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大陆公干。从洛杉矶起飞,先到广州,必须在机场住一夜,次日凌晨再转机去内地某城,那儿有公司的分号。前一段时间,老打飞的,身心疲惫。我跟公司沟通,希望派遣更年轻的同事。公司给我好一顿精神按摩,夸我业务强、面相好,无往不胜等等。
我并没有选择。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再一次飘洋过海吧。
我搭乘联合航空。经济舱每排按2-3-2设置,我事先选了右边靠走道的座位。临近起飞时间,我傍边的位置仍然空着。
最后一分钟,机舱前端走过来一位东方女性。她边走边查看排号,到我跟前停下来,嘴里念着“36G,36G”。她年龄大概三十五六左右,高个苗条,颧骨稍突,大脸大眼睛。她面无表情地用英文对我说:我的位置在里面,麻烦让一让。
我解开保险带,费力地站起来。她跟我一般高,我们的眼睛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她面色憔悴。我笑着对她点头。她没有反应。
身边不但不空,临时旅伴看起来不太友好。这趟长途航行不够意思。我想。
她背了一个背包,拖了一个拉杆旅行箱。她提起箱子,似乎过重,提起又放下。我说,我帮你。
箱子并不重。我轻松提起,塞进头顶的行李柜。她终于笑出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齿。她说,谢谢。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乘客。机舱关上,机组的小喇叭开始广播。
我重新系好安全带。她似乎没坐过飞机,对安全带显得手足无措,尝试多次系不到位。她衣装得体,颇有气度,大概率是职业妇女,不会没坐过飞机。我忍不住,说,要我帮忙吗?她冒出一句中文:我太紧张,手脚不听使唤。
她比我的观察力更强,看得出我是华人!我想帮她系,想想不妥,我向面朝我们站立的空乘示意。空乘过来,手把手帮她系好。
等她安顿好,我注意到,她额头冒出浅浅的汗。我问她,广州是目的地吗?
她说,不是,要转机到N城。
听口音,她是南方人,软绵绵,拖音。她身上散发淡淡的香水味。
她带上无线耳机,闭起眼睛,看架势,不想再跟我说什么。我上亚马逊买了几本书,一直没机会读,打包时挑三本放进行李箱。乘此机会,读完一本算一本。
飞机缓缓向前滑行,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次加大。我越过她的肩膀看机舱外。她睁开眼睛,扭头看我。从她的眼神中,我读到恐惧、无助和祈求。我的脑袋急转。刚才,一个简单的安全带,她就是系不来。她说,她太紧张。紧张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她有飞行恐惧症。公司的一个女同事也有,听她讲过种种焦虑。
她闭上眼睛,靠着我右胳膊的手开始颤抖。我碰她一下。她勉强睁开眼。我举起右手掌,摊开在她眼前。她看到,伸出她的手,让我握住。我用力握住。
我们素昧平生。我对她的感觉从不太爽转到不好不坏。我可以忽视她。但是,我决定伸出援手。对我,不过吹灰之力。
她的手指细长纤巧,冰凉无力。我注视她。她剪了羊毛卷的头发,耳朵下面露出细细的茸毛,肩膀随着呼吸极为微弱地起伏。不知为什么,我起了恻隐之心,生出对她的保护欲。
我把头转回前方,闭上了眼睛。我在掂量,等下三本书先读哪一本。颠来倒去,我提不起兴趣,倒对身边的女人兴趣盎然。如果她不反对,我愿意一路跟她聊。想着想着,我打了个盹。
我被她轻轻推醒。她的手已经不在我手中。她说,机上提供饮料,你需要吗?
空乘的酒水推车近在眼前。我要了一杯橙汁。她却说不要任何饮料。我问,你不喝?
她说,飞机上我从来不吃不喝,怕麻烦。
我点头,说,理解。
她摘下耳机,小心放妥,说,刚才不好意思。我怕坐飞机,起飞和降落的时候最紧张。
我说,理解。你现在好点吗?
她说,现在没事。
我说,人嘛,总会怕点什么。比如我,我恐高,稍稍高一点的地方站边上,我的腿抖得像筛糠。
她哈哈笑起来,说,不像。那你应该怕坐飞机。飞多高哇。
我说,不一样。我指的是,站在地势高的边上。
她说,明白。我怕坐飞机,怕坐船,怕坐公车,怕坐别人开的车。
我说,你自己开车吗?
她点头,说,再远人再累,我要一直自己开。我妈说,你就是命苦的人。
说到这里,她拉开小桌板,手在上面像弹钢琴一样弹着,不再说话。我站起,从头顶行李柜拿下我的小背包,抽出一本书,准备阅读。
我装模作样地读,一点儿读不进去,心思放在她身上。她怕坐飞机,她现在坐在将飞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上;她说怕坐别人开的车,到了大陆,难道她不打的?除非有人第一时间接她。怕坐车,国内的地铁恐怕也不行吧。
可怜的女人。从美国飘洋过海,她要遭的罪将一个接一个。
她收起小桌板,打开机上平台,搜索电影,选中后开始看。我偷看一眼,她选的电影叫“5-7”(事后查,中文被蹩脚译成【爱情限时恋爱未尽】),法国人拍的,我看过。讲一对开放式婚姻中的男女,女的在丈夫默许下,与一位比自己小的业余作家交往,约会时间限制在下午5点到七点之间。那时段,据说是法国人婚外情的黄金时段。我对电影的评价不高,貌美的女主演技欠佳,小作家形象不佳。
这类公然渲染婚外情的电影在飞机上播放,好像有点政治上不正确,某些正统人士恐怕难以消受。我静下心来读书,渐渐浸入。
她看了三十来分钟,失去兴趣,关掉整个平台。
我说,我看过这部电影。
她说,哦?好看吗?
我说,不太好看。女主有华人血统。
她说,非常漂亮,但是不太会演戏。
一语中的。
我说,题材有点胆大。法国人敢拍。
她说,他们敢拍,类似的事情在哪个国家都有。人前人模狗样儿的人,一转身,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天知道会干什么事情。
我附和地点头,随手翻了一页书。她问,你爱读书。
我说,倒不是。飞机上我很少看电影,打发时间,读书比较好,大部分情况,读完就忘了。
她说,挺好啊。我走得匆忙,我也应该带几本。
我听出她想聊天的意味。我关上书,问她,你做哪行?
她说,品酒师。
这个行业很少听到。我挺直身子,说,要考证吗?
她说,对。
经常出门吧?
经常出门,北加州,外州都去。
坐飞机?
不,自己开车
哦,最近忙吗?
我好久没做,没时间,没心情。执照我还保留。
看到前头推酒水车的空乘,我示意她推过来。我要了一杯葡萄酒。空乘问她需要什么,她摇头。我对她说,我猜你是葡萄酒品酒师,要怎样喝才有品味?
她微笑地接过杯子,旋转两周,凑近杯沿深呼吸,作势喝一小口,若有所思地用舌头舔舔下唇。我说,专业。
她说,酒不是太好的酒。中等吧。可惜,我不敢喝。不过,酒没喝,我倒是困了。
对话到此为止。
我又拿起那本书,读到一半,双眼迷离。我摊开毯子,让自己坠入梦乡。我被灯光和广播声吵醒。我扭头看她,她的脸贴着机窗,盯着窗外。我想跟她聊几句,她的肢体语言显示,她没兴趣。过了会儿,她的身体微微抽动。最可能的情况是,她在哭泣。
空乘抓紧时间出售免税商品,我订购了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下飞机后取,准备孝敬国内分号的老总。
时间慢慢地但不可遏制地流逝。
机长宣布飞机即将下降,她往后一靠,用力将自己挤进座位。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红红的眼里带着恳求。我伸出手,她又握紧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握得更紧,好像生怕被抽回似的。我们的胳膊在扶手上紧贴。她双眼紧闭。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静静感知我们的身体互相传递的热量。
飞机平稳着地。我几分不舍松开她的手。
她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一个可以照亮整架飞机的微笑,说,再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办。
我让她出来,帮她拿下行李,对她说,一路平安。
她的笑容黯淡下来,她义无反顾地离去,没有一次回头。
没想到,在提取行李区,我们再度相遇。她的行李先到,一个大箱子。我走过去,从传送带上替她抬下,装上行李推车。我问她,有人接吗?她摇头。
我的行李马上到了。我没有推车,直接拉着走。她问,你也是明天转机吗?我说是。她问,今晚住哪儿?我报出酒店的名字,就在机场区,经过天桥即到。她惊讶地说,跟我预订的同一家。
我们一道走,一道出关,一道过天桥,一道办酒店入住手续。我让她先办。她办完后,我以为她会离开。她等在一旁。等我办完,她迎上前,说,再次感谢你。再见。
我坚持送她上电梯,让她先上。在跨入电梯的一瞬间,她回头,对我说,我住1218。
没等我反应过来,电梯攀援上升。
我默念:1218,1218……
我担心听错,担心记错。
她已经消失了。面对我的问题是:要不要上1218房间?
这一灵魂拷问,前后经过两秒钟。我回自己房间清洗干净,听任自己欲火中烧,再烧半小时。我想,她该准备好了。
我走到1218房间,礼貌地按铃。里面没有动静。再按。没有动静。我怀疑我走错了房间,我怀疑我记错了房号。如果记错,我认了,今晚不该浪漫。
我决定最后一试。我拧开门锁,门没锁。我轻轻推门。门慢慢开启。
她背对着门,坐在双人床沿。我走到她面前。她躲避我的目光。她低声说,来了?我说来了。
她说,没别的。一个人闷,想找人聊聊。
我大感失望。咱激动半天,都为了啥?我拖过一把椅子,重重坐下,生硬地说,可以呀。聊什么?
她看着我,摇头道,倒是,聊什么呢?
好一阵难耐的沉默。
她穿一件半透明的衬衫。胸罩掩不住下面的隆起。她的乳头像银元一样大,在花边织物下形成了一个黑眼圈。这不像正经聊天的衣装。
我走到她身边,试图绕过她的背,解开她的衬衫。她扭身,让我错过。
我说,怎么啦?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感觉自己怪怪的。抱歉。你误会了。你走吧。
我的手指顺着她的脊梁往下滑,说,不,我不走。我要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我们都需要。
我的手伸进去,碰到她的乳罩。扣子带双钩。我试图解开。
不,她说,我不能。
我问,为什么不?
她说,我老公随时会来电话。
你老公人在哪里?
N城。
我在她身边坐下来。她微微侧过头,没有看我。我用肩膀撞她。我的勃起撑起了我的裤子。
我说,N城离广州一个多小时的空中距离。他怎么不来接你?你坐飞机那么辛苦。
她低声说,他不知道我来。
哦,想给他惊喜?
差不多。
我握住她的手,放在我腿上。她的手指在我的勃起轻轻一扫,她终于直视我,挤出笑脸,说,你,还是走吧。
我干脆一把将她推倒,想强行吻她。她转过头,说,不,不要接吻。
我感觉自己像小丑。我狼狈地站起,整理好凌乱的衣衫,说,打搅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门边,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你住几号房?等下我可能会找你。
我想转身,看她是不是想耍我。我说出房号。我走出去,下体不争气,拒绝卧倒。欲望啊,一张无垠的大网,身在其中,哪能轻易挣脱?
半小时后,她敲开我的房门。
她仍然不肯让我吻她,但让我脱掉她的胸罩。她的乳房又大又软,我一阵狂吸狂吮。我试图拉下她的内裤,她抓住我的手腕,连说,不,不。
不?我说。
不,我很抱歉。
我觉得她在跟我玩游戏。好吧,玩下去吧。我拽下自己的短裤,扔到床下。我握住她的手,按在我紧绷的阳具上,说,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她笑了笑说。她的手在我的阳具上极轻微地移动。她说,就这样,就这样。
过了一会儿,我从床上爬起,梆硬的阳具可怜地晃荡。她翻身俯卧,内裤紧绷着她屁股。她凝视漆黑的窗外,眼睛里有一种梦幻般的、遥远的神情。
这个神情提醒我:不能乱来。
我内心烦躁,翻身下床。我打开行李箱,翻出一瓶茅台。我要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茅台。
我没带二两杯,在房间的小桌上找到一个玻璃杯,估摸着装了二两。我大喝一口,差点被呛到,但我还是强行压了下去。然后我又吞了一口。我忍住憋屈,说,等到你老公的电话吗?
她翻身仰卧,透过长长的睫毛看着我。此刻,她显得如此迷人。她的乳房在胸前形成两座美妙的丘陵。她说,等到了。他会在N城机场接我。晚上会给我一个惊喜。
她停下来,期待地看着我。她接着说,我在想,会有什么惊喜。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抚摸自己肚子。此时此刻,我最好的行动是穿上衣服,说自己累了,祝福他们夫妻团圆。但是,我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让我演到最后。
我说,什么惊喜?我猜不到。你很激动吗?
她避开我的眼睛,双臂张开,说,你想吗?
她让我吻她,她的手在我身上肆意抚摸。我拉下内裤,给勃起的阳具充分自由。她专注地盯着,舔了舔嘴唇,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小声问,有套吗?
我说,没有。
我拉下她的内裤,手却被她的膝盖紧紧夹住。她问,真没有?
我说,真的。我不是带着套子走天下的人。你不是想跟我聊天吗?
那我们怎么做?
你说呢?
你需要一个安全套。
我深感失望,但我试图扮演负责任的成年人。我说,你说得对。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哦,我指的不是那个。我想我可以相信你。只是我不能怀孕。
我的手指在她柔软的阴毛中旋转,说,还没开始就跳到遥远的未来。
她说,我有一个女儿。我已经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能再犯。
我说,理解。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不是,跟我的老公也不行。
她的声音在另一个地方消失了。她的眼神又是那遥远的神情。我被莫名地打动。
我把房间搜了一遍,找不到原来无所不在的安全套。我不舍地捏弄她卷起的阴毛,说,我下楼去买。等我一下可以吗?
她笑了,说,好的。
她的眼睛垂了下来,里面有一种朦胧的神色。她似乎又飘走了。我试图把她拉回来。我说,如果楼下没有套,我想我不至于打的满世界找,那,我们岂不一事无成?
她皱起眉头,说,别说得那么难听。谁知道呢?如果你嘴巴更利索的话……
我逗她说,我们还是聊天吧。
她不客气地说,你不太会讲话,不如我老公。他知道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天下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
我说,你觉得,换成他,此刻他能够说服你?
不料,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立刻感觉很糟糕。她的情绪变化跟她的老公脱不开关系。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泡什么妞?
我下楼买了保险套,最好的牌子。我觉得两只不够,再加两只。
我坐在她旁边的床上,抚摸着她的后颈,说,对不起,我喝多了,不会讲话。
她说,不,你不必道歉。出问题的人是我。
我抱她,吻她,她把头向后仰,认真看了我一眼。她似乎在打量我,所以在我喝了这么多酒之后,我尽可能地给她一个微笑。幸运的是,我醉酒的笑容或许很可爱。茅台茅台,东方不败。
她说,我们来吧。
我把杯中的酒掉。她背着我脱光衣服,我大咧咧地脱完,跟着她钻进被窝。她把头靠在我胸前。她玩弄我的阴毛,问,你老婆知道你背叛她吗?
我说,我没有老婆。有前妻。
好,你前妻。她会知道吗?
我说,不清楚。
你不觉得她会怀疑你出差做什么吗?
我想了想。我的前妻不是爱猜疑的人,这点我始终评价甚高。我说,她不会那么想。
你觉得,她也会背板你吗?
不会。她不像。
万一呢?
我喝光了酒,把杯子放在地板上。酒精的热度在我的血管中乱窜。她从我的胸口移开,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说,我发现老公出轨。
是吗?
跟我最好的闺蜜。
我的手指抚过她的乳头。
她说,我老公提了副总。老实讲,他不合格,他是长不大的巨婴。但是,他形象好,可以为公司撑场面。公司为他配助理,让他自己找。我推荐了闺蜜。她漂亮,外向,聪明,走到哪里都受欢迎。我妈妈质问过我,闺蜜不结婚,天天在外面疯,把她介绍过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把床单拉掉。我们两人赤裸的身体摊开在松软的床垫上。我抚摸她婴儿般柔软的皮肤,女人味十足的乳房,还有她轻巧的小肚脐。
她说,我跟我老公是研究生同学。我是公民,他是外国留学生。我们恋爱,我妈妈强烈反对。不是因为他没有身份,因为他像大男孩,容易讨女人喜欢。我不顾我妈反对,在夏威夷跟他结婚,为他办绿卡。
她嘎然停住。
她两腿间乱蓬蓬的黑发渴望探索。我的手指在里面不停地耕作。然后,我吻她的乳头,舔她的肚脐。她将阴户放低到我的嘴上。我用舌头舔舐她那湿润的缝隙,品尝着酸酸的花蜜。她弓起背,身体落下时弄湿了我的脸。她的呻吟,像静夜中一首幸福的动人歌谣,在我的耳畔回荡。
她因我的触摸而周身颤抖。她喘着气说,现在,现在。在我里面。
我套上避孕套,跪在她的双腿之间,只见她乌黑的阴毛被湿气粘在她的胯部。我握住阳具,龟头停在她闪闪发光的开口处,上下摩擦细窄的缝隙,说,现在,这个?
对。使劲。
我滑入她光滑且火热的阴区,她把我包裹,完全拉入她的体内。我的眼睛混杂着渴望、冷峻、无情,她看着看着,脸渐渐变红。她闭了一会儿眼睛,双手钩住我的脑袋,死劲下压。我扑倒在她怀中。她疯狂地亲吻着我,随着身体的扭动,她的那种放纵,那种渴望,强烈刺激着我,我的内心深处好像永远能不断涌动出欲望,直到内心的火焰最终冷却下来。
我躺下,迷迷糊糊地转身睡去。我隐约意识到她还醒着。
她的手臂搭在我腰上,轻轻摇醒我。她的嘴就在我耳后。我能感觉到她湿润的呼吸吹在我的脖子上。她说,我还没有讲完。
我的头脑迅速清醒,我说,不,你不必。
她的手臂在我周围收紧,说,我想说。我需要说。
她说,我妈先知道老公跟闺蜜的事,有人给她发了视频。我妈问我要不要看,我不敢看。我当天订了机票。我妈送我去机场,坚持不说一句话。我办完手续,她陪我到验票口,跟我拥抱,对我说,对不起你,妈妈的命传给了你。
我们静静地躺了很长时间,我想她也许改变了主意,她真的不想说话了。我转身面对她。只见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我轻轻地问,你不必继续下去。
她继续说,我父亲也是生意人,在香港做,很早就出轨。我妈知道后,我婆婆劝她说,男人出门都这样。忍吧,忍到他做不动,忍到他回头。如果他想离婚,他不会不离。
我说,够了。
她大声抽泣,我把她抱在怀里。我抱着她,抚摸着她的长发。
过了很久,她说,我在飞机上一直想,我要抓奸,抓到了我该怎么办,说什么,做什么,最后打算怎么了结。我怕面对。我问自己,算了把,照我婆婆对我妈妈劝说的办法做,装作不知道,等他回头。可是,我怎么装的来。他是我老公,她是我好朋友,他们两个在一起,我得演戏。而我,从来就没有演戏的天赋。你下楼买套的时候,我想,跟一个男人,一个好男人性交,生下一个跟老公不像的孩子,看老公怎么办?让他尝尝做无比痛苦决定的滋味。可是,可是,我不能。苦命的是孩子。
她不说话。我身心疲惫,坠入梦想。
等我醒来,看到她蹬着眼睛看我。我说,没睡?她说,刚醒。
我抚摸她的脸。我们接吻。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避孕套,把它撕开,又跪在她的双腿之间,但还没等我戴上,我的勃起就开始下垂。妈的!
我努力控制自己。我试着去想她的阴户、她卷曲的阴毛和她柔软的褶皱。
她静静躺在那里。我无法不多想,再也不能把她当成一个一般的一夜情人。
我的阳具彻底萎顿。我把没用过的避孕套扔到床边的小垃圾桶,靠在床头板上。
她说,没关系。我差点忘记,做爱是件美好的事情。
我说,本来,我想跟你好好做,做到你不想做为止。
她微笑着拍了拍我的大腿。她把头靠在枕头上,视线飘了过去,又恢复了那种如梦似幻的样子。
我从床头柜上抓起残余的茅台酒杯。我又吞了一口。
她说,我觉得,你是不是喝太多?
我自豪地说,是茅台。
她说,茅台不也是白酒?酒精度不低吧?
我把瓶子放下。她真是个好女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配得上老公和闺蜜联手背弃?
我笑着说,谢谢你的建议。
她说,我要走了。
我说,好。
她说,我的意思,我要直接回美国,不去那个城市,不去抓奸。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她握住我的手。她直视我的眼睛。
我问,回去以后呢?
她说,听其自然,一切自有结局。但是,我觉得我会走跟我妈妈不一样的路。
我为她高兴。我说,我送你。
你不是要去内地吗?
没关系。
她站起来拥抱我,亲吻我,说,谢谢你。你一路照应。让我对男人还有信心,让我担惊受怕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没有白坐。
等她办妥返美手续,到告别的时候。我说,飞机起飞降落的时候,你可以主动让傍边的人知道,或者主动告诉空乘,大家都会帮助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说,我会的。说不定哪一天,我还会漂洋过海来看你。
我走出巨无霸式的机场。头顶飞行着几架飞机。她的起飞时间还未到。我祈祝她平安,不管在天上飞,还是在陆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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