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妈渐渐停止哭泣,用纸巾擦干净嘴上的污垢,然后机械似的捡起她自己衣物穿着之时。
站在一边的我终于出声了:“妈”她听了,背对着我的身子立刻震颤了一下,拿衣服的双手也微微颤抖着。
见她这样,我就闭上了嘴,不言不语的缩在房间一角。
十分钟以后,她穿好了衣物,带上了墨镜。
但她并没有跟我说话,而是低着头,缓慢地迈步朝门口走去。
等她出了门,我也默默地跟在她温婉曼妙的背影之后。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走着。
出了民房,来到小镇街道,我在她身后缓步而行,一直行进至停放在街口的轿车边。
始终沉默的她才和我轻声低语道:“上车吧。”
说完她就打开了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而我也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然后钻了进去。
车子开动后一路行驶着。
我偷偷瞥眼看她,因为带着墨镜,所以我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但没被墨镜遮住的脸颊上那两道泪痕清晰可见。
我也不清楚她墨镜后的那双凤眼此时有着怎样的忧愁和哀伤。
车子里除了引擎声外毫无动静,气氛沉闷而又压抑。
将近一个小时以后,她终于把车开到了我家小区门外。
当车子停稳,引擎熄火之后。
她伸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鬓发,接着就把头转了过来,犹豫着对我噎喻道:“小,小军,你,你先回去吧。”
“妈,对,对不起。你,你,你千万别,别,别做傻事。”
这时不敢看她的我低着头跟她道歉并劝慰道。
她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也并没什么改变。
只是微微地颔首,表示了解。
见此我打开了车门,正准备出去时。
她又说话了:“小军,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嗯。”
我应了声,然后就走出车子。
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小区前进。
没走几步,我就听见了身后的轿车再次发动。
回过身的我看着她掉转车头,向北面绝尘而去。
见车子开远后,我也转身,继续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中,心情沉重,毫无食欲的我脱掉了身上的衣物,然后进了卫生间洗澡。“哗哗”喷射的热水浇淋在我的身上,那几处因为被他们殴打所产生的淤青在热水冲洗的作用下让我疼得“嘶嘶”直抽凉气。
但顾不了这个,草草洗完并擦干身体以后的我走出了卫生间。
来到自己的卧室,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被窝里此刻还很冷,我尽量将身体蜷缩,好让自己温暖一点。
但我无法入睡,因为我脑海里还时不时浮现出刚才那些令我羞辱的景象。
于是我开始辗转反侧,从被卧里一会儿钻出,一会儿钻进。
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渐渐睡去“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浑浑噩噩的过了四天,星期三上午课间休息。
此时,坐在教室里自己的位子上,默诵着课本上唐朝大诗人李白所作的《侠客行》的我,内心感慨万千。
我痛恨自己不是出身于燕赵大地的豪士侠客,痛恨自己没有一身能保护我妈的过人武艺,痛恨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痛恨自己的猥琐,懦弱。
甚至还痛恨小夏,痛恨我妈。
总之一切的一切,如今在我眼里都是那么的令我讨厌,令我烦心。
正当这时,我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察觉之后我随即将它拿了出来看了看。
是一条短信,打开后我发现是我妈发来的。
里面写着:“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原谅我好吗?妈妈在你银行卡里存了五千块钱。是给你零用的。妈妈准备离开这里去外地打工了。别为我担心,也别让夏叔叔知道。等妈妈安顿好,换了新手机号码以后就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注意身体,好好学习。”
看完短信,无法相信她会做出这种决定的我脑袋顿时懵了。
内心原本对她涌起的怨恨顿时也烟消云散。
生怕她会做什么傻事,我顾不了许多,连忙出了教室,来到走廊播打着她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后响了很长时间才被她接起。
沉默了一会儿,我装着胆子问她:“妈,你现在在哪儿?”
“已经出发了,在车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费了好大劲我才听清楚她的话。“那,那你要去哪儿?”
我接着问道。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也不出声,就这么听着那边所传来的车厢里闹哄哄的声音。“嗯,短信里不是说了吗?等妈妈安顿好了就会和你联系的。”
一会儿以后,她才出声讲道。“不,我现在就要知道。你快告诉我,不然我不放心。”
我没听她的话,而是坚持让她说出她此行的目的地。“我,我,小军。还是等妈妈安顿好后吧!好不好?”
她似乎很犹豫,回话的语气也是近乎与恳求。“不行!你不说的话那我就逃课!逃课来找你!反正你给了我五千,我就花钱到处找!”
听她还是不肯吐露行踪,有些气急的我就加重了语气,非常认真地对她说道。
“你!嗨!别这样好吗?小军,妈妈现在心里有点儿烦,暂时不想见你们。你就让妈妈安静一段时间。行不?”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微叹了口气,接着对我恳求道。
我听完,觉得自己这样咄咄逼人的追问她也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就转换了语气,劝慰她道:“妈,那你去外地打工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委屈自己。”
“嗯,那先这样吧。”
她应了一声,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我拿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收起手机,回到教室。
时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早自修已经结束了。
没吃早餐的我出了教学楼,无精打采地朝学校里的小卖部走去。
谁知刚下楼,我就被人给挡住了去路。
抬头一瞧,蓬头垢面,满脸胡茬,神情憔悴的小夏正站在我面前。
他拦住我,不等我说话劈头就问:“小军,你妈去哪里了?”
沙哑地声音里充满着焦急。“我也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他听后伸手开始揉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啊?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也不知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抛弃我了,抛弃我了。”
看着他血灌瞳仁,极度焦虑的模样。
我的内心不禁泛起一阵异样地快乐。
眼前这个破坏我原本幸福家庭的人终于也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
想到这儿,我微翘着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但一想起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又使我的心情变得阴郁起来。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要去哪里?”
正在这时,小夏忽然又出声问我。
我听到他的问题,低下头思索了起来,并没有马上回答。
见我这样,以为事有转机的他连忙把住我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小军,你知道的!我爱你的妈妈!你肯定知道她去哪儿了,是不是?快告诉叔叔!告诉叔叔的话叔叔给你钱!”
“我真的不知道!她只给我发了条短信。说要到外地打工,等安顿好了就会联系我。”
我的肩膀被他的手捏得很痛。
于是我不再多想,挣开他的手以后就把实话讲了出来。“真的?”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道。“嗯,是真的!”
我赶紧点头说道。
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以后他的情绪变得稳定一点儿,也不像刚才那么焦虑了。
只见他拿出钱包,从里面取了一大叠钱递给我。
嘴里还说道:“这钱你拿去用。等你妈跟你联系了你一定要告诉叔叔。好吗?”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得到了答复,然后转身迈着沉重地步伐离开了学校。
等他走远,我则将自己手里的钱大致地数了数,足足有将近四千块。
之后我把这些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慢慢地朝教学楼走去。
之后的半个月,小夏每隔两三天就会打给我电话来询问我妈的行踪。
而我因为没有确切的消息也无法作答。
他每次挂电话前都会对我长吁短叹一阵,并几次表示要去我外婆家寻找我妈。
因为他怀疑我妈就在外婆那里。
不过在我的力劝下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他口中我还得知了我妈这次出走既没有开走那辆新买的轿车,也没有把欧米茄腕表,范思哲女士风衣还有LV坤包带走。
总知她只拿走了自己的衣服和银行卡。
而所有小夏曾经给她买的贵重东西都被她留了下来。
知道这些后,我也假意的像他保证,如果知道我妈的行踪,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他。
除了小夏,这段日子陈凯也时不时叫巫豪泽,或者他亲自到我这儿来打听我妈的消息。
对巫豪泽我还算客气,但对陈凯我则都是怒目相向,不加词色地推说自己也并不知道。
可能是临近高考,他为了要敷衍一下他那个当县委书记的父亲也要装装样子复习功课。
我还从巫豪泽那里听说他最近又搞了个女人。
就因为这些,所以他也没有对我怎么样。
冷嘲热讽了我几次之后便失去了兴致,不再来烦我了。
爸爸在五一劳动节到来的时候回家休息。
我和他在家里待了整整七天,没有去任何地方游玩。
说实话,爸爸现在有点儿不可理喻。
除了偶尔到外面打麻将,其余时间他都在家里抽烟喝酒。
饭也不怎么烧,到吃饭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楼下的小饭店点餐送到家里。
对于我的学习成绩也要求十分苛刻,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跟我唠叨一番,甚至还会无缘无顾骂我。
久而久之,我都有点儿不敢靠近他。
生怕他兴致一来,又抓着我没完没了的说教和责骂。
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谦良敦厚的长者风度了。
所以我无时不刻地在怀念着以前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的时候。
每当这时,我都会偷偷给我妈打电话。
但她的手机号码早已停机,无法播通。
我也在她的QQ号里留了信息,让她快点给我回复。
但她的QQ头像始终是灰色的,对我的留言也没做回复。
假期一过,爸爸就走了。
终于可以轻松下来的我也回了学校。
又过起了三点一线,这种枯燥烦闷的学习生活。
不光这些,我还要忍受着小夏时不时对我进行的电话骚扰。
这种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直到六月初的一天。
我妈终于联系我了,她用新的手机号码在夜自修前给我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她告诉我她现在在宁州市,也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保险公司做业务员。
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我可以听出现在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得知她的近况以后我放心了,于是便怀着轻松地心态对她嘘寒问暖。
听着我的这些关心话,她非常欣慰。
语气温和的对我表示道她现在工作很顺利,身体也很好,要我别担心。
还问了问我的学习情况,并让我抓紧时间学习。
我很听话的答应了她。
随后我像她提出这个月的月底到她那里玩。
本以为她会同意的我却被她委婉的拒绝了。
感到诧异的我随即就问着原因,只听她跟我柔声解释道:“小军,月底公司有单业务要妈妈去处理,所以没什么时间陪你玩啊。要不下个月,下个月你就放暑假了。到时候你再来行不行?”
我听完她的解释后考虑了一下也答应了。
紧接着我又问了她现在的居住地址,这个她到是很快做了回答。
记住她的住址以后又和她聊了一会儿,直到快上夜自修的时候我才和她话别。
回到教室,我边看书,心里边想道:“不知道她在那里的日子到底过得怎么样。要不提前去看看?”
左思右想了一阵,我还是决定不通知她,偷偷跑过去看看。
宁州市是我省仅次于省城的大城市,它位于我省的正北部,去那儿的路程比去我省中部的省城还要远。
长途车从我们这儿出发到那儿要花上七八个小时。
该市所辖的武海区毗邻大海,区里有个能停泊万吨货轮的深水港。
所以宁州的外贸业和货代业非常发达,而这些产业的发展也带动了宁州的繁荣。
平时常听人说那里怎么怎么好,高楼大厦怎么怎么多。
这次乘机会我到是想去见识见识。
三天后,星期六的早上,头带灰色耐克遮阳帽,穿着淡蓝色锐步长袖运动衫和真维斯牛仔裤,足蹬棕色匡威帆布鞋,肩头斜挎装着松下CD机的黑色小包的我来到长途车站。
买好去宁州的车票,等了没多久就登上了豪华大巴。
到了发车时间大巴也没有耽搁,很快开出了车站。
出了县城,过了高速收费站以后沿着高速公路像宁州飞驰而去。
我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将自己的座位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以后便半躺着,嘴里嚼着口香糖,耳朵里塞着耳机,边听CD机里播放的音乐边闭目养神。
下午五点一刻,载着我们这些乘客的大巴终于到了宁州市的长途车站。
在车里睡了一觉的我等大巴停稳以后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向周围看去,车站的四周人声鼎沸,一片喧嚣的景象。
我一路向车站出口走去,时不时就会有黄牛票贩和中年妇女来骚扰我。
不是兜售黄牛票就是硬拉着我去附近的小旅馆住宿。
把我弄得是焦头烂额,心烦不已。
等出了车站,我早已是一副衣着凌乱,满头大汗的模样了。
送了口气之后我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
让他带我去找家条件不错,价格也实惠的宾馆。
这个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路上不停地寻找着话题和我聊着。
我没有把实话告诉他,只是说自己是来旅游的。
他得知以后就开始给我介绍宁州市的一些景点。
什么火凤山主题公园啊,市区解放路商业步行街啊,武海区滨海路的海鲜夜排档啊,樊河坊的古玩一条街啊等等。
不光这些,他还说了几个市区里最好玩的娱乐场所。
例如零点酒吧,MAX酒吧,DS音乐吧,豪情夜总会。
对于这些我也挺感兴趣,一边聆听同时嘴里也时不时的搭着话。
出租车穿街入巷,左弯右拐。
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在一家假日宾馆的大门口停下了。
我付完车费,和司机道别后就下了车,朝宾馆里走去。
在前台开完房间后我乘坐电梯,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外。
用门房卡打开门,走进里面大致看了看。
房间很干净,设施也齐全。
随后我就脱了衣服进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这之后过了大约二十分钟。
晚上六点半,我便出了房间,离开了宾馆。
在离宾馆不远的一家快餐厅吃过晚饭后。
我就开始满无目的地在这座繁华地城市闲逛了起来。
为了不让人打扰,我把自己的手机扔在了房间里并没有带出来。
宁州不愧为我省的第二大城市,大街上来往的轿车川流不息。
两边则高楼林立,那些大厦楼顶的大型景观灯把天空照射的五光十色。
华灯璀璨的街面上到处都是夜晚出来逛街的路人。
各种各样的消费娱乐场所也是灯红酒绿,一派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景象。
看着这些,让我暂时忘却了心头的烦恼,怀着愉悦地心情畅游在这座繁华地城市中。
晚上八点半,有点儿逛累的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跟司机讲了我要去的地方以后他马上驾车向那里开去。
将近两个月没看见我妈了,心里有些忐忑的我暗暗想着:“这次远远看她一眼就行了。看一眼就行了。”
出租车行驶了大概三十多分钟才到达了我的目的地宁州市樊河区下关路红旗弄劳动社区。
这里也就是我妈现在的居住地。
下了出租车后我观察着,这地方不可和市区繁华地段同日而语。
在昏黄浑浊地路灯映射下满目都可瞧见一幢幢外貌老旧的楼房。
可以说这儿就是宁州市的郊区了。
来之前我上网查询过,这个社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造的。
当时还算不错,但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这里渐渐变成了落后地区。
很多原本住在这里的居民都纷纷重新买了房子,搬出去居住了。
所以这地方现在居住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外来打工者,还有一部分因为年纪大,不愿意再次搬家的老年人以及生活穷困,无力在别地买上新房的家庭。
在社区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我才朝里面走去。
跟门口传达室的保安问清楚我妈所住楼房的方位后我继续前进。
没多久就到了十二号楼的楼下,这幢楼二单元六零三室就是我妈租住的房子。
我站在楼下,抬头看了看顶层六楼的窗户。
那里漆黑一片,似乎并没有人。
于是我围着这楼转了一圈,发现背面的六楼窗户也都没有开灯。
见此我就靠在一根路灯下,边抽烟边猜想道:“睡了?还是没回来?”
抽完香烟,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已经九点五十了。
刚才下车的时候司机提醒过我,这里的公交车站最后一班是晚上十点一刻。
没赶上的话就要走几公里的路,到另一个站点去等车。
于是我抓紧时间往外面快步走去。
快到大门口时,我看见一家开在社区里的小卖部。
有点儿口渴的我就朝那儿走去。
“老板,一瓶可乐。”
我拿着张十元纸钞对正在看电视的老板说道。
店老板是个男的,面容略显老态,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
他听见以后便慢腾腾地从货架上拿了瓶可乐递给我。
我顺手接了过来,同时把钱给了他。
正在这时,从外面又进来了一个男人。
大声地对老板说道:“李哥,来包精品宁州。”
“又先欠着是吧?你都已经在我这儿赊了五百六十一块了。啥时候还啊?”
老板一边从柜台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香烟一边对那人抱怨道。
此时已打开可乐瓶盖喝起来的我看了那人一眼。
男的身高一米七左右,三四十岁的年纪。
穿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和一条同色的裤子,脚下套着双拖鞋。
看上去这人有些黑瘦,脸颊深凹,颧骨高耸,双眼浑浊,一副酒色过度兼营养不良的模样。
“嗨!这么多年邻居了。说这些可没劲了啊!”
那人对于老板的抱怨毫不在意,拿起柜台上的香烟以后立刻撕开外包装,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点上吸了口后接着说道:“等兄弟我开工了就来销帐。哎,别站着啊,再给拿两瓶啤酒,一包花生,一罐午餐肉。”
“操!你这混帐东西把我这儿当救助站啦!瞧你这副熊样儿!工作也不去找,就知道去赌场瞎混。怪不得你老婆要带着孩子跑路。”
老板看起来和那人关系不错,虽然嘴里骂骂咧咧地数落着,但还是把他要的东西一一放到了柜台上。
同时他也没忘了把零钱找给我。
拿到钱,我正转身向外走去的时候。
那人传来的说话声便让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只听他神神秘秘地对店老板问道:“喂,李哥。你知道不知道我家楼上那个刚搬来的女人是干什么的吗?”
老板听了后懒懒地反问他:“你说的是那个刚来两月,留着头长卷发,看上去三四十岁左右,挺漂亮,气质也不错的那个?”
“是啊!”
那人连忙答道。
然后他正接着想说下去的时候发觉到我还站在店里听着,于是便闭口不言了。
老板也瞥了我一眼。
见此我便只能出了店门,溜到门边,竖起耳朵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因为我断定他俩所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妈。
只听见那人等我出去后继续对老板说道:“要说那女的长得可贼他妈的勾人!极品!绝对的极品!那对大奶子每次我见了下面都硬的像钢条一样。就想把她给压在床上好好的干一次!我齐斌混了这些个年头还从没见过这种年纪还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正当他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向老板描述着我妈的美丽成熟之时。
老板也被他勾起了内心的好奇欲,他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人的话并且着急地问道:“别废话了,快说那女的到底是干啥的。”
“嘿嘿,告诉你啊,那女的就是个做鸡的!”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我的心不禁“咯噔”猛跳了一下。
就在我惊恼的同时,店老板也惊诧地问道:“不会吧?”
“为啥不会啊!”
那人反诘了一句,顿了顿以后又坏坏地讲道:“我这么说是有证据的。你李哥也知道我的为人,每次在场子里,要是赢了点钱我肯定会带几个朋友去饭店里好好搓一顿。这不就上星期五,我们在晶华饭店吃饭的时候。我就看见那女人和另外一女的,两个人都穿得挺风骚的,陪着两老板模样的男人在一间包厢里吃饭。我偷偷看了一会儿,其中一男的一边吃一边摸那女人的大腿,还有屁股。你猜那女的怎么样?嘿!根本没什么反感,还和那男的说说笑笑!想起她那股子欲拒还迎的骚样。啧啧啧!要是老子有钱的话”后面的话我已经不想在听了,于是便转身朝大门走去。
等上了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车位的我耳边还回荡着刚才那个男人的话语。
漆黑紧闭的门窗,保险业务员,陪男人吃饭,妓女。
这些东西都萦绕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出轨之母:第一部 第28章
等回到宾馆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毫无睡意的我颓废地躺在松软的床上想着那些令我烦恼的心事。“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他因为垂涎与我妈的姿色而对她造谣中伤?来达到他的目的?但如果他真的看到过,没撒谎的话。那”脑子里翻来覆去乱想着这些的我思绪缭乱,根本就无法对此做出判断。
自从发现我妈和小夏的奸情以后,我的生活和心理都发生了感变。
对于那些淫糜秽乱的性交场面,从开始的震惊,愤怒,再到渐渐地适应,接受,甚至憧憬,渴望。
我也开始慢慢地了解到我妈的另一面。
是她让我明白,一个成熟漂亮,充满魅力的女人在如今这个到处是诱惑,陷阱,还有危险的社会中要想对自己的丈夫从一而终是多么的困难。
半晌之后,想的头都有点儿发痛的我从床上坐起,然后拿出香烟,抽了起来。
香烟一根连着一根的被我吸完。
房间内烟雾缭绕,空气浑浊。
但这并没有让我停止抽烟。
来到房间的窗户前,我一手打开窗门,另一手的指间仍然夹着烟头。
宁州是个海滨城市,夜晚阵阵的海风吹入房间,让烟气散去的同时也轻拂着我的脸庞。
感受着这清凉润心的海风,渐渐地让我好受了些。
内心的复杂思绪也暂时退逐与脑后。
在窗前吸完手里的这根烟以后,我便顺手将烟蒂扔出窗外,关好窗户,脱衣上床睡觉了。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二点多以后才被电话声吵醒。
有点儿不爽的我将电话接起后听着。
原来是前台服务来询问我今天是否还要住。
我想也没想就跟前台确定了今天继续入住并告之等会儿过来续费。
说完这些我就把电话挂了。
重新躺下,又睡了一小会儿以后我才起床大便,洗脸刷牙。
等这些完成之后已经清醒的我又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将它点燃。
还打开了电视,边看边吞云吐雾。
与此同时心里也盘算着今天的行程。
半小时之后,做出决定的我先开启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跟他撒谎说自己病了,需要休息一天。
班主任也没怎么怀疑,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打完电话,我便出了房间。
去一楼大厅的前台续交今天的房费。
没花多少时间前台服务员就给我换好了新房卡。
我收好房卡,随即离开了宾馆。
在街上等来出租车后,连午饭都没吃的我就坐着它直奔解放路商业步行街。
这座繁华富裕的城市交通却很让我失望。
因为解放路位于市中心,所以司机并不敢开得太快。
再说今天又是周末,出来逛街的人和车就显得非常多,造成了道路的拥堵。
因此出租车一路过去连等了好几个红灯。
坐在车里的我看着路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热闹场面,也不禁叹为观止。
等出租车好不容易地把我载到了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快到三点钟的时候了。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温度也接近了夏天的水平,非常炎热。
因为出租车上的空调没开,所以热得口舌发干的我付了车费后赶紧下车,向一个买冷饮的路边摊位跑去。
在那儿买了瓶冰镇橙汁,打开后狠灌了几口,感觉好点之后我便拿着橙汁,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在步行街上逛了起来。
此时街上的行人很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年青男女。
他们这群人好象并不怕被灼热的阳光晒伤,都一个个穿着靓衣酷装,造型缤纷,行态各异的在街上悠闲地逛着。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想关心的。
走了一会儿,我找了家麦当劳。
在里面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后我继续在街上逛着。
直到在一家数码设备店的门外,我才停下了脚步。
考虑了一下,打定主意后我就进了店内。
这是一家综合性的数码设备专卖店。
室内面积不大,但各种数码产品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之所以到这儿,是因为我决定买数码相机。
在店员的热心介绍和推荐下,我选购了一部尼康数码相机。
它一千二百万的像素,四倍数码变焦和十五倍的光学变焦,四十三兆的内存,三英寸的显示屏,内置的闪光灯,还有防抖动,自拍,连拍等功能。
售价二千三百多块,不是很贵。
这价格完全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于是我爽快地交钱,然后拿着它出去了。
买完相机后我再也没有买其它东西,而是继续在街上东游西荡。
二个小时过去,快六点钟时我先是到便利店买了香烟和面包,还有矿泉水。
然后拦下辆出租车,再次出发去我妈的租住地。
出租车经过近一小时的行驶才把我送到。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我一边朝社区里面走一边抬头仰望天空。
天上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这样的景致在刚才的市区里是看不见的。
因为在大功率景观灯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渲染下,人们的肉眼根本就看不清天上的星云。
所以我们人类在科技文明高度发展的同时也在飞快破坏着大自然原本的素美。
略作感慨以后,我便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到脑后,开始加快速度朝里面走去。
到了我妈租住的楼房下,我转悠了一圈后气馁地发现她那里还是漆黑一片。
但气馁归气馁,我还是上了楼,想去看个究竟。
沿着破旧凌乱,壁墙斑驳的楼道一路向上。
到了顶层六楼后,我看了看六零三室外面的铁皮门。
这门上的铁皮锈迹斑斑,隐隐开裂。
见此我叹了口气,随后踱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铁皮门上仔细地听着。
听了好一会儿功夫,门里面都没有丝毫动静。
见此我只好悻悻地回身下楼,在楼下花坛边的角落里坐下,拿出水和面包,一边吃喝一边等着。
就在我吃完面包,拿出烟抽起来的时候。
楼房外侧的路上走来了两个人。
我借着昏黄的路灯看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就是昨晚在小卖部谈论我妈的那个自称齐斌的男人。
另一个男的则没有见过,看起来应该是齐斌的朋友。
齐斌今天的造型有点惨不忍睹,头上裹着厚厚地纱布,一只眼睛肿起,右手被石膏夹板固定着,弯曲在他自己的胸前。
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
嘴里也不停地发出“唉呦唉呦”的呼痛声。
正当他俩快到我跟前的之时,我连忙拿出手机,低头装作发短信的模样在手机键盘随意地摁着。
此时他身旁的那个朋友的说话声也传到了我的耳中。
只听他好似埋怨的说道:“叫你别去那场子赌你非要去!怎么样?吃苦头了吧!这还是轻的我告诉你。前阵子有个外地人在那儿输光了还不上钱还耍横,结果愣是被那伙人拖到地下室卸了一条胳膊!今天要不是我刚好在给你通融通融,不然你小子也肯定是那待遇!”
齐斌听着他的话也不作回答,只是垂着脑袋步履蹒跚的朝楼道内走去。
那人说完看着齐斌这副尊容,也叹了口气,随后便扶着他上了楼。
没过一会儿,齐斌的朋友就下了楼。
一边走他还一边拿着手机低声下气的打着电话。
我听不到具体内容,但对这我可并不关心。
等他走远,我便站起了身子,迈开脚步开始在社区里晃悠了起来。
这社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前后大约有四十几幢楼房。
有些楼房边的路上也停着车子,不过大多都是些桑塔纳,奥拓,捷达,奇瑞QQ之类的便宜货。
逛了没多久就让我失去了兴致。
于是便回到了我妈楼下,缩在花坛边,忍受着蚊蝇侵袭的同时继续等待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手表上的时间走到了晚上十点正的时候。
一辆车身宽大的丰田越野车开进社区,停在了我妈的楼下。
越野车的车灯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但就是这一刻的闪烁使我清楚地看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正是两个月没见面的我妈。
见此我赶紧躲进了花坛,在花草灌木的掩护下一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数码相机一边等她从车上下来。
但等车子停下,车灯熄灭以后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我妈和那开车的人也没从车上下来。
由于我现在躲藏的位置正对着越野车的侧面,而那边的车窗上又贴有车膜,所以我根本就看不见两人在车里干什么。
这种情况的出现让我急得是抓耳挠腮,连连腹诽。
与此同时内心深处更是对齐斌昨晚的所说之话确信了几分。
没过多久,正紧紧凝视着越野车的我忽然发觉这车开始轻微的晃动起来。
这下子我立刻明白了车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于是我缓慢而又小心地在花坛里挪动起来。
借着草木的遮蔽来到了越野车正面,看到车里的景象后顿时就让我的心跳快了起来。
因为我瞧见我妈那穿着黑色搭拌扣高跟凉鞋的玉足竟然在方向盘上伸着,在路灯的映衬下纤细高巧的金属鞋跟闪着光芒,还在不住地摇晃,同时那双修长丰盈,白皙光滑,并没有穿丝袜的大腿也在灯光下时隐时现。
此刻在她的身上,一个留着寸头,穿着浅色短袖T恤衫,裸着下身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不停地在我妈身上拱耸着。
只不过他的脊背挡住了我的视线,如果不是刚才已经看见,我现在根本就无法确定里面的女人就是我妈。
见此,我轻吁了口气,调整好呼吸以及情绪以后就端起相机拍摄了起来。
一连拍了好几张,车子的牌号,交媾的场面,我妈的高跟鞋,男人的背影。
这些景象都没有被我放过。
随后我收起了相机,继续窥看着车里面的香艳情景。
那男人此时加大了在我妈身上动作的力量以及速率。
因为越野车内部十分宽敞,不用担心施展不开。
所以他每次抽插都是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在他这样的动作过了一百多下之后,我看到我妈的玉足突然用力的抬了起来,这样的动作给人一种紧绷的感觉。
我也明白她此刻到达了她自己情欲的颠峰。
而那男人在我妈高潮以后也猛烈地顶送了十几下,随后身体就轰然下坠,倒在了我妈的身上。
很明显,他射精了。
他俩的身影都消失在越野车正面的挡风玻璃下,只有我妈那露着娇嫩脚趾的高跟凉鞋还在方向盘上若隐若现。
四五分钟以后,男人从我妈身上爬起,坐回到驾驶座。
他用手在自己身下摸索了片刻,弄完后他便按下了车窗开关使其打开,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了出来。
接着他从挡风玻璃旁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开始擦拭起自己的阴茎。
我也借着自己的好视力看清了男人的长相: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眉浓鼻挺,眼大唇薄,气宇轩昂。
看上去四十几岁,也算得上是位英俊的中年男人。
与此同时我妈也缓缓地起身,整饬着自己的衣物。
在路灯的映衬下,她发丝凌乱,脸泛桃花。
在攀上情欲颠峰,此刻仍在余韵之中的她一举一动都显得娇柔无力,惹人怜惜。
只见她先拉好挂在自己玉臂上的上衣肩带,接着双手向后,伸进衣服里扣好胸罩,抚弄了一下。
然后她便伸手拿起自己的内裤,穿好后又将自己的裙子拉了几下,弄平上面的褶皱。
做完这些,她一边捋着自己的波浪长发一边似乎正和那男人说着些什么。
离的有些远,我无法完全听清,仅有“有我在你放心,全靠你提携了,努力点,明白了”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透过被摇下的车窗缝隙,顺着微风飘进了我的耳中。
他俩谈了一会儿,好象议定了什么之后。
那男人又将我妈搂了过去肆意轻薄了一番,然后才放我妈下车。
自己驱车驶出了社区。
我妈目送他离开以后便默默地转身朝楼道走去。
望着她颈配钻石吊坠,身穿深蓝色无袖吊带紧身连衣裙,足蹬黑色搭拌扣高跟凉鞋,手拿枣红色的坤包,长发飘飘,风姿绰约,步履优雅的迷人模样。
我赶忙再次拿出数码相机,再她进楼道前的最后一刻拍下了她的侧影。
等到她所住的房间亮起灯光,我就从花坛里钻了出来,来到刚才越野车停靠的位置。
借助手里相机的显示灯在地上探寻了一阵之后,我找到了刚才被那男人从车里扔出来的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个避孕套。
套子此时已是皱巴巴的一团,里面还装着他粘稠浑浊地精液。
拿着避孕套的我苦笑了一会儿,便随手将它扔掉。
接着迈步朝社区大门出口走去
出轨之母:第一部 第29章
回到学校才上了一天课又可以休息了。
因为再过两天就要举行高考,我校作为县里的唯一考点,自然要花不少的时间布置考场。
所以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同学们在互相打完招呼后就如同出笼之鸟一样纷纷离开了学校。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
当我下了公交车,正往自家小区走去的时候。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叫喊:“阿军,等等我!”
我回头一看,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身高一米六出头,体形壮实,穿着短袖白衬衫,黑色西装裤以及同色大头皮鞋的家伙向我跑了过来。
此人正是和我同住在一个小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海建。
他全名叫柳海建,和我同龄。
中考的时候因为没考好,再加上他父母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最后他只能去职业学校就读。
由于不在一个学校,而且我住校不怎么回来。
因此这两年我和他的来往并不是很多。
但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还在,所以此刻我见到是他以后,也展着笑颜对他说道:“呵呵,你小子个头不见长,到是体形有横向发展的趋势了嘛!”
“嘿嘿。”
他听我取笑他的身材,也不生气,只是憨态可掬的笑了笑。
随后他便和我一块儿并肩朝小区走去。
一边走一边聊着我俩各自的近况。
当走进小区之时,他忽然小心翼翼地发问道:“呃,阿军,我听我爸妈说你父母离婚了?”
听到这个,原本心情还不错的我脸色顿时就变得晴转多云。
也不回答,只是低垂着脑袋默然行走着。
他见我不高兴了,连忙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的。”
“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你也别多想,我不是针对你。”
我一边继续朝前走一边心不在焉地解释道。
他看到我这副模样,也只能保持着沉默,跟在我身后。
不一会儿,我到了自己家楼下。
他见我到了就惴惴不安地跟我说道:“嗯,阿军。刚才真是不好意思。那,那我走了。有空来玩啊。”
“呵呵,没关系。”
已冷静下来的我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接着我正想和他告别,这时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个问题。
于是我连忙问他:“你认识你们学校导游班的人吗?”
“啊?你是指哪一届的?”
对于我的问题他诧异了一下,然后才反问道。“嗯,就是纪晓梅和诸葛珊珊。这两人你认识吗?”
这句话我没多考虑,脱口而出。
他听了后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惊讶,张着嘴结巴地问道:“不会吧?你也认识她们?”
我点点头,算作应答。
他见了后就开始神采飞扬地说道:“那两个女的在我们学校可是大名人!和我同一届的。人漂亮,又会唱歌跳舞。追她们的人也很多。”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然后问我:“你是怎么认识她俩的?”
我没回答,而是露着诡异的笑容后转身上楼。
连身后他略带纳闷的追问声也没顾上第二天中午,起床之后的我也不清楚是怎样想的。
收拾了一下,吃了碗方便面后再度离家去了长途车站。
买好去宁州的车票,我便到候车大厅等待发车时间的来临。
一边等,脑海中一边想着已经拷贝在我笔记本电脑里的那几张偷拍照片。
特别是最后一张,照片中只露出半个侧脸的我妈神情非常地落寞,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
可想而知,她这两个月来在宁州打拼的日子是怎样的不容易。
但这一切又能去怨谁?
爸爸?小夏?陈凯?我?还是她自己?
晚上八点多我到达宁州。
在长途车站下车后,我坐上出租车直奔上次住过的假日宾馆。
到了那儿在前台熟门熟路的开好房间,并且预付了两天的房费以及压金。
拿到房卡以后我便乘电梯去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长途跋涉所带来的疲劳感影响了我,所以洗完澡之后我就躺在了床上,连灯和电视都没关上就进入了梦乡下午两点多的宁州天气十分炎热。
此刻头带遮阳帽,墨镜;身穿短袖T恤衫,牛仔裤;足蹬平底休闲鞋;颈挂相机;肩挎小腰包;手拿可乐瓶的我正站在我妈租住地的楼下。
十分钟前我乘坐出租车来到这儿。
抬头看了眼楼上,她所住房间的窗户有一扇开着。“她在家?”
心里一边怀着这样的想法,一边动身朝楼上走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这种老式楼房的隔音非常差,所以刚到她的门前,我就听见了里面有人在说话,而且正是我妈的声音。
为此有点儿惊喜的我立马非常小心地把头贴在铁皮门上,屏着呼吸听着门内的动静。
听了一小会儿,我才发觉里面除了她好象并无其他人。
因此我断定她现在是和什么人打电话。
只听她语气轻柔地说道:“那好啊!太谢谢您了!晚上我请您吃饭吧!”
之后停顿了片刻,她又接着笑道:“呵呵!瞧您说的!那还不是应该的嘛!我还不知道怎么谢谢您呢。”
等到电话那头又不知说了什么以后,她继续对那头的人讲道:“好的,好的。今天晚上七点,粤港大酒店百鸟厅是吧。我一定来。那我先挂了,到时候见啊吴老板。”
说完这句,她就挂掉了电话。
而我也知道了她今晚的行踪,没有必要在继续待在这儿了。
于是我便快速地下楼,离开了这个社区,来到门口的公交车站台边等公交车边盘算着晚上怎么跟踪她。
不到十分钟,公交车就来了。
等它停稳以后我便上车,找了个座位坐下。
随后车子就载着我和其他乘客向市区进发。
一路望去,劳动社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无法与宁州主城区相比。
这地方偏僻不说,连接主城区的主要道路还是一副坑坑洼洼,颠簸不平的样子。
而且公交车也竟然还是那种老款的大通道车。
这种公交车不比小轿车。
它底盘高,还没有避震系统。
人坐在上面就像玩蹦床一样上下跳动。
再加上这种路况那可真是活受罪了。
“怪不得没有投资商来这里投资建设。这路谁能受得了。”
此时,我一边忍受着车子的颠簸一边这么腹诽道。
将近一个半小时以后,公交车终于开进了主城区,同时也停止了对我们乘客的身体折磨。
车子在市区一个站点停靠后,我揉着自己那差点被颠散地肚子赶紧下车。
一边走一边晃动着胳膊活动一下身体。
稍微舒服点以后我就招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粤港大酒店。
到达那里已是下午五点。
下车后我边走边观察着眼前的这家酒店的大楼以及四周。
它外观高耸,占地庞大。
门口的男迎宾员打扮得十分齐整,行为举止也非常的得体。
一旁的停车场上一辆辆名贵轿车依次排放。
这些无不体现着酒店的档次。
等进了酒店大堂,里面的景象又使我连连惊叹。
一盏硕大无比,光芒四射的水晶吊灯直直地挂在大堂中央的顶梁上。
照射的原本就非常清亮的地面此刻更是显得绚丽动人。
心里赞叹了一会儿以后,我想起到这儿来的目的。
于是按照迎宾员的指引来到了酒店餐厅。
找了个不为人注意的位子后坐在那儿。
服务员很快就端着茶壶和菜单过来了。
他先是为我倒上香茶,然后将菜单递给了我。
随意地翻看着,这是家专营粤菜的酒店,所以单子上全都是知名的粤菜。
而且菜价也贵得很是让我吃惊。
但一想到自己钱包里的现金以及银行卡内的存额又让我安下了心。
因为我妈上次存在我卡里的五千元钱我还没有用过,买数码相机以及这两次来宁州的费用我花得都是那次小夏来学校问我妈行踪时给我的那些钱。
再有就是以前我妈和小夏给我的,以及爸爸给我的生活费。
这些钱我平时除了在学校必要的生活开支以外,就是买游戏光盘,还有香烟。
其他基本上没怎么乱花。
所以日积月累下来总共也有一万三千多块,而且这些钱现在全在我的钱包或者银行卡里。
兜里有钱,心不发慌地我随即开始点菜。
金菇肥牛卷,炒扇贝,虫草花蒸瓜丝,客家酿豆腐,马赛海鲜汤,清凉草莓汁。
这几个菜名以及饮料被我一一报出来后,服务员很快就把它们记下。
随后便礼貌地向我鞠躬,示意敬请稍候。
我点了点头,接着就向他问起了百鸟厅所在的位置。
问清楚之后我就挥手打发了他。
端起眼前的茶盅,开始品起了里面的香茶。
同时眼睛也向着四周观望,看着这个布置有序,格调不凡的餐厅大堂。
时间渐渐流逝,来到餐厅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早已吃的差不多的我这时用餐巾擦了下嘴,然后看了看手表。
此时已将近七点,心里正纳闷的时候,一抬头,我就瞅见了正从餐厅入口袅袅而来的我妈。
于是我连忙将放在餐桌一旁的遮阳帽带上。
一边顺手压着帽檐,一边继续看着她。
化着精致淡妆,肘挎枣红色坤包的她今天穿了条靛青色,胸前绘有白色花朵图案的连衣裙,腰间还系着根黑色宽边金属扣腰带。
波浪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裙摆下雪嫩白皙的美腿上则穿着双银色的水晶搭拌扣高跟凉鞋,丰挺的乳房和依然纤细的腰肢晃动着,玉颈上的钻石吊坠也在灯光地作用下荧荧闪烁。
她一路走来,不时有在大堂吃饭的男人对其频频侧目,看向她眼神里几乎都透露出一种贪婪的欲念。
等她缓步而过,上了大堂尽头的楼梯以后。
我又向服务员要了一盅香茶,细品慢咽,多坐了四十分钟左右,这才喊来了服务员结帐。
这顿饭足足花了七百多块,不过我并不在意。
结帐之后的我便向楼梯走去。
沿着洁白透亮,清晰见人的阶梯一步步上楼的我到那儿以后,随即取出自己的手机放在耳边,装着打电话的模样。
与此同时脑子里一边回忆刚才服务员的话一边迈着步子寻找着百鸟厅。
没一会儿的功夫它就被我找到了。
我站在这包厢门口的一侧向四周望了望。
此刻这周围走廊上有几个人正靠着栏杆彼此聊着天,也有些服务员或端着美味佳肴,或端着饮料酒水在不同的包厢里穿梭进出。
正看到这儿,此时百鸟厅原本关上的外门忽然被人打开了,同时一阵嘈杂地说话声从包厢里传了出来。
离那儿不远的我连忙低下头向外侧移了几步。
站远了一些以后我稍微抬头一看,一个年龄大致在三四十岁之间的男人正从包厢里走出来。
这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长得尖嘴猴腮,极其猥琐,那满身的名牌衣裤,皮鞋以及镶钻手表穿戴在他的身上显得颇为不称。
可能他刚才喝了不少酒,所以现在脸上也泛着一种酱红的色彩,脚下的步子也有点儿踉跄。
只见他晃悠的出来之后并没走远。
而是一转身,面对着半开的包厢门,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向前平伸,用手指朝里面勾了勾。
嘴里还大着舌头,含混不清地吆喝道:“来,来啊,沈小姐。里,里面太吵了。咱,咱们到外面来谈谈。”
“可能是我妈!”
心头大惊的我赶紧转身往后走去,到了拐角处躲好后才继续向那儿看去。
果不其然,脸色也同样绯红一片的我妈已从里面出来,顺手关好门后一边搀扶着他来到栏杆旁一边很是关心地问道:“没事吧,吴老板?”
“原来这猥琐男就是下午她打电话时口中的那个吴老板。”
一边心里这么想的我一边继续听着。
“嗨!没事儿,没事儿。这点酒我还受得了。”
只见他满不在乎地对我妈说道。
可刚说完,他就没站稳,一个趔趄向我妈身上靠去。
我妈见此连忙使劲将他扶住。
人是没摔倒,但是他的右手却结结实实的托住了我妈左侧丰满的乳房上。
而且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变得颇为狭促,醉醺醺地眼神里也充满了淫亵之意,那只手还微微用力,在那里捏按了一下。
可见他刚才的动作都是故意为之。
我妈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愣了一下,随即含羞带臊地向后躲着。
但玉背已经被他的左手给搂紧了,无法脱身之下她只能低垂着螓首,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句。
他听后撇了撇嘴,单手搂着我妈,表情有些不爽地粗声说道:“怎么?玩高贵啊?想想这一单你做下来能赚多少?我那工地一百五十万的保单,百分之三十的回佣,你算算你能拿多少?哼!告诉你,别的保险公司那些销售小姐都哭着喊着要陪我睡觉换那份保单。别惹急了老子,老子大不了就换一家!”
我妈听到他这样近乎威胁的话后,连忙抬起头,神色慌张地跟他低声解释着什么,好象生怕他不做那份保单似得。
他听完,表情和缓了下来,又讲道:“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从现在算起,你陪我睡三天,要随叫随到。答应的话我吴忠发明天就去你公司把事情敲定。怎么样?”
我妈听到他这样的要求,本已红晕密布的脸颊在顷刻间显得更加羞艳了。
吱吱唔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哈哈!好!那现在就和我去吧。让老子试试你的床上功夫到底怎么样。”
见我妈终于答应,他的神情语气都十分得意。
丝毫没有顾及走廊上还有其他人,就这么粗言粗语地说着。
话说完他便要拽着我妈走。
这时我妈轻轻地打了下他的胸口,随后表示要回包厢取自己的坤包。
他却不同意,一边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一边对我妈说道:“不用了,就去那间。餐厅郑经理的办公室,他是我哥们。刚才他来敬酒的时候就把钥匙给我了。”
说完不等我妈反应就拉着她朝那房间而去。
见此,我也非常小心地跟在他俩身后。
等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后正要关门的时候。
我猛窜了几步,用手挡了下那扇快要合上的房门。
接着抬眼,通过细窄地门缝向里望去,只见他刚进门就如同饿狼一般,双手一下搂住了我妈的腰肢,推着她一点点往一边的沙发移动的同时嘴巴也顺势贴在了她的脸上。
接着等到了沙发旁之时他便猛然用力,把我妈压在了沙发上,嘴巴雨点一样的亲吻着她的俏脸,凤眼,琼鼻,下颚以及玉颈。
我妈在开始的时候一边躲闪着,一边软软的推拒着他,朱唇也哼哼唧唧的喘息着。
在门外偷窥的我看此刻在他身下不停蠕动的我妈。
她脸上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哀戚,那双美得另人窒息地凤眼里现在也充盈着晶莹地泪珠。
不过我并没有心软,也许看多了这样的场面,对于她这种娇柔造作的姿态也习以为常了。
等他的嘴终于吻到我妈红润娇艳的朱唇时。
她微微皱了下眉,接着就紧闭起双眸,认命似得任由他的嘴在自己唇上肆意舔吮。
时间一长,双手也不再推拒,环抱住了他的脖子,而且伸出了丁香小舌与其吸裹在一起,一边鼻孔不断的喘息着,娇软丰腴的身子在沙发上也不断的扭动。
而他的手此时在解开了她的腰带后也从连衣裙的下摆处伸了进去,把裙子提拉到我妈纤腰的同时手也隔着胸罩抚摸着她的乳房,嘴巴离开了她的朱唇,游移到了她白嫩的玉颈上。
而我妈此刻也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呻吟喘息着。
此时他已经被我妈这副诱人的媚态刺激地再也无法按捺了,随即左手抚摸着她的乳房,右手伸到她的下身,顺着大腿摸到阴部的位置,揉搓了几下那热乎乎的地方,就爬到了上面,摸到黑色内裤的上腰,向下拉扯了几下,嘴里还着急地催促道:“快点,抬起屁股。”
我妈听后微微翘起了臀部,内裤就被他拉到了膝盖下面,接着他探手向下,摸到了我妈那已有些湿润的阴户,用手指戳捅了几下之后抬起看了看泛着光泽,湿淋淋地指间,下流地对我妈言语道:“水还真多啊!你这个骚货,是不是很久没被男人操了啊?”
我妈听了,双眼噙着的泪水终于不可阻挡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到了下颚。
与此同时螓首偏到了沙发里侧默不作声。
不过有些微醉的他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见我妈这样他也毫不在意,而是几下就褪掉了自己的裤子,将已经忍耐了许久的阴茎跳了出来。
我瞄眼看了一下,是那种细长型的,龟头并不是很大。
接着他把我妈的双腿都向上举起来,顿时我妈的阴户就鼓了出来,她穿着银色水晶搭拌扣高跟凉鞋的双腿并立着向上高举,压得她有些气闷,表情也有些痛苦。
这时他把自己那根热乎乎,硬梆梆的阴茎一下就插进了我妈的阴道里面,而且一下就插到了深处,刺激的我妈浑身哆嗦一下,不由自主地张开朱唇出声叫道:“啊吴老板轻点啊!”
他没说话,只顾抱着我妈那还挂着黑色内裤的美腿,下身快速的在她的阴道里抽插着。
或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只插了几分钟,他就忍受不住了。
一边还在抽送着一边就“噢噢”低吼着将精液一股股的射出了。
虽然射了精,但他并没有停止抽插,还在努力的耸动屁股抽送着,脸上也是一种舒服到极点的表情。
凤眼含泪,神色凄然的我妈可能是为了让他快点发泄完性欲,不得不尽力地把双腿向上抬,好让他弄的舒服一点,嘴里也尽量配合着他抽送的节奏呻吟着,以此来取悦与他。
过了一分钟多一点,他仍然恋恋不舍的硬挺着早已萎缩下来的阴茎在我妈湿润的阴道里抽送着。
忽然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使他一愣,阴茎也退出了我妈的阴道。
随后便不情愿的拿起手机,但他没有舍得离开我妈的娇躯。
一手在我妈光滑细腻地大腿上摩挲,另一手接起电话,粗声讲道:“喂,哦,是你小子啊。快了快了,马上就过来了。催啥啊催!”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接着他看了看正仰躺在沙发上,发际散乱,面容带泪,衣观不整,下身狼藉的我妈。
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从她身上爬起,手忙脚乱地穿着裤子。
而我妈在他起身后也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随后坐起身子,默默地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这时穿好裤子的他拿了几张纸巾坐到了我妈身边,一边将纸巾递给我妈一边再次搂住了她纤腰,嘴里说道:“好了啦!你放心,我吴忠发从来不做吃干抹净不认人的事。咱明天下午就去你公司签那份保单。”
“吴,吴老板。嗯,那谢了。”
此时正擦着自己下身阴户那儿残留精液的我妈抬起了螓首,楚楚可怜的称谢道。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那有些微红地双眼里则蕴涵着深切地哀怨。
两人在沙发上说了一会儿,敲定了签保单的时间后,笑的相当猥琐的他又伸手探进了我妈胸口,在里面捏揉起她丰挺的乳房。
而她也只能羞红着俏脸,一边强颜欢笑一边承受着他的狎玩。
直到二分钟后他尽兴了,两人这才站起身来。
见他俩要出来了连忙将门轻轻关好,然后快速地朝楼梯跑去,下了楼离开了酒店。
坐在回宾馆的出租车上,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让我不由地想起在上网的时候看到过的那句话:“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不能反抗,就一定要学会享受。工作就像是轮奸,如果你不行,就让别人上。社会就像是手淫,所有的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解决。”
“真他妈的精辟!”
我心里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