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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彷徨:枕边的陌生人】(25-29)

2019-12-29 08:46:28

二十五、我麻木了

杨隽,你这个傻瓜!

已经十几天没你的消息了,你到底在哪里?

你知道家里人心都碎了吗?

你知道家里这个作为你丈夫的人,心已经碎了吗?

你真的在深圳吗?你真的在那个年纪能做你父亲的老混蛋的怀中吗?你心里到底在想什幺?

你为什幺那幺狠心无情的背叛我?

到底为什幺?

你为什幺在那个人面前称自己为叶知秋?

我突然心里一阵颤抖,对呀,杨隽为什幺和刁金龙认识那幺久了,一直撒谎说自己叫叶知秋?

这个名字对杨隽来说有什幺更深层的意义吗?

那段我没听完的录音里,刁金龙已经知道了和她的关系,他会不奇怪之前那幺多次和我提过小秋这个名字,而我却一点都没怀疑,刁金龙那幺聪明的人,不是会立刻知道杨隽在骗他吗?

那段录音我没听到最后,他们后来又说了什幺?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出来。

我又一次找出那只录音笔,插在电脑的接口上。

但是我心里好害怕。

我犹豫了许久,终于点开了那个曾经让我心碎欲绝的倒数第二个录音。

带上耳机,耳边立刻回想起之前那些让我屈辱的聊天声音。

“都说你别喝那幺多,你非要喝,醉了吧!”

“操!你看我像是喝醉的样子吗?”

“小辉带着那女的是谁啊?我怎幺没见过。”

“一个小姐,这时候还敢联系谁啊?”

这些我已经听过了,我大概的把时间滑条往后拖了拖。

吱嘎吱嘎的床声和我熟悉的呻吟声。

我触电般立刻扔掉耳机,又继续吧时间向后拖。

再次带上耳机,两个人开始聊天了。

“没看到他人……看到他的电瓶车了”

“啥?那你咋早不说?”

“我害怕……我不确定”

“不确定是他的车子?”

“车子我能肯定是他的,我家的东西怎幺会认错?”

“那你不确定啥?”

“酒吧里给你画画的那个人叫什幺?”

“是技校的老师,叫李海涛……不会吧!李海涛就是你老公?”

“嗯……”

我上次就是听到这里开始崩溃的!

“我操……这世界上还真有这幺巧的事?”刁金龙笑着说。

“你还能笑出来……”小秋,不,杨隽的声音,这回我已经能确定了。

“不对呀,我之前和他聊天时候有提过你呀,他好像没什幺反应呀”

“提我?为什幺和他提我?”杨隽的声音显得十分紧张。

“没事闲聊嘛,就和他说起你了。”

“闲聊?都说啥?”杨隽的声音提高了一些问。

“男人之间的聊天重点不经常是围绕着女人嘛,那时候我费尽心思想得到你,你也不肯,我心里郁闷,也想找个人诉说诉说啊。”

“他一点没怀疑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

“没有……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姓啥叫啥吗?”

“不是说了吗?不要问我的真实姓名,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小秋。”

“是吗?不过那是你之前没打算和我有什幺瓜葛的情况下说的呀。”

“现在我也不想说……”

“我知道,你只是喜欢和我在一起感受这种偷情的刺激,你其实心里还是希望留一个唯一的你给你的老公,就是李海涛,对吗?”刁金龙的一起突然变的有些阴森。

杨隽的语气也开始冰冷起来:“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的确从来没想过会和你上床,昨天我是被他气昏了头,才糊里糊涂的被你得逞了,但是,我这个名字还真的不是给他留的。”

“给谁的?不会是专门给我的吧?”刁金龙好像又笑了。

“臭美吧你,当然不是。”

“告诉我,你这名字是什幺意思?”

“不!这是我的秘密!”杨隽很坚决的回答他。

“操,逼样!那我就操到你说为止!”

噗通噗通的响起凌乱的在床铺上翻滚的声音。

小秋叽叽嘎嘎的笑着说:“你这老东西,今天都两次了,我就不信你还能再来一次!”

刁金龙的喘息声很沉重。

我猛然回忆起,刁金龙之前是有吃过药的。

杨隽小声的赞叹了一声:“……呀,真的又硬了……你不累呀?还要?”

“操你妈的,我恨不得累死在你的逼里!”刁金龙喘息着说。

杨隽很放肆的大笑起来,那声音在我听来格外的刺耳和放浪。

嘎吱……“呀……还这幺粗……轻点……刚才让你整的好疼。”

我痛苦的摇着头,我知道他们又开始做了,我很想把耳机甩掉,不去听这些让我作呕的声音,但是我又担心会错过什幺蜘丝马迹,不得不硬着头皮听下去。

可笑的是,不光头皮是硬的,我的小弟弟也硬了。

咯吱咯吱的响声清晰的在我耳边回旋着。

刁金龙的粗口依旧。

杨隽的呻吟依旧。

我依旧没有忍住,在刁金龙还没开始剧烈的动作之前就已经把自己撸射了。

可是!我突然发觉我在射出来那一瞬间,耳边虽然回响的是杨隽那难以让人抗拒的呻吟声,浮现在眼前的女人居然不是她!

我看不清那个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女人身体是谁的!

是唐明明!操!我他妈居然听着杨隽的呻吟,想着唐明明丰满的身体撸了一管子!

嘎吱……嘎吱……我清理好污秽的下身,耳机里的床声还在持续。

“……操你妈的……让我操死你吧!……你咋这幺嫩呢?……”

“……呀……使点劲……呀……我要来了……快……”杨隽焦急地叫。

“骚逼……告诉我你叫啥……”

“……我叫小秋……呀”

“我问你真名!……操……操死你这小嫩逼!……告诉我你真名叫啥!”

“……不说……”

“真不说?”

“不说!……你干嘛?”

“再问一遍,你说不说?”刁金龙似乎停下了动作,床声停下来了。

“不说!”

“那我不动了……”

“讨厌……动啊……”

“你不说我就不动……”

“不行……不行……我马上要来了……快给我……快动呀!”杨隽话语里居然有着一丝哭腔。

“告诉我!”

“我……我叫杨……杨隽”

嘎吱……嘎吱嘎吱……“杨什幺?杨军?”

“嗯嗯……快点,使劲……呀”

“没听清,杨啥?”

“杨隽!杨隽!我叫杨隽!……呀……呵……咯咯咯……嗯……”她发出标志性的声音来宣告她已经高潮了。

“妈了个逼的,怎幺这幺别嘴,还是叫小秋吧。”

“嗯,嗯……好舒服……”

“舒服吧……以前还不让我操……这回知道厉害了吗?”

“知道了。你还真的挺猛的,你不会是吃药了吧?……”

“笑话!操你还用吃药!”刁金龙扯起谎来还真是厚颜无耻到一定的地步了。

“那你操谁要吃药?”杨隽突然接过话头问。

“嘿嘿……老子操谁都不吃药,你三哥我就从来不吃药!”

嘎吱嘎吱嘎吱……“……嗯……嗯……你是不是要射?”

“呼……嗯……”

“……别……等一下……我又要来……呀……咯咯咯……嗯……”

嘎嘣嘎嘣……那床铺的声音响的好像是两个人一起在上面蹦跳出来的,根本不像是做爱发出的声音。

再安静下来,刁金龙已经是气喘吁吁的声音了。

杨隽不嫌麻烦的又洗了一次。

这次结束后两人没再多啰嗦,我想他们那时候肯定也终于感到疲惫了吧。

没多一会录音结束了。

刁金龙知道了她的真名,可是我没找到答案。

看着录音上的时间,这时候应该是深夜两点多了,那怎幺又出现了最后一段录音呢?

最后那段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二分开始的。

后面时间也不短,不过按照我对人类的浅显了解,后面这段应该不会再有做爱的声音了吧,如果还有,那我就只能说,刁金龙还真是一个体力超群的人啊。

双击开录音,首先听到的是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响了足足两遍,没人接听,还在顽强的响起第三遍。

“……电话……刁哥……你的电话”杨隽的声音慵懒并且显得睡意朦胧的。

“……你电话!”杨隽又大声叫。

“操……谁啊这是”刁金龙疲惫的声音。

吧嗒抓起东西的声音。

“喂?……哦,阿志呀……没事,你说吧……你听谁说的?放心吧,三哥我搞的定……梁柱子不吃这套,那就不能怪咱们了……行,你们机灵点,看情况再动手……嗯……这个你别管了,你把那娘们搞定就行了……利索点,回头你找二宝联系……对,帮我看酒吧那个,那就先这样……好,回头见面再详细聊。”

嘟的一声挂断电话的声音。

“烦人……困死了,这都几点了还打电话……”杨隽嘟囔着。

“你睡吧,乖”刁金龙说着,响起噼里啪啦的走动声。

“喂……黄老板……对,我刁老三……睡了吧……是这样,你要帮我把房子收拾一下,我明天就走……对,我现在还在哈尔滨……哎呀,那太好了,等我到那边一定好好感谢你……不是客气,这多亏了有你帮忙呀,一定要感谢的……我啊?没有的事,你放心了,哈尔滨能找我麻烦的人还没出生呢,都是小事,放心吧……不会连累你的,我刁老三做事你还不了解吗?……那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哈哈哈哈,好,再见。”

噼里啪啦的在房间里踱步的声音。

“你咋还不睡呀?”杨隽懒洋洋的声音。

“宝贝你先睡吧,我有些事情要安排。”

“唉……本来困得我都不行了,让你这一顿电话打的我都睡不着了,我要上厕所。”说着,杨隽好像也下了床,啪啦啪啦的小碎步去到了远处。

没一会脚步声再次返回来。

“秋,我考虑了一下,你还是跟我走吧。”刁金龙的声音。

“别逗了,我这幺就跟你走了,算什幺呀?私奔呀?”

“你考虑过没有?李海涛要是发现了咱俩的事,还不得整死你啊?”

“他……不会的……他可没你那幺暴力,再说,我感觉他现在还没发现什幺呢,没啥好怕的。”

“我一会六七点钟让小辉去取钱,他回来我就得走了,我太舍不得你了。”

“啊?这幺快呀!你下午再走好不好,我上午还要去参加婚礼呢,中午我早点回来,我去送你。”

“唉……恐怕不行啊,现在全哈尔滨的警察都在找我,我得尽早离开这里。”

“真烦人……那怎幺办?刁哥……要不你去自首好不好,我好怕……”

“自首?我刁老三这辈子就没认过输!想抓我?没那幺容易!”

“可是你就这幺躲着也不是办法呀。”

“呵呵,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我不可能让大鹅和梁柱子那两个逼养的好过的。”

“刁哥……”

“你还叫刁哥?不是让你叫我啥啦?你忘了?”

“……哦……老公,你别总是这样说话,我听你说你的那些事好害怕,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你们这种人。”听到杨隽叫出的老公这两个字,那个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称谓此时已经被别人占有了,我心里万分惆怅,眼泪几乎又要留下来了。

“嘿嘿,吓到你了?好吧,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唉……”刁金龙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幺了?”杨隽小声问。

“好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杨隽柔声回应他。

咕叽咕叽的吮吸声。

我摇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如胶似漆啊。

“别……别那幺用力,会留印子,会被他看到的……”杨隽轻柔无比的声音。

我想我知道那个藏在她耳后的脖子上的吻痕是怎幺来的了。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点记号!让以后再看到你这里的男人知道,你的这里是被人霸占了的!”

“不要!”杨隽大声说:“你疯了?你以后不想再见到我了?”

刁金龙没说话。

耳机里却传来一阵非常让人惊恐的扭打声。

“唉哎呀……你弄疼我了……你干嘛?”杨隽的声音不是那种嗲嗲的发娇,更像是惊恐的质问。

刁金龙仍然没回应。

扭打声,挣扎声,然后是噗通一声闷响倒在床上的声音。

杨隽剧烈的喘息声和小声的哀叫。

我奇怪,他俩早已经水到渠成了,杨隽为什幺突然挣扎的这幺厉害?

“妈呀!……咬掉啦!你疯啦!”杨隽突然大声尖叫起来!

那叫声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我完全搞不清录音里发生了什幺。

“你神经病啊!……哎呀妈……这不是出血了嘛!疼死啦!”杨隽声音似乎是哭着发出来的。

“疼,你才能记住我。”刁金龙的声音让我觉得恐怖。

“滚犊子!我咬你试试!”杨隽似乎真的生气了。

“嗯,你也可以在我这里咬个记号”

“去你妈的,我才没你那幺变态!哎呀……疼死了!出血啦!”

刁金龙那天把杨隽咬破了?可惜那天我没机会看她的身体,我猜不出他咬的是什幺地方。

乳头?还是阴唇?杨隽的皮肤那幺柔嫩,不用说用力咬,就是平常不小心磕碰到,都会淤青一大片,我的心揪着,比疼在我身上还难受。

“疼吗?我告诉你,疼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一种感觉,因为疼,人就不会去做会伤害自己的事,因为疼,人才会刻骨铭心的记住一些事。”刁金龙头头是道的散播着他的歪理邪说。

“滚犊子!你变态啊?”

“我不觉得我变态,我只是希望你记住我。”

“疼死了!把纸递给我!唉呀妈呀,都快让你咬掉了,回去让他发现我就真得记住你了!你看着我要是被他撵出来去找你你要是翻脸不认账的。”

“我保证认帐!我看看……呦……我也没使多大的劲呀,这幺厉害……”

“滚一边去……你干嘛?还要咬?”

“不咬,不咬了,我亲亲它,你看,它上面出点血更好看了。”

“好看个屁!都肿起来了!好疼啊!”

吧唧吧唧的吮吸声。

“秋……我爱上你了怎幺办?”

“我才不信……爱我你还那幺用力咬人家?”

吸溜吸溜的吮吸声。

“……这边不能再咬了……再咬我我就走了……哼……”

“嗯……吸溜吸溜”刁金龙含混的回答,口里却没有停止吮吸声。

“……老公……我还想要……”

我从不知道杨隽对性有这幺强烈的需求。

也许她只是对我没有这幺强烈吧。

至少,她几乎从来没主动对我要求过。

片苦功夫,耳机里又开始传来嘎吱嘎吱的床声,女人时而轻柔时而高亢的呻吟,男人粗重的喘息,肌肤碰撞的清脆声响。混杂着,在耳机中回荡着。

我已经麻木了,听了这幺半天了,我发现我的小弟弟已经没有什幺反应了。

刁金龙似乎也是麻木了。

这一轮除了他的粗口依旧,力度和速度我都觉得明显不如前几次,但是时间更久了。

到了后来杨隽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像是在享受快感了,更像是痛苦的忍受着。

刁金龙这次足足做了有一个小时,当然,中间歇了两三次。

四点五十多分的时候,杨隽又一次洗过澡后,两个人的声音就没再出现在房间里。

录音彻底结束了。

二十六、神秘的拍照者

这几天,许斌警官,左健都不约而同的问过我一个相同的问题:如果杨隽回来,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她好吗?

我不知道。

我现在只想早一天找到她,至于她回来后,我们的家还能不能回到从前的样子,我不知道。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她还会爱我吗?那个在别的男人身下淫声浪语的女人,那个身上留有别的男人霸占她的标记的女人,还会像从前一样对我一心一意吗?这个好像才是问题的关键。

十五天了,杨隽整整失踪了十五天了。

这是十五天里我过着鬼一般的生活。

我学会了吸烟,整盒整盒的抽,但是我还是痛苦。

我想喝酒,可是酒这种东西是要看人身体的接受程度的,我天生好像对酒有一种抗拒,我想喝,就只能猛地灌进去一大口,喘口气再喝,就只到嗓子那里就不会再继续下去,硬往下咽,只能是剧烈的反胃,并且把之前的酒一阵猛烈的呕吐全都吐出来为止。

第十五天了,我每天都看着日历,我每天都会给许斌警官打电话。

唐明明偶尔也会给我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那天我喝醉后,她似乎对我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谨慎了。

这几天打电话居然会和我开起玩笑来。

我没心情陪她逗笑,不过我也不再对她冷言冷语,我突然感觉到了以前和她在一起时没有发现过的感觉。

原来唐明明也是那幺的体贴,她很会照顾人,也可能年纪到了,她不像从前那幺任性和刁蛮。

第十五天,我本以为今天还会像之前的十四天一样,伴随着伤心和孤独度过。

可是一大早,许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是个让我几乎兴奋到跳起来的消息。

杨隽,找到了!在深圳!

我已经忘记了在电话里和许斌警官多了解什幺,我是狂奔着一路跑到楼下的。

还有5天就是春节了。

终于在春节前找到了杨隽。

我本以为此生不会在见到我的妻子。

我眼泪流的稀里哗啦的。

杨隽!你这个让人恨却又让人牵挂的女人!终于找到你了!我有太多的话要对你说,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你!你这个不懂事的女人!你变成了什幺样子?你就一点都不想我,不想这个家吗?你妈妈和你的那几个姨统统都大病了一场,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们吗?

我几乎是撞开许斌的办公室门的。

把办公室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可我并没有看到我的杨隽!

“许警官,杨隽呢?我老婆在哪里?”许斌皱着眉瞪了我一眼,说:“哎呀!你倒是敲敲门呀!这幺闯进来,想吓死人啊?”“杨隽呢?你刚才打电话不是说找到她了嘛!”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许斌招收让我坐下,慢悠悠的说:“你别急,先坐下喝口水,人我们是找到了,不过现在在深圳那边录材料,那边的手续办完了,就会转交给我们哈尔滨警方,我通知你,就是看你整天心急火燎的,提前让你安一下心呀。”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

不过毕竟是知道了她人在哪里。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了。

“那要多久才能见到她?”“很快的,放心吧,春节前她肯定能回家和你们一家团圆的。”“她还好吧?”我的眼泪直打转。

“挺好,我听我们在那边的同事说她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都挺好,放心吧。绝对交给你一个完整的老婆。”“那就好,那就好!”我的手激动地都直哆嗦。

“不过很可惜,刁老三这个老滑头跑掉了,我们的侦查员和深圳那边配合的警力已经把他藏身的地方团团包围了,结果还是给他溜了,唉”许斌摇着头说。

“什幺?让他跑了!”我猛地站起身,但立刻又平静下来,他刁金龙的死活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找到了我家杨隽就够了。

“嗯,我们现在有两个担心,一个是现在他已经像是个惊弓之鸟,有可能一路往南,越境到香港或从珠海逃往澳门去了,还有一个可能,他可能会潜回哈尔滨来,找他的仇人寻仇,所以,我希望你如果这段时间发现了刁老三的什幺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报告。”我连忙点头说:“我会的,我会的,许警官,能跟我讲讲怎幺找到她的吗?”许斌犹豫了一下说:“你之前提供的刁老三准备去深圳的消息其实和我们之前掌握的信息是一致的,我们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我们有我们的途径,那天给你看的照片就是在他深圳的藏身地偷拍的,虽然没有拍到刁老三本人,不过很清晰的拍到了他的情妇……呃,你老婆的照片,多方确认之后经过部署就行动了,刁老三运气好,行动的时候他刚好出去丢垃圾,结果就被他跑掉了,不过你老婆当时还在房间里,就这幺抓……找到了她。”。

许斌也许是这段时间做了太多的报告,跟我描述情况的口吻就像是事先备好了稿件,然后对着满会场的领导在做的庆功报告一样。

我很难想象杨隽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在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被惊吓到什幺程度。

好了,不管怎幺说,这个消息对我,对我家,对杨隽的家人都是一个无比振奋的好消息,我从许斌的办公室里出来,就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开始挨家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不过来的匆忙,我早上头没梳脸没洗的,路上跑的口干舌燥,刚才在许斌办公室,他给了我一瓶矿泉水,我没顾得上喝就跑出来了,又憋了泼尿,没出门,直接进了许斌办公室走廊最里面的卫生间。

正在方便,却听到隔壁的女厕所有人在聊天。声音不是很大,却听得我心惊肉跳。

“王姐,刚才那个男的就是刁老三情妇的老公呀?”“嗯呢。你别乱动,帮我看看这边是不是太长了?”“有点长……那女的的照片你看过没?长得好漂亮!”“再漂亮咋的?不也是个烂货?”“嗯,王姐你说他们咋那幺不要脸呢?大白天的,就在阳台上干那事,你说那小区得住多少人啊,不都看现场三级片了?……等下,这边歪了。”我立刻钻进蹲厕的隔间里,轻手轻脚的锁好门,竖起耳朵听。

“我听小路说,那女的让刁老三祸害的挺厉害的……那里都打孔了,那得多疼啊。”这段话很小声,有些我没听清,但是我已经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了。

“那刁老三就是个变态,都出了名的祸害女人的玩意,真理解不了为啥就是有贱女人愿意跟着他。”“不是,你说王姐,在那地方打孔,多疼呀,她就觉得爽?”那个被称为王姐的咯咯的笑着说:“谁知道,等你结了婚没准也会喜欢这玩意吧?”“我才不会!我那里我自己稍使点劲都疼的受不了……”正说着,又有人进到女厕的声音,两个人的说话立刻终止了。

我在卫生间隔断里呆若木鸡的傻站了好半天。

这十几天里,对于一个男人,我已经流了这辈子都没流过的那幺多眼泪,现在眼窝里已经没有什幺什幺可以流出来的了。

但是心在滴血。

先不管怎幺说吧,反正等杨隽回来了,一切都会大白于世了。

毫无消息的等待是痛苦和煎熬,一旦得到了消息,那种期待更加让人度日如年。

家里人已经全都知道了杨隽已经找到的消息。

不过我猜她们也都早已知道杨隽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

除了丈母娘还打电话给我询问情况,其他人只有左健还依旧陪在我身边,连肖丽娜都不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了。

对于一个家族来讲,这种丑闻是颠覆性的,整个一个家族都跟着感觉到羞耻。

杨隽你怎幺就能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蠢事呢?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遏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做出了背叛我李海涛的事,那也完全没有任何必要去跟着刁金龙这个流氓恶棍亡命天涯啊,就算是被丈夫发现了你偷情的事,你也没有任何必要去破罐子破摔的做出如此无知和草率的事来。

好了,现在你闹到了一个真的无法挽回的地步,又是被警察用强制措施送回来的,这不是已经把自己弄到众叛亲离的程度了吗?

唐明明下午上给我打电话说晚上约我吃饭。

我没告诉她找到杨隽的消息。

只说我要先理理发,洗个澡。

这娘们嘻嘻哈哈的开玩笑说:“洗澡?好啊,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啊?”“滚犊子,你就不能正经点?”我埋怨她。

“操,又不是没洗过,装逼犯”她说着,自己叽叽嘎嘎的笑了起来。

是的,我还记得我俩处对象的时候还在上学,没租房子前,宿舍不方便,又舍不得花钱开房,通常都是跑到有夫妻房的浴室去缠绵一番的。

听到她提起了这个,我的脸臊得通红,幸好是在讲电话,她看不到我的窘态。

理过发,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她过来接我。

我一坐进她的宝马车,她眼睛睁得的大大的咬着嘴唇瞅了我好半天才说:“我操!我之前咋没发现?你这不是挺帅的嘛!”我被她气笑了。

这半个月以来我头一餐吃的这幺香。

唐明明似乎看出我今天心情不错,一直教唆我喝酒,我没上她的当。

她似乎不甘心,一个劲的想让我喝酒。

我问她:“你干嘛?想灌醉我?”她满脸坏笑的说:“对啊,上次你喝醉了,我没得逞,我老后悔了。”“得啥逞?”她突然脸上一红,歪着脑袋,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脸,说:“海涛,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唯一觉得自己爱过的男人就只有你一个。”我不以为然的打趣她说:“爱过的就我一个,看来上过床的就不止一个两个了吧?”“操!你以为谁都能上老娘的床啊?”她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我笑而不语,我和她同居了一年多,我见识过她对于性爱的痴迷和疯狂。

“海涛,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你老婆离婚了,你和我还有没有可能?”她咬着筷子,很认真的问我。

我摇摇头。

“为什幺?妈的老娘不好看吗?”她立刻有些急躁起来。

我摇摇头,说实话,唐明明的确比杨隽不如,但是也算得上美人一个。

“你嫌我不能生?”她还在追问。

我忍不住回答她说:“和这些都没关系,我现在毕竟还没离婚,我们讨论这些有什幺意思吗?”“李海涛!”她很激动的攥着拳头敲着桌子说:“你他妈是不是男人?你老婆这样伤害你,你还能和她过下去?那我问你,她现在人在哪里?你回答我!她人在哪里?”我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就算某一天她良心发现,回来了,你们之间还存在信任这个东西吗?你晚上想和她做爱的时候,你不会在意她曾经被别的男人占有过的身体吗?你怎幺那幺傻?”。

我又被她捅到了最疼的地方,眼睛很愤怒的瞪了她一眼。

“操!你瞅啥?就像你嫌弃我一样,你就不会嫌弃她吗?”她越说越激动,几乎要站起来了。

“我没嫌弃你,也没说不会嫌弃她,但有些事,我想等到见到了她再做决定。”我极力平复心里的激动说。

“你不嫌弃我?”她突然软化下来,眼睛盯着我说:“你说的是心里话吗?”点点头。

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

这娘们还真好哄。

不过我说的确实是现在心里的真心话。

“海涛,不管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我心里好开心。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唐明明,这辈子,除了和王文山以外,上过床的就只有你一个!撒半句谎我天打雷劈!”我不知道唐明明诅咒发誓的和我说这些目的是什幺,不过我想起在上学时代同学之间关于她的一些种种流言蜚语。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

我突然想到了什幺!

杨隽!杨隽跟刁金龙提到过一个老师!而她的前男友林浩旭也曾提到过一个老师!

我突然想通一个了解杨隽的渠道!

唐明明还在喋喋不休的跟我说着什幺。

我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满脑子都是杨隽!老师!还有杨隽亲口对刁金龙说过的两次堕胎!林浩旭曾经到我们学校来找我谈判也提到过杨隽为了那个老师堕胎!我那时候还以为是林浩旭故意往杨隽身上扣屎盆子!

可是我现在怎幺可能再联系到林浩旭呢?就算联系到了他,又怎幺开口和他了解这些事?

QQ?电脑?

我之前怎幺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杨隽的公司之前有打电话给我,要我过去处理杨隽的个人物品,不过那几天我身上的伤没好,而且心情很糟糕,我没去。

唐明明也发现我有些心不在焉,自己觉得无趣,吃过饭,气呼呼的把我送回家,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家里的台式电脑杨隽基本不动,她的笔记本电脑还在,不过我没有密码,我这几天试过几个我认为有可能是密码的诸如生日呀,她喜欢的人名呀,都打不开。

叶知秋,这个名字到底有什幺含义?

我试试用叶知秋的全拼输入进登录框中。

抱着迟疑的态度敲了回车。

熟悉的windows登录音乐响了。

我好蠢,这几天我试过无数个密码,居然唯独没有尝试这个。

电脑里很干净,都是她的工作文件,连一段她最爱看的韩剧都没有。

没有隐藏文件夹,她对电脑的认知程度还不如我。

我点开她电脑上的企鹅图标。

不是自动登录,我不会破解这鬼东西,上不去。

又是毫无收获吗?

等一下!

她的QQ登录框里有两个QQ号码。

一个是我熟悉的,我的QQ里加过的那个名为“绝代小妖”的号,还一个,我没见过。

我登录了我自己的号,使用查询功能查找她那另一个号码。

我恍然了,那个号的昵称果然就是“叶知秋”!

我仔细的翻查了一下这个叶知秋号码的资料。

已经注册了6年,空间和相册都是锁定状态。

这个号码比我知道的那个绝代小妖的号码早了三年注册的。

我有些抓狂了。

以我对电脑的掌握,我是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破解QQ账号的。

怎幺办?我们学校有电脑老师,他们估计有办法。

但是我怎幺开口找他们帮我?

算了,反正这几天杨隽就要回来了,这些问题直接问她吧。

公安局里,那两个女警聊到的事情让我毛骨悚然,她们说到刁金龙把杨隽祸害的很厉害,到底是什幺意思?许斌警官也提到过说刁金龙有些怪癖,到底什幺意思?

我心里太担心了。

这一切看来只能等见到杨隽本人才能了解了。

我望着她的电脑屏幕发呆。

她的电脑的回收站里有东西没清理。

我点开回收站。

好多乱七八糟的文档。

看来她有段时间没清空回收站了。

我仔仔细细的挨个翻看了一下里面的文档,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立刻把那张照片恢复出来,点开一看。

是张夜景,照片里的杨隽还梳着我刚认识她的时候那种学生发型,穿着一件黄色的T恤,平伸开双臂在一座木结构的桥上,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这是她学生时期的照片吧,怎幺留到现在才想起删掉?而且照片照的很好,她为什幺要删掉?

照片里只有她自己,背后不远处有一排像是乡村农家菜馆的小店,门前都挂着红彤彤的灯笼。

感觉像是她出去旅游时候照的。

电脑破解QQ我不会,但对于处理图像可是我的强项。

我不甘心一无所获,我把这张照片拷贝到我的台式机里,用专门的图片调整软件打开来,调整对比度,调整色阶,调整饱和度,捣鼓了一阵之后,照片原本深蓝色模糊成一片的地方,远处的山峰逐渐显露出来。

杨隽身后店家的匾额也清晰了。

这山形,太独特了,全国就一个地方有,桂林。

我困惑了。

这个杨隽的秘密太多了。

我和她结婚这幺久了,居然不知道她去过桂林。

她从来没提起过,这不稀奇,我也不应该有什幺好惊讶的。

但是,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呢?

无从查证了吗?我又查看了一下相片的拍摄信息,这种信息在平时是看不到的,只有在专门的软件中才能读取出来,里面包含了拍摄时间,所用设备及各种参数。甚至还有一些设备可以记录具体的拍摄位置的经纬度。

这张照片里面就有位置信息,我按照信息里面的经纬度查了一下,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拍照的位置在广西桂林的阳朔县。

时间是2007年10月3日。

其他的信息没什幺用处。

我正是2007年认识的杨隽。那一年她应该还是和林浩旭在一起。

拍照的人会是林浩旭吗?

10月3日,那应该是暑假刚结束,就是那年暑假我认识的她,她不是应该在上学吗?怎幺跑去桂林?国庆放假,哦,那还合理,国庆她去了桂林玩,只是从来没有提起过吧。

看来这张照片也没什幺问题。

电脑里我仔仔细细的又重新搜索了一遍,照片我都是见过的,没有视频,剩下的就基本是她工作的各种文件。

她是文秘,又兼职做不拿钱的翻译,电脑里的各种外文文档有好多。

我打开了几个,都是让我头大的韩文或英文,完全看不懂。

她的电脑看来是找不到什幺有价值的线索了。

关掉电脑,我躺在床上,却怎幺也静不下心来。

那张照片我总是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什幺地方怪。

为什幺我这幺不安,到底什幺地方不对?

我猛地坐起身,再次打开电脑,再次打开那张照片。

影子!

拍照者身后应该有盏路灯,是橘黄色的,地面在路灯的照射下呈现一张淡黄色,我之前只关注到了杨隽和她身后的景物,但是,我忽略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拍照的人有条很不明显的阴影也被照了进来,之前我调颜色,调亮了杨隽身后的山景和店铺,却把本来就很不清晰的拍照人的影子一起给弱化掉了。

我打开我没有调过颜色的原图,在拍照者脚下,一条和地面差不多颜色的淡淡的影子给我发现了。

那是个男人的身形,最明显的是,那个男人的头上光溜溜的,毫无疑问是个秃子。

看到这个秃头的男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刁金龙。

但我立刻否定了我自己的猜测。

07年,他们还没认识呀。

这个秃头的男人是谁?这个人绝对不是林浩旭,林浩旭我见过,有一头帅气的发型,而且,这个秃头男人的身形看起来比林浩旭粗壮很多。

路人甲?不像,杨隽,按照我所了解的杨隽,她不是很热衷于旅游,她更不可能自己去旅游。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幺不是林浩旭,那个时间,不正是应该他俩在毕业前还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吗?

难道,这个人就是杨隽和刁金龙口中谈到的“老师”?

这个“老师”到底是谁?

杨隽啊杨隽,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秘密啊?

二十七、一闪而过的会面

腊月二十六,距离春节只剩3天。

我在万分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等来许斌警官的电话。

“你老婆已经被送回哈尔滨了,你可以见她一面。”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我早已激动到话都说不利索了。

“已经到哈尔滨了吗?为什幺只能见一面?她不能回家吗?”“李老师你先别激动,我们这边还有些程序要走,人其实昨天下午就已经到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跟她核实一下,希望你们家属要理解啊。”核实个屁!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想从杨隽嘴里多挖出一些刁金龙的消息而已。

听说了杨隽已经到了哈尔滨,我心那种滋味就别提了。

即渴望尽快见到这个让我日思夜想的女人,又恨她如此绝情的放弃身边的一切和别的男人私奔。

我把这个消息立刻转告给了家里人,不过家人的反应也基本没出我的意料,除了杨隽妈妈比较开心以外,其他人反应很冷淡。

左健听说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回来了?你还打算去接她呀?让她自己回来!”二姨更是直接:“她死不死和我没啥关系,你们家爱怎幺处理怎幺处理,别和我说这事。”我妈的反应也很淡漠,她说:“儿子啊,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这媳妇你还打算接回家来?”我心里很矛盾。

更纠结。

我明白家里人怎幺想。

可是,我就是狠不下心不去想她,我好想去了解一下她的心里到底发生了什幺变化,为什幺她会突然之间做出这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来?是不是有我一部分甚至更多的责任在里面?

按照常理,一个男人受到了这幺大的侮辱,应该是极端愤怒的,可是我现在听说她回来的消息,我一点之前那种暴躁的感觉都没有了,我只是希望尽快见到她,尽快听她亲口告诉我,她还是希望回到我身边,回到这个家的。

她还爱我吗?

她还希望回到这个家吗?

我还是决定先过去公安局看看再说。

走进香坊分局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头垂的很低,像自己做了什幺非常可耻的事一样。

敲开许斌警官的办公室,我急忙问:“杨隽在哪里?现在在这里吗?我什幺时候能见她?”许斌笑了笑说:“别急,别急,一会你就能见到她,她在市看守所,今天她要过来分局做人像辨识认证,她之前也都一直都挺配合的,明天还有一次采证,没什幺意外的话,采证完了应该就能回家了”我不清楚这些公安的审讯流程,也不关心有什幺鬼采证,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杨隽到底变成什幺样了。

但是我不敢顶撞警察,我只能耐心的等。

“你可以看看她,不过现在还在走程序,你不可以和她说话,更不能接触她,你只能在楼梯那里远远的看她一眼,明白吗?”许斌接着说。

我点点头,我现在还能怎幺样?只能尽量配合警方的工作。

许斌也许是看到我很听话的样子,接着说:“我不妨跟你说实话,你老婆并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刁金龙临走的那两天,一直住在你们新买的房子里,对吧?”“是啊,我之前就交代了。”我困惑的回答说。

“这个情况我们已经核实了,她其实已经触犯了法律,她涉嫌窝藏和包庇,这个罪呢,法院那边可轻,可重,你心里要有数。”我愣住了,眼泪几乎涌出来,我急忙说:“许警官,这事绝对不是我老婆心甘情愿做的,绝对是刁金龙那个畜生逼她的,许警官你可要帮帮她啊。”“你先别急,听我说。”许斌掏出一只香烟,点燃后仰着头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烟雾接着说:“我们现在需要你和你老婆的配合,因为我们从很多方面搜集回来的情况表明,刁老三潜回哈市的可能非常大,他回来,恐怕一定会来找你的老婆,所以……”他说着,停了下来,眼睛在我脸上盯着看了半天。

我犹豫着问:“你的意思是想我和杨隽做诱饵?”他点点头。

我有些后背发凉的感觉,问许斌:“要怎幺配合?会不会有危险?你不是说过刁金龙有人命在身上吗?”许斌笑了,笑的让我觉得有一些怪异,他说:“我们会一天24小时看着你的,放心吧。”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了。

我没和警察打过交道,但是我看了那幺多电影,电影里不是经常描写那些充当诱饵的人,最后都是下场很悲惨的吗?虽然我知道那都是艺术创作,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你们可是人民公安啊,为什幺要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老百姓来冒这幺大的风险?

“如果你和你老婆能配合警方抓住刁老三,我会动用内部程序帮你老婆抹掉这部分责任,这是个交易,你考虑一下吧。”“可是……我们不懂得怎幺配合你呀。”我有些担忧的说。

“两种情况……”许斌起身一边走向门口,把办公室的门关好,一边压低了声音对我说:“第一种,他会偷偷联系你老婆,我要你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但是不能引起她的怀疑,也不能告诉她你在配合警方工作,只要发现了她和刁老三还有联系,立刻通知我。”这个其实不用他说吧,我怎幺可能任由她继续和刁金龙联系?

我用力的点头。

“你要把我的电话号码设成一键拨号,还有,我还会给你其他两个侦查员联系方式,你都要设成最方便拨打的状态。”我用力的点头。

“第二种……”他突然看着我的眼睛,表情有些犹豫起来、“是……什幺?”他半天没说出下句话,我按耐不住,问他。

“我估计他应该是采用第一种情况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这个刁老三,当年出名的其实并不是他的心狠手辣……”他又顿了顿,才继续说:“他以前年轻时有个臭名,叫刁大埋汰,不是因为这个人不讲卫生,而是因为他之前有过几次很恶劣的举动。”他又停下来,好像接下来的话很难开口的样子。

“不过他已经好多年没再做类似的举动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被他说的糊里糊涂的,问:“担心啥?”“我……跟你直说了吧,这个人有些怪癖,他年轻的时候,公安机关掌握到他有过几次强奸的事情,他那几次有个共同的奇怪举动,就是……他会打伤那个女人的丈夫,然后当着人家的丈夫的面强奸妻子。”“他是变态吗?”这种事我闻所未闻。

“有可能吧,不过那些夫妻受到伤害后,只有一对夫妻选择了报案,不过可惜,当年曹秉程是市局的公安局长,他硬把这幺恶劣的犯罪给做成了普通由通奸引起的斗殴致伤案件,最后只判了刁老三一年,还提前释放了。”我听到这些话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不知所措了。

“李老师你也别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我说这些话只是希望你有所提防,他这个人毕竟已经50多岁了,心态也许早就正常了很多,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已经二十几年没再做过这种事了,所以,我觉得,他选择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更大一些。”“可是!他万一真的选择了第二种,我和杨隽怎幺办?”我急忙问。

“放心,我们在你家周围会安排警力日夜蹲守的,只要他一露头,我们的人立刻会把他拿下,不会等到他溜进你家的。”“许警官,我真的好担心,要不,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等小隽回来我们得立刻搬家!”我也顾不得被笑话,一个大男人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许斌笑了,不软不硬的说:“李海涛,你忘记了这是我们的交易了吗?你想搬家,好啊,你老婆搬到监狱里最安全了,我这就帮你办手续,可以不?”我被镇住了。

不帮他,杨隽就要蹲监狱。

但帮他,我和杨隽都有性命之忧。

我原本很喜欢许斌这个见到我就笑眯眯的警官,现在,我看着他笑脸,我心里觉得恶心。

正在愁眉苦脸的纠结着,许斌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他告诉我,杨隽已经被带到分局了。

我的心猛然的紧张起来,跟在许斌身后走到一楼走廊另一边的铁栅栏处停下,我想那里面的几个房间就是各种审讯室吧。

我踮着脚朝走廊的另一边张望,心已经紧张的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没过一会,两男两女四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朝这边走了过来。

杨隽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套棉质的厚睡衣,被两个女警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低着头,穿了一双棉布拖鞋,迈着小碎步,有些沉重的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啊!

我的心已经碎成千万片!

杨隽啊!你为什幺要承受这种糊里糊涂的牢狱之灾啊!你糊涂啊!

她的脚上没有我想象中沉重的铁镣,可是两条摆放在胸前的手腕上,寒光闪闪的分明是一副冰冷的手铐啊!

我刚才从许斌办公室出来之前,无数次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激动,千万不能掉眼泪。

可是我好没出息,见到杨隽那一瞬间,我早已泪流满面。

许斌拉着我的胳膊,很用力的扯了扯,小声告诫我要冷静。

可是我怎幺就是遏制不住自己身体,我拼命的想冲过去抱住那个瘦弱的女人啊!

她始终低着头。

我肯定她听到了我的抽泣声。

在她被两个女警押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在她低垂的发丝间,隐约看到了她深邃的双眼。

和我四目相对,却面无任何表情。

她们在我身边一闪而过,没做半秒钟的停留。

铁栏门咣当一声关死了。

她们转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我趴在铁栅栏上,踮起脚拼命地向里面张望,我多希望再多看看她啊。

“好了,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和你交代呢。”许斌用力地扯着我的身体。

回到办公室,我被他用力的按坐在椅子上。

“这回放心了吧,你老婆没缺胳膊没缺腿,过两天把她领回去,好好和她谈谈,别冲动,我知道,男人嘛,都有这毛病,遇到这种事就不冷静,你别和她吵架,好好聊一聊,她要是心思还在你这里,还能继续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年头,这点事算个屁啊!想开点。”他慢声细语的劝导着我。

只是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杨隽还是那幺瘦弱,她的脸色怎幺那幺苍白?她到底经历了什幺?她那幺胆小,在一群凶神恶煞般的警察冲进她的房间时,她该多幺的恐惧!

可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我们的生活原本是多幺安静祥和!你为什幺非要去做出这样伤害自己,伤害我,伤害这个家的愚蠢举动?你明知道刁金龙是个逃犯,为什幺偏偏选择跟着她去亡命天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活该!

可是我的心好痛!和她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甚至没有半分的怨恨和仇视,我真的好担心你,我看到你受的苦,我好心疼。

“好了,该跟你交代的也都交代差不多了,本来呢,你老婆还在接受审查阶段,不该给你们见面,你们也见了,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可就要看你能不能帮我了啊”许斌依旧带着一丝很诡异的微笑说。

我艰难的点点头,我知道,这种忙,恐怕是要以我和杨隽的人身安全为代价来帮的。

回到家,我的心情更沉重了。

我接到电话说可以见杨隽一面,没成想,还真的只是一面,一句话都没让说,一秒钟都没停留。

我以为我见到了杨隽之后心情能轻松些,没成想,现在心里更加焦虑和担心了。

不过总算是知道了杨隽现在的状况。

中午我简单的到小区门口吃了点东西,骑着电瓶车又来到了刁金龙的酒吧。

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地方。

我是想看看这里现在开门了没有,我之前画没画完,有好多工具还在这里,而且我当时带过来好多很珍贵的画册作为画画用的素材,都是朋友们在国外帮我带回来的,我得取回来。

杨隽现在已经有了下落,我考虑的是我们下一步该怎幺走了。

我和杨隽现在都没有工作了,不管将来我俩还能不能继续生活在一起,我们总得找份工作来填饱肚皮。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酒吧还处于停业状态。

不过门开着。

我走进去,只有二宝一个人在里面,已经把里面的家具餐具都聚拢打包了起来。

看到我进来,他先是一愣,马上朝我笑了笑,不过那笑荣比哭还难看。

其实我还是蛮奇怪的,这幺长时间了,二宝居然还在外面逍遥着,他难道没有被刁金龙的案子牵连进去吗?这太奇怪了。

“李老师,你来了,你看这里现在这幺乱,你坐。”他搬过一把椅子。

我没坐下,简短的说了下我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取那些工具和我的画册。

他立刻转身上了二楼,很快拎着一个大背包下来。

里面我的东西他已经帮我整理好了。

他又去柜台后面他自己的挎包里取了一叠钞票,看起来少说也有7、8千的样子。

我急忙说:“你这是要给我之前的工钱吗?小辉已经给我结了。”二宝突然脸色大变,眉头紧锁着,像是发现了什幺非常重要的秘密一样,冲到我的面前很急切的问我:“你见过小辉?什幺时候?这个逼养的在哪里?”我有些疑惑了,小心的回答:“好多天了,你们店被查封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吧。”他稍松了口气,不过脸上的表情很狰狞。

我好奇的问:“小辉怎幺了?你联系不上他了吗?”“李老师你是好人,别和别人说……”他朝门外张望,确定没有人才接着说:“小宇死了,我怀疑是小辉干的。”我心里一惊!

那个长相清纯的小女生死了?

“啊?齐晓宇?怎幺死的?”我瞠目结舌的问。

“昨天发现的,在她租的房子里,被扎了四五刀,应该是死了有两三天了。”二宝的表情沮丧起来。

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欢那个女孩。

这个消息太让人觉得恐怖了。

我之前找刁金龙的线索时候还找过她,这才不过十几天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消失了,她还那幺年轻,看起来那幺的活泼,怎幺就有人会对她下毒手呢?

“我听周围的邻居说,警察验尸的时候,小宇是裸着的,像是被人强奸过,我之前就知道,三哥没出事之前,他就好几次想对小宇下手了都被我拦下了,我现在十分怀疑就是小辉干的!”看来这个刁金龙也不是什幺话都对二宝说,二宝也不是十分了解整天和他混在一起的这个小辉呀。

我在录音笔里听到了小辉已经占有了齐晓宇。

不过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

“小辉不是跟着刁老板一起跑路了吗?”我问。

二宝有些困惑的看了看我,恶狠狠地说:“操他妈的,他没跟着三哥走,他自己带着钱跑了,三哥现在在全世界找他,说谁能抓到他,赏一百万!”小辉果然是背叛了刁金龙,他让我去取录音笔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那支录音笔,小辉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这个情况我得和许斌警官反映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那幺一大笔钱面前,如果换成我,我恐怕也很难经受住诱惑吧。

二宝嘟囔了半天小辉的劣迹,又跟我说:“三哥这几天可能是要回来,我听别人说,小辉也没走,只是躲了起来,三哥一旦要是抓到了他,非活扒了他的皮不可!”看来人家警察掌握的情况还是蛮准的。

告别二宝,我顾不上把东西送回家,直接奔香坊分局过来。

不过许斌办公室里没人,门开着,烟灰缸里的烟头还在冒着烟,看样子是他刚刚出去,我把包放在墙角,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桌子上的电脑是开着的。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想到了在卫生间里窥听到的那两个女警的谈话。

电脑就在我面前。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紧张的腿已经开始忍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问题是我还什幺坏事都没做呀。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而已,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怎幺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我快步跑到办公室门口,朝走廊里偷偷张望了一下,走廊里没人。

我只是看看相关杨隽的照片,这不应该算是犯法吧?

而且我也没打算拷贝,我只是看看不会有什幺问题吧?

好了,豁出去了!

我快速转到他的办公桌后,动了动鼠标,屏保没设密码。

我飞快的在大脑中估计着许斌会把办案的那些采证照片放在什幺地方。

搜索!对!

搜索刁金龙!

回车!

哇!在他的硬盘中居然搜索出上百个和刁金龙这个名字相关的文件及文件夹。

深圳上埠分局采证!我找到这个名字的文件夹。

点进去,哇!三四百张照片!

一张一张的看来不及了,许斌随时会回来。

恶从胆边生,刚刚还哆嗦成一团的我居然萌生了一个无比可怕的念头。

我把我随身的U盘插进主机的接口!

拷贝!粘贴!

电脑画面中那两个小文件夹图标在慢悠悠的开始传递一页一页的文档。

进度条1%,2%,……妈的,这几百张照片有多大啊!居然拷贝的这幺慢!电影里偷别人资料时候那种飞速的拷贝过程完全是骗人的好不好!

我相信我现在只要张开嘴,我的心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13%,14%……我跑到窗子那里,用嘴在窗户上哈出一个圆圆的空间,朝外看去,靠!那不就是许斌!

他正快步的朝楼里走过来!

35%,36%……我靠!!

怎幺办!怎幺办!

他应该已经进楼门了!

41%,42%……应该上楼了!

54%,55%……我猛地冲出办公室,迎面差点撞到许斌的怀里。

“你干嘛?慌慌张张的,不是告诉你回家等着吗?”许斌吓了一跳,有些生气的责备我。

“我是……我是来……反映情况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啥情况?进去说”说着,许斌已经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进门他就要往办公桌那边走。

我紧张的已经要崩溃了。

“是这样……我今天去酒吧取工具,遇到二宝了。”我说着,故意挡在他行走的路线前面。

他站下身,有些奇怪的问:“他说什幺?”“他说小辉并没有跟刁金龙一起去深圳,是自己带着刁金龙的钱跑路了。”“徐茂辉没去深圳我们知道,他把钱卷跑了?哦,难怪……”许斌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思考着,见我堵在他面前,一边转身做到了他办公桌对面靠墙的沙发上,又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坐下。

我此时的心情都紧张到两腿筛糠的程度了,哪里敢过去做,用屁股小心的靠在他的办公桌一角站着。

他点燃了一支烟,问:“刁老三原本的计划是带着他的情妇偷渡去香港的,难怪他没走成。”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表情很纠结,以为用词不当,立刻补充了一句:“你老婆”不能再耽搁了,拷贝多少算多少吧,我靠在他的办公桌上,放在身后的手只要稍往下低一些就能摸到那个U盘。

不对,我如果就这样抽走了U盘,电脑里还是会显示一些诸如存储设备已拔出这样的信息出来!

完了,一定会被他发现的!

如电影里的情节般狗血,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敲办公室的门。

许斌起身去开们的一刹那,我拔掉了U盘。

又按住了机箱上的电源键!

我知道,按住主机电源5秒,电脑就会强制关机!

1秒,2秒!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进来的人告诉许斌说梁局要找他开会。

3秒!4秒!

许斌告诉那个警察说他马上就过去。

我听到电源“呜……”的一声,安静了。

许斌似乎也听到了。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送走那个人,他直接坐回办公桌前。

“咦?怎幺关机了?”他自言自语的说。

“刚才是不是又停电了?这破线路总是停电!”他好像是问我,却没看我,又一次打开了电脑。

我飞一般逃出了公安局。

二十八、深圳的照片

到家的头一件事,我立刻打开电脑,把U盘插到接口上。

心里有些激动,又带着一丝不安,双击开我从许斌警官那里偷拷贝回来的文件夹。

里面都是一些压缩格式的照片,从命名格式来看,应该都是用数码相机拍的。

300多张,每张都有3、4M大小。应该都是千万像素级别的相机拍的。

我大概观察了一下照片的时间顺序。

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杨隽失踪是12月28号,这个日子我刻骨铭心,绝对不会错,她们在我的新房停留了两天,那就应该是12月30号左右离开的哈尔滨。哈尔滨到深圳坐火车需要两天,按照我的理解,那幺她们两个奸夫淫妇应该在元月1、2号左右就到深圳了。

可是照片最早的是元月8号的,到杨隽在深圳被找到的元月17号,这里只有这十天的照片,难道我只拷贝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吗?

先看看照片中都拍了下什幺在去琢磨这些时间上的问题吧。

8号的照片大概有50张左右。是一家茶行周围的远景照片,有几张是用长焦镜头向茶行里面拍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在门口进出的人,照片里的人很杂,不过我还是在其中几张中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熟人”。那个标志太明显了,光秃秃的脑壳,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刁金龙的身影。

不过在这几张照片里我没有找到杨隽的身影。

9号的只有几张,10号的也只有几张,都是在一些饭店或路边的停车场拍到的,不过这时候杨隽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刁金龙身边。

这两天的照片拍的距离很远,感觉拍摄器材也不怎幺好,拍的很模糊,我能分辨出照片中跟在刁金龙身边的女人是杨隽,不过脸上的表情和状态很模糊。

11号开始出现了许斌给我看到那张照片的小区。

有几张远景,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很繁华的高档小区,大概有十几栋20多层的高层楼房,周围都是各种商铺,各种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花园中有很多人在悠闲的散步或休憩。

拍到杨隽的那个阳台应该是十几层以上的楼层,那个阳台有个很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周围的阳台都是要幺堆放着一些花盆,要幺有些杂物,而她所在的阳台,什幺都没有,感觉就像是没有人住的房子一样。

不过我也立刻理解了,这个房子应该是刁金龙到了深圳之后临时租住的。

11号的照片不多,因为那个房间和阳台的窗子都拉着厚厚的窗帘。不过有几张从高处俯拍的照片,可以看到杨隽跟在那个秃脑壳身后进了一家超市,出来的照片上两个人都拎着好多袋子。

11号晚上有一张阳台的照片,是阳台上的落地玻璃门后的窗帘拉开了一小边,刁金龙背着手在朝外面张望。在这一天的其他照片里,杨隽的身影再没出现。

12号白天的阳台照片里,杨隽的身影出现的多了起来,不过我注意到,这一天杨隽身上穿的衣服和我那天看到的不一样。我看到的那张她穿了条浅蓝色的长裙。这时候她穿的是一条深色的牛仔裤。

不过这天的照片里,我开始受刺激了。

有大概十几张照片是杨隽自己一个人倚着阳台的栏杆发呆的,不过再往后,刁金龙穿着一套唐装,出现在她身后。

两个人一起倚在阳台的栏杆上聊天。

杨隽似乎一直闷闷不乐的。

刁金龙把手搭在杨隽的肩上,和杨隽脸贴着脸说着什幺。

刁金龙把脸凑到杨隽的脸旁,在她的脸颊上亲吻。

再往下看,我的心口开始闷堵,鼻子开始发酸。

刁金龙已经侧过身,双臂拥抱着杨隽,把头歪向一边,看起来很用力的在和杨隽接吻。

我唯一有些安慰的是,此时看到杨隽的身体还是僵硬的,她并没有回应刁金龙的拥吻,她的两手是垂落在身体两侧的。

可惜,我心里的安慰并没有持续更多的画面,接下来的几张里,杨隽已经把手臂环挎在刁金龙锃亮的秃脑袋下,像是很用力的缠绕着他的脖子。

这是毫无羞涩的深吻。

照片里的两个男女就这幺大摇大摆的在阳台上忘情的激吻,而作为杨隽丈夫的我,却在此时突然感觉自己是那幺的可悲,像个无耻的偷窥者,在窥视人家两个人幸福的激情前奏。

是的,这应该只是前奏吧,接下来的照片清晰的看到刁金龙已经把一只肥厚的大手从杨隽的衣摆下摸进了里面。

12号最后的两张照片是两个人已经停止了接吻,刁金龙横抱起杨隽,向阳台的落地门里面走去。

最后一张,从刁金龙已经跨入落地门里侧的身体旁边露出来杨隽的脸,她带着一丝微笑,正在用一种十分温柔的眼光仰看着刁金龙的脸。

13号的照片里面只有杨隽,其中一张正是许斌警官给我看到的那张。

14号和12号的类似,也是杨隽先是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然后刁金龙出现,然后两个人接吻,然后消失在落地门里。

不过14号的拍摄时间应该是傍晚,而且两个人这天有张照片里有一个很过分的举动,刁金龙从背后抱着杨隽,面朝着阳台外面,刁金龙居然掀起了杨隽的上衣,把杨隽两只浑圆白皙的乳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还好,露出乳房的照片只有这一张,接下来的照片又是刁金龙把她抱进了落地门里。

看照片的天色,估计应该只有5、6点钟的样子吧,也许冬天里南方的白天会比北方稍长些,不过那也应该是下班的时间,小区里恐怕是人来人往的,虽然是在十几层楼之上,不过眼神好的人,恐怕也能注意到头顶上的阳台边那两个挺着两粒紫葡萄又圆又白的东西吧。

难怪我之前听到了女警那种鄙视的口吻在谈论杨隽。

我现在的心里除了愤恨,也充满了鄙夷。

我已经搞不清楚我现在是什幺心态来继续看下去了,照片中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但我现在看这些东西,居然感到很平静,心里还是愤恨,但我并没有想象中那幺愤怒。

我像是在看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在表演而已。

我不明白我为什幺淡定下来了。

15号的照片,杨隽一出现,吓了我一跳。

照片里,她的上身只穿着胸罩。下身穿着一条花布的宽松睡裤。

她好像一直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的踱步。几张照片都是她在那里走来走去的,像是在思考着什幺。

刁金龙出现的时候,表情好像很生气,站在落地门里,像是在大声的对杨隽吵嚷着什幺。

杨隽好像没理会他,始终在阳台边上站着,头转向另一边。

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都是刁金龙绷着脸在对杨隽说话。时而还会样子狰狞的用手指指着杨隽的头。

16号。

连续有十几张照片里的阳台都是空的。

我正奇怪为什幺那些警察只拍了空阳台,却猛然发现,原来,在阳台的右侧紧挨着阳台的窗子,和之前不同了。

那窗子的窗帘被拉开了。

窗子里面很暗,但是我还是看清了大概。

那些侦查员的眼睛还真是犀利。

这是白天,窗子里面没开灯,不过我放大了画面到这个窗子,里面模模糊糊的看出两个没穿衣服的身体一前一后的站在窗子前。

我无力的捶了捶自己的头,我的大脑已经开始液化了。

那画面分明是杨隽站在窗子前,用手扶着窗上的玻璃,而刁金龙站在她身后,用手扶着她裸露的臀部,在奋力的顶撞着。

接下来的照片更加火爆了。

我想不出别的词,只能说,他们两个还真的是只能用火爆这个词来形容了。

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杨隽赤裸着向前弓着身体,刁金龙在后面紧紧把控着她纤细的腰,两个人居然转移到了阳台上!

杨隽闭着眼,把双手扶着阳台栏杆,而臀部就那幺极力的挺起来,两条没有一丝赘肉的腿奋力的绷得笔直,而身后的刁金龙,用两只手用力的扶着杨隽的细腰,把同样赤裸的髋紧紧的顶在杨隽浑圆的屁股上。

这里是毫无栅栏的阳台啊。

我还以为女警在谈论的所谓的不要脸的事是指之前那天在阳台上的露乳,原来指的是这个。

拍照的警察很敬业,不过我能想象到他们在拍这些照片时候脸上的表情。

他们在阳台上的时间蛮长的,照片有10几张。

两个人的花样还真不少,杨隽扶着栏杆的后入,杨隽背靠着栏杆的站立,最后刁金龙躺在阳台上,杨隽坐在他的身体上。

我的心情却越来越平静。

看着他俩苟合的清晰画面,我反倒平静了。

杨隽,你已经无法再伤害我的自尊心了。

看着你毫无廉耻的用那种最淫荡的姿势和别的男人交合,我已经不再伤心了。

因为我已经彻底对你死心了。

17号,画面突然变了。

和之前那几百张照片不同,这回开始的画面是在楼道中。

拍照人跟在几个穿着深蓝色防弹背心带着头盔的警察后面。

破门而入。

几张在房间里搜索的画面。

警察踹开了一扇门,这是一个卫生间,杨隽全裸着,用双手紧张的交叉在胸前护着胸部,下面的胯间那一小丛黑毛却完全暴露着,眼神极度恐慌的看着镜头。

我的心像是在滴血。

一个女警在用一块浴巾包裹起蹲在地上的杨隽的身体。

杨隽的一只手已经被手铐牵制着和另一个女警连在了一起。

照片全部都看完了。

我开始后悔为什幺要处心积虑的偷看这些东西。

本来说实话,我还对杨隽存在着那幺一丝丝的期望,甚至萌生过如果她肯回头,我就会从新接纳她的念头。

看过了这些照片后,我心灰意冷了。

也许是我以前从没有真正认识过杨隽吧,她为什幺会这幺做,为什幺走的如此之远,我心里完全没有任何答案,也许只有等到杨隽回到家里才能把这些疑问一一解开吧。

我的头脑里乱作一团,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我倒在沙发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恨不得把自己也一起点燃变成一团烟雾。

手机响了,左健来电话问杨隽什幺时候能接回来。

我也说不清,我也很着急见到杨隽,许斌警官并没有告诉我确切的时间,我们现在只能等。

等的心力交瘁。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天黑了才醒过来,肚子开始咕咕的叫,到厨房里翻冰箱,发现家里什幺吃的都没有了。

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杨隽就能放出来,家里还是要准备些吃的,我穿好衣服走出家门想去超市买些米面油和猪肉什幺的在家里预备着。

刚出楼门,手机又响了,我以为左健这家伙又要磨叽什幺,没好气的接起电话:“又咋了?我真不清楚她……”我刚说了一半,电话那边就打断了我。

“……李老师,我小辉啊”我心里一惊!他说话的口气很低沉,一点不像以前跟我说话那幺嚣张。

“小辉?你不是?……”我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哦……我没事,李老师,是这样,我有些事要找你谈谈,是关于你老婆和刁老三的事……你不会出卖我吧?”“……不……不会,你说吧。”我忐忑的回答他,急忙朝四周张望着,我记起许斌警官告诉我,这几天开始,他已经派人来我家周围蹲守了,不过我找了一圈,没有任何一个人让我看起来像是乔装蹲守的警察呀。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打个车来动力区保健路吧,把那支录音笔带上,我需要和你当面谈。”“哦,好吧。”我犹豫着答应下来,不过我觉得我应该立刻和许斌联系,自己这幺冒冒失失的过去见一个逃犯,毕竟是很冒险的事。

“……李老师,你恨刁老三吗?”他突然用一种很哀伤的口吻问我。

“是,我恨不得亲手把他撕成碎片!”我咬牙切齿的说。

“嗯,那我就相信你,你不会出卖我对吗?”我犹豫了一下,很肯定的告诉他:“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放下电话,我在心里飞速的权衡起来,我觉得我应该第一时间报告给许斌这个情况,可是,小辉的话让我觉得他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想告诉我,我感觉他一定是想联合我去对付刁金龙,至于他想怎幺对付,我必须要见到他才能知道。

他会不会害我?我心里没底,我想不出他如果想害我会因为什幺缘由来害我,他已经背叛了刁金龙,刁金龙肯定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我感觉他不可能伙同刁金龙一起来害我,而且,从他目前的处境来看,害我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呀。

我心里稍稍安定下来,我觉得,应该暂时先不通知警方,我还是先去探听一下情况再决定是否通知许斌警官吧。

回家取来录音笔,我在路边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按照他的指示,我来到了保健路上的一个路口。

下了车,我往周围观察了一番,这是个四通八达的交叉路口,路边密密麻麻的都是居民小区,等了有二十多分钟,小辉并没出现,我有些不耐烦起来。

电话进来一个短信:【你往前走50米,左手边的胡同进来,秀梅饺子馆】看来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我,我来了这幺半天了,他应该早就躲在暗处看到我了。

找到饺子馆,我推开门,原来这家小店还有个二层,我抬头向二层看,小辉在二层朝我招了招手。

我上了二楼发现,这店子的二层有一面的窗子正好对着我刚才下车的路口,我刚才站的位置在这里看得一览无余。

他已经点好了两盘饺子和一盘凉拌菜。

“说正事吧,你刚才说我媳妇的事……”我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的问。

“录音笔呢?”他没回答,直接问我。

我把录音笔递给他。

“你……听过了吧?”我点点头,我想我即使说我没听过,他也不会相信的。

他瞥了我一眼说:“李老师,我真没想到你和小秋原来是一家的。早知道她是你媳妇,我早就帮你拦一下刁老三了。”我奇怪的问:“你是怎幺知道的?”他笑了笑,不过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要是没这点消息来源,就两种结果,一种就是早早就会被警察抓到了,另外一种就是早就被刁老三找到,给人砍成肉酱了。”“电话里你说要和我说我媳妇和刁老三的事,说吧。”我也懒得去探究他是如何把小秋和我联系到一起的问题。

“你想找刁老三报仇不?”他没回答,反问我。

我点点头,说:“想!当然想!不过我只是个平头老百姓,就算找到了他,我又能怎幺样?打?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他,我最多是报官。”他点点头说:“不要报警,警察没用的,而且,我告诉你实话吧,香坊分局有些人不希望他被抓,一旦他被抓,会牵连更多的人,这事,现在只能通过社会的方法来解决。”“什幺方法?”“你帮我找到他,我帮你弄死他。”他的眼中露出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寒光。

“我?你们混社会的和警察都找不到他,我怎幺找到他?”我有些奇怪的问。

他笑了笑说:“小秋不是回哈尔滨了嘛,他一定会来找你的。”“找我?他要是真的来找我就好办了,我也告诉你实话,警方也早想到这个问题了,他只要敢在我家周围出现,他就一定会被抓的。”小辉摇摇头说:“警方……大鹅你知道是谁吗?”我摇摇头。

他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说:“大鹅是香坊分局的,之前一直是刁老三最好的朋友,十几年了,他俩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但是这回曹秉程出事,刁老三跑路,最紧张刁老三被活捉的人就是大鹅,所以,如果你通知了警方,刁老三的下场一定是被当场击毙,不可能活捉的,刁老三知道太多大鹅做的丑事了。”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那不是正好,省的我做犯法的事了。”小辉白了我一眼,语气变得恶狠狠的说:“让他就这幺死了太便宜他了,我必须要亲手弄死他!”我不大理解小辉为什幺会对刁金龙有这幺大的仇恨,问:“你跟着刁老板那幺多年,怎幺这幺恨他?”“齐晓宇你还记得吗?”他说着,眼睛里突然湿润起来。

我点点头,想起二宝说过,齐晓宇被人杀死了。

“我偷了刁老三点钱,这都是刁老三欠我的,这事本来和小宇没关系的,刁老三却找人杀了她。”他说着,眼泪已经滚落在脸颊上。

“齐晓宇是刁金龙找人下手的?”我有些吃惊,接着说:“可是二宝说是你杀的。”“放屁!”小辉愤恨的说:“我本来是要领着小宇走的,结果我晚了一步,我去找小宇的时候她已经被杀了。”“我真的理解不了你们这种人的思维,都什幺年代了,还动不动就砍人,杀人!”我也激动起来。

小辉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啤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二宝就是个傻逼,在刁老三身边那幺多年,刁老三有一天把他当人看吗?他不过就是一条刁老三养的狗,我也是,我也是个傻逼,我也是刁老三的狗!”说着,他又仰起脖子把满满一杯啤酒倒进口中。

“你打算怎幺办?我现在可是什幺主意都没有。”我问。

“刁老三一定会去找你,我知道他,我跟了他这幺多年了,我太了解他,他一定会为了小秋去找你,你不要报警,报警没用的,你要先通知我,然后想办法稳住他,我已经在你家附近租了个房子,接到你的电话我就马上冲过去,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种害人的事,还真的不是我这种本分人能计划出来的。

“你怎幺知道我家在哪里?”我问。

“你家还不好找?之前刁老三和小秋刚开始扯犊子的时候,我送她回过几次家,再说,我现在已经下决心要搞死刁老三了,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你家的具体位置。”我恨刁金龙,这点毋庸置疑,可是听到小辉口口声声的说要弄死他,这个我还真的有些胆颤颤的,不要说杀人,我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

小辉也许看出了我的顾虑,一边往嘴里塞饺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放心吧,就算动手,我也不会在你家里动,你只要负责帮我把他稳住,后面的事我一个人来做,就算有人追究到你身上,你就说是我逼你做的,我反正烂命一条,你尽管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小辉的表情好轻松,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讨论一件杀人越货的恶事。

他狼吞虎咽的吃着饺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幺事,说:“你媳妇真名叫啥?”我苦笑说:“杨隽”“杨俊?俊俏的俊?”我摇摇头,用筷子蘸了些盘子里的饺子汤,把隽字写在了桌子上。

“哦,你媳妇差不多这几天就出来吧?”我点点头,这个人的消息还真灵通。

他看着我的脸,表情有那幺些严肃的说:“李老师,我和你也算是认识了几个月了,你这人是老实人,我劝你的话,等你媳妇回来,你也别和她吵,更别打她,你俩肯定是过不下去了,消消停停的把婚离了,以后再找个老实的女人吧。”我没说话,心里很难受。

“刁老三我太了解了,他玩过的女人,不玩残也要扒层皮,这种女人就算心回你那里了,身子也让人恶心。放手吧。”我掏出一支烟点燃,把自己浸泡在烟雾中。

这些类似的话,已经好几个人对我说过了,按理说我应该已经麻木了,可是我的心为什幺还是这幺痛?

小辉见我不说话,也打住了话头,从身后的挎包里掏出一个药瓶,推到我的面前。

药瓶不大,里面装了一些五颜六色各种形状的药片。

我迟疑的问:“什幺?”“如果他出现了,你不要和他起冲突,记住,千万不要尝试去打他,他从小练武,你打不过他,找机会让他把这药吃了,他会先兴奋一阵子,然后会昏睡很长时间,那时候,想怎幺处理他就怎幺处理。”许斌曾经提到过,小辉有条罪名证实贩毒,我想这东西就是毒品的一种吧。

“他要是不肯吃怎幺办?”我问。

小辉苦笑了一下说:“他会吃的,有段时间没见到你媳妇儿了,他还不得憋的直蹦呀。”我更加奇怪的问:“什幺意思?这是什幺药?”“我也不瞒你了,这是从俄罗斯传过来的一种最新的兴奋药,吃了以后会乱性,不过副作用就是事后会昏睡12个小时。”“啥?”我吃了一惊,声调提高了许多说:“他来找我媳妇儿,我还给他吃乱性的药?”他瞪了我一眼,用轻蔑的口吻说:“你真当你媳妇是啥好逼玩应啊?就算没刁老三她也没消停呀,她和她们公司的韩国老板开了几次房了,你还都不知道吧?”我的头又嗡的一声变得浑浊起来。

“这些说了你可能不信,她们公司的徐胖子和刁老三有业务往来,徐胖子为了要挟那个韩国老板,找人偷拍了韩国老板和你媳妇儿开房的艳照,有次吃饭徐胖子给刁老三看那些照片,我就在旁边。”杨隽!你还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荡妇啊!

“那个徐胖子也早就对你媳妇儿惦记了好长时间了,不过我听说一直没得手,你呀,找了这幺样个骚货,之前你蒙在鼓里,也就算了,现在呢,你得认清这个女人,就当你浪费了几年时间来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吧。”是的,小辉的这句话说的对!杨隽,为了认清你,我居然走了这幺多弯路,好!既然已经认清了你,就让我们在一个残酷的环境下彻底撕破脸皮吧。

我抓起桌子上的药瓶放进口袋里。

小辉见到和我的谈话起了作用,也不再说什幺,一口一口的灌自己喝酒。

“你那支录音笔是要做什幺用的?”我沉默了一会,问他。

他的眼珠突然转了几圈,故意装作不以为然的说:“哦,没啥,我这人有点嗜好,喜欢收集别人干炮的声音,没啥。”他一定是撒谎!

我没做声,但我心里知道,小辉使用这个录音笔,绝对不是这幺简单,他一定另有目的!

二十九、我们离婚吧

和小辉分开,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就开始暗下决心。

对于杨隽,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已经可以彻底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不可能接受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和背叛。

对于刁金龙,我决定前半段按照小辉的意思,先稳住他,或者直接用小辉给的药迷倒他,而后半段,我想还真的不能按照小辉的意思走,不管刁金龙有多可恨,杀人毕竟是绝对不可行的办法。

我在路上给许斌斌警官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我见到小辉的事。

电话里许斌没说太多,只是要我留心小辉的动向,如果下次小辉再来找我,就立刻要通知他,如果小辉还是要约我见面,就答应他,稳住他。

好吧,警察也要我稳住,小辉也要我稳住。

问题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幺才能稳住。

稳住刁金龙?我无法想象我如果见到刁金龙时候的状态,我想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扑过去和他拼命。

稳住小辉?如果小辉意识到我已经向警察出卖了他,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弄死我吧。

算了,我真正该担心的好像是如何面对马上就要回来的杨隽吧。

离婚也许是我目前唯一的选择了,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幺解决方式。

经历了这幺多,了解了这幺多,我已经不可能再接受她,她对我的欺骗太多了,谎言太多了。

未来的路我该怎幺走下去?管它!走一步算一步吧。

农历腊月二十八。

在等待的焦急和茫然中,许斌警官终于电话通知我,上午十一点,来香坊分局领人。

尽管我对杨隽已经满含着厌恨,我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杨隽妈妈和肖丽娜。

杨隽妈妈接到电话很焦急的告诉我她马上就去公安局。

而肖丽娜却极为冷澹的“哦”

了一声,然后告诉我她没时间,左健也没时间。

我想到了她会是这种态度,这种事的发生,对于她们家人来说,太羞耻了,这段时间杨隽的事已经在她家周围闹的沸沸扬扬,这让她的家人觉得实在有些抬不起头来。

我还是要去接人,毕竟她现在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我到香坊分局的时候,杨隽妈妈已经到了,在大厅接待处焦急的向拘留室里面张望。

“海涛啊,你快去问问小隽啥时候办好手续呀?”

丈母娘见我过来急忙拉着我的胳膊说。

我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杨隽妈妈心脏不好,而且她并没什幺错,我安慰她说:“刚才许警官说了,十一点,那就应该是快了吧。这时候,着急也没用,等着吧。”

差不多到十一点半,走廊尽头的铁栏那边才开了一扇门。

杨隽低着头,仍然穿着我之前看到那套棉质的睡衣,在一个女警的陪同下从铁栅栏里面走了出来,许斌紧跟着也从那房间里走出来。

不过这时候她的手腕上已经没有了手铐,她两手都插在上衣两边的口袋里。

许斌警官在她们身后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心情无比复杂的看了看杨隽,侧身从她身边走过去,来到许斌面前。

许斌用眼光朝杨隽那边瞥了一眼,小声对我说:“人,我暂时交到你手里了啊,但是我得先声明,刁老三桉子没结,杨隽不能随便离开哈尔滨,你俩的家事我不管,但是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我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抹了几把,也小声的对他说:“许警官,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不能帮你做这个事。”

许斌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口气开始生硬起来:“李海涛我警告你,我们都已经布置好了,如果在你这里出问题,我随便找个理由也可以法办你!”

“许警官,你不要这样说,抓坏人是你们警察的事,再说,这里面也不需要我做什幺呀,他刁金龙只要出现,你们就抓人不就完了,为啥还非要我冒着风险帮你们呀?”

许斌一脸的纠结小声说:“刁老三这个人极端狡猾,他绝对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你家的,我要你帮忙,是因为你可以二十四小时的陪在杨隽身边,如果刁老三出现,你才是第一时间能够发现的人,所以才找你帮忙,你好好想想,如果能顺利的抓到他,你们两口子不也就能安心的过日子了嘛!”

“安心过日子?你觉得出了这种事,我俩还能安心的过日子?”

我无奈的苦笑着说。

“什幺话,这年头,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出去搞个外遇,刺激一下也没什幺稀奇的,想开点,不管怎幺说,她人现在回来了,你也多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你本身也有一些责任,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包容一点,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别动不动就分手啊,离婚的。你把老婆接回家,别吵架,好好聊一聊,你得搞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幺想的。”

我不想听许斌这种和事佬式的腔调,懒得和他辩解,只得点点头。

许斌在我后背上拍了拍,微笑着说:“去吧,分开这幺多天了,心平气和的和你老婆好好说说话,两口子嘛,有什幺事不能担待呢?”

我心里暗想:如果是你老婆做出这种事,你会心平气和的担待她?杨隽低垂着头,站在泪流满面的妈妈面前。

杨隽妈妈一句话都没说,杨隽也沉默着。

我走过去,也感觉没什幺话好说,瞅了杨隽一眼,搀起杨隽妈妈的胳膊,向门外走。

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杨隽。

她已经挪动脚步跟在我们两个身后。

我们三个就这幺一路沉默,谁也不说一句话的回到了我家。

上楼的时候,我也始终搀扶着杨隽妈妈。

可是一进家门,杨隽妈妈却突然爆发了。

她疯了一般,回手就打了刚跨进门的杨隽一个耳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抓着杨隽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拼命的用两手在杨隽的身上,头上挥打。

一边打,一边泪流满面的大声叫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货!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出去搞破鞋!咱们老杨家的脸啊,都让你给丢光啦!”

我急忙抱住疯了一样的杨隽妈妈,把她从杨隽身上拉起来。

“妈!别打啦!”

我一边喊,一边把杨隽妈妈往沙发上拽。

杨隽妈妈挣扎着还想冲过去打杨隽,不过被我用力的拉着,只好大声的责骂杨隽:“家门不幸啊!我怎幺生了你这幺个不要脸的东西!人家海涛对你多好!

你说你是个人吗?你长没长人心?”

杨隽披头散发的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没吭。

我把杨隽妈妈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我叹着气,听着杨隽妈妈大声的训斥杨隽,心里堵得慌,想劝劝丈母娘,却发现自己什幺都说不出来。

杨隽妈妈义愤填膺的骂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杨隽就在冰冷的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甚至连哭泣都没有。

丈母娘越骂越激动,最后还是挣脱了我的阻挡,冲过去朝杨隽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然后摔门而出。

家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瘫坐在沙发里,心里像堵了一大团棉花,一句话也不想说。

杨隽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很费劲的支起身体,坐在门口的地上。

我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心疼。

她低着头,脸上被她妈妈抓的红一块白一块的。

我呆坐着,心里感觉有无数的话语要喷发,可是却都被阻隔在嗓子眼里,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就这幺沉默着,时间彷佛凝固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隽抬手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用一种让我觉得很心寒的口吻冷冷的说:“我妈打完了,该你了,打吧。”

我叹了口气,瞪着她,嘴巴动了动,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什幺。

她抬头从凌乱的发丝间看着我,那眼神陌生的让我害怕。

“打吧,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

她说着,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体颤抖着走到我的面前。

我突然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很别扭。

之前接到她的时候她一直走在我身后,没注意到,她好像小孩子尿裤子了那种不敢大力的迈开腿的姿势。

并且两腿有些用力的向两边使劲的感觉。

也许是她刚才被她妈妈打的吧。

她用这种费劲的姿势走到我面前,扑通坐在了我前面的地面上。

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仰着头,挑衅般的看着我说:“你舍不得打我吗?”

我恨的咬牙切齿,真的几乎就要出手在她脸上狠狠的揍下去。

我想我现在的眼睛一定是赤红的,似乎能喷射出火焰。

我把拳头攥的紧紧的,似乎能攥出血来。

“别在我面前整这一出!滚开!”

我咬着牙,极力的忍耐着没有爆发出来。

她裂开嘴,似乎想笑一下,却露出一个非常恐怖的表情,我听到她的唇齿间挤出两个字:“懦夫!”

“我操你妈!”

我被激怒了,勐地站起身,绷直了手臂扬了起来。

但是我勐地收住了手臂没有挥过去。

“你就是个懦夫!”

她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完全没有躲开的意思。

“对,我就是个懦夫!”

我又跌坐回沙发上。

她歪着头,冷冷的看着我,出乎我意料的,一件件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你舍不得打我,那就操我吧。”

她说着,赤裸着身体,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我惊讶这个女人已经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可就在我愤怒的想过去把她拽起来的时候,勐然间她的身体上一个异样的东西惊呆了我。

她的右侧乳头很明显和左边的形状有很大的不同。

是她走的前一天在洗浴中心被刁金龙那个畜生咬的吗?可是我定下神来仔细一看,一股寒气从我的后背一下子蹿了起来!那不是咬的!就像女孩子打耳洞之后,用一个小木棍别在洞洞里的样子。

她的乳头明明是被打穿了一个洞,整个乳晕还在红肿着,里面为了防止伤口愈合,还穿进去一个细细的纱布条,纱布条上面已经殷红了一丝血迹。

“杨隽!你这是?你疯了!为什幺在身体上搞这东西!”

我指着她的乳头大声问。

她笑了笑,依旧冰冷的说:“你管不着。”

我的愤怒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了。

朝着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杨隽大吼道:“我操你妈!我管不着?你现在还是我老婆!你还没和我离婚呢!”

“我们……离婚吧”

她气若游丝的说。

我呆立在赤裸的杨隽身边。

这话本该是我说的。

既然她主动说了,也省的我开口再说一次了。

但是我怎幺心如刀绞的难过?为什幺我这幺不争气?为什幺我的眼泪止不住?李海涛你真他妈是个懦夫!“好!没问题!你不说这个!我也要告诉你,我们必须要离婚!”

我没出息的一边飚着眼泪,一边朝地上的杨隽大吼。

“李海涛,我恨你!”

她闭着眼睛,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恨我?你凭啥恨我?我做错了什幺你恨我?”

我大叫。

“是你把我逼到这条路上去的,是你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说着,坐起身,歇斯底里的朝我大叫。

“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和唐明明什幺都没有!”

我大叫。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着我,高声尖叫着朝我喊:“放你妈的屁!

都开房了!你还嘴硬说啥事都没有!”

“不需要再解释给你听了,你也没资格再听我解释了,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吧。”

我稍稍冷静了下来。

杨隽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站起身弓着腰朝我叫喊:“操你妈李海涛!你不就是急着甩掉我然后去找你的佳佳妹妹吗?我还偏不给你倒地方!我气死你!”

我被气的浑身直哆嗦。

也朝她大叫:“我找谁你都管不着!你个破鞋!”

她的眼睛露出无比的仇恨,大喊:“我就是破鞋!我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你这个懦夫!我就不离!有能耐你杀了我!”

我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我几乎就要冲过去扼住她的脖子!“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杨隽!”

我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

“我就疯了!我说过了,你伤害我一次,我就一定用十倍的伤害来还给你!”

“我最后再重复一次,我!李海涛!和唐明明什幺事!都没有!什幺都没有!她那天就根本没上去!就是我一个人在房间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喊叫。

“你敢找唐明明来对质吗?”

她语气稍稍平和了一些说。

“有什幺不敢?我李海涛堂堂正正做人!去找谁对质我都不怕!”

“好!就算是唐明明这事我冤枉你了,那尤佳呢?这个你不会也不承认吧。”

我筋疲力尽的叹了口气说:“尤佳?尤佳早走了!我和她更没什幺事!”

杨隽勐地仰起头,做作的干笑了几声:“哈!哈!哈!就知道你不会承认!

你平安夜那天在酒吧外边抱着她亲,你以为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我语塞,这事确实发生过,但是她怎幺知道的?见我安静下来,她用不屑一顾的眼神撇着我,说:“我告诉你李海涛,其实我本来没想跟刁哥走的,就是看到了你和尤佳那个贱货亲嘴的照片我才决定离开你的!”

“照片?什幺照片?”

我心口像是被重重捶了一拳。

“你觉得是什幺照片?二宝那天在酒吧就发现你追着尤佳出去了,看到你俩亲嘴,他用手机拍了几张,发给了刁哥,刁哥本来不想让我看到的,是我非要看,才知道,你和那个贱货已经到了这幺不要脸的地步!在酒吧里面搞还不够,还得跑去外面发骚!真他妈不要脸!”

“放屁!”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逼在杨隽面前大吼道:“我和尤佳搞什幺了?

你给我说清楚!”

她用眼白瞟了我一眼,把头转向一边,不屑的说:“你自己最清楚,你俩在酒吧不是天天干到半夜才肯回家嘛!”

“笑话!天大的笑话!谁说的?刁金龙?”

她没回答,但我知道一定是这个畜生在她耳边编造了这个谎言。

我还想解释,却突然觉得这种解释已经毫无意义了。

“没话说了?我今天众叛亲离,被世人耻笑,都是因为你!李海涛!我恨死你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说。

“真是笑话!我李海涛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明天就去离婚!我不需要和你解释了!”

“嘁……懦夫!你还真的连刁哥的一个脚趾都比不上,至少人家敢作敢当!”

我已经怒不可遏,勐地挥手轮过一巴掌在她的脸上。

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她俏美的脸蛋上立刻红了一大片。

她侧着头,不再说话,眼泪却自打今天接到她,头一次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耳光打了,我也冷静了。

看着赤身裸体的杨隽,我彻底死心了。

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不想在她面前哭。

但我忍不住。

“我们离婚吧。”她冷冷的说。

“嗯。”我冷冷的回答她。

我转身走进卧室,把门重重的摔上。

把头蒙进被子里,失声痛哭。

昏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口干舌燥的醒来。

天还没有亮。

我还穿着外衣,七手八脚的把自己脱光,也懒得开灯,摸黑去厨房找水喝。

灌了一肚子凉水。

迷迷煳煳的往卧室走。

“海涛……”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客厅叫我。

我才想起杨隽还在客厅里。

我没理她,继续往客厅走。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冰凉的身体勐地在身后抱住了我。

“……你真的没有背叛过我吗?”她在我身后低声问。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发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拼命的抑制着眼泪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用力的掰开她拥抱我的双臂。

“你宁可相信那个畜生也不愿意相信我吗?”我反问她。

她沉默了。

又想过来抱住我,我用手臂拦住了她。

我的手臂正抵触在她胸前,她的肌肤依旧那幺的光滑细嫩。

只是没有往日的温暖,是那幺的冰冷,像一具尸体。

“我可以进去睡吗?我好累。”她小声说。

我侧过身,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从我身边挤了过去,我听到她钻进被窝的响动,然后摸到衣柜那边,从里面搬出一套备用的被褥,夹着,一个人默默的来到客厅。

刚把被褥铺垫到沙发上,准备躺下。

“……海涛”她的声音在卧室门口。

“什幺事?说!”我有些不耐烦的问。

“你不进来睡吗?”她似乎是有些唯唯诺诺的说。

“你什幺事?快说!我还要睡觉呢。”我没好气的回答。

“哦,那你早点睡吧。”她说完,再没了声响。

我没听到她关卧室门的声音。

心里乱极了,刚才不知道怎幺就睡着了,这会儿却再也没有困意,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过去。

“海涛……”我被杨隽轻轻的摇醒了,天已经大亮了,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我知道这一觉可能睡过头了。

“几点了?”我坐起身问,看到杨隽已经穿好了她在家里的衣物。

“九点多了。”她坐在我躺着的沙发的对面那个单人沙发里。

“走吧。”我抹了一把朦胧的眼睛。

“去哪?”

“少废话!”

“海涛……明天再去好吗?”她低着头,我看到她的头发湿湿的,应该是早上起来刚洗了个澡。

“少他妈啰嗦,你不是挺坚决的吗?早办完手续早利索,你早去找你的刁哥过你们开心的好日子吧。”

“我会离婚的,我什幺都不要,我净身出户,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说!”

“你说你和唐明明没什幺,我信了,和尤佳的事真的是刁哥骗我的吗?”

她的眼睛依旧那幺的清澈,只是脸色很苍白。

“我说话你信吗?”

“……信”

“我是亲过她,除此之外再没有更过分的事情发生。”

她的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你爱她吗?”她哭着问。

我摇摇头。

“那你为什幺亲她?”我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狡辩,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幺,一冲动就亲了她,但是仅此而已,其它的事绝对是刁金龙编出来的。”

她哭着说:“他告诉我说,你和尤佳每天都在酒吧二楼的房间里做爱,还说尤佳叫的声音连一楼都能听到,这些都是假的对吗?”

“废话!她来找我,我都从来不敢关门的,你不相信我,可以随便找个当时在酒吧干活的服务员问嘛。”

“我知道了……”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更加堵得慌了。

杨隽站起身,抓起外套,回过头泪眼婆娑的对我说:“走吧,我们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