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做轿(07~08) 作者:空山樵 (七) 暴风雨前夜通常是闷热的,一如今晚这样,柳树才钻出花凤的车子,又被塞
进一个巨大的笼屉裏,四面热气升腾,直把他身体的水分都蒸干似的。门前的小
水洼早已涸固,青蛙们举家搬走了,留守的蛐蛐儿也早早撂下挑子,村东头一片
甯祥。 现在已近淩晨,不知妈妈睡了没有,吃没吃晚饭,大概是不曾吃的,她腿脚
不便,怎下得厨房,柳树心裏愧疚,自己酒足饭饱,却留妈妈一个人在家饿肚子。 他蹑手蹑脚上楼,不敢扣开妈妈的门,踌躇半天,又折返到厨房下一碗面,
多加一个鸡蛋盖上,才端进房裏。房裏漆黑如夜,伸手不见五指,靠记忆他摸到
床头柜,把面放下就想脚底抹油。 「这就想走?」灯亮了,妈妈坐起来。 柳树讪讪道:「妈,你饿不?我煮了面条。」 田杏儿瞥一眼面条,突然脸色大变,发疯似的抓起枕头就抽,咣当一声巨响,
碗破汤洒,她不蠢,那面汤滚烫,逮住什麽便使什麽,反正枕头不贵,大不了换
一个。 柳树被突其如来的情况吓懵了,结结巴巴说:「妈,你这是干啥?」 田杏儿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干啥?我生你养你,供你读书学艺,可没教你
去钻人家裤裆,你咋就不知好歹呢?」 这叫什麽话,长这麽大柳树从未听妈妈这样骂自己,「我,我没干啥。」 田杏儿浑身发抖:「好好好,到这时候还不老实,你没干啥?没干啥脸上是
啥?」 柳树忙一摸,油腻腻的,原来是花凤的唇膏印,败露了,可说他钻裤裆便一
万个不服,本来就没有的事,拧劲上来索性不出声,爱咋想咋想,老子不接茬。 田杏儿见儿子不搭理她,气得手机毛巾被一齐往他身上招呼,能使上的全都
使上,就差把自己扔出去。这还不算,她甩开四肢用力打砸床面,也不管脚伤好
没好,歇斯底裏喊道:「你滚!你滚!」柳树马上滚,再不滚说不定挨咬。 柳树滚回自己屋,一夜不睡觉,等熬到天亮,外面下起了大雨,他本来就讨
厌下雨,暗想这天他妈的跟女人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待静下心来转又琢磨,便
找出问题原来出在花凤的身上。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照这样那一棵树也栖不下两只凤凰了,妈妈和花凤便是
这两只凤凰,彼此就死不对眼,别看妈妈平日和声细气,可要从她护下夺崽,她
不啄你啄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但似乎她啄错了对象,啄到自己崽了。不过也说不定是她耍的诡计,叫什麽
「攘外必先安内」,先教训教训这个蠢崽,好好长他记性,别叫外人占了便宜。 一场大雨连下两天两夜,把之前积攒的酷热一扫而光,窗外吹来的风凉嗖嗖
的。田杏儿躺到中午才起床,肚子饿了,得下厨爲自己做吃的,她坚决抵制不肖
子做的饭。 两天裏娘儿俩一直不说话,各过各的,洗衣做饭捣药敷脚,都由田杏儿自己
包办。柳三爷爷的土方还真是灵验,只敷上几次伤脚便可站立行走,不敢说痊愈
如初,但也指日可待。田杏儿在案闆前切菜,儿子来了,想必要做他那份。 柳树见妈妈也在,只好等她忙完自己再做,閑来无事,坐在那儿发微信,发
给凤婶子。 「婶子,在吗?吃完饭我过去找你,要不我上你那吃去。」 「咋了,想我了?哼,两天了才想起我,把我扔哪儿了?」 「这不是有事忙嘛。」 「是忙着哄你妈吧,有了亲娘就不要我了,呸!没心没肺,男人没一个好东
西!」 「别净扯这些没用的,到底在不在,我去找你。」 「不在,我来省城了。」 「哦,去干嘛?」 「我在这买了房子,过来办贷款。」 柳树心裏发酸,瞧人家,又买车又买房,过得那叫舒坦,再瞧瞧他们家,爸
爸外出揽工程,少说也有六七个年头了,别说在省城,就是在县城也不见他买套
房给老婆孩子住,要说做工程不挣钱谁都不信,可钱都花哪儿了? 柳树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冒出一个坏念头:该不会是房子买了,却分给别
的女人?想想爸爸忠厚,那万万不能。 但人不可貌相,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挣了钱的男人,有几个是按耐得住的。
想到这柳树的汗都下来了,心虚地瞅瞅妈妈。这一看又是一惊,妈妈肩头耸动,
显然在抽泣,不见则罢,见了哪能不管,柳树上前搭在妈妈肩膀,低低唤一声。 田杏儿放下菜刀,捂起脸哭出声来,悲悲切切好不怜人,柳树再也避不得嫌,
搂妈妈在怀裏,又是安慰又是道歉,只歎书到用时方恨少,想不出那些花花言语。
田杏儿一遍遍捶儿子胸膛,骂他狠心骂他不孝:「两天不来看我,当我没了,呜
呜呜……」 柳树搅尽脑汁想折,灵机一动,说:「妈,你瞧咱俩现在像不像黑土和白云?」 黑土白云是小品裏的人物,斗趣儿的,田杏儿破涕爲笑,嗔道:「去,人家
那是两口子,狗嘴吐不出象牙!」 管他什麽两口子,有效果就成,柳树暗露喜色:「妈,还生我的气吗?」 田杏儿长歎:「唉,我哪有那本事,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还能管小孩那样
管着你呀,只要你以后不忘了亲娘不嫌弃我就知足了。」 柳树大喜,连声应道:「哎哎,我哪能嫌你,就算娶了媳妇我也不会忘了你!」 田杏儿脸一红:「说啥呢,说你狗嘴还真不冤枉你。」 有时候女人的理解力不是一般人能参悟的,柳树说的本是平常之语,到她田
杏儿这便有了弦外之音,想必庄子老人家若活到现在,也策马扬鞭赶来请教梦蝶
之解吧。解梦田杏儿当然不会,又不是神算巫师,不过她那一笑倒化解了两天来
聚拢在母子心头上的阴云。 阴云散去气氛就轻松多了,娘儿俩聚在一起商议午饭怎麽做,儿子说烹炒,
更出味道,妈妈建议做汤,食材就剩一人份,吃完肉喝口汤也能管饱,到底柳树
是男人,最后田杏儿依他。饭菜虽然简单,却也吃得如糖如蜜,仿佛在情人节那
天享受烛光晚宴一般,柳树把菜盘子舔个底朝天,还做出各种滑稽模样,逗得妈
妈花枝乱颤。 茶余饭后,田杏儿饶有兴趣约儿子谈天,聊些长长短短,以示两人和好如初。
柳树自然顺着妈妈,只是他一个大小伙,阅曆浅,和女人聊天正是短处,不知从
何谈起。还得说人家田杏儿,她是长辈,又是过来人,开设话题易如反掌。 「树,你也快二十了,就没有中意的姑娘?相中哪家跟妈说一声,妈给你去
提亲。」 「妈,说这干嘛,男儿志在四方,什麽儿女情长的都该放一放,再说了二十
还太早,你不见那些城裏的,哪个不是三四十了才成家。」 「前阵子阳子说你……我还以爲你有了呢!」 「别听他瞎掰,这孙子吃错了药,乱咬人。妈,你就不能说点别的,这事我
烦。」 「好好,那树,你说男人咋就单单喜欢会打扮的女人呢?」 会打扮的女人谁不爱,不爱的除了白癡就剩神经病。听到现在柳树起了警觉,
妈妈讲话老离不开一个情字,大前晚她发脾气,也是因爲自己和花凤在一起,便
加了小心,别被她绕进去。 「这个,会打扮的女人多空有其表,重其外而轻其内,说白了就一花瓶,没
有实质,我就不是很喜欢。」这一出口,连柳树自己都感到惊讶,没想到咱也有
这口才,眉宇间不免增添几分得意。 「哦?那你喜欢啥样的?」 柳树想起和余满儿滚草地那会儿,他对自己说要娶妈妈这样的,腚大奶肥,
睡着舒服,还好生养。 「我嘛……」他故意只说半截,拿眼瞟一下妈妈,正巧妈妈也瞟他,两一对
眼,后边的自不必再说,彼此心知肚明。田杏儿升起两朵红云,终于下决心点开
正题。 「树,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发生了不好的事,你咋办?」 「啥不好的事?」 「也不是不好,就打个比方,比方说一个人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对她来说无
愧于心,也没有对不起谁,但大伙儿都认爲……认爲可耻,要是你,你会咋办?」 「我啥时候做过这种事啦?」 「哎呀不是说了嘛,就打个比方,快回答,别扯远了。」 柳树本想说凉拌,又觉得俗,不够雅,便翻开他那本破字典,找来找去终于
找到一个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不算贴切,但也挑不出大的毛病。 柳树说这话,本是嗟来之语,但在田杏儿,却视同得到鼓励。 在大前夜,在大发一通脾气之后,田杏儿暗暗做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她
清楚当这个决定付诸实施,将可能带来怎样的恶果,然而面对花凤如此强敌,她
更渴望胜利,尤其双方争夺的目标便是她的儿子,这无论如何也是输不起的,因
此她在无数次废掉它之后,又立刻把它重新立起。 两天来,她费尽心机寻找舆论支持,无奈一个山野村妇,如何能像读书人那
样罗列出一大堆臭道理,她所知道的那些,不外乎伦理纲常,君臣父子,但没有
一条是可以用上的。现在,儿子的表态让她看到一丝曙光,她更坚信自己的选择
是正确的。 柳树挖空心思,怎麽样才能结束这次谈话,和长辈聊天实在无趣,都后悔爲
啥要答应妈妈。赶巧,田杏儿也不想再继续,她得到支持啦,满意啦,于是说要
休息,想睡觉。柳树立刻顺水推舟,不过他不睡,一来隔阂消除,高兴,二来还
有末竟之业:发微信。 「亲爱的,在吗?」 「谁是你亲爱的,肉麻,不在!」 「啥时候回?」 「还不知道,手续快办通了,办通了还要等审批,十到二十个工作日吧。」 「这麽久,银行咋办事的。」 「没办法,人家就这麽规定的,对了,趁这空閑我要和几个朋友出去溜达一
圈,暂时不回去了。」 「啊,那要是我想你了咋办?」 「给你发几张照片吧,想我了就看看,不过你得先叫我一声妈,嘿嘿。」 「妈!」 「哎乖儿子,来,妈亲亲!」 花凤发来几张旧照,打扮得漂漂亮亮,和省城大环境配合天衣无缝,但柳树
不稀罕这个。 「还有吗?其他风格的。」 略微沉寂之后,花凤又发来一张,风格与之前果然大不相同,是自拍,没露
脸,满屏只见两颗奶子,丰硕挺拔,雪白雪白的,看得柳树蠢蠢欲动。 「还有吗?」 花凤又发一张,这回露脸了,一手拿手机,一手托大奶,半目微唇,妖媚緻
极,看得柳树又想动手干那龌龊的勾当。 「还有吗?更那啥的!」 「来事儿了,不吉利。」 「啥事不吉利?」 「这都不懂?问你姨妈去。」 柳树大惑不解,这跟我姨妈有啥关系,又不好再问,再问显得他见识窄,便
装模作样回一句:「哦哦,那办事要紧,别耽误了,咱回头再好好聊聊。」然而
等半天也不见回複,料想对方真的有事,便只好作罢。 在床上躺了半天,柳树重新打开那张花凤托奶照,突然心血来潮,干脆撸它
一管解解闷,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说干就干,他兴沖沖脱掉裤子,见那鸡巴早早
翘起头来候着,不禁笑骂:「你这龟孙,猴急啥,待会儿有你受的。」便动了手。 他没瞧见过花凤下面,只能靠猜,那一定和她奶子一样肥吧,欠操的货,快
趴过去,爷喜欢瞧着腚搞你!哎哟,趴着不就成我妈的样子啦? 他是见过妈妈光腚趴的样子的,一共两次,一次是村长入侵,被他吓跑了,
妈妈扑在被子上哭泣,白嫩嫩的大腚锤都被儿子瞧去啦;另一次是帮妈妈上药,
他不光瞧见,还掏了进去,那奶油般滑腻腻的手感至今记忆犹新,但两次也都没
瞧见妈妈前面的样子,实乃一大憾事。 柳树想着妈妈的大白腚,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正当酥麻酸爽,妈
妈恰逢其时地进来了,狐仙一样悄无声息。 「啊!」柳树差点吓死,「啊!」田杏儿也差点吓死,后一个啊比前一个迟
了那麽一段时间,但并非是田杏儿有意爲之,是她反应慢。 反应速度的快慢得分谁,男人快一些,女人慢一些,少年人快一些,中年人
慢一些,两样加在一起,田杏儿当然输给儿子。 她退出房间,犹自惊魂末定,儿子出来了,恼羞成怒斥问:「你咋不先敲门?」 田杏儿满腹委屈,说着眼睛又要红:「我哪知道你在裏面干嘛,平时不都这
麽进来的麽,又不是成心的,那以后我先敲门再进。」 柳树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啥事?说!」 田杏儿说:「热水器好像坏了,我想叫你看看。」 修木器柳树在行,热水器就不行了,搞半天也查不出问题,只好放弃:「我
去找师傅看看。」 田杏儿在旁也瞧半天,无意中提了个醒:「会不会是电池没电了。」 柳树脑洞顿开,忙换电池一试,着了。瞧这闹的,一块电池的事,惹出那老
大麻烦,柳树气气亨亨,不说话就想走,却被妈妈叫住,他烦道:「又咋啦?」 田杏儿说:「我想洗个澡。」 柳树一怔:「那就洗呗,这也报告?」 田杏儿有点犹豫,终于还是说出来:「那啥,树,能不能帮我搓搓,你很久
没帮妈搓了。」 是很久了,十来年了吧,那时柳树还是屁大点孩子,妈妈对他当然不设防了,
现在谁要敢再说他屁大点,他能搓死他,所以这事恐怕不太合适。不过他答应了,
爲人子的,聊表下孝心也是应该,妈妈的请求不算过分。 搓澡这事,放在过去最寻常不过了,澡堂裏比比皆是,可现在就不同了,男
男搓,人家说你是基,男女搓,人家也说你是鸡,公鸡!要不怎麽说搓澡工越来
越少了呢?没人愿意干。现在的人,生活好了,思想却变坏了,「饱暖思淫欲」
看来不假。 田杏儿去拿毛巾和换洗的衣服,柳树等着,虽然只有分把来锺,他也嫌长,
想掏根烟抽抽,又怕熏到人,转念间妈妈就回来了,雪白的毛巾,干净的胸罩裤
衩。田杏儿走进浴室,见儿子没跟来,她说:「进来呀,别傻站着。」 柳树跟进去:「不拿张凳子吗?」 田杏儿说:「不拿了,站着吧。」 盘好头发便开始脱衣服。她脱衣服,除了动作有些慢,也还算大方,把全身
上下赤条条献给儿子。长久不下田,她的肚子已长出一些腩肉,却如鱼腹那般白,
也不觉得有多难看了。 其实,到她这年纪,有些腩肉是合适的,看待腩肉不可全盘否定,任何事物
都有它的价值,比方说臭豆腐,够臭吧,偏偏有人爱得死去活来。柳树盯着妈妈
的肚皮,仿佛遇见无常鬼,丢了魂魄,得亏妈妈及时说一句:「瞅啥,又不是没
瞧见过,长胖了,难看。」才把他从二位爷那裏要了回来。 柳树方才经曆失魂,仍有些浑浑噩噩,呆半响才恢複过来,拿水从妈妈前胸
淋洒,转瞬间想起花凤的奶子,便来做一番比较,那两个和这两个,谁的更好? 花凤的气势汹汹,张扬霸道:不服啊?抖出来使使!妈妈的秀外慧中,内敛
风韵,母亲的味道尽在其中,至于其它的,什麽大什麽白,什麽滚瓜溜圆,都一
个样,于是自鸣得意:在柳河,能尽收这四颗奶子,舍我其谁?但嘴上却说:
「妈,你这奶咂咂真大,我爸有福呢!」 田杏儿面色微润,低声说:「就不是你的福麽?」 当然也是柳树的福了,他能长这麽粗壮,全靠这对奶咂咂哺育。又听田杏儿
自语道:「开始掉下去了。」 柳树忙讨好:「那也好看!」 田杏儿抿嘴一乐:「懂啥,女人都是挺了才好看的,我这样不好。」 柳树使劲讨好,田杏儿听到夸赞,脸上漾开花儿,腰杆不由往上挺一挺,腰
杆这一挺,两个奶子便颤颤巍巍,如老妪醉酒,樱桃大的奶头更翘上天去。妈妈
颤奶子,儿子也乐得观赏,只是久了田杏儿倒先不好意思起来,一掐,一嗔:
「你倒是动手啊,这瞅着啥时候才有个够?」 柳树想说没个够,但障着妈妈脸皮薄,不便调侃,才开始动起手来,一把抓
住奶咂咂,坑满坑谷满谷,奶皮子从指缝中挤出来,仿佛要榨出油脂流得一塌糊
涂。 许是儿子捏得用力,把田杏儿捏疼了,要埋怨两句,又寻思自己脱得跟个白
羊似的,哪能抗议操刀的人,只好甘愿任由宰割。 不过她心底是有一丝快慰的,这对宝贝,以前当家的天天使唤,到如今他想
是不稀罕了,由儿子来继承总不至宝物旁落别人。只不过捏过它们的另外还有一
个,那就是村长,想起那晚田杏儿又咬紧牙关更恨起来,连带他老婆儿子一齐恨
上。 村长老婆便是那姓花的骚狐狸,这个女人最是可恶,她男人欺负人也就算了,
现在她自己也想来占便宜,难道我柳家注定是破落户,任由他人欺淩?不行,无
论如何不能让她得逞!田杏儿不由抓紧儿子,生怕他被拐了去。 「咋了?」柳树见手臂吃紧,生怕唐突妈妈,忙问。 田杏儿回过神来,松开手说:「没啥,你洗吧,别搓。」 柳树不搓,搓褶了皮他也舍不得,打上泡沫,轻轻揉,揉完了沖掉,才又问:
「下面洗吗?」 田杏儿似听到又不似听到,只怪儿子话多,一个妇道人家,哪有脸来主动要
求别人做这个。柳树的脑子没那麽多弯弯绕,见妈妈不做声,也不再说什麽,简
单再沖沖奶子和肚皮便要离去,没等转身手臂又再吃紧,一擡眼迎上的是妈妈的
双眸,也不知那裏流露出来的,是怨,是忿,是怜,还是爱,只有眼底蕩漾的鳞
鳞波光告诉他,只管留下就是了。 田杏儿靠上去,枕在儿子肩头,嫩嫩说:「你爱洗哪就洗哪儿。」便安心把
下边的交由儿子打理。 水流再次淌起,过颈,过背,过腰,柳树跟着掠过这些地方,停留在腚尖上。
妈妈的腚锤不似她的奶子那麽粉软,要结实得多,也很滑,稍有松懈便被它溜开
了,柳树扔掉莲蓬头,使上双手。 这一来娘儿俩的姿态说不出的怪诞,儿子搂妈妈偎,儿子衣衫整全,妈妈赤
体不挂,儿子捧着妈妈的腚,妈妈踮起脚尖紧靠儿子的胸,离正经的搓澡已然远
去十万八千裏。 柳树摸索一阵,分开两块肉腚朝沟壑探去,刚一触到条射状的褶皱,两个身
子都不约而同打了激灵,田杏儿死死箍住儿子,腚眼儿拼命往肚子裏收缩。她缩,
她儿子可不是,柳树凸出来,裤裆裏那物硬邦邦戳在妈妈的软肚皮,直把她戳到
疼去。 柳树尝试剥离指头,但那腚眼就像是吸尘器的嘴,让他颇费气力,心裏按耐
不住笑,难道吸星大法是练在这小孔上的?田杏儿耳朵贴在儿子心上,怎听不到
它说什麽,狠狠拧他腰眼一把,又擂他两下背,当做惩罚。 柳树终于不敢再往下走,他知道那裏是禁区,尤其对他这个做儿子的,别看
妈妈让他摸到腚眼,真要得寸进尺去翻弄那块谷子地,没準儿就捅了马蜂窝,得
不偿失,女人心海底针,反複无常,即便是亲娘,谁又知道她的真实所想?还是
保守点好,小心行得万年船。 田杏儿被摸了半天腚眼,摸得她想出恭,眼看肚子慢慢起了意,连忙推搡儿
子,幽怨地瞧他一眼,那真是「熟母的心思你别猜」,柳树以爲妈妈赶他,知趣
地离开了。 其实他不知道,妈妈的真实意图正恰恰相反,是嫌他不换地方,收粮食不入
谷仓岂不是白忙活了?所谓年轻的代价,大约便如此类吧。 (八) 儿子不开窍,田杏儿徒生烦恼,一时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她想,既如此,
索性去赖一赖,倒看他怎样,于是草草了事,走进儿子的房间。 「咋穿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瞧见。」柳树慌忙爲妈妈遮挡,无奈两张手拼起
来,也只能捧一个瓜,挡哪儿都嫌小,挡这边那边漏出来,挡那边这边漏出来,
挡中间两边都漏出来。原来,田杏儿身上只穿了奶罩和裤衩。 儿子手忙脚乱,就像耍猴戏那般滑稽,田杏儿忍住笑:「行了行了,我去穿
上就是了,费这劲。」刚回走两步,那腚上嘟囊囊的肥肉又让柳树眼馋,这要穿
上啥时候才能再看到,抢上一步撚住裤衩的皮筋,妈妈一带,皮筋便拉开了,裏
边的肉全滚了出来,好似半岁婴的腮帮子,看着就想去弄一弄。 田杏儿立刻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直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才说:「成了麽?」 柳树慢慢松开皮筋,喏喏道:「哦,那你去吧。」 田杏儿细如蚊声又说:「你若是想,我只穿上面的。」 妈妈回来时,果然只穿上面的,是件汉衫,也不知哪年哪月的,既短又小,
将将盖过肚脐眼,下边一大截,仍扎眼的白。 柳树忙拉上窗帘,把灯打开,正应了白日点灯的笑话,田杏儿心想:倒把妈
妈当成了你的菜!当下也不多说,径直躺到儿子床上,大大伸个懒腰,拍嘴打起
哈哈。 柳树一瞧,这要干啥,不是才睡过吗?要睡也到你那屋睡去!看看锺,便说:
「快到饭点了,我去準备準备。」 田杏儿懒懒道:「急啥,才四点。」 柳树:「哦,那你脚还疼吧,我给你抹点药。」 他是一定要弄出点事来干的,这样待着,会憋死。田杏儿算看穿了他,直接
截他后路:「你就不能安份点吗?陪陪我会死啊!」 那陪就陪吧,可不能再出什麽状况了。田杏儿拍拍身后,示意儿子也来躺躺,
柳树乖乖爬上去。田杏儿是侧着身的,弯弯的曲线成岭成峰,落差极大,从肩膀
一路到脚趾,跨过数道山梁沟坎,山梁和沟坎的接壤处,又是浑然天成,看着就
那麽顺眼。 尤其腚峰,趴过来能高耸入云,虽有裤衩挡着,却有跟没有一样,随时都可
能炸崩了线,腰肢是稍稍粗了那麽一点点,可要跟它下面相比,就显得小巫见大
巫了。腚大正合了柳树的心意,否则也不会同意妈妈这样躺在自己身边。 两人静悄悄,谁也没当谁在,瞧着就那麽别扭,可人家楞躺了一个多小时,
好似两小儿比赛,看谁先忍不住说话。到底柳树年轻,毅力差,先忍不住了:
「妈,我爸他……」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粹一个猪脑子。果然田杏儿哼鼻音,不快道:「提
他干啥,这没他的事儿,我去做饭。」得,又捅马蜂窝,柳树追悔莫及。 吃晚饭娘儿俩默不作声,有心无语,待到收拾碗筷时,柳树抢着干活,多少
爲刚才口不择言做点补偿。干完活他坐在院裏小憩,逗逗大黄,再来根烟抽,有
道是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就像是有预知一样,柳树仰头望去楼上,恰巧妈妈趴在窗沿望下来,单手支
腮,妙目流连,轻风白云飘过,天仙那般美。对望半响,柳树想上楼,好不容易
才摆脱大黄的胡搅蛮缠,仙影已然消失在云端。 忙三步并做两步,上来一看,房裏空空如也,浴室那边热水器呲呲燃火,裏
面传来水声。又洗澡,女人真浪费,洗一次不成洗两次,不想想非洲渴死的人多
着。柳树无所事事,吹风扇等妈妈,屋裏多热啊,前日风雨带来的凉爽,经过两
天耗用,早已蕩然无存。 田杏儿洗澡不知耗去多少煤气多少水,天全黑了才出来,这回不穿奶罩裤衩
了,改穿睡裙,虽不是真丝的,却也美观得体,见儿子在房裏,似乎是一惊,瞪
了他一眼,便到梳妆台给脸上补水,再抹点护唇膏。瞧,田二姑娘还是懂得养顔
的,别以爲乡下人就该是那种灰不溜秋的模样,人家也是爱美的。 柳树就乐见妈妈这样,他羡慕城裏的女人会打扮,也想妈妈和她们一样,看
起来赏心悦目。他吹着风扇,坐在床沿抖腿,閑嘛,就该这样。 田杏儿借镜子看儿子,眸裏含春,儿子从镜裏也瞧她,尽是傻乐。田杏儿化
完妆,要上床歇息,伸腿撩撩儿子,叫他让开点,一身臭汗,熏死人了。躺一会
儿见他并未打算离开,便说:「还有啥事?没事就快点洗了睡觉。」 柳树转动脑筋,仍走老套路:「还早呢,妈,你的脚好没?我给你上点药。」 田杏儿活动活动踝关节,差不多是好了,于是说:「上药就免了,给我揉揉
吧,还有些僵硬。」 柳树派得美差,自是喜上眉稍,勤快地爲妈妈揉脚,慢慢就发现她的腿越分
越开,大概是揉舒服了,放松放松也属正常。但接下来就不正常了,许是风大的
缘故,田杏儿的睡裙不知不觉翻到肚皮上,把珍藏的宝贝全呈现出来,只见腹下
那撮黑毛,一如墙头草一般见风使舵,舞得正欢,尽显挑逗之能,毛裏那块秃肉,
更是抛头露面,早把她田家二姑娘的矜持与含蓄抛到九宵云外。 柳树何曾见过这等器物,顿觉得咽嗓发干,头晕目弦,哆嗦着不知该说些什
麽好。田杏儿瞅他这样,暗骂他怂,说:「想说便说,又不拦你,都比不上你爸
爸那张笨嘴。」 柳树一怔:「我爸?他,他说啥了?」 提起当家的,田杏儿又有点恼,不耐烦道:「你理他,又不是他的了。」 妈妈的话裏有话,不是他的自然就是我的,这跟前也没有第二个人,但问题
是啥不是他的了?柳树不好问得明白,只能靠猜,猜来猜去就是不敢猜到眼前的
东西上。 其实也不全是不敢,而是不太愿意相信,哪能呢,虽说摸摸瞧瞧都使得,真
要收下那还不遭雷劈死,再说了,爸爸尚还健在,把他活供起来,来个父那啥子
继?那叫什麽,灭夫夺妻,弑父抢母,不遗臭万年就算好的,咱不是还有花凤嘛,
她不比妈妈差。 又想花凤,万幸她没伤到脚,否则也找她儿子上药,那爷岂不是赔本赔到家
了?正想得投入,忽然跌下床去,原来田杏儿见他这般表情,便知他肚裏装什麽
屎,飞起一脚把他踹翻。 柳树爬起来再想去看那宝贝,已经没有了,妈妈把它盖得严严实实,腿也闭
合起来。看来劈腿真不是他柳树的强项,还没开始就露了馅。 柳树被赶出来,并不觉得有多遗憾,该捞的已经捞着了,知足常乐,他懂这
道理,便吹着小曲儿搓搓洗洗,是臭,妈妈也真能忍,若放在其他女人,早给轰
了出来。 柳树洗澡不像他妈妈,动作那个利索那个快,三下五除二就搞掂了,经过妈
妈的卧室,忍不住想进去再聊会儿,推门没推开,裏边许是睡下了,才怏怏走开。 田杏儿没有睡,她正忍受着两重煎熬,第一重来自内心,瞧儿子的表现,这
兔崽子有贼心没贼胆,非要妈妈送到嘴边才敢吃第一口,逼得田杏儿想加快进度,
又怕他没準备,一时接受不了,可要是不加快,谁知当家的啥时候回,若他回来,
那便搅黄了,真是难搞。 第二重就是热,热得腚下腿间时刻都湿淋淋的,风扇顶个屁用,吹出来的全
是热风。田杏儿想到装空调,上礼拜他望福婶家才装了一台,那个凉啊,吹着就
不想停下来了,还有侄媳妇春三老婆,她也装了,这最近的两家都装了,就她们
家没装,多少有点不平衡,赶明儿也装上,不能落在人家后面不是。 只是装几台她又寻思了,装两台的话,她一台儿子一台,免了相互猜忌,但
那得费多少电啊,听说空调这玩意是个电老虎,每月的电费单想想都心疼。 倘若只装一台,又该装哪儿?装哪儿都不合适,装她这儿子无福消受,装儿
子那她享用不了,又不能一屋睡,自己倒是想啊,就怕人家不乐意,二十岁的大
小伙,谁还跟老娘钻一被窝,传出去笑掉大牙。思来想去,田杏儿咬咬牙,狠狠
心,决定装它两台,前两家都只装一台,她们家是后装,后来者怎麽也得居上。 第二天跟儿子一说,装空调柳树没意见,装两台他就不同意了,他是这麽考
虑的:妈妈没有收入,那爿小店,长期疏于打理,早就荒废了,她也不是那块料,
长久閑着,养出懒来,要她整日打打算算,那不比关起来还难受啊。 自己虽算是创了业,却有上顿没下顿,何时才能出人头地。每月爸爸寄来的
钱,掐着指头用也还有些富余,但妈妈说那是留着将来给他娶媳妇用的。所以家
裏用钱,要量入爲出,能省则省,况且一年当中,热的时候也就这两三个月,忍
忍就过了,装两台实在没有必要。 田杏儿见儿子说得在理,便依他装一台。娘儿俩商量该装在哪裏,儿子说装
妈妈屋,妈妈说装儿子屋,两人你来我让,让来让去待柳树发了火才定下来:就
装在妈妈屋裏,儿子年轻力壮,受点热怕什麽。 吃罢早饭,柳树搭妈妈赶去县城,道路照样艰难,摩托车照样抛抛颠颠,奶
子后背照样刮刮蹭蹭。但这回,两人的心境已大相同,田杏儿搂着儿子,和来来
往往那些同样骑车的男女一样,搂得紧紧的,还学人家时不时把手搭到他大腿上。 柳树呢,春风得意,若非尘满沙多,他便要张嘴吹口哨了。天热,又搂得紧,
各自出了满身大汗,前后都还好些,车子能带起风来吹,中间两人紧贴的地方,
便仿佛丰水期的柳河,水位不断高涨。又热又湿,柳树实在受不了,找个树荫停
下来,喝几口水。 田杏儿见他背上有两个巨大的湿印子,脸一热,捂起嘴笑出声来。柳树不屑
她:「笑啥,还不快挡挡,都看见了。」 田杏儿一怔,突然躲到儿子身后,捏起拳头用力擂,恨他爲何不早说。原来
她前襟都贴到身上,鼓鼓囊囊的胸尤显突兀,引来路人热情关注,一位卖瓜的老
大爷掉进沟裏,大约便因此而起。 两人继续赶路,不久就到了县城,找个没人处把前襟后背晾干,才敢踏进商
场大门,直奔空调专柜而来。他们事先已选好了牌子,说起来这牌子在国内那是
大大有名,前面两家都是装这牌子的。定好机型匹数便开始谈价钱,田杏儿极少
上街,砍价的手段却老道,人家本来已经核定了价格,楞又让她砍掉两百,柳树
在一旁不得不暗中竖起大拇指。 谈好价钱,田杏儿问什麽时候安装,专柜说得看售后如何安排,人少就快一
点,但最快也要等明天,若想今天装,得掏一百块加急费,田杏儿毫不犹豫就掏
了一百,她是等不及要享受那份凉爽了。 柳树舍不得那一百块钱,觉得早些晚些都一样,不差一两天,但从选牌子定
机型,到讨价还价,都是妈妈作主,哪轮到他来插嘴,亦不敢作声。交了钱,两
人都松了口气,就等下午售后的人上门来安装了。 这时商场裏的人开始增多起来,走过一拨又一拨,在人群中柳树发现两个较
似熟悉的身影,又看不太真切,不好确定是谁,田杏儿眼尖,从旁提了醒:「是
望福和春三。」 柳树便招手呐喊:「哎,望福叔,春三哥,这,在这呐,我是柳树啊!」 哪知这一招手一喊,人家好像遇见瘟神,避之唯恐不及,这两人腿脚也够利
索,三拐两拐就失去了蹤影。柳树纳了闷,这咋了,又不借钱,咋还不认了呢?
隐约预感不祥,这两人和爸爸最要好,如此惊慌闪躲,定是怕他问起爸爸的事。
柳树想问妈妈,见她难得好心情,不忍扫了兴,只好罢了。 不要小看了一百块钱,有时候它的力量大到你无法想像。无需等太久,田杏
儿定的空调就装好了,刚才试机结束,老天就开起了玩笑,下起瓢泼大雨,真跟
女人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这场雨,连连绵绵下了两个小时,在这样的热天裏还真不多见,两个月来也
就下了两场,幸亏没带来多少凉意,否则便打了田杏儿的脸,让她享受空调的美
梦落空。才刚吃完晚饭,田杏儿就迫不及待打开空调,其实没这必要,大雨刚过
的天气并没有想像中的炎热,睡前再开也来得及。 田杏儿早早梳洗完毕,躺在床上翻看旧杂志,以打发时间,她儿子出去玩去
了,年轻人活动多,把他栓在家裏是不可想像的。 直过了十一点,所有杂志都翻个遍,儿子仍没有现身,田杏儿百无聊赖,摆
弄摆弄睡裙,风扇退役了,它不会自动翻到肚皮上,她撩开裙摆,拿过一面镜子
夹在腿间,模仿儿子的眼睛,到底在他看来,那地方是个什麽样子? 或许因爲长了年纪,那裏已经失去少女的明豔,却另多了一份熟美,这份熟
美,须经过岁月的沉澱,才能总结出来。田杏儿盈盈而笑,只看到皮他便已那般
表情,若是进来,怕是诚惶诚恐吧,逐伸指轻轻拨开,穿了进去。 柳树玩回来,直奔浴室,经过妈妈门口,隐约听到细微的「呜呜」声,忙把
耳朵贴上门闆,「呜呜」声清晰起来。他瞪大眼睛,小心翼翼拧开门把手,没上
锁,灯也亮着,只见妈妈趴在床上,翘起臀部,把右手插到腹下揉搓,大腿一会
儿开一会儿闭,白皑皑的腚峰摇晃剧烈,幅度再大些便要把顶上的积雪震落下来,
腰肢更是扭得好似被掐住七寸的一条蛇。原来妈妈也懂得干这个! 足足过了五分锺,突然大黄在院裏狂吠几声,把自渎中的田杏儿惊出一身冷
汗,「谁!」她开门查看,没发现有人,只听见浴室传来熟悉的地方小曲儿,这
才放下心:「树,回来啦?」 柳树答道:「啊,才回,洗澡呢!」 田杏儿叮嘱道:「那早点睡。」然后会心一笑:才回,骗谁呢! 田杏儿没有马上发短信,将降大任,必先劳其筋骨,热他一时半会儿的,等
差不多了才发出一条:「树,热麽?要不上妈这吹会儿吧,可凉快呢!」 那边回複:「哎!」这个干脆这个快,真热得不行了。 柳树应邀去隔壁吹空调,是蛮凉快的,妈妈都盖了被子,便在床沿坐下。田
杏儿从被子下探出头:「坐着干啥,躺下,盖好,别着凉了。」 柳树不好意思地躺下,从妈妈手中接过被角,感觉暖哄哄的,大热天享受温
暖,也别有情趣。刚开始,柳树还不敢凑得太近,中间的空地,能容下第三人,
但慢慢地,「第三人」被一点点挤走,妈妈霸占了那地方。 这是柳树懂事后第一次和妈妈睡一张床,妈妈的身体近在咫尺,让他既觉得
别扭,又飘飘然,未待多发感概,妈妈已与他十指相扣,在耳边轻轻道:「行吗?」 「啥?」 「空调。」 「哦,行吧,挺好的。」 「那今晚睡这吧,那边热。」 「这行吗?」 「咋不行,又没人,就咱俩。」 没人,是不是说干什麽都可以?柳树越这样想就越慌得厉害,慌到把持不住,
想尿尿,起来去上厕所。田杏儿身一震,以爲他不愿意,噌地坐起来。柳树怕她
误会,连忙解释,田杏儿才拢回心,小声道:「嗯,快点回。」顺手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