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曲 》52~54
fu44.com2014-05-30 15:59:25绝品邪少
第五十二章 天地四灵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3,天鹰主站点击数:6156) 柳北丁没有想到,居然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场盘肉搏战,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特殊战争”,让尚是童子鸡的柳北丁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当他看到两人的后继动作的时候,他立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恰逢一阵清风吹过,居然更增添了三分诡异的气息。 柳北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那本来是娇慵无力的成熟美妇又坐了起来,跨坐在同样是高潮过分的队长身上,她伸出了纤纤素手,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套弄的,使了什么样的巧妙手法,原来已经软塌塌的垂头丧气的肉棒重新又幻化成了坚挺粗硬的大肉棒,重新又挺立了起来,只是……只不过……他看起来面色并不显得愉悦,反而是露出了仓皇的表情。 美妇抬起玉臀,复又坐下,将大肉棒全部吞吃入蜜穴中,这本来应该是很让人舒服的一件事,但队长却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嚎叫。只是叫出了半声,声音便立刻转低,直到最后只能是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美妇扬起了脖子,长长的黑发飘扬,本来应该是颇为香艳的场景,却因为队长那扭曲的脸孔而多了三分鬼气。美妇再摇了一阵,忽地“咯咯”轻笑一声,抬腿起臀,离开了他的身体。 “波”的一声,这是蜜穴脱离肉棒时所发出的声音,当蜜穴离开肉棒时,肉棒依旧坚挺,而还有不少的蜜汁顺着肉棒淌下来。他脸上同时现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肉棒猛烈的颤抖起来,开始冒出了大量的阳精。这倒不是什么希奇事,可是转眼间情况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在柳北丁的眼中,他看到队长的肉棒在冒出阳精后,紧接着开始冒出浓浓的血水。 即使柳北丁不懂什么武功,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很有可能这平时对他还算不错的队长就此就要当场挂掉了。柳北丁此时已经吓得是两腿发软,想跑却好似没有了力气。 “砰!”发出了很大的一声,队长的下体肉棒迅速的萎缩,直至近乎於没有,然后蓦地爆开化做了满天的血雾。 眼前好似突然一亮,柳北丁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勉强迈开两条腿,没命的奔了出去。 “嗯,有人!”在吸人精血阳气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情况和动静,直到柳北丁撒腿逃命的时候,她立刻有了感应。美妇双目忽地放亮,整个身子飘了起来,柳北丁也就是正在头也不回的拚命狂奔,要不然必然大叫“女鬼”而吓昏过去。 刚刚转过街角,迎面就撞上了个不长眼的家伙,对方那有力的身躯撞得略显瘦弱的柳北丁东倒西歪,险些没当场趴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撞击,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即使是不是老拳相向,也差不多得破口大骂,更何况是守门兵卫这样强横的角色。不过柳北丁被欺负惯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躬身弯腰迭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挡了你的路……啊,呃……”柳北丁尚在点头哈腰、没看清楚撞他之人的模样,然后正准备继续舍命狂奔、躲避美妇的时候,他手腕一紧,已经被一只如铁箝般的手紧紧的勒住。 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柳北丁只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力量好像让他感觉到被厚重的城门夹个结实一样,他甚至怀疑自己那脆弱的手腕是不是已经光荣的变成了碎片。 “啊………你……”柳北丁抬起头来,眼前之人完全让他惊呆了。 没有如靖雨仇等人所想像的继续大耍无赖,或者是词穷故左右而言它,破财猛然张开双掌,拳头如同雷霆,将本来就不算坚固结实的马廊秘室顶端击了个对穿,而随着身子的纵起,他整个人也到了外面。 大喊声同时传来,“你们要通缉的靖雨仇就在这里啊!快来捉啊!”声音之大,不敢说是声震四野,但也足够将附近几里之内的人全部惊醒过来,而不问可知,巡逻的士兵必然也会闻声而来。 完全没有料到破财居然会耍出这样的一记贱招,刹那间让三人都几乎失去了方寸。 不过幸好靖雨仇身经百战,在极短的时刻内,他便回过神来,而且迅速的想出了对策。 “方兄,阿张!你们先走,然后在城主府附近的水塘处会合!我负责去引开这些碍事的家伙!”略一失神后,靖雨仇以极快的思维想出了办法。 方回也是个果断的人物,知道在己方三人中,只有靖雨仇的武功足以应付危险而至於脱出险境,如果是让自己或是阿张去引开即将到来的麻烦,那等同於送死。同时,方回也甚为佩服靖雨仇的急智,要知道叫破财这么一阵大喊,一定会闹得比较大,而愈往接近城主府的地方,虽然看似愈危险,但却是愈安全,谁会想到他们敢往城主府的附近去躲藏。 靖雨仇看着方回和阿张悄悄的钻入小巷,他深吸口气,长啸一声,向反方向,同时也是破财消失的方向奔出。一来将闻声而来的碍事的人引入歧途,二来也找破财好好的算算这一笔帐。 最先闻声赶来的是武功极为低级的夜间巡逻的兵士,虽然有十几个之多,但落在靖雨仇的眼中,和十几只蚂蚁没什么分别。 随手一拳击碎半个脑袋,然后再一脚把另一人踢做两截,靖雨仇故做凶狠的招数,藉以立威,将其他碍事的家伙吓走。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兵士并没有如预期中的一轰而散,反而是缠得愈加的紧了,这让靖雨仇恼怒之馀,同时也心生凛意,梵人松教导兵士的确另有一套,训练出的兵士悍不畏死,虽然在与顶尖高手的交手中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在真正的大规模战斗开始时,将起到难以估量的巨大作用。 其实这也是靖雨仇高估梵人松了,这些兵士虽然看起来不怕死,但这种悍不畏死的作风并不是所有天水城兵士所具备的,仅仅是城主府的卫兵和夜间巡逻的兵士,才经过特别教导和训练的。 眼见被缠久了,靖雨仇的耐性也被磨光了,不再以拳头对敌,体内真气略一运起,腕间的天魔烽猝然而发,拦腰先将碍事的几个家伙斩做了数段。不再怜悯和心软,靖雨仇大开杀界,在绝世无匹的天魔烽下,这几个宛若杂鱼般的小角色根本就不够看,三下两下便让鲜血染红的街面。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靖雨仇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破财坐到了一旁的屋顶处,对於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作风,靖雨仇已经见识得多了,没有了初见时的惊惧,却多了一份愤怒。二日不发,靖雨仇凌空飞起,直向破财冲击过去,那种凌厉无前的气势,直欲要把破财一剑两段。 “喂!小朋友,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动手,这实在是很没礼貌噢:你也太……啊!” 高手过招怎容他分神,躲避得稍微慢了一点,宽大的袖袍立刻被刺破了个大洞,而更令破财惊讶的是,袖袍的破口处不但被靖雨仇灼热的真气烧出个洞来,而且四周还有炸裂的痕迹。这只能做一个解释,靖雨仇最开始并没有出全力动手,只是稍微的试探了一下,当探测到破财同样没有出全力的时候,靖雨仇立刻发出了致命一击,摆明是想趁这个机会一举剪除这令他摸不着头脑的敌手。 破财的脸色数变,变得极度难看,怒道:“好小子!想给你指条明路你不要……呃……” 不等他说完,也不想知道他的话里到底有什么含义,靖雨仇天魔烽再度出手,同时开声道:“路是我自己走的,不需要你来指点!现在我给你指点条明路,去陪阎罗王的女儿读书吧!” 语气之坚定,让破财的心神为之一颤。 “路是自己走的……?这是……?”不过不容他再想什么了,他发琨如果自己不全力出手的话,到时候不要说是扳回颓势,就连性命都可能不保,而被这不讲原则的小子 趁机取掉。 一旦破财拿出了真本领,整个场面就立刻变得不同了。 整个屋顶的瓦片,以破财为中心迅速向四周碎裂,声势猛烈惊人之极。靖雨仇知道那是受到了破财真气的压迫,向周围扩散的缘故,没想到这看似孩童的家伙的真正实力是如此的惊人。 靖雨仇手握天魔烽,卓然不动,破财的扩散真气虽然猛烈,但到了靖雨仇这里,却仿佛是流水被从中劈断一般,再也难以流畅起来。靖雨仇脸露微笑,杀机却是弥漫而起,笼罩了两人间的距离。 破财一反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嬉笑怒骂,面色说不出的庄重肃穆。 靖雨仇心中有了个奇怪的感觉,这刻的破财,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和性格,直到这刻,那副看似滑稽的面具下隐藏的东西才被他硬生生的迫了出来。 显然,破财也是动了怒气,他脚下一扬,把已经变做了碎片的块块瓦片踢得漫天扬起,让它们顺着真气的轨迹直接向靖雨仇攻去。 靖雨仇知道这种气机的牵引最是微妙,一个错失,就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让自己再也没有扳回败局的机会。 他任由满天的瓦片扑来,却没有做出半点的反应,只是双目神光如电,冷冷锁定破财的方向,那种强大的自信和沉稳让破财几乎动摇起来,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是个击不败的恶魔。 不过破财毕竟也是高手,略一运功就让心灵再不受外力的丝毫影响,他手再一挥,让直着进行攻击的满天碎瓦凭空的旋转起来,更增大了杀伤力。 “好!中计了!”靖雨仇眼睛一亮,凭藉着仅仅是极其细微的变化,靖雨仇立刻知道自己的策略收到了效果,这样旋转式的攻击,固然可以让杀伤力更增强,但那是指在对方没有还手之力,或是彼此的级数相差太远的时候,而在破财变招的同时,终於露出了个致命的破绽。旋转让真气的强横加剧,但同时也让攻击的速度减半。 天魔烽直指中路,宛若无坚不摧的铁锚,靖雨仇运足真气,在破财的真气中强力破开了个缝隙,顺着这个缺口,靖雨仇强盛的真气如怒潮般狂击而出。 来不及叫声糟糕,就连破财都是心下佩服靖雨仇心思机敏,以种种的手法和形势迫使或者说是引诱自己变招,从而落入了他事先算计好的套落里,然后再抓住他的破绽一举击敌。这的确是无懈可击的巧妙方法,只是……如果他认为自己技止於此,那他就是大错特错了。 环绕身周的立场被破开,破财面露惶急之色,颓势似乎是不可阻挡了。像到了他们这种级数的高手,任何一方如果被迫在下风,如果没有外力或是什么运气事发生,要想扳转回来,那可是件极难的事情。破财目前就好像是到了这种形势,被靖雨仇的天魔烽迫在下风。 靖雨仇面露喜色,真气狂涌,天魔烽加力击去。 破财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了,再向后退也还是有馀地的,只是在靖雨仇的真气笼罩下,两人的气机全部锁死在了破财的身上,要继续退也可以,但是就得考虑同时承受相当於两人合力的真气压力。 破财嘴角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没等靖雨仇领会其中的含义,他已经暴然出手,将压箱底的招数使了出来。 宛如风暴卷起,以破财的身体为中心,气流开始急剧的波动起来,他的整个身体竟给予人一种开始在空中漂浮的感觉,但事实上他的脚依旧是站在地上的,并没有离开半步。 “这是……”靖雨仇分明的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这个情景,好似在哪里见到过一样,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破财的身体旋转了起来,强烈的真气逼得靖雨仇的天魔烽的式子愈来愈慢。而且,破财的那种衣杉飘飘的感觉,在靖雨仇看起来好似做梦般虚幻。 “梦?”猛然猝醒,靖雨仇想起来在何方见过这个情景了,在马廊秘室里破财自称为自己疗伤驱毒时所做的梦境中,雪青檀就表演过这种情形的功夫。现在梦境和显示仿佛混杂了起来,让他分不清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东西是真是假了。 破财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靖雨仇那逐渐缓慢,直到停止下来的动作表明,自己先前所做的安排,的确是起到了作用。其实以靖雨仇如此这般的人才,他并不舍得动手,毕竟寻常硬手易得,真正的有潜质的高手难求,只是……靖雨仇的心思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是极其的难以拉拢和控制,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放弃这枚可能会起到很大作用的棋子了。 四周扩散出去的真气猛然的回收入体内,破财预备做出最后的致命一击,将已经看似昏昏沉沉的靖雨仇一次解决,不留下任何的后患和麻烦,至於会不会后悔,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直从那滚滚如波涛的气流逐渐的消散不见,收回入破财的体内就可以看出,破财这一击会异常的凌厉,如果中得实了,别说一个靖雨仇,就是三个靖雨仇,也可能立时了帐。 伴随着破财真气的收回,本来已经看似神智不清的靖雨仇忽地双目爆出了两团闪光,湛然的神光像利箭般直刺破财,而且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停止前进的天魔烽重新加速击去,直取破财的要害。 哪里会想到自己百试百灵的功法会有失效的时候,破财这才省悟到又一次落入了靖雨仇的圈套中,只是……这次他实在是无法想像,他的功法也会有不灵的时候。 宛若怒龙出击,靖雨仇毫不留情、毫无保留的将真气催发到极致,要立毙破财於天魔烽下。 其实适才的情形实在是凶险万分,虽说早已经料到了破财还有其他的功夫存在,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功夫。适才成功的让破财坠入圈套的时候,破财面临他那凌厉一击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仓皇表情固然逼真,但反而弄巧成拙,似破财、靖雨仇这种级数的高手,临敌时最重要的就是心理上的稳定和平和,即使是面对凶境、险境,依旧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破财的过於聪明,反而让靖雨仇识破了其中的要害。 但是,破财在先前所伏下的暗棋发挥了作用,他所植入靖雨仇脑中的梦境和他本身的功法发生了共鸣,本来可以立刻让靖雨仇的头脑受到极大的冲击,再也不能保持清醒,幸亏靖雨仇见机得早,一发现情形有些不对,立刻功聚腕间,将一大部分的真气输入到天魔烽上,然后藉着天魔烽的震动将真气撤回,成功的震醒了刚刚被控制的心灵。所以,当靖雨仇第一次停下脚步的时候,他此时是全无防备的,如果破财在这时立刻动手,此时的靖雨仇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可偏偏破财想发出致命一击,结果给了靖雨仇充分的时间来解除他对自己的心灵禁制。 险死还生的险境中,破财终於体现出了他那份几十年的深厚功力,二手成圆,以仓促凝起的气场硬架了靖雨仇的这一击。而随着大蓬鲜血的喷出,破财向后退了不下五步,虽然没有毙命於这凌厉的一击下,但毕竟还是受到了不轻的内伤。 靖雨仇得理不让人,正要继续追击,让受到牵引的气机将破财完全锁死,直到他毙命为止,意外的情况突然发生。 好像是幽灵一般,从四处悄无声息的跃起四个人来,同样的黑色布衣,同样的黑巾罩脸,同样的瘦削高大的身材,仿佛就像是由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样。 破财勉力压下伤势,却抑制不住嘴角涌出的血丝,他看到这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四人时,忽地惊叫一声:“天地四灵!”他赶紧转头向靖雨仇低声道:“兄弟,咱们先打个商量,这四个怪物非常的难惹,不若我们先一致对外吧!” 不同他多说,靖雨仇早已经感觉到了这四人的危险之处,从那几身一模一样的打扮和露出在外面如同恶狼般的双目上看,这四人很有可能是一母同胎的四兄弟,要不然不会从体形到外表上是如此的相似。 而且,这四个人的目光,让靖雨仇感觉到了比恶狼还要危险一万倍的气息,他自然会多加小心了。 破财转到了靖雨仇的后面,两人现在的位置正好是背靠着背,最适合抵抗联击的站位。破财还一面咳嗽一面埋怨着,“该死的小鬼!把我伤得如此之重,要不然这四个怪物再厉害,老和尚也能立刻的逃之夭夭!” 靖雨仇沉声道:“先闭上你的嘴巴,小心他们四个被惹翻后用大粪来洗你的嘴!” 可能是真的吃过这几人的苦头,破财立刻住口,半个字都不敢再吐出来。 四个黑衣人一语不发,从四个方位缓缓的接近,脚步踩在破碎的瓦片上的声音像是阎罗王的催命符。 靖雨仇默默观察这四人的站位和气势,发琨个分外令他惊惧的事实,这四人无论是从站位还是气势、以及本身所表露出来的功力上,都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看来这四人不发动尤可,一旦发动,必然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这样一来,他和破财逃命的机会就是少之又少了,更不要说如何克敌制胜了。 不过,好在他们还是留下了一丝空隙给他二人逃命的。 天地四灵四人在离靖雨仇和破财三丈处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依旧是二肓不发,但那阴霾的目光中却透出了誓要拿两人的尸体回去交差的念头。很有默契的,四人的脚步同时移动起来,不是前后的方向,而是左右的*动了起来,绕着两人做着圆周运动。 起始的时候四人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仅仅是缓步而已,不过当他们转到第三圈以上的时候,速度已经明显的加快了,那份默契的气机也同时愈来愈强,让靖雨仇和破财根本无法轻举妄动,以两人的力量,实在是无法对付这分外擅长联击之术的四人,更不要说破财刚刚已经受到了重伤,再也发挥不出到一半的战力。 靖雨仇知道要当机立断了,对方天地四灵的这个圈子慢慢的会愈转愈快,愈转愈小,什么时候当他们停止转动时,那就是时机成熟,发动攻击的时候了。这种方法虽慢,但却是稳扎稳打,分外的稳当,可见对方这四人还是对他和破财有所顾忌的,不敢一上来便大肆进攻。 靖雨仇头向后靠,在破财耳边低声道:“如果想给我活命的,就不要再藏什么私了!” 说完不等破财有所回答,靖雨仇已经出手,来寻找那仅有的一线空隙。他知道以破财那种老奸巨滑之人,不会认不清形势,在这种形势的逼迫下,他会乖乖的听话的。 “下!”靖雨仇暴喝一声,四尺长的天魔烽贯满了真气,全力向下挥去。 这其实并不是天地四灵没有想到的招数,只是想不到靖雨仇和破财二人会选择这一招。 虽然靖雨仇和破财可以轰开屋顶,然后从下面脱身,但是只要有那轰开屋顶的片刻工夫,天地四灵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击毙顶门空门大露的二人,所以他们并不虞二人会从此路逃走。 但是……有了无坚不摧、霸道纵横的天魔烽,一切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好像是切豆腐般的轻松容易,靖雨仇运足真气、放胆使用天魔烽,超过三丈宽的屋顶全部被天魔烽划开,而且还波及到了房屋的主要支架,让沉重破碎的屋顶再也无法被承受住了,在轰然声中,他们几人所站立的房屋整个的轰塌了。不但是他和破财,这下子就连是天地四灵也全部站立不稳了。 从来没有预料的居然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实在是超出了天地四灵的想像之外了,他们不但要注意塌下的房屋,还要注意破财在仓促中打来的几拳,虽然仓促中出手,甚至连真气都没有运足,但这毕竟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这也着实让他们闹了个手忙脚乱。 同样是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相比之下,靖雨仇的反应快速得多了,只是一矮身子,无论遇到什么沙石木柱阻挡逃命之路,一记天魔烽削去,立时解决了去路的问题。 所以在天地四灵四人手忙脚乱的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时,靖雨仇已经成功的溜之大吉了。 而这其中更为聪明和狡猾的是则破财,他默不做声的紧随在靖雨仇的身后,不费半点的气力,他也轻轻松松的溜了!只是,以他目前的状况,实在不敢再和靖雨仇做什么纠缠,所以,刚刚脱离了天地四灵的危险,破财不等靖雨仇停下脚步,他早已经取了另外一个方向,以最快的速度遁走,觅地养伤去了。 第五十三章 长老之会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3,天鹰主站点击数:6051) 柳北丁勉力抬起头,本以为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才能发出如此大的力量,把他的手腕几乎抓断,但当他看到对方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一贯极其良好的目力,他看到的不是什么身材高大的壮汉,却是个身材矮小的孩童,身高可能尚不及他的颈部,但手掌间却发出了他无法挣脱和抗拒的力量,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过,对方的形象实在是不怎么样,面貌是孩童没错,但表情却给予人一种十分苍老的感觉,而且那还在兀自向外吐着血丝的嘴角,怎么看都像是半夜间从坟墓里爬出来吸血的鬼怪。 前有吸血鬼,后有吸精女妖,柳北丁不住的在心中哀叹自己时运实在是不佳,居然会倒霉到如此的份上,这下子可能连全尸都不会留下了。 人一害怕膝盖就会发软,柳北丁自然更不例外,只是……他的膝盖关节处,已经失去了弯曲的功能,而且就连口中发出的声音,也是带着明显的颤抖,“大侠……哦,不! 不!鬼……大爷,求您饶……小的命……呃……性命……我家……八代……八代!单传……” 破财吐口吐沫,暗道声“晦气”,居然碰到这么个小胆鬼,即使是他平时是如何的爱戏耍别人,在这种时候,对上这样猥琐的家伙,他也实在是没有兴趣了。不过既然这小胆鬼把他当做了鬼,那就索性做一次鬼好了。 手掌从手腕处移到柳北丁的脖颈处,只是稍微的使了一丁点的力度,柳北丁就龇牙咧嘴的险些没把舌头也伸出来表示一下凄惨。 破财摇了摇头,略微放松了手指,低声道:“给我老实说,你是南城门的守卫吧?” 柳北丁哪里敢说谎,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 破财点头,继续道:“你们的队长呢?叫他来见我!” “队……长!”这一句话蓦地让柳北丁想起了什么,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同时颤声道:“鬼……鬼……女鬼……来了!” “什么鬼!”破财忽地心中一动,灵觉告诉他有个高手刚刚接近了这里,破财无暇去想以柳北丁这样的一个全无武功的小兵是如何比他还预先知道有人接近的,随手的向别处一抛,他全神贯注於一个方向,他感觉得到,那里出现的是个老熟人,而且还是个极度危险的老熟人。 夜风拂过,同时也拂起了人身上的衣纱。 仅仅是身披一身红色薄纱的美妇,几乎是整条修长白腻的大腿和浑圆高耸的玉乳全部都暴露在外面,微风吹起,让裙角上扬,甚至把胯间那块黑黑的方寸之地都显露了出来。 美妇站在高高的屋顶,直欲乘风飞去,没有飘然出尘的姿态,却有着女妖般的艳丽和成熟。 破财睑色出奇的凝重,甚至比与靖雨仇生死相搏的时候还要紧张,仿佛眼前的美女是生平从所未遇的大敌一般。 美妇“咯咯”娇笑连声,声音极度甜美悦耳,听在耳中本来是绝佳的享受才是,但听到这娇笑声时,破财的脸色却颇为难看。 “破财大师啊!有几十年未和你见面了,奴家怪想你的哩!”美妇口中发出了足以诱惑人心的声音。 若是换做个其他什么好色之徒,遇到这样的美艳妇人的软语温言,怕不是连骨头都要立即酥了,连滚带爬的扑到美人面前搂住亲热。但破财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仅是在鼻中发出了一声冷哼。 面对着破财好像是吃了大粪般难看的脸色,美妇毫不在意,兀自盈盈娇笑着,“大师啊!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副身材了呢?莫非是修炼的还童虚功终告大成了?要不是那张脸还是那么的宛若孩童,奴家还真认不出你来呢!” 破财没有兴趣和这个极度危险的妇人继续纠缠下去,而且自己现在身受严重的内伤,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看出来,如果一个不小心被看出来了,以她的那种极其爱乘人之危的性格,必然会借这个会当场要他的老命。 看到破财眼珠乱转,美妇也是个极其狡诈之人,当然知道他想找个机会趁机溜掉,而且两人功力相若,说什么她也是无法做到毫无损伤的把他留在此地的,但是,如果有了别样的东西,那又另当别论了。 眼看着美妇忽地从背后拿出样东西,破财忽地双目瞪至最大,看样子险些要将眼珠从眼眶中蹦出似的。 很诡异的东西,大约只有大半个壮汉高,倒是和破财如今的身材很相似,那赫然是具乾尸,而且很明显是刚刚死去不久的乾尸,而能够变成如此的效果,必定是中了某种邪恶的功法,以至於全身的气血被吸得乾乾净净,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的萎缩成了一具乾尸。 而且,这具乾尸的面貌,正是适才在稻草堆上和美妇亲热的南城门兵卫队长。 破财嘴唇颤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美妇得意的笑了起来,虽然仍然是属於她那种所特有的娇笑,但语气中却带着说不出的森森寒意,“大师哩!奴家知道这个人是你的弟子,安插在这里做个小小的卧底,所以奴家特意把他制成礼物来送给你哩!”嘴上说着,手上同时也没闲着,已经明显缩水了不少的乾尸在她的真气的运作腐蚀下,逐渐的再次缩小,爆出了大蓬的脓水。 “邵阿品!你……”目睹如此情景,破财实在是愤怒难当,这下可好,自己弟子的身份不但被识破,而且居然还是死状如此凄惨。 美妇邵阿品要的正是破财愤怒而分心,她娇声笑道:“送给你啦,大师!千万接好啦,不要也一样化为脓血噢!”真气猛然的爆发,让手中变得肮脏无比的东西整个的爆裂开来,向破财罩了过去。同时她足下运劲,双抓分出了无数的凌厉攻势,要让破财无法兼顾。 眼见自己的弟子变做了如此模样,破财正在心神激荡之际,全身上下完全被她的凌厉攻势所笼罩住。 当乾尸冲到破财面前的时候,已经被邵阿品的真气摧化成了漫天的血雾,与一般的血雾不同,眼前的这个带着股强烈的腥臭味,破财知道,这片血雾不但内含强劲的真气,而且还蕴有剧毒,一个应付不慎,那就是命丧当场的结局。 破财呼啸一声,双臂一振,宽大的衣袍如愿破开,分毫不差的迎上了漫天的血雾,不但成功的将其裹在其中,而且避过了剧毒,将之反推了回去。 藉着中间的包着血雾的衣袍,两人的真气做出了正面的交锋。 “砰!”衣袍不出意外的被两股强劲的真气爆开,飘洒漫天的东西让两人齐向后退,暂时趋避。 如此的战果,是邵阿品事先所预料到的,毕竟破财的功力和狡诈程度都丝毫的不逊於她,要就这么的一招奏效,谈何容易。不过,有一个发现却让她为之欣喜。 “大师哦!怪不得你不敢接受奴家的这份礼物,原来是身体不适哩,那奴家就另外一份给你好了!” 破财脸上终於变色,知道刚刚的那一下正面交锋,对方终於发现了自己身受内伤的事,而她此时所说出的话也是令人不寒而栗,以邵阿品的作风而论,面对这种敌人恰好受伤的时机,绝对会落井下石,而且可以预见,如果落败身死,他破财的下场会和其弟子一样的凄惨。 勉力提起所有的真气,可惜受伤后,所能提起的真气不到平日里的五成。破财知道眼前的美妇轻功极其高明,要想在她面前逃走,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全力一拚。但是……以破财几十年来对对方的了解,她知道这个美妇外表看起来美艳无比,但心思狠毒起来不逊色於任何一位魔门中人,换一旨之,如若没有奇迹发生,她不会留半点生还的机会给自己。 邵阿品脸上仍然带着那种足以迷死男人的盈盈娇笑,玉体上红色的薄纱也轻轻的摆动着,让大片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的,勾起男人心里的遐思。 看似眼前风光旖旎,艳情不断,但破财知道那只是暴风雨的前奏,邵阿品虽然神轻松,但一出手必然就是非常歹毒的招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否能接得下还真的很难说。 现在破财就面临着两难的选择,要么在邵阿品的首次攻势下全力抵挡,被耗尽全部的剩馀真气,然后以至於再也没有抵抗之力了;要么他留手,保持一部分真气来保存一点活命的希望,但那样却又是很有可能在邵阿品的首次攻势下就送掉老命。 邵阿品嘴角荡起宛若猫戏老鼠般得意的微笑,要知道今趟不但宰掉了个对方在南城门处的卧底,而且还很有可能宰掉条大鱼,这个平时极为滑溜、分外难以对付的破财。 这实在是魔门内的一个胜利,同时也是对对方的一次重大打击。 眼见她那副诡笑的神态,破财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今次实在是运气不好,首先是着了靖雨仇那小子的道,以至於弄得身带重伤,要不然也不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来。 破财心中一横,决定宁可今日送命於此,也绝对要拉邵阿品一齐上路。 两人各怀心思,一方要丝毫无损、或者仅仅付出极小的代价成功的解决掉一名大敌,另一方则要即使是死,也要拉人垫背。 邵阿品让微风不断的吹拂裙摆,脚下以缓慢的步伐向破财施压,而且气机笼罩周围,让他没有半分脱逃的机会。 总的看来,破财的形势分外的不利,而且愈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势愈会倒向对方有利的一面。 “清风明月,二位雅兴不小啊!”突然其来的话语让两人齐齐一惊。 破财心情乍喜乍惊,他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转头望去,正是本来应该被他甩开的靖雨仇高高的站在一旁的屋顶处。 邵阿品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她首先注意的是破财脸上的神色,以确定来人和他的关系是敌是友。可惜破财也是奸诈狡猾之辈,脸上没有半点的波动,就好似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一样。 眼见着对方跃下,跃到离自己不足三丈的地方。邵阿品媚笑道:“这位小哥哥,不知道你所来为何啊?是不是想和小妹我来段香艳的经历呢?” 靖雨仇好奇的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那色迷迷的目光和挑逗性的话语。他放肆的让目光在那副丰满之极,但偏又雪白光腻的肉体上游弋,其中那不时掀起的裙摆下露出的雪白修长大腿和迷人的方寸之地,更是他注目的焦点。 靖雨仇肆意的让目光扫视了好一会儿,才叹道:“羊脂白玉,丰满白腻,真是绝代佳人啊!如果能穿得再少一点,那就是更加精彩了!” 对於靖雨仇的反应,邵阿品分外的满意,看来自己的胯下很快就要有多了个臣服者了。她娇笑道:“小哥哥是否想更进一步探探里面的风光呢?”一面说着,一面故做不慎的让胸前的衣纱裂开,而那薄薄的红纱再也无法在滑腻的香肩上挂住,不但香肩,连几乎绝大部分的玉乳,也全部的显露出来。这实在是可以称得上是高耸了,红色的乳晕顶着紫红色的奶头,丰满到甚至微风吹过,玉乳都会随着跳动不已,实在是诱人之极。 破财暗叫“糟糕”,靖雨仇的武功虽然厉害,但定力未必可以,被这妖艳的美妇如此挑逗,说不定会转过来拿自己做为献礼来一亲芳泽。 靖雨仇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下面还是……看不到啊!” 邵阿品娇声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不是个老实人哩,怎么会想看奴家的那处所在呢? 好羞人的哩!”不过话虽如此说,这不知羞赧为何物的美妇玉手轻轻的分开红纱,让那两股间的方寸妙地一分分的显露出来,但是她旋又将之挡住,分外的使人心痒难耐。 欲擒故纵,这也正是邵阿品所擅长的猎男伎俩,要不是她看不透靖雨仇的底细和武功,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早就直接一爪抓过去,将对方的五脏六腑全部抓出了事。 靖雨仇语气轻佻道:“这位姐姐,唔,你那里的毛……实在是很浓密啊!” 邵阿品玉目含春,双手拉住衣裙的两摆,玉乳轻荡,俏臀微摇,说不出的娇艳。 破财也没有动,他并不清楚靖雨仇的心意,如果连靖雨仇也倒向邵阿品那边的话,那么即使他现在拔足狂奔,那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缓缓的伸出手去,靖雨仇脸上一片邪淫之色,十足的像个好色之徒。他的这副表情也让邵阿品有了充足的信心可以在一击内就解决掉这突然冒出的碍事小子,然后可以安然的收拾已经被套在网中的大鱼了。 “好了,”几乎是同时,各怀鬼胎的二人一起动手。 相较而言,从一开始,这女人给靖雨仇的感觉,就知道她并不是好惹,这邵阿品的厉害程度比之死去的颜传玉而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靖雨仇提高警觉对付她。而邵阿品就棋差一招,虽然并未大意,但靖雨仇的武功强横程度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像之外。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同时采用偷袭的方法,而且同样都是采用下踢的方法。上半身没有丝毫的晃动,根本让对方无法察觉出异状。两人的平衡之术都练得登峰造极,下面悄然踢出的一脚才是无声无息的致命杀招。 想法一致,招式一致,相互碰撞是必然的结果。 “砰!”两股强劲的真气猛烈的撞击在一起,让偷袭的两人也无法站稳身子,各自控制不住的向后急退。 靖雨仇虽退实进,不等脚步落地,凌空换气,天魔烽如同毒龙般直向邵阿品卷去,森寒的剑光仿佛要把她撕做碎片。 虽然相比之下,邵阿品略显狼狈了些,薄薄的红纱衣被气流撕扯得差不多了,一身雪白的肉体也几乎全部显露出来,不过她依旧面上带着娇笑,仿佛与生俱来只有这一种表情似的。但当她看到靖雨仇天魔烽出手的瞬间,她终於脸色还是变了变。 一边抵挡着天魔烽的攻势,她一面回复了表情,娇声笑道:“原来你就是靖小弟喻:长得的确是挺俊呢!来,让奴家和你亲热一下哩!”话说的轻挑随意,但她手底下却是狠招迭出,尤其是一扬玉手,荡起了一片是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黑雾,只看那种腥黑的颜色,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哼!”靖雨仇冷哼,“老奶奶,你的那身老皮肉,还是随便上哪个街上拉条狗去算了!” 根据靖雨仇的观察和经验,虽然邵阿品看起来艳丽成熟,似个美貌的少妇,但他相信,她的真实年龄绝对会老上许多,而且直斥她的这个大弱点,想必会让她暴跳如雷。 黑雾中看不清邵阿品的身形,只能听到她依旧是带着盈盈笑意的声音传来,“小弟弟真会说笑话哩,来!让姐姐疼你吧!” 靖雨仇心中一紧,知道这次的对手与以往的大不相同,只看到她丝毫不为自己的说话动怒,就知道这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靖雨仇手臂一翻,荡起一股劲风,在吹开黑雾的同时,又在自己面前爆开了另一团浓雾。 邵阿品没想到自己的“天罗地网”居然会被对方以这种方式破解,她此招的厉害,就在於那笼绕着身周的黑雾,不但里面含有剧毒,而且还可以透过黑雾发出真气,让对手防不胜防。只是她没想到靖雨仇居然也会甩出团同样的浓雾,虽然她不惧百毒,但单从对手的反应和表现的功力看来,她晓得今天没有机会杀掉破财了,相反的,如果不见好就收的话,等到他们两人联手的时候,说不定自己连走都走不脱了。 “呼呼……”邵阿品如同条滑溜的水蛇般从黑雾中推了出去,再不和靖雨仇做正面的交锋,娇笑声自空中荡下,“靖小弟,小心看好你的天魔烽哩!” 毫不奇怪对方会认得自己,因为最近这些日子来,他靖雨仇几乎是已经名扬天下了,特别是在魔门内部,更是知名得可以了。 靖雨仇目光转向破财,并不说话,只是眼中发出森寒的神色。 破财谈了口气道:“好小子,今天算是落在你手里了,有什么你就问吧!” 靖雨仇露出了笑容,知道终於成功的把这个狡猾似狐的逼到了死角,不得不透露一些秘密出来。 “适才的那个女人是谁?”出乎破财意料的,靖雨仇并没有询问任何关於他的隐秘,而是直接问起了阴险狠毒而美艳的邵阿品的来历。 沉思了一下,破财缓缓道:“魔门内的隐秘高手甚多,其中还以一批并不知名、隐匿多年的上辈高手尤为厉害,魔门内有三个辈分甚高的长老,可以说在魔门内辈分仅是次於曹天太而已。其中两个你已经见过了,一个是胡口,另外一个就是今晚的这个邵阿品了。” “魔门三长老?”靖雨仇为之咋舌,没想到魔门中隐藏着如此多的高手,那今后的路是绝对不容易走下去的了。 “加上洪钟吕,这三个人合成魔门三长老,至於各人的武功如何,相信你也见识过了。” 这的确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至少靖雨仇已经知道,魔门内的隐藏实力开始行动了起来,同时这也为他的行动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不过如果事先知晓的话,那就一定会提前做出预防的。 “那个天地四灵是什么家伙?”靖雨仇对那四个像是一母同胎的四兄弟分外的注意,毕竟这四人合力所带给他的威胁是远大於邵阿品。 提起那四个怪模怪样的家伙,就连破财也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四人也是分外的头疼。“这天地四灵是梵人松手底下的左膀右臂之一,四人是一母同胎,合击的威力惊人,即使是同时面对强过他们的高手,都不能够把他们留下来。天地四灵加上梵人松的师弟——极为擅长在暗处隐匿潜伏、精通刺杀之道的侯子期,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喽!” 靖雨仇默然沉思,胡口和邵阿品,以及那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洪钟吕,不知道这魔门三长老是属於那边的,但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梵人松所在的花音派的实力已经是极为强大了,隐隐有着一统魔门的气势,这对他、对魔门外的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靖雨仇沉思良久,抬头笑道:“破财老和尚,你能说出这么多的隐秘事情,足见你非常上道了!救你性命之事,就此一笔勾销,咱们两不相欠了!不过……如果你能顺便把自己的身份什么的能和盘托上,那小子就实在是感激万分了!” 破财听得哭笑不得,目前两人间的关系比较的微妙,不能说是朋友,也不能说是仇敌,只能说被目下的形势推到了近似於敌人的立场上而已,要不是自己欠了他一次活命之恩,这种魔门内的隐秘事情,原不应该向靖雨仇透露的。不过还好,至少使是透露给了靖雨仇知道,也无损於己方的利益。 听到靖雨仇得寸进尺的要求,破财凝视了他一会儿道:“小朋友行事手段灵活,不拘泥於任何束缚,今后实在是大有前途啊!唉,这样的人才正该……呃……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老和尚身上的秘密,并不是我自己就有权利透露的,如果你有能力、够运气活命的话,自己去探询吧!” 足下真气涌出,破财已经趁着两人对谈的机会,将内伤恢复了五层,虽然功力还是不足以与邵阿品这种级数的高手过招,但躲隐藏匿尚有馀力的。 破财破空而去,只丢下了一句话在靖雨仇的耳边,“恩怨两清,一笔勾销!今后是敌是友,你我各凭运气了!” 靖雨仇不再去理会他,摇了摇头,自脚边拎起了一团还在不住蠕动的东西,步破财的后继,迅快的离开了此处。 暗夜云影浮动,谁也不会想到这宁静的地方刚刚发生过如此激烈而诡异的情形。 第五十四章 纵论形势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3,天鹰主站点击数:5953) 方回和阿张趴在水塘边缘,不住的咒骂着那些不知死活的蚊虫,可惜骂归骂,蚊虫照样是盯咬不误,而且两人还不能跳出去大肆抖动一番,也只能在这里默默的忍受着蚊虫的“洗礼”。 水塘不算小,大概至少有方圆几十丈大小,岸边垂柳、水色波光,说不尽的一派宁静,但这份美好却很让人恼火的被破坏无遗。这里现在成了蚊虫的乐园,让所有的人为之却步,望着这里而生畏。而令人奇怪的是,本来这里位於城主府的不远处,应该是弄成比较舒适才对,不过现在虽则景色宜人,但却更是便宜了恼人的蚊虫。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回有些担忧了起来,虽然他对靖雨仇的武功和机智有信心,但在这种敌人的底盘上,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陷入危局。而且,靖雨仇是三人之中绝对的主力,如果没有了他的武功和智慧的协助,大家休想能够开得出这已经开始全面戒备的天水巨城去。 “扑通……呃……啊……”随着一大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抛到塘边,靖雨仇悄无声息的不知从哪里跃了过来,一脸的轻松写意。 方回大喜,看靖雨仇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心情不错,看来敌人的威胁,暂时是不存在了。不过,地上的这团东西,实在是……实在是好奇怪,不但会不住的蠕动,而且还会发出“呜呜鸣”的叫声。 相比之下阿张则一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木纳,仿佛天生不会对任何事情发生兴趣,瘦长的身体挺立的像是标枪,令靖雨仇为之赞叹,暗忖如此一个人,如果能够上得战场的话,必定是位头脑冷静、指挥若定的名将。 靖雨仇在方回的好奇中解开了袋子,放出了个身材瘦弱、面目猥琐之人,而且此人还一身天水城小兵的服装,一时之间让方回以为靖雨仇是捉到了条大鱼,不过……怎么看上去都不像就是了。 靖雨仇轻轻拍拍差点缩做一团的小兵,“嗯,兄弟,不知高姓大名啊?” 不用说,这如此倒楣的小兵正是南城门的最低级守卫柳北丁,当破财擒住他询问时,恰逢邵阿品赶至,夹在两大高手间的他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了,破财也毫不在意的把他抛到了一旁,并未过多的理会。而或者这可能也是柳北丁的幸运,他恰好被一直尾随着破财的靖雨仇接个正着。以靖雨仇那种速度快极的轻功而言,破财从头到尾根本一直没有脱离过他的视线,而他和邵阿品的对话,也全部落在了靖雨仇的耳中。诚然两人应该是熟人,说出的话来也是没头没尾,不过心思机巧的靖雨仇从中也听出了些许的端倪,而邵阿品痛下辣手所干掉的南城门处的队长是破财的一个弟子的这个事实,足以让他知道破财其实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他所代表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天水城内,渗透到了魔门的势力范围内。 形势看起来对於靖雨仇一方是分外的不利,不过这些固然重要,但却早在靖雨仇的意料之中,也就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震撼,反倒是那个弱不起眼的小兵柳北丁,却吸引了靖雨仇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我是……柳北丁……这里是……?”柳北丁茫然不知所措,在他看来,今天实在是生平最倒楣的一天,先是看到女鬼作祟,不知怎地就杀掉了队长,随即被个满面是血的吸血鬼抓到,最后再不辨东西南北的被人拎到这里。不过,令他稍为宽心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倒是蛮不错的,应该不会是什么鬼怪妖孽之流。 “这是谁?”方回看看茫然做在地上的柳北丁,不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他有何出奇特殊之处。 “柳北丁?嗯,很好听的名字!”靖雨仇赞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迳自向方回道: “刚刚和女鬼打了一架,意外的知道了些重要的情况!” “哦!”方回感兴趣了起来,“那一定是关於破财那个老王八的吧?” 没等靖雨仇回答,一直未语的阿张按住柳北丁的肩头,看似很随意,但却是直接按在了他的重穴上,其意不问自明。“靖兄弟,这个人是……?” 靖雨仇明白他的意思,阿张通常是不爱言语,但却几乎是每言必中,对於一些事情往往有其独到的看法,同时阿张还是个十分谨慎之人,从靖雨仇与他接触的这些时间看来,他唯一的一次没有顾及危险、考虑周详的事情,就是去舍命营救方回。而很正常的,他自然会对柳北丁的身份表示出怀疑。不过对於这不知名的小兵柳北丁,靖雨仇是另有打算。 靖雨仇点头道:“这个兄弟目下的确还不是属於我们这一方的,不过大概很快就会是了吧?” 阿张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方回却分外好奇的打量着柳北丁,一面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就是这小子?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即使是收到这边,怕也是没什么用处吧!” 靖雨仇正色道:“别看他看起来不怎么成气,但是……以某方面的潜质而论,或许我还及不上他!” 方回大为惊讶,没想到靖雨仇会对这貌不惊人的小子评价如此之高,靖雨仇如今在江湖上怎么说也是有数的年轻高手之一,能够跻身这种级数,单是靠后天的努力是不够的,先天的潜质如何,也是其中的一项必要因素,所以在江湖上,明师固是难寻,一个有潜质的好徒弟也是相当难找的。 方回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找个徒弟了吧?” “找个徒弟?”靖雨仇沉思了起来,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以前生活在阮公渡的淫威之下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一共有十七个孩子,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但在阮公渡的逼迫下,不得不有了一场角逐,一场为性命的角逐,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人才能在最后成为阮公渡所精心栽培的工具。虽然不愿,但是为了性命,大家也不得不狠起了心肠。我那时候就是像现在柳北丁一样,身体瘦弱,所以经常被强壮得多的家伙们欺辱,不过呢,最后是我赢了!尽管最后的胜利者也不得不沦为工具。” 就连性格外向,个性粗豪的方回也听得心下黯然,拍了拍靖雨仇的肩头表示安慰,“嗯,你是从这小子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或许吧!”靖雨仇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其实呢……”不想沉迷於这种低下的情绪中,只是略略的一运功,他立刻回复到了那种极度冷静的状态中,同时他也发现一时的感触,给自己带来个了累赘。“可能是我过於伤怀了吧?方兄放心,小弟立刻把这个小麻烦‘处理’掉!” 一旦认真起来,靖雨仇立刻变做了那个忘却一切世俗的情感,冷静的计算利害得失的人。的确,虽然他一时起意,看中了柳北丁身上的某种特质,但是只要详加分析,就知道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带着个这样弱之极矣的家伙,却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经过好一会儿的心神激荡,柳北丁好容易才回过神来,还在猜测着这几个人的来历,没想到听到了靖雨仇正要把他这个“麻烦”处理掉。 “不要啊!”毫无骨气的,柳北丁立刻抱住靖雨仇的大腿,“大侠啊!请让我跟随你吧!吃苦耐劳、任劳任怨、风雨无阻、做淫贼、泡小妞……小子一定誓死跟随!” 这次就连阿张都哑然失笑,对於这些在江湖上闯荡多时的老手来说,柳北丁如此特质的人,还真的是很少见,而且近日来精神高度集中,时刻要面对强敌,此时能有个若小丑般的家伙来插科打议倒也不错。 方回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倒也有趣!” 柳北丁察言观色的本领在长时间的欺压下也算得上是练就了,哪里还不懂要把握住机会,先不管这几个是什么人,首先还是保命要紧,而且看样子,最为年轻的那个,好像是武功很高的样子,勉强算是符合他心目中的大侠形象了。碍於身份和地位,柳北丁所见过的武功最高的就是他们南城门处的守卫队长了。如今有个追随大侠,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出现,柳北于自然要买力恳求了。 “大侠,小子生平没有什么愿望,只期望有一天能够跟随个名满天下的大侠,一起行走江湖,然后……呃……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当然……如果再顺便能练好武功,那就更好了!” 这大概就是小人物的言辞吧。方回和靖雨仇齐齐动容,每个人的成长道路都是不一样的,而在成就功名或名气之前,大家都是像现在的柳北丁一样吧,心怀梦想,然后时刻在找机会来实现自己的胸中所愿。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许久,方回才笑道:“唔,这小子蛮有意思的嘛,靖兄弟,你说说看,他倒是有那方面的潜质啊!” 此举不啻於暗示靖雨仇,留下柳北丁这小子,可能也不是个太坏的选择。 “潜质啊……”靖雨仇将适才追踪破财时和邵阿品所对峙的情形道出,其中特别强调了柳北丁当时虽然是在极度恐慌中,但却可以早破财一步发现邵阿品的踪迹,虽然其中有破财重伤后耳力、感觉下降的原因,但无疑柳北丁的六识感觉之好,是无与伦比的,相较於他那瘦弱的难以习成高深武功的身材而言,这就是他的一项最大优势。 阿张听得点头赞许,赞叹靖雨仇眼光独到,但方回注意的却是其他的东西。 “嗯,你说那个女人……哦,是邵阿品又美又艳,而且身材前凸后翘,肉感十足?” 靖雨仇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方回注意的居然是这方面的事情。苦笑了下,靖雨仇道:“你想想看,要不是我的定力比较不错,说不定早就扑上去要暴干她一顿了,她的那种美艳和肉感,可见一斑。而且……”靖雨仇故意吊起方回的胃口,“而且只看那女人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就知道如果夹到腰上的话,一定会给你爽到十足!” 方回听得两眼放光,嘴也张了起来,只差没有流出口水来助兴了。 “好兄弟!”方回大手猛拍靖雨仇的后背,“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她擒下,然后让老哥来尝尝这淫妇的滋味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好!” 靖雨仇斜目看他,淡然道:“这女人是个擅长采补的高手,像你方老哥这样的,估计连十个都不够瞧。” 方回想以自己也同样擅长阴阳调和之术来反驳,不过他旋又想到和这种级数的高手比起来,他的那点阴阳调和之术也只能拿来应付应付不会武功之人,如果用来对付这等高手的话,就如靖雨仇所说,即使被吸成人乾也不够瞧的。 “这女人真的是魔门中的长老之一?”方回发出了疑问。 靖雨仇脸色凝重起来,轻轻道:“破财虽然口中好似没有半句真话,轻易相信不得,但我相信这一次他自重身份,不会拿些不中用的假话来搪塞我,而且告诉我这些讯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损失,反而会增加我们对於魔门的戒心,说不定会让破财从中得利。” 方回挠挠大头,想得头都有些大了,他烦躁起来,“去他娘的,破财这个不老不小的王八,下次如若让我看到,一定做了他!” 阿张慎重的道:“那破财的身份究竟若何,居然可以和魔门长老相对抗,莫非他也是魔门中人?” 靖雨仇笑了起来,看看几人,叹道:“虽不中亦不远矣!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却可以猜到几分。” 阿张沉思了一会儿,忽地眼睛一亮,望向了靖雨仇。 靖雨仇知道阿张已经有所领悟,轻摆手掌示意他噤声,不要当场说出来。 方回烦躁起来,笑骂道:“你们两个家伙,到底破财老王八是什么身份,痛快说出来吧!” 靖雨仇和阿张相视一笑,靖雨仇淡然道:“方老哥,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让人着迷么?” 不晓得这个问题和破财的身份有什么关系,方回还是想了一下答道:“那还用说,容易上手的女人绝对吸引不了旁人,惟有神秘的、而且充满了圣女般的气息、再加之武功高明的女人,才是最最吸引他的!” “方兄不愧为猎色高手啊!”靖雨仇顺口称赞一句,“那江湖上有那些女子会具备这样的气质?这样的条件?” 这个问题可难不倒在江湖上闯荡多时的方回,他很快就答出了答案,“自然是神秘而让人捉摸不定的香榭天檀的女剑手:据说从这里出师的女人,个个都是冷若冰清、圣洁异常,而且又是武功超卓之士,实在是……呃……莫非破财是来自於香榭天檀?”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实在令方回无比震惊。 从几百年前的大武王朝的建立起,香榭天檀就树立起了一种神秘感觉,它可以说是白道间至高无上的象徵,但偏偏却又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地点,究竟有些什么样的人从里面出师。但江湖上消息灵通之士都知道,香榭天檀的蛰伏,是相对於魔门而言的,只要是魔门内有相应的动作,香榭天檀一定同样会有相应的对策来对付。可以说,香榭天檀几乎就是为了魔门而生,两者间相互纠缠不休。 细细的想了一想,其实这种情形是完全正常的,现在就连魔门内的长老都已经现身了,香榭天檀没有理由不介人进来。 “复杂了!”方回喃喃道:“如此一来,我们大家岂不是等同於夹在了几个势力之间。” 靖雨仇了解他的意思,魔门用来依仗和香榭天檀争锋的是强盛的军力,七大义军里的四支,肯定是属於魔门的势力了,相比而言,仅仅拥有流离失所的香榭天檀,已经先输了一筹了。所以,可以把提供战场上战力的重要来源之一的马帮拉到那一边去,就是香榭天檀目前的目标了。而魔门显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即使是拉不到马帮,他们也不会让马帮白白的流到主要的对手那里。而马帮夹在两者中间,显然是左右为难。 靖雨仇露出笑容,点头道:“方兄当明白在如此乱世,最重要的就是实力,自己所相信的实力,只要有了实力,不但黑白会颠倒,而且亦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马帮的实力是有的,不过却是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里,而如今就有个机会让方兄及马帮及时脱离这种危险的境地!” 方回倏地眯起了眼,靖雨仇的话中的意思他清楚得很,投靠流民大营,不但可以依附个比较强大的势力,而且同时也可以壮大自己的实力,只不过……方回沉思起来,事关重大,这并不是仓促间就可以考虑好的。 靖雨仇抬头望天,淡淡道:“方兄考虑得如何?如果听不到让小弟满意的答案,那么……就恕小弟要无礼了!如果马帮无法为我方助力,那么……我也会让它无法成为威胁才是,望兄还请谅解小弟的立场!” 靖雨仇的话中软中带硬、硬中带软,方回这老江湖清楚得很,他明白靖雨仇的意思,以马帮的实力,对於任何一个想有所作为的势力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而反过来说,如果马帮成为不了助力,反而成为了对头时,那大批精良的战马在战场上所带来的威胁却也是致命的。虽然靖雨仇的话不甚客气,但却很实际,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方回明白他的立场,即使是心中不愿,但为了所守护的人,所守护的理想与目标,即使是朋友间,有时候也是无法顾全的。 方回没有半点的犹豫,沉声道:“我这里没有问题,以我的立场而言,有靖兄弟这样的朋友就是保证了。只要这需要通得过帮里众兄弟的同意,如果大家一致认同,马帮会唯流民大营马首是瞻;如果众兄弟们反对,那么……今天你就把我的性命取去好了,老哥我半点眉头也不会皱!” 靖雨仇心下暗佩,方回果然有一帮之主的风范与气度,恩怨是非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靖雨仇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以朋友的立场而言,他的确是更愿意投入到靖雨仇这方来,但方回身为一帮之主,自然要顾及的帮中兄弟的意念。而一边的阿张则是面无表情,但那移身方回侧后方的动作则透露出显然是与帮主共同进退的意念。靖雨仇暗叹一声,如若是铁嘴老四在这里的话,以他那种莽撞的性格,听到如此带有威胁性和看似不够朋友义气的言语,说不定会扑过来和他拚命。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靖雨仇和方回互击了一下手掌,等同於是订下了盟约。 “无论此事是否成行,靖雨仇一定会把方老哥和张兄平安的送出天水城。” 方回爽朗一笑,知道凭两人的关系,不需要再说什么客套话了。 靖雨仇心中轻松了不少,今趟来天水城,总算是得到了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是碧影的踪迹消失变做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令他隐隐担心,不过在如此的形势下,即使是他想寻找,也是无从找起。 把一些敏感的话题谈完,彼此间的气氛就轻松不少了,不过他们还得面对即将到来的问题,这偌大的天水城虽大,但却是个危险之地。 “嗯,我想……如果想顺利的脱离这天水城,应该还是让柳北丁来发挥作用吧?” 靖雨仇忽地话头直点一旁发傻发愣,被靖雨仇和方回对话弄得不知所以然的柳北丁。 “我来发挥作用?”柳北丁茫然不解,“我手无缚……好像没什么用?” 阿张摇头,“你是天水城南城门处的守卫,应该知道如何可以安全的混得出去吧?” “不行!不行!”柳北丁大摇其头,“南城门外的三十里外全部是人烟稀少的所在,而且超过三十里,就是无人敢进入的大森林了,据说里面鬼怪成群,人一旦进去是死无全尸的!” “嗖!”靖雨仇抽出得自卓天罡的绵白软剑,真气到处,让成卷成圈的软剑抖了个笔直,充满了凛冽的气势,同时引来了两声惊呼。靖雨仇微笑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柳北丁面露崇敬之色,显然是将靖雨仇当做了当代大侠的不二化身。 而另一声惊呼则是由方回发出的。 方回面色凝中的直视着靖雨仇手中的绵白软剑,沉吟了一下道:“这把剑……莫非是‘绵里藏针’?” 靖雨仇心中一动,记得在他隔壁偷袭胡口的时候,似乎曾听到他惊呼了一声“绵里藏针”,而如今方回也有同样的疑惑,看来名字是没差了。而这把绵白软剑必定是非常有名,才会使两人先后的认出。 “这‘绵里藏针’很有名气么?”靖雨仇不解的问。 方回摸着下巴,沉声道:“‘绵里藏针’是人间道一派中类似镇派之宝的兵刃,在江湖上并不是名声显著。而与此相应的,人间道此派,在江湖上名声也不是很响亮,但是它却是非常奇怪的一个派别。派中之人,全部都事事讲求正气,讲究一身浩然正气,而从暗地里可以知道,人间道一派是香榭天檀最坚定的支持者,同时也是有力的支持者。 人间道一派派中应该是有许多的高手,隐匿起来的我不知道,有名的有灰无极和卓天罡二人。” “灰无极和卓天罡啊!”靖雨仇脑中念头闪过,想起以前和这两人间的恩恩怨怨,记得曾经听到过关於这两人的一些隐秘,这两个人应该是师兄弟,而由於卓天罡叛师出门,而导致两人翻脸,没想到两人居然是出自人间道一派。而这股势力,因为其坚定支持香榭天檀的立场,对靖雨仇来说,必定又是个大麻烦了。 “卓天罡和灰无极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卓天罡已经去阎罗王那里寻找正气了。” 靖雨仇语气清淡,对於卓天罡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实在是没有半点的好感,而虽然灰无极与他也并非朋友,但至少那是因为两方敌对,况且灰无极和自己的红颜知己之一的徐蔚瑶很是熟念。 “卓天罡死了?”方回颇感惊讶,“此人在江湖上素有侠名,但最近却突然谣言四起,谣传他是弑师而破出人间道的,所以他最近的声名也不大好,但据说此人行事非常的老辣,而且事事留有退路与馀地,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就丢掉了性命吧?” 靖雨仇相信自己的眼力无差,卓天罡在梵人松和侯子期的夹击下丢掉性命,是他亲眼所见,而他现在唯一遗憾的,只是不能亲手干棹这个老贼。 “嗯,卓天罡一定是死得透了,只是可惜……可惜没有被我亲自干掉,要不然一定请他尝尝‘宝贝’失去的滋味!嗯……有人!” 正说话间,靖雨仇忽地心灵波动,提前感觉到了不妥之处。与此同时,柳北丁也惊呼出声。 “呼”一块巨石直接向四人的站力处掷来,声势猛恶惊人,夹杂在风声中,力道更是惊人。 只看到这东西的声势和力道,靖雨仇就知道硬档不得,哪怕他先天真气充沛、可以绵绵不绝的发出;哪怕他的天魔烽或是绵白软剑锋利无匹、无坚不摧。这些都挡不住这来势凶狠、显得分外蛮横的一记大石撞击。 而更让靖雨仇不敢轻易硬按此招的是,在猛烈的大石破风声背后,隐藏着一丝细细的类似兵刃挥动般的声音,并不是完全相似,但却是声音有异。靖雨仇立刻想到,对方这招是名副其实的投石问路。当然了,要是他应付不当,只是这一招就可以叫他吐血重伤。 “破!”靖雨仇暴喝一声,他不需要担心其他三人,由於能够早一步发现敌踪现身,对此早有经验的方回和阿张已经提前躲闪做出了趋避。而柳北丁的闪避方法更是妙,被大石的破风声所惊,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失足滑入了水塘中,恰好躲过了这一记猛击。 虽然口中喊出了“破”字,但那是喊给对方的袭击者听的,靖雨仇才不会浪费力气来以硬碰硬。顺着大石的击来方向,真气迅速的导引,转瞬间让大石改变了方向。并没有运用全力,仅是借力打力,直接把这猛恶的一击引向了地下。 “砰!”不出预料的一声剧响,几乎是将地面上撞出个大洞,烟土飞扬中,靖雨仇的反应极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第一下并未动用的天魔烽自腕间弹出,一剑斩在大石上,接着孕满真气的一脚踢出,将分做了两块的大石踢自原路返回。 “哼!”冷哼声传来,直如给人的胸口重重的一击,靖雨仇还好些,彼此功力相若,他的先天真气可以保护他不受到对方音波的侵害,方回和阿张的级数与之相比就差得多了,方回闷哼一声,脚步踉跄,显然是吃了暗亏,而阿张则更是不济,耳鼻全部迸出血丝,几乎当场昏厥过去。 靖雨仇知道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与之相喝的,他长啸一声。将对方的攻击化解的无影无踪。而与此同时,对方真正的杀着才紧接着攻到。 听起来像是兵刃撞击石块的声音,两块被靖雨仇踢出的大石,“砰”地爆化做了一团石屑,而对方的这凌厉的一击,并没有使用任何的兵刃,靠的仅仅是两个拳头。 虽然扰敌的作用居多,靖雨仇的这一脚并没有用上太多的真气,力道与大石下落时不可同日而语,但对方居然只是用拳头变如此轻松的化解了此击,那只代表两个可能,要么两人彼此间的级数相差太远,不需要动用兵刃,仅是拳风,对方便可以解决靖雨仇的此击;要么偷袭者擅长拳术,在这上面有独到而独特的功夫,可以当做兵刃来使用。 靖雨仇衷心的希望来是是属於后者,要不然这场仗也没得打了。 对方高速迫来,却说停就停,见偷袭无果,立刻化动为静,直接挺立在靖雨仇等人的面前。 谁人能有如此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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