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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诱》第十卷03-04

fu44.com2014-04-23 11:35:28绝品邪少

           第十卷·第三章·逃过一劫

  李文倩的手机响起来。她忙从精美的坤包里取出来,看看来电显示,按了一
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快步走了出去。

  李文倩在走廊里接着电话,对方是林月良。

  “李文倩啊,时间紧迫,我决定在今晚就将芙蓉水榭来个试用。天黑时,我
和关长山去那儿。你要准备好一桌高级宴席,当然还要有”肉弹儿“喽!”

  “请林总放心吧。”

  “你知道的,关长山对我十分重要,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工夫,而他总
是没能老老实实的。这次,一定要选个最好的”肉弹儿“,打得他灵魂出窍!”

  林月亮淫秽地说道。

  李文倩放荡地笑着,说道:“我明白。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林月亮收了线。

  关了手机,李文倩的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在把手机装入包包里时,她思索
着:把谁献给这位关长山呢?谢灵雨当然是最好的,但还不能给他,要留着派更
大的用场,给那位副部长。

  她很清楚,虽然论漂亮,谢灵雨是第二号,比蓓倩略差一点儿,但她的娇柔
气质最能获得男人的好感。

  李文倩回过身,看看谢灵雨的隔壁蓓倩住屋的门,走过去刚要敲门,又住了
手,转身离去。

  夜幕落下好一会儿了,屋里没有开灯,蓓倩站在窗前,用窗帘掩护着自己的
身子,只露出脸,顺着开着的窗户向对面大门附近的一栋住着那些打手的平房望
去,焦急地等待、倾听着韩彪吹的口琴声,然而仍然没有。

  韩彪,你还没想出救我的办法吗?再晚,就来不及啦!蓓倩暗叫着,抬眼看
看天空中的一弯新月和无数闪烁的星星。苍天啊,就不能保佑我逃走吗?

  吃过晚饭后,她也是这样站在窗前,忽然看到来了两辆轿车,其中一辆下来
了林月良,另一辆下来个陌生的中年人。她当时就很担心:那个人是林总陪着来
的,肯定是个大官儿,会不会在这儿过夜,让我们中的谁陪着?老天保佑,叫千
万不要让我去呀! .她的心情更加烦躁,回到床边坐下,又想到韩彪,心情仍然
很急:“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采取行动,救我出这火坑!难道忘了答应我的事,
害怕了、犹豫了、不想救我出去了?”

  她身子向后一倒,仰面躺在了床上,眼里流出泪来。

  终于又一阵低低的口琴声传来。

  蓓倩顿时像听到了上帝的呼唤,两腿一扬再向下一用力,身子便坐了起来,
随即跑到窗前,望着前面的平房。她没有看到韩彪,但那口琴的乐曲更清晰了。

  “韩彪!这一定是你吹的。你已经想出了救我的法子,今夜就会救我出去。
太好了!韩彪!韩彪……”

  她激动地暗说着,眼里又流出泪水,与刚才流的不同,是高兴的泪。

  她把窗户拉开到最大程度,也拉开了窗帘,而后回到床前,静静等着韩彪扔
进来写明如何出去的纸条。

  时间啊,怎么这样慢?她一遍遍在心里说着,急得直咬牙,不时跑到窗前,
小心翼翼向外看,因为怕正在这时有纸条被扔进来。

  门被猛地推开,同时传来李文倩的声音:“蓓倩,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开
灯?”

  正站在窗前的蓓倩赶忙走过去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开关,橘红色的壁灯亮了
……

  李文倩看着她又问:“你在干什么?”

  蓓倩努力笑了笑,说:“我在赏月。”

  李文倩说:“只有个月牙儿,有什么看头?”

  蓓倩说:“您坐!”

  李文倩说:“不了,你马上和我去化妆室。”

  蓓倩心猛地一跳:“去、去那儿……这个时候,还化什么妆啊?”

  李文倩笑了,说:“有个重要的攻关任务要交给你,过一会儿去见海关的关
长。”

  是林总陪着来的那个人吧?天啊!蓓倩明白了,心急如焚,脸色骤变。

  李文倩盯着她问:“你怎么了?”

  蓓倩赶忙控制自己的情绪,仍然很慌乱地说:“我没、没怎么……是心里…
………有些害怕。”

  李文倩又笑了起来,而且笑出了声,说:“这有什么可害怕的?是因为第一
次吧?没什么,哪个女人都得有这一回,流那么一点儿血算个啥?别紧张。再说,
这位姓关的关长还是个很温和的人,对你这大美人不会粗暴的。走吧!”

  蓓倩犹豫了一下,不得不跟着李文倩离开了屋子。

  二人来到三楼,进了一间专门化妆的屋子,里面已经有一名专职的化妆师在
等侯。

  李文倩先帮着蓓倩在浴间里洗浴,而后让她坐在化妆室的大梳妆台前。

  蓓倩看着椭圆形镜子中的自己,努力镇定,任凭李文倩指挥着那名化妆师进
行化妆,心里在想着韩彪,思索着如何逃过这一关,却越急越没有办法。

  出了化妆室,李文倩带着蓓倩下楼。到了外面,李文倩挽着蓓倩的胳膊走向
前面左侧的一号水榭。她四下看了看,小声说:“蓓倩,这位关长名叫关长山,
是个很和气的人,你别怕!他的手中握有大权,决定着我们公司的特殊行业能否
顺利发展。可以说,他是掐着我们公司脖子的人。所以,林总对他特别看重,这
次要你去陪他,也是对你的特别看重!你一定要顺从他,千方百计讨好他,取得
他欢心,让他再也忘不了你,常常来这儿和你幽会。

  这样,你便是给公司立了大功,林总说将重重地奖励你,给你三十万!“我
只要今夜能逃走!蓓倩暗叫苦,但心里有些绝望。如何逃出这个关长的魔爪?

  李文倩将蓓倩带进了别墅的豪华客厅,只见林月良正和关长山在喝茶、说笑。

  关长山年约五十四五岁,身材细高,有两道“八”字形扫帚眉,眼睛下大,
没有多数官员那样大腹便便的所谓“官相”蓓倩见关长山射过来了日光,赶紧低
下头。

  林月良站起身介绍:“这是我们公关小姐中最漂亮的,名叫蓓倩。蓓倩,这
位是我们深圳市海关的关关长!”

  蓓倩抬头看看关长山,勉强地笑着说:“关关长,您好!”

  关长山微笑着点点头:“蓓倩小姐你好。”

  林月良说:“关关长,我还有点儿事,就由蓓倩小姐来陪你吧!”

  关长山说:“你请便。”

  林月良用力看了蓓倩一眼,笑笑,和李文倩出去了,关上门。

  关长山打量着蓓倩,说:“你坐呀,蓓倩!”

  蓓倩坐在了刚才林月良坐的单人沙发上,和关长山隔着茶几,并不看他,低
着头,心里又急又怕。

  关长山站起身沏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说:“夏小姐,请喝茶。”

  会不会在茶里放了麻醉药或者春药?蓓倩暗说,轻轻摇摇头,口气很重地说:
“我不渴。”

  关长山怔了一下,重新坐下,说:“听林总讲,‘纳尔逊(中国)’新组建
了一支非常强大的公关队伍,公关小姐们个个都是大学生,才貌双全。看到了你,
果然不假呀!”

  我得气气你,让你讨厌我,就会赶我走!蓓倩蓦地有了王意,把已阴沉下来
的脸转向关长山,用咄咄逼人地口吻说:“我确实是”纳尔逊(中国)“公关队
伍中的一员!关长想了解这些公关小姐们的情况?我可以一一奉上!

  请问,想知道谁的情况?包括我在内,哪些方面的,尽管问!“关长山看着
她笑了笑,说:”看来,蓓倩小姐是个爽快人。我来问你……

  如果问错了话,你不会生气吧?“蓓倩说:”绝对不会的,就是问到我的隐
私,这屋里只有我们俩,也没关系,只希望你最好别外传!“

  关长山一仰脸大笑了几声,忽然问:“你有男朋友吗?”

  蓓倩说:“作为一名现代大学生,生得又不算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岂不
是咄咄怪事?甚至会被人误以为变态!”

  “你很爱他?”

  “当然!我曾经发过誓,将爱他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么,如果遇到了一个北他更优秀的男人来追你,你会不会改变初哀?”

  “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世界上最最优秀的男人!别的人谁都远远不如他,包
括您在内。我说的是真心话,请别生气!”

  “但……假如他变心了呢?比如说,他又喜欢上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也像
你一样的爱他,他也像爱你一样的爱她。那么,你将怎么办?”

  蓓倩愤然道:“我对他付出过多少感情,会一分不少地向他讨还回来!”

  关长山点点头,又笑了笑,说:“蓓倩小姐才貌双全,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认识你很高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说到这里,你回去休息吧。愿我们后会有期!”

  蓓倩如同获得了大赦,马上站起身,向他道了声“再见”快步走了出去。

  蓓倩没有马上回自己住的屋,先去了李文倩的房间。她敲了敲门走进去,故
做垂头丧气的样子说:“江部长,关关长大概是没看上我,让我回来了。”

  李文倩很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蓓倩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李部长还是去问他吧,再给他选一个。”

  李文倩怒冲冲问:“他对你发了火?”

  蓓倩说:“没有的事。不信你去问他!”

  李文倩鼻子“哼”了一声,指点着她说:“若是你的原因,看我不剥了你的
皮、毁了你容!先回去吧。”

  蓓倩朝着李文倩抿着嘴笑笑,转身出去,上楼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李文倩急忙奔向后面的白楼,敲了敲五楼一个套房的门。

  这是林月良在芙蓉水榭的住处兼办公室。此时,他正搂着刚刚来到这儿的已
经被他包养了快一年的一个“二奶”在说笑,听到敲门声,命她去开了门。

  李文倩匆匆走进来,把蓓倩说的情况告诉林月良。

  林月良顿时急了,带着李文倩赶紧出去,前往关长山住的一号水榭。

  关长山知道林月良马上就会来,还坐在原处,跷着二郎腿悠然吸着烟。

  林月良推门进来,见他并没有生气:心里梢安,赔苦笑脸问:“关关长,怎
么没看中那个蓓倩?”

  关长山说:“哪里、哪里!你的公关小姐素质很高的,人也漂亮,对我很尊
重。”

  林月良问:“真的这样,怎会把她赶走?”

  关长山说:“蓓倩小姐是个颇有个性的女孩子。但说实在话,不是我所喜欢
的类型。”

  林月良又问:“关关长喜欢的是……”

  关长山一笑:“当真人就不说假话了,我喜欢性格特别温柔的那种,也别浓
妆艳抹的,清纯本色,才有味道。”

  林月良说:“这样的我这儿有!李文倩,去选一个来!”

  李文倩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这个关长山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若再找个让他不喜欢的人,非马上走人不
可。

  看来,只好先把谢灵雨带出来了!日后让蓓倩去接待那个副部长。李文倩打
定了生意,奔向谢灵雨的房间。

  谢灵雨正在看着电视。她的心情已平静下来,不再想柳湘君,不再内疚、痛
悔,不再内心痛苦,已经把自己以前所怀有的对将来生活、爱情的憧憬都放弃了。

  在李文倩离开后,她反复规劝自己:想开些,面对现实。已经身陷在这里,
想逃也逃不出去,再想保持自己的清高、纯洁是不可能的了。林总已经给家里寄
去十万元,把李文倩说的那个人陪好了,还会得三十万元的奖金。

  若能得到这个大官儿的欢心,傍上了他,成为他的情人,将拥有更多的钱。

  现在这个社会,不是金钱才是最重要的吗?当地下夫人、“二奶”虽然难听,
没有名分,但“妻子”那个虚名有什么用、有什么实际意义?结婚,也很可能再
离异的。再说也没有别人知道,委屈了自己的感情、身子,也算是有失有得。

  就这么混一段儿日子吧,将来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么想着,再回忆李
文倩劝的那番话,竟然觉得也不无道里。她确实听过好些女同学说这辈子不结婚、
只找情人的话。她们要找的男情人条件之一,就是比自己年纪要大二、三十岁,
再有便是有地位、有钱、有成就……

  蓦地,她又想到母亲多次说过的话:“对女人来说,特别是姑娘家,最重要
的东西是贞操。男人对他妻子最在乎的也是这个。有好多男人,在得到女人身子
时山盟海誓,好像已经娶了她,而在之后便渐渐地不珍惜了,甚至抛弃她,失去
贞操的女人是很可悲的,会被后来再找的男人瞧不起,从新婚之夜起便低他一头,
还会幸福吗?小雨,你可要记着娘的话,交男朋友可以,但一定要保住身子,只
有在新婚之友,才能相丈夫做那件事。”

  从母亲的话,她想到相继处过的几个男朋友,那都是高中、大学的同学,只
有最后一个是她的老师武振亚。

  武振亚是在两年前调到杭州市大学的,比她大八岁,是个既英俊又幽默的人,
教她写作课,对她一见钟情,与原来相处三年多的女朋友分手,向她发起猛攻。

  她和他在一起感到很幸福,总被他的语言逗笑,渐渐地也爱上了他。

  后来的一天晚上,她和他在看过音乐会后,被他拉到他的住处。他疯狂般地
亲吻她,忽然把她抱上了床。

  她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忙推着他,还是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继续亲吻、抚摸着她,说着情话。

  她很害怕,掹地把他推了下去,坐起身要走。但是,他再次把她抱住,又丢
在床上,随即扑了上来,一把撕开她上衣的扣子,接着去拽裙子。

  这时,她的耳边又响起母亲的声音:“对女人来说,特别是姑娘家,最重要
的东西是贞操……小雨,你可要记着妈妈的话,交男朋友可以,但一定要保住身
子,只有在新婚之夜,才能和丈夫做那件事。

  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和狠心,一掌打在他的脸上,接着把他推倒在地。

  他愣住了,陌生地看着她。

  她站起身快步离去,以后再不理他了。

  此刻,她忽然有些后悔:若是在那天不拒绝武振亚,也许我不会有今天!

  李文倩推门进来了,快步走向谢灵雨,不无神秘地笑着说:“我白天和你说
的那个人,他来了!马上和我去。”

  谢灵雨的心顿时怦怦激跳起来,脸色苍白。

  李文倩看出她的慌乱和害怕,拉着她的手笑着嗔道:“小谢,在关关长面前
可不能这样啊!我告诉你,那个人是深圳市海关的关长,正厅级干部,手里的权
大着呐!

  咱们公司的事,全靠着他才成全。如果你惹得他不高兴了,“纳尔逊(中国)”

  就只有喝西北风啦!所以,林总和我才特别选上了你来攻下他这座“关”他
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你正合适。记着,要绝对地顺着他!想尽法子把他服侍满
意。

  这样,不但林总会奖励你三十万,关关长也会把你金屋藏娇。这是千载难逢
的机会啊!我已经给你了,你一定要把握好呦!“谢灵雨点了点头。

  李文倩催着:“赶紧去洗浴!”

  谢霞雨说:“我刚洗过不大工夫。”

  李文倩说:“这更好了,我来帮你梳头。”

  蓓倩回到自己住的屋,来到窗前。她又看了看大门附近的平房,并没有发现
韩彪。

  会不会在我离开的这工夫,韩彪已经把东西扔进来了?她暗说着回过身,在
屋里各处寻找,连床下、梳妆台底下都看遍了,还是没有发现。

  她颓然坐在床边,在心里焦急地说:韩彪你是怎么搞的吗?已经吹了口琴,
肯定想出了办法,安排好了,还不把纸条扔进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

  她又来到窗前,看着外面。

  靠着大门最近的值班室的门开了,走出来韩彪、李超。韩彪看到了蓓倩,和
李超走向不远处的厕所。

  蓓倩也看到了韩彪,心情顿时兴奋起来。

  可是,韩彪从厕所回来,又进了值班室。

  怎么回事?蓓倩暗问着,回到床边坐下仍在思索:韩彪在值班,一定是利用
这个机会带我逃走。但还有李超和他一同值班,他怕被李超发现,在等李超睡着
了才行动。我要耐心等着,别急,先把东西准备好。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一个皮箱,而后脱下裙子,换上一条裤子,系上那条
红布裤带。这条裤带是她母亲送的,因为今年是她的本命年。但愿这条红裤带,
能给我带来好运,今夜逃出去。

  第十卷·第四章·孙倩逃跑失败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芙蓉水榭里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忽然有个东西从窗外
飞进来,落在了床上。

  蓓倩大喜,抓到了手中,解开外面缠的细绳,丢下被一张纸包在里面的石头,
看着纸上的字:“待倩:和我当班的李超被我灌了酒,已经睡熟。你尽快悄悄下
楼,楼门肯定锁上了,你可从一楼厕所的窗户出去,赶紧来大门口。我安排好了
车在不远处接我俩。

  别急!行动千万小心!

  “愿老天会保佑我俩成功!”

  我能逃过那个关关长,也会逃出这个魔窟的。看来,一定是老天在能保佑我!

  蓓倩兴奋地暗说着,稳了稳神,将那张纸撕个粉碎丢进坐便器里,用水冲走。

  她穿上已经准备好的运动鞋,拎起皮箱,来到门前向外面听了听,轻轻推开,
走了出去。

  走廊和楼梯都亮着电灯,灯光昏暗。她蹑手蹑脚下楼,生伯发出声响。

  到了一楼,她见楼门果然上着锁,便按着韩彪纸条上写的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没有亮灯,她也没敢开灯。好在天空有月亮,这里并不太黑。

  她来到窗前,拔下窗栓,推开窗户,把皮箱放在窗台,刚要跳上窗户,忽然
电灯亮了。

  “孙倩,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蓓倩身子一抖,回过头,只见李文倩、宫长青已经进来了。说话的是李文倩。

  李文倩的声音不高,但脸已经由于愤怒而变形,目光犀利。

  蓓倩看着二人呆住了,好像已被绝望之水淹没。她哪里知道,这座楼里安装
着电视监控,楼道、走廊都有监视器。她一离开住的屋子,就被王清儿在电视萤
幕上看到了,忙用电话报告了李文倩。李文倩正睡着,听到电话吃了一惊,赶忙
出来。

  此时,韩彪正向这里走来,想接应蓓倩,忽见洗手间的灯亮了,接着看到了
李文倩、曹长青,吓得转身就跑,很快就进了值班室。

  “想离开这‘人间天堂’?”

  李文倩又问。

  “应该说这里是人间地狱!”

  蓓倩平静地说。她知道逃不成了,马上就将受到非人的折磨,索性豁出去了。

  “你……既然这么看,我就成全你,让你好好品尝地狱是什么滋味儿!

  还记得那天的俞玲吧?她敢不听我的话,随便哭,已受到了惩罚。明天,我
会在一楼把所有人集合起来,也让你表演性交!想逃走,胆子够大的。那么,你
该和俞玲有所不同……不是与一个人,而是和所有保安表演!表演半天!

  蓓倩,你若敢稍有不从,我就剥了你的皮,毁了你容,然后和梅雪关在一起。

  “李文倩恶狠狠说着,把脸转向曹长青:”这就让她去和那个疯子做伴儿!

  曹长青走上前抢下蓓倩的皮箱,递给李文倩,而后抓住蓓倩的胳膊,向门外
拖去。

  蓓倩用力挣开曹长青的手:“我跟着你走就是了,何必拉拉扯扯的?”

  曹长青瞪了她一眼,又看看李文倩,在前面走了。蓓倩真的跟在了他身后,
李文倩拎着皮箱走在蓓倩的后面。

  三个人顺着地下室的阶梯走了下去,停在一个屋门前。

  在曹长青用钥匙开了门之后,蓓倩被他一把推了进去。马上有一股混合着屎、
尿和发霉的气味儿扑面而来,呛得她赶紧捂住鼻子。藉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
躺在地上的梅雪:心下由一颤。

  关门声、锁门声和李文倩、曹长青离去的脚步声相继传来。蓓倩慢慢迈步走
向梅雪,在心里说:我也会成为梅雪这个样吧?明天,他们不会饶过我的。

  刚才的开门声已经使睡着不久的梅雪醒来了。她身下铺着一层稻草,面朝墙
躺着,并没有动,嘴里打着鼾声装睡,侧耳倾听,从脚步声判断出进来了人,不
知是谁,暗说:是李文倩这个女魔头派人来试探我的吧?

  蓓倩在梅雪跟前看了片刻,坐到了旁边,身子倚着墙,泪水流出来。她的眼
前浮现出与“纳尔逊(中国)”

  公司签合同之后的一幕幕:先是学模特步、走队形……

  在“纳尔逊(中国)”

  换牌那天亮相……

  去广州几家五星级宾馆参观……

  到了泰国的芭堤雅,每天同妓女、人妖在一起观看真人性交表演……

  回国后来到这芙蓉水榭,李文倩道出“纳尔逊(中国)”

  真面目,命令她们和打手“派对”柳湘君奋起反抗,撞墙而死,梅雪惊吓而
疯……

  不得不与韩彪亲热,终于使他下决心救自己出去,终于躲过了那个姓关的关
长,还没逃出一楼的洗手间,就被李文倩、曹长青发现了……

  韩彪一定在门口等着我,不会被李文倩、曹长青发现吧?当时,洗手间里的
灯亮了,韩彪能看到我和李文倩、曹长青……不!他若在大门口,是看不到洗手
间里情形的。那么,现在他还在等着我。韩彪!韩彪……

  蓓倩在心里叫着,更加悲伤。

  我完了!明天,李文倩会让那些打手们狠狠打我,给其他女人看,以免她们
跟着我学。她把梅雪还关在这里,那天还把她带到众人面前,就是这个意思。李
文倩,你真的会让所有保安糟蹋我吗?李文倩、林月良!你们这些个恶魔。老天
怎么不惩罚他们啊?

  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她再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这个人是谁?梅雪暗问着,细听她的哭声,好像有些熟悉,还是判断不准。

  她暗问着:哭什么?装样子骗我?

  “爹!娘——”

  蓓倩叫出了声,哭声加大,但还不敢放开嗓子。

  是蓓倩!梅雪听出来了。你怎么会来了这里?来这儿做什么?莫非做了什么
让李文倩不能容忍的事,像湘君似的反抗——不会!那天我被曹长青带去看你们
继续“派对”你和那个最丑的打手韩彪很亲热的,简直像一对情侣。可是,你哭
得这么伤心,还是……做错了什么事?不!你能顺从着李文倩搞“派对”对那个
韩彪都能容忍,还会敢做什么让李文倩不满的事?一定是李文倩派来监视我的!

  蓓倩哭了好久,终于止住哭声。她用手和袖子抹去眼泪,看看已经在仰卧的
梅录“。

  梅雪闭着眼睛继续装睡,嘴里还在打着鼾。

  蓓倩站起身走过来,坐在梅雪身旁,注视着她,轻声说:“梅雪,你好惨啊!

  还不如柳湘君那样死了,什么也不知道。可我还不如你!你没有了正常思维,
什么也不知道。而我……这次没逃成,韩彪再也没机会救我。我……

  明天不但要挨打,还得忍受着一个个保安的糟蹋……“你是要逃跑,没有逃
成,才被关进这里的?梅雪在心里说着。这里有那么多打手看着,像监狱一样。
韩彪……他和你素不相识,只经过这么几天”派对“就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你?
不对!那个李文倩很狡猾,大概对我还不放心,怕我有朝一日逃出去,会把”纳
尔逊(中国)“

  的罪恶揭穿,便派你来试探我。哼!

  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蓓倩又绝望地哭了起来。

  渐渐地,梅雪觉得她不像是装的:你又不是演员,怎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莫非真的是因为要逃走才被关进来的?我……她想坐起身说明真相,赶忙又
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她不是李文倩派来的,也不能帮我逃出去。何必冒这个险?
万一她是李文倩派来的,我就前功尽弃了!

  忽然,蓓倩止住了哭声。

  梅雪猜测着她在想什么,仍在装睡。

  蓓倩的耳边响起了刚才李文倩的声音:“明天,我会在一楼把所有人集合起
来,也让你表演性交!敢想逃走,胆子够大的。那么,你该和俞玲有所不同……
不是与一个人,而是和所有那些保安表演!表演半天!蓓倩,你若敢稍有不从,
我就剥了你的皮,毁了你容,然后和梅雪关在一起。”

  剥皮、毁容,和所有的打手表演性交……我宁可死!蓓倩瞪大眼睛暗叫着,
放在腰问的手忽然感觉到了那条红布裤带。她低下头看看,蓦地有了主意。

  她一咬牙站起身,解下裤带,四下望着。

  梅雪把眼睛睁开一道缝,慢慢扭过脸,只见蓓倩已经到了门前,将红裤带穿
过门把手,绑了一个死扣,正往脖子上套。她马上明白了她要干什么,猛得坐起
身,叫了起来,“啊——你是谁?鬼!鬼!你是鬼,对吧?别带我去啊!我不能
死,我要活着……”

  蓓倩扭过脸,瞪大眼睛看着梅雪。

  梅雪看看蓓倩两手还在拿着红裤带结的死套。她知道,蓓倩只要把它套在脖
子上,然后脚向前一滑,屁股着下了地,很快就会死去。她再次暗问:你是不是
用这个来试我……我不能相信你!何况相信你也没用。

  蓓倩看着梅雪,眼里又流出泪,哽噎着说:“梅雪,我确实……就要做鬼了,
做鬼……在这里……陪伴着你。你已经疯了……不会知道害怕的。”

  看来,你不像是在演戏。梅雪暗说,急忙爬起身。

  蓓倩不再看她,又把腰带套子向脖子套去。

  梅雪“啊”的大叫一声,冲上去把蓓倩推倒在地,随即用两手掐着她的脖子,
嘴里叫着:“我掐死你这个鬼!掐死你这个鬼!”

  蓓倩两手已经松开腰带套子,躺在地上任她掐着喉咙。

  梅雪并没有用力,掐了两下便松开了手。

  蓓倩闭着眼睛低声说:“掐死我吧!梅雪,怎么松开了手?掐呀!”

  梅雪靠着门看苦蓓倩,嘴里发出傻笑:“嘿嘿嘿嘿……”

  谢灵雨醒来了,慢慢睁开眼睛。整个房间罩在黑暗中,此时时间对与她已毫
无概念。透过厚厚的窗帘隐隐约约看见一丝丝光亮,墙壁灯仍在毫不疲倦地散发
着的橘黄色光泽。

  这里是……她觉得很陌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忽然听到了旁边有人发出的
轻鼾。她扭过脸,看到了关长山,顿时像被针刺了一下,马上想到了昨晚发生的
一切,心怦怦激跳起来,同时感觉到了下身的疼痛。

  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那里好像已经肿了,一碰更痛。她这才发现自己
是裸体躺在被子里,被子里还有关长山。

  她又看看关长山,见他像个孩子俯卧着,侧着脸面朝她睡得很熟。她再次想
到昨晚的他:开始时像个慈父,而后则像个猛兽……

  刚进入这个一号水榭,她便由于紧张而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亏得被李文倩
扶住。她深深低着头,没敢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关长山,两手手指相互勾着放在
身前,局促不安地站在李文倩身旁。

  李文倩相关长山说了一句什么便出去了。她没听清,在想着李文倩在来的路
上对自己说过的话,但只是记住了“顺从”、“满意”、“迷恋”、“捧着他说
话”等几个词。

  关长山很和气地说:“小谢,你真漂亮!特别是眉心的这颗美人痣,不大不
小,正好居中。你坐呀!”

  她轻轻“哎”了一声,并没有坐下,仍然低着头,问:“关、关关长,要喝
茶吗?还是想喝饮料?”

  关长山站起身,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她的心跳更快了,机械地随着他来到
长沙发前,再被他一拉,坐在了他身旁。

  “你的手好凉啊!”

  关长山抚摸着她的手说。“是的。”

  她附和着,觉得他并不像原来想的那样可怕,暗暗对自己说:这个人很和气
的,别怕。可不能完成不好李姐、林总交给的攻关任务啊!

  “怎么这样凉?”

  关长山关切地问道。

  谢灵雨颇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

  “听说,女人的手脚凉,是没有人疼的缘故。你也是吗?”

  关长山不动声色地又问。

  “也许是吧。”

  谢灵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你怎会没有人疼呢?”

  关长山接着追问道。

  “我……”

  谢灵雨张口结舌。

  “你叫什么名字?”

  关长山换了一个话题。

  “谢灵雨。”

  谢灵雨怯生生回答道。

  “好名字!爸爸给起的?”

  关长山点点头。

  “嗯。”

  谢灵雨点头称是。

  “他在做什么?”

  “他……已经去世十年了。”

  “哦?对不起。你妈妈还好吧?”

  关长山继续问道。

  “还好。”

  “她一定很疼你吧?”

  “是的。”

  “那你怎么说没有人疼呢?噢!你是指上大学之后吧?没有交过男朋友?”

  关长山笑着又问道。

  “没有。”

  谢灵雨点点头。

  “真的?”

  “真的。”

  “那当然没有人疼了。我的手热吧?”

  关长山别有意味地问道。“是的,很热。”

  “我很想疼你,可以吗?”

  关长山开始试探谢灵雨。

  “谢谢。”

  “不会在心里很反感呢”“这怎么会呢?”

  她说着抬起目光瞥了关长山一眼,感觉到紧张的心情已经渐渐放“我的年纪
比你大一倍还多呀!”

  关长山顿时兴奋起来,问,“为什么?”

  “因为……年纪较大的人已经很成熟,社会经验丰富,功成名就,经济条件
好……还会全心全意地宠她、呵护她,使她有更多的幸福感。”

  她又说着李文倩的话,只是忙,“床上功夫更棒”省略了。

  关长山高兴得提高了声音:“这么说,我大可不必自卑了?”

  她想到李文倩叮嘱的“捧着他说话”恭维着说:“您是关长,厅级干部,地
位很同,一跺脚整个深圳市海关都会颤抖,还有什么可自卑的?”

  关长山大笑起来,将胳膊放在她的脑后,揽着她的肩,看着她的脸说:“可
在刚才,你对我很冷淡啊!”

  她忙说:“那是……害怕你。”

  关长山问:“现在不怕了?”

  她低下了头:“说了一会儿话,觉得你挺和蔼可亲的。”

  “那么我可就亲了。”

  关长山将她搂在怀里,说着用力吻了一下她眉心的痣。

  “关关长……”

  谢灵雨的脸立刻红晕起来。

  “叫我长山吧!”

  “长山……这多不尊重你呀?”

  “我们之间要那么尊重干什么?叫我的名字,我便会觉得年轻了。”

  关长山很满意谢灵雨的表现。

  “那好,长山……”

  她叫了一声,问,“你说会疼我,会永远的吗?”

  “当然!我一定会永远的疼你。但……我已经有了妻子,不会娶你,你生气
吗?”

  关长山又问道。

  “我也没想让你娶我呀!”

  谢灵雨低着头回答道。

  “怎么不想这个呢?”

  “大概你还不知道吧?现代女孩儿都想开了,不愿结婚。”

  她又用李文倩的话来回答。

  “为什么?”

  关长山有些不理解了。

  “结婚有什么实际意义?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彼此有真情;你妻子和你有婚姻
关系,有结婚登记证书,但显然并未拥有你的真情,还不是很可悲吗?

  你若能永远疼我,对我真心、真情,我才是可喜的。“”你说得对极了、对
极了!小宝贝儿,我已经决定了,会永远对你付出真心、真情。今天只是个开始。
不瞒你说,刚才一看到你,我就感觉到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你了。你是我最理想的、
寻找了好久好久的女人。“

  关长山激动地点着头很郑重地说,连连亲吻着她。

  “我好幸福!”

  她闭上眼睛说,两臂缠住他的脖子回吻着他,竟然真的有些感动。

  关长山抱起她,走向旁边的卧室。他用脚轻轻踢开了门,把她放在宽大的床
上,俯下上身又亲吻着她。

  她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顿时又紧张起来。

  关长山问:“去洗澡吧?”

  她忙说:“我来之前洗过了。你去吧!”

  关长山站起身,看着她笑笑,走了出去。他回到沙发前,从茶几上拿起自己
带来的皮包,进了洗浴间。

  关上门,脱去衣服,他并没有马上洗,而是从皮包里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
倒出几粒药,扔进嘴里,用力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