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北洋常相忆】(8) 作者:色男2001
2022年5月22日首发原创于SIS001 第八章 相思成灾 当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连续两天高烧不退。 这两天里,虽然我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可我知道佟婉如一直守在我身
边照顾我。当我在第三天醒来时,睁眼就看到她手里捧一杯热茶,正伫立在窗边
盯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听到我的声音,她转过头来,脸上浮起她那一贯端庄
温婉的笑容。 「感觉好些了吗,你这些天一直没吃什么东西该饿了吧,想吃什么佟姐姐现
在给你做去。」 「佟姐姐,我不饿,我想去找她……」 佟婉如檀口中轻叹一口气道:「傻弟弟,你这又是何必呢,木已成舟……我
了解燕儿的脾气秉性,她能为了你自尽殉情,足见对你用情至深……后来虽然为
了救她父亲嫁给了刘树奋那个半老头子,其实也是因为她那时以为你已不在,心
如死灰的缘故。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从外界得知你还活着,以她现在刘府太太
的身份,你让燕儿见到你这个死而复生的爱人时该如何自处呢? 佟婉如又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我的床边坐下,继续娓娓说道: 」燕儿父亲已经亡故……她从一个千金小姐变为孤身一人。她当然还是对你
情根深种,可毕竟已经嫁为人妻,又怎么有能力摆脱刘树奋那样背景深厚的官场
老手再回到你身边?如果和你见了面,知道了你还活着,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往
后的日子呢?「 」我心里难受……佟姐姐……我心里好疼啊……「我的泪水又抑制不住地淌
了出来,不单为我自己,也为燕儿。 ………………………… 在那不久之后,我的父母到了天津。见我这个儿子失而复得,两位老人自然
都是欣喜万分,抱着我百感交集,老泪纵横。老两口感谢佟婉如在我最艰难困顿
的日子里对我的悉心照料,拿了一大笔钱要佟婉如收下,不过被佟婉如坚决推辞
了。 不久,已升任水师学堂总办的严宗光严先生受父亲邀请来家中做客。 」黄鲲,甲午之败,闽省海军人才已大半凋零。我严某人的旧日好友同窗不
是殁于此役就是被朝廷革职遣返原籍,穷困潦倒,每念及此,我也是痛心疾首、
夜不能寐。我知你在战后所经不平之事,心中委屈愤懑也是自然。但此时国家正
处危急存亡之秋,你身为国家培养的海军人才,不应该继续纠结于儿女情长,应
振作精神,专心学业。须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严先生可能是看出饭
桌上的我心中苦闷,苦口婆心地说道。 不久之后,在严先生的安排下,我之前被注销的水师学堂学籍被恢复。我回
到了水师学堂,直接插班升入学生在战中折损大半的高年级继续学业。 或许是见我始终放不下燕儿闷闷不乐,在我重新开始在水师学堂上课后,父
母开始试着撮合佟婉如和我。对于这个提议,一开始我和佟婉如都感觉荒唐可笑
。不过随着父母郑重其事地和我还有佟婉如分别促膝长谈了几次以后,我和她都
感觉这事儿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看彼此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一天傍晚,我的父亲让我饭后陪着他到天津南运河边散步。 盯着碧波荡漾的河面,父亲惆怅万分地感慨道:」鲲儿,父亲当然知道燕儿
是个好姑娘,也是你心中所爱。我和你母亲也很喜欢她。只可惜她同你有缘无分
,现在纵然你念念不忘也无法改变此事了。大丈夫何患无妻,为父希望你能放下
心结,不要再终日郁郁寡欢。 父亲顿了顿,看我面无表情,继续说道:「你一个人在北方,身边没有个女
人照顾终是不成,也不利于你专注于学业和未来的事业。黄家就剩你一根独苗,
父亲母亲都已经老了……都希望早日能抱上孙子。我和婉如父亲多年前就认识,
你佟姐姐人品样貌俱佳,这些年对你怎么样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昨天晚上你母
亲又和她说起你们的婚事,她已经点头答应了。我和母亲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
一片苦心,好好考虑清楚,最近我们就把这事定下来……」 那天晚上,我思索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做了一床
支离破碎的梦,梦里都是过往和燕儿在一起时的画面。 「黄鲲,我好喜欢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她眨着一双妩媚的眼睛
,笑语嫣然地圈着我的脖子撒娇的样子。 「还要一个月才能再见你,你们学堂怎么管得那么严啊……」 在天后宫的
小屋里,她撅起樱桃小嘴,娇憨埋怨的样子。 「黄鲲……我好爱你呀……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身子吗……我今天就把自己
给你……」她慢慢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羞涩而笃定地在我耳边呢喃的样子。 「黄鲲,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会在天津等着你回来……」初尝禁果,云歇
雨收,她将青春无暇的娇躯紧紧贴在我身上,满脸依依不舍的样子。 第二天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绝望感。 在这绝望感带来的巨大痛苦中,我最终答应了父母的请求。光绪二十二年九
月,我和佟婉如乘船回到了久违的福州老家举行了婚礼。不知道是佟婉如有意选
择还是巧合,婚礼的日期放在了当年我与燕儿约定的婚期的同一天,只不过中间
正好间隔了两年。 也许是父母知道我心中对燕儿余情未了,婚礼举办地分外隆重。衣锦坊的街
坊都还记得佟婉如,今日见我将这位漂亮的新娘子从北方又娶了回来,纷纷上门
道喜。除此之外,我还特意邀请了所有被朝廷贬谪现在赋闲在福州的北洋水师将
官和官兵。他们中大多数和我一样经历了不同程度的朝廷处罚,现在皆在故乡福
州赋闲,大多过得困顿穷苦。对于佟婉如来说,一大群我俩在福州和天津共同的
旧识一同出现在婚礼上,成了一种意外惊喜。这场婚礼对她而言也因此多了一丝
特殊的久别重逢之感。 婚礼开始时,邱宝仁邱先生、前靖远舰管带叶祖圭、还有前威远舰管带萨镇
冰等一帮北洋水师的幸存官兵们在衣锦坊口的那颗大榕树下点燃了一挂一千响的
鞭炮。他们这群帝国的海军精英前年还在黄海和威海卫操控着克虏伯巨炮同日军
鏖战,今日在我的婚礼之中却如同一群孩子一般在鞭炮噼噼啪啪的炸响声之中喜
笑颜开。在鞭炮炸裂时腾起的股股蓝色青烟之中,看着此情此景的我忽然产生了
一种幻觉:那一支尽忠报国的舰队和长眠的将士们并没有离开我们,他们一直都
在…… 作为新娘的佟婉如一改平日里的清雅素净的妆容和衣着风格。靓丽的新娘妆
和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并没有丝毫减损她平日里端庄高雅的气质,反而为她额外增
添了一种妩媚诱人的女子风情。 穿着礼服的她五官明艳动人,一双雪亮的眸子顾盼生辉,每次和我对视时都
好像能看到我的心里。朱唇一点,红润而微微上翘,修长的脖子白玉般泛着诱人
的光泽。胸脯高耸,在薄薄的礼服下形成两个坚挺的隆起。虽然礼服下摆宽松,
可是并不能完全掩盖她身材的苗条和丰润。 「闽省黄氏与满洲镶黄旗佟佳氏联姻,今日良缘已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
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牒。
此证。」 随着族中长老诵读完婚词,我和佟婉如正式结为了夫妻。 我悄悄看向佟婉如。整个婚礼过程里她眉眼低垂,有时娇羞浅笑,有时若有
所思,总之从头到尾一直没怎么长时间和我对视。从小到大的佟姐姐就这么成为
了我的妻子,我的内心满是我们身份变化带来的不适应之感,甚至盖过了新婚本
该带来的那份喜悦,相信她可能也是这样。 洞房花烛之夜,我和婉如并肩坐在洞房的床边。我有些尴尬,站起身装作若
无其事地走到桌边挑亮了红烛的灯芯。回过头却看到佟婉如满脸红霞目不转睛地
看着我,顿时变得结结巴巴…… 「佟……佟姐姐……」 「黄鲲……你今天婚礼上为什么有些闷闷不乐?」佟婉如平日里的落落大方
此刻也已消失不见,声音里带着些羞涩地诘问道。我不得不承认,烛火下盛妆的
她满头珠翠,真的很美。毕竟婉如也只有二十七岁,正当一个女人最妩媚最娇艳
的年华。 「佟姐姐……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你就这么成了我妻子……」 我有些局促地回答道,脑中却忽然浮现出几年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偷看
佟婉如洗澡的情景。她高耸的酥胸和圆润的翘臀渐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毕
竟是一个身体强壮的青年,和燕儿偷尝了禁果之后到现在已经两年多。此刻看着
眼前的美娇娘,我身上一直被压抑的欲望慢慢开始觉醒。 我回到床边重新坐下,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搂上佟婉如的香肩,扳过了她的身
子。 娇柔的上半身被我强健的臂膀搂住,佟婉如似乎也有些不习惯,她脸上羞意
更浓,低垂下螓首一言不发。好一会儿,她抬起头,表情有些许伤感地看着我说
道:「黄鲲,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开玩笑说要我做你们家媳妇的话吗?」 「嗯,我记得,我还记得这话是那天你和哥哥还有我在仓前山的凉亭里乘凉
时我开玩笑说的。」 她低垂下眼眉,有些惆怅地说道:「黄鲲……其实这句话那时我听来不是玩
笑……我那时是真的打算做黄家的媳妇的……只不过那时我想嫁的人……其实是
你哥哥……」 我听了她的话心下大惊,搂着她肩膀的手也松开了,口中追问道:「所以…
…你同哥哥那时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你哥哥失踪前不久……我就和他私下约定终身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禀
报双方父母,他就在海战中下落不明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等他……心里
抱着一线希望一直在等他……」说到这,佟婉如叹了一口气,亮丽的眼中盈出了
泪花。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嫁给我?」 我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下意识
地继续追问道。 「你也在海战中失踪以后,我害怕燕儿再寻短见,就时常去韩府陪伴她。她
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和当年的我真的很像。不同的是,她比我幸运得多……因
为后来你回来了……即使你们依然不能相守,可是你们俩儿都活在这世上。只要
活着,你们就总还能见到对方。即便相隔关山万重,你们也还能想着对方念着对
方,心里也还总有着盼头。」 佟婉如的螓首无力地低垂到胸前,香肩抽动地愈发剧烈,已经哭出声来。终
于倾吐出了心中多年以来压抑的情感,她娓娓道来的声线里虽然充满悲伤,却也
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 「从监狱接你回家那一天的路上,我忽然想明白了……如果你哥哥还在这世
上,他肯定也会像你找寻燕儿一样奋不顾身地回来找我。也是从那天起,我开始
接受了现实,你哥哥永远也不会回来找我了……我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端庄稳重的佟婉如在我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她依旧娇艳脸
上的妆都花了,显露出一种哀艳的美感。 「佟姐姐……你好傻……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知书达理,品貌出众,早该寻
个好人家嫁了,又何必苦守着西窗寒烛虚渡这些年的青春呢。」 我轻轻搂过佟
婉如的身子,把哭得泣不成声的她拥进怀里,心里是无限怜惜。 「我已经……没法接受其他人了……黄鲲……你能明白吗?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虽然是女儿身,你哥哥的情意……我无法说服自己……」 「那你为何接受我呢?」 「我也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和别的人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很像
你哥哥……不单是样貌……连言行举止都一模一样。你为了燕儿每日痛苦流泪时
我就在想,如果是我先离你哥哥而去,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哀伤呢?越这么想我就
越想对你好,让你尽快开心起来……到了后来,我很惊讶地发现我不自主地开始
想着你……想着你能重新像过去那样每天笑嘻嘻的该多好呀……我也不知道为什
么会那样……刚好这期间伯父伯母开始对我说起提亲之事……伯母还哭着说你哥
哥已经不在了,他们都老了,希望你尽快能讨个媳妇给黄家传宗接代,让他们抱
上孙子……我想着你身边有个新的女人可能就不会再那么痛苦……而且……你身
上流着和你哥哥一样的血……我给你做了媳妇……等于也是给你哥哥留下血脉…
…所以就答应了……」 那个新婚之夜,我和佟婉如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我心中
明了佟姐姐还需要时间来适应我妻子的身份,所以没有行任何越轨之事。整个晚
上,我俩只是脱了外衣并肩躺在枕上窃窃私语,共同回忆述说着旧日的种种,最
后在窗外透入的朝阳微曦里一起沉沉睡去。 …………………………………… 婚后五日,我和佟婉如辞别父母返回了天津。我们依旧住在之前的院子里。
过去佟婉如房中香案上的第三个牌位是她供奉用于祈求哥哥平安归来的,如今终
于想通了的佟婉如将那牌位移到了空着的厢房里,这也意味着她和过去多年的苦
苦坚守正式告别。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回到了学堂继续学业,佟婉如则不时在家中烹制各种家
常菜给远在城外学堂的我送去,惹得一群没有婚娶的同学羡慕不已。卸下了心中
枷锁的佟婉如开始穿衣打扮,她本就是出身官宦之家的大小姐,气质高贵、身材
婀娜,开始装扮之后,更是貌美如花,处处透露出花信少妇的妩媚妍丽。不过我
和她空有夫妻之名,却依然没有夫妻之实,所以有时看了也只好暗暗咽口水。 回津不久的一日,学堂第二天放假,我那天下午下课就回了家。佟婉如见我
回来很高兴,准备了一些酒和我在晚饭上对饮。家里没有外人的缘故,她今日穿
着家居的轻薄衣物,下身是一条粉红色的丝绸长裤,裤子布料很有弹性,她坐着
时紧紧绷着她浑圆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结实的玉腿。上身穿一件一样颜色的丝质宽
松上衣,衣服略显宽松,却但还是无法掩盖她胸前那对诱人的坚挺玉乳和其下纤
细柔软的柳腰曲线。一身打扮尽显佟婉如成熟少妇所独有的魅力,让我不禁心猿
意马。 整个晚饭期间,看着眼前佟婉如的诱人风情,我不停咽着口水,心中暗暗无
奈:眼前的佳人美艳绝伦,身材曼妙,还是我的妻子,可我却连她身子都碰不得
。 佟婉如似乎也看出我在抓耳挠腮,席间只是笑语嫣然并不点破,对我的几次
暧昧言语试探也是巧笑倩兮顾左右而言他。 月上枝头,夜深人静。佟婉如给我放好洗澡水让我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我从洗澡间洗了澡出来,拿了一本书就上了床。 「大晚上光线不好,你别看太久。我忙了一天身上热,也去洗洗再来。」佟
婉如和我说了一句,端着盆也进了洗澡间。 「行,知道了,我等你回来一起睡吧。」我看着书漫不经心地答道,听到佟
婉如出了卧室的门,打开了院子里洗澡间的门,我忽然心里一动。 「我都是她丈夫了,偷偷看一眼总不过分吧。」 这个邪恶的想法一冒出来
就再也压抑不下去。我看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悄悄出了卧室,溜进了洗
澡间隔壁的厕所。此刻,我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暗夜里冲动偷窥的少年,
那个夜里积累的欲念和邪念仿佛一瞬间全部回来了,和我此刻的欲望无缝衔接,
如野火燎原般在我心中蔓延开来。 像当年一样,洗澡间里点着灯,厕所这边则还是漆黑一片。我喘着粗气寻了
一处隔板上的缝隙看去,隔壁的春光又一次尽收眼底。 佟婉如已经脱去了那身粉色的衣裤,此刻只剩上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肚兜
。她原本就苗条靓丽,现在赤裸着半身更加艳光四射,可能是室内弥漫着温热的
水蒸气,此刻她娇靥上一抹绯红,一贯明亮的眼眸此刻迷蒙之中透着一丝慵懒的
妩媚。 肚兜腰身被束缚得很紧,把佟婉如玲珑诱人的身材完全显露出来:白嫩的冰
肌玉肤,圆润的香肩和臂膀。丰满挺拔的胸乳,纤细柔软的腰肢,配上浑圆微翘
的玉臀,端的是个美艳绝伦的尤物。 她抬起皓腕在脖子后解开了肚兜的系带,最后的屏蔽被她摘了下来挂在了门
后。佟婉如身无寸缕的完美娇躯又一次完全展现在了我眼前。 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秀发的香气和少妇的体香迎面扑来
,让我有些沉醉,佟婉如两条修长玉腿之间的幽幽芳草更是让我心痒难耐。 看着她那对高耸坚挺的雪峰摇摆不定地在我眼前晃荡,带动着两颗蓓蕾高翘
嫣红,我下身的长龙已不由自主地勃起,粗大如柱。 佟婉如这个澡洗得很慢也很细致,等到她最后洗好擦干身体时,我早已经是
饥渴难耐,下身的龟头如鸡蛋般肿大。我正要像当年一样,偷偷溜回卧室床上之
时,黑暗之中,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娇哼: 「呀……」 我从缝隙里看过去,原来是婉如擦干了身子以后正要穿衣服时一不小心差点
滑倒,幸好她用手扶住了眼前的木盆,勉强支撑住了身子。不过这样一来,从我
的角度看过去,她摆出了一个极为性感诱惑的姿势:一双玉臂向前撑出,胸前的
两只玉乳被手臂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浑圆的雪臀高高向后翘着,纤腰低伏,仿
佛一位美妇在等待爱侣的阳根从后面插入一般。 「反正佟婉如已经是我的妻子,我和她行夫妻之事是天经地义的。」 看到如此香艳的画面,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脑子里早已紧绷到极限的弦终
于断了,欲火终于摧毁了理智。 我走出厕所,一把推开了洗澡间的门。那道木门竟然没有锁严,一下子就开
了。热腾腾的水蒸汽里,佟婉如赤裸着曲线玲珑的胴体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她娇羞的尖叫还没有发出口,美丽的樱唇已经被我的大嘴重重堵上。我伸出
强壮的臂膀将她一丝不挂的娇躯拦腰一把抱起,向我俩卧室的大床走去。 夜已经深了,一只燕子飞进了后院,停在了我和婉如卧室门口的那颗月季上
。忽然,屋里传来一声女子羞涩的娇吟,那只燕子听到这奇怪的声音,惊慌地飞
进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屋内,烛影摇曳,隐隐约约映照着主人卧室内一对气喘吁吁的男女。 「黄鲲……不可以……我还没有准备好……」 床上的婉如俏脸上满是红霞
,慌张地注视着刚刚把她抛在大床上此刻步步逼近的我。 她面色绯红,一只素手伸出托住丰满傲人的双乳,徒劳遮掩着两颗殷红的奶
头,另一只手则抓过床上一条小小的绣着新婚龙凤图案的床单试图挡住一双长腿
之间那茵茵的芳草。高耸的乳波,平坦性感的小腹,还有灯火中她娇羞的神情都
让我的欲火席卷全身,下体的肉棒坚挺地高举着如同一门钢炮,几乎要顶破裤子
。我此时红着双眼,像是锁定住猎物的猛虎,一心想要扑上去享受眼前的美人儿
。 「佟姐姐……我憋得太难受了,你今晚给我好不好……」 「黄鲲……呜……真的不可以……姐姐还没有准备好……我们俩不可以这样
子……呀!」 婉如害羞地闭上了动情的双眸,口中颤抖地乞求道。原来我在原地快速脱掉
了自己的裤子,已经和她赤裸相对。她一双妙目看见了我强壮的胸肌和从裤子里
跳出来的硕大粗壮的肉棒,吓得花容失色。 「佟姐姐……婉如……我们俩已经成亲了……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你今天
就给我好不好……」 说话之间,我已经爬上了床。大手一把扯掉婉如手里那件用来遮挡身体的被
单,扔在地下。强壮的身子压上了婉如洁白细腻的身体,抱住她在床上平躺了下
来。我雄健的胸肌贴上了婉如娇嫩充满弹性的两只乳房,两条大腿也夹住了佟婉
如的修长玉腿让她不能动弹。 「呀……」纯洁的身体敏感部位第一次一丝不挂地紧贴着男人的身体,感觉
到我身上的阳刚之气,婉如口中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娇啼,挣扎的动作终于小了下
来。她一向温婉端庄的娇靥此刻早已因为刺激动情而一片潮红。我的胸膛能感受
到她两颗蓓蕾已经充血肿胀,摩擦着我鼓胀的胸肌,心知婉如其实也早已情欲高
涨、春情勃发。 「黄鲲……我知道你难受……我只是……我怕……。」她朱唇微启,喃喃的
说道,一双美目依然害羞地紧闭着不敢睁开,可是双眼里的媚意早已不可抑制地
从她颤动的美丽睫毛间溢出。 停顿了一会儿,她忽然认命般地松开了推拒我的一双玉手,羞涩地将螓首偏
向一侧不再看我,樱口里颤颤巍巍地低喃道: 「好……姐姐答应你……你轻一点……只能摸……不能乱来……」 得到美人的许可,我欣喜若狂。不过我毕竟之前已经和燕儿有过亲热云雨的
经历,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处男。我压抑住下身肉棒的欲望,先低下头又一次吻上
了婉如娇嫩的香唇。 虽然年长我六岁,可是在接吻上婉如却完全没有经验。或许是因为初尝禁果
,又或许是因为羞涩腼腆,身下的婉如一开始只是默默任由我亲吻,紧闭的双唇
没有太多的回应。不过随着我越来越激烈的亲吻,她开始渐渐敞开心房,配合着
我的动作一双玉璧勾上了我的脖子任由我亲吻。二人四唇紧贴在一起,都剧烈地
喘着粗气。 趁着美人儿一个娇喘时香唇微微张开,我的舌头伸入了她的嘴内搅动舔食着
,大口地吞食着婉如嘴里的香唾。深情的舌吻让婉如全身都瘫软下来。在我舌头
的引导下,女人身体的本能让她逐渐的适应了这种节奏,开始主动的配合着我也
伸出了香舌,两人的舌头宛如一对灵蛇般互相纠缠着。 就在我和婉如激情热吻的同时,我放在她身上的手开始上下摸索起来。原本
在她身侧的一只手掌开始向上游走,逼近了她胸前高耸的一对玉峰。感受到郎君
的意图,她的双手本能地松开了我的脖子,羞涩地想要遮掩住她的丰满双乳,不
过在我再次激烈舌吻的进攻下,抵抗立刻如冰雪遇到了骄阳一般软弱无力地融化
了。我的手成功覆上了她的一只娇嫩坚挺的乳峰,然后大力揉搓起来。满手的乳
肉犹如凝脂般嫩滑,手感极佳。 我的舌头也从婉如气喘吁吁的双唇间移开,顺着她白皙的脖子往下游走,越
过了她精致的锁骨爬上了她丰满的双峰,在两只蓓蕾上流连忘返。 「黄鲲,我们这样……好羞人啊……我们就到这里好不好……」佟婉如初经
男女之事,一张娇靥已经被刺激得有一丝扭曲,呢喃着呻吟着。 「夫人……佟姐姐……我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你也喜欢和我这样……对
吗?」我坏笑着挑逗道,把嘴凑到她一只精致的耳垂边,轻声调情道:「一会儿
我还要对你做更羞人的事情……我的佟姐姐。」 然后张嘴一下子含住了她一只
耳垂。 「呀……黄鲲……你欺负我……」婉如的耳朵是敏感部位,被我含住,她一
下子被刺激得娇啼出声,如泣如诉。 我直起身,张开双腿跨跪在她胯间。伸出一支大手引导着她的一只柔夷抓住
了我滚烫火热的肉棒。 婉如一开始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在纤纤玉指碰触到我的肉棒时,她才明白我
的意图。一张被情欲涨红的玉面几乎要滴出水来。那只手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可
是却被我一把抓住压在了我的棒身之上。无奈之下的美人儿只能闭上如水的一双
媚目,柔软滑嫩的一只玉手不知所措着紧握着我的分身,有些笨拙地在我的引领
下揉搓着我的肉棒。 我空闲着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顺着她白皙的大腿向上游走,直摸到她的
大腿侧后的娇嫩的臀部,大力揉搓起来。婉如浑圆挺翘的臀部虽然比不上身材高
挑的燕儿浑圆硕大,不过弹性却丝毫不逊色。 在我充分爱抚了婉如的美臀以后,我的禄山之爪从前面游走到美人玉腿之间
,拔开了婉如紧闭的双腿,将手指探入了她美腿间稀疏的毛发中,灵巧地摸索着
蜜穴口和婉如那粉嫩的阴唇,发现佳人的私处早已经湿透。 「黄鲲……那里不可以的……呀……好羞……不可以啊……」 婉如忍不住的发出了愉悦的呻吟声,如同轻柔的音乐盘旋回荡在房间内。她
抓住我肉棒的玉手受到刺激不知所措地攥紧,把我的肉棒捏得有一丝生疼。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强壮的臂膀将婉如的一双玉腿抬起分开,架在我的身体
两侧。硬挺的肉棒对准她双腿间的蜜穴洞口,两手扣住她挺翘的臀部和纤腰之间
的曲线向我的胯部一拉,肿胀得如同小鸡蛋一般的龟头一下抵上了婉如已经湿漉
漉的蜜穴口。婉如娇嫩小穴两边的阴唇很有默契的左右分开,将我硕大的龟头一
下子吞进去大半个。 一股撕扯下体的疼痛感让婉如猛地崩直了身子,双手撑住我的腰部腹肌不让
我继续挺入,檀口娇呼哀求出声: 「黄鲲……好痛啊……不要……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佟姐姐真的还
没准备好……我们这样已经很过分了……」 「佟姐姐……你下面都湿透了……你何必还要苦苦抗拒呢……况且……你新
婚之夜不是说过……想帮我哥哥和黄家传宗接代吗……那我们就要做这个事情啊
……今天不做……迟早一天也要做的……」 我已经欲火焚身,不惜抛出哥哥和
黄家来做理由为自己辩护。 在听到我话语的一瞬间,佟婉如的身子僵住了。她又一次停止了挣扎,一口
银牙咬住红艳欲滴的下唇,眼角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流下来。半响之后,她默默地
伸出一双玉臂勾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又一次趴伏到她的身体上。她滚烫的面颊贴
上了我的侧脸,轻声呓语道: 「冤家……你轻一点……姐姐是第一次……有点害怕……」 终于得到了美人首肯,我不再怜香惜玉,没有了玉手阻挡的虎腰一挺,下身
的肉棒迫不及待地用力突入,粗长的棒身一下子大半没入了婉如紧涩湿润的蜜穴
内。感觉坚硬的龟头一下子刺破了婉如蜜穴内那层娇嫩的薄膜。 守了二十七年的贞洁一下子被我的粗大火热所占有,婉如紧紧抱住了我的脖
子,疼得檀口里尖叫出声,一双媚目里晶莹的泪水奔涌而出: 「啊……黄鲲……你太大了……好疼啊……姐姐要死了……」 「佟姐姐……我进来了……你是我的了……哦……」?&nbs
p;舒爽地哼出声来。 两年多没有行男女之事,佟婉如紧致的处女穴的包裹差
点就让我发射了出来。 我收敛心神,轻轻抽出一小寸肉棒,低头看着肉棒上沾染着的佟婉如的丝丝
落红,心中充满了征服的快感。休息了一小会儿,我温柔的亲吻去佳人脸颊上的
泪痕,肉棒缓慢地继续向她身体深处突入。 婉如的身体很敏感,感受到我的长蛇继续突入,她立刻又娇呼出声: 「你怎么还有……太深了……快拿出去……呀……」 话还没说完,我的肉棒已经一鼓作气全根没入。粗大的肉棒被佳人紧致的肉
穴团团缠绕,我舒爽得四肢百骸无处不舒服。下身开始大开大合地猛烈抽插起来
。随着我的抽插,我和婉如两具炽热的肉体猛烈地一次次撞击在一起,我们的耻
骨部位的毛发也不时紧紧缠绕。一声声的撞击声回荡在房间中,好几百抽之后,
逐渐开始适应的婉如也终于忍不住从银牙之间发出了阵阵酥麻的呻吟声。 「好……啊……好舒服……你这个冤家……引诱我……姐姐的……清白……
都坏在你的……手里了……」 我听她话里带着一丝哀怨的羞涩,知道她是在撒娇祈求爱郎的全力疼爱。于
是一只大手猛地拖住她圆润的翘臀,扶起她苗条丰盈的身体,让她和我面对面直
起身子用观音坐莲的姿势坐在了我怀里。大手伸到她身后托着她的翘臀上下抛接
起来,依然插入她蜜穴内的肉棒随之加速向上挺动起来。 由于面对面坐着,我的嘴很容易地吻上了面前佳人的檀口,佟婉如这次也动
情地回吻着我。一阵唇齿交缠之后,我一边挺动下身一边用言语调戏起身下的佳
人来: 「夫人,我的佟姐姐,你叫出来吧……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啊……你里面
夹得我好紧……下面小嘴吃了我这根大肉棒……以后就该改口叫我夫君了知道吗
?」 刺激的话语让我怀里刚刚破身变成女人的佟婉如飞霞满面,全身雪白的肌肤
变得绯红。她一头黑亮的秀发披散开来,随着上下跳动在空气中飞舞着,额前的
刘海因为汗水打湿,紧贴在额头上。一双修长的玉腿由于兴奋,脚尖紧绷,紧紧
地缠绕在我的腰部,把我的虎腰夹得生疼。 「哦……好硬……好涨……黄鲲……你欺负我……呀……好舒服……啊……
姐姐……全部都要给你了……啊……」 为了保持平衡,婉如伸出双手撑在我的肩上。这样一来,她胸前诱人的一对
的高峰完全没有遮挡。两只高耸的雪乳随着我的抽插幻化出娇美的乳浪。欲火中
烧的我无法再忍受这刺激的一幕,一只大手抚摸上婉如胸前跳动的玉兔,不住的
搓揉,捏住鲜红的蓓蕾轻轻的拉扯。 终于,在我连续高速的猛冲下,婉如很快攀上了身为女人的第一次高潮。巅
峰到达时,她下身迎合着我的冲顶,猛地一下绷直了欣长的身子,一双平日里端
庄的眸子里满满地都是迷醉的媚意: 「呀……啊……冤家……慢一点……姐姐要到了……呀……姐姐到了呀……
」 我感觉到她花心深处涌出一股滚烫的处女淫水,浇在我的龟头上,刺激得我
也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早已忍耐多时的精关打开,一大股精液也猛地喷涌而出
,全部射入了婉如蜜穴深处。 佟姐姐……我的好姐姐……我都射给你了……啊……全部射给你了……给我
接好了…… ………………………… 和佟婉如疯狂的一夜之后,她终于完全接受了我。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开始
了真正的新婚生活。 平日里只要一得空我就从学堂回家和她欢好,有时甚至晚上回去,第二天一
早再赶回学堂。 佟婉如怕我和她日日交欢身体吃不消,就间或地不让我碰她的身子,只是每
日细心为我烹制美味可口的菜肴,从满族小吃到福建菜肴她都烧得得心应手。 她床下的贤惠温婉和床第之间的无限风情完美契合。和这样美艳贤惠的妻子
相处的日子我过得香艳而又舒心。只是在偶尔午夜梦回之时,才会梦到燕儿的笑
靥,然后醒来发现自己依然心痛如绞。 冬去春来,天津的春天又一次来临了。 这天学堂放假,我闲着无聊和佟婉如打了招呼出门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宫
北大街附近的韩府。韩府的大门紧闭,也不知道燕儿是不是还住在这儿。 我从严先生那儿听说,在燕儿嫁给刘树奋之后,刘树奋就依托关系上下打点
,将被查封的韩府和韩家过去被抄没的其他大部分轮船和家产托关系还了回来。
短短两年,燕儿父亲呕心沥血经营的偌大家业和遍布各地的航运生意就已经从里
到外改姓了刘。 这还是我回了天津以后第一次来到韩府门口。之所以之前不来,主要还是因
为害怕,害怕看到那扇熟悉的大门,害怕想到大门之内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今天我来这里之前,心情虽已较几个月前稍为平复,不过依然感到茫然。我围
着韩府门口走了几个来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没有期望会遇到燕儿。我
知道,我只是潜意识里还抱着一丝旧日的残梦和念想,希冀在在离燕儿近一些的
地方走一走,看看她嫁人后过得好不好。 回家路上,路过韩府附近的天后宫时,我忽然想起来自己自从上次出海以后
已经有段时间没来这儿拜祭了。我侥幸从日本平安返回,应该还要感谢妈祖娘娘
冥冥之中的庇佑。想到这儿,我打定主意转身向天后宫的大门走去,打算到妈祖
娘娘神像前上柱香。 今天是个平常的日子,没有节庆庙会的天后宫门庭冷落,空无一人。宫门虚
掩着。我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前院,却发现眼前不远处大殿门外的香炉里竟然已经
燃着一束香。 这天后宫附近不远就是闽粤会馆,有不少福建商人会时不时来这里烧香拜祭
。看来今天也是这样,即便不是年节,已经有虔诚的信众先我一步来这儿拜祭,
为自己和自己牵挂的人祈福。 我走上大殿前的台阶,殿门紧闭着。 当我走到门前时,听到里面传来人声。 「你先出去到附近随便逛逛,我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 「是,太太」 紧接着,大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十五六岁丫鬟模样的女孩走出来,和我擦
肩而过出了大门。 「刚刚那个声音听着有点耳熟」,我没多想,轻轻推开被刚刚那个女孩虚掩
上的殿门进入了殿内。 殿内还是旧日熟悉的那副摆设,一片安静祥和。神龛前一排跪垫的其中一块
上,一位女子正虔诚地跪地祈祷。 从背后看去,这应该是哪家大户官宦人家的夫人。她身穿一身华贵的蓝花白
底旗袍,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挽在螓首之后,盘成几个精致的发髻。发髻上的满
头珠翠看起来价格不菲,更衬托出女子的雍容华贵。 虽然发型是成熟妇人的样式,不过从她跪伏姿势之下宽松旗袍内那若隐若现
的纤细柳腰和浑圆的翘臀还是能看出她年纪不大,是个年轻的贵妇。 我没有多想,迈步上前,在她左侧的跪垫上郑重地跪下来,正要顶礼膜拜,
却听到从身边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压抑着的哭声。 我侧身看去,却见身侧的那个贵妇正抬起皓腕捂着嘴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两
行清泪从她亮丽的一双凤目里涌出,流过她那张我无数次梦到过的俏脸,滚滚而
下。 曾经真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姻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李宗盛------《鬼迷心窍》
9 阴谋的冰山一角本章揭开 第九章 倦鸟余花 愁看残红乱舞, 忆花底初度逢 难禁垂头泪涌 , 此际幸月朦胧 愁绪如何自控 ,悲哀都一样同 情意如能互通,相分不必相送 放下愁绪,今宵请你多珍重 那日重见 ,只恐相见亦匆匆 怀里情人在怨 ,相爱偏不能容 情人无言地哭 ,心怎不隐隐痛 ----谭嘉仪 《今宵多珍重》 越语版 ………………………………………… 天津天后宫原名天妃宫,位于天津城东门外,始建于元代。天津是海运漕粮
的终点,是转入内河装卸漕粮的码头,所以元朝时皇帝赦造建天后宫于天津海河
三岔河口码头附近,供百姓奉祀海神天后保佑躲避水上船难。南方来的水工、船
夫、官员在出海或漕粮到达时,都会向天后祈福求安。久而久之,当地百姓口口
相传这天后宫分外灵验,这儿的香火也就逐渐旺盛了起来。 多年之后,回想起光绪二十三年和燕儿重逢的这个晚春的黄昏,那天天后宫
里发生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 大殿之内,妈祖娘娘依旧端坐台上,肃穆庄严,无声地俯视着堂下两两相望
、无语凝噎的我和燕儿。 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未婚妻今日又一次出现在眼前,身份却已是刘府的夫人
,我心里端的是五味杂陈,只是惆怅凝视着眼前依旧风姿出众的燕儿那熟悉而又
陌生的面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眼前的燕儿外貌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昔日少女活泼鲜艳的衣着妆容已经不
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官宦人家夫人稳重成熟的打扮。 她美丽的面容上一双眸子依然明亮有神,此刻眼含热泪,又惊又喜地看着我
。白皙的面颊和高挺精致的琼鼻因为激动的缘故微微发红,其下嫣红的一对薄唇
紧紧抿着,同此刻的我一样也是欲语还休。洁白如天鹅颈般修长的脖子下,白底
蓝花的旗袍前襟被高高顶起两道魅惑的曲线,让我一眼就想起衣料下那对坚挺玉
峰柔软温热的触感。燕儿下身穿着一条宝蓝色的丝绸百褶裙,覆盖着佳人迷人的
下半身。浑圆挺翘的玉臀在裙子后面凸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透过裙子布料柔滑的
光泽,那对曾经被我亲吻抚摸过的修长玉腿的曲线在我的脑中若隐若现。 得知燕儿已经嫁人以来无数次的自我催眠瞬间土崩瓦解,我到此刻才意识到
自己内心深处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执念。 即便有婚后半年多以来佟婉如的温柔陪伴和体贴照顾,我只是将对燕儿的思
念深深地雪藏在了内心深处而已。而这份思念,从再次见到燕儿本人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 目光交汇之间,过往的浓情蜜意和山盟海誓一瞬间涌上心头,我和燕儿都是
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上前紧紧拥住对方。只是站起身后,我们两人好像同时都意
识到了各自现如今的身份,空气里那股火热的情愫连同我俩的身体便都如同被瞬
间冰封了一般,僵在了原地。一股咫尺天涯的苦涩无奈之感充盈心头,只剩下两
两相望、无语凝噎。 大殿之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久不见……黄鲲……」 好一会儿,还是燕儿先强装镇定地开口问候道
。 她嚅嚅的声音里掩藏着深深的忧伤。可能是第一次以新的身份和形象出现在
我面前,眼前的燕儿明显表现得不太自然,一向落落大方的她说完这话就有些局
促地低下了头,没有直视我的眼睛。 「燕儿……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我也轻声回答道。 「是呀……真的好巧……你过得还好吗?伯父伯母身体怎么样?」 「嗯,我们一切都好……我已经回到水师学堂继续学业了,还有两年就能毕
业……」 我继续故作平常地应道,极力掩饰着自己此刻的心乱如麻,感觉努力
憋回去的眼泪正一滴滴地在自己的心里落下来。 燕儿用手擦拭了一下她自己眼角的泪水,幽幽地看着我:「黄鲲,我昨天晚
上梦到了过去和你在这天后宫见面时的事情,今天就想着来这儿看看……没想到
竟然真的遇上了你……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有妈祖娘娘保佑吧……这样也好,至
少我在离开天津前还能和你再见上一面……」 「离开天津?你要去哪儿?」 「刘府马上就要迁往北京了……刘树奋已经升迁,即将进京到兵部机要处赴
任……」 燕儿仿佛有些在意于提到刘树奋的名字,说这话时眼眉低垂,声音几
乎细不可闻。 一阵风透过大殿的窗户从外面吹进来,即使已经是春季,我依然感觉浑身一
阵冰冷。 按照燕儿所说,刘树奋已经升任京中大员。而燕儿也即将成为京城高官的夫
人。意识到我和燕儿之间的距离又被无形中拉得更远,此生可能真的就此情缘断
绝,我的心中顿时痛得不能自已,心里的悲伤委屈一时间无法抑制,全都挂在了
脸上。 燕儿见我一脸哀伤,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我面前,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不能
再近才停了下来。 「黄鲲……你别这样……我们今天难得能再见到彼此……都要感谢上天的安
排,我还是想看你像过去那样每天乐呵呵的好不好……」 两人近在咫尺,燕儿身上熟悉的体香涌入了我的鼻中。 我憋住眼泪,用力点了点头,可语气里还是掩盖不住地凄惶道: 「燕儿……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子了,我怎么可能不心痛啊……岳父大
人的事我都听婉如说了……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在你身边保
护你……」 眼前的燕儿听了我的话,低垂下了螓首,香肩剧烈抖动起来。我看不到她脸
上的表情,但是知道她在无声地哭泣。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一长串泪珠犹如亮晶
晶的流星一般持续不断地从她脸上坠落,打湿了她衣服的前襟。 「燕儿……刘树奋……他对你还好吗?如果他对你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带你回福建老家,我们找个乡下躲起来也好……」??
;见到眼前的爱人痛哭落泪,我情急之下问道,一席话说的端的是情真意切、坚
定无比。 燕儿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抬起了头看向我,脸上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
顿了足足半响,才幽幽回答: 「黄鲲,太迟了……他不会允许我离开他的。他现在位高权重,我也不想给
你惹麻烦……而且……佟姐姐又怎么办呢,我去年就听说你们已经成亲了……」 燕儿语气里并没有丝毫责备我的意思,可她提到佟婉如和我的婚事时还是让
我一阵脸红: 「嗯……我和佟姐姐是去年九月的事情,我父母安排的婚事。知道你嫁人以
后的那几个月,我很绝望,所以就……。」 仿佛在解释自己的背叛一般,我有
些艰难地说了一半就好像喉咙里堵上了一团棉花,不禁语塞。 燕儿闻言哭泣的俏脸上又添了一份忧伤。忽然之间,她娇躯一拧,如同旧日
一般猛地扑进了我的怀里,颤抖着将面颊贴上我的侧脸,香肩抖动,嘤嘤地痛哭
出声。 温香软玉抱满怀,燕儿的两只玉手委屈地在我身后攥紧了我的衣服,指尖几
乎掐进我的肉里,背上的皮肤传来一阵疼痛,我的心里更是疼得无以复加。 好一会儿,燕儿抬起螓首,一双哭得通红的眸子含着无限的不舍和缱绻深深
看着我的眼睛,话音幽怨地说道: 「黄鲲……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的……去年我听到你
结婚的消息时偷偷哭了好几天,不过我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你都已经没有办法再
改变什么了。佟姐姐是个好姑娘,她一定会代替我照顾好你的……世事难料……
也许我们俩注定今生是要错过的吧……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 燕儿呜咽地一边说着,一边将脸用力埋进我的肩膀。此时此地,我和她如同
陷入猎网之中的一对鸟儿,除了紧紧地拥抱住彼此,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大殿里一片安静,香案上燕儿刚刚点上的香已经燃去了一半。我们俩儿半天
都没有动,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彼此,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 「黄鲲……以后我们可能很难能再见面了……答应我……你要好好的……照
顾好自己……把我忘了吧……」 燕儿说完,泪痕未消的俏脸上露出一个决绝的表情。她抬起一只柔夷伸进怀
里摸索了一番,最后费力地把那枚沙鸥玉佩掏了出来。 「黄鲲,这块沙鸥玉佩你还记得吗?」 我点了点头,抬手将脖子上挂着的北燕玉佩也掏了出来。这块玉佩是我和燕
儿间的信物,即便是和佟婉如成婚以后我也找了个理由将它一直戴在身上。 「傻瓜……你也还一直带着它呀……」 燕儿深情地看着我手里的玉佩,伤
感地如旧日一般娇嗔了我一声,随后将玉手里的沙鸥玉佩递给了我: 「这对玉佩是当时为了我们俩的婚礼准备的……我现在把这只沙鸥的也送给
你……黄鲲……此生我们俩没有缘分做夫妻,就别让这两块玉佩也分开了……如
果有来生……」 后面的话燕儿没有再说出来,因为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吻上了她的唇。
燕儿轻轻推拒了两下就瘫软在了我的怀里,伸出了香舌任由我的舌头和她纠缠在
一起。两个人的泪水流下来,又一次混入了这个长吻里,正如我们俩在宝济轮上
初次接吻时一样,这个吻里也混合着泪水的味道,只不过这泪水的味道是苦涩的
,很苦很苦。我们俩都知道,今日一别,两人可能永世都没有机会再见了。 香炉里的香逐渐燃尽,天后宫殿内的香气渐渐散去,只剩妈祖娘娘神像的表
情依旧威严肃穆,静静地凝视着殿下难舍难分的燕儿和我。 …………………………………… 和燕儿这次见面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发了疯一般地在学堂里刻苦攻读。为
了尽快休完所有课业尽快毕业,我征得总办严宗光严先生的支持,提前修习了不
少课程。这也导致我回家的次数急速减少,经常连过节都不回去。对于我突然的
改变,佟婉如倒是始终没有说什么,依然温柔地伺候我的生活,不时到学堂给我
送些吃的穿的。 情场失意,考场得意。光绪二十四年夏天,我从水师学堂全科优秀提前毕业
。恰好清廷已经在着手复用大批北洋水师的旧将官重建北洋海军,叶祖圭和萨镇
冰等多位旧日里的同乡师长也从福州返回了天津。六月,我随新组建的北洋水师
官兵一众乘船前往德国,接收海容、海筹、海琛三艘新式铁甲巡洋舰顺利回到天
津大沽口。 等到了光绪二十五年的春天,由于海军人才奇缺,且受严宗光严先生和海军
中多位福建籍高级将官推荐提携,二十四岁的我就已经领北洋海军参将衔,任海
容舰枪炮三副。事业上春风得意,一切都在看似有条不紊地向前发展着。 同一年的夏天,我又一次见到了邓恢。他已升任南洋水师寰泰舰二管轮,这
次是随舰到访天津联络北洋海军的。 重逢当天晚上,我带着佟婉如特意在狗不理定了座位给邓恢接风。 我们三人依然选择了甲午战前寒衣节那日我和佟婉如巧遇他那日所坐的位子
。 邓恢落座后,朗声对我笑道: 「黄鲲,当年你就说打完战要请我一起吃包子,今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广东人,今天我们俩不必拘泥于舰上军纪,包子和酒要多少有多少,我们
不醉不归。」我也亲热地笑道。 佟婉如笑意盈盈,陪伴在我身边,频繁地给我和邓恢倒酒。她一般深居简出
,从来不参加我军中和官场上的宴请。今天主要还是考虑到邓恢和我是同生死共
患难的交情,当年也在这狗不理见过一次,所以在我的坚持下才答应出席。 她本来就气质出众,今晚盛妆之后更是光彩靓丽。一头秀发在脑后用几只精
致的发簪穿成漂亮的一个发髻。额头光洁,柳眉如黛,一双眸子闪着幸福的光泽
,眼波顾盼间流转灵动。一条白底水蓝花纹的旗袍包裹着她的身子,如同一个细
长的青花瓷花瓶一般玲珑有致,下身是一条白色的马面百褶裙,行走之间铃佩轻
响,风姿绰约。 邓恢和我边喝边聊,我也大致了解了他被我花钱营救出狱之后的大致经历。
邓恢学籍被取消之后回了广东老家,后来听闻两江总督刘坤一的南洋水师处在招
募海军人才,他就前往报名。邓恢毕竟在天津水师学堂读了多年,本来就即将毕
业,而且又在致远舰上实习了近一年,凭借良好的资历很快就被录取。他很珍惜
这次重新加入海军的机会,勤勤恳恳干了两年,终于也在寰泰舰上混了个一官半
职。 「黄鲲,我要谢谢你。你知道吗?我后来在南方遇到过和我们一样被从日本
放回来的一个兄弟,他告诉我当年我们这批人里被以临阵脱逃罪名杀头的就有好
几个。如果不是当年你出狱后给严先生求情让他为我活动,还往我家里汇了一千
两银子让我家人上下打点,我估计也早就被处决了……」 邓恢起身端起酒杯敬
了我一杯酒,眼眶红了。 「邓大哥,今天久别重逢,我们就不提那些伤心旧事了。做人要向前看,你
看你现在在南洋海军里就混得也很好嘛。」 「哈哈,和你比不了。看看你在北洋的海容号巡洋舰,南洋的这堆木头船也
能叫军舰?我感觉南洋海军最好的船还比不上过去邓大人的致远舰了,我这是越
混越回去了……哈哈,不过嘛,我已经想明白了,这混海军嘛,就是为了拿一份
俸禄糊口,其他已经不重要了。」 邓恢仰头又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已有
几分醉意,满脸通红地说道。 「广东人,我听说你们这次到天津就是为南洋水师来借船的?」 「是,这不是意国的几艘铁甲巡洋舰已经开到上海了嘛,听说是也想学倭寇
逼朝廷签约强占浙江的三门湾。两江总督刘坤一刘大人也知道南洋水师的斤两,
所以派我们北上采办一批军火,顺便到天津管理北洋海军的直隶总督府走动走动
,争取北洋能派几条船南下给我们壮壮门面。」 「我听说这事了,意大利人最大的铁甲巡洋舰有四千多吨,装甲厚六寸,舰
上装备十六门大小口径速射炮。另外还有两艘三千吨左右的防护穹甲巡洋舰。南
洋水师的旧式巡洋舰的确不够看的。若是北洋南下增援去和意国掰一掰手腕倒也
不是不行,但显然得把北洋的新家底海容海筹海琛三舰全部搬出来,否则不足以
抗衡意国舰队。如果这直隶总督还是李鸿章李中堂,或许还能给你们南洋刘中堂
几分面子。只可惜现在这直隶总督裕禄不是洋务派,他和刘大人可不是一路的。
北洋海军估摸着最多就是出海替你们虚张声势一番,真的出手攻击意国的船不太
可能。」 邓恢愤愤不平道:「嗨,其实我本来也不抱多大希望的,只恨定远镇远皆已
经不在,要不哪里还惧意大利人这三艘小军舰呢。话说这大清国也是越过越回去
了,甲午时南洋福建广东还知道支援北洋好几艘军舰共战倭寇呢,现在东海南洋
有难了,这北洋却摆出一副泾渭分明的架势。」 佟婉如在边上听到了可能要打战的消息,柳眉微蹙,有些忧虑地看着我和邓
恢问道:「怎么又来了个意国,真的又要打起来吗?不管怎么样,你们俩都要小
心,这海上打仗可真的不是儿戏。现在想起甲午一战战殁的官兵,哪位没有父母
家人妻子爱人的,真的是太让人心疼了」 邓恢看出婉如面带忧色,挥手笑笑宽慰道:「不一定会开战的,这意大利不
像倭寇那样蓄谋开战已久,我估摸着就是来浑水摸鱼的,弟妹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 他顿了顿,笑着转移了话题: 「对了弟妹,当年在这包子店里见到你们俩一起吃饭,回了学堂我就问黄鲲
说你是不是他一直炫耀的那个漂亮媳妇,这小子那时还害羞不承认呢,说你只是
他认的姐姐。」 婉如听闻后俏脸浮上一朵红云,默然不语。邓恢不了解其中隐情,这些话说
来都是善意的玩笑。而婉如的表情我一看就明白是邓恢的一席话语让她又想起了
燕儿的事情,我自己的心头不禁也泛起一丝痛苦的涟漪。我赶紧打断了邓恢的话
,又端起酒杯和他喝起来,就这么把这话题敷衍了过去。 …………………………………… 那天晚上婉如搀扶着我回到自己家时,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平时我由于军
纪所限加上自律,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今天如此豪饮一半是因为和邓恢叙旧
聊起在日本和狱中一些伤感的往事而唏嘘不已,另一半其实是邓恢席间话语让我
又想起了燕儿,心里烦闷借酒浇愁所致。 婉如把醉醺醺的我扶进我俩卧室的大床上,细心地给我脱去了衣服,又拿了
一条湿毛巾为我擦拭起身体来。 我在床上醉眼朦胧,迷迷糊糊之间只见一个穿着白底蓝花旗袍的女子窈窕的
身影在眼前晃动。我的脑海里浮起了那日燕儿在天后宫和我诀别之时的模样。那
天的她离开时也是穿着这样一件衣服,明艳绝伦的俏脸上一对妙目眼眶通红,拼
命压抑着忧伤的泪水,在夕阳之下一步三回头地望向我,最后和丫鬟一起消失在
了天后宫的大门处。 「燕儿……你别走……」我伸出手臂,抓住了眼前那个身影的一只皓腕,一
把将那个动人的身子拉进了我怀里。 「黄鲲……你别这样……我不是……唔……」 怀里的燕儿扭动着动人的身
子,有些羞愤地挣扎起来。 「燕儿,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别走……。」我嘴里嘟囔着,眼里流
出了泪水。一双醉意朦胧的手急切地摸索着,滑过怀中燕儿温暖的身体上玲珑浮
凸的曲线,最后捧住了她的娇靥,对着那红艳的樱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看到我哭泣的一刹那,怀里的燕儿怔住了,她停止了挣扎。任凭着我上下其
手将她的衣物渐渐脱去。我的耳边似乎传来她一阵抽泣之声,不过欲火上头的我
已经不管不顾了。 当那具洁白无瑕的胴体完全展现在我眼前之时,我快速脱去了身上剩下的睡
衣,猛得扑了上去。 身下佳人的一双美腿被我强行抬起扛在了肩膀上。我上身压了下来,身下燕
儿纤细的腰肢被迫对折了起来,膝盖被压在了丰满的胸部上,雪臀也朝上翘了起
来。我肿胀的龟头整个顶上了美人羞涩的桃源洞口,穴口依旧干涩,我的龟头受
到阻力就停了下来。 「燕儿,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在一起了,你也是想我的对不对?」 我喃喃地
在佳人的耳边呓语道,挺动虎腰不管不顾地向前一顶,下身勃起的粗大强行撑开
了紧窄的洞口和花径,硕大的龟头和一段肉棒强行顶进了燕儿的蜜穴。 龟头插入之后,燕儿的蜜穴口开始回缩,紧紧的裹住了我的龟头和之后的一
段肉棒,那鸡蛋大小的龟头已经被燕儿迷人的蜜穴紧紧的裹住。 「不要……黄鲲……呜呜……别这样……我不是……呀……不要」,身下的
燕儿痛苦地呻吟出声。她一只玉手撑着床面,另外一只支撑着我健壮的腰,不让
我继续深入。只是刚刚的挣扎已经耗光了她大部分的体力。一个女子苗条婀娜的
身子又怎么是酒后色欲上头健壮高大的我的对手。 我醉醺醺的脸得意地笑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依然停在燕
儿下体洞口外的一大段肉棒,调整好姿势,腰部开始发力使劲往前一顶。「噗呲
」一声,粗长的肉棒已经全根没入。 「燕儿……我爱你……我终于又得到你了……」 进入身下佳人身体的一刹那,我舒爽地扬起了头,心中充满失而复得带来的
喜悦。此刻燕儿紧凑温热的阴道,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满足。 「呃……啊……」,下身低声哀求着的佳人,在我这猛烈的一插之下,痛苦
地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呻吟,其中还带着一丝伤心的哭腔。此刻她的螓首猛地抬起
,精致的发髻已经在挣扎中松开,长长的秀发如同云朵一般铺散在床榻上。或许
是因为闻到了我口中浓烈的酒气,亦或许是下体被我强行进入带来的疼痛,那对
如黛的柳眉紧紧颦在一起。一双眸子在醉眼朦胧的我眼里模糊不清,不过朦胧之
间好像是有泪盈出了她的眼眶。 刚刚激烈的挣扎,我的手臂和胸口被燕儿抓出了几道血痕,但是这些疼痛似
乎不能让我清醒,也或许此刻的疼痛对于渴求再次和燕儿欢好的我来说可以忽略
不计。 「燕儿……别哭……你也想我对不对,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们一起回
南方……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 我迷醉地断断续续倾吐着内心的相
思,双手准确地抚摸上燕儿高耸洁白的乳房,蛮横地大力揉搓着,下体也开始用
力抽插起来。 在我的抽插之下,身下燕儿那紧涩温暖的阴道里慢慢溢出了汁水。紧密的吞
吐感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刺激,我闭上眼睛发出了舒爽到极点的呻吟。 对燕儿热烈的爱意让我此刻的抽插无论是幅度还是速度,都前所未有的快。
身下的燕儿娇喘吁吁地被我撞击的前后摇摆,胸前一对丰满的雪乳摇荡出阵阵洁
白的乳浪。一双细腻修长的美腿下意识地夹住我的虎腰,紧紧盘在我的腰后。充
满弹性的玉臀不自主地上翘迎合着我的抽插。她已经不再挣扎,双手扶着我的肩
膀,红艳的下唇紧咬,不时从唇间发出一声酥麻的呻吟。一双眼眸紧闭,不断流
出清亮的泪水,不知道是欣喜还是痛苦。 我的臀部随着抽插剧烈的前后摇晃着,不断撞击着燕儿的下体。胯部和她挺
翘的肉臀有节奏地碰撞在一起,密集地发出「啪啪啪」的脆响。她的蜜穴随着我
大力的抽送,不断涌出爱液,那些爱液在我粗大肉棒的摩擦抽送之下,慢慢形成
了白沫,打湿了她茵茵的芳草。 「燕儿……你舒服就叫出来……别憋着……」 我迷蒙的嘀咕着,抱怨着今
天身下的燕儿毫无情趣。说完俯下身子,吻上了佳人的红唇。愕然的发现她的脸
上已经全是泪水。 喝多了酒的缘故,这时的我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随着我最后一阵快速勇猛
的挺动,我的肉棒涨到最大,一大股浓浓的精液猛地喷薄而出,全部注入身下燕
儿的蜜穴里。 「燕儿……我爱你……燕儿……」我呢喃着,射精之后酒意和困意一起涌来
,一下子瘫软在了身下佳人粉嫩光滑的胴体上昏昏睡去。 被我的急速挺动刺激到了极限,加上花心又被我滚烫的精液直接浇灌,身下
的佳人也无奈地被我送上了高潮。她一下绷紧了雪白的娇躯,一双玉臂圈上了我
的脖子,泪湿的香腮贴上了我的脸。檀口紧闭着发出急促的喘息,蜜穴痉挛着收
缩纠缠着我依然插入她花径中的肉棒。 美人娇嫩的下体紧紧顶在我的胯上,一大股哀羞的淫水在这一时间喷涌而出
,浇在我的龟头之上,然后呜咽委屈地在已经昏睡过去的我身子下面哭了出来…
…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床时,身边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已经好久没有在梦里和燕儿巫山云雨了,昨夜怎么又梦见了,看来真的是
喝得太多了。」 我摸着依然有些昏沉地头摇头暗自苦笑道。 起身走出屋外,佟婉如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早饭。看我醒了,她回头嫣然
一笑,不过眼眶似乎有些红肿: 「醒了呀,你昨晚都喝迷糊了……下次别再喝那么多了啊,怪伤身子的。」
她温婉地走近我身边,递给我一杯温水让我喝下。 「嗯,好,谢谢夫人。」 我笑着回答,感觉口中干渴难耐,接过杯子一饮
而尽。 「婉如,你怎么眼眶红了,昨天没睡好吗!」 「哦,没事,刚刚锅上的热气熏得,你快出去洗手等着吃饭吧。」 佟婉如
浅笑盈盈地说着,将我推出了屋外。 邓恢在天津呆了一个月不到就离开了天津。朝廷接到了意大利公使开战的最
后通牒,东海战云密布,寰泰舰得令立刻启航南返。没过两天,我所在的北洋海
容等数舰也接到直隶总督命令起锚出海武装巡行于山东江浙一带外海,以威慑在
吴淞口洋面虎视眈眈的意大利舰队,声援南洋海军。在此期间意军铁甲巡洋舰马
可波罗号也北上山东半岛,逼近渤海,监视我舰队动向。 这场对峙一直持续到光绪二十五年年底,以意大利军舰驶离东海为结局落下
帷幕。 在外海继续武装巡逻了又一个月后,北洋海容号等数舰在来年初春调转船头
返航驶向天津母港。船行两日,舰队驻泊山东芝罘补充燃煤。 此时的芝罘港已经发展成为远东的一个重要商埠,海内外商船云集。这日漫
天飘雪,码头和芝罘城内外一片白雪皑皑的北国风光,端的是银装素裹、壮丽非
常。 虽然天降大雪,今日码头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我闲着无事,穿了一
身海军军官制服,在外面搭上一件毛呢面料的披风大氅到芝罘城里的电报局给婉
如发了封电报报了平安,顺便告知她我预计到达天津的日期。 在芝罘城里吃了午饭,我直到下午才回到码头。提溜着几包采购的日用品,
我沿着码头慢慢散着步,一边观察着岸边驻泊的各艘商船一边向海容号的泊位上
走去。 走到离海容号还有大几百米远的码头岸边时,透过散乱飘零的雪花,我忽然
看见前面不远有个中年男人正使劲冲我挥手,嘴里还打着招呼: 「堂姑爷!太巧了!在这儿遇上了!」 那中年人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棉马褂,
头顶一个瓜皮圆帽,一副掌柜打扮。我走近一看,来人有些面熟,可一时想不起
来在哪儿见过。就在我心中还在暗自思忖时,他已经热情地迎上来在我眼前作了
个揖: 「堂姑爷,你这一身军装可真是太精神了!我刚刚差点没认出来,端详了半
天才确信是你。」 他停了停,看我依然一脸茫然,乐了: 「怎么!你还没认出我来啊?我是燕儿的堂叔韩仁丰啊!前几年天津利顺德
晚宴上我就和你还有燕儿坐一桌的你忘了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这人是燕儿父亲的一个堂弟,论辈分燕儿应该叫他堂
叔。过去燕儿父亲在世时,他一直协助燕儿父亲打理韩府从华北到朝鲜日本航线
上的航运生意,算是韩府一个非常精干踏实的亲戚了。在燕儿父亲生日晚宴上,
他就坐我和燕儿边上,燕儿和她父亲还给我特意介绍他认识过。这韩仁丰对北洋
水师内外情况很熟悉,当年晚宴上他见我还在水师学堂就读,还主动和我聊了不
少水师中的秘闻轶事。 确定了来人是燕儿家亲戚,我不禁有他乡遇故知之感,连忙拱手回礼道:「
原来是韩叔叔,几年前见面还是夏天,今天您这换了身冬装我愣是没认出来,失
敬失敬。话说您怎么不在天津却在这芝罘啊。」 他听了宽厚地摆了摆手,憨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呵呵,你介孩子还是这
么客气。我已经离开韩家从天津举家搬迁到这芝罘城里单干了。这不今天码头我
的船上有点事儿,我过来刚刚处理完,结果一下船就在这儿看见你了。你一身水
师军官制服怪显眼的,我还特意多看了几眼才确定真的是你。」 「韩叔您怎么想着离开天津了?之前不是干得挺不错的嘛?」我笑着问道。 「不错?哪里不错了?」他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地说道。「你是不
知道,自从甲午年韩家被抄以后,这韩府的航运生意就大不如前了。后来来了那
个什么刘树奋,他虽然用关系把韩家大部分家产要了回来,可毕竟已经一把岁数
了,心思精力压根就不在做生意上。在天津韩府改姓刘之后,他就开始不时挪用
柜上的银子。原本韩家轮船的航运生意做得好好的,他接手以后今天卖两艘明天
卖三艘,到了去年已经几乎把韩府多年积累下来的几十条轮船卖了个精光。也不
知道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估计所有的银子都拿来上朝里打点关系为升迁铺路了
。我和几个韩家远房叔伯不忍心看韩府的生意毁于一旦,所以就筹钱把仅剩下的
几条船从他手里盘了下来,自立门户到这山东芝罘单干了。你看边上这几条船,
都是我们去年从他手里盘下来的。」 我听了韩仁丰的话,不禁感慨:「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我也有两年多
没见燕儿了,上次偶遇她倒是没有和我说过这些生意上的事情。」 韩仁丰也叹气道:「燕儿也是个可怜孩子,当年她要是嫁了你,这韩家的生
意即便被抄,后来肯定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败落。那个刘树奋又老又丑,岁数都够
做她父亲了,而且看着就不像个好人,我也弄不明白燕儿当年怎么就忽然那么轴
,都和你定亲了,结果忽然像着了魔一般非要嫁给那个刘树奋不可。」 我叹了一口气,黯然神伤道:「韩叔,燕儿主要还是为了救她父亲出狱,所
以才被那个刘树奋要挟。我和她的事情一两句话也是说不清楚……」 韩仁丰抬头看着满天纷飞的雪花,嘴里嗤笑了一声,感慨道:「燕儿救她父
亲?救个死人出狱吗?我那堂弟仁廷正直忠义,心系抗倭战事,主动为朝廷分忧
安排韩家轮船给朝鲜辽东免费运输军火,却换来个被朝廷冤枉抄家的下场。他被
捕下狱当天晚上就在牢里旧疾复发,狱里管事的人也不闻不问,可怜我那堂弟挺
到半夜,就那么病死在了狱里。燕儿第二天上午得到她父亲病死的消息和我们几
位叔伯一起去牢里把他拉回来办的丧事。从大活人抓进去到尸体拉回家前后就三
天的事情,哪里还有机会去上下走动关系救她父亲?」 一阵寒风伴着无数飞雪吹来,拍打在了我的脸上。后面韩仁丰说的话我几乎
都听不到了。 「各船注意了!海冰来了啊!马上冻港了!」身边响起一连串急促的敲锣声
,沿着码头岸边跑过几位码头巡逻的力工,敲着锣大声吆喝着给各艘船只发出冻
海示警。 我和韩仁丰都转头向海中望去。只见一条浮冰形成的长长白线随着波涛远远
地从海中逐渐靠近,所过之处,原本海中的船只无不被冻住动弹不得。我盯着那
道越靠越近的白墙,感觉自己的心也泛出一道寒意,随着这眼前冬日的大海,一
起封冻成冰。
第十章天津,天津! 很多年之后回想往事,光绪二十六年年初芝罘港的这次冻海仿佛一个示警,
为那一年里将要发生的很多事情鸣响了一个沉郁不祥的前奏。 在那场冻海灾害里,海容舰以及同行的几艘军舰先是被忽然而至的寒潮带来
的浮冰团团围困在港内,接着就在骤降的气温里被结结实实地冻在了芝罘港厚重
的海冰里动弹不得。我和舰上的官兵也因此无奈地在芝罘度过了一个没有家人陪
伴的新年。 和其他坚守军舰的官兵不同,在船上等待海冰融化的那些日子里,我的心情
是非常复杂的。我的心绪中除了远离家中佟婉如独自在外所带来的寂寥惆怅之外
,更多混合了一些对过往燕儿之事疑窦重重的迷茫。 我曾经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就燕儿之事给佟婉如发封电报,人都到了电报局门
口却又犹豫着离开了。我终究选择相信佟婉如一定有她自己的不能明说的理由,
而这一切我希望等我回了天津再和她当面说清楚。 随舰滞留芝罘期间,我又带着礼品专门去拜访了几次韩仁丰,希望搞清楚当
年天津韩府被抄以及燕儿父亲去世前后发生的所有细节。可遗憾的是韩仁丰并没
有提供太多额外的新线索。 「我到今天都想不通燕儿介孩子为何在她父亲走了以后不久忽然心性大变,
还戴着孝呢就嫁给了那个刘树奋。以韩家在天津卫的人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抄家后也依然家产颇丰。再凭着其他几支直隶韩氏的人脉和燕儿那丫头的小模样
,嫁个不错的公子哥也不是难事。谁知道那个刘树奋用了什么手段,使得燕儿连
人带着韩家万贯家财全部白白便宜了他那个半老头子,实在是搞不明白。」 芝罘的一家酒馆里,韩仁丰坐在我对面,愤愤不平地喝下一杯烧酒,带着惋
惜的语气说道。 「话说韩家甲午那年也真是流年不利。你说说啊,就是一趟三天往返天津辽
东之间的短途货运,那线路我之前走了无数遭了,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哪次
遇到过倭寇军舰盘查的?可巧就是那一趟,几艘韩家货轮在天津塘沽夜里秘密装
驳上天津机器局的军火刚刚出了渤海就给扣了,你说天底下哪里还有这样倒霉的
事情?」 那个飘着雪花的夜晚,我搀扶着韩仁丰从那家小酒馆出来时,他已经喝多了
。我一路把他送到了他家门口。告别之时,韩仁丰借着醉意忽然抓住我的手,语
气悲怆地和我说道: 「堂姑爷……你心里千万不要怪燕儿那孩子。她对你是付出了真心的……那
丫头一开始听人说你打仗人没了,当天晚上就上吊了,救下来以后也是好几天不
吃不喝的,这一切我是亲眼所见……我总觉得她嫁人这件事情蹊跷得很,只不过
现如今她一个孤女跟着那个心术不正的半老头子,韩家也已家财散尽无法给她更
多庇护了。我们这些长辈无权无势,也帮不上她。你有官衔军职在身,以后如果
她有难,望你念在旧日里她对你一往情深的情分上,多帮着照应照应……」 ………………………… 二月底,海容等数船终于回到了天津大沽军港。随即各舰全部进入船坞进行
大修和保养。借着这个空挡,我终于回了趟家。 佟婉如见我回来自然是分外喜悦,给我做了一桌子美味,让我大快朵颐。小
别胜新婚,当晚洗了澡以后我俩就进了卧室。佟婉如拿着一条毛巾,在我眼前擦
拭着刚刚洗好的一头长发。 她身上穿着真丝的粉红色小衫,里面却没有穿肚兜。胸脯高耸,两点凸起在
衣服前襟下若隐若现。小腹平坦、更显得那纤腰盈盈一握,下身的翘臀长腿在丝
滑的丝质长裤之下充满了魅人的诱惑,看得我下身又是一阵蠢蠢欲动。 意识到我在打量她的身子,佟婉如娇媚的脸上浮起了一道红霞。 「讨厌……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你这登徒子还没看够啊……」 她柔声娇笑
地问道。 「佟姐姐这么美,一百年都看不够」 我装出小时候的声音,故意不叫她夫
人,而以佟姐姐称呼代替。 果然,这个旧日的称呼带来的刺激让佟婉如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你好讨厌啊,不理你了……呀!」 她一声惊呼,手里的毛巾掉到了地上,苗条娇美的身躯已经被我雄健地一把
抱上了床。 几月没有欢好,我俩瞬间情欲爆发,互相急切地撕扯起彼此的衣裤。一阵干
柴烈火的亲吻之后,两个人已经是一丝不挂、坦诚相见。 卧榻之上,婉如的一头青丝如云般堆在枕边,羊脂玉雕成一般的香肩下是一
对挺拔洁白的乳峰,摇动的乳浪娇羞地炫耀着自己的丰满高耸。胸口之上是一对
精致的锁骨,性感诱人。 我俯下身,像是亲吻珍宝一般轻轻地从上到下吻遍了数月未见的婉如的全身
,从光洁的额头到乳峰上的两点粉红,再到纤腰之下圆润饱满的翘臀。在我的挑
弄下,婉如因为激动而羞红的脸上表情越发地迷离。 我用一只手抚摸着她一只柔软的乳房,入手的肌肤白皙光滑,手感弹性极好
。另一只手则滑过她修长的小腿,一直摸上她晶莹如春雪一般雪白的大腿。 「佟姐姐,你好美,要不要弟弟的肉棒呀?」 「坏人,又欺负我……」 春情难抑之下,她媚人的双眸娇羞地看着我,羞
赧的目光不时地掠过我胯下充分勃起的粗硬长矛和硕大的龟头,眼中的媚意仿佛
要变成水漫出眼眶。 「你好坏……还有这个家伙,它最坏了。」她玉手一指我跃跃欲试跳动着的
的紫红色龟头。 「坏蛋?那是谁过去每次下面都把它夹得紧紧的?嘴里还一直哥哥慢一点,
好舒服来着?来,摸摸它。」 「讨厌,坏人,又取笑我。」婉如娇羞地在轻轻锤了我胸口一下,伸出一只
芊芊素手,向下羞涩地抓住了我挺立的肉棒,吐了吐舌头道:「好大呀……怪吓
人的…… 」想我吗?「 」嗯「 看着佳人纤手握着我的硕大,还有她诱人曲线玲珑的苗条身材。我终于忍不
住准备提枪上马。 我趴上她丰盈的身体时身下的美人早已春情荡漾。她轻轻扭动着身体,两条
长腿之间里的花心早已充分湿润。由于两条美腿紧紧贴在一起的缘故,我粗壮的
肉棒刚刚好顶在了她两条美腿之间,顺着湿透的毛发贴上她蜜穴口鲜嫩的花瓣。 娇嫩之处受到刺激的婉如浑身巨颤,玉臂把我搂得更紧了。她羞赧地分开并
拢的双腿,颤抖着将蜜穴口的花瓣抬高含住了我阴茎前涨得像个鸡蛋一般硬邦邦
的龟头。楚楚可怜地睁开一双快要滴出水来的眸子看着我,平日里高贵温婉的眼
神早已不见,眼里都是满满的情欲。 我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低头用龟头拨开她两片淡粉色的纯洁的花瓣,
低吼一声: 」夫人,我进去了!「 说罢,虎腰用力一挺,将我粗壮的大肉棒猛地插进身下美人儿早已泛滥不堪
的嫩穴。 」啊……冤家……轻一点……「 被我肉棒插入的一瞬间,婉如一瞬间尖叫出声。她被我巨大火热的肉棒和体
内的快感冲击,一双妙目畅快地翻起,像是不可承受如此这般的快乐般,乌黑的
一对瞳孔被刺激在一瞬间失了神,然后很快就奔涌出剧烈的一股媚意。 感觉到美人蜜穴火热的腔壁紧紧地箍住我长矛,一股令我头晕目眩的强烈快
感冲上我的大脑,忍不住爽快地吼出声来: 」啊……夫人……您下面好紧……怎么样……几个月没见想哥哥的肉棒吗「 」啊……是……好想……啊……黄鲲……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一边呻吟着,婉如一边抬起她圆滚滚的玉臀难耐地主动摩擦我的胯部。 」佟姐姐……你看我们下面这样连在一起了……以后你叫我哥哥……我叫你
佟妹妹好不好。「 我有心增加夫妻床第之间情趣,忍着冲刺的欲望俯下身在婉
如耳边轻轻低语着挑逗了一句。 婉如的俏脸已经红到极致 ,被我几乎弄到失神。听到这句刺激的话语时,
一向温婉可人的她几乎受不住我的挑逗,喘息着点着螓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答
应道:」好……我不是佟姐姐……我是佟妹妹……好哥哥……佟妹妹好喜欢你…
…佟妹妹是你的……「 美人娇媚的声音让我彻底欲望爆炸。我把她一双修长的美腿抬高架在肩膀上
,下身开始不再留情地大开大合猛抽起来。 」啪啪啪啪……「响亮的肉体撞击声从我俩连接的地方传来。我觉得好像不
受自己控制似的加速挺动下身,感受着婉如蜜穴肉壁上的嫩肉的紧勒包裹,我的
大肉棒上传来阵阵舒爽的快感。 每当我的大肉棒快速进出时,婉如花径里的嫩肉就会自动收缩蠕动,像是一
张小嘴在吸吮着我的龟头和肉根一般。每次我的大肉棒整根插入时,龟头都顶在
蜜穴深处的花心上,快速抽插带来阵阵巨大快感,带出了大量花径内的蜜汁,打
湿了我们俩的小腹。 」啊……好哥哥……你……慢一点……啊啊啊……妹妹好舒服啊……「下体
数百次高速抽插传来持续的充实感和满足感,婉如已经舒爽地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低头注视身下这具任我玩弄的美人的雪白肉体,忍不住喘着气说道:佟妹
妹……舒服吗……以后哥哥大肉棒每天晚上都这么疼你……你奶子都被哥哥捏大
了,是不是早就想着给哥哥做媳妇,给哥哥操对不对……? 」啊……坏人……不是呀……啊……舒服……你慢一点……呀……快到了…
…人家要给你了……人家到了呀……「 早已陷入肉欲深处多时的婉如听到我这样的刺激话语,忽然尖叫一声,贝齿
猛地咬在我肩膀上,下身胀大的阴核在剧烈的颤抖,我感觉一股热浪的淫水打在
我的龟头上,一股花蜜猛地从肉棒和蜜穴交接处涌了出来喷在我的大腿上 。久旷了几个月的婉如竟然就这么高潮泄身了。 极乐之下,她那饱满而又坚挺的一对乳房颤巍巍地弹挺而起,乳头变为嫣红
色傲然挺立在浑圆的乳房上,迷人无比。缠在我腰间的美腿像抽筋般不停的抖动
着,花径肉壁前后摩擦着我的棒身龟头马眼,还带着一阵紧密的收缩。 几月不知肉味的我此刻也早已到达极限,身躯一抖紧紧抱住婉如动人的身子
,把火热的精液全部射入了她的身体深处。 云收雨歇,我搂着已经瘫软了的婉如洁白光滑的身子躺在床上。怀中的婉如
一脸绯红还未散去,满足地搂着我雄健的身子。两人好半天没说话,都在回味着
性爱的快乐。 我盯着婉如被性爱滋润以后分外妩媚的俏脸,知道她已经对我无比依赖。
而且此刻夫妻枕间气氛合适,于是打算接机把燕儿的事情弄清楚。 我一边抚摸玩弄着婉如的一只丰盈弹手的雪乳一边问道: 」婉如,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坏蛋,现在又不叫我妹妹了,轻声细语的。刚刚还那么坏……什么事儿?
「 我低头看着怀里婉如依然春意迷蒙的一双媚眼,开口问道:」燕儿嫁给刘树
奋,真的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吗?「 话音出口,我感觉怀里的佟婉如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她脸上一个惊讶的表情
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不是为她父亲那能是为谁?为什么忽然问起她的事情?讨厌,你搂着我还
想燕儿啊……「 婉如扭动着身子娇嗔道,不过我感觉她语气里此时没有寻常女子应该有的醋
意,反而有些轻微的紧张。 心知这个话题她今晚不想多说,于是我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伸手搂住了婉
如的身子。性爱后的疲劳袭来,她顺从地贴着我,头枕着我的胳膊,就这样睡熟
了。 ……………………………… 时间一转眼到了三四月之间,天津城的街面上开始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从直隶和山东各地涌进城来许多义和团,打起扶清灭洋的大旗,开始在各处
设坛。义和团所到之处,官府官兵也不能控制。所以数万团民很快就几乎控制了
整个天津城。到了五月底,全城已是拳坛遍立,声势浩大。 一天,我和佟婉如正在家吃午饭。 」诶,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去外面看看那些义和团大师兄表演刀枪不入怎么样
?「佟婉如给我碗里夹了一块肉,饶有兴致地提议道。 」刀枪不入?我的佟姐姐,你还真的信啊?那我们也别学着造军舰了,全部
学神功不就得了,三天就能打进倭寇的东京都了。「 我笑着说道,忽然听到门
口有敲门声。 我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义和团大师兄,正在院子门上贴上了一张黄
纸裁剪的义和团大符。 见我开门,他双手拱拳行礼: 」这位大哥,我从山东来天津。一路目睹洋人强占我国土,欺凌我百姓,广
筑教堂,传播妖教,惑乱人心,动摇我大清国本,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某家请
了一道大师兄的神符,贴在您府门上,趋吉避凶。洋鬼一见就不敢来骚扰了!「 我拱手致谢之后,见那人就站在门口直愣愣地不走,心下疑惑。 佟婉如用手轻轻捅了我后背一下,给我递来一块碎银子,小声在我身后提醒
道:这个给人家,人家大师兄也要吃饭的。」 我恍然大悟,将银子递了过去,那人接了道了个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
看着门上贴着的那道符,哭笑不得,抬手正要撕下来,却被佟婉如制止了,她妩
媚一笑,笑着说道: 「留着吧,这样别的大师兄看了就不好意思再来要钱了。」 几天之后,到了我返回军舰上的日子。 离家那天佟婉如细心地给我整理着身上的军装,我轻轻地搂住她的纤腰,闻
着她头发上的香味。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感动。 「夫人……你真好……谢谢你。」 她给我扣上制服上的最后一颗扣子,听了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我,然后温
婉地笑道: 「今天才知道我好呀?那我告诉你一件事,说不定你会感觉我更好呢。」 「哦?什么事情?」 她低下头,有些不舍地依偎进我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胸口,用细不可闻的
音量柔声道: 「你这次去舰上,能不能早些回来?我有了。」 「有什么?」 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再一低头看到佟婉如脸上羞涩幸福的
笑,立刻明白过来。顿时心花怒放,一把搂住婉如的肩膀欣喜地亲了她一口。 「诶……你轻点……我上个月身上就没来……昨天去看了大夫,大夫说已经
有两个月了……」 佟婉如抬起绯红的俏脸望向喜笑颜开的我,也是笑语嫣然。 「夫人」 「嗯?」 「这样吧,过些天我回来就送你回福州。我看这京津直隶地界最近乱糟糟的
,你怀孕了和我父母在一块儿住有人照顾,我也放心一些。」 「嗯,我在家等你回来。黄鲲……」 她恋恋不舍地摩挲着我胸前的军装,喃喃道: 「我真的好喜欢看你穿海军制服的样子,不过每次你上舰我都好揪心。你答
应我这次一定早去早回好不好。」 说完她温柔地把螓首扎进我的怀里。 「我答应你,这次十几天就回来,放心吧。」 我点头道。话音未落,婉如
忽然吻上了我的唇。她一向保守内敛,这么一吻显然是因为已经动情了。 那天我出门时,已是黄昏。佟婉如送我到了门口。我走出去很远,回头看到
她依然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目送着我,心中没来由地涌出一股不舍。人非草木,
我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小的院子和等待着我的佟婉如已经如此依恋。也许……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 光绪二十六年 公元1900年6月17日 凌晨 天津大沽口水雷营北洋海军海容号巡洋舰泊位 我在海容舰的枪炮指挥室内向外张望观察了一会儿外面的情况,之后按照北
洋水师操典冷静地下达了一连串作战指令: 「Take posts.」 「Prepare for starboard attack.」 「Aim on the enemy cruiser.」 我手下的水兵迅速而忠实地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大沽口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
里,海容号舰艏右舷的150毫米40倍径克虏伯主炮炮口缓缓下移,瞄准了一
艘远处逐渐驶近的日军小型驱逐舰。 此刻,借着背后岸上炮台上不时腾空而起的巨大火光,我能清楚地看见海容
舰面前的海面上步步逼近的数艘日军军舰的轮廓。 这些日军小型驱逐舰在全身铁甲防护的海容号面前就像一堆玩具。只不过,
此刻这些玩具正丝毫无视海容号,一边大摇大摆地驶近岸边,一边使用船上的舰
炮准确从容地轰击海容舰背后岸上清军的岸炮炮台。在这些驱逐舰后不远处,无
数日军海军陆战队正乘坐着密密麻麻的小舢板,在驱逐舰舰炮的掩护下开始登陆
大沽口的海岸。 海容号身后的大沽口南炮台上,清朝陆军的岸炮开始了反击。一时间,声声
日军舰炮炮弹落地的巨大爆炸声混合着数十门清军克虏伯和莱茵金属生产的岸炮
开火反击的轰鸣声在炮台上此起彼伏。频率甚至赶上了过年时燃放的鞭炮。 战机稍纵即逝,我将耳朵贴近了舰上的传音筒,焦急地等待着传音筒里管带
叶祖圭叶大人的开火确认。可是那传音筒此刻却仿佛成了一根空心竹子,安静得
可怕。我又等待了足有十五分钟,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命令。就在我焦急地抬起头
来时,却豁然发现叶大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三副,命令你的人退去炮弹,抬高炮口,不准开火。」 眼前的叶大人身
上没有丝毫杀气,冷冷地看着我下达了一个令我不可置信的命令。 「可是……叶大人……倭寇已经开炮了,岸上的陆军炮台也已开火攻击倭船
。这些倭寇的小船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我们海容的主炮一炮就能瘫痪一艘。」 见他默然不语,我焦急地提高了声调: 「叶大人,对面就是倭寇啊,甲午我们北洋水师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现在
正是报仇的时候啊!你就让我开炮吧!」 「黄鲲,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又何尝不想开火帮助岸上的陆军兄弟呢?」
叶祖圭没有说官话,而是用福州话回答我,见我依然愤愤不平,他接着摊了牌。 「我们虽是上下级,但更是福州老乡,有的话我不妨和你直说。我已经私下
照会了大沽外海的各国军队,和他们约好了。这次他们登陆期间北洋海军各舰和
联军舰队互不开火攻击彼此。他们登陆之后保证我们北洋各舰的安全。」 「可是这样一来,背后炮台上的陆军兄弟怎么办?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被敌舰舰炮摧毁杀戮吗?联军上岸之后呢,塘沽向前就是天津城,天津再向前就
是北京。」 叶祖圭的脸上怅然若失地露出一丝苦笑: 「朝廷内斗,太后利令智昏宣布和多国开战,派义和团攻击北京的使馆区和
天津的租界,已经惹恼了洋人和倭寇。我们即使能击沉眼前的这些倭寇的小船,
那大沽口外海正在集结的各国主力舰队我们又能扛得住吗?」 他说着说着,两行浑浊的眼泪淌下来,落在了胸前,他抬手擦拭去泪水,继
续戚戚然说道: 「你不要忘了,镇远舰和济远舰现在也为倭寇所有,他们就在那儿,在外海
待命随时准备对她们曾经的军港和国家开火。不说别的外军军舰,仅以这两艘北
洋旧舰的实力我们的海容号都已望尘莫及。」 我站在原地,听了他的分析,已经无语凝噎。心中的悲愤犹如滚滚烈焰,烧
得我心疼,眼泪却也随之蒸发,痛彻心扉。 「留下这些宝贵的军舰和人才,就是留下希望。这大清国已经指望不上了…
…终有一日,待我堂堂华夏归来能够自造铁甲舰与列强争雄于海上之时,我等自
然可以痛击倭寇,一血今日之耻。」 他长叹一声,木然地蹒跚离去,背影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走出几步,他
回头看向已经在屈辱哭泣泪流满面的我,小声说道: 「天津定然是守不住的,北京也不安全。你媳妇还在城里吧?眼下这船上没
有你这个枪炮三副什么事情了。我给你放假,你赶紧回去接她往南方避一避。现
在东南互保,出了天津直隶南下山东就安全了。」 …………………………………… 那天夜里,我没有立刻离开海容舰赶回天津城,现在想来,这是我人生中一
个令我悔恨至今的决定。 天亮之后,大沽口炮台岸炮的反击变得稀稀拉拉,最后终于完全沉寂了。从
船上看去,守卫炮台的陆军已经大部分阵亡,日军占领了整个炮台。第二天的晚
上,更多的各国军舰和援兵涌入了军港,源源不断。 我心中知道大势已去,和手下做了交接辞别了叶祖圭准备离舰回家接婉如。
可就在此时,一队英军部队的印度士兵封锁了海容号的泊位,禁止我们任何人下
船。叶祖圭亲自下船前往交涉,直到又过去五天之后,英军才解除封锁允许我们
下船,海容号则依然被联军扣押。 听闻联军已经向天津城开拔,下了船的我心急如焚只恨自己没有长出两只翅
膀飞回家中。 由于塘沽火车站已经被联军占领用于向天津的老龙头火车站运输士兵,返回
天津城的一百多里的路途我只能徒步。 一路上,所及之处皆是满目疮痍。有的庄户全部人家都被抢掠后集中杀害,
老幼无存,死尸枕籍。沿途到处可见砍下来的百姓、清军士兵、以及义和团民的
人头。许多百姓的屋子门户大开,还以为在招待客人,走近一看屋子里却挂着百
姓的首级和被肢解的尸体。 联军组成的开路军在天津郊区血洗了一路的无数村镇,男子一律虐杀,妇女
先辱后杀,无辜老人被当作刺杀活靶子,开膛后的儿童尸体随处可见,老弱妇孺
甚至被投入水井和河中。 无数良家妇女遭到轮奸,不少妇女被奸污后选择了自尽。我路过一个天津东
郊的村庄边上时,就看到村边树林里面有无数上吊而死的妇女的尸体随风摇摆,
其状凄惨骇然,恐怖至极。 第二天的中午,风尘仆仆的我终于抵达了东郊的东局子。举目望去,北洋水
师学堂已经是一片废墟,曾经美丽的校园和建筑大多被摧毁,遍处都是学生的尸
体。 战后的我才知道,就在我到达东局子的前一日,数千登陆的沙俄军队路过东
局子。其时,天津水师学堂尚有数百在校学生,见敌军入侵,他们拿起日常教学
使用的武器勇敢抵抗,最后全部阵亡。一位宗姓学堂教员引燃炸药同攻入校园的
少部分沙俄军队同归于尽。天津东西机器局和北洋水师学堂就此被沙俄军队完全
摧毁。同样的战斗情形也发生在天津英租界附近的天津北洋武备学堂等多处。大
量帝国培养的新式军事人才战殁于此役。 当天除了无数洋务兴办的学校和工厂被毁,许多我认识的军中长辈也殁于这
一天的天津攻城战。在城南八里台,我认识的清军武卫前军将领聂士成聂军门率
所部步兵和炮兵配合义和团抵挡一万多日军。在杀伤大量日军而援军断绝的绝境
下,聂军门最后跃马扬刀带兵冲击日军阵地,被日军枪炮打死于阵前,他手下的
多位将领也都死战不退在当日为国捐躯。 路上天津各处遭受兵灾的惨状令我潸然泪下。想到佟婉如一个怀孕的弱女子
一个人在家是如何地无助,更是令我心急如焚。 一路潜行,我避开乱兵日夜不分整整走了两天一夜才到达了天津城南门。顺
着天津南城墙上被火炮轰塌的缺口看进去,昔日热闹的街巷早已经一片狼藉,城
内已经是一片炼狱。民房倾塌,没有逃掉的百姓和义和团的尸体满街都是,曾经
繁华热闹的北洋重镇京师门户已经成为一座死城。 天津城已破,此刻联军已经向北追击北撤的清军和义和团。我担心遇到乱兵
,不敢走城里,而是绕道城外回到了城北三岔河口附近的家中。 家门前的小路此刻荒无人烟,家中的院门敞开着,一片死寂。 看到院门大开,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快步走进前院,只见几个
屋子一片狼藉,显然已经遭到了洗劫。心中大喊一声不好,赶忙冲进了后院。 刚进后院,慌不择路的我就被一个东西绊倒了。爬起来定睛一看,脚下一软
,顿时几乎要跪到地上。 地上是一条人腿。 断腿边上是一摊鲜血,已经发黑,一道长长的血痕延伸出去一直拖行着进入
了我和妻子婉如的卧室内,卧室的门却是虚掩的。 我此时早已是方寸大乱,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自己的身体。强打
着最后一丝精神,颤抖着推开卧室的门。 长长的血痕一直延伸到我和婉如的床前,床上僵卧着一个人,浑身血污,可
我一看就认出那是妻子婉如。 她依然穿着那件多年前在福州大榕树下和幼年的我告别时穿的那条白色氅衣
,下身是一条一样洁白无瑕的丝质长裙,只不过上面已经布满了片片血污。原本
修长笔直的一双长腿,此刻却只剩下了一只。左腿从膝盖以下被利刃齐刷刷砍断
了,现在用床上的被子包扎着。从断肢处流出的大量血液已经将被子浸透,将她
的断腿和裙子、被子黏在了一起。 看来婉是在被袭击之后以惊人的毅力忍受着剧痛一路爬进屋里躺到床上的。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床上的婉如忽然动了一下,她转头看向我,脸上吃力地
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就疼得哭了出来: 「黄鲲……呜呜……你终于回来了……」 「婉如!」 眼见妻子如此惨状, 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扑上前去,将她已经残缺
的身体拥入怀里。眼泪混着鼻涕一起落下,号哭得不能自已。 「黄鲲……别哭了……能等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婉如虚弱地抬起手,摸索着我的脸,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她平日红艳的樱
唇已经因为失血而变得灰白,那双有神的眼睛早已失去了神采,变得浑浊不堪,
只剩最后一丝微弱的生命之火。 「呜呜呜……对不起婉如……对不起……我回来迟了……呜呜……怎么弄成
这样了……呜呜呜」 「我怕你回家找不到我……就没走……躲在家等你……昨天晚上有个倭寇路
过……看到门上那张符……以为这里有义和团就强闯进来……我躲藏不及……被
他砍到了腿……呜呜……黄鲲……我好疼啊……」 怀里的婉如疼得身体一阵颤
抖,一只玉手伸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 我紧紧地拥住她的身子哭泣着,发现
婉如的身子很轻很轻,心知这是因为她身体里的血已经快要流尽了。一整个夜晚
加一个白天,她得忍受着多大痛苦苦苦坚持,才能熬到现在以回光返照之状和我
见上一面。 婉如抓着我衣服前襟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我连忙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一
双眼睛眨了眨,似乎要流下眼泪,可身体连流泪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用尽全身
力气气若游丝地继续说道: 「黄鲲……你别难过,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对不起你……可怜这肚子
里的孩子……还没来到世上……就要离开你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紧紧搂住她,脸上已经是泪水横流,只是盯着她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黄鲲……我一直吊着这口气等你……是因为有一件事情只有我知道…
…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那天晚上你问到燕儿……燕儿……其实不是为了救她父亲……而是为了救
你……才嫁给刘树奋的……」 「……她父亲去世后不久……一天她来找我……和我说刘树奋找到她……告
诉她你人关在日本并没有死……现在他一个军中的亲戚在拟定战俘遣返后的逃兵
处决名单……你就在上面……刘树奋告诉燕儿说他可以让那个亲戚把你名字拿下
来保你平安……条件是燕儿必须嫁给他……并同意以后把韩家家产给他处置……
」 婉如剧烈地咳嗽起来,伤口的剧痛让我怀里的她几乎休克。 「婉如……呜呜呜……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了……呜呜……我现在带你
去找大夫……」 我哭着示意她不要说话,节省体力。 婉如听了却凄然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来不及了……我快不行了……你让我说完……」 一向温婉可人的她此刻身上迸发出了惊人的毅力,她紧紧攥住我的手,用气
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叙述道: 「燕儿是真的对你一往情深……她来找我时已经答应刘树奋的要求了……」 「……她还让我对爹娘都保守秘密……怕爹娘知道要用儿媳妇换儿子心里不
好受……」 「……她拜托我照顾好你……说千万不要让你知道真相……怕你事后冲动做
出过激行为……白白丢了性命……对不起……我这些年一直瞒着你……你会怪我
吗……」 「……黄鲲……你以后见到燕儿帮我和她赔个不是好不好……你告诉她我不
是故意的……」 「……一开始我是按她说的照顾你……可后来就放不下你了……最后还嫁给
你……我真的只是想你能开心一些……我清楚你心里真正装着的人一直是她……
」 「……从你上次喝醉酒回来……还把我当成了她那晚起……我就知道我在你
心里永远只会是一个替代品……」 「……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我背叛了和你哥哥的誓言……一开始把你
当成你哥哥的替代品……结果到我真的爱上你了以后……我发现自己也成了燕儿
的替代品……」 「……我是不是很可笑……你不要笑佟姐姐好不好……」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燕
儿救回来……她是个好女人……会代替姐姐好好照顾你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伏在我怀里的身子一下子卸下了最后一点力气。依然睁
着的眼睛眼角滑下了一滴泪珠,佟婉如就这么在我怀里离开了这个世界。 「婉如……夫人……佟姐姐……你好傻……你不是替代品……我是爱你的呀
!」 我紧紧抱住她已经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只是伊人已去,一切都
已经无法挽回。 ………………………………………… 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八国联军击破大沽口炮台,同清军与义和团于天津决战
。天津被联军屠城,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战后,我扶灵将佟婉如安葬回福州黄氏祖坟。葬礼那天,一阵清风吹过,一
只青鸟飞来,在墓碑上方徘徊不去。 「夫人,是你和孩子来看我了吗?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来
世再见……」 我盯着那只鸟儿说道,又一次泪流满面。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在我身边转
了几圈,哀鸣了几声,接着慢慢飞远。 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 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 又一圈的 年轮 浮屠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 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 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 等你弹 一曲古筝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 我们 听青春 迎来笑声 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 温柔不肯 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 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 我是否还 认真 千年后 累世情深 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 岂能不真 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 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 跟随我 浪迹一生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周杰伦《烟花易冷》