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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李秀玲】 (101-103) 作者:Blank

2024-04-09 19:19:59

【再见,李秀玲】

作者:Blank
2021年10月22日第一会所首发

  第一百零一章

李大肚子说的没错,公园这片儿是块不大不小的肥肉。这点儿油水让所里捞上去,分下来也就所剩无几,如果他哥俩捞,其实还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所里人在外面仗着警察身份四下里收钱的事儿多了,一般来说能到所长那个级别的数额都不小,就公园里这十来个老娘们的“管理费”,还真就不够看的。他也看明白了,李大肚子这个肚子是真不白长,里边装的全是坏水。他是自己不想出力,又断定老吴不敢独自担这么个责任,于是只出面子就想从中捞一份好处。

话说回来这年头面子也确实是值钱,尤其是他,上面还有关系,等闲也捅不出篓子来。只是这件事老吴还得考虑考虑,因此应付了李大肚子几句就结束了这次对话。李大肚子也不着急,左右自己是个干拿钱的,老吴这里不成,还能想别的路子。不过到底他还是觉得老吴这条比较靠谱。昨天晚上他见王雅丽挺懂规矩,又是进过局子的人,比较容易掌控,就萌生了这个想法,毕竟警察不能直接出面干这事,得有个“中间人”,加上今天被说情放走的也是她,这事儿只要过了老吴这关,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李秀玲特意找了家离派出所挺远的小饭店,干净僻静,看着门脸不大菜色却是中高低档俱全,又有雅间。她也是怕老吴真不来,又觉得不至于,事都办了,说明他心里没那么十分避讳,到底还是先给他打了电话。

老吴的Bp机新换了汉显的,只是不让她发信息,怕别人看见了。确定他来后,李秀玲这才又回到饭店,和老板预定了包厢时间,菜可得等老吴来了再点,然后再给王雅丽打电话。结果打了好几遍后者才回,这让她很不满意,电话通了之后王雅丽一个劲的赔不是,自己睡得太沉了,昏头昏脑一直没听见包里的Bp机响,起来尿尿才发现李秀玲来了电话,这还得多亏睡前她喝了一肚子的水。

李秀玲也没说她什么,毕竟还等着王雅丽出钱呢,过于颐指气使也不好,再说这也不是她的性格。过了一会儿王雅丽坐着三轮匆匆赶到,尽管她听李秀玲的劝,已经选了比较朴素的衣服,到底还是里面穿了件低胸大圆领的小衫,来得太急进门嫌热,她把外套拉开透气,扇了几下衣襟才发现李秀玲拿眼睛扫自己,低头一看尴尬的赔笑:“急急忙忙的我也没来得急找衣服……都订好啦?真是麻烦你了秀玲……”

一觉睡醒她缓过来了精气神,头脑思路也都清晰了许多,虽然这件事李秀玲办的挺好,自己也省了不少钱,可毕竟还是从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说不疼那是假的。但这种情绪不能当李秀玲的面儿表露出来,人家大可以袖手旁观,那自己损失的就不是一块肉了,只怕得卸条大腿才够用。因此只好自我宽心。

李秀玲考虑老吴不能怎么太待见王雅丽,又特意嘱咐了几句。王雅丽表示知道了,实在不行,自己露个面就算账走人,给她俩留个二人空间好办事,后续再花什么钱李秀玲先垫上,回头找她报销也就是了。
  
  李秀玲其实也没请别人吃过几回饭,尤其是这种既要答谢又要拉近关系的,因此暂时也想不出多少条条框框来。她没经验,王雅丽也是,老吴则没时间。眼看着临近下班点儿了,他突然打电话来,说家里有事,自己晚上过不来了。

李秀玲不明所以,可请客这种事也不是能强迫着来的,只好跟饭店抱歉的退了包厢。今天不成,总归还有明天,之后和王雅丽一起回家。

按时间来说尚早,舞厅那边起码赶个晚场没事。王雅丽倒是要请她先吃一顿,她也没多少心情,于是王雅丽改口买菜去她家吃。这事儿料想周向红是不会拒绝的,于是她先给周向红打传呼交代了一下,而后俩人一起去买了菜,回家吃饭。
  
  转过天来各人自讨方便,李秀玲照例上午去王八蛋家,王雅丽因为又睡了一宿的觉,已经彻底缓过劲了,因此重操旧业去公园。这回有老吴这一层关系,她心里也有底了。周向红还有些犹豫,经她一劝琢磨着好像是这么个理,自己这关系可比她硬,毕竟是儿媳妇撘上的线,因此收拾了也跟着一起就去了。

公园里经过两天时间也多少恢复了常态,只是一众卖淫女都躲躲闪闪的,不敢像以前那样光天化日大行其道,连支床按摩那几位也都正规了许多。有几个平时和王雅丽关系还凑合的女人见到她俩大为吃惊,一聊上才知道,蒋该死和老太太都没影儿呢,那天被明晃晃抓走的人单着就王雅丽一个人露了面。早上还有人怀疑,这姐们仨是不是就此就出不来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大模大样的回来了。

别看王雅丽在公安局里低声下气的装孙子,见到这帮人那可很是趾高气昂,无他,光是这帮女人旁敲侧击着打听她具体情况那股热乎劲,就很是让人受用。当然了,周向红毕竟就在身边,王雅丽也没敢怎么吹嘘,只故作神秘的透露是她帮忙给说的情。

于是几个女人又开始跟周向红套起了近乎。周向红一辈子也没让人这么主动吹捧过,多少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王雅丽在一旁打圆场,几句话打发了这群都想从中借光的老娘们。德性!平时为抢个客人就差打起来了,如今知道来讨好啦?哼!甭搭理她们!王雅丽如是说。说归说,这种情况一连持续了好几天,到后来连周向红都有些轻飘飘的了,还是小杨又打来了电话才给她泼了冷水降温。

  李秀玲在王八蛋家楼下碰上了老刘头。老家伙拎着个塑料袋,刚买东西从外边回来,正赶上她也买菜拎着进楼道门。她倒没忘还欠着人家的人情,于是打了招呼后委婉的问他家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去打扫收拾啥的。老刘头打招呼还乐呵呵的呢,听她这么一问反倒情绪低落了,原来“地瓜”自打那天撞见李秀玲在他家,大约是怎么咂摸滋味也不对,于是一改平时,如今天天上午在家待着,只等下午才去打麻将。

也不知她是怎么摸清了李秀玲到王八蛋家来的时间段。总之他如今是惦念得满肚子火,偏偏没了机会。这事儿李秀玲也没招,只好宽慰了他几句,暗示自己不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德行,毕竟来日方长。也就暂时只好这样了,老刘头又怕被哪个邻居撞见了再传到“地瓜”耳朵里,于是匆匆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耷拉着脑袋回了家。其实男人这个物种,光靠严防死守是不管用的,监狱还有越狱犯呢。

李秀玲其实也不想把人情欠得太久,万一过段时间老刘头反悔了,再给自己下点儿绊子啥的。反正王八蛋自己都伺候过了,也不差多他一个。但这事儿太主动了也不好,显得自己不值钱。

  下午她去舞厅,一切照旧,只是她不同了。她当然想得明白,生活中这些柴米油盐,毕竟还得赚了钱才好施展腾挪,尤其是经过最近这些事以后,包括王雅丽这档子,赶上有事,甭管是找人还是送礼,没钱都寸步难行。她可没有琴姐那种思想,觉得自己傍上了一个警察当“老铁”,就可以横行无忌。话说老吴跟自己离那个地步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远。琴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大约又是傍上了哪个人物。这话痨娘们不在身边,李秀玲倒有些觉得无趣,至少站着等活儿的时候没人聊天,时间不好打发。

  毕竟是来赚钱的,时间最好的打发办法就是扑在工作上,搁她这儿是被客人扑,但都一样,唠嗑要是能唠出钱来,舞厅里这帮娘们的存折早就家里堆得放不下了。而工作的核心是什么?套用一句某领导曾经说过的话,那就是“苦干实干加23干!”。

此话是当年上级单位领导来她们厂视察开会时的真实发言。当时台下全体干部职工一头雾水,谁也弄不明白这个“23干”究竟是什么干法。厂里领导当时在台上见众人交头接耳,隐隐有质疑的声音,于是连忙开腔帮着打圆场,好像就是王八蛋,大手一挥坚定的说:“对!23干!少一干都不行!”

此事直到散会后,才被某些脑筋反应快的群众琢磨明白,该领导的稿子多半是秘书代写,可能是赶时间笔迹潦草,将“巧”字一挥而就,这才成就了这句响亮的口号。自那之后,该口号被广大群众流传甚广,基本用于某人结婚前老职工们的揶揄和结婚后来上班被问询洞房夜秘事。

  当然了,如今这话放在李秀玲,乃至王雅丽周向红等人身上,可是十分贴切。甚至可以说,要真能每天都“23干”,那可就真是赚钱赚到做梦都能笑醒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就骨感了,如今涌入这个行当的女人越来越多,赶上天时不好,一天只有2、3干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因此把握机会,广开客源是必要的。秉承着这一原则,再加上李秀玲如今也是经验丰富脸面全无,从当初扭扭捏捏到现在也就彻底放开了,多赚一笔是一笔,捅咕一会儿就有进账。

反正就算只是陪着跳黑曲,也得被人用手指头抠弄,性价比并不高。因此她之前已经开始尝试着主动“问活儿”,以便能更好的提高效率。“问活儿”是有技巧的,亮灯区跳正常舞曲的女人没有这么干的,她们只是站在那里,等待男人来邀请。黑灯区也很是有一部分女人像那样只是站着,等待着男人们上前来,曾经的李秀玲就是其中一员。

当然,她们还是要比亮灯区的女人多展示一些,身材、乳沟,以及大腿,任君挑选,也可能单纯饱了男人们的眼福。之前咱们说过,这家舞厅几乎都是黑灯区域,亮灯部分只占一个很小的角落,因此许多女人站在一起,男人们往往就挑花了眼,导致在亮灯和黑灯结合的地带,常常会形成两堵人墙,一边是女人,一边是男人。

除了那些纯粹来看女人过瘾的老头外,其实男人能站在这里,本身就表示出了消费的欲望,奈何群体意识有时就是这样,经常两方人马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就愣是没人上前打破僵局。因此女人们有那些个心思活络的,往往就会采取主动,向对面哪个看上去成功率会更高些的男人飞个眼,或是特意摆个诱惑些的姿势,男人心领神会的过来咬了钩,买卖也就算是成了。即便如此,人墙依然存在,尤其是门口那两队迎宾的,仗着年轻貌美肤白长腿,往往是从气势上就压倒了刚进门的男人们,当然了,常客是不会受什么影响的,站哪还不就都是个卖屄的。

  另一些心思更活络的女人则不屑于这种紧张的对峙。她们游走于舞池四周,仗着灯光昏暗人员密集,专挑落单的男人下手。这类女人通常从容貌或者年龄上来说都不太占优,站在人堆里很容易就会被其他女人给比下去,因此不得不采取游击战术。

反正男人都是来玩的,只要拽进舞池,等面对面看清楚,手都已经被拉着按在某个部位上了,怎么还不对付十块钱的。这种方式好在不挑人,也不被挑,基本拉上了十块钱就能到手,但缺点也明显,不怎么能拢得住回头客,只能十块十块的对付。这是游击大队的一类,另一类则不尽相同,容貌和年龄还是比较有优势的。

咱们说过,舞厅这个地方鱼龙混杂,女人们到这儿来是为了赚钱,但方式毕竟各不相同。有那些个不择手段的,黑曲也跳,墙边也搞,水吧包间也去得。也有些人主攻黑曲,当然了,真要是有肯花大价钱的,偶尔做个大活儿也有研究余地。还有些人嫌黑曲来钱慢,包厢时间长,于是主攻墙角,其它都是副业。以上三支队伍之外,尚有若干只是想来混点零花钱,既不卖身也不许随意抠弄,只肯付出两个乳房的。

随着国有体制改革全面深入展开,女人们的队伍滚雪球般壮大,舞厅渐有人满为患,摩肩接踵之势,搞得像李秀玲这样原本属于“大活儿”主力阵营的人,都开始有渐渐降级的趋势,收入也开始缓慢下降。

按说穷则思变,为了保住收入,更主动些是必要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多了老吴,她反而不敢过于开放,生怕自己什么时候正解放天性呢,就被他堵了个正着。

尤其是这次请客没成功,更是让她提心吊胆,怕节外生枝搅散了这段关系。在这么个需要女人开放的场合偏偏回归了保守的状态,直接影响就是收入的锐减,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宽慰自己,好在家里如今是两个人在赚钱了,周向红那边虽说贡献不大,起码也补得上一部分亏空。

如此一来整个下午加晚上,她也只是接了几个黑曲的活儿,进到舞池里也遮遮掩掩,生怕哪里走了光。倒是有个常客带她去水吧玩了一圈,出来后她跟做贼似的贴着墙根溜,眼神还不住的四下张望,和周围放宽心娱乐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三天内她给老吴打了两次传呼,但对方都没回。请客这事儿因此被暂时搁置起来。李秀玲因此暗暗松了口气,虽说人情没还上,可她毕竟还没想好怎么跟老吴相处,王雅丽也暗暗松了口气,虽说这钱早晚都得花,可晚花一天总归是让人心里舒坦些。周向红也暗暗松了口气,王雅丽的回归使她重新有了伴,还额外添了许多公园里其他女人谄媚的笑脸,至于同一事件中小韩的去向,已经不重要了。

王雅丽没告诉她自己是和谁一起被抓进去的,周向红也没细打听。本来就是个嫖客,尽管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惦念,也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少了个回头客。公园里人多着呢,不提赚钱,唯一算得上可惜的,无非是少了一个精力充沛,能时不时将自己肏弄到高潮的男人罢了。然而小杨来电话了。

小杨说的挺简单,家里生意原因,她这笔账以后交由一个叫“二斌”的人接手。人家的详细情况也犯不上和她说,只说让她留意,这两天二斌可能就会和她联系。于是周向红又发起愁来。满打满算一年的时间,自己还上了一万多块,前两天王雅丽这事一闹,最新攒下的两千又只剩了一千。

小杨这孩子挺好,给自己宽限出这么多时间来,如今换了个人又要重新沟通,也不知对方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万一不好说话,到时候自己可得怎么办才好。这都是后话,当下里最重要的还是赚钱,早一天还完早一天省心。最起码这个二斌找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手里有点钱也好说话。三五天的时间公园里倒是恢复了常态,人们都知道,如今政府办事,尤其是扫黄打非,那就是一阵风,真要天天抓,这事儿早就抓绝了。

  下午王雅丽说身体不太舒服要去看看,她要陪着去,王雅丽没让,只说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只剩她一个人在小路上溜达,好死不死的老头们今儿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肯走的都没有,任凭她陪着笑脸跟他们打情骂俏,屁股上还被占了两把便宜也没能开张,眼看着别人倒做成了几单生意,把她愁的跟什么似的。虽说如今公园里这几个女的见着她都带笑脸,可接活儿这事没得谦让,毕竟嫖客选谁就是谁。

周向红也知道,论身体条件,其实自己并不占什么优势,五十来岁的人了,就是模样长的比那几个老太太强,又能强得了哪去。要广开客源,还得另想办法。可女人的身体天注定,零件配置都是统一的,哪还有什么额外的办法可想。她倒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来的那个爱走后门的男人,心说实在不行,这也算是增加卖点的一条路,可这事儿也不是没别人干,终归起不到实现收入飞速增长的作用。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稳扎稳打才是正道。正想着呢,她眼角余光一瞥,就看见小路尽头有个慢悠悠晃荡的身影,却是老马。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眼瞅着老马藏头露尾的在那溜达,只是拿眼角四下里撇,周向红忍不住想笑。

  邻居这么多年了,老马一直在人前都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倘若不是前些天在这儿碰到了,她万万不敢相信,他也是个不老实的人。

  当然了,她也混迹公园一年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见了不少,明白忠厚老实和来寻欢作乐其实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男人嘛,谁还没有个动了贼心的时候。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的邻居做下来,老马只怕也不敢相信自己如今干了这么个行当。

  相不相信的不重要了,前几天和他一起溜达来的那个老头,恐怕已经把自己在这里的种种行径给他兜了底儿。

  唉……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事儿都做了,还哪有要脸的选择。

  她低头叹了口气,转身想避开他,可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周向红啊周向红,既然知道脸面肯定保不住了,还在乎这些干嘛?如今的自己还要个屁的名声!

  他老马要真是有心来玩的,怎么着也不能自己的熟人反倒被别人抢了去啊。

  她犹豫着,最终一跺脚又转了过来,深吸了两口气,拢了拢额边的头发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才朝着老马迎上去。

  老马的确是差不多把周向红现在的境况都了解了。

  他那个朋友虽说不在公园里常来常往,可也没少去,流言蜚语连带着他嫖过周向红一次的经历合在一起,有章有节的跟他说了个遍。

  老马没说,他哪知道俩人是个什么关系。老马也正如周向红所猜测的那样,去公园还真就不单纯是为了溜达。

  论起来年轻时候他和大壮他爹关系还不错,虽说不在一个车间,起码当初周向红结婚以及大壮结婚,老马是都来捧了场的。

  周向红虽说农村出身,但按那辈人来说,算是媳妇里面长得俊俏的。

  依稀还能记得,当初大家伙去道喜的时候,一干当年的小年轻如今的糟老头子,可没少起哄,背后在话里话外羡慕嫉妒大壮他爹的也不在少数。

  那年代结婚时兴送一些日常用品,暖瓶脸盆烧水的壶,茶杯镜子切菜的板。

  老马一路回想,自己当时好像和别人一起合送了两条绣着鸳鸯的枕巾。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同事也好,邻居也罢,这一拆迁就全散了。

  可日子还得过。他以前因为工伤,早早就在厂里办了长病,媳妇身体也不好,于是两口子在小区楼边上开了个小卖店。

  头些年气功在社会上流行一时,号称包治百病,他媳妇一身的毛病久治不愈,也不知是被谁给撺掇的,练上了一种叫「香功」的玩意。

  本来想着甭管有没有效果,多个路子多份希望,没想到自打练上那玩意,整个人就渐渐开始不对劲了,神神叨叨的,楞说是「师傅」传功的录音带只要一放就能闻见香气扑鼻。

  自此之后医院也不去了,药也不吃了,天天不是盘腿一坐拿手心对着录音机「接功」,就是和一帮同样练这玩意的老太太凑在一起交流心得,整个小卖店倒都成了老马一个人忙活。

  好话说了三千六,赖话说了一箩筐,老马媳妇铁了心,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劝,反而因为他不支持自己练功,渐渐开始感情上都出现了隔阂。

  闹到最后老马也没了办法,眼睁睁看着个大活人日渐消瘦,等到拆迁全面展开,那小卖店也站不住脚了,后来也搬了家。

  人上了年纪,有病又长期得不到治疗,再经这么一折腾,搬完家没多久他媳妇就撒手人寰,只剩老马一个人孤零零的。

  说起来这都是大半年前的事儿了,没了小卖店,也没了老伴,老马的生活陡然变得没滋没味的,他朋友也是好心,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只当是散心解闷,因此才去了友好公园。

  对于周向红,老马心里挺纠结,算起来还是感慨要多一些。

  好歹是二三十年的老交情了,回忆中挺端庄贤淑的弟妹,猛然间摇身一变,成了别的老头口中公园里「活儿」不错的「抽子」,这个反差确实过于强烈了些。

  老马不愿意相信,但亲眼见着了周向红在那一片晃荡,老哥们又说的有鼻子有眼,其实内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只是情感上还不太适应。

  但自打从公园回来,静下来一琢磨起这个事儿,心里又稍稍有些别的感觉。

  人心难测,犯罪心理学上有个「破窗效应」(Brokenwindowstheoty),是由JamesQWilson以及GeorgeLKelling于1982年提出的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就会诱使人效仿,甚至变本加厉。

  就像S市一些报废厂房的玻璃窗,倘若没有被打破,那么有可能会保持相当长时间的完整,但一旦被打破,就很有可能遭至其他人更多的破坏。

  这种破坏有可能仅仅是攀比心态的一种劣质表现形式。

  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中塑造的主人公阿Q,捏小尼姑的脸被骂后发出的那句争辩:「和尚摸得,我为啥摸不得!」大致也反映出一些此种心态来。

  不管怎么说,老马自己其实也仅仅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在心中尚未成形。

  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打从公园回来后,自己时不时就会想起周向红来是因为什么。

  但有一条是确定的,他想再去一次,再遇见周向红一回。这想法任凭他自己如何在心中开脱,或是驳斥都压制不住,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挠心挠肺的。

  于是到底在这一天吃过午饭后,老马一个人偷偷摸摸溜上了去往友好公园的公交车。

  又见周向红,俩人都挺尴尬。

  老马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想好见了面有什么说辞。

  周向红尽管已经心里有数,可也临场怯阵,毕竟这都不是一星半点的熟,虽说好久不见,但角色转换的实在是太突兀了。

  俩人别别扭扭的互相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听说老马媳妇没了,周向红发自内心的感慨,劝慰了老马几句。

  都过去了,唉……这话倒给了老马一些思路,问起了大壮的情况。

  还能啥情况,不好呗,比以前又严重了……听说周向红如今就住在这附近,老马连忙张罗着要去看看大壮,周向红客套了几句,见他挺坚决,于是领着老马回了家。

  其实也没啥好看的,这就是老马一番心意,没忘了当初的邻里交情,待了一会儿他也是再想不出别的什么话唠,于是要走,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来,说是来也没买啥东西,权当表表心意。

  那时候不比现在,红白喜事随份子也就是一百块的事儿,周向红推脱不要,俩人在门口争执了一番,到底老马不由她拒绝,硬塞在手里就走了。

  等他下了楼,周向红关门站在客厅里心中感慨万千,默默收了那钱,又给儿子收拾了一下,转头继续奔公园。

  万没想到,刚到公园居然就又看见了老马。

  他也是好几件事纠结在一起,心里闹腾,寻思就近转悠转悠,权当是散散心。

  一来刚才和周向红唠嗑提及了自己的家事,二来眼见得周向红家生活清苦心有感触,再则自己今儿来原本是多少怀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跟周向红这一圈转下来,把这事儿就给耽搁了,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其实他还真就不是非得今天搞出些什么勾当来不可,能见着周向红一面,又说了这么会儿话,总体感觉挺好,倘若周向红晚来几步,俩人不碰面,或许转悠一会儿他也就回家去了。

  但从周向红这边看来就满不是那么回事,偏偏俩人又是在小树林边上遇见的——老马这才第二次来友好公园,根本不知道各方人马的边界在哪里划分——她第一反应就是认定了老马是来此寻欢作乐,刚才倒被自己给搅合了,不光搅合,人家还搭了一百块钱。

  话说他媳妇也没了,孤单单一个人,也怪不得会跑这地方来,毕竟情有可原。

  这么一想,周向红顺势就又把一开始看见老马时的那个想法给捡起来了——怎么说也不能把他给放到别的女人那边去啊!一来凭关系也是他俩亲近些,刚才人家还给自己塞了一百块呢,二来那些个女人也不干净,别给老马再弄坏喽,好歹认识一场,搁自己这儿起码还有点保障,再则说了,刚唠完嗑,转头就当没看见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么想着,周向红笑着就迎了上去。

  二次见面老马比刚才还尴尬,仿佛自己心里那点东西都被周向红给看穿了似的。

  周向红也不好上来就把话说的直白,只问他还在这儿溜达呐,老马支支吾吾,勉强应对。

  俩人说了两句,周向红主动提出,让他再去家里坐坐,公园里乱糟糟的,他一个人有啥好逛的。

  老马有心推辞,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于是二人慢悠悠的顺着原路又走了回来。

  上楼周向红掏钥匙,开的却是王雅丽家的门,老马挺疑惑,她解释说儿子睡了,这屋是亲戚家,不是外人,就在这边坐会儿吧。

  进了门周向红招呼他屋里坐,屋里哪有地方坐,于是老马只好坐在了床边上,周向红坐在另一边,俩人重开话题。

  其实没啥好唠的,她纯粹就是把事儿往计划好的方向上顺,老马这一跟着回来,原本在她心里五分是猜测的东西,如今就算都坐实了。

  周向红先是问了问老马如今日常都干啥,哪还有什么干的,就是一天天瞎混呗,老马回答。

  按正常的聊天逻辑,这就该他反过来问周向红了,但他没问,没敢问,于是一时冷了场。

  他不问,话可得继续说,该面对的迟早也躲不掉。

  周向红轻轻叹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老马大哥啊,你咋不问问我现在干啥呢……」

  「啊?那啥,老妹子啊,我……」

  老马嗓子眼里这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眼神和嘴唇一齐哆嗦,不知该怎么接她这句话。「得了,你也别为难了,上回搁公园跟你一起溜达那大哥,是不是早就跟你说了……」

  周向红嘴角挤出点笑来,故作轻松的问。

  老马没吱声,低着头用手抠床边。

  他这个行为就算是给了周向红一个明确的答案,后者长长的叹了口气:「没事儿,这就是命……不偷不抢的,就为了混口饭活着呗,还能咋整……」

  「老妹子啊,人得往前看,我知道你不容易……」老马好不容易挤出句话来。

  「你不用劝我,我都想开了……不说我了,你今儿到底上公园干啥来了?」

  周向红笑着问:「你跟我说实话……我搁这儿可待了有些日子了,啥事儿我能看不出来?」老马刚要解释就被她后半句堵了回去,脸憋得通红。

  「唉,你也不容易,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有点啥想法我能理解,真的。

  本来我就多余拦你,但是吧,这地儿我熟,那边那些个女的多多少少我也都了解点儿,不瞒你说,我是怕你真要找她们去了,不知根知底的,再让人给骗了……更何况那帮人也不干净,回头再整上点儿啥病,身体就完了……」

  老马脸红的都快透了亮了:「让你……让你见笑了老妹子……我这……哎呀,糊涂哇……」

  「嗐,糊涂啥,你这一个人,没着没落的,偶尔出来散散心,不算啥事……我就是合计啊,咱邻居这么多年,不能眼看着你吃亏上当的……再说了,她们不合适,正好这不还有我呢么……」

  周向红往老马身边挨了挨,说着话的工夫拿过他的手就按在了自己腿上。

  老马吓了一跳:「哟,向红妹子,这……这哪成!咱俩……你……我这……」说着就要把手往回抽。

  周向红牢牢攥住,不但硬按着不让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挪开,而且因为用力,整个人都向老马倾斜过来,把他的胳膊搂在了怀里:「大哥……大哥你听我说!我如今就这样了,你也知道我家这情况,好歹还指着能赚点钱出来……你是对我没想法,还是压根就看不起我?」

  老马其实体格健壮,当年厂装卸队出身,虽说这些年在家泡病假没干多少体力活,可年轻时的底子还在,要真论力气,只怕两个周向红也拉不住他。

  可他终究没敢使劲挣扎,只是急着辩解:「哎呀,妹子啊,老哥哪能看不起你,我也不是对你没想法……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人一着急,就容易说秃噜嘴,老马本意是想解释解释,万万没想到越描越黑,把自己心里这点玩意都给兜了出来。周向红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算是有了底,噗呲一乐:「那你还躲啥!老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大哥你要再这么的,可就伤人心了……」

  老马吭哧了两声,用左手一捶床:「唉!妹子不瞒你说,我就是觉得……觉得吧,你看咱都这么多年邻居了,关系也不错,然后今天这……」

  「太熟了不好意思是不?」

  周向红接他的话,俩人的脸都快贴到一起去了:「我都没不好意思,你个大老爷们怕啥!……你坐着,不许站起来啊!」

  老马到底按她的吩咐,坐在那里没起身,只是低着头,听见她细细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瞟。

  周向红只是脱了外套转身搭在一边,她知道,老马是心里不好过这个坎,正所谓有贼心没贼胆。

  但她也没敢上来就给老马一个惊喜,生怕惊喜过头变了惊吓,凡事总得有个让人接受和过渡的过程才好。

  但对于老马而言,这就已经差不多触及自己的上限了——刚才周向红穿着外套没看出来,猛一脱,里面的小衫领口都快开到心窝了,中间敞开的地方满满当当两团肉,一边露半拉,中间挤成一道深深的缝隙,整体上高高耸起,从领口里托出一片优美的弧线来。

  周向红转过身来,顺着老马呆愣的目光低头一看,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那啥……以前没见我穿过这样式的衣服哈……」

  那是,以前她是公认媳妇里长相最好的,也是穿得最保守的。

  老马认识她都快三十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看着瘦瘦小小的向红妹子,原来是深藏不露。

  不好意思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回过身来说着话的工夫,她整个人就贴上了老马的胳膊,胸部弹性十足的顶在他的心理防线上。

  老马浑身发硬,周向红掰着他的左手,往自己前胸上就捂,他那大手,手指粗的跟小胡萝卜似的,和此刻掌心里的柔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马又挣扎了一下,依旧被她按住:「你瞅你紧张啥……这些年你敢说对老妹儿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今儿这机会我可给了,把不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事儿都到这步了,不把握自己不是白来了么。

  可要说把握……向红妹子这包裹在一起的前胸,一只手还真就不太能把握得过来。

  手终于从僵硬的状态渐渐放松下来,其同伙则犹豫着,慢慢从后面绕到了她的腰上,轻轻搂住,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老马做贼心虚似的干咳。

  周向红半偎在老马怀里,见他已经不再抗拒,笑着抬起头,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于是她前胸的那只手因此又获得了许多勇气,从单纯的按在上面,慢慢改为滑动到一侧,将那两团包裹在胸罩中的乳房其中之一,半托在掌中,稍后又轻轻的捏了捏。

  腰后的那条胳膊,环得也更紧实了些,手搭在她的髋骨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刚过中午,一个不算太熟的客人来玩,不知是心情好还是怎么的,和李秀玲跳了仨曲儿后,居然提出要带她“出去玩玩”。也可能是她最近总防着老吴,没怎么正经做生意,难得对方又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因此言语上过于骚浪了些。

男人原本是想去水吧解决问题的,但她有顾虑,又不好明说,只能建议男人去楼上。那个破环境,花同样的钱还不如上旅店呢,男人如是说。只要不会被老吴看见就好,李秀玲想,去旅店还能多赚点儿,毕竟仪式感更强些,当然,活儿上可能也会多付出些,但那又怎么样,挣钱嘛,哄的他高兴了,怎么还不多赚几个,终归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于是李秀玲去换了件衣服,跟男人溜出了舞厅。出门时她还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确定不会突然遇见不该遇见的人,这才跟着男人去了王雅丽她们买避孕套的那条小街。
  
  有圆形广场那一星期的经历撑着,对于旅店这种地方,李秀玲是不陌生的。这里的旅店虽说主营业务也就是为附近舞厅和公园里那帮妓女们的生意提供场所,但比照圆形广场那边来说还是正规了许多,毕竟偶尔还是有一些真来住宿的人。起码房间的墙都是实心的,还有不同档次的房间可以选择,有的房间甚至自带卫生间。

当然,这帮人也大多是贩夫走卒,出门在外难免邪火中烧,这里守着舞厅和公园又挺方便,因此带回来一些女人做做露水鸳鸯也很常见。李秀玲没来过,但以前听张晓芬说过,后者曾经在这里把某客人鼓捣得连射三回,据说提完裤子走路都绊腿了。这当然也可能是她夸大其词了,毕竟她们这些人的顾客里,走路绊腿的有的是,能连射三回的还真不好找。
  
  带李秀玲来的男人虽说之前和她有过接触,但仅限于在舞池里摸个咂儿抠抠屄什么的,跟她真枪实弹还是第一次。三十块钱开了个带卫生间的大床房,就是没窗户,李秀玲把外套脱了,男人这才在正常光线下清晰地观察到和自己跳过几回舞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身材。

舞池里虽说借着微光也能看见一点,毕竟不够清晰,更何况多少还有些衣物在遮挡。李秀玲其实里面穿的还是舞厅里的衣服,下身的裙子和丝袜也没换。但外套是必须的,上身这件小衫毕竟领口开的太大了,她里面又没穿胸罩,明目张胆就这么走上大街可不行。头顶的日光灯管滋滋的轻鸣,男人的嘴里嘶嘶的倒吸着凉气,不为别的,李秀玲胸前这对圆润饱满的奶子,衣服一掀开就直冲人的眼球。

以往只能用手掌来感受的弧度此刻尽显本色,被她两手托起在掌上微微的颠动,那手掌因此显得格外小巧。如今李秀玲早已不是当年初为妓女的时候,这一对巨乳自然也较从前有了显着的变化。

在日复一日被男人揉捏摩弄的过程中,饱满的奶子已经开始随着皮肤和乳腺的松弛渐渐下垂,两粒奶头也不再是平时萎缩,受到刺激才会挺翘的状态,刚刚在小衫的包裹下就形成了明显的凸点,此刻被放开在空气中暴露出来,尽管还没有充血挺起,也已经展现出有别其他女人的长度,软软的搭在她的虎口边缘,和半拉乳晕一起呈现出一种略微深色调的红。

李秀玲揉了揉自己这对过于丰腴的奶子,半是展示,半是热身,见男人作势要往前扑,这才咯咯笑着一躲,抛过去一个媚眼:“大哥你先坐着,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放开双手,把裙子和丝袜也脱了,拿过一旁的包走进了卫生间。尿尿是真的,顺便再用水洗洗乳头和下身,至于拿包则纯粹是一种下意识的戒备,毕竟双方不过是一时的交易,谁也不了解谁,那包里还有钱和Bp机呢,总得眼睛能看到才好。
  
  她的两个奶子随着弯腰,沉甸甸的作下垂状,顶端的奶头随着身体的动作,在空中微微的抖动。男人到底欲火难耐,伸手探过来捞住其中一个奶子揉搓起来。

李秀玲这次没有躲闪,也躲不开,于是忙活着自己的事,任由他玩弄了一会儿,等到直起身,男人作势又要往她下身摸,这才嗔笑着一把挡开他的手:“急啥,瞅你那损样儿!等我会儿啊,马上就回来……”说着扭着屁股进了卫生间,门也没关,随后就传出一阵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来。
  
  男人目送着那两瓣丰腴白嫩的屁股扭进了卫生间,连忙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个精光,而后点起一支烟,边抽边趿拉着拖鞋晃到卫生间门口,看见李秀玲拿着花洒正往地上蹲。听见脚步声她一抬头,正好看见男人胯下的鸡巴斜斜的垂在两条腿之间,紫黑色的龟头差不多完全从包皮里探了出来,前端闭合着的尿眼直对着她。

男人怎么也得五十开外了,这个岁数的人,摸了两把奶子就能自己硬起来,李秀玲是不信的,中国这么大,可能怎么也会有一部分人近老年还能保持体格精壮肾气不亏的男人,但就舞厅那个环境,一年到头也难得遇见几个。

眼看着那玩意还在缓慢的膨胀中向前挺起,她心里暗自明了,男人八成是吃了药。吃药就吃药吧,看破不说破,做就是了。“呀,大哥你咋这么坏呢,洗个身子你还来看看,弄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说归说,李秀玲手上的动作可没停。男人来之前她刚用水抹过奶头,此刻正张着腿蹲在地上,一手倒拿花洒,一手借着斜向上方冲刷的水流在自己的胯下掏摸,弄出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男人嘿嘿一笑,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来:“看看怕啥,老妹儿你这身材,平时搁舞厅黑了咕咚的也看不清楚,今儿我可算看清楚了哈……你洗你的,一会儿我可得好好稀罕稀罕……”

“行,老妹儿身上这点儿好玩意一会让你好好玩噢……大哥你上厕所不?……来,让老妹儿先稀罕稀罕大鸡巴,给这宝贝也洗洗……”
  
  男人挺胸腆肚的进了卫生间,任由李秀玲蹲在那里,一把攥住了他差不多已经完全硬挺的鸡巴,不轻不重的连撸带捏了几下,于是鸡巴越发硬挺起来。

手里残存的水和硬挺火热的鸡巴在掌心交汇出一种异样的弹性肉感。她用花洒扬了点水在那玩意和周围浓密卷曲的鸡巴毛上,而后抓过旅店预备的一次性香皂,在手心里滚了滚。这种所谓的宾馆专供香皂,性能其实非常的低,即使是“大象”这种老牌子也不例外。

反正是免费的,也再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她干脆把那一小块香皂按在男人的毛发上就着水揉搓,总算搓起一些泡沫来。有条件的情况下,这种手淫似的清洗是必要的,第一保证干净卫生,第二可以顺便观察一下对方的性器官有没有什么异样,另外这么撸一把,一会儿可能就会少消耗一些时间和体力。

要不是怕男人不乐意,撸射了才好呢。李秀玲到底是没敢这么干,用水冲净了鸡巴上的泡沫就站起身来,又给男人洗了手,这才拿过旁边的毛巾给他的下身擦拭。男人一边享受着她的侍奉,一边摸上了她湿漉漉的奶子,等到她直起身来,又伸手去抠屄。

洗也洗了,眼看就要进入正题,李秀玲也就没拦着他,笑着把一条腿往旁边抬了抬,手扶在男人肩头保持着平衡,以便让他的手能够更多的摸到自己的隐秘处所:“哎呀大哥,你看你这是着啥急,把手擦擦,咱上床上玩儿去好不……”她的屄上也是湿漉漉的,男人听她这么一说,揪了一把她的大阴唇,这才松开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李秀玲用另一条毛巾擦了擦奶子,又从包里拿出几张纸蘸了蘸屄和阴毛上的水——她可不敢用旅店的毛巾擦屄,天知道这玩意之前谁用过,消毒了没有——然后笑嘻嘻的和男人一起出了卫生间。
  
  坐在床边,第一时间先给站着的男人戴好了套子,李秀玲先是在龟头上亲了亲,抬头见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到底笑着俯下身去,用手把住鸡巴的根部,一口吞了上去。

她做口活儿自然是很好的,其实别的女人论经验不见得比她差多少,甚至还有人更胜一筹,但这个行当干久了,自然而然就生出一种油滑的心理,总想着付出最少的体力,就能将钞票赚进自己的口袋。能让她们肯用心卖力去做口活儿的因素只有三条,要么是男人肾气亏虚,需要大力刺激才能开展后续交易;要么是男人体质不稳,企图用口活儿来加速甚至是替代后续交易,要么就是男人实在给的钱够多,值得自己卖卖力气。

李秀玲此刻就多少有些最后这条的心态,当然,真要是让男人提前进入状态也不是不可以,能少付出一点体力终归是好的。女人是需要性爱,但发自内心喜欢被人肆意玩弄的女人其实少之又少。

虽说吃的是这碗饭,但工作不等同于爱好,掰开大腿让男人用鸡巴随便的肏弄,谁累谁知道。但吃药这种状况实在是不好应对,她曾经和一个不隐瞒自己靠吃药才能维持到舞厅来嫖娼的中年男人,在跳舞的时候具体就这个事情请教了一番,据说这事儿是因人而异,有些人只能靠药物保持挺立起来,但受不得刺激,该早泄还是早泄,有的人则是受了药物刺激后不但硬挺,敏感度也大大降低,整起来感觉会小很多,不受强烈持续刺激都提不起射精的冲动。

给她传授经验的那个男人自称就属于后一类,因此大多时候仅仅是在舞池里过过手瘾,隔段时间才正儿八经的找个女人发泄一回,毕竟经常吃药会伤身。还不能在墙边或者是水吧里,因为坚持的时间长,而这两个地方只适合“快餐”。

这里边当然也有药物不同的原因。李秀玲摸过,他的鸡巴平时总是软塌塌的,摩弄挑逗也仅仅是象征性的勃起一点,但某次俩人贴在一起还没到一个曲,那玩意就硬撅撅的隔着裤子顶在了她的腿根上。有鉴于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李秀玲谎称自己来事儿了,把这单生意到底是推给了别的女人。
  
  但今儿是躲不过去的。好在她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男人最好属于前一种人,只要射了精,说破天也是一份钱就赚到了手,因此不由得她不卖力。鸡巴在吞吞吐吐中保持着坚挺,哪怕舌头抵上去,也感觉不到有多少人体器官本该具有的柔韧。

因为用力,李秀玲的嘴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间或还有她半是喘气半似呻吟的轻哼,红唇包裹着男性器官,嘟出一种诱惑的模样。裹了一气,她吐出鸡巴,笑着抬头看男人,见后者气定神闲俯视着自己,不动声色的用舌尖轻轻在龟头上勾了一下,又埋头吞吐起来,只是心里暗暗盘算,看样子男人没有表现出过于兴奋的样子,自己只能执行B计划了。
  
  男人不可谓不愉悦,任谁站着看一个样貌身材都不错的女人赤裸着俯在自己胯下,用涂了口红的小嘴侍奉自己的鸡巴,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性欲上的满足和舒适。

更何况李秀玲给他的不仅是心理满足,肉体感受也是实实在在。她颇有技巧的口活儿让人感到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享受,吞吐间口腔与舌头的柔韧仿佛在给鸡巴从顶到根反复做着按摩,温软湿润而又充满弹性与挑逗。

同时能感受到的还有负压抽吸,整条鸡巴都因此而充血膨胀至巅峰,反过来这种巅峰又使得鸡巴在对方的小嘴里更显雄风,向着各个角落和深处扩大探索。男人仗着自己有药物撑腰,放心大胆只是专心享受李秀玲的口活儿。说快感不攀升那是假的,但毕竟缓慢,让人心里踏实。
  
  尽管女性要比男性日常更多的使用和锻炼口腔——这主要通过说话和吃零食来实现——但同样会肌肉疲劳。裹了一气儿,李秀玲见男人没什么大反应,于是躺倒在床上,大叉了双腿,勾引对方上来肏屄。其实算不错了,对方已经随着她的节奏渐渐开始嘶嘶的抽着凉气,按前期铺垫来说,这口活儿就算是见效了。男人也不含糊,爬上床蹬掉拖鞋,大马金刀的就跪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她双腿向两侧蜷起张开,整个阴部因此都随着一起向男人开放,从丰腴柔嫩的阴唇开始向后直至肛门,全都不设防的大张开来,露出中间那道缝隙里,最隐秘诱人的风景。

那是一颗半包着深红色皮膜的小肉芽,上半部分将皮膜撑得鼓鼓的,反射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油光,下半截分开形成两条窄小且略有褶皱的暗红色嫩肉,沿着大阴唇内侧向下延伸直至会阴处收尾,边缘略呈黑色。再往下是肛门,四周密布着淡褐色的放射状褶皱,紧紧攒在一起。

而这一切的中心,是呈现出嫩红色,由诸多不规则肉质褶皱收拢向内形成的半闭合洞口,黏膜的表面因为刚刚被清洗过,显出一种湿哒哒的粘润。洞口随着李秀玲的呼吸微微翕张着,隐约露出里面一条条大致横向生长的纹路,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股异样的气味,撩人心脾,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男人忍不住伸过手去,顺着她的小腹向下摩挲:“哟,你这是……剖腹产呐……”李秀玲笑笑:“可不是嘛,女人呐,遭老罪了,生个孩子还得挨一刀……但是这一刀也没白挨,我屄里比别人可紧实多了……”

男人的指尖划过潮湿贴服的阴毛,路过阴蒂时还拨弄了一下,最终落在她大开的阴唇中间,轻轻在尿道口上戳了戳,引起她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哎呀你捅哪儿呢,怪痒痒的……来吧大哥,屄里都痒痒了,等着大鸡巴解刺挠呢……”

“是么?我看看……”男人两指并拢,向下斜着一勾就挖进了她的阴道,用指肚揉搓起里面层层叠叠的褶皱来,李秀玲因此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一方面要忍受从下体传来的刺激,另一方面又要消耗体力擎住双腿,怪累的。她干脆放开手,大叉着平躺下来,歪着头任他抠弄。这个姿势不同于平时在舞池里站着,男人的手指可以向深处更多的探索。

男人不顾她渐渐开始潮红的脸颊和粗重的呼吸,兴致勃勃只是颤动着手腕,直到她开始不安分的扭动身体,那些黏膜也因为充血儿更加柔韧厚实,伴随着越发滑腻的感觉包裹在手指上,这才又猛抠了两下后往外一抽。李秀玲的屄口随着手指的抽出发出轻微的咕叽声,扩张开来的洞口微微蠕动,然后猛的一缩,她长长的喘出一口气来:“妈呀,大哥你都要把我给抠死了……”

男人满意的笑笑,用手指把顺着她屁眼缓缓流下的淫水往屄口抹了抹,这才调整姿势,一手握着自己的鸡巴,准备冲锋陷阵。见男人终于要进入正题,李秀玲薄嗔着白了他一眼,还是把腿蜷起来,尽量弓腰抬起下体,摆出一个请君入内的姿势。

就插入而言,有人喜欢慢一些,享受阴茎缓缓顶开女性阴道内壁的那种柔软舒适的感觉;有人则喜欢快一些,一插到底,要的就是女性因为被侵犯而表现出的那种娇羞与凄楚。当然也有人在门口站站扭头就走,俗称“送牛奶”。最后这条是病,得治。李秀玲此刻的客人有药撑腰,怎么也不能只送个快递,靠上来在她屄上蹭了些淫水,鸡巴往前一顶,根部的鸡巴毛就紧紧压上了李秀玲的阴户。

随之而来的就是持续的抽插,房间里回荡着席梦思床垫发出的轻微咯吱声、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以及肉体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啪啪声。白皙的大腿勾在粗糙的皮肤上,结实的胸膛压在柔软的乳房上,脸颊贴着脸颊,长发散乱在枕头上。

之后是姿势的变换,女人的跨坐和跪趴,在空中飞扬的头发和蹦跳的奶子;男人的放松和奋发,耸动的腰部和一直斗志昂扬的鸡巴。同样的呻吟和喘息,同样的肏弄和揉捏,从节奏缓慢到暴风骤雨,直至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一切才归附于平静,只剩两个人疲惫的喘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