兵手“连弩势”“连弩势”一出,犹如弩箭连发,锋锐迅猛,文渊口中说得轻松,心中却是绝无小觑,微吐浊气,扬声一喝,双掌翻飞灵动,再次施展“潇湘水云”这一回运足了功力,将卫高辛的指力一一卸开,顷刻之间,“连弩势”攻势已尽,文渊趁势飞起右脚,迳踢卫高辛腰眼。卫高辛单掌下压迎击,不料文渊半途变招,右脚倏然收而蹬地,左脚顺势轻巧踢起,中蕴玄功,足尖踢中卫高辛右小腿。
这一脚踢得卫高辛腿骨剧痛,激得他暴怒欲狂,双臂急抖,猛然右臂一甩成圈,使出奇门兵刃架势“乾坤圈势”圆劲如环,势道锋利无匹。文渊但觉胸膛一痛,已被掌锋所切,厉劲入肌半分,虚势竟得割肉见血之效,仿佛黄仲鬼的太阴刀。文渊咬牙硬挺,聚气胸口,凭着九转玄功纯熟无比,将乾坤圈势的锐气抵去八成。卫高辛掌力一时劈不进文渊身子,愕然之际,文渊双手分上下,忽起刚柔并行之势,“渔樵问答”波涛劲气冲向卫高辛下三路。
卫高辛下盘不定,方觉吃惊,文渊另一掌已挟着崇山峻岭般的巨力压至,卫高辛脚步失稳,被压得连退几步,忽然胸口一阵窒闷,已被这如山掌力印上胸膛“膻中穴”这一掌打得卫高辛内气逆冲,浑身颤抖,脸上蹦现青筋,却没有被打得后退,怪吼一声,双掌齐推,反将文渊震得飞退,险些跌倒。
文渊见这一掌并未重创对方,心中甚为骇异,暗道:“他功力纵然大进,我那一脚踢不断他的腿骨,但是膻中穴中掌,也该身受内伤,怎么他内劲全无衰竭之象?”
小慕容隔窗看着两人恶战,也是心惊肉跳,满头冷汗,心道:“难道他敌不过卫高辛?这样不行,无论如何,非去帮他不可。”
她身子一跃,正想跳出窗外,忽然飕飕两声,两枝短箭射向面门。小慕容挥剑格开,轻轻落在窗外,骂道:“讨厌鬼,碍手碍脚的!”
林秀棠一个箭步抢上前来,叫道:“就算跟女人打,我们也不手下留情!”
林秀棣举臂欲射袖箭,道:“你要是怕了,最好还是快快走开,我们只要杀于谦而已。”
小慕容微微扬眉,笑道:“好啊,算我怕了,拜托你们让个路,让我过去帮他,行不行啊?”
林家兄弟对望一眼,齐声叫道:“不行!”
只听咻咻声起,几枝袖箭朝小慕容急射过去。小慕容短剑一飘,使开霓裳羽衣剑,将来箭或格或削,叫道:“什么嘛,还不是非打不可!”
文渊和卫高辛各自中招,这时两下对峙不动,暗暗调息吐纳。文渊瞥见小慕容和林家兄弟斗了起来,心里关切,叫道:“小茵,当心,这两人箭术相当高明……”
话没说完,卫高辛又已势若癫狂地扑了上来。文渊闪在一旁,出掌还击,但是卫高辛身法如电,也已避过文渊掌力。
五人分做两边,斗得正紧凑时,忽听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喂,喂!那是文公子么!”
另有一个声音叫道:“哎呀,真的!啊,还有慕容姑娘!”
呼唤声中,显得很是惊奇。文渊闻声望去,见是两个青衣少女奔将过来,赫然是柳涵碧和柳蕴青,不由得大感意外,叫道:“柳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柳涵碧笑道:“因为我们看到有人放烟火啊。”
柳蕴青道:“可是那烟火才放一发,就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
柳涵碧道:“我们想看看是谁在放烟火,所以就过来看啦,可没想到你们也在……”
小慕容心道:“就是我的信号弹嘛。”
柳蕴青接着道:“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喂,那个秃头翘胡子是谁啊?”
说着手指往卫高辛指去。柳涵碧道:“啊,那边还有两个人……”
一看林秀棠,再看林秀棣,忽然失声而叫:“啊、啊啊!他他他……他们两个!”
柳蕴青侧头来看,道:“怎么啦?”
柳涵碧叫道:“你看,你看嘛!他们两个,也长得一个模样!”
柳蕴青眨眨眼睛,看了清楚,登时惊叫起来:“啊,真的!怎么……怎么会这样?”
小慕容一瞄两女,道:“有什么稀奇哪?就是跟你们一样的双胞胎啊。”
第九卷 第二十章
林秀棠、林秀棣听到叫声,同时纵身跃离小慕容,侧身一望,见到柳氏姐妹,同时呆住了。林秀棠左右打量两女,道:“你……你们是双胞胎?”
柳涵碧道:“是啊!”
林秀棣道:“是这个文渊的朋友?”
柳蕴青道:“有什么不对吗?”
林家兄弟相对一望,又回过头来,齐声叫道:“对不起了!”
忽地舍下小慕容,冲向两女,袖箭甩手箭纷纷射出。
柳氏姐妹吓了一跳,连忙四下乱跳,躲开飞箭。柳蕴青叫道:“喂喂喂,干什么啊?”
林秀棠道:“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一伙的,我们当然要对付你们了!”
柳涵碧匆匆避开一箭,叫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林秀棣连射三枝袖箭,口中叫道:“所以我们不是说对不起了么?”
柳蕴青道:“那就停手啊,用说的谁稀罕啊……啊呀!”
话到半途,一枝袖箭飕地从她眼边飞过,叮的一声,射落了她鬓边玉钗,一撮秀发飘了开来。若是箭尖偏了寸许,柳蕴青那娇嫩的脸蛋不免带彩。
柳涵碧见姐妹险些受伤,顿时火冒三丈,指着林秀棠叫道:“你,就是你,那一箭是你射的!”
柳蕴青吓得额冒冷汗,眨了眨眼睛,随即气往上冲,一顿脚,叫道:“太过分了,蛮不讲理!涵碧,帮我,我要打他!”
只见碧影飘飘,姐妹两人齐奔上前,朝林秀棠左右夹攻。林秀棠一回身,单掌迎击柳涵碧,道:“打就打,谁怕谁?”
柳蕴青却给林秀棣半途截住,立时走上了招。
两对双胞胎均擅联手迎敌,心有灵犀,这时一斗起来,只见乱箭纷飞,纤手连舞,着实难分难解。
柳氏姐妹突然来到,小慕容得了空闲,立时撇下林家两兄弟,来援文渊。文渊和卫高辛互占优劣,一时不分高下,这时小慕容一来,卫高辛脸色微变,抽身后退,摆脱文渊绵密的掌势追缠。小慕容短剑朝卫高辛一指,眼睛瞥向文渊,道:“这老头麻烦,我们一起上。”
文渊微微点头,心想:“保护于大人为先,得尽早收拾他。”
两人一左一右,合斗卫高辛。小慕容施展“霓裳羽衣剑”飘忽灵动之极,绕着他四下奔走,不时出剑奇袭,文渊则连变诸多曲意,佐以玄功内力,相辅相成,更是厉害。卫高辛跟两人拆了数招,原已异常凶狠的脸色更加诡异,秃了的额前浮满青筋,眼珠更是血红,态若疯狂。
林家兄弟久战无功,不由得都焦躁起来,偏偏柳氏姐妹纠缠不清,仗着云霄派轻功巧妙绝顶,虽然真实功夫逊了两兄弟几筹,处身箭雨之下,居然毫发无伤。
林秀棠连甩两箭,叫道:“喂,咱们今天不打了,改天再打罢!”
柳蕴青侧身急闪,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用箭射了人家,就想跑么?”
林秀棣叫道:“嘿,我哥哥那一箭可没射伤你哪!”
柳涵碧一噘嘴,叫道:“没受伤,可是我们已经吓到了啊!”
这兄弟姐妹四人穿梭过招之际,竟也不忘嘴上较劲,既动口,又动手。
兄弟两人被缠得火起,林秀棠忽然叫道:“二十八宿!”
一喝之下,林秀棣与之同时转身背靠背,两臂左右斜出,猛地一轮飒飒锐响,四条手臂对正四方,大片袖箭猝然而出。一袖连环七箭,竟是难分先后,布遍东南西北四方位,正是兄弟拿手绝技“二十八宿连珠箭”如此发箭,如满天星斗,封尽周遭可避之地,柳氏姐妹齐声惊叫,同时向后高跃。柳涵碧半空急翻,纤腰微扭,从其中三箭之间避了过去。柳蕴青顺势后仰,脚下一箭掠过,头才一仰,便听擦地一声,另一箭从她胸前飞过,顺她仰势飞过。
这密集如雨的神箭绝技,居然给柳氏姐妹用云霄派“飞天九重霄”的“凌空”“翻羽”二式避开,林家兄弟不禁大为吃惊,同时都想:“这两个姑娘,轻功实在厉害!”
其实柳氏姐妹限于功力不足,轻功尚未登峰造极,但是论云霄派轻功中的轻巧机灵,却已深得个中三昧,这才避得过“二十八宿连珠箭”的攻势。
柳涵碧一翻落地,笑道:“你们箭法太差,还伤不到我们!”
林秀棠眉毛上扬,道:“你们也碰不到我们一点衣角,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秀棣望向柳蕴青,正要说话,忽然眼睛睁大,怔然不语。柳蕴青见他神色有异,心觉奇怪,双手叉腰,叫道:“喂,你盯着我做什么?”
柳涵碧朝她看去,忽然惊声大叫:“蕴青,衣服!你的衣服!”
柳蕴青低头一看,不由得惊叫一声,原来她刚才躲箭之时,那从胸口掠过的一箭,从她那浅浅的乳沟上飞过,因为她急跃而起,风灌得衣襟鼓起,她又是身材娇小,这一箭来势急劲,没碰着她一点肌肤,箭镞却已把她胸前衣襟整个射裂,就如利刃所切,胸口衣料从中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白嫩的胸部,连乳头都快露出来了。
柳蕴青吓得赶紧抱住胸部,向后跳开,满脸通红地叫道:“你……你们……”
林家兄弟呆呆地瞧着柳蕴青,不知为何,都觉得裤裆里大为充实,一下子变得窄了,见她遮住胸部,不约而同地走上前来。柳涵碧急忙挡在姐妹前面,叫道:“蕴青,快穿好呀!”
柳蕴青急道:“已经破了,怎么再穿啦?我……我……”
一急之下,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柳涵碧惊叫道:“蕴青,等我啊!”
她快步追去,不忘回头指着两兄弟,骂道:“你们这两个坏蛋,又来欺负蕴青!讨厌!差劲!下流!等我回去告诉秦师姐,你们就完蛋了!”
林秀棠跟着追去,叫道:“喂,喂,且慢,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说,好像我们是坏人一样?”
柳涵碧奔得飞快,把他抛在后头,脚下不停,回头叫道:“本来就是!”
林秀棣跟在哥哥身边,叫道:“这太冤枉人了,停下来说清楚啊!”
柳蕴青跑在最前面,手掩胸口,不停掉泪,叫道:“涵碧,不要跟他们说话啦!呜……呜呜……我完了啦,被他们这样看,干脆去死算了……”
柳涵碧惊道:“慢点,慢点!蕴青,你可别乱来啊!我们先回去问秦师姐,看有什么法子解决……”
林秀棣低声问道:“哥,女人给看到胸部,是这么严重的事?”
林秀棠道:“我哪知道?我还不是第一次看到,也还没看清楚啊。”
四人两前两后,转眼间都已不见踪影,看来林家兄弟连自己的任务也搁下不管了。
卫高辛见林秀棠、林秀棣追着两个小姑娘跑走,心想单凭一己之力,已难以杀害于谦,蓦地厉吼一声,掌劈小慕容,趁她退避之际,冲出两人包夹。只听他连声嘶吼,口吐白沫,手抓胸膛,显得十分痛苦。小慕容一怔,低声道:“他做什么?”
文渊一掌拍去,叫道:“别放松,再攻!”
卫高辛却不再还招,仓皇窜至一旁,一跃而起,落至一株树木枝桠上。他剧烈呼吸,狠狠瞪了文渊一眼,数声狂叫,以轻功连踏数棵庭树,越过墙头,竟自逃了。
小慕容向文渊一望,道:“不追他么?”
文渊道:“穷寇莫追。他功力将尽,要是临危拼命,我没必胜把握,可能两败俱伤。”
小慕容道:“他变得这么厉害?以前你不是赢得过他么?”
文渊走到旁边,捡起骊龙剑,微一沉思,道:“他虽然功力大进,但是看他与我交手之初,一路猛攻,犹如脱缰野马,难以收势,内劲虽是凶猛,神情却越来越辛苦。依我看,他这功力不是本身练出来的。虽说卫高辛本是高手,要进步得如此之快,却太过匪夷所思。”
小慕容笑道:“你的武功也是进步得很快,那也是匪夷所思。”
文渊一笑置之。
小慕容收起短剑,道:“那两个男的追两位柳家姑娘去了,不过他们轻功比较差,应该追不上,云霄派的人又都在京城里,不必我们担心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这身袖箭、甩手箭的功夫,可高明得很啊。”
文渊道:“他们自报姓名,是林秀棠、林秀棣兄弟,我是没听说过。”
小慕容歪着头想了一想,喃喃地道:“姓林啊,林嘛……”
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下回见到大哥,我再问问他好了。”
文渊微笑道:“你刚才放了信号,可惜慕容兄没来,要不然这卫高辛定然跑不了。”
小慕容笑道:“大哥又不在京城,那是放给你看的啊,是要你快点过来,不然我可敌不过他。哪知道居然把那两位姑娘引来了,倒是始料未及……”
话至半途,庭院间突然青影闪动,一个男声叫道:“小妹!”
文渊和小慕容同时一呆,转身去看,只见长衫飘动,居然是慕容修到了。小慕容眨眨眼睛,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慕容修道:“我怎么来了?你自己放的信号,问我?”
小慕容低下了头,静了一会儿,低声道:“大哥,有一件事跟你说,你可别生气喔。”
慕容修皱眉道:“什么事?”
小慕容拍拍后脑杓,抬起头,嘻皮笑脸地道:“大哥,其实我没有要找你啦。”
猛听一声极大的吸气声,紧跟着慕容修双眼一瞪,破口骂道:“臭丫头,死丫头,没有要找我,放信号作什么?把你大哥耍着玩么?你大哥走路不费力是不是?三更半夜翻城墙很轻松?”
他一连串骂出来,声音大如雷震,文渊倒退一步,暗暗苦笑,小慕容双手遮住耳朵,缩着脖子,睁一眼闭一眼,不迭道歉陪笑,道:“大……大……大哥……对不起啦……谁知道你就在京城呢?”
慕容修哼了一声,骂道:“你这丫头,成天搞鬼……”
忽然,他瞥见小慕容右肩染血,脸色登时一变,捉住小慕容右上臂,道:“怎么受伤了?”
小慕容道:“刚才有刺客来杀于大人……”
慕容修道:“于大人?什么于大人?”
也不等小慕容说完,猛地回身揪住文渊前襟,冷冷地道:“你这小子,居然没保护好我家小妹,让她受伤?”
小慕容急忙上来分开两人,嗔道:“大哥,你真是的!他伤得比我厉害,你别为难他啦。”
慕容修上下打量文渊,见他右臂、胸膛均已负伤,眼睛半闭,昂首向天,道:“这点小伤算啥?男子汉大丈夫,只有上下两个头不能丢,其他小伤都当是狗屁!”
文渊笑道:“受教了。”
这时于谦和紫缘见刺客离去,先后来到院子里。于谦道:“难为两位了,受伤厉害么?”
文渊道:“皮肉外伤,不要紧。”
慕容修见了紫缘,道:“怎么,你这丫头也在这儿?”
紫缘盈盈行礼,微笑致意。慕容修斜睨于谦,道:“你又是谁?”
小慕容笑道:“大哥,你正在人家家里,却问主人是谁?”
慕容修两眼一翻,道:“哦,你是那什么于大人?叫什么名字?”
慕容修出言无礼,于谦却也不生气,说道:“兵部尚书于谦。这位是慕容姑娘的兄长,那么是江湖上说的大慕容了?”
慕容修嘿地一声,道:“居然认得本大爷,你倒是有点见识嘛。”
紫缘见文渊和小慕容都受了伤,当下轻拍两人肩膀,柔声道:“先进去包扎了伤口,有话再慢慢说罢。”
文渊微笑点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请教慕容兄,慕容兄既然来了,不急着立刻便走吧?”
慕容修冷笑道:“嘿,我正好也有话要问!”
陡听“刷”地一声,慕容修拔剑出鞘,冷森森的剑光抵住于谦咽喉,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哪一点了不起,竟然要我家小妹为了保护你受伤?”
文渊、紫缘见慕容修如此举动,不禁一阵惊愕。于谦却微微一笑,望向小慕容。小慕容大为尴尬,心道:“昨天我才做的事,大哥又来一次?”
她连忙按住慕容修握剑的手,道:“大哥,等一下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别乱来啦!”
慕容修哼了一声,虽然收剑,却仍紧紧盯着于谦。
众人纷纷进了厅堂。文渊知道慕容修性子狂傲,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当下道:“紫缘,你跟慕容兄说一下这些日子来的事,我跟小茵去处理一下伤口。”
紫缘点头答应,道:“快去吧,让我来说就行了。”
慕容修瞪了紫缘一眼,紫缘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慕容修暗哼一声,眼朝天望,鼻子中呼出几口气,道:“说罢说罢。”
文渊和小慕容取了绷带,回房包扎伤口。小慕容笑道:“你倒是聪明,让紫缘姐先绊住我大哥。”
文渊苦笑道:“慕容兄个性太烈了,紫缘在那儿,他总会收敛一点吧?”
小慕容嘻嘻一笑,道:“这我可不担保。”
她剪下一条绷带,道:“衣服脱掉,我来帮你。”
文渊依言脱去上衣,两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小慕容查看他胸膛伤势,道:“还好,卫高辛跟黄仲鬼还是差远了,上回你中了太阴刀,那才叫厉害呢。”
文渊笑道:“我没能打赢卫高辛,跟黄仲鬼一样差得很远。”
小慕容微笑道:“有什么关系?你很厉害了,再过一两年,说不定可以像我大哥一样厉害。”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替文渊包扎,柔软的指尖碰着他的身体,文渊不禁起了一阵遐思。
小慕容又替文渊包好右手创伤,跟着轻解罗衫,笑道:“该你帮我啦,可不许动手动脚。”
文渊笑道:“你伤在肩上,动手是无论如何免不了了。”
小慕容脸上微红,笑道:“你敢动我的脚一下,我就踢你。”
文渊伸伸舌头,笑道:“知道,知道。”
他帮小慕容敷着伤药,一边说道:“慕容兄真是很担心你,平白无故地白跑一趟,一看到你受伤,什么气话都不说了。”
小慕容嗯了一声,叹道:“是啊,从小到大,大哥就是太宠我了。”
文渊替她裹好伤,轻拍她的肩膀,道:“好了。”
小慕容动一动肩,笑道:“这样舒服多啦。”
文渊一笑,穿上衣服,道:“小茵,等一下你得管一下慕容兄,他刚才对于大人挥剑,我有点担心于大人会不会生气。”
小慕容也穿好了衣服,笑道:“不会的啦,昨晚他不都没生气……”
这话一出口,文渊立时望向小慕容。小慕容陡觉失言,心头一跳,赶紧住口。文渊道:“昨晚怎么了?”
小慕容若无其事,笑道:“那个……没什么呀,是……我打破了于大人的茶杯……”
文渊按住小慕容左肩,凝视着她。小慕容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心儿怦怦乱跳,额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瞒着我什么事?”
小慕容眼睛一瞄,见文渊神色严肃,不禁有点害怕,低声道:“你……你别这样看人家啦……”
文渊道:“究竟是什么事?”
他望着小慕容,脸上虽然平和,可是却毫不放松。
小慕容被文渊紧盯,惶急之下,又怕文渊不高兴,知道不能蒙混过去,只得往床里面缩了缩,低声道:“好……好嘛,我说,你不要生气啦……”
她硬着头皮,把昨天晚上,对于谦白刃加身,出言威胁,加以试探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头到尾,说得明明白白。
文渊听完,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小慕容低声道:“你生气了?”
文渊深呼吸几下,道:“我不想说,不过是生气了。”
小慕容低下了头,脸色发白,一时不敢说话。
文渊道:“于大人又不是江湖中人,你这样对他?要是于大人被你吓到,口气软了,你就真要杀他不成?”
小慕容急道:“我没有啊,我真的只是……只是想试试他……”
文渊怒道:“那也不是这么试法!你是不信任我的眼光,怕我看错人?还是以为我太听韩师伯的话,没有主见?你一向都是那么聪明,为什么会做这种傻事?”
小慕容从来不曾被文渊说几句重话,心里一急,竟然哭了出来,紧紧搂住文渊,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啦!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我……呜呜……我是担心你嘛……”
文渊见她哭了,不禁有点心软,觉得话说得重了,心情登时缓和下来,轻声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得想想大局,我又不是为了于大人一人安危才来的。你这么做,实在过分了。”
小慕容紧抱着他,呜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要生气,拜托……”
文渊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小慕容的背,柔声道:“好了,好了,我生气一向气消得很快。别哭了,好不好?”
小慕容点点头,擦擦眼泪,声音仍是哽咽,道:“真的不生气了?”
文渊微笑道:“你要是怕我生气,想办法让我高兴吧。”
小慕容见他已无愠色,登时破涕为笑,搂紧他的脖子,柔声道:“怎么样你会高兴,我就做什么。”
文渊笑道:“好,你让我动动脚,可别踢我。”
小慕容噗嗤一笑,这才真的开心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脱下裙子,双手慢慢抬起右腿,笑道:“脚在这儿,请便呀。”
文渊见她下身全裸,私处只被衣摆稍微遮住,整条美腿都展现在自己眼前,不禁笑道:“这么大胆?”
小慕容脸蛋一红,道:“不……不太好,是么?”
文渊摇头笑道:“很迷人,我现在真是完全不生气了。”
伸出了手,将小慕容的右腿抱在身前,轻轻抚摸那嫩如凝脂的腿肌。小慕容轻轻呵了口气,眼睛微闭,不由自主地向后仰身。
文渊脱掉她右脚鞋袜,摸着她的脚踝,手指滑过她的脚背,在她的脚趾头间轻轻骚动。小慕容忍不住格格地笑,笑道:“别这样,好痒哦。”
文渊轻声道:“那这样呢?”
手指转移阵地,来到她柔嫩的脚底,食指在她涌泉穴上轻巧地揉动。这地方更是敏感,小慕容被弄得娇笑连连,身子犹如花枝乱颤。
她轻轻推着文渊,连声笑道:“不要……啊哈哈、啊啊、这样……这样太刺激……”
文渊把那纤足放到唇边,朝脚底吹了口气,一股异样的快感登时从她脚心流遍全身。小慕容呻吟一声,微发娇喘,轻声道:“这……这样……我要受不了了……”
忽然之间,文渊又开始搔她的痒。小慕容被他一弄,又开始笑个不停,忍不住起身逃开,笑道:“不来了,不来了!”
文渊笑道:“是谁说要我请便的?”
跟着起身,伸手来捉小慕容。小慕容笑道:“反正你已经不生气啦,我不怕!”
文渊把脸一板,道:“那我现在又生气了,你怎么办?”
小慕容一边跑,一边做了个鬼脸,笑道:“吓死我了,拜托你别生气哦!”
两人在房中飞快追逐,几次小慕容差点被文渊抓住,都给她轻轻巧巧地躲了开去。这时小慕容下身仍是赤裸,虽然她衣衫甚长,可以挡至大腿,但是奔跑纵跃之时,仍不免迎风飘扬,把圆润的粉臀露给文渊观赏,令他心神不定,倒也是文渊没能捉住小慕容的一大阻碍。
小慕容绕过房中八仙桌,笑道:“喂,你的轻功是不是变差啦?”
文渊正在桌子另一头,笑道:“要捉人,也不必全靠轻功!”
小慕容还要调侃,忽然觉得脚踝一紧,突然给什么东西绑住,身子被这么一拖,险些跌倒。她连忙扶住桌子,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绷带,从桌底另一边飞来,捆住她的左脚。
小慕容这么一停,文渊已经放开绷带,翻过桌来,按住小慕容双肩,笑道:“怎么样?”
小慕容肩膀被他一按,登时“啊唷”一声,现出痛楚神情。文渊陡然想起她肩头有伤,急忙放手,道:“啊,抱歉,会痛么?”
哪知小慕容舌头一吐,笑道:“不会啊!”
趁着他放手,转身便跑。文渊应变也快,伸脚一踩,踩住她脚上拖着的绷带。小慕容才窜出一步,脚下又是一踬,身形止住,登时被文渊从背后直搂进怀。
文渊笑道:“跑不掉了吧?”
小慕容微微喘气,脸蛋发红,道:“你越来越诈啦,还用绷带,不怕人家跌倒?”
文渊咳了一声,笑道:“不知道是谁先耍诈骗人?我看得先把你绑起来,免得一跑再跑,可会累坏人的。”
小慕容心中怦地一跳,嗫嚅道:“绑……绑起来?不要啦……”
本来文渊是随口说说,见她神情有点慌张,却真想用这法子来治治她了,登时笑道:“正好这里有绷带,就用这个好了。”
说着顺势把小慕容按在桌上,蹲下身去,先把她左脚跟桌脚捆在一起。小慕容有点惊慌,叫道:“喂,喂!不要啦,这……这样很丢脸……啊!讨厌,不要……”
就在这时,文渊又把她的右脚绑在另一只桌脚上。
文渊笑道:“这样正好。”
一看那张八仙桌,灵机一动,又把小慕容的双手拉向桌子另一边,分别用绷带将手腕和桌脚捆住。这么一来,小慕容整个人躺在桌上,四肢伸向桌子四角,都已经给绷带牢牢定住,动弹不得,果然是完全跑不掉了。文渊放下剩下的绷带,笑道:“大功告成!小茵,这下你没法子跑了罢?”
小慕容满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文渊,呼吸急促,却不回答。
文渊看着绑在桌上的小慕容,左右端详,正自高兴,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小慕容的身材本就娇小,这么四肢开放地躺着,手脚全跟桌脚绑住,身体登时被撑展开来,胸口衣服绷得紧紧的,双乳轮廓宛然。她双膝弯曲,脚底离地,因为分绑桌子两脚,两条美腿迫得大大岔开。
又因为小慕容躺在桌上,衣摆不免向上浮起,已经难为私处屏障,整个股间曝露大半,在布料阴影下,看得出淡红色的花瓣。小慕容娇躯微扭,想要并拢双腿,却是无能为力,那隐密的地方一经挣扎,嫩肉微颤,更是给文渊莫大的刺激。
文渊看得目瞪口呆,他和小慕容相处日久,却还不曾见她如此双腿大开,将股间美景彻底奉献,像是欢迎他长驱直入一般。他咳嗽几声,苦笑道:“是不是有些奇怪?”
小慕容轻轻喘气,双颊红晕,满脸羞涩之态,叫道:“我就说啦,会……会很丢脸的……你……你还要这样……这么坏……”
说着说着,小慕容竟似承受不了这羞于见人的姿势,在文渊的注视下,股间已经缓缓流出爱液,滴落桌上,闪闪发亮。文渊见她在这姿势下如此害羞,不觉也兴奋起来,走上前来,双手放在她大腿根部,缓缓往内侧抚摸。小慕容娇吟一声,发出了一阵动摇的声音。
【第九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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